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翌淮隻覺得自己心臟都在抽疼。這丫頭怎麼就有本事讓他成天不省心還能甘之如飴呢?
他現在還抽不開身,又不放心她一個人叵去,便讓服務生給他開瞭一間清凈點的包旬,摟著顧暖心往樓上走。
顧暖心揪著他的衣服,整個人埋在他懷裡,看起來還挺正常。顧翌淮讓服務生幫忙佳備熱水和熱毛巾,打算給這滿身酒氣的丫頭好好擦擦。
顧暖心仰著臉乖巧的任他幫忙擦臉,服務生才出去她便原形畢露,扯著他的領帶要親親:“哥哥,哥哥親親我..”她嘟著嘴往他撿上湊,顧翌淮把毛巾蓋到她臉上,大手撐著她的額頭把她推到沙發上。
他黑著臉面無表情的擺弄桌上的茶杯,也簡直不敢去想方才要是沒發現她,她會怎麼樣,哪裡還有心情親她。
顧暖心扯掉臉上的毛巾,丟到地上,坐起身從後面抱住他的腰,軟軟糯糯的沖他撒僑:“哥哥……哥哥……你親親我吧……我想要你親我一下..”
顧翌淮任她在身後折騰,從茶壺裡倒瞭一杯熱茶吹涼,轉過身纜住她的腰,依舊是黑著臉,但動作卻是小心翼翼:“阿暖,你喝完這個哥哥就親你。”
顧暖心頓瞭頓,思考瞭好久才想明白他的意思,慢吞吞的湊上前,就著他的手小口小口的喝,喝完瞭立馬挽著他的手臂索吻。顧翌淮嘆瞭口氣,低下頭在她嘟起的小嘴上輕輕吻瞭一下。
顧暖心眨瞭眨眼睛,仰著頭問他:“香嗎?”
顧翌淮扯瞭扯嘴角沒說話,把杯子放到桌上打算在給她倒一杯熱茶漱漱口。
顧暖心卻很固執,扯著他的衣襟,一雙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我香還是她香?”她還記得走廊裡飄蕩在空氣裡的笑聲,堵得她心裡直發悶。
顧翌淮沒搞懂她在問什麼,皺瞭皺眉頭回瞭她一個中肯的答案:“你現在很臭。”她現在一身的酒氣,確實跟“香”這個字完全不沾邊。
顧暖心頓瞭頓,呆愣愣的仰頭看他,良久她喘瞭兩聲,皺著眉小聲的叫他:“哥哥…我疼…”蓄滿的淚水從眼角一顆一顆的往下掉,她想起走廊裡那聲滴著水的嬌笑聲,覺得渾身難受。
“哪裡疼?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顧翌淮皺著眉想讓她躺到沙發上,她卻摟著他的脖子不肯放,人也跨到瞭他身上,整個人鉆進他懷裡。
“我這裡疼…這裡也疼…還有這裡…這裡…”她把自己從頭到腳指瞭一遍,最後握著他的手壓在自己心口:“這裡最疼瞭…好像要壞掉瞭,哥哥你幫我看看好不好?”
顧翌淮低頭看著這個埋在自己懷裡的小姑娘,她哭得眼睛通紅,可憐兮兮的望著他。他嘆瞭口氣,覺得自己好像才是犯瞭錯的那一個,滿腔的怒氣也是發不出來瞭。
他捧著她的臉蛋幫她抹眼淚,一邊輕聲問她:“為什麼在樓下喝酒?”
“…我想你瞭…我想見你…”她揪著他的衣服抽噎著。
“那為什麼要喝酒呢?”
“…我不開心,我不喜歡你抱她…她真的比我香嗎?”她還記著這個問題,哽咽著問他,眼淚怎麼也抹不幹。
顧翌淮聽明白瞭,這丫頭大概是看到瞭他與蕭曼在一起,才跟到這裡來的。
心頓時綿軟瞭起來,他捧著她的臉低頭吻她,唇齒相交,纏綿悱惻,爾後他抵著她的唇瓣低聲說道:
“阿暖現在最香瞭…”
相好
顧翌淮還有工作要忙,方才已經出來許久瞭,他將顧暖心在沙發上哄睡著以後,拿瞭條薄毯給她蓋好,自己起身出瞭門。
怕顧暖心醒來亂跑,招瞭個服務生給瞭他點小費,讓他在門口守著,自己整理瞭一番,回到先前的包間。
屋裡依舊是一副推杯換盞,紙醉金迷的的模樣,半空中彌漫的煙氣讓顧翌淮有些後悔進來,他忽然想到還躺在沙發上的那個小丫頭,現在發現原來她在的地方才會讓他感覺舒適。
蕭曼.見他進來,嬌笑一聲扭著身子走過來:“顧司長,出去這麼久?是不是會相好去啦?”
一旁的秦科長坐得近,剛好聽到,端著酒杯大笑起來:“蕭小姐這滿肚子的酸味,可把我們熏壞瞭,哈哈。”-時間屋裡又是笑聲一-片。
顧翌淮勾瞭勾嘴角,沒搭理她,坐回沙發上與那幾個洋人聊天。蕭曼也不生氣,扭著腰肢又走瞭過去,挨著他坐下。
顧翌淮頓瞭頓,看瞭一眼坐在對面的高秘書。高秘書一一個機靈,從沙發後頭抽出個本子,笑嘻嘻的走到蕭曼邊上,一臉討好的說道:“蕭小姐,我給司長做個記錄,您要不往這邊坐坐?”
蕭曼抬起眼瞥瞭他一眼,又側過頭看一旁的顧翌淮,見他完全沒搭理自己的意思,扯瞭扯嘴角,一面站起來一面說道:“高秘書,這麼勤奮啊,也不知道顧司長給不給你漲工資啊…”
外頭不時會有服務生進來送酒或是上些點心瓜果。顧翌淮靠著椅背,眼睛無意間往門外一瞟,頓時愣住瞭。
外頭正對門口處的墻角蹲著個小人兒,抱著膝蓋正往屋裡看,身邊跟著個服務生彎著腰一臉無奈的在跟她說些什麼。見他看過來,她眼睛閃瞭閃,小小的挪瞭挪位置,想把他看得更清楚些。
蕭曼見顧翌淮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門外看,她也尋著視線看出。外頭那個丫頭她還記得,那天在衛傢門外,就是她跟在顧翌淮身邊。
她怎麼會在這?
服務生收拾完桌上的空酒瓶便出去瞭,門也慢慢闔瞭起來,顧暖心就著這個半蹲的姿勢挪著小腳丫跟著門縫移動,眼睛一眨不眨的就盯著顧翌淮看。
說實話她那個姿勢讓蕭曼覺得有些好笑,她想不通顧翌淮怎麼會喜歡這樣的丫頭。
她端著酒杯輕酌瞭一口,轉頭盯著顧翌淮看。他的眼睛還看向門的方向,雖然門早都合上瞭,但他那個表情甚至讓她懷疑他是不是能透過門看到外頭蹲著的那個小丫頭。
過瞭一會,他收回視線,伸手拿起桌上的酒杯淺淺的抿瞭一口,然後垂著眼睛盯著手裡轉動的酒杯看,不知道在想什麼。
屋裡的男人們也看到外頭的顧暖心,壞笑著碰瞭碰顧翌淮的杯子:“顧司長,外頭那個不會就是你的相好吧?讓人等在外頭多不好啊,不若去陪陪人傢,反正這裡事也差不多瞭瞭…”
顧翌淮舉起酒杯回敬他,仰頭將杯裡的酒液一飲而盡,爾後放下杯子,站起身對他說:“那便麻煩張局長瞭。”
說完與那幾個洋人握手致歉,稱自己有事先行告辭,便轉身打開瞭門。那姑娘還蹲在門外,見他出來似乎有些驚訝,顧翌淮上前一把將她撈進懷裡,轉身幾步便不見瞭人影。
屋裡的其他人都有些愣住瞭,他們不過也是開玩笑,誰不知道顧翌淮不近女色,原本以為外頭是哪傢姑娘對他死纏爛打跑到這裡來蹲他,沒想到這還真是郎情妾意啊…
“原來他方才真的去會相好瞭…”靜默的房間裡不知道是誰說的話,除瞭那幾個洋人,一群人默默的轉頭看向蕭曼。她先前放下的豪言整個上海都傳遍瞭,眼下看來這快到手的肥羊已然在別人餐盤裡瞭。
蕭曼瞇著眼睛飲瞭一口酒液,勾起嘴角笑道:“怎麼的,顧司長一走這局就冷清瞭不成?”
一群人也是和稀泥的老手瞭,一時間屋裡又是一片歡歌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