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大約10分鐘後,小彤的情緒終於慢慢平復,我偷偷抹去眼眶的淚水,輕聲地對她說:「老婆,你累瞭,我們先吃飯吧。」

  「老公,我有話想跟你說…」小彤抬起哭紅的雙眼看著我。

  「老婆,先吃飯吧!不然…」

  「老公,拜托…先讓我說,我怕…我怕等一下我又沒勇氣告訴你…」

  「好吧。」我拉著她到沙發,和她促著膝面對面坐下,緊握著她的雙手,「老公聽你說。

  「老公,我…」

  「說吧,老公在聽。」

  「老公,你還記得上次我問你如果有一天我做錯事,你會不會原諒我嗎?」

  「記得。」

  「我…我做錯事瞭…」小彤抬起頭看著我,眼淚撲簌簌地流瞭下來,「老公,我做錯事瞭…嗚嗚。」

  「嗯,一切都沒事瞭老婆……」

  「老公?你…你不問我做錯什麼事嗎?」小彤對我的反應感到非常驚訝,「你…」

  「老婆,老公隻問你一個問題,」我用認真的眼神看著她,「你愛我嗎?」

  「愛!老公!我愛你!我…我這輩子都隻愛你一個!」

  「那就夠瞭。」我說。

  「啊…?」

  「我說,隻要老婆愛的人是我,那就夠瞭。」我微笑著對小彤說,「老公也愛你,非常愛你,隻要老婆能快樂,不管老婆跟誰去哪裡做什麼,老公都支持。」

  「可是,老公我…我真的做錯事…」

  「不!老婆沒有錯!錯的是我。」

  「啊…?」

  「是老公沒註意到老婆的需要、忽略瞭老婆心裡的想法,總是用自己的方法去面對老婆,而沒有好好靜下來聽過老婆心裡的聲音,甚至忘記老婆也是個人,會累、會有壓力,這一切都是老公的錯。」

  「老公你…」

  「這幾天我想瞭很多,老婆做的事情如果錯瞭,那也是因為老公的關系才導致的,」我用堅定的眼神看著小彤,「所以,還是老公我的錯。老婆!這幾年你辛苦瞭!謝謝你為瞭我犧牲這麼多!」

  小彤聽完,眼眶又紅瞭起來,「不!老公!你不要這樣說!我知道你很愛我!我不委屈!真的!我隻是…隻是偶而想要休息。」

  「我知道,老公都知道…」

  「啊!老公你…」小彤突然喊瞭出來,接著慢慢低下瞭頭,用幾乎聽不到的細聲問道:「你真的都知道?」

  「嗯。」我點點頭,「一直都知道。」

  「是…從哪時候?」

  「從一開始就知道瞭。」

  「啊!」小彤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用手摀住嘴巴,「你是怎麼…?」

  「怎麼知道的是嗎?」我微笑著問道,「洗發精的味道羅!」。

  「啊…」小彤可能沒想到我會這麼細心,又驚訝地喊瞭出來,然後有點自言自語地說:「那你怎麼…?」

  「怎麼不說是嗎?」

  「嗯…你為什麼不說呢?如果早點說,或許…」

  「老公怕說瞭以後,老婆會因為愧疚而離開我,到時候我1個人怎麼辦呢?」我頓瞭頓,「而且老婆的脾氣這麼烈,如果說完跟我發脾氣怎麼辦?你也知道你發脾氣的時候我…」我老實不客氣地說出瞭心裡的想法。

  「你!」小彤喊瞭出來,但隨即像泄瞭氣的皮球般,喃喃自語地說道:「是啊…我的脾氣,我真的該改一下瞭。」

  「其實我也去找過牧凡瞭。」我接著說。

  「啊!你們!」

  「嗯…所以你們後來做瞭什麼我都是知道的。」小彤此時再度瞪大雙眼摀著嘴,微微顫抖著。

  「老公我…對不起!我…」

  「不用對不起。」我耍帥地伸出食指堵在瞭小彤的唇上,「這都是我同意的。」

  「這…怎麼會…老公你是說真的?」小彤或許想到瞭逸昇說的,這世界上還的有這樣的事情。

  「當然是真的!你每次從他那裡回來,看起來心情都很好,我想,牧凡似乎能給你一些我沒辦法給的東西,於是我就去找他,請他幫我照顧你,但絕對不準欺負你!」(當然不能提到契約的事情。)

  「可是…我…我跟他…那個…你不生氣嗎?」小彤又低下瞭頭,彷佛做錯事的小孩。

  「不生氣,一點也不。」

  「啊?」

  「因為我愛你,我想看到你快樂,而且,我也確定你愛我,那就夠瞭。」我笑著說,「老公一點也不生氣,隻要老婆開心,因為老婆笑起來真的好美!」

  「老公你…」小彤嘆瞭口氣,「我還是覺得很對不起你…」

  「答應我,以後有什麼話想說就安心的跟老公說,好嗎?我們夫妻之間沒有什麼不能說的,知道嗎?」

  「好。」我拍拍她,「我也要跟你承認一件事情。」

  「嗯。」

  各位應該猜到我說的是什麼故事吧?沒錯!我把我跟小茉的事情全盤托出,也包括瞭我和她上床的事情,當然監控小彤的這件事絕對不能露餡,因此我還是用對阿徐一樣的說法,說我是跟蹤他們時,晚上在臺中酒吧認識的。

  「所以你們早就認識瞭對吧?」小彤提出瞭長期以來的疑惑,「苡茉也是你介紹來的?」

  「嗯。」小彤低頭沉吟著,以小彤的性格,雖然她做錯瞭事情,但不代表我也可以和她一樣。我知道自己大禍臨頭,連忙道歉:老婆對不起!那時候我真的很傷心,我以為你愛上別人…對不起。」

  「難怪…」

  「難怪什麼?」我弱弱地問。

  「難怪我…我覺得你們好像都知道我和阿徐…對不起。」

  「咦?」這次換我驚訝瞭。

  「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害的。」小彤說。

  「老婆你…你不生氣?」

  「好像有一點點,可是,可是我更覺得抱歉…老公對不起,害你這麼傷心。」小彤伸手摟住我,把我抱進她的懷裡。

  「沒事,都過去瞭。」我輕撫她美麗的秀發安慰著,「不過,老婆你是哪時候有這種感覺的?」

  「就上次…你沒問我要去哪裡出差、跟誰去的時候。」小彤頓瞭頓,「那時候我就覺得你有點奇怪,然後…然後有一次我和他回醫院,我好像有看到你的車從對向開過去…還有我住院的時候,苡茉好像差點叫我“嫂子”,她平常都叫我小彤姊。」小彤滔滔不絕地說著自己發現的異樣。

  「原來如此。」

  「其實我一直都不是很確定,但上次去天愛聽到苡茉叫你王先生,我才…」

  「?」

  「我沒告訴過她你姓王。」小彤說,「而且…她看你的眼神也不像是陌生人。」聽到這裡我不禁啞然失笑,原來這小妮子自以為演技很好,殊不知第1句話就露餡瞭。

  當然我也沒資格說她,我自以為自己的計畫天衣無縫,實際卻是漏洞百出,後來她還說瞭好幾個我露出的破綻,比如上次看新聞,她問我如果她做錯事怎麼辦的時候,我舉的那些例子,根本就像是刻意的…小彤除瞭細心、比我早在社會打滾以外,還跟我一起生活瞭10年,我可以察覺她的異樣,難道她就不會嗎?想到這裡我也不禁為我那自以為是的想法感到幼稚可笑。

  「啊!等等!老公!」小彤突然把我推開。

  「怎麼瞭?」

  「那苡茉她…她…她也都…」

  「她也都知道嗎?是的。」我知道她要問什麼,直接說出瞭答案。

  「那我明天上班…」小彤用雙手摀住瞭自己的臉,「怎麼辦?我要怎麼面對她?」

  「老婆,你不用擔心,苡茉也不在意。」

  「你說什麼?」

  「苡茉很喜歡你,她不介意。」

  「這不是介不介意的問題吧?他們兩個…」

  「嗯!他們同居還交往瞭,但是小茉說沒關系。」

  「可是我…」

  「先吃飯吧,老公餓瞭。」我說。

  「老公等等,我還有問題要…」

  「先吃飯,吃飽讓你問個夠,好嗎?」

  小彤半推半就的被我拉上餐桌,精心準備的餐點也涼得差不多瞭,但我們心照不宣地隨便吃瞭點就進瞭房間,或許是分別多日,更多的或許是話說開瞭,夫妻之間再沒有芥蒂,我和小彤在床上激烈地接吻、狠狠地索求著對方的身體,就像昨晚她和逸昇那樣放肆地做愛,我低聲吼著、小彤放聲呻吟著,這麼多年來,這是我們第一次可以這樣無拘無束地向至高無上的快感飛去。

  「舒服嗎?」我摟著高潮尚未完全退去的妻子問道。

  「好舒服,老公我愛你。」小彤靠著我微笑說道,她臉上的紅暈尚未完全退去,酥胸因為喘氣而上下起伏著,看起來是如此美麗誘人。

  「老公啊…我想問你1個問題。」

  「嗯,你說。」

  「那天晚上你在,對嗎?」小彤輕聲地說,「是你帶阿徐和小芊來救我的,是不是?」

  「嗯。」我知道她在說被綁架的事情,也不再隱瞞,「你放心,這件事情隻有我和小芊、冬梅知道。」

  「你…你怎麼認識冬梅的?」

  「喔…就…就我之前本來要去找小芊問你的事情,結果去瞭以後才發現小芊不是小芊…」

  「你應該嚇壞瞭吧?冬梅有沒有對你…」

  「放心,她沒有傷害我,隻是開導我該怎麼處理這件事而已,老婆你放心,那時候小芊還是被附身的狀態,所以她不知道你和阿徐的事情。」

  「不,我不是問這個,我是說冬梅有沒有對你…」

  「什麼?」我突然意識到小彤在問什麼,但這時候我當然得裝死到底。

  「算瞭,沒事。」小彤雖然欲言又止,但還是打消瞭繼續追問的念頭。

  「那個…老婆啊!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

  「你不是還要陪牧凡3次?」

  「啊…你怎麼連這個也…是牧…阿徐說的?」

  「老婆如果想去的話就去吧。」我說,「你都答應人傢瞭。」

  「我才沒有想去。」

  「沒關系的,就當作去放松一下嘛!」

  「老公啊!你好像真的有那個耶…」小彤說。

  「什麼?」

  「什麼淫…什麼癖的…我忘記那個名詞瞭。」

  「那不重要,重點是你答應人傢瞭對吧?你是不是得還?」

  「不知道啦!走吧!該去接孩子們瞭!好久沒見到他們瞭,早點接他們回來。」小彤起身穿衣,也催促著我快點去準備。

  夕陽從窗戶照進來,在她的周圍透出一圈光芒,看著小彤苗條美麗的背影和她開心的神情,讓我想到阿徐說的那句話:「女神!她是我的女神!」是啊!隻要我的女神能快樂,我也會快樂,整個傢庭都會更快樂不是嗎?就像逸昇說的,隻要不傷害到別人、隻要大傢都同意,又何必讓各種道德束縛綁住自己?人生苦短,活得快樂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老公啊!你怎麼還躺在那?快起來穿衣服呀!」

  「嘿嘿!還不是看你看到呆瞭?」

  「什麼啦…快出門瞭!」

  「嘻嘻!」

  --- 3個月後 ---

  「到醫院羅!下車吧!」

  「嗯…這麼快就到羅?人傢還沒睡飽…」

  「誰叫你昨天晚上不早點睡,再不下車就來不及打卡瞭。」我無奈地說。

  「啊!真的…好啦!我走羅!」

  「嗯,今天要打起精神上班喔!」我說。

  「你也註意安全,掰掰。」

  看著她往醫院裡走去,我也踩下油門往公司的方向出發,昨天晚上弄瞭太多次,其實我也沒睡好,我邊打著呵欠邊拿出監控手機,開啟瞭即時監聽,沒多久小茉的聲音就傳瞭出來。

  「小彤姊!你怎麼看起來很累啊?」

  「就…有點沒睡好。」小彤回答的語氣聽起來有點尷尬。

  「嘻嘻!是不是昨天晚上太累瞭啊?」小茉不正經地跟小彤開著玩笑。

  「你在說什麼…才沒有!你自己還不是一樣?差點都遲到瞭。」

  「我…我也是沒睡好!」小茉辯解著。

  「是嗎?看起來不像啊…」小彤也不服輸地反擊。

  「對瞭!Dr.徐呢?」小茉問。

  「他啊?我不知道他來瞭沒有耶!」小彤說,「我出門的時候他還在睡,叫也叫不起來,跟小孩子一樣。」

  「真的!他真的很幼稚欸!我都覺得我好像在養兒子!」小茉毫不客氣地念著。

  「嘻嘻!哪有人像你這樣整天罵自己男朋友的?」小彤被小茉的話給逗笑瞭。

  「他就真的超幼稚啊!」

  「你呢?早上是逸昇載你來的嗎?」小彤問。

  「對啊…昨天累死我瞭,我在車上一直睡,還睡到不想下車…」

  「承認瞭吧!根本不是睡不好!」小彤得意的說。

  「呃…哈哈!小彤姊今天有什麼資料要弄的?趕快開始吧!我今天想早點回傢睡覺。」小茉發現自己中招,連忙岔開話題。

  「哦!這堆、這堆、還有這堆,開始吧!」小彤說。

  「不會吧!這麼多啊!」

  「嘻嘻!誰叫你上禮拜要偷懶!快做吧!禮拜四要交瞭!」

  「好啦…」小茉不情願地答道。

  我微笑瞭一下,看來她們相處非常愉快,沒什麼好擔心的。

  我緩緩取下瞭耳機加速往公司開去,等一下還得準備每周一的固定晨報資料呢!

  陽光從車窗照進來,雖然有點刺眼,預示瞭今日是個好天氣,我的心情也湧起瞭滿滿的幸福感。

  回想起過去一年發生的種種事情,覺得自己真的是經歷瞭一段奇幻旅程,這種經歷從現實的角度來看確實令人匪夷所思,但他就是發生瞭,而且還在持續中。

  不管怎麼說,過程雖然驚心動魄,但結果是好的,從這點來說,我覺得自己實在非常幸運,我也相信隻要我們都能夠珍惜彼此,這幸福的生活必定會一直持續下去。

  原本我貼上來是想要徵求網友的意見,但我發現與其一直去問別人我該怎麼處理妻子的問題,不如直接傾聽妻子的需要,也希望自己的故事能給廣大人夫一個警惕,你希望妻子對你忠誠,希望傢庭幸福,就不要自以為是,妻子從自由自在的女孩嫁給瞭你,奉獻瞭自己的全部,你應該感謝她,應該去在乎她所在乎的事情,鼓勵她說出心中的念想,坦誠溝通,唯有這麼做,愛才能長久。不要因為結婚瞭、變成傢人瞭,就認為甜言蜜語不需要、浪漫儀式可省掉,甚至把自己的需求變成對方的義務,等到爆發瞭,再來責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其實,大部分的墳墓都是自掘的。

  總之,不管你是正常人,還是淫妻癖或其他什麼都好,隻要彼此的心還在一起,幸福與愛就會一直持續。

  最後謝謝各位聽我說完這段故事,我們後會有期。

  什麼?你要我講清楚後來發生瞭什麼嗎?喔喔!抱歉,我還真的忘瞭交代,那就讓我再浪費一點篇幅說說後來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