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沒料到那女郎突然揚起手臂對著陳三的臉就是一巴掌。
陳三雖然沒有防備,但畢竟摸爬滾打瞭這些年,反應相當靈敏,一伸手抓住瞭女郎揮起的手腕。
“女孩兒傢的……怎麼……一點也不溫柔……還動手動腳的……”
嘴裡說著,就要把女郎往舞池裡拖。忽然被後面一個人拉開,陳三扭頭一看,是一個比他矮半頭的中年男人。
“幹什麼你?”
那男人眼睛盯著陳三。
“幹什麼……跳舞……咋瞭?……你管這個的……”
陳三嘴裡裝傻,心裡一點也不糊塗,知道今天碰到茬子上瞭。
“我陪你到外面跳去,敢不?”
那男人挑釁的說著,伸手想拉陳三,被陳三一下子推開瞭。
“上外面……怕你啊……走……”
陳三向來是不怕打架的,尤其是在美女面前,腦袋掉瞭也不能示弱,估計自己收拾面前這個男人也費不瞭多大勁。
陳三隨著那男人走出舞廳,那女郎也跟瞭出來。
往右一轉是一個胡同,那男人突然轉身對著陳三就是一個“電炮”陳三雖然一直加著小心,但沒想到那小子說打就打,急忙一閃身,肩頭還是被打中瞭,隱隱作痛。兩人立刻廝打在一起,陳三本以為三兩下就可以把對手制服,沒想到那男人頗有幾分力氣,出拳也狠,廝打中,陳三居然沒占到任何便宜。
就在這時,也不知道從哪裡忽然竄出來十幾個人,有人手裡還拎著傢夥,對著陳三一陳亂打。這下陳三可吃虧瞭,一開始還能勉強還幾下手,到後來幹脆雙手一抱後腦勺,屈膝躺在地上,願意咋打咋打瞭……
“好瞭,別打瞭。”
是那女郎的聲音。
這夥人這才住手。
那女郞走到陳三近前,抓著陳三的頭發把他的腦袋提瞭起來,盯著陳三滿臉是血的臉,冷笑著說:“就你這屄樣還想和姑奶奶跳舞?走啊,我陪你好好跳跳。”
說著,揮起手左右開弓就是兩個大耳光。
此時的陳三,基本上是除瞭挨打之外,別的啥也不會瞭。
打完後一抖手,把陳三的腦袋摔在地上。又狠狠的踢瞭兩腳,這才帶著眾人離去。
陳三躺在地上,掙紮瞭幾下,就什麼也不知道瞭。……
也不知道過瞭多長時間,陳三感到有人拽自己的胳膊,耳邊隱隱聽到一個清脆的女聲“哎呀,咋這麼重啊。”
陳三費力的睜開雙眼,見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正在用力的向上拉自己,看意思是想扶自己起來。
“在哪裡睡覺不好,偏偏要在這裡,圖涼快啊。”
那女孩兒嘴裡嘀咕著,氣得陳三心中暗罵“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居然會被這樣一個小丫頭如此奚落。”
可他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那女孩兒使瞭半天勁也拉不起陳三,突然生起氣來,向前一推松開瞭手,陳三被摔得“膈嘍”一聲,“這麼沉,誰能拉得動!”
耳中隱約聽到女孩氣嘟嘟說的這句話就又昏瞭過去。女孩兒噘著小嘴想瞭想,拿出手機撥瞭過去。……
陳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八點多鐘瞭,他一骨碌身坐起來,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其實他昨天受的本都是皮裡肉外傷,沒有傷到骨頭,隻是醉酒後又失血過多才會昏迷不醒。經過醫院的治療又睡瞭七八個小時的覺,已無大礙。
見他坐瞭起來,一個小護士走過來,說:“先生,您醒瞭,這是昨晚送您來的那位小姐留給您的。”
說著,遞給陳三一個紙條。
陳三接過來一看,上面寫著:范璐璐,後面是一個電話號碼。……
“還真活過來瞭!”
聲到人到,陳三一眼就能看出推門而入的正是昨晚攙扶自己的女孩兒。那女孩兒看上去也就二十剛出頭的年紀,個子不高,略顯瘦弱,漂亮白晰的臉蛋上長瞭一對充滿靈氣的大眼睛。
“啊,是啊。”
陳三笑笑說:“活過來瞭,謝謝小姐的救命之恩。”
那女孩兒剛才還笑得很燦爛的臉一下子板瞭起來,“什麼小姐大姐的,不知道我叫啥名呀?”
陳三愣瞭一下,這些年他一直高高在上,別人和他說話都是卑躬屈膝、唯唯諾諾,何曾聽過這種語氣,但隨即反應過來,連忙改口道:“感謝璐妹妹的救命之恩。”
那女孩兒范璐璐這才轉怒為喜,說:“其實本姑娘也不想救你,主要是看你躺在路上,影響交通,如果把人傢的車給撞壞瞭……”
陳三看她邊說邊滿臉壞笑的看著自己,一時竟無言以對。范璐璐見陳三不說話,說:“你嘴裡不說話,心裡在反駁我是也不是?”
陳三隻覺得這小姑娘刁鉆古怪,和自己以前接觸過的那些女孩子截然不同,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隻好說:“沒有,沒有,不敢,璐妹妹說的有理。”
“到底是沒有還是不敢?”
范璐璐的小嘴又翹瞭起來,“這根本就是兩個意思嘛,‘沒有’是沒有反駁,‘不敢’分明是在反駁,卻不敢表現出來,到底是哪一種你還不從實招來。”
陳三這次學得乖瞭,連聲說到:“當然是沒有,剛才是我說錯瞭。”
范璐璐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說“看來你還是個可造之才。”
陳三聽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也不敢問,心中暗想“不知她要把我造成什麼才。”
忽聽范璐璐問:“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陳志龍”陳三趕緊回答。
范璐璐突然仰頭哈哈大笑起來,陳三被她笑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有什麼好笑。女孩兒笑畢,做沉思狀說:“你這名字起得就不對。”
陳三愣愣的看著她,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哪裡起得不對瞭。
就聽范璐璐鄭重其事的接著說道:“人傢龍都在天上飛,你卻在地下躺著,應該叫蟲才對。”
陳三被他弄得哭笑不得,隻好順著她說:“我主要是沒飛太好,掉下來瞭。”
范璐璐咯咯嬌笑道:“而且還是頭先著陸吧?”
突然來到陳三近前,撩起他鬢角的頭發,柔聲問道:“還疼不?”
此時陳三和女孩兒近在咫尺,隻覺她吹氣如蘭,目光中滿是關切之色,不覺心中一蕩,說:“沒事瞭,早就不疼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