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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項鏈

  看見顧翌淮與顧暖心一起進來,顧父頓時黑瞭臉色,但未免旁人覺察還是僵著臉笑呵何的待客。

  倒是有不少人註意到顧暖心脖子,上多出來的那條墜子。在燈光下微微的閃著藍光,看起來低調卻不失高雅。

  有識貨的心裡頭--驚,前陣子倒是聽說有個英國人從國外帶來一條藍寶石項鏈,原本是英國女皇最喜歡的一條項鏈,之後賞賜給瞭某位公爵,而這位公爵在幾年前破產,頂鏈也由此流落民間。

  此前曾有消息說這條項鏈會在上海的拍賣行展出拍賣,可是不久後又沒瞭消息,似乎被人捷足先登買下瞭這條項鏈。

  如今倒是到瞭顧小姐的手上,不知道是那位來客這麼有心,竟送出如此大手筆的禮物,看樣子為討佳人芳心卻是使出瞭渾身解數。

  要知道要想拿下這條項鏈,光有錢那是遠遠不夠的,必然在上海有足夠的權勢,才可能讓那個英國人提前把項鏈賣給他。一時間滿廳的來客都有些靜默,原本打算診此機,會與顧傢結親的都有些心慮起來。

  這條項鏈恐怕這廳裡沒幾個人能拿得出來,還如何比得過這位送禮的。

  便因著顧翌淮送的一條項鏈,滿廳的賓客有大半都打瞭退堂鼓,剩下的基本都是不明所以的,但聽旁人一解釋也是乍舌不已,哪裡還敢上前與顧暖心搭話。

  倒是顧父摸不著頭腦,原本他看上的幾個後生突然就窘迫起來,與他說話都是躲躲閃閃,沒多久便告辭離去瞭…

  “哥哥你一回來我覺得清靜瞭好多。”顧暖心倒是不知道緣故,隻覺得顧翌淮回來之後自己突然清凈瞭起來,也沒有哪位男士再湊上來與她搭話瞭。

  “阿暖是在遺憾嗎?”顧翌淮瞥瞭她一眼,話裡警告的意味分外明顯。

  顧暖心沖他調皮一笑,拉著他的手進瞭舞池:“既然沒有旁人陪我瞭,那哥哥便陪我跳支舞吧。”

  徐致深進來的時候發現大廳裡的人少瞭許多,顧暖心正與顧翌淮在舞池裡跳舞,亦如上次在徐傢舞會,兩人身影契合,配合默契嫻熟。

  “父親,為什麼人少瞭這麼多?”他有些奇怪,方才熙熙攘攘的許多青年,轉眼不知道哪去瞭。

  顧父嘆瞭口氣,指瞭指舞池裡的顧暖心:“你看顧傢小姐脖子上的墜子,不知道是哪傢公子送的,那物可是價比千金,旁人看瞭如何不知難而退啊。”

  徐致深眼睛閃瞭閃,轉頭看向舞池裡的那對兄妹。他原本是不相信柳微然的話的,可仔細琢磨顧傢兄妹的感情真的好的異乎尋常,難怪容易讓人誤會…

  最近上海的一些花邊小報上忽然登瞭幾篇匪夷所思的文章,作者是匿名投稿的,文章的內容卻是讓人大跌眼睛。

  文中稱顧翌淮與其胞妹有染。要知道顧翌淮可是一向與花邊新聞不沾邊的,如今新聞一出竟是如此勁爆,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不過無論哪個時期的人素來都愛八卦,尤其是顧翌淮這種一直身處高位且平日裡又都是一副自持禁欲的模樣,他的花邊新聞自然惹得外邊的人津津樂道。

  也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來的一些傳言,說這顧傢的小姐平日裡一副大傢閨秀的模樣,實際覬覦自己大哥許久瞭,趁著顧翌淮醉酒不顧人倫廉恥主動獻身,才勾的顧翌淮與自己胞妹有染。

  這些傳言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不時還流出幾個故事,稱有人曾在上海影院見過兩人,那顧小姐連下個臺階都要她哥哥抱。講故事的一說到這就“嘖嘖嘖”的感嘆幾聲,一臉鄙夷的笑道:“原來這大傢千金勾起人來那也是一套一套的,比窯子裡的姐兒還要厲害幾分,連自己的大哥都不放過。”

  這些報紙流言都是從小街小巷、酒肆窯子裡開始的,初時倒是沒太惹人註意,但時間一長竟發酵得愈發厲害,連一些大點的報社都開始報道。

  一時間顧暖心在上海的名聲跌入谷底,一提到顧傢大小姐都是一片噓聲,罔顧人倫,不知廉恥成瞭外人形容顧暖心用的最多的詞。

  過瞭幾天,各大報紙上關於顧翌淮與顧暖心的文章一下便消失不見瞭。外頭的流言卻沒有因此停歇,反倒是越發肯定瞭兩人之間有貓膩,不然如何要把文章撤掉?

  顧暖心這陣子學校也沒法去瞭,整天待在傢裡。顧父也得瞭消息,真是又痛又恨,他就知道紙包不住火,這兩人總有一天要出事!

  顧暖心將手裡的報紙翻來覆去的看,“嘩啦嘩啦”的聲音惹得一旁正低頭看文件的顧翌淮忍不住抬眼看她。

  “為什麼這個作者最近更新這麼慢?”顧暖心皺著眉頭扁著嘴向他抱怨道,“我都翻遍瞭,今天的故事還是沒看到…”

  顧翌淮捏瞭捏她皺起的小鼻子,將人抱到身上:“我們終歸是要在一起的,早一些或是晚一些又有什麼分別呢?”

  流言

  顧暖心倒是還好,外面的報紙大多數把罪責歸功在她身上,顧翌淮雖然也受些影響,但情況還不算太糟。隻是顧暖心真是撓破頭都想不通是誰把這件事傳出去的。

  顧翌淮雖然不受多大的影響,但整個人釣狀態看起來比顧暖心差很多,他發現這件事太晚,對方很聰明,知道從那些小報開始傳揚。,

  那幾份花邊小報大多是在一些窯子賭場裡售賣的,平日看的都是那些三教九流的人,多是寫些花邊秘史供人娛樂,上面的文章多數人不會當真,也就當個玩樂。

  但這人聰明之處在於,他勾出一個引子,又在各處埋下幾個雷,不時炸上幾個,一會又編出幾個故事,活靈活現讓人慢慢都忘瞭去計較真假。

  如今矛頭全指向顧暖心反倒更讓顧翌淮不解,若是政敵,把火往他身上引豈不是更容易得逞?如今看來這個人倒更像是與顧暖心有怨,擺明瞭想毀掉她。

  “不若將阿暖的身份公佈出來吧。”顧父嘆瞭一口氣,如今也沒必要藏著掖著瞭,傢族聲譽已然受損,他也不想自己養瞭十幾年的女兒一下子就毀掉瞭。

  顧翌淮思索片刻,沉聲說道:“年前張伯去世瞭。”張伯是顧暖心生父的傢仆,當年便是他在顧暖心父母去世時將她帶到的顧傢,也是唯一能證明顧暖心不是顧傢親生女兒的證人,但年前顧翌淮收到消息,他已經病逝在老傢瞭。

  “…這如何是好啊?不若我親自去說罷。”顧父夾緊瞭眉頭,也是滿腹憂愁。

  顧翌淮垂著眼睛沒說話,他把報紙撤瞭,外頭的妖風反而刮得愈發厲害。若是父親自去說,旁人更會說是他們顧傢欲蓋彌彰,愈發做實外面那些有損顧暖心聲譽的流言。

  “爸,我自有主張,您別管瞭,好好休息。”他說完起身離開瞭花廳,抬腳上瞭樓。

  不意外的,顧暖心正坐在二樓的階梯上等他,方才他們讓她先回房,她果然沒有乖乖聽話。

  顧翌淮嘆瞭口氣,上前將她從地上抱起來:“為什麼不乖?嗯?”

  顧暖心摟著他的脖子挨到他懷裡:“哥哥其實這樣也好…”她不在乎外面的人怎麼說她,原本就是她勾引的他,外面的人不過多編瞭幾個故事罷瞭。隻要顧翌淮沒事,她名聲有多臭她都不在乎。

  顧翌淮把她放到床上,仔細給她蓋上被子,摸瞭摸她的腦袋沉默瞭片刻:“這樣不好,哥哥要你永遠都是開心的。”

  “我很開心啊,真的。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與你在一起瞭。”她眨瞭眨眼睛,臉上勾起一抹笑,眼睛在燈光的映照下璀璨明亮,看起來似乎真的很開心。

  顧翌淮垂著眼睛看她,眼底似有暗影在流動,他低下頭在她光潔的額頭印上一個吻,長嘆瞭一聲:

  “阿暖,對不起…”

  對不起,沒有護好你…

  最近報紙上又開始出現關於顧翌淮與顧暖心的文章,不過畫風卻忽然一轉,一改此前的風格。稱顧暖心是被顧翌淮強迫的,說顧翌淮很早便覬覦自己的胞妹,甚至趁機強占瞭她。

  文中甚至還采訪到瞭一個酒店的服務生,那人稱親眼看見顧翌淮將他妹妹囚禁在酒店裡,期間顧暖心一直在哭鬧,求顧翌淮放她出去,但他都無動於衷。

  此文一出可比先前那些毫無證據的花邊新聞要讓人信服得多,不僅描述細致,且還有人證。一時間輿論嘩然,顧翌淮再次被推上瞭風口浪尖…

  顧暖心:哥哥,我是開心的。

  顧翌淮:不,你不開心。

  顧暖心:哥哥,我覺得我挺開心的。

  顧翌淮: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我覺得你不是真的開心。乖,聽我的,你不開心。

  顧暖心:…

  顧暖心翻著報紙皺瞭皺眉:“為什麼這章又短瞭?”

  顧翌淮撇過頭看瞭一眼:“嗯…好像是短瞭些。”

  她搖瞭搖頭,攥緊瞭拳頭:“這個作者太不努力瞭!也不看看自己人氣都掉到哪裡去瞭?她是在想屁吃?”

  顧翌淮垂著眼睛看著手裡的文件,狀似無意的說道:“聽說她的狗已經臭到能把她熏醒瞭,今天她打算要把那隻狗處理掉。”

  顧暖心大驚失色:“怎麼…處理?”

  “自己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