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已經到瞭凌晨兩點,車廂中的人基本上百分之八九十都睡瞭,剩下的百分之十也處於那種半睡半醒的狀態。
何明是其中的另類,雖然也有些犯困,但一閉眼心裡宛如有什麼東西在騷動,無法靜下來,就像是換瞭一個環境認床無法適應似的,手機早已經沒電,已經沒法利用來消磨時間,不過他不需要,對面那頻頻走,光的美女可比什麼都好看,所以雖然身體微微疲倦,心裡卻保存著一絲亢奮。
現在那美女也已經睡去,輕輕的歪著頭靠在外邊那個男青年肩膀上,這樣一來,她就無法及時發現自己的衣領滑下,這可便宜瞭某個色狼,大飽眼福。
那男青年也處於一種模模糊糊的狀態,看樣子他是很困瞭,但奈何火車的椅子靠背太陡瞭,一旦無法保持腰部的直立,身體就會向一邊歪倒,況且還有一個女人靠在他的肩膀上,所以值得努力保持一絲清醒來支撐身體,可憐的男人。
如果說這算可憐,那麼何明自然也不會例外,那高傲的雙眼看天的名義上的未婚妻,也酣然入睡,身體朝裡面歪倒,靠在瞭他的肩膀上。
何明慶幸自己練過,身體素質遠超普通人,這點負擔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雖然對肩膀上的女人多少有些成見,但想到人傢是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妻,心裡也甘願這點小小的付出瞭。
何明仔細算算,起點左右出發,現在已經快要兩點瞭,算起來,廣南市應該很快就到,第一次出門沒有搞出什麼差錯,他心裡也放心瞭下來,又把註意力放到瞭對面那“衣衫不整”的美女身上。
“廣南要到瞭!”
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接下來車廂中便開始熱鬧起來,凌芷也清醒瞭過來,發現自己一直靠著身邊的小男人,也沒什麼表示,甚至連一個歉意的眼神都沒有,而是厭惡的趕緊將身體避開。
何明不以為然,他倒是沒有期望靠這些小恩小惠的東西能夠俘獲一個美女的芳心。
對面那一對男女也清醒瞭過來,那女似乎覺得反正都有依靠,加上很困,所以撒嬌般的依然枕著那男的肩膀,嬌嗔瞭幾句,很快又閉上瞭眼睛。
何明看得一陣嫉妒,為什麼同樣的美女,身邊這位就如此的冷淡呢?要是略微溫柔一點,略懂風情一點,輕輕的依偎在自己的肩膀上,也不會弄到幹看著別人羨慕嫉妒恨的下場。
車廂中熱鬧起來,何明更是沒有睡意,當然對面那美女的胸部依然是他目光最頻繁的光顧之處。
“我說,你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偷偷摸摸的像小偷一樣真是惡心!”
凌芷冷冷突然冒出這一句話,。
何明瞬間愕然,老臉一紅,差點沒找個地縫鉆進去,心裡暗自咒罵這該死的女人。
對面那男的不是瞎子,早就註意自己女伴的衣物不整,心裡不用說一定處於一種警惕狀態,當然對象就是何明,但奈何一直沒有抓到實際的證據,此時聽到有人如此說,他要是不站出來,那當真就不算是個男人瞭。
“信不信老子把你那雙眼睛給扣出來!”
那男的大概是看何明年紀小,身材也不魁梧,所以帶著一種毫無顧忌的囂張態度。
凌芷冷冷的看著何明,臉上帶著一絲揶揄的笑容。
“你倒是試試看啊!”
何明有些惱羞成怒瞭,即便是自己有些理虧,但被人這麼的威脅,要是做瞭縮頭烏龜,那就是一個十足的軟蛋。
那男的恐怕還沒有想到一個看起來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子在理虧之下還會如此硬氣,一時間微微一愣,接著拿起桌子上的一瓶紅茶,猛的朝何明砸去。
何明頭一偏,那瓶查砸在火車的玻璃上,發出一聲巨大的悶響聲,因為動作太大,周圍的乘客都將目光瞄瞭過來,那男青年身上的美女,也被驚醒瞭,臉上帶著一絲不解和驚懼。
這半年來,何明也算是個經歷瞭生死的人,一刀子隻不過是一條口子的事,又怎麼會被這樣的手段就嚇住,他站起身來,伸手就去抓那男青年的衣領。
那男青年大概也是怒火中燒,站起身伸出手就要和何明扭打,他臉上一點猶豫的神色都沒有,看樣子是覺得吃定瞭這個比他小瞭一圈的小子。
何明可不是潑婦,又抓又咬毫無章法的那種,他可是練過的,看到對方如賴皮蛇般黏上來,心裡冷冷一笑,伸出手抓住那男青年的手腕朝前猛的一帶,那傢夥因為小桌子和椅子隻見的縫隙太窄,雙腳無法移動,身體不由自主的朝前面撲倒。
何明隨即伸出另一隻手,以極快的速度一下子抓住那男青年的頭發,順勢將他頭部猛的下壓。
“砰!”
一陣低沉的響聲,那男青年的腦門和桌子來瞭個親密的接觸。
何明兩隻手宛如有千鈞之力,加上他適時又抬起腳,踩在那男青年的腰部,一個相比要瘦小瞭一圈的少年,硬生生的將一個健壯的青年給制在瞭那狹小的桌子上,上面的東西灑落瞭一地。
那男青年奮力掙紮硬是無法直身,前半身被壓在桌子上,後面懸在走道裡半跪著,身上宛如壓瞭一座大山,任他如何掙紮,都無法擺脫束縛直起身來。
“你不是想砸東西嗎?那麼好玩,我也來砸瞭試試看!”
何明揪住男青年頭發的手開始用力,將對方的頭部拽起來,然後又向下面壓去,讓對方的腦門一下下不由自主的撞擊桌子,發出巨大的響聲。
此時凌芷無法笑出來瞭,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帶著一絲懼色看著那個看似十分內向的小男人。
周圍的乘客也被嚇住瞭,呆愣愣的看著,沒有誰敢出聲勸阻。
實際上何明現在做事因為有瞭底氣所以不會隱忍,但絕不是那種沖動而魯莽的人,手上的力道並不大,響聲巨大,是因為那桌子是塑料的。
“放瞭他,別打瞭!”
那美女從愣神中反應過來,開始拼命的撕扯何明的雙手。
“服瞭嗎?還要不要挖我的雙眼啊?”
何明宛如一個磐石,絲毫不理會那女人,口中冷笑著問手中的男青年。
“去你嗎的!”
那男青年咒罵著,身體向一條擱淺的鯨魚一樣的擺動。
“發生瞭什麼事?”
就在這時,一個女聲響起,隻見一個乘務員從一邊走上前來。
何明不想將事情鬧大,於是松手放瞭那男青年,惺惺的站著,臉色有些不好。
那男青年直起身來,又要來抓扯何明,不過那乘務員插進去,努力分開,在加上那衣衫不整的美女從中勸阻,倒也沒有繼續打起來。
“有什麼事請好好說,到底怎麼回事?”那乘務員再次詢問。
“這小子非禮我女朋友,而且又毆打我,你們……,算瞭,想來你們也管不下來,等下我會打電話報警!”
那男青年義憤填膺的說著,但說到一半覺得一個乘務員也無法為自己主持什麼公道,於是不甘的停瞭下來。
“先生,算瞭吧,有什麼事情大傢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解決,你如果報瞭警,這半夜三更的,等下警察來瞭,也會耽誤您的行程和休息!”
那乘務員倒也是經驗十足,說話能夠抓住心理。
“是啊,算瞭,這麼晚瞭!”
那美女也從中勸解,面帶一絲乞求。
那男青年看著何明,眼中陰狠之色一點也不加掩飾,片刻之後也沒啃聲,冷冷的坐瞭下來。
“好瞭,終點站要到瞭,等下大傢離開的時候,要清點好行李!”
乘務員看到風波平靜,也沒有準備繼續追究此事,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於是向四周告誡,一下子將氣氛調節到正常狀態。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火車逐漸進站,對面的男青年冷冷的聲音響起,顯然他不準備就這樣善罷甘休。
何明不屑的一笑,說:“江州市,何明,我們來日方長!”
“何明”這個名字被人叫瞭十多年,而“陳明”隻叫瞭半年多,況且他還沒有融入養子那個身份中,自然條件反射的回答,等說出口瞭才覺得不對,但此時自然不能傻,逼的去說明,一個人連自己名字都搞不清楚,恐怕會被人傢鄙視是因為心裡害怕所以才遮遮掩掩的。
“算瞭,反正占瞭便宜,就這樣結束也比較美滿!”
何明拿下背包,如此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