時隔幾年又回到自己曾經輝煌過的地方,朱行心中五味雜陳。當年梁遠征要開發十裡鎮,朱行一眼就認準這是個發財的好機會,他走叔叔的門路,以極低的價格買下瞭十裡鎮外圍這棟十分別致的四層洋樓,改建成瞭當時東萊市最著名的銷金窟----後宮。
說起十裡鎮,還要追溯到兩百多年前,前朝中期,洋人用堅船利炮打開瞭天朝大國的國門,朝廷被迫開港通商。
東萊因其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成為被洋人選中的,最早的開埠通商口岸之一。當時的東萊還是個離著海岸不遠的小縣城,本地官員和百姓對洋人很抵觸,雖有條約,但對於洋人通商的要求陽奉陰違、推三阻四。逼急的洋人再次將戰艦開到瞭東萊的外海,幾發炮彈打在城墻上,東萊的縣令就嚇破瞭膽,還是師爺出瞭主意,在遠離城區的海邊劃出一塊地給洋人通商。於是縣令選中瞭城東南的一個叫豬坡村的漁村,將村子及周邊的一大片荒灘劃給洋人做港口和商貿區。
豬坡村因其坐落在一個低矮的形狀像趴在地上的母豬的山坡而得名。化為港口之後,豬坡村迅速繁榮起來,村子變成瞭一個小市鎮,原本改名叫豬坡鎮,但本地商人覺得難聽,因最初鎮子自海邊綿延近十裡,就改名十裡鎮。
各國商人聚集於此,在坡上修築瞭燈塔,同時為瞭抵禦海盜,商人們組建商會,合資修築瞭堡壘和炮臺,因為沒有官員管理,市鎮的建築雜亂無章,建築風格也十分多樣,有西洋建築,也有東方樓閣。
前朝末年,朝廷一些開明官員也認識到瞭改革和通商貿易的重要性,當時東萊縣縣令就是個改革派,他認識到瞭開港通商能夠帶來巨量財富,在東萊市近郊又規劃一處更好的港口和商貿區,與縣城連為一體,更加方便朝廷管理和征稅。
新的港區設施更好,離縣城更近,迅速取代瞭十裡鎮的地位。但十裡鎮沒有就此沒落,因為這裡遠離縣城,一些販運鴉片或走私的商人繼續在這裡經營,朝廷秉持皇權不下縣的傳統,也沒有指派官員來管理。還是縣令看到十裡鎮的繁華,委任瞭市舶官,卻遭到瞭當地百姓和商人的聯合抵制。當時朝廷式微,縣令也不願多生事端,和十裡鎮的商會妥協,由當地自發組織市舶司,每年繳納一定稅金。
成為自由港的十裡鎮,很快就吸引瞭更多的不法商人,還有周邊的海盜、馬賊,他們到這裡銷贓、娛樂。十裡鎮很快成為三教九流聚集的黑市,黑商、盜賊們為瞭逃避政府的檢查,將這裡的建築連成一片,原本雜亂無章的街道更加狹窄,原本集合異域風情的建築隱秘於各種墻壘之中,幾年之後十裡鎮如同迷宮一般。
後來的縣令也覬覦這裡的財富,想榨取更多的稅金,便打破之前的協議,派來瞭官員和兵丁。這激起瞭大傢的反抗,當時坡上的堡壘就是市舶司衙門,一天夜裡堡壘被整個炸塌,市舶司主事、衙役全都被炸死瞭。當時的縣令大怒,上報朝廷派兵討伐,但當時的國傢烽煙四起,哪裡還有精力管這些小事,縣令無奈隻得再次與十裡鎮的商會妥協。
本朝建立之後,十裡鎮的黑市貿易才消亡,因為離著市區很遠,逐漸破敗。景運改制之後,大唐經濟騰飛,東萊市獲得高速的發展,城市工業區延伸到瞭這裡。但十裡鎮的拆遷改造卻十分困難,綿延百年的黑市貿易,使得這裡情況復雜,民風彪悍,東萊市政府幾次拆遷都遇到瞭極大的阻力,甚至鬧出過人命。
後來當時還是市政府一個小科長的梁遠征提出一個方案,就是保留十裡鎮的主體不動,將其開發為步行商業街,以此為核心,將周邊建成商業旅遊區。結果十分成功,自由雜亂的建築風格,得到瞭年輕人的喜愛,十裡鎮變成瞭東萊市非常著名的旅遊景點--十裡街。梁遠征也因此獲得瞭當時市長的賞識,從此平步青雲。
朱行看著馬上就要裝修完成的酒吧,原本皇傢奢華的風格被十分科幻的風格取代,舞臺據說還應用瞭最新的3D成像技術,不得不說秦芝虎很有商業頭腦。
當時答應曲鑫,朱行內心也有些愧疚。雖然曲鑫多給瞭他100萬,但是心底裡朱行很痛恨曲鑫父子,當年自己在東萊混不下去還是拜他父子所賜。無奈自己得罪不起三爺,也隻能對不起秦芝虎瞭。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前天,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給他打瞭個電話,又談起此事。楊槐,想起這傢夥,朱行心裡就一陣亂顫。當年仗著自己的叔叔是副省長,他以極低的價格買下瞭這棟樓,樓的後門連通到街裡,朱行就想將後面一條街的店鋪都買下來。他故技重施,又開出瞭極低的價格,這惹怒瞭以王傢兄弟為代表的業主,他們不但不賣,還在後宮的後門修墻,要將大樓整個的從十裡鎮老街隔開。
朱行就糾結一幫小混混狠狠教訓瞭一下王傢哥倆,沒想到倆人不知從哪找來瞭楊槐,楊槐就和他弟弟大偉兩個人將自己這邊十幾號人幹翻,逼著自己給王傢兄弟等街坊下跪認錯。
吃瞭大虧的朱行還想報復,沒想到隔天一覺醒來枕邊插著一把帶血的刀子,差點沒嚇尿瞭。朱行這才知道楊槐的厲害,從此將後宮後門封死,安守本分,再不敢仗勢欺人。
萬沒想到好不容易回來做筆虧心的買賣,這傢夥又蹦瞭出來,自己命裡是不是與這傢夥相克啊。朱行抽瞭口煙,暗暗想。
裝修工人本來前幾天都停工瞭,沒想到今天又開工瞭。看來秦芝虎對楊槐很信任,相信他一定能擺平這件事。但是楊槐敢在東萊的太歲爺頭上動土,憑什麼?就憑他豪橫嗎?這不是豪橫,這是找死啊。朱行很久沒有回東萊瞭,自然不知道楊槐和曲鑫的恩怨。
沒過多久,門口出現瞭兩個身影,赫然便是楊槐和秦芝虎。見到那張惡魔一般帶著壞笑的臉,朱行腿都有些哆嗦。
“朱哥,好久不見。”楊槐微笑道。
“昂,那個,好久不見瞭,槐子哥。”朱行點頭說道,邊說著邊給二人抵上煙,然後不好意思地沖秦芝虎點頭道:“那個,虎哥,對不住,我也是被逼無奈。”
楊槐抬手阻止他繼續說,看看四周施工的工人,轉頭對朱行和秦芝虎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走,去後面的十裡街,那裡有我朋友,去他那談生意方便些。”
朱行一聽便知道楊槐說的是王傢兄弟。
沒多久,三人轉到瞭十裡街,楊槐說道:“哎,這裡和咱們的大樓其實就是背靠背,但是過來還是要繞一大圈。”
“呵呵,當年我不會做人,得罪瞭五哥兄弟倆,生意沒做成,沒辦法就把後門就封死瞭。虎哥可以和五哥他們哥倆好好談談,把後門通開。”朱行尷尬地說道。
沒等秦芝虎講話,三人就來到瞭笑看淫生情趣商店。如此露骨的招牌讓秦芝虎更是好奇,楊槐的朋友是什麼樣的人。
幾人走過長廊,就隱隱聽見嬌喘呻吟的聲音。
“壞蛋,有,有人來瞭。”一個嬌媚的聲音說道。
“怕什麼,老熟人。”一個男聲道。
三人走進店裡,就見到吧臺後面走出來一個嬌美的年輕女孩,女孩一身粉紅的旗袍十分的惹眼,上半身心形的敞口,露出瞭一道讓無數男人流口水的乳溝。下半身裙子的劈叉更是開到瞭腰上,女孩走動間,私處若隱若現。明顯沒有穿內褲,而看到女孩走路不自然的樣子,幾個老司機自然明白剛剛發生瞭什麼。
“槐子,好久不見。”緊接著從吧臺後面走出的男人張開雙臂要過來擁抱楊槐。男人便是王堯,他們哥倆為瞭淫亂方便,在門口安裝瞭攝像頭,所以早就知道瞭來的是楊槐幾人。
楊槐一腳作勢要將他踢開,“滾,男男授受不親,你媳婦兒還行。”
“小美,過來給你槐子哥抱一個。”王堯沖小美說道。
楊槐沖女孩一笑,然後轉身對身後的秦芝虎介紹道:“虎哥,他叫王堯,十裡街上的混子。”
聽楊槐叫自己混子,王堯也不生氣,驚喜地伸出雙手與秦芝虎握手,“這位不會就是大名鼎鼎的三金虎哥吧。”
秦芝虎一愣,“你認識我?”
“虎哥的威名在東萊誰不知道啊,今天有幸見到虎哥,真的是,是三生有幸啊。”
“嗨,什麼威名,我也就是個沒用的混混而已。”秦芝虎可笑著搖頭說道。
王堯與秦芝虎寒暄一陣,才註意到一邊的朱行,笑道:“哎呦,這不是朱老板嘛。”
朱行尷尬地一笑,“王兄弟,好久不見。”
不待王堯回話,楊槐擺擺手,“你哥呢?”
“我哥出去辦事瞭,過一會兒就回來瞭,有事兒?”王堯問道。
楊槐今天到王傢兄弟這裡還真打算順道和他們商量一下,把後宮的後門打通。
不待楊槐說話,王堯一拍腦袋,“看我,槐子和虎哥來,自然有事兒。走走,咱們到後面邊喝茶邊聊。”王堯有點跳脫,遠沒有他哥穩重。
裡屋的沙發上還有濕漬,茶幾上有一條丁字褲,還有幾個衛生紙團。三個男人相視一笑,都是老司機,自然清楚發生瞭什麼。
小美紅著臉跑進來,簡單收拾瞭一下,彎腰的時候,濕噠噠的小屄暴露瞭出來。王堯也不在意,還在小妮子屁股上打瞭一巴掌,“去給沏壺茶。”
幾人坐下之後,小美給他們泡上一壺茶,然後跑到前面看店,不打擾他們幾個大男人談事情。
“朱哥,後宮的生意,我決定和虎哥合夥一起做。”楊槐喝瞭一口茶,對朱行說道。
朱行聽瞭一愣,他本來還以為楊槐隻是要替秦芝虎說和,沒想到楊槐直接就要蹚進這趟渾水之中。
“朱哥,我也不廢話,曲鑫給你的三百萬,虎哥和我會將錢還給曲鑫,咱們就算是兩清瞭。”楊槐繼續說道。
一邊的王堯聽瞭楊槐的話,皺皺眉頭,然後悄悄起身,到前面讓小美把外門關上。
註意到王堯的舉動,秦芝虎暗自點頭,這小子性子有些跳脫,但會辦事。
“那個,槐子哥,是哥哥辦的不對,三百萬我不要瞭,後宮兩百萬賣給你和虎哥。”朱行搖頭道,此時雖然心裡還納悶,楊槐怎麼敢明目張膽與曲鑫作對,但是還是很拾趣的要將三百萬退還,這渾水可不是自己有命蹚的,現在他恨不能立刻抽身,讓楊槐和曲鑫狗咬狗。
朱行拿起皮包,將合約拿出來當著幾人的面撕毀。
“讓你拿著就拿著,合約我會重新辦一份,五百萬就是五百萬,我們不占你便宜。”楊槐說道。
“那,三爺那邊?”朱行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楊槐微微一笑,“剩下的事情,朱哥就不要管瞭,你隻管拿著你的錢走就是瞭,過幾天新合同就會發給你。我保證沒人找你麻煩。”
“要不,我,我去找找三爺。”朱行不安地說道,他也想拿錢走人,但是他知道三爺是什麼人,還是擔心事後三爺會找他麻煩。
楊槐皺皺眉,“那三百萬,我和虎哥會親自登門還給三爺,這些事就不用朱哥再操心。這樓五百萬價格也算合理,朱哥放心,我、虎哥還有三爺,都不會找你麻煩。”
談到這裡,朱行也知道再多說也無益,雖然心裡還是很不踏實,但在江湖混瞭這麼多年,最起碼的眼力勁還是有的。太歲爺和滾刀肉的爭鬥,自己往裡摻合,不死也得掉層皮。朱行不知道楊槐和秦芝虎憑什麼跟三爺鬥,但他能躲地遠遠的最好,就算將來三爺再找自己秋後算賬,大不瞭認個錯,將三百萬吐出來就是瞭。
出門辦事的王五走到店門口,看到暫停營業的牌子也不以為意,平日裡兄弟裡操的爽瞭,關門歇業是常有的事兒。開門進來,就撞見朱行往外走,似乎心事重重,連自己打招呼都沒有理會。
王五正納悶,這老小子怎麼來瞭,剛要問小美,就見到裡屋門口的楊槐幾人,顯然是剛剛出來送朱行。
“五哥,回來瞭。”楊槐笑道。
“你小子怎麼來瞭?”王五看看楊槐,笑道。然後就看到瞭他旁邊的秦芝虎,說起來王五還認識秦芝虎,前幾年和幾個朋友在新都酒吧玩兒,還和這位東萊大名鼎鼎的虎哥喝過酒。“這不是虎爺嘛。”
秦芝虎對王五也是有點印象,依稀記得有過交集,也是笑道:“什麼爺啊,叫我虎子就行。”
說起來,王五隻比秦芝虎小兩歲,年輕的時候,就知道青炎門的虎哥,那時候王五就對虎哥還很仰慕。對秦芝虎後來的遭遇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和朋友們說起秦芝虎,知道的都是搖頭嘆息,當年赫赫威名的虎哥,淪落成曲鑫的一條狗,還是靠著把妹妹送到曲鑫胯下。
但是王五哥倆去不以為然,他們倆都很佩服當年虎哥講義氣,替老大報仇的壯舉。雖然妹妹為瞭救他不得已委身曲鑫,但在淫亂的王傢兄弟眼裡,這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兒,隻要女人爽,和誰操不是操。
今日能夠真正結實這位偶像,王五和王堯哥倆很是高興。
王五和秦芝虎寒暄過後,楊槐就將秦芝虎和曲鑫的恩怨一股腦告訴瞭他們哥倆,楊槐深知王傢兄弟的人品,這二人講義氣,做事也可靠,所以也沒有什麼隱瞞。
“這有什麼啊,大好事啊,咱們兄弟可以背靠背做生意瞭。”心直口快的王堯笑道,他倒是沒有在意和三爺作對的事情,十裡鎮的人本就豪橫,政府都拿這裡沒轍,三爺也不算什麼。
一邊的王五卻低頭不語,似乎對此事有顧慮。
“哥?”王堯有些急切地喊瞭一聲,他是很信任楊槐的,加上秦芝虎的大名,他仰慕的緊,所以覺得隻是通開後門這點小事沒有不幫忙的道理。
“槐子,虎哥,我們兄弟倆還有四百萬的閑錢,我們哥倆入個股咋樣?”王五抬頭說道。
其他三人一下子都愣住瞭,特別是楊槐和秦芝虎,他們沒有想到王五思索再三竟然是這個決定。
“太好瞭,我就說嘛,哥你怎麼會這麼不通情理。”王堯拍手道,顯然是很認同哥哥的決定。
秦芝虎苦笑著搖搖頭,“不是我不識好歹,入夥就是要和曲鑫為敵,我實在是不想連累你們兄弟。”
王五笑道:“虎哥說的哪裡的話,我們哥倆小時候就很仰慕青炎門白爺,鬼哥,虎哥的大名,一直想入青炎門,今兒個有機會跟著虎哥做事,自然求之不得。況且,我們哥倆最佩服的就是槐子,既然槐子都和虎哥合夥,我們哥倆怎麼有不摻和的道理啊。”
楊槐聽瞭也是十分高興,這兄弟倆講義氣,而且都是很有本事的人。老大王五當過海軍,做事穩重且膽識過人,有點像秦芝虎,弟弟王堯有點跳脫,但鬼點子多而且為人仗義直率。能得王傢兄弟相助,自然是求之不得,槐子當下也說服秦芝虎同意王傢兄弟入夥。
這後宮名字太俗,秦芝虎改名為夢幻酒吧,酒吧背靠著王傢兄弟的情趣用品店。王五哥倆當即決定要拆掉情趣商店,將夢幻酒吧的後門打通,還是楊槐覺得關掉情趣商店可惜,就出主意將原來情趣商店劃出一條走廊,直接通到十裡街上,兩邊店面照舊。
沒想到王傢兄弟財大氣粗,這周邊一條街的店面幾乎都是哥倆的產業,其實也難怪,王傢祖上就是靠著與洋人做生意起傢,自從有十裡鎮就在這裡紮根,產業自是不小。後來十裡鎮衰敗之後,生意也不好做瞭,大部分商人都搬到瞭城裡。王五哥倆的爺爺舍不得祖祖輩輩經營的產業,也不願意離開故土。鎮子都知道王老爺子為人仗義,樂善好施。搬走的商人都將自己的地產轉賣給瞭他,老爺子雖然知道地產都不值錢,但也絕不虧待鄉裡鄉親,凡事來賣地,他都以高於市價的兩成買下。所以幾乎所有搬走的商人都到王老爺子這裡賣地產,王老爺子就成瞭十裡鎮最大的地產商,但幾輩人的積蓄也都散盡瞭。
到兄弟倆的父親,傢裡已經沒有什麼閑錢,隻留下一大堆空蕩破敗的房子店鋪,老王年輕的時候,帶著傢裡僅剩的一點積蓄出去做生意,卻賠個精光。最窮的時候,傢裡幾乎揭不開鍋瞭。然而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十裡鎮開發,王傢成為最大的受益者。當年賣地給他們傢的那些商人腸子都悔青瞭,但當初王老爺子買地也沒有任何虧欠,他們也沒臉回來要。
兄弟倆守著產業,也沒啥野心,而且繼承瞭祖輩父輩的好品性,仗義疏財、樂善好施。十裡鎮老住戶都以他們哥倆為首,兩人帶著幾十個年輕人維護著十裡街的治安。
而最讓人驚奇的是,兄弟倆到現在也不分傢,還是在一起過。殊不知兄弟倆女人都不分彼此,何況是傢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