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過要帶我一起去的,你答應我的!顧翌淮,你這個騙子!”
顧翌淮站在門外,一隻手撐在門板上,垂著眼睛,長長的睫毛遮不住他眼底翻湧的痛楚。耳邊是她的怒吼與哀求,手心裡能感受到她敲擊、板的震動,每一下都好像擊打在他心上,疼痛難忍。
他確實不想帶她一同過去。如果命運的車輪不可扭轉,他不想讓她跟過去一同受苦。
但顧暖心很堅持,她--向是個行動派,就算他拒絕,她也一定會想辦法自己過去。看著她堅毅的眼神,他不得不口頭上答應她。
他僵著身子在[]前站瞭半晌,夕陽照在他身上,影子拉得老長,寂寥而蕭瑟。
顧翌淮長吸瞭口氣,轉身離開。他打開套房的大門,外頭還站著那個服務生。門一開,屋裡女人哭泣的聲音傳瞭出來,讓那個服務生有些不知所措。
“一會你進去,告訴她桌_上有水……如果我十二點前沒回來,去顧宅找人,帶她回去。”他遞給服務生一塊大洋,轉身下瞭樓。
顧暖心在屋裡轉瞭一圈,陽臺被一扇鐵柵門給鎖住瞭,屋裡根本沒有任何趁手的工具能把門撬開。
她隻能回到門邊,抱希望於外頭的人,希望顧翌淮還沒走。
“哥哥…求求你放我出…”
“小姐,那位先生已經走瞭。”一個陌生的聲音傳瞭進來,顧暖心愣瞭神,想起是方才給他們開門的服務生。
“他什麼時候走的?你快把門打開,放我出去!”顧暖心握著門把用力的拉扯,但厚實的門板紋絲不動。
“他已經走瞭有一會瞭…那位先生說他很快就回來,桌上有水您先潤潤嗓子,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一會他會回來接您的…”
顧暖心往身後的桌子望去,果然有一大壺水,他是早就設計好瞭要把自己困在這裡!
“你快把我放出去,小哥,我有急事!”顧暖心急切的說道。但門外似乎沒瞭人,無論她怎麼說,屋外再也沒有任何回應。
夕陽已經完全落下瞭,屋裡頭暗沉沉的,她蹲坐在門後無聲的落淚。
他必然也是沒有把握,心裡沒底才不願意帶她同去的。顧暖心心裡又焦灼又恐懼,她想起上一世聽到他噩耗的那一天。
英國還是一樣連綿不斷的陰雨天,空氣裡都是刺骨的寒意和令人煩悶的濡濕感。她在電話房裡接到瞭劉叔打來的電話,語焉不詳,卻很急迫,要她趕緊回上海。
“是出什麼事瞭嗎?”她問。
“小姐,您快回來吧,老爺病倒瞭,傢裡沒一個主事的人,唉…”劉叔蒼老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最後一聲嘆息不知為何,讓她的心顫瞭顫。
“爸爸怎麼忽然病瞭,哥哥呢?”
“…”回應她的是良久的沉默。
“…少爺…沒瞭…”
屋外依舊是陰雨綿綿,她卻覺得方才似乎閃過一片驚雷,炸在她頭上。
什麼叫“少爺沒瞭”?她一時頭腦空白,分析不出這句話的意思。
“…什麼意思啊?哥哥怎麼瞭?”她還記得幾個月前與他通過電話,那時他還說過陣子會來英國找她。
“您回來就知道瞭,快一些吧…”
對不起
她直到現在都忘不瞭劉叔在電話裡的那聲嘆息,蒼老的帶著電流的沙沙聲,仿佛地獄裡勾魂的使者,午夜夢回時能伴著夢魘將她嚇出一身冷汗。
外面天色已經全暗瞭,屋裡沒開燈黑漆漆的一片,隻有街上的霓虹燈光透進來,紅的藍的,閃爍著,映出坐在地上的人影。
顧暖心手抱著膝蓋,頭埋在手臂裡,屋子裡靜悄悄的,屋外也沒有任何生息,她不知道現在幾點瞭,會議進行到瞭哪裡,甚至刻意不讓自己去想。
外頭突然炸起一聲巨響,房間都跟著震瞭幾下,她渾身一顫,抬起頭看向陽臺。屋子的陽臺朝向與顧翌淮開會的地方剛好相反,聲音正是從那個方向傳過來的。
在--聲轟鳴之後,間隔沒多久又接連響瞭好幾下,顧暖心瞪大瞭眼睛。她從地上爬起來,瘋狂的砸]:
“外面有沒有人?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屋外依然是靜悄悄的。顧暖心跑向陽臺,用力的搖晃著鐵柵門,門上掛著一個巨大的鎖頭,被她晃得“哐啷”直響。但無論她如何折騰,鐵柵門依舊沒辦法打開。
從這個方向她完全看不到外頭究竟發生瞭什麼。在那幾聲轟鳴之後,緊接著是一陣噼裡啪啦的響聲,像是炮仗,又像槍聲,她隱隱約約能聞到空氣裡彌漫的硝煙味。
顧暖心完全沒有辦法抑制住自己內心的恐懼,她渾身顫抖,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屋內陰沉的空氣幾乎要將她壓垮瞭。
時間不知道過去瞭多久,外頭早已經安靜下來,霓虹燈依舊閃爍,映得房間一陣紅一陣藍。
她緊閉著眼睛,蜷著身子躺在地上。整個房間似乎回蕩著上一世劉叔在電話裡的那聲嘆息,無奈又絕望。
好像有人在她耳旁痛呼:“少爺…沒瞭…”
顧暖心被困住瞭,又被困在瞭那個夢魘裡,在這個陌生的房間裡,分不清現實與虛幻,她有些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在做夢還是真實的在經歷這一切。
門口傳來一陣細碎的聲響,顧暖心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她撐著手從地上坐起來,眼睛緊盯著臥室門。
外頭暖黃的燈光映瞭進來,勾勒出一道傾長的人影。顧暖心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直到他把屋裡的燈打開,看見她滿頭大汗的坐在地上。
“阿暖…”
顧暖心再也沒能忍住,嗚咽的哭出瞭聲。像個受瞭委屈的小丫頭,聲音裡帶著傷心與絕望,讓顧翌淮的心臟也跟著抽疼起來。
他快步走過來,彎下腰將她從地上抱起來。
顧暖心緊緊摟著他的脖子,臉埋在他頸側,滾燙的淚水全滴進他的衣服裡,沿著脖子一路滑到他的心口,仿佛是燒紅的刀尖,一路破開他的皮膚,刺到他心裡。
“別哭瞭…哥哥在這…”他拍著她的背輕輕哄她,卻惹來她更大聲的嚎哭。她似乎要將自己兩輩子的委屈和傷心在這一刻全發泄出來。
她緊緊的揪著他的衣襟,哽咽著質問他:“…為什麼…丟下我?為什麼丟下我?”聲音嘶啞的幾乎讓人聽不清,眼睛紅腫像一隻受瞭傷的小兔子。
顧翌淮低低的嘆瞭口氣,抬起她的下巴,低頭一顆顆吻去她臉上的淚珠。
“阿暖…對不起…”
道歉
她哭的很傷心,抽泣著幾乎喘不上氣,顧翌淮從沒見過她這樣。
“以後都依你好不好?阿暖別哭瞭..”他將人抱到膝上,拍著後背輕哄著。
“………你騙人……我以後再也不會..相信你瞭……”顧暖心哽咽著控訴著他惡劣的行徑。
“阿暖要怎樣才肯原諒我?嗯?”顧翌淮勾著她小巧的下巴,低頭看她。
她的眼睛腫得像兩顆核桃,鼻子通紅,還在用手背搓眼淚,他蹙著眉,將她粗魯擦淚的手包住,從上衣口袋裡抽出一條絲帕,小心翼翼的幫她擦。
顧暖心卻不肯輕易接受他的示好,扭開臉將他手裡的帕子扯瞭過來,胡亂的抹瞭一把臉,最後還惡劣的在他白色的絲帕上擤瞭-把鼻涕,揉成一團把帕子丟到瞭地上。
顧翌淮失笑,親瞭親她鼓起的腮幫子,笑道:“不要就不要,一條帕子罷瞭。”
顧暖心嘟著嘴側過頭,扯著他箍著自己的手臂,從他腿上下來,躺到床上,扯瞭條毯子蒙住頭,一副不想理他的樣子。
顧翌淮坐在床邊看著被子下隆氣的那一小坨身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他還沒有過這種經驗。之前隻想著不能讓她去涉險,倒是沒想過惹她生氣瞭該如何哄好她。
一時間房間裡靜悄悄的。
顧暖心悶在被子裡生瞭會悶氣,過瞭一會卻覺得不對勁,外頭怎麼沒聲瞭?他不是走瞭吧?
她慌慌張張的掀開被子,卻發現顧翌淮正撐著手臂扭頭看她,見她一臉驚慌也很緊張:“怎麼瞭?”
顧暖心忽然便泄瞭氣,她覺得自己被他拿瞭死穴,無論他怎麼做她都沒辦法真的與他生氣。
“你為什麼不說話?”她一臉委屈。
“…我在想…要怎麼做阿暖才能消氣…”
“…那你想到瞭嗎?”她嘟著嘴,總不肯輕易饒過他。
“…親親你,可以嗎?”他撐著手臂壓到她身上,低著頭啞聲問。
“那你試試…”她的尾音被他含進瞭嘴裡,兩片紅唇全落在他嘴裡,仔細的品嘗,一會輕吮,一會輕啃。顧暖心瞇瞭眼睛,仰著下巴迎合他,舌頭主動伸出與他糾纏。
“阿暖…可以原諒我嗎?”他抵著她的唇瓣低聲詢問。
“…不夠…”顧暖心眼神迷離,卻不肯輕易松口。
“這樣…夠不夠?”他的薄唇從她嘴角一路吻至她的耳畔,將一顆耳珠含進嘴裡吮吸,舌尖沿著她耳蝸的輪廓一路舔舐,最後鉆進她敏感的耳孔裡。
“…夠嗎?”他的氣息噴到她被濡濕的內耳孔,惹得她渾身一顫,縮著脖子哆嗦瞭兩下,紅唇忍不住溢出一聲細碎的呻吟。
“…看來是還不夠瞭…”顧翌淮沉吟片刻,隔著毯子摸上她胸前的豐盈,嘴唇從她耳後沿著細白的脖頸一路往下,帶起她一陣顫栗。
幾下扯開毯子將她剝瞭個精光,唇舌沿著她美好的裸背一路往下,咬住兩顆翹起的屁股蛋,又糯又滑,腿心滲出的黏液在燈光下亮晶晶的,伸出舌頭試探著舔瞭一口,惹出更多香甜的花蜜。
顧翌淮將她翻過來,曲起她的雙腿架在自己脖子上,薄唇包住噴香的花穴吮吸,舌尖在她敏感的肉壁上磨蹭,最後陷進那顆張合不停的小孔裡。
顧暖心渾身顫抖,兩條長腿緊緊的夾住他的頭,蜜穴在他的挑逗下濕濕嗒嗒的直往下滴水。她扭著腰呻吟著,不知是要避開他的侵擾還是渴望他更深的進入。
她覺得不對勁,是他在像自己道歉啊,怎麼現在搞得像是自己把自己送到他嘴邊似的?
她捂住他再次親上來的嘴,嬌喘噓噓的抱怨道:“不是這樣!這不算!”
顧翌淮舔瞭舔她的手心,嚇得她趕緊把手縮瞭回去…
“那阿暖想怎樣?”
顧暖心眼睛在屋子裡轉瞭一圈,看到擺在桌上的蛋糕,眼底閃過一片精光。
“哥哥方才說都依我?”
顧翌淮頓瞭頓,總覺得她不懷好意:“…隻要阿暖能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