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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黑化之路(二)達成

  看著陰蒙蒙的天空,哺哺自語,“終於等到瞭嗎?”

  22日、氣溫24、小到中雨、出門註意帶傘。這是手機上顯示今天的天氣情況。

  中午的時候,我趕到瞭班亞武常來的那傢麻將館,一如往常,他此時也正在裡面搓麻將。

  我提早跟著他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要確認,班亞武今天晚上會不會到老地方繼續喝酒,如果他去,那我就可以提前把設備安裝好,等待他入套。

  陰雨的天氣總是很沉悶,大多數的人也都不喜歡這種天氣,然而,今天的我卻不這麼認為。

  當第一滴雨水掉落到車窗上的時候,我不自覺的就露出瞭笑容,甚至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笑瞭。

  傍晚7 點,雨已經下瞭整整兩小時瞭,雖然不大,但路面已經濕透,低窪處也有瞭積水。

  此時,一個稍瘦的男人走出瞭麻將館,他顯得很興奮,雨水滴到他身上也不在意,大搖大擺的就上瞭車。

  確定這人就是班亞武,看情況,應該是贏瞭不少錢。哼~笑吧,笑得開心些,說不定這是你最後一次贏錢瞭。

  快速的跟瞭上去,一直到看見他坐下開始碰杯,我才出發來到預定地點,調試好設備,再回到路上實際測試瞭一回,確認無誤後,才從新回到坡上隱藏好自己。

  等待的時間總是覺得很漫長,特別是此刻還淋著雨,自己縮在灌木叢裡,就像一隻猛獸在埋伏獵物,可平靜的外表下,內心卻是破濤洶湧。

  接下來要做的事可不是兒戲,一旦做瞭就沒有後悔的可能。

  當想到那個人會因為自己的設計而遭遇死亡的時候,內心怎麼都平靜不下來。

  這是人命,一條鮮活的人命,我這是要間接性的殺人瞭,真到這地步瞭嗎?猶豫的時候甚至想立刻把設備收走,就這麼算瞭。

  可是,當腦海裡再次浮現黑妹卷縮在毯子下的那副慘相時,堅定的思想又回歸主導,惡人有惡報?哼,這都是欺騙善良人的謊話。

  他惡,那就必須比他更惡,也隻有比他更惡,他才會遭到報應。

  凌晨12點,一個很邪的時間,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認為,說不出原因,真的要解釋的話,也隻能說,鬼片電影裡的那些鬼都是在這個時間出沒。

  對的,我像不像一隻鬼?呵~班亞武,你遇到鬼瞭,奪你命的鬼。

  這時候,遠處一道亮光撕開夜色,快速的朝著這方向而來,我拿出望遠鏡查看,熟悉的車子,是班亞武無疑,目測他的車速在6 、70邁左右。

  好、很好,既然你自己撞上來,那我就不客氣瞭。打開探照燈開關,一束強光立刻就黑射到第二個彎道處,也就是那個下坡的彎道。

  也就在這時,耳邊傳來剩車的聲音,這是他過第一個彎瞭,我再次拿出塑遠鏡觀察,距離第二道彎還有百米左右,班亞武的車前進瞭一小段距離後就開始往路中間靠攏。

  看到這結果後,我嘴角撩起瞭個弧度,到目前為止,一切都按照設計好的進行。

  10米、5 米,車子進彎,進彎的第一時間,看到車子沒有要剎車的意思,我就知道,強光已經幹擾瞭班亞武,他慢瞭,哪怕隻是慢上0.1 秒,也已經足夠。

  嗤~刺耳的剎車聲響起,車頭急速右轉,這是班亞武憑借對道路的記憶,匆忙右打方向盤的結果。

  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都我的設計當中,燈光的照射為什麼在彎道的入口,而不是其他的地方?

  彎道的入口下面就是十多米的陡坡,他在視線不清的情況下,肯定是先踩剎車,然後憑借記憶,右轉,這看似正常的操作,其實在這種情況下卻是致命的錯誤。

  這就好比高速路上,讓速不讓道的說法是一樣的。如果班亞武隻是剝車,那他會正面撞擊護欄,小車的車頭是尖的,而且護欄下有空當,在急利的情況下,很有可能車子就直接卡在瞭護欄上。

  但是,如果剎車後急速轉向,情況就不一樣瞭,車子會甩尾,整個車身就會橫向撞到護欄上,我想要達到的就是這種效果。

  再加上這裡是下坡狀態,力的作用下,會令車子翻轉,而現在,班亞武的車也正是如此。

  砰~的一聲巨響後,接著就是玻璃碎掉的聲音,整個車身騰空快速翻滾,一圈、兩圈、三圈,一個人形的物體從車裡被甩出,拋向空中,然後消失在瞭黑夜當中。

  車子還在陡坡上維續向下翻滾,一直到滾到陡坡的底部,現場一片狼藉。

  巨大的聲響也引起瞭遠處村民的註意,看到有好兒間民房都亮起瞭燈,我不再猶豫,收起設備,掩埋掉一些痕跡,直接從另一個方向撒離。

  這裡會發展成什麼樣,已經不需要再關註瞭,總之,班亞武是兇多吉少。

  陡坡雖然隻有十多米高,可下面都是亂石,再加上,班亞武是被甩出車去的,這可不同於跳或者掉下去,學過物理都知道,翻滾的車子把他甩出去,力的作用疊加在一起,這是帶瞭加速度,比之跳或者單獨的掉落,傷害更大。

  上車後,我就瘋狂的逃離,一路回到市區,這時候才突然感覺整個人非常的不安,殺人瞭,我真的殺人瞭。

  不敢直接回傢,現在的這種狀態也不合適,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我靠邊停瞭下來,坐在車裡抽煙,一根接著一根,回想剛剛發生的一切。

  也為接下來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做好準備。首先就是事發的問題,這個結果不用多想都能猜到,不過,事發的幾率很小,我畢竟不在車禍的現場。

  最近的村莊也離得蜜遠,下雨天也沒人會閑著無事,半夜到公路上溜達,而且,又有誰能想到,主導這場車禍的是一道燈光?

  在班亞武的車撞擊護欄的時候,我第一時間就關掉瞭探照燈,留給他們的線索也隻能是,雨天路滑還有班亞武的酒後駕駛。

  接下來要註意的問題。

  至於黑妹……我相信,沒瞭班亞武,她會過得更好,雖然暫時不可能擺脫班叔的控制,但至少不會再被店待。可如果班老頭也敢向他兒子那樣對的黑妹,哼~我不介意讓他們父子倆一起團聚。

  呼~~既然做瞭,那麼有些事情就必須去面對,這段時間需要非常的謹慎瞭,不能讓任何人看出一絲的異常,哪怕是身邊最親近的人也不可以。

  回到傢的時候已經是凌晨瞭,妻子也己經睡下,我沖洗過後也躺到瞭妻子身邊,一感受到我的體溫,她習慣性的就往我懷裡拱。

  隻是,今晚我的心裡出瞭變化,像是一種不安。“老婆如果你知道躺在你身邊的人是個殺人犯,你還會願意往他懷裡鉆嗎?”

  唉~順其自然吧,如果真到瞭事發的那天,選擇權最終還是在妻子手裡,我想多瞭也沒用。

  已經緊張瞭一整晚,身心疲憊,漸漸的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起來後,我表現得和往常沒什麼兩樣,到點就送妻子去上班,途中還聊瞭黑妹最近的情況,表面根和譜,但我能聽得出妻子話裡那股酸酸的醋意。

  呵呵,有什麼真弄不明白妻子到底是個什麼想法,就我和黑妹目前的關系,她竟然會吃醋?怎麼沒想過我的問題?我頭上的帽子還少嗎?

  不管她怎麼暗示,我都直接裝傻,裝作沒聽懂,弄得妻子胸口好一陣起伏不定。呵呵,不理她,送她到公司後我也回去上班瞭,這回可是真的上班。

  中午的時候,照例去到隔壁的奶茶店,正當我走出公司大門的時候,遠遠就看到瞭姐姐的車停在公司門口,這時候,她下瞭車,不僅是姐姐,妻子竟然也在。

  我瞬間就猜到,一定是班亞武的事情。就姐姐和班叔的關系,她肯定會知道這件事,而且,今天早上還是姐姐在照顧黑妹。

  現在她們兩個一起出現在這裡,那隻能說明,黑妹己經被接回去,同時,我也可以肯定一件事,作為班亞武的妻子,黑妹在沒有出院的情況下被接走。

  足以說明,班亞武此時已經掛掉瞭,要不然,如果隻是重傷而且其他的,以黑妹的性格,不回去的幾率很大。

  看到姐姐和妻子下車後,我立刻表現出驚訝,“姐,老婆?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姐姐沒有說話,她一直叮著我的眼睛看,眼神很犀利,妻子看瞭姐姐一眼,然後輕輕喚瞭一聲“老公”就沒瞭下文,她自己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隻能繼續看著姐姐。

  我表現如常,問瞭她們要不要一起吃飯,然後就和妻子說起話來,隻是氣氛有點尷尬,都是我在說,妻子明顯不知所措,有一句沒一句的應我,而姐姐站在一旁就這麼一直叮著我看。

  許久之後,她才冷冰冰的說瞭一句,“班亞武出瞭車禍,人沒瞭。”

  其實我心裡早就有瞭答案,但還是裝作一愣,“班亞武?誰?”然後裝作恍然大悟又不可思議的神情說到:“是黑妹的老公?車禍?”

  至少到目前為止,我敢肯定,自己沒有出現任何的紕漏也不怕姐姐的詢問。

  “嗯,昨天半夜的事,有村民聽到聲音,過去查看,發現是車禍才報瞭警,屍體一直到今早才發現。”姐姐每說一個字,她的眼睛始終都在叮著我看。

  “怎麼會這樣?”我是鎮定自如,呵呵,這樣就被你給看出來,那我以後還怎麼混?

  “法醫給出的結果是酒後駕駛。”姐姐說到這又深深看瞭我一眼,又繼續說到:“我記得班老頭講過,他兒子酒量很好,而且一日三餐都離不開酒,差不多都十年瞭。”

  “唉~這也說明不瞭什麼,淹死的往往的都是會水的人。”

  “你……”姐姐才說瞭一個字就急忙收住瞭口,接著就看到她一直緊繃的俏臉神色一緩,似乎是松瞭口氣。

  不隻是她,我自己都暗暗松瞭口氣,就在姐姐那個‘你’字出口的時候,我的心真的擰瞭一下,好在她及時收住瞭。

  其實,我知道她要說什麼,從姐姐和我見面到現在,或者也可以這麼說,從她知道班亞武出事開始,姐姐就懷疑到我瞭,要不然,她來找我幹嘛?很明顯就是來質問的。

  姐姐的那句話是想問,“你昨晚去瞭哪裡?”但是,她自己也意識到瞭這句話不該問,所以才及時的收住瞭口,姐姐並不傻,她的這句話一旦講出來,那麼接下來,我們將會是以一種敵對的關系在談話。

  或者說是一種審問,一種對嫌疑人的審問,雖然。她一開始就抱著這種態度在跟我說話,但並沒有點明,一旦那句話出口瞭,那麼,很多東西就會直接擺上瞭臺面,想收都收不住。

  很慶幸,真的很慶幸姐姐收住瞭,要不然,我們以後怎麼面對彼此都是個問題。

  這時候,妻子在一邊也終於意識到瞭這場面有點尬,弱弱的接話到:“老公,我和姐姐打算去參加葬禮,畢竟,他是姵姐的老公,不去有點不合適,所以過來先和你商量商量。”

  “嗯,你們去的也合規矩,我就不去瞭,沒個說法。”

  “老公,那我們過去瞭哦。”說完,妻子拉瞭拉姐姐的衣角輕輕的道:“姐、姐、”的叫喚兩聲。

  隻是,姐姐似乎還在思考著什麼,站那兒一動不動。

  唉~我不禁暗暗搖頭,女人有時候太聰明瞭也不是件好事,其實,姐姐對我並沒有惡意,她憑借對我的瞭解,或者是通過黑妹瞭解到瞭什麼,就此事自己分析出瞭一些線索,然後就急切的想知道真相而已。

  但是,真相就是沒有真相,真相就是班亞武酒後駕駛,法醫說瞭他是,他就是。

  強拉硬拽的,姐姐被妻子拖上瞭車,在她們即將開車離開的時候,我忽然想到個事情,隨口就對姐姐問到:“姐,黑妹住院的信息是你告訴班叔的?”

  “怎麼?出這麼大的事,不應該嗎?”姐姐似乎有些生氣,估計是因為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而賭氣。

  我也不理會她,說瞭聲“應該”就讓她們離開瞭,看著緩緩駛離的車子,我暗哼一聲,這貨又口是心非,老是想從我這套消息,自己的事又把的嚴絲不漏,一點都不想透露。

  我剛才那個問題的重點,並不是黑妹的住院信息被姐姐透露,而是在確認另一個問題,同時也起到提醒姐姐的作用。

  當初黑妹住院的時候,我們幾個和黑妹在一起商量,不向其他人,包括黑妹的傢人,透露她受傷住院的信息,所以,剛才姐姐回答,是她向班叔透露黑妹的信息這句話,明顯就是一句假話,是為瞭感我,慫我才說出的氣話。

  可能姐姐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問題的關鍵,我問這句話,其實是在提醒她班叔能通過你找到黑妹,也就是說,班叔知道找到姐姐就能夠找到黑妹或者,用最簡單的說法就是,班叔可能通過某種方法監視到瞭姐姐的一舉動。

  要不然,他兒子掛瞭,跟你一個玩具有什麼關系,為什麼會第一時間通知你?而且,你還是個即將被送出去當做交易籌碼的玩具。

  姐姐和妻子離開後,我一直沒動,站在原地陷入沉思,姐姐為什麼會懷疑到我?她是通過什麼發現的?又或者是我自己哪裡出瞭問題,還是漏瞭什麼?

  內心有種沖動,想去找她問個明白,但是我知道,不能去問,一旦問瞭,那就相當於自己承認瞭班亞武的事情和我有關。

  這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向外透露的,哪怕她是我親姐姐也不可以,這件事也隻能永遠爛在自己的心裡。

  我站在原地,等到姐姐的車開出瞭路口,才上瞭自己的車,緩緩跟上。

  剛剛說不去,那都是假話,我怎麼可能不去?隻是不會明著出現而已。

  班叔這個人接下來都會是我關註的重點,今天,他兒子的葬禮上,來的人必定都是和他要好或者他勢力范圍的人,認識這些的面孔,有助於我對他的深入瞭解。

  這個小鎮我不是第一次來。跟蹤班亞武有一星期之久,他傢在哪個位置,我是一清二楚。

  換好偽裝後,我就開始裝路人,看到黑妹瞭,坐輪椅上,表情無悲無喜,隻知道有人上前,她就點頭,沒人的時候她就發呆,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在人群中搜尋,老金,班亞武曾經的那些小弟也都看到瞭,還有幾個老頭和班權親密的握著手,老金就在一旁給他介紹。

  從老金的態度上,就可以看出,這幾人的等級不會低到哪裡去,我情悄的拿出手機,給他們每個人都單獨拍瞭照。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車隊駛進瞭街道,中間的那部加長版的奔馳很顯眼,他們沒到現場就集體下瞭車,十幾人之多,但是能看出來,主角隻有一個,其他的都是保鏢之流。

  這個主角看著是個中年男人,大概也就三十多、四十左右,面相看著挺沉穩,老練,一種職場混跡多年的氣質,當看到老金急匆匆的拉著班叔走過去迎接這個人的時候,我大概已經能猜到,這個人是誰瞭。

  先不談這個禮,這個人來的主要目的也不可能是這個葬禮,班亞武隻是個小人物,對這個人來說,簡直微不足道,沒看到老金和他握手的時候。那種獻媚的表情嗎?

  結合老金說過的話,再加上這個人的出現,那麼時間就差不多對上瞭。

  我看著這個男人,接著又把目光轉到坐在黑妹旁邊的姐姐身上,又一次陷入瞭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