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經理,你去看看吧,青木堂那位又來瞭!」正在指揮著屬下做事的嚴經理,忽然被心腹貼耳低語瞭幾句,他的面色大變,原本一直維持的好心情也瞬間消失瞭。
「那個廢物刀又來瞭?這個白癡每次都是來白吃白喝,嫖娼還不給錢,我就沒見過這麼掉價的黑道大哥!」嚴經理面帶不屑道:「這個廢物刀現在哪裡?」
那名服務員面色古怪的回道:「在總經理室!」
「什麼!」嚴經理先是一怒,可是片刻之後他就強壓下自己的怒火,面色鐵青道:「算瞭,我去找他吧,不知道這廢物刀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夜王夜總會總經理的辦公室自然不會小氣,那寬敞的空間,高檔的傢具,氣派的裝修,可惜都因為一個人的出現,而顯得極為粗俗不雅。卻見一個頭大如番薯,個頭矮胖,明明是名牌西裝卻穿出瞭種土大款的范,那個矮胖的中年男人正躺在原本屬於嚴經理的大班椅上,雙腿毫不客氣的翹在那寬敞的正宗紅木書桌之上。他搖著番薯模樣的大腦袋,嘴裡哼著不知什麼歌詞的淫曲。
而在他身邊,則站在兩名近身,一名便是那嗓音獨特的「唐老鴨」。而另一名則是個面色陰沉,留著寸頭的青年。
「青木堂主光臨本會所,怎麼不提前說聲呢!小弟也好提前迎接,準備給你好漂亮的公主啊!」嚴經理一臉諂笑的推門而入,對著正坐在原屬於他的大班椅上的矮胖男人作揖拱手道。隻是他低頭的時候,眼裡總是會掠過一抹強忍的殺意和憤怒。
那躺在大班椅上的自然是夜王青木堂堂主刀哥,而身邊的兩個青年這則是他的近身「唐老鴨」和「水鬼」。
刀哥看著滿臉諂笑的嚴經理,似乎也對這些人的奉承習慣瞭,聽著那有些肉麻的吹捧話語,他隻是翻瞭翻白眼,把桌上的兩個文玩核桃隨手丟來丟去,看得嚴經理心頭流血。刀哥隨口問道:「嚴經理啊!我聽說咱們夜王夜總會的姑娘質量比方獨眼的歡樂街的姑娘要高,是不是啊?」
嚴經理被刀哥的話給問得有些蒙瞭,他不知道對方葫蘆裡賣得什麼藥,也不知道該怎麼會回話。不過他到底是會所的總經理,大場面見識的多瞭,倒也沒有愣神多久,他便笑道:「那肯定的,這裡的姑娘都是我精心從各地挑選來的!所以咱們夜總會才會生意興隆,穩穩壓瞭方獨眼一頭!」
刀哥也不廢話,說道:「我看中瞭一個,你看是不是……」
嚴經理心裡暗罵這個廢物刀果然又是來白嫖來的,不過臉上還得堆著笑,說道:「不知道堂主看中瞭哪位公主?我立刻就安排!」
刀哥猛地把那文玩核桃一掌拍到那紅木書桌上,脆弱的文玩核桃瞬間四分五裂,而紅木書桌也陷進去一個凹坑。嚴經理頓時兩眼通紅,血壓升高,可是頰肉猛地抽搐瞭幾下後,他卻不得不強行忍住怒氣,問道:「青木堂主可是有什麼不滿?」
誰料刀哥卻大笑道:「不,我很滿意啊!哈哈哈!有瞭老嚴的這句話,我就放心瞭!那好,那我就不客氣瞭!」
說到這裡,刀哥忽然得意一笑,摸著他肥厚的下巴說道:「你們這裡是不是有個胸很大的清潔工?」
嚴經理一聽這話,頓時心裡一顫,他的不祥預感靈驗瞭,他咽瞭口唾沫,說道:「確實有個清潔工胸很大,但是……」
「但是什麼?」刀哥看著他,問道。
嚴經理擦著額前的冷汗,說道:「人傢不是坐臺的公主,隻是個普通的清潔工,而且年紀大瞭,人傢孩子都快二十瞭。我還是給你換個吧,我們最近引進瞭幾批烏克蘭大洋馬,你要不要去學學外語?」
刀哥搖瞭搖頭道:「我學習熱情沒那麼強,我就想要那個大奶子清潔工,你去給我把她給我招來,我今天就要點這個人的鐘!」
嚴經理額前都滲出冷汗瞭,他急得直搓手,說道:「可是人傢隻是清潔工,不是出來賣的。」
「哼哼,你別跟我打馬虎眼!逼良為娼這種事情你們沒少做吧?不就是錢!爺有的是!」刀哥打瞭個響指,唐老鴨立刻拿出一個金屬箱,打開之後放到書桌上,卻見裡面滿滿登登的都是粉紅色的百元大鈔!
「看到沒,一個清潔工而已!出來做清潔工有幾個有錢的,如果對方不肯,就拿這些錢往她臉上砸!逼良為娼的事情,反正你們沒少做!」刀哥用皮鞋敲著紅木桌面,飛揚跋扈道。
嚴經理對於刀哥的囂張跋扈既是憤恨,又是敢怒不敢言,夜王作為S市第一黑道,逼良為娼的事情自然沒有少做,可那個季蓉蓉卻是易建騰下令要善待的,他並不知道這個巨乳美婦有什麼特殊身份,可是也知道如果真的逼迫她,恐怕易建騰堂主知道後,他是不會放過自己的。可是那個刀哥位同易建騰,而且他舅舅還是王淵明的心腹謀士,地位非同小可。他更是得罪不起。
就在嚴經理上下為難之際,刀哥卻不懷好意的說道:「我說老嚴啊,那個娘們又不是你婆娘,你用得著那麼猶豫麼?何況此事若是成瞭,你也有好處啊!」
刀哥隨手從那箱鈔票裡拿出一摞厚厚的人民幣,塞到瞭嚴經理的手裡,半是威脅半是利誘的說道:「這事成瞭,你老嚴就是我刀哥的朋友,有何事都好說,我青木堂的兄弟都不是吃幹飯的!」
嚴經理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瞭利弊權衡,廢物刀雖說名聲不佳,但是有一點倒是肯定的,那就是一諾千金。答應給手下的封賞絕對不會克扣或者毀賴,對方既然承諾會欠自己一個人情,那就肯定不會賴賬,搭上青木堂或者說許先生的人脈,倒是條不錯的選擇。
至於易建騰那邊,給足瞭季蓉蓉賠償,估計也就可以瞭事瞭。從嚴經理得到的資料來看,這個季蓉蓉傢境很差,有個正常上學的兒子需要撫養,所以應該很缺錢,所以如果給她開出高價,應該會讓她同意。畢竟這年頭誰會和錢過不去?
想到這裡,嚴經理頓時一拍大腿,說道:「沒問題,這事包在我身上,我這就去給你辦!你就等著聽我的好消息吧!」
刀哥拿起一杯紅酒,然後一飲而盡,甚至還像酒桌上喝完白酒般,將杯口朝下,以示自己已經喝光瞭。嚴經理看向瞭那瓶自己珍藏的八二年拉菲,那個廢物刀居然像喝葡萄汁一樣糟蹋瞭自己的上品紅酒。嚴經理隻覺得自己得趕緊離開,否則血壓起碼繼續升高!
*** *** ***
「你年長我幾歲,我就叫你一聲季姐吧!」在小會議室裡,嚴經理笑容可掬的看著面前惴惴不安的巨乳美婦季蓉蓉,用盡可能和善的語氣說道。
季蓉蓉受寵若驚的說道:「不敢當,不敢當,嚴經理你還是叫我小季吧!」
嚴經理卻依然滿臉笑意,說道:「不不不,還是叫你季姐吧,畢竟你年長我幾歲。」
「那好吧,嚴經理,你找我什麼事?」季蓉蓉隻能勉強答應道。
嚴經理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聽說你傢境不是很好,你的丈夫似乎很早就不在瞭?」
「嗯……」季蓉蓉似乎並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可是對方是自己的上司,她也不得不回答道:「是,我丈夫在十多年前便離傢出走,從此下落不明,也不知道他去瞭哪裡。這些年來,都是靠我打工來撫養兒子。」
「嗯……確實很辛苦啊,我也是太忙瞭,沒有註意到手下員工的情況。」嚴經理忽然表現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而季蓉蓉卻連忙受寵若驚道:「嚴經理你是幹大事的人,哪能註意到我們這些打工的。」
「話不能這麼說,咱們夜總會是最講人情味的。我們對於傢境困難的員工是有特殊照顧的。」嚴經理從兜裡取出瞭一疊粉紅的人民幣,遞到瞭季蓉蓉面前。
季蓉蓉連忙推辭道:「不行的,不行的,這錢我不能收。」
嚴經理卻強行將錢塞到她的手中,然後說道:「唉,我們對於傢境困難的員工確實是有照顧的,這點是必須的。這也是為瞭你們能夠安心的工作,同時也是我們夜王夜總會的企業文化啊!」
季蓉蓉聽不懂什麼叫企業文化,可是天性善良的她卻知道要知恩圖報,所以她連忙說道:「嚴經理,謝謝你,我一定會好好工作,不辜負你的期望和公司的照顧!」
嚴經理等得就是她的這句話,他連忙說道:「你有這份心就好瞭!我這裡正好有個難題,正好需要你幫忙。」
「我幫忙?可是我學歷又低,又不會什麼技術,能幫什麼忙?」季蓉蓉好奇的問道。
嚴經理眼珠一轉,說道:「是啊,我們這裡來瞭個上面的領導,非得找人陪酒。唉,你也知道的,咱們這裡的生意太好瞭。陪酒的那些公主都沒有檔期,所以……」
季蓉蓉再天真也聽出瞭對方言語裡的意思,可是在她這種農村婦女的傳統觀念裡,出來陪酒的都是小姐,都是出來賣身的。這讓她無法接受。嚴經理見對方面露難色,也早就有所預料,他故意嘆息一聲,說道:「唉,我也沒辦法啊,那個領導太過刁鉆,隻能季姐你這種溫柔如水的美婦才能勸住對方。弟弟我這算是求你,如果不把那位領導伺候好瞭,咱們夜總會都關門歇業!」
季蓉蓉先是被嚴經理的美婦誇贊羞得滿臉通紅,後面對方又是苦苦哀求,就差跪地磕頭瞭,她心裡本就不忍,再加上還拿別人那麼多的錢,幫忙趕個場子,這種事情也不算過分。季蓉蓉在這傢夜總會裡幹瞭一段時間,也知道所謂的陪酒小姐有「金魚」和「死魚」之說。
所謂金魚就是可以觀賞嬉笑,卻不能真正上手的那種,單純的喝酒賠笑。至於死魚,那才是真正出賣肉體,換取金錢的小姐。嚴經理故意沒有提及具體,就是為瞭含糊其辭,讓季蓉蓉不生疑。而後者果然也沒有想到對方的險惡用心,在猶豫瞭片刻之後,便點頭稱是瞭。
嚴經理自然極為高興,他連忙換來秘書,讓後者帶著季蓉蓉去換衣服。看到被秘書帶出去換衣服的季蓉蓉逐漸遠去,嚴經理猶豫起來,他不知道要不要打個電話給自己的上司易建騰,畢竟這傢夜總會算是後者的產業,而且對方也是他的黑道靠山。可是猶豫瞭很久,嚴經理還放下瞭那已經拿起的電話,這件事情搞不好會得罪刀哥和許先生。
他永遠不會想到,他的這個決定給他自己,乃至整個夜王,或者說S市黑道勢力產生瞭巨大的影響,無數人的命運也就此發生瞭改變……
季蓉蓉被嚴經理的秘書小月帶到瞭一件更衣室,後者微笑著拉開衣櫃,露出瞭裡面滿滿當當的一排各式女性衣裙。
「季姐,這回你可是走運瞭,跟大領導陪酒,那小費可不是一般的多啊!要是被哪個大領導看中瞭,說不定就是飛上枝頭成鳳凰瞭!」秘書小月滿臉艷羨的說道。
季蓉蓉卻苦笑道:「小月秘書,瞧你說的,我不過就是去趕個場子,跟大領導陪酒而已。哪有那麼厲害啊!」
小月秘書卻以為對方是在炫耀,卻也不點明,而是問道:「季姐,你看你選哪套?我看這套皮衣就不錯,聽說那位刀哥就喜歡狂野的!」
季蓉蓉看著那套黑色鉚釘皮衣,確實足夠狂野,可是對於她這個農村婦女來說,還是過於刺激瞭。看著季蓉蓉搖瞭搖頭,小月秘書也不生氣,她又挑瞭一件青花瓷高開叉的旗袍,問道:「季姐,這件如何?」
季蓉蓉看到那件旗袍幾乎開叉到瞭腰間,這種暴露的款式讓她也無法接受。在繼續換瞭四五款衣服後,季蓉蓉依然沒有找到合適的衣服,直到小月秘書拿出瞭一套紫色的包臀裙,她才有些有些心動。那件紫色包臀裙雖說領口開得很低,可是其他地方還是比較正常的。於是她便選擇瞭這套紫色包臀裙,而小月秘書則是幫她換衣服,結果當季蓉蓉穿著那套紫色包臀裙出現時,著實驚艷瞭她一跳。
卻見季蓉蓉一身紫色的包臀裙,那包臀裙開口還是很低的,大片雪白的乳肉頓時暴露在外,兩團粉嫩滑膩的乳球間,形成瞭一道深邃的溝壑。尤其是在換衣服時,季蓉蓉動作有些頻繁,所以汗腺發達的她大量出汗,導致胸前汗津津的一片,泛著一抹油光,顯得極為淫靡。
而包臀裙最明顯的特點就是修身,季蓉蓉的身材屬於那種爆炸式的豐腴,尤其是雙峰和美臀,更是如此。季蓉蓉穿上這件紫色包臀裙後,就覺得有些緊身,不過剛才已經麻煩瞭人傢小月秘書那麼久瞭,她也不好意思再繼續挑選瞭。隻是在小月秘書眼裡,季蓉蓉那磨盤大小的美臀直接把那紫色包臀裙繃到極限,撐起瞭一個高高隆起的美妙弧度。那臀部的佈料幾乎被撐到瞭極限,仿佛變成瞭透明的所在。
最為重要的是,有一點小月秘書沒來得及說,那就是穿這種修身的包臀裙最好要配丁字褲,否則極容易像現在這種把內褲的輪廓都給勒出來……
小月秘書有意提醒季蓉蓉,可一想到刀哥那種急躁的性格,她就頭皮發麻,隻能說道:「季姐你果然很漂亮,穿這身絕對能夠迷倒一大片男人!」
「哎喲,你就別磕磣我瞭,我都四十多歲的老娘們兒瞭……哪裡還能稱得上漂亮啊!」季蓉蓉心裡雖說有些高興,可是也知道這話十有八九隻是客套而已。
「趕緊把季蓉蓉帶過去,刀哥又在發脾氣瞭。」嚴經理的命令通過耳麥傳給瞭小月秘書。
「是,已經換好衣服瞭,馬上就把她帶過去。」小月秘書也是見慣瞭這種事的,她低聲做出瞭回復,然後對著季蓉蓉道:「季姐,咱們動作快點,客人那邊已經開始催瞭!」
季蓉蓉連忙穿上瞭準備的十厘米高的藍色亮光細足高跟鞋,結果等到她真正穿上走路時才發現,很少穿高跟鞋的她仿佛已經不會走路,稍微步伐邁得大點,就會東倒西歪,有種即將摔倒在地的趨勢。
小月秘書看著季蓉蓉那副仿佛稚童剛學會走路般的模樣,頓時有種想笑的沖動,可是現在偏偏要裝出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然後攙扶著季蓉蓉,說道:「季姐,看來你不常穿高跟鞋啊!現在這社會,你得學會適應啊!以後多穿穿就適應瞭!」
「唉,我以前哪有機會穿啊……」季蓉蓉也沒有穿過幾次高跟鞋,隻能賠著笑臉說道。
「到瞭,季姐,你要用心服務啊!這回的領導可不一般!」小月秘書意有所指道。
季蓉蓉連忙惶恐的點頭道:「那是自然,我可不能浪費瞭嚴經理和咱們夜總會的好意!」
小月秘書似乎有所不忍,可是最終還是搖著頭打開雅間大門,將季蓉蓉送入瞭其中。此時的雅間裡正亮著粉色的淫靡光線,而裡面正擺著幾排真皮沙發,對面的影視墻正播放著一曲不知何名的口水歌。而幹瘦的唐老鴨和陰沉的水鬼都坐在真皮沙發上,此時都帶著難看的笑容,正打著節拍。而聚光燈下,一個矮胖如番薯的中年男子正拿著話筒,用他完全不著調的聲音在唱著歌。那聲音簡直堪比胖虎!
季蓉蓉從來沒有聽過這麼難聽的歌聲,她忽然覺得隔壁工地打樁機的轟鳴聲都比這個歌聲耐聽。就在她和小月秘書強忍著精神污染,聽完瞭整首歌之後,唐老鴨和水鬼立刻站起來發起瞭猛烈的掌聲,同時嘴裡叫著好,仿佛是舊社會裡那些賣藝的臺下捧場的客人。
而刀哥更是頗為得意的朝著臺下的部屬揮瞭揮手,滿臉的自得,直到看到滿臉嬌羞,有些尷尬的站在一旁的季蓉蓉和小月秘書,刀哥才忽然從臺上躍下,大步朝著季蓉蓉趕來。
「沒想到你們速度還挺快的嘛,這麼快就把人送過來瞭!」刀哥極為滿意的看著小月秘書,大大咧咧道。
小月秘書臉上帶著職業性的笑容,說道:「那是自然,刀哥的話,誰敢不聽啊!」
刀哥對於她的話極為享受,雖說掏出一疊人民幣,塞到瞭對方的胸口,然後揮手示意對方離開。而這時唐老鴨和水鬼也識趣的起身,跟小月秘書準備離開。隻留下瞭一臉尷尬和緊張的季蓉蓉和心懷不軌的刀哥。
「別害怕嘛,做過來,我又不會吃瞭你!」刀哥恬著那張番薯般的大長臉,嘿嘿笑道。
*** *** ***
「下面有請最近出道的雙人女子偶像團體——晚安少女!這個雙人女子團體自出道以來……尤其是隊長唐沁兒更是影視歌三棲,最近憑借精湛的演技,獲得瞭著名的菲律賓鐵猴子獎!」
某著名衛視的頒獎晚會上,漂亮的女主持人正在拿著提詞卡侃侃而談,朝著電視機前地觀眾們介紹著兩名娛樂圈的新星。程庭樹看著那兩名美女明星新人,有些微微蹙額。那名叫做周媚兒的少女倒是長相嫵媚,跟盛依依有三分相似,可是那名叫做唐沁兒的少女明星,那種高冷孤傲的模樣,倒有些空谷幽蘭的氣質,隻是那清純高冷的外表下,程庭樹總覺得那名叫做唐沁兒的少女明星有哪裡不大對勁。
直到他盯著屏幕裡的唐沁兒,連妹妹都差點以為哥哥對那個高冷小花有什麼想法時,程庭樹才發現瞭哪裡不對勁,那就是作為一個事業上升期的明星來說,她的印堂有些過於黯淡瞭,雖說周身貴氣繚繞,鴻運當頭,可是一股揮之不去的黑氣卻附著在她的周身。隻是唐沁兒現在貴氣十足,所以沒有什麼問題,可是一旦氣運衰減,恐怕會百鬼纏身。
不過這些對於程庭樹來說,太過遙遠瞭,他沒有必要也沒有義務幫助對方,更何況人傢還未必會信。
「叮叮叮……」程庭樹放在褲兜裡的手機忽然響瞭起來,他打開一看,卻見屏幕上寫著「王圍乾」三個字。
「這麼晚瞭,他有什麼事?」程庭樹嘟囔瞭一聲,然後按下瞭接通鍵,他還沒有說話,就聽到王圍乾的急切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
「庭樹,快出來幫我個忙,我媽失蹤瞭!」
「季姨失蹤瞭?不會吧,什麼時候的事情?」程庭樹心裡狐疑道。
王圍乾頗為急促道:「我媽本來應該是九點半下班的,可是現在已經快十一點瞭,卻還沒有回來。」
程庭樹微微一愣,問道:「會不會是季姨加班瞭?」
「不可能的,我媽以前如果加班的話,會打電話回來,讓我知曉。可是這回卻沒有。而且我打電話過去,卻沒有人接。我擔心我媽媽出事瞭。」王圍乾的聲音頗為急促且驚慌。
程庭樹還是第一次感受到自己這個性格陰沉的基友如此驚慌,在他記憶裡,對方雖說性格陰沉,可是卻很少露出驚慌之色。像這樣今天這樣連話語都帶著顫音的情況,程庭樹還是第一次看到。不過程庭樹也是能夠感受到基友對他母親季蓉蓉的愛,或許換成其他孩子,絕對不會如此對母親遲回傢一個多小時,或者不接電話就如此緊張吧。
「好,我們先去季姨工作的那個夜總會去看看吧。」程庭樹作為王圍乾的基友,算是這個城市裡少有的能夠幫助到他的人瞭。就在這時,忽然一條短信插入進來,程庭樹點開短信,卻發現那是盛依依發來的消息,上面隻有寥寥數字。
「速救季蓉蓉,此人涉及到破局關鍵。英萊酒店七樓七零七。」
程庭樹微微一愣,盛依依是命數師,她肯定是感應到瞭什麼,才會特地編寫一條短信來提醒自己。不管怎麼樣,他都必須行動起來瞭,程庭樹立刻讓妹妹關好門,早點睡,然後自己拿起瞭傢夥,便朝著樓下奔去。現在一般的交通工具已經比不上他的奔跑速度瞭,正好夜深人靜,附近又沒有多少人,所以他幹脆施展輕功朝著那英萊酒店而去。
而在楚雲公寓五樓,安靜的臥室裡,一灘鮮血顯得極為猙獰可怖。盛依依穿著杏黃道袍,捂嘴癱坐在地,她如青蔥般修長的玉指間滿是鮮血。
「咳咳……咳咳……大意瞭,沒想到有瞭護體道袍,天道之罰居然還如此厲害!看來我心血來潮,推算出季蓉蓉的下落,這件事牽涉到無數人的生死因果!不過無所謂瞭,隻要能夠讓樹哥度過這一劫……咳咳咳……」
盛依依俏麗蒼白如金紙,原本妖媚的狐貍眼也是神色黯淡,顯然遭到瞭天道之罰的重創。
「可是光救下季蓉蓉一人,就牽涉到如此多的因果。那樹哥的第三次命中大劫……」盛依依那黯淡的狐貍眼看向窗外漆黑的夜,心裡有些不安……
*** *** ***
英萊酒店距離夜王夜總會並不算遠,按照導航來說,隻隔瞭一條街,也算是座五星級酒店。越是靠近那座酒店,程庭樹的心裡就有種奇特的感覺,那是一種即將有大事發生的預感,就像是猛獸撲殺獵物前的緊張時刻。明明隻是去尋找一個人,可是在程庭樹眼裡,卻有著仿佛要進行一場惡戰的感覺。
周圍的街道熙熙攘攘,夜晚的降臨並沒有影響人們娛樂的興頭,而東郊的幾條街都是夜市和娛樂場所的聚集地。英萊酒店作為一傢五星級酒店,自然是二十四小時營業,其幾乎是S市的地標建築。所以程庭樹根本不用查導航,便知道這座全城皆知的銷金窟。
不過當他來到酒店門口時,程庭樹才發現自己是穿著T恤短褲出門的,腳上還趿拉著人字拖。這種打扮是肯定是無法進入英萊酒店這種地方,不過這種小問題素來是無法難倒程庭樹,他從系統裡取出幾道靈符,然後拿出朱筆在上面認真繪制著起來。以他現在的修為,繪制這種低階靈符根本不算費事。
程庭樹將那兩道靈符貼在自己的前胸後背,然後便堂而皇之的走進瞭酒店。那站在門口的門童如同沒有看到他一般,任由穿著極為休閑的程庭樹走進大堂。實際上隱身符根本不算是什麼高階靈符,作用也極為有限,大約三十分鐘左右,可以讓人無法看到自己的蹤跡,包括電子產品。但是一旦被人觸碰,就會失效,部分高科技產品也會發現問題。而且對術士來說,猶如皇帝的新衣,沒啥大用。本質上算是一種低階的幻術。
不過進瞭大堂之後,程庭樹就會呆住瞭,這裡固然富麗堂皇,裝修奢華,可是卻連個指示牌都沒有。他忽然想起來這裡的人非富即貴,每個人進來都會有專門的服務員進行指引,自然偷偷進來的,自然沒有人過來指引瞭。就在他苦苦思索著該用什麼辦法尋路時,兩名西裝革履的青年男子隨著服務員的指引走進瞭大堂之中,程庭樹眼前一亮,他立刻意識到瞭什麼。
「陳總,劉總,你們還是老規矩麼?」負責指引的服務員諂媚的笑道。
為首的西裝青年長相英武不凡,隻是那左眼周圍有塊猙獰的青斑,顯得有些破壞美感。他點頭道,「還是老規矩,七樓的總統套房,應該還留著吧。」
「那是自然,兩位常年留著的房間,我們自然不敢動的,每天都會打掃!」那名服務員諂笑道。
那胖些的西裝青年卻輕笑道:「真的有打掃嗎?我總覺得這酒店裡似乎多瞭些東西啊?」
程庭樹頓時對那人悚然而視,他可以確信自己身上的隱身符沒有失效,可是對方那種語氣,卻分明是在點明自己!可是看著那兩名青年的模樣,卻不像是發現瞭自己的模樣。
那名服務員還有些奇怪,隻道是兩名老板在開玩笑,連忙回道:「兩位這話可就是玩笑瞭,我們英萊酒店可是行內有名的良心。」
「希望如此,既然如此,那就快些帶我們去七樓吧!」青臉青年若無其事的朝著程庭樹的方向看瞭一眼,然後對著服務員說道。
程庭樹隻覺得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瞭,那青臉青年的一眼看來,居然讓他忽然有瞭一種人生走馬燈出現在眼前的錯覺,仿佛在生死之間走瞭一遭般!等到一行人已經走到轉角處時,程庭樹才從一身冷汗中驚醒過來。他連忙加快速度,想要跟上那三人的步伐。而那兩名奇怪的青年也似乎等待著程庭樹的跟上,故意放慢瞭步伐。直到後者趕到瞭電梯口,然後小心翼翼的鉆入瞭並不擁擠的電梯。那青臉青年才微笑著示意對方按下關門鍵。
電梯大門緩緩闔上,程庭樹卻覺得一種極為壓抑的感覺降臨到瞭這個並不算擁擠的電梯間。那名服務員作為一個凡人或許並沒有什麼感覺,可是對於程庭樹這個術士來說,簡直如同泰山壓頂般,讓他喘不過氣來。
「這都是什麼神仙啊!居然這麼有壓迫感,當初無言山的王百烈都沒給我這麼大的壓迫感!」程庭樹滿頭的冷汗,他嘗試用天眼來窺探這兩個古怪青年的來歷,誰料天眼剛剛釋放,兩團極為刺眼的紫光便出現在瞭他面前。程庭樹剛想要慘叫一聲,他立刻意識到自己還貼著隱身符,隱身符一旦被人察覺,那種幻術的效果便會消散,所以他連忙散去天眼,捂緊嘴巴,剛才的那一幕讓他差點靈識報廢。
在術士的天眼裡,普通活物的氣息是橙色、黃色,若是邪祟的話,普通陰魂是灰色,惡鬼呈現黑色。而若是妖類,則是呈現出藍色,道行越深,顏色最濃。若是術士的話,則是呈現紅色。唯獨一種特殊的情況,氣息會呈現紫色,那便是脫凡入聖,達到聖賢之境!相傳函谷關守將遇老子時,便是看到一股紫氣東來!
「那兩人是聖賢?」程庭樹滿臉是汗,他怎麼也不敢相信那兩個年輕人竟是術聖,「不可能,術聖不可能長時間存在於俗世,天道不會允許這種級別的存在留於俗世!」
就在他還胡思亂想時,電梯已經來到瞭七樓,那三人已經離開瞭電梯,眼看著電梯門就要自動合攏,程庭樹連忙一躍而出,在即將關閉的瞬間跳出瞭電梯。
而這時程庭樹又有些發難瞭,這七樓明顯不止一條走廊,那條是通向七零七的?他正準備想辦法用秘術尋找季蓉蓉時,忽然一股淡淡的紫色在地面湧出,化為瞭兩排腳印。其中一排是男人的寬大腳印,而另一排明顯則是女人高跟鞋的印記。隻是那高跟鞋印有些凌亂,顯然那女人走路已經明顯不穩瞭。
那兩排紫氣形成的腳印自電梯門口形成,一路朝著某條走廊的深處而去。
「這是……那兩人留下的?他們在幫我?」程庭樹頓時覺得有些狐疑道。隻不過他想不出對方有什麼意圖,隻是如果對方想要害自己,以對方的實力,一掌足以將自己斃命。
程庭樹已經來不及想些什麼瞭,他連忙沿著那紫氣腳印,朝著走廊深處而去……
就在他離開電梯口沒多久,那青臉和胖子青年的身影便從原地逐漸浮現。胖青年問道:「他就是程庭樹吧?」
「是,所料不錯的話,他就是。」青臉青年微笑道。
胖青年微微蹙額道:「他就是情聖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們要照顧的程庭樹?這功力也太弱瞭吧,如今距離他第三次命劫不足數年,他這個道行能度的過?」
「別忘瞭,我們當年也是從這個品階過來的。不過那個季蓉蓉牽扯到太多的因果,如果不救下她,勢必會導致命運出現偏差。所以天道才讓我們從界上界來到這一界,給他點小小的幫助。隻是這一界牽扯到的因果太多瞭,界上界也有一些術聖是從程庭樹日後對頭的勢力那裡出來的,所以我們不能停滯太久……唉,即使是術聖,甚至在術聖之上,也依然要受到天道制約,你說可不可笑?」青臉青年語出驚人道。
胖青年也是苦笑道:「當年我們拜師學藝時,也曾以為術聖便是世間最為自在之人,可是如今成為界上界的天門守護,才發現我們也不過是籠中鳥罷瞭!」
當然這些話,程庭樹是不知道的,他即使知道瞭,也未必知道那兩人所說的究竟是指什麼。或許當他也脫凡入聖之後,才能瞭解一二吧。
隻是現在他停留在瞭七零七的大門前,紫氣腳印就停留在門口,便消失無蹤瞭。而程庭樹就在猶豫著要不要直接撞進去時,他忽然陡然渾身一涼,一種極為強烈的危機感油然而生,讓他覺得如果不立刻行動,仿佛有什麼極為不妙的事情就會發生一樣。程庭樹當機立斷,他猛地二話不說,直接翻身一記鞭腿,轟在瞭那客房的大門之上。
他也顧不得會有什麼,但聽得一聲悶響,大門被他直接踹得大門朝內倒下,程庭樹直接竄瞭進去,卻見客房之中一名矮胖男子正一臉錯愕的看著自己,而他的雙手正在解床上豐腴美婦的衣領。而那名豐腴美婦不是季蓉蓉,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