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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什麼也行啊?(1)

  初一到初二,高一到高二,八個班級的所有學生在一眾老師的帶領參與瞭兩項課外的勞動。勞動中一項是沿著校園圍墻邊那三排高大的楓樹,用專用的修建工具為這些楓樹修剪著枝葉。另一項勞動任務是,除瞭把修剪下來的楓樹枝葉都歸攏好做備用外,還有更多的學生在每排的楓樹間距中,按著田蓉書記的指點用鐵鍬在挖著一個接一個深四十公分坑。

  修剪過的楓樹,四米以下絕對沒有留下一根旁支。隻是修剪到瞭臨近校園兩米高的圍墻及以上部分,所有楓樹上被修剪過旁支的根部,都留出瞭不到兩寸長的尖利銳角。用田書記的話來說,這樣的修剪才會更有利於楓樹的生長。

  沿著圍墻的墻根,那些被修剪下來的楓樹樹枝,凡是夠瞭拇指粗都被截斷為十五公分長且也被削出尖利的銳角後,就讓銳角朝上的,以四十公分寬的尺度插在瞭墻根下的土壤裡。田蓉書記又說,這樣就是繁育楓樹苗木的一種種植方式,它叫做扦插。

  那些看起來更像一個接一個陷阱的挖好的坑,田書記告訴同學們,這樣的坑可以幫楓樹儲存雨水,對楓樹的生長非常的有利。要不同學你們想啊,我們去上山義務植樹的時候,在我們栽好樹的邊上是不是都有這樣的坑啊!

  田蓉書記下午帶領學生參加的這兩項課外勞動,是上午她在隻有幾個人的小會議室中提出來。隻是田書記把這想法一說來,李校長的腦海中立即就閃現出,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某人從校園的圍墻上跳下來以後要是怎樣的一番樣子瞭。

  說句心裡話,田書記提出的設想比在墻頭上拉上鐵絲網和紮上碎玻璃更有效。隻是這樣的提議怎麼聽著怎麼都讓人渾身上下都涼嗖嗖的?

  也是啊,要是一個渾然不知情的人在夜黑風高之夜真的從校園的墻頭上跳下來的話,那……

  田書記說瞭自己的辦法,小會議室中的其他人,隻是表示瞭在道義上和法律層面的一些擔憂,卻沒有一個人提出明確的反對意見。

  道義,是說你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從我們傢的墻頭上跳下來瞭,結果被我傢院子扦插的樹苗紮瞭腳,或是在給樹木儲水的坑裡崴斷瞭腿!那我是該跟你說聲對不起呢,還是要送你去醫院呢?

  法律,是說過瞭如果我雇傭瞭你,或是你來我們傢做客時受到瞭傷害,我是要負責的。但是如果你是拿著一把刀,或是還心懷著閻王的孩子的話來我們傢瞭,我們國傢的法律在這樣的界定裡似乎還有些模糊吧。

  畢竟我們這裡不是西方的國傢,因為西方一些國傢的法律上說,就是小偷去你傢偷東西瞭,但是他要是從你的房上摔下來而受到傷害,那你是要負責的,所以在我們這裡我們還是尊重這有些模糊的法律吧。

  模糊不等於沒有麻煩,雖然田蓉書記說主意都是她想的,學校的同學也是她領著去勞動的(讓學生們去,就是讓所有的同學都看一看,自己的勞動成果是個什麼樣子,而且她更相信,同學們看瞭自己勞動成果後,保證沒有那個同學還有要跳墻頭的念想瞭)那責任嘛,就算在她一個身上好瞭。

  校長是學校的第一責任人,學校裡出的一切問題校長都必須來負責的。李校長剛把這次勞動的責任定性,田書記就又說瞭,既然學校也有責任,那就是說學校所有的主要領導都有責任的。要不我們這樣得瞭,小會議室中的校黨委委員請舉手表決,同意是集體責任的請舉手。

  李校長不是黨委委員,剩下幾位卻都是。李校長不是棄權的棄權瞭,舉手表決也全票通過瞭。於是,在下午的勞動中,連學校中年紀最大的,馬上都要退休的徐達徐副校長,也和學生們一起幹的熱火朝天的。

  初三班和高三班同學因為學習緊張,所以他們是在下午最後的自習課時才來參加勞動的,而且他們的勞動也很簡單,就是給扦插好的樹苗澆澆水而已。在高三班和初三班同學都勞動完回去瞭,田蓉書記又召集瞭各班的班主任告訴他們,如果今天有沒有來參加課外勞動的同學,他(她)什麼時候來學校瞭,都要讓他(她)先來給這裡的樹苗澆澆水的。

  由於上午的緊急會議各班的班主任都參加瞭,而且這件事情的起因大傢也都非常的清楚。針對這一點,田書記最後跟各班主任說,讓傢稍微遠一些的同學,特別是傢遠的女同學,以學校的名義組織結對子的形式,盡量保證學生在上下學的時間裡不要孤身一人來往。

  一墻之隔的職中是怎麼一下子走到盡頭的,可能隻有那四名分來大學生對此的感受還不是非常深刻。但是對於這些在三十三中學工作瞭有幾年的老師們,無不對此還記憶猶新!

  其實誰心裡都清楚,當年的職中對此不是沒有采取過措施,隻是他們措施的時候,職中內已經有相當一部分學生已經參與瞭進去,而且就是這些自己學校的學生在學校內部的破壞作用,讓職中那本來就采取晚瞭的措施基本上一點作用也沒有起到。

  而另一個更深,誰都知道卻誰也不想去談論的原因是,職中的老師,學生的傢長,多次向教育局和市裡有關部門的反應怎麼就沒起到作用?而為什麼在職中多次報警有人到學校來搗亂(應該是行兇吧)瞭,可從三十三中學對面的110指揮中心出警,就算是他們要繞過這一整條街,再轉到職中所在的工業路上,也絕對不會超過十五分鐘的。但是,警察們在接警時最快的一次出警,也是在報警瞭兩個小時之後瞭。

  三十三中輝煌過,三十三中也落魄過,如今三十三中剛剛看到瞭擺脫落魄的希望,一隻隱約的黑手就伸向這裡來瞭!

  學校裡的老師,特別是經歷過三十三中學輝煌與沒落經歷的老師們,在得知有這樣一隻黑手要伸向自己現在的校園時,他們震驚瞭!他們也擔憂瞭!可他們更是壓抑!他們有更多的憤怒!這樣交雜起來的情緒,在學校裡有人帶頭從容應對的時候,所有的老師們都有瞭一個統一的想法——不能讓這隻黑手伸向自己身邊的孩子!

  隻做瞭這些準備,還有老師們的一腔熱情是不夠的,李校長就在學校下午快放學的時候,把邢悅悅和白雪從班級裡叫道瞭自己的辦公室來瞭。

  憑那天邢悅悅給方靜副市長打的那個電話,李校長在直覺中感到邢悅悅和方靜副市長的關系一定很不一般。昨天晚上發生在校園中的事情,如果讓李校長去跟教育局的領導或是方靜副市長去匯報的話,要完全地闡述和表達清楚這還沒有造成後果的憂慮,是有些困難的,而且,李校長對教育局的領導能否會重視這件事,還要打上一個很大的問號。不過有的時候,通過另一種渠道來讓領導們重視起這件事來,會比直接通過工作關系來匯報更容易很多。

  邢悅悅和白雪是年紀不大,但是從某些方面來說她們都有著超出年齡的成熟。很重要的一點,這兩個孩子在關鍵的時候,能把握好事情的輕重的。

  之所以沒有單獨找邢悅悅來,是因為邢悅悅在有些時候的性子會有些急,而白雪那更穩重一些的性格,在一定的時候會給她一些互補。這樣的事情讓她們兩個一起商量著來辦,會達到更好的效果。

  李校長的想法是不錯,邢悅悅和白雪也來到瞭他的辦公室,隻是事情都會向下午課外勞動那樣,讓一切都那樣順利的做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