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他們的時候,衛梓青已經被失瞭心竅的程弘文迫到瞭墻角處。我看出他的反抗有些徒勞,因為,自高自傲的程弘文居然放下身段一路吻向瞭他雙腿間的硬疙瘩。
我很想立馬離開這個尷尬之地,可是,當衛梓青那雙迷茫的眼睛一下子對上我那雙發懵的眼神時,不僅我的腳定在瞭地板上,他也神經質地一把掀翻瞭正在他身下忙活的程弘文。
一切都在一瞬間,程弘文被衛梓青掀瞭個四腳朝天,而衛梓青那見瞭光的本能在短暫的雄起中剎那間偃旗息鼓。
我知道撞破程弘文和衛梓青的好事後,我們的冤結就會越結越深,所以,我很想趁程弘文看見我時逃離這個尷尬之地。
晚瞭,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什麼都晚瞭。因為,過於敏感的程弘文已經從衛梓青慌亂的眼神中看到瞭我的存在。
闖禍瞭,這回可是闖瞭大禍!當程弘文像個潑婦般沖到我面前,並惡狠狠地揚起胳膊時,我隻覺得臉頰一熱,眼前一黑,整個人栽到瞭樓梯下。
好疼啊,我惶惶地睜開眼睛,就見程弘文雙手掐腰地站在二樓,翻著那張剛剛討好過男人的嘴,歇斯底裡地破口大罵。“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我媽說你少根筋,鬧半天你是拿著裝憨胡弄人啊!老天爺真沒配錯,也隻有我哥那個傻瓜才能被你這個死不要臉的掃把星勾瞭魂……”
“程弘文,說夠瞭沒有!”
程弘文還想跺著腳板繼續惡心我,一個渾厚而冷漠的男中音冷不丁封上瞭那隻讓人惡心的大嘴巴。
“你……梓青,你進房吧,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就是欠收拾……”
程弘文有一米七的個頭,衛梓青隻有一米七八。在我面前,衛梓青算得上個高大男人,在穿著高跟鞋的程弘文面前,他們的身高沒什麼大出入。
但是,在氣勢上,瞬間軟下來的程弘文幾乎不敢去看衛梓青那張正氣凜然的臉。
臉火辣辣地疼,胸肋處也如針紮般難受。我狼狽地俯臥在地板上,下意識地仰望著站在高處的兩個人,心,有種被撕裂的感受。
“裝孬!”
程弘文恨恨地瞟瞭我一眼。
我不是裝孬,更不願意以這種樣子示人,此時的我是真的爬不起來。
“程弘文,你也太過份瞭!”
衛梓青冷冷地瞟瞭程弘文一眼,掉頭就往樓下走。
我已經疼到瞭說不出話的地步,也不敢對衛梓青抱有什麼希望,隻好忍著疼痛往樓梯旁挪瞭挪身子。我沒忘瞭書房裡還有個程傑,我得給他們讓出道,讓他們盡快離開這個傢。
“衛梓青,你不能走……”
程弘文猛地反過神來,幾乎帶著哭腔挽留衛梓青。
衛梓青依然不睬程弘文,雖然我不敢看這張依舊讓我迷茫的臉,但是,我聽得出他下樓的腳步很堅定。
在衛梓青面前,我已經尊嚴掃地。如果他能痛痛快快地出瞭這個房門,或許我的災難還能少些,偏偏……
“你還好嗎?”
天哪!他居然不走瞭,居然還俯下瞭身子!我惶惶地抬起頭,委屈的淚潸然而下。
他——依然是把我從歹徒手中救下的衛梓青;依然是把我的雙腳暖在懷裡的衛梓青;再看他的隱忍和那張緊緊抿著的唇,我悲感地意識到,他還是那個寧肯心身飽受煎熬,也不會隻顧自己的感受縱情發泄的真情漢子。
“真不要臉,除瞭會在男人面前裝可憐,你還會做什麼?”
程弘文三步兩步來到衛梓青面前,看著我那張淚流滿面的臉又不解氣地道:“趕起來,別在這裡給我丟人現眼。”
我真的很難站起來,胸肋處的痛已經折磨的我冷汗淋漓。此刻,我已不敢奢望衛梓青的憐憫,更不在乎他怎麼看我,隻好忍著疼痛,再一次往邊上挪瞭挪身子,為他們大開瞭出去的路。
“你有病啊?要麼就痛痛快快地站起來,要麼就馬上滾出去,別在我面前耍花槍!”
程弘文的話越來越硬,如果衛梓青不在身邊,我想,她那隻穿著高跟鞋的腳一定會毫不留情地躥到我的胸口上。
我淒楚地笑瞭笑,這才悲感地意識到,為瞭近距離與程傑相處,我已經把自己置入瞭一個讓人膽寒的狼窩裡。
活該,我是活該找罵!想在狼窩裡偷別人的漢子,就是被那群狼生分瞭,也是自找活該。
我慢慢地用手支著地板,試圖站起身子。此時,我的胸口處已經出現瞭胸悶憋氣的現象。
如果能在此刻死去,還真是一瞭百瞭!誰讓我不知輕重,誰讓我異想天開地想打破程傑的底限?
真是活該啊!是我的執拗和自信把把自己置入瞭這種進退兩難的不堪之地。
“很疼嗎?”
一隻有力的手突然扶住瞭我搖擺不定的身形,我很想躲開,但是,那雙手太有力,連個掙紮的餘地都不給我。“讓我看看,是不是傷瞭什麼地方?”
我又哭瞭,如果邊上沒有人,他依然會很溫柔地為我療傷。
“梓青!”
程弘文又氣又忌地拉過衛梓青的一隻手,“你根本不瞭解這個臭不要臉的女人,我都說瞭她就會在男人面前裝可憐,你怎麼還上她的當!”
“程弘文,我沒想到你的手會那麼快,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衛梓青狠狠地甩掉瞭程弘文的手,揶揄地道:“你沒有眼嗎?你怎麼不知道看看,除瞭被你打紅的那半邊臉,她的臉是什麼顏色?還有她臉上的冷汗,如果不是你做下的惡,她可能出現這種情形嗎?”
“你……”
程弘文氣極敗壞地看著我,卻找不出合試的理由來反駁衛梓青。
如果衛梓青能說一句,柳兒,跟我走吧!我想,為瞭報復像母狼一樣兇狠的程弘文,極度無助的我說不定真的會跟衛梓青走。可是,一想到貝妮和在書房裡飽受煎熬的程傑,我的心又軟瞭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