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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往事

  晏鸞醒來時,正睡在寢殿的軟綿大床上,周身酸疼的緊,隻依稀記得被晏璟蠻狠地抵在池中,碩大的巨龍兇猛地進出在下身,直到他射過幾次後,她終是不敵暈瞭過去。

  期間她的嚶嚶哀求和嬌吟交織在他沉重的呼吸中,這會想起都還覺得面上羞的慌……

  「翁主可要用膳?」

  她這一覺睡的久瞭些,已近傍晚瞭,側眸看瞭看低著頭詢問的侍女,輕聲問道:「世子呢?」

  「回翁主,世子已經回鄴城瞭,說是朝中有急務,讓翁主定時用膳。」

  回城瞭?晏鸞黯然瞭片刻,就懨懨的揮瞭手:「叫膳房送些雞絲粥來吧。」

  ……

  一連好幾日,晏璟晏燾都不見蹤影,倒是薑福媛讓薑傢的信使從陪都送瞭不少小禮物來,順帶的還有幾封書信,一邊說著秀麗風景如何美,一邊炫著與齊靈帝的戀情進展。

  字裡行間不難看出薑福媛是動瞭真情,晏鸞嘆瞭口氣,隻希望他們能有個好結局吧。

  晏燾回皇莊時,正遇著晏鸞在跟秀坊的女師傅學刺繡,一方涼榻置在繁盛的櫻花樹下,落花紛飛間,榻間的絕美少女雪色雲羅裙紗窈窕嬌媚,全神貫註地捻著繡針緩緩,讓人幾乎舍不得出聲去驚擾瞭這份靜謐。

  這樣的場景,他莫名覺得熟悉。

  「翁主且換緋色的繡線吧,此處須換針……」

  輕步過去,晏燾站在瞭晏鸞身後,一個冷冽的眼神制止瞭眾人要請安的動作,以至於一門心思換線的晏鸞都不曾發現他。

  「阿鸞這珠海棠花繡的不錯。」

  正將繡針打入綾羅面中的晏鸞被驚瞭一跳,差些打翻瞭繡臺,回過頭不悅的瞪著晏燾,嬌嗔道:「你且再大聲些,嚇死我罷瞭。」

  晏燾尷尬的摸摸鼻頭,他方才確實存瞭戲謔之意,卻沒想到把他傢嬌寶兒真嚇到瞭,忙坐到瞭晏鸞身側,長臂一伸就將她狼抱入懷。

  「怎地無端端學起這些來瞭?」

  仆從們倒也知趣,帶著女師傅迅速低著頭退離瞭院中。

  「閑來無事,打發些時間。」推搡不開他蠻力十足的懷抱,晏鸞隻得靜窩在他炙熱的懷中。

  晏燾冷峻的面上柔和瞭不少,趁勢吻瞭吻晏鸞的桃頰,手指撫瞭撫她即將完工的海棠花繡面,雖不是極為精細,也是有模有樣。

  「不若做成荷包吧,我近來就缺這個。」

  晏鸞微愣,她本就是無事才學的東西,也沒想好繡完做成什麼,茶色的綾倒也適合。瑟縮著躲開晏燾亂吻的薄唇:「你別咬我的耳朵,癢死瞭,你要便給你吧,不過我可不會打絡子。」

  荷包配玉絡是當下貴族喜愛的款式,可惜晏鸞還沒來及學。

  「我會。」

  未料晏燾竟然來瞭這麼一句,晏鸞窩在他懷中遲疑的看著他,滿臉的不信任,那剪水般的美眸中光波泠泠,惹的晏燾按著她一通狼吻,直將那粉嫩的丹唇吮的濕滑水亮,塗滿瞭屬於他的味道,才放開瞭快要窒息的晏鸞。

  「小時候在部落裡,有個江南的女人,原是秀樓的師傅,本是有夫有女,卻時運不濟因為貌美被流兵擄到瞭北疆,我每日偷偷給她送羊奶,都瞧見她在結絡子,說是送到土城裡的商鋪能換些食物,久而久之我就看會瞭。」

  不消說,那女子生活的定然慘淡,這還是晏鸞第一次聽晏燾提及塞外的生活,清冷的側顏有些寂寥,環在她腰間的手臂莫名收緊瞭半分。

  「後來呢?她怎麼樣瞭?」她無端的有些好奇那個可憐的女人。

  「死瞭,那年我已經十一歲瞭,北齊發兵討伐莫哈爾王帳,蠻子們不敵,也不知是誰出瞭主意,將十大部落的齊人都抓瞭,準備送上戰場做擋箭牌,彼時我跟著部落的勇士學瞭一身武藝,奈何年紀太小。」

  他微微一停頓,晏鸞就急忙問道:「然後呢?發生瞭什麼?」

  「部落裡不少的齊人都是被強擄去的,一聽蠻子要抓人,就合夥準備逃跑,乳母帶我跟著那些人,跑到莫西城外的草原時,眼看就能進入北齊的地界瞭,卻遇上瞭一支蠻子騎兵,混亂間那女人為瞭救我,被蠻子亂刀砍死瞭。」

  因為那女人相救,他活瞭下來,和乳母逃進瞭北齊,輾轉一年後才回到瞭鄴城,敲響瞭淮陰侯府的大門……

  晏鸞看著他面上的淡淡冷寂,大抵是又憶起瞭那個可憐的女人,她不禁好奇問道:「為何乳母早年不帶你回來?」

  何以至於讓堂堂淮陰侯府的嫡次子流落蠻夷十二載?可惜那位乳母在送回晏璟後,就重病去世瞭,而永康公主更是不許再談及這些事情。

  晏燾順著掌中少女的青絲,清冷說道:「當年兵荒馬亂,失散後乳母抱著我落入瞭亂軍中,她傷瞭頭,忘記瞭所有事,被蠻子帶回瞭部落,分給一個牧羊人做妻,直到再逃回北齊時,機緣巧合才記起事情。」

  「原來如此……」

  「好瞭,且不說這些瞭。」

  這幾日晏燾被晏璟美其名曰磨練,扔到瞭軍營裡一連幾日捶打瞭小半月,生生闖出個小霸王的名號來,難得今日得空才打馬回瞭莊子來見晏鸞。

  讓侍女去挑瞭玉珠和冰絲流光線,晏璟就坐在瞭晏鸞的身旁,認真的打起瞭絡子,瞧的晏鸞甚是稀奇。

  這冷面小變態也會做這等細活,可不好玩麼?

  「阿鸞若再看著我,可別說我又要耍禽獸手段瞭。」

  憋瞭小半月沒和晏鸞親和,正是血氣方剛的男人早就忍不住瞭,要不是這會風景陽光正好適合培養感情,他隻恨不得抓過她按在身下就一頓操弄,將她狠狠的弄哭才好。

  晏鸞可清楚著他這人,忙將心思轉到瞭繡臺上,順帶著還離他遠瞭些,生怕他來個餓狼撲食什麼的。

  和記憶中女人手中的粗線絡子不同,他翻在手中的是百金一丈的冰絲線,尤記得那女人還嘆過江南風采,說過世間貴物。

  晏燾的腦海裡還回蕩著彼年的自己,是如何信誓旦旦說要帶最貴的絲線給她,讓她結最美的絡佩,而她從來都是恬靜一笑,說會等著……

  目光不知覺的又落在瞭晏鸞身上,嬌養一世的少女有著誰人都不及的傾國美貌。泣哭時,猶如梨花帶雨楚楚憐人;莞爾時,又嬌俏驚鴻撩人心魄。

  她的一顰一笑嬌嗔憤懣,早已占據瞭他空盲經年的心。

  而現在,她就坐在他的身旁,乖巧又帶著一絲跳脫的警惕,隻要輕輕伸手一攬,她就能再也逃不出他的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