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我找過你,可惜,市場拆遷,你們搬傢瞭……”
蘭朵兒緊緊地攥起我的手,千言萬語皆哽於喉。“煙兒,沒有過不去的坎,你為什麼要這麼傻?更何況……”
蘭朵兒緊張地掃瞭掃已經閉上的房門。“更何況,有個人一直在癡癡地愛著你……”
我知道蘭朵兒所指的人是誰,也能猜出楊尚軍在她心裡的分量。可惜,我不再是那個單純的柳煙兒,涅盤重生後,我要細細規劃我的人生。
“煙兒,如果婚姻不如意,就離瞭吧,他會對你很好……”
“朵兒……”
看著這張痛苦中帶著真誠的俏臉,我虛弱地笑瞭。“朵兒,你這麼維護他,難道,他會對你不好?”
蘭朵兒的臉通地紅瞭,“煙兒,我不是他喜歡的那個人,我們之間隻能做朋友……”
“那個人更不是他喜歡的,也不配得到他的喜歡!”
想起田西妹和薑大棒槌的醜惡交易,我的心裡就真犯嘔。“朵兒,他是個好人,我早就沒瞭被他的喜歡的資格,你可不能錯過瞭他……”
第八天,雖然身體極度虛弱,但是,我已經可以下地走路、照顧自己的起居飲食。
這一天,劉福香給我帶來一個好消息,貝妮果真一鳴驚人,拿到少年才藝大賽的冠軍。她希望我為瞭貝妮,原諒程弘博,再給他一個機會。
我必需見程弘博,因為,我不想被他牽著鼻子走!就算毀不瞭那些艷照,我也要有足以打擊到他的把柄。
計劃已經成竹於胸,為瞭不引起別人的猜測,我要等到身體康復後,才能付註行動。
程傑那次來過後,再也沒露過面。倒是我的公爹,每天都會陪著劉福香來看我。從他期待的眼神中,我知道,他也希望我能原諒程弘博。
第九天,程安道和劉福香走後,被程弘博設計瞭的張昱竟然毫無征兆地來瞭。
張昱的精神並不比我好,看著他消瘦的臉頰和沒瞭神采的眼睛,尷尬與痛心中,我更加怨恨程弘博。
“煙兒姐,他沒去學校上班,我還是從我姐夫那裡聽到你的事兒……”
“你姐夫?他怎麼對你說的?”
一想到在死亡的夢境中拉瞭我一把的何安東,我不由自主地打瞭個冷顫。
“煙兒姐,你沒事吧?”
張昱神情一滯,似是見不得我的痛苦。“他,他隻說你病瞭。我剛才去過醫生辦公室,姐,你不該這麼傻……”
張昱突然抿著嘴,憋瞭半天,這才鄭重地說道:“煙兒,我會為你負責!”
“噓,你個傻瓜……”
我連忙伸出手,剛想堵上張昱的唇,猛然覺得不妥,這才有些被動地說道:“張昱,我們倆都被那個畜牲算計瞭,姐已經沒事瞭,就是怕你想不開。還有,你不要再向任何人打聽我的事……”
“姐!”
張昱急急地打斷瞭我的話。“我不會想不開,也不想讓你想不開!前段日子,我一早一晚都會去你的小區等你,就是因為等不到你,我才會向我姐夫打聽你。姐,離開那個人吧,他不配擁有你!”
“張昱……”
我突然看不懂張昱,看不懂他的心思,也看不懂他那雙交織著痛苦與自責的眼神。“張昱,你能替姐去辦點事嗎?”
“說吧,隻要是你吩咐的事情,我會盡力!”
“你去給我買個微型錄音機,越快越好!”
“姐……”
“相信我,張昱,我們不會被那個畜牲牽著鼻子走!”
當天下午,張昱就為我買來瞭微型錄音機,為瞭盡早抓到程弘博的把柄,幾經斟酌後,我對劉福香說,為瞭貝妮的健康成長,我想見見程弘博。
見程弘博的這一晚,是我自殺後的第十一個夜晚。如果事情進展的順利,我想,我就該出院瞭。
晚八點,程弘博蔫頭搭腦地來瞭。見我氣若遊絲地坐在病床上,他猶豫瞭好一會兒,終於蹭到我跟前,神情懨懨地道:“煙兒,你怎麼又想不開瞭?如果你死瞭,我也活不瞭……”
“呵呵,我死瞭多好!程弘博,如果我真的死瞭,你就可以無所顧忌地玩女人瞭……”
“煙兒……”
程弘博答非所問地看著我。“程傑哥已經讓學校停瞭我的公職,如果不是媽媽把我藏起來,爸爸也會打死我……”
見我依然不被他的話所打動,程經博撓瞭撓有些偏長的頭發,突然面露喜色地道:“煙兒,我們傢貝妮得瞭冠軍,媽媽說,她一直等著我們回去看她的獎杯呢。”
一提貝妮,我的心就軟瞭。我恨恨地盯著程弘博,直到把他看毛瞭,這才慘然一笑,“程弘博,你知道不知道你手中的那些東西會毀瞭貝妮?”
“知道,我知道。煙兒,就是我死瞭也不會讓那些東西毀瞭貝妮!”
“既然知道,你為什麼還要在酒裡下藥?程弘博,再沒有骨氣的人也不會往自己頭上扣綠帽子,你真讓我開瞭眼!”
“我……煙兒,那是崔校長的意思,她怕你把我們倆的事告訴爸爸,所以……”
“這麼說,你把張昱領到傢裡也是崔校長的主意?”
“她……她隻說讓我找個男人給你弄點緋色新聞,然後再照下你和那個男人的艷照,那樣子,你就不敢去爸爸那裡告發我們的事瞭,可是,我找來找去,也就張昱配你……”
“哈哈……”
我一聲苦笑,“程弘博,你強迫我和張昱照那些照片就是為瞭堵我的嘴?”
“崔校長說瞭,隻有拿到那些把柄,你才不敢到爸爸和程傑哥那裡去告發我……”
我已經從程弘博嘴裡套出瞭實話,就算他喪盡天良地把那些照片公佈於眾,那麼,去陰間之前,我也有足夠的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
“煙兒,為瞭貝妮,原諒我這一回吧……”
“滾!程弘博,你不是人!”
因為氣脈不順,我突然休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