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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被遺忘的舊日支配者

  被三十斤礦石當場拍掉瞭氣勢的托內克沮喪地坐到瞭另一邊,臉上滿是老父親被兒女教育學習智能手機結果學不會的悲傷。

  和薛雷談判的對象,換成瞭眼前這位二十多歲,樣貌艷麗的混血女郎,文拉爾·瑪尼巴戈。

  簡單交流之後,對方很坦誠地公佈瞭身份。

  她是托內克的長女,體內有四分之一暗精靈血統,非婚生,混血兒的天然優勢讓她的各項素質都遠超托內克的其餘子女,因此很小就開始接觸月光教。

  在接觸的過程中,她對各種流傳的神話傳說產生瞭強烈的興趣,自行鉆研瞭一段時間後,外出遊學瞭整整三年。

  所以她並不認為自己是某一個教派的信徒,而是一個以真相為目標的神學傢。

  不過有父親的職位在,為瞭方便研究月亮女神,她還是在月光教中擔當瞭掛名顧問,由於鉆研認真學識豐富,在洛克蒂斯王國內部,她的聲望早已經超過瞭最大貢獻是提供教派運營資金的父親。

  從實際情況上看,文拉爾才是當前洛薩地區月光教信徒的精神領袖。

  那麼,由她來談,也的確比較合適。

  “我並沒有固定的信仰,無法使用神術。但我相信這不會影響咱們的交流。”進入正題之前,文拉爾撫摸著堅硬的暗精原石,很感慨地說,“這應該是世界意志波動以來,我見到的最可怕的神跡。”

  “波動總共也沒發生多久吧?”薛雷根據之前聽聞的消息隨口說道。

  沒想到文拉爾搖瞭搖頭,“不,劇烈波動雖然是這個月才發生的事,但小幅度的預警性震蕩,已經持續瞭不知道多久。就我所掌握的情報,許多教派展開秘密行動的時間點,最早可以追溯到兩年前。我堅信,波動會越來越劇烈,直到……像薇爾思這樣的真神陸續蘇醒,降臨大地,重現神明統治時代的榮光。”

  她抬起頭,熾熱的目光落在薛雷的臉上,“可我沒想到,這麼快就能遇到……一位真正的代行者。”

  薛雷揮手一拂,三十斤暗晶原石物歸原處,瞬間消失不見。

  托內克驚愕地倒抽一口涼氣,看著自己肥胖的雙手,先前因為能使用簡單神術而出現的驕傲表情蕩然無存。

  文拉爾眼睛裡的紫色光芒更加明亮,她伸出手放在空無一物的茶幾上左右橫掃,但什麼都沒有摸到,“我的神啊……這不是障眼法,也不可能是幻術,這裡還殘留著逃逸的暗元素,那麼多原石,你竟然能一瞬間就讓它們消失不見?”

  “女神的恩賜,我作為代行者,當然可以隨時回收。”薛雷抽瞭抽鼻子,聞到一股淡淡的柚子香,來自面前金發女郎的身上,“文拉爾,我對你所瞭解的知識很有興趣,我願意以滿足你的好奇心作為交換,聽你說說你所知道的諸神傳說。”

  “我還很年輕,知道的也是比較粗淺的部分。”文拉爾先微笑著謙虛瞭一句,跟著侃侃而談,說起瞭由神學傢們在各地不辭勞苦考證出的一些比較可靠的結論,其中不少都能和分佈於世界的遺跡互相印證。

  她所說的內容中,並沒有薇爾思的存在。

  這個世界有記載的創世神僅有一名,那就是被稱為造物主、萬物之母、生與死的締造者的露比婭。傳說露比婭釋放瞭幾乎所有神力來創造這個世界,之後就陷入到瞭無盡的長眠之中。

  但世界並不是那個時候就像現在這麼繁華完善的。

  散落在世界各處的神力憑依於日月星辰、山川湖海、雨雪風霜、花鳥魚蟲……由此而生成瞭一批可以被稱為露比婭後代的女神。

  在這一批女神的努力下,世界迅速轉變成瞭穩定發展的模樣,在這過程中,太陽女神與月亮女神這對雙生姐妹發生瞭激烈的沖突,導致神明的陣營出現瞭不可彌補的分裂,並在彼此爭鬥中消耗完瞭信仰的力量,紛紛跟隨母神露比婭陷入瞭沉睡。

  失去瞭神明的庇護,被賜予瞭智慧的生命們開始仰仗吸收瞭散落神力而生成的魔晶石飛快發展壯大,並在一代代傳承的過程中漸漸遺忘瞭那個屬於神的時代,許多依托神明的宗教將信仰當作瞭召集力量謀求權力的武器。

  那個光明側與黑暗側各自內部不斷爭鬥殺伐的漫長歲月,被稱為神歷前的蠻荒紀元。

  蠻荒紀元因守護者們的出現而結束,諷刺的是,在為瞭紀念神明而制定的神歷下生活瞭千年之後,神對世界的影響反而被削弱到瞭極限。

  民眾敬畏守護者,被奪去瞭信仰來源的宗教勢力迅速衰落,就是在那個時期,神學大體上與各教派脫鉤,成為瞭一個獨立的研究項目,也就是在那個時期,多神信仰的基礎開始崩塌,各大教派都開始淡化其他神明在傳說中的痕跡。

  之後數百年的分分合合,起起落落,還被世人大致瞭解,不看書籍就能隨口叫出名字的女神,僅剩下瞭沉睡的露比婭。而露比婭的女兒們,隻有仍被宗教供奉著的,仍存在忠實信徒代代傳承者的少數,還在世間留著名字。

  月亮女神就是其中之一。

  而所有那些已經不可考據的,在長眠中失去瞭所有信仰而消亡的女神,在當今的神學中統一被稱為舊日支配者,以此紀念她們曾經庇佑並統治天空、大地與海洋的光輝歲月。

  這個稱呼方式讓薛雷很是不舒服,尤其腦內轉換成母語後,女神本來貌美如花的想象畫面頓時坍縮成不可名狀的恐怖之物。

  並不知道薛雷是因為舊日支配者這個詞組而陷入瞭沉默,文拉爾講述完畢之後,喝茶潤瞭潤喉,微笑著說:“我並不是頑固的守舊派,代行者先生,我已經親眼見識到瞭女神賜予你的力量,我有理由相信,薇爾思殿下很可能就是被遺忘的舊日支配者之一。”

  “呃……請不要那樣稱呼她,就叫她薇爾思殿下,或豐產女神。”薛雷趕緊搖搖頭,從腦子裡驅逐掉克蘇魯、伊德·雅、哈斯塔之類亂七八糟的名字,“我所指的神話時代,與你所說的有些許不同。但我想,數千年的流傳難免會造成一些分歧,神諭的解讀也難免會有一些偏離,你我都不必急於把自己所知的認定為真相。我曾知道一位英雄,他提出過一個有利於合作的主張,那就是追求相同的目標,暫時留存分歧與爭執,簡稱求同存異。我相信,這才是咱們現如今應該做的。”

  既然氣氛還可以,他考慮瞭一下,暫時放開瞭兜裡的防身彈。

  文拉爾代表此地的月光教,再次關於委托冒險公會對薛雷進行調查的事情致歉,之後,便以學術性的口吻詢問起薇爾思的一些細節。

  總覺得胡編亂造的故事難以應付這個專業的神學傢,可原初神話的部分和露比婭神系存在巨大差異,到最後能說的部分,就隻有一些模棱兩可含糊不清的旁枝末節。

  不過他承認瞭,自己的一切能力都來源於女神的賜福,對於身邊小女奴的變化,也沒有進行隱瞞。

  “通過繁衍行為,根據信仰的虔誠程度來給予女神的恩賜?”文拉爾托著腮飛快舞動鵝毛筆,在軟皮本子上做著記錄,“這聽起來還真是有趣的說法,你對她面部疾病的治療,是通過性交來完成的?”

  “差不多就是這樣。”薛雷還挺希望文拉爾能為此好奇到願意親身做個實驗,這種金發碧眼紫色瞳孔雪白皮膚的女郎,對於穿越後相貌依然偏東方的他來說,可以激發頗為陰暗的征服欲,“但具體的內容,請原諒我不能透露,我暫時無法確定,你們對我的態度。”

  倒是能確定你的態度,純粹的好奇心,三態均為無,來一發也隻能拿到三十分之一的聖精獎勵,血虧。

  文拉爾把能問出來的都問完記錄上之後,和父親隔著桌子對視瞭一眼,微微一笑,開口說:“那麼,薛雷先生,我有一個提議,希望你能慎重考慮一下。”

  “請說。”

  “你願意讓月亮女神和豐產女神在宗教層面進入同一個神系,共同擴張信徒的版圖嗎?”她的情緒還真是難以掩飾,每當興奮起來,瞳孔裡的紫色光芒就會亮起,屬於少見的城府深不起來型。

  這種事薛雷覺得不錯,合作當然要比對立好得多。

  但是,他不能貿然自己拿主意。

  薇爾思,怎麼說?這個提議可以接受嗎?

  【不可以。偽神所占據的信仰,需要咱們去搶奪,這裡沒有合作的餘地。偽神本來就是智慧造物的迷茫信仰聚合而成的產物,和我這樣沒有信仰也能在次元外存在的女神有本質的不同。薛雷,那女人的提議相當於讓我來分享月亮女神原本獨占的生命根基。就算信徒暫時同意,那個偽神遲早也會降下神諭表達震怒。】

  她不是休眠著呢?那咱們趁機偷點信仰也挺好吧?

  【薛雷,你是女神的代行者,你可以堂堂正正靠我賜予的能力獲得真正的信仰,你不需要做這種有辱神格的事情。偽神的信仰本就是搶奪自我,我隻是取回我的東西。至於休眠,如果這個女人沒有說謊,你的降臨,很可能已經驚動那些偽神瞭。】

  想想也對,薇爾思連沉睡的露比婭也不承認,怎麼可能同意讓他跟露比婭後代的信徒合作。

  那麼,隻好一拍兩散瞭。

  “抱歉,信仰層面上,薇爾思殿下並不願意與任何神祗合作。她比沉睡的露比婭還要古老,她是真正的創世者中唯一幸存的女神,我猜,貴教應該不會願意讓月亮女神成為另一個女神的晚輩吧?”

  托內克陰沉著臉搖瞭搖頭,開口說:“沒錯。在你證明神力存在的情況下,我們願意暫時接受來自神學傢的建議,承認其他教派的神也是有可能存在的。但月亮女神至高無上的地位不可受到挑戰,並列為創世神,已經是我們能退讓的極限,將來給予沉睡的露比婭時,也隻會是這個地位。”

  不愧是商人,完全是在用利益和權力的玩法在看待神明。

  在沒有神跡的世界,比如地球,這樣做當然沒錯,畢竟瘋狂屠殺異教徒來個東征啊自爆啊也不會真有神出來懲罰誰。

  可露比哈特真有神明啊。

  薛雷忍不住帶著譏誚的笑容說:“這個時代的教派,果然已經沒有真正的信仰瞭。神明的地位,難道是你們信徒給的嗎!你們也配?”

  文拉爾贊同地點瞭點頭,說:“所以我剛才提議的,隻是一個拉攏信徒的手段。如果女神們真的降下神諭,蘇醒,展現瞭威能,那麼應該得到什麼樣的權柄,就當由神明自我來決定。到時候即使會有諸神之戰,信徒也別無選擇,隻能為此而前仆後繼的犧牲。”

  “問題是,你們的神還沒蘇醒,但薇爾思殿下,已經恢復瞭活動。我是代行者,我不能忤逆女神的諭示。編造神系,是罪不可恕的欺騙,是對豐產女神的直接羞辱,那會讓我喪失作為代行者的資格,請原諒我無法接受。”薛雷盡量客氣地說完,緩緩站起,“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請容我告辭。文拉爾,如果你有神學方面的問題,歡迎隨時來找我聊聊。我會再在月之眠住上一陣子,等待我一個朋友。”

  那個朋友有著非常厲害的小穴和嘴巴,他不舍得就這麼走。

  “不。”托內克拿起瞭他的茶杯,“尊敬的代行者大人,你還要再月之眠住上很久,很久。”

  “不可以!爸爸,神明的時代馬上就要開始瞭,你知道這麼做意味著什麼嗎?”文拉爾站起來,伸出手裡的權杖指向父親,“那個預案已經不需要執行瞭,薛雷的確是女神代行者,我可以用我的學識保證。”

  “那就算不是偽神,也是異神。文拉爾,米芙娜瑪斯殿下也需要信仰,隻有足夠的信徒才能支撐她蘇醒!她蘇醒,神使的神術才會像這個男人一樣厲害。”托內克的眼裡冒出瞭鮮明的貪婪,“世上的生命是有限的,信仰也是有限的,為什麼要放走這個威脅,任他去傳播他的女神?”

  文拉爾皺起眉,“爸爸,神明不能冠以所有者,你的信仰純凈度真是令我失望。”

  “你的天真才令我失望!”托內克怒吼,高高舉起瞭杯子,“愚蠢的女人,我花錢送你遊學不是為瞭讓你教我怎麼對待神!不用神明來為自己攫取利益,我加入月光教做什麼!”

  這是要摔杯為號?

  薛雷的腦子裡瞬間就把各種預想好的脫身方法演練瞭一遍。

  比如丟出礦石砸暈托內克,丟出光屁股的蘇琳令對方迷惑,喝下之前黑到手的藥水剛正面……或者,拿出那顆火系防身彈。

  就在他從兜裡掏出那顆防身彈的同時,托內克把手裡那個混合瞭火晶石粉末因而能夠自發熱的昂貴茶杯,狠狠砸在瞭地上。

  砰!

  碎片飛濺,文拉爾尖叫一聲,抬起胳膊擋住瞭臉。

  其實她穿的連衣裙也是短袖,白花花的胳膊沒什麼防禦能力,不過顯然聰明點的女人都知道,臉和胳膊應該選哪個去承受劃破的風險。

  薛雷轉身看過去,並不算太意外,打開的門外,已經站滿瞭安保人員——那正是月之眠作為高價旅店之前最讓他感到安心的部分。

  薛雷作為一個肉體素質相當一般的成年男子,當然不會選擇和四、五個力量起碼是他二倍的彪形大漢硬碰硬。

  他拿出那顆火系防身彈,毫不猶豫一甩胳膊丟瞭出去。

  看棒球英豪入迷的年紀他練過投手,雖然沒等來自己的淺倉南,但丟這種球狀物的技巧,依然完好的保留在記憶中。

  嗖!那顆小球從壯漢們的胯下穿瞭過去,啪的一聲砸在地上。

  轟!

  起碼相當於五、六個二踢腳的爆炸聲響徹整個旅店。

  威力倒是不大,看來防身彈的主要功能還是預警。

  托內克膽子並不大,一聽到聲音就沖向瞭裡屋,到門口才回頭氣急敗壞地喊:“愣著幹什麼!忘瞭我的安排瞭嗎?”

  被爆炸聲震到愣住的大漢們這才一個個搶著往屋裡沖。

  然而可供雙人並行的屋門設計的時候卻沒考慮到保安人員的體格問題,兩個一起進,喀喳一下就把門框給擠裂瞭,猶如兩個想要強行一起塞進屁眼裡的蛋蛋,卡到動彈不得。

  窗戶跳出去倒是能逃,但薛雷沒動。

  他看瞭一眼文拉爾,劫持人質也是個法子,但他還是沒動。

  這姑娘心眼不壞,還是個研究神學的,跟這個傻爹未見得一條心,還是保留一下攻略的可能性比較好。

  喀喳,門框徹底肛裂,兩個蛋蛋……不是,兩個壯漢一起摔瞭進來,在地上滾成一團。

  後面的保安人員毫不猶豫邁過地上的倒黴蛋,沖向薛雷。

  薛雷舉起雙手,擺瞭個放眼人形生物皆準的投降動作,“我是和平主義者,你們贏瞭。托內克,你準備殺掉我嗎?”

  “不,你的女神也許還能幫到我不少。”托內克大概是想到瞭剛才看見的暗晶原石礦,“如果你肯為我施展你的神術,我可以讓你在我的地盤生活得很好。你可以吃最頂級的食物,享受城裡最美的女人,你需要付出的,僅僅是自由而已。”

  “僅僅是?這麼說的人,大概從來不知道自由有多麼重要。”薛雷嘆瞭口氣,忽然高聲說,“你還準備看戲多久?保鏢小姐。”

  欣蒂在門外笑瞭起來,神情嫵媚動人,“代行者先生,我看你很鎮定,還以為用不到我瞭呢。”

  “怎麼會,我淡定是因為相信你啊。”薛雷笑著往後退瞭一步,一招手,“請。”

  嗖——!

  像是勁弩射出的箭矢,空氣傳來被破開的悅耳聲音。

  下一瞬,柔韌的精靈細劍鋪開瞭一片令人目炫的寒芒,在劍尖爆發的鬥氣弧形掃蕩開來。

  那兩個剛剛互相攙扶著站起來的保安當場就又捂著腿慘叫著倒瞭下去。

  薛雷對於戰鬥一竅不通,但是,他有一個很完美的泛用型超級搜索引擎,能高效幫助觀戰,解決這裡的冒險者打架竟然不從嘴裡喊招數名的問題。

  【劍舞·月牙突,中階刺擊類戰技。】

  多好,觀戰自帶解說。

  精靈劍士出手的特色就是輕靈迅捷,欣蒂這麼個經驗豐富的一流好手,對付頂多算是業餘上流的笨拙壯漢,估計還不如跳支舞累。

  但她似乎有心炫技,一腳蹬開轉身要撲向她的蠢貨,順勢踏步上前,眼中紅光一閃,嬌軀周遭氣流激蕩,精靈細劍發出一陣仿佛嗚咽的風聲,轉瞬之間,一片星辰般寒芒爆發開來,將想要撲向她的那個男人吞沒。

  【劍舞·群星繚亂,高階刺擊類戰技。她很強。】

  薇爾思最後一個短句說得有點多餘。

  看傻瞭的薛雷早就第一時間體驗到瞭這一招的震撼。

  不僅是那超出他動態視力極限的高速突刺,還有堪稱可怕的精準控制力。

  明明是他連刺擊動作都看不清的頂級招數,欣蒂出招完畢後,那個成為目標的男人身上卻沒有受一點傷。

  他身上也沒剩下一件衣服。

  包括廉價輕皮甲在內的所有裝束,都被剛才的一招精準割成二指寬的整齊碎條——這是不開刃的刺擊劍永遠也實現不瞭的效果。

  面對呆住瞭的赤裸男人,欣蒂笑瞭笑,走過已經不敢動的其他人,站到瞭薛雷的身邊。

  她沒有殺人,但造成的威懾力,比殺掉幾個還要可怕,可怕得多。

  連貼身底襯都能用並不適合劈斬的精靈細劍切割成這樣,用來真正切對手的話,一招打完大概能用繩穿起來晾肉幹瞭,骨頭都他娘的能剔凈。

  托內克擦瞭擦頭皮上的冷汗,不解地說:“你……你門口明明……有人負責阻攔的啊。”

  欣蒂抬手撥弄瞭一下火紅的卷發,很無辜地說:“你是說那兩個莫名其妙指控我偷東西的女仆嗎?這會兒……大概正在滿世界找衣服穿吧。畢竟出來看熱鬧的男人還挺多的。”

  你是有多喜歡對衣服下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