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女孩子中,坦克是最需要增加體能儲備來適應整支球隊的打法的。不過,這個被人稱作坦克,其真名叫王雅柔的女孩子,對於籃球隻是出於一種愛好而已。因此讓她訓練訓練球技方面的東西還可以,體能訓練她一般隻是點到而止,一加大運動強度她就要退避三舍瞭。
五中原來的教練使非常看好雅柔在籃球方面的發展的,也對這個才十七歲的孩子充滿瞭期待的。奈何教練是落花頻有栽培意,人傢卻流水全無承載心,於是,五中的教練對此隻能是長長的嘆息瞭。
圓圓,是由一個模特(雖然以前也打過幾天籃球)半路出傢而進瞭籃球隊進行系統訓練的。可是能讓一個以前要體力沒體力,要對抗沒對抗的人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提高到可以再籃球場上和最有實力的對手想抗衡的地步,她自己的努力是一方面,但是給她制定瞭訓練計劃並一直督促她訓練的人,更是不能忽視的。
對於被自己寄予瞭很大希望的雅柔,在這次市裡比賽的決賽上,最後階段的體力下降其實是五中球隊輸球的最大原因。隻是雅柔就是雅柔,明知道自己的體力不足是個很大的缺陷,可是對於體能訓練還是不那麼上心。誰讓傢人隻是愛好籃球,卻不準備把在籃球上發展當作今後的發展方向呢。
五中教練帶著她來三十三中幫忙,其真實的想法是看看,誰能讓雅柔在體能訓練上多下上一點功夫?
單對單的半場攻防練習,氣氛相當的輕松,可是後來隻作為守方的李老師一個小小的提議,讓場上訓練的氣氛悄悄地發生瞭變化。
李老師的提議是,攻方在十分鐘裡出手投籃十次,隻要能命中三個球,作為守方的他就圍著半場去頂一圈的球。如果攻方命中不到三個球,那有兩種選擇,一個是輸者繞障礙跑,他在後面帶球追,隻要被追上,就要被籃球砸一下。另一個選擇和他輸瞭一樣沿著半場去頂一圈的球。
四個女孩子裡身高最低的是三中來的那個,不過她的身高也和李老師差不多高,而且她的中遠投在整個江中市的中學女球員裡,也是非常出眾的。剩下的三個,都比李老師要高上一截的,雖說李老師是個男的,而且籃球的技術也不錯,但是他這樣的提議也不大不小刺激一下這四個女孩子,難道我們連百分之三十的命中率都沒有嗎?最先把這樣刺激體現出來的是雅柔,籃球雖然隻是她的一種愛好,但是你要是這樣的來輕看她,她那有些高傲的心還真要去認真的和你比試一下的。
雅柔的進攻區域一般都在籃下,因為體重和絕對力量都占優的關系,她最喜歡把防守她的隊員用她那豐滿多肉屁股一下子掘到一邊,然後再輕松的上籃。但是,作為一名技術也相對全面的中鋒,她的中投也非常的不錯,隻是她在場上很好用罷瞭。
從中圈發球再帶球進入罰球弧裡面一點,雅柔一個急停,就起跳投籃瞭。守方的李老師一直是防守到位的,不過他卻沒有去封堵雅柔的第一次出手投籃,就這樣看著籃球在他的頭上畫出一道弧線,進瞭籃筐。
從新回到中圈來發球,在剩下的時間裡雅柔出手瞭六次,兩次中投被封蓋,四次籃下的打板也沒成功。於是,隻有百分之十投籃命中率的她,一個接受李老師剛才提議的二選一。
一米九多的大姑娘去趴在球場上頂球,且繞場半周!雅柔想都不想地選擇瞭二者中的另一項,繞障礙跑。
一流橘紅色的圓錐形的障礙,一米一個地沿著球場的邊線擺開,雅柔已經繞過五個障礙瞭,李老師才帶上球去追。
在第八個障礙那兒,雅柔被帶球的李老師追上,啪地一聲,李老師手中的籃球中中地砸在雅柔多肉的屁股上!
屁股上被籃球砸出來的生疼還沒來得及去揉,雅柔又得拼命繞著前面的障礙去跑瞭。因為剛才的提議是,必須要跑完整個障礙的。
障礙是跑完瞭,雅柔豐滿多肉的屁股被籃球重重地砸瞭五次!
是羞辱還是氣憤,雅柔說不清瞭,她一跑完最後一個障礙,就咬著嘴唇的站到瞭球場上。她要立即進行第二次進攻,她需要給自己找回一點面子。
第二個十分鐘裡,雅柔一分也沒有得到。繞著跑過第九個障礙,在屁股被籃球砸瞭第二次的時候,雅柔的眼淚已經無聲的留下。
第三次站到瞭球場上,第三個十分鐘,體力忽然間如被抽空的瞭的雅柔,居然在前四分鐘裡就被封蓋瞭三次,當又流瞭眼淚的她拼力運球到瞭籃下時,卻手上一空,球被斷瞭。
失去瞭所有的力氣,身子一軟的雅柔隨著坐到瞭球場上,也嗚嗚地抽泣瞭起來。
十分鐘還剩下的時間,在雅柔的抽泣裡過去瞭。隻是既然參加瞭遊戲,那遊戲的規則就不會因為有人哭泣而發生改變。
李老師拿著籃球,用眼神制止瞭其他要來安慰雅柔的隊員,在規定的十分鐘時間一到瞭,他就很平和地問著雅柔:“你又輸瞭,我們剛說好的條件還算數嗎?”
哭泣,是一種含混瞭的要求妥協的方式,隻是在你準備想用它讓別人默許妥協時,別人卻把選擇的權利交給瞭你。
在別人的默許裡達成妥協,還可以保留下些許的尊嚴,要是自己親口來承認自己的妥協,那最後一絲的尊嚴也要失去瞭。
猛地甩去瞭臉上的淚水,雅柔一步一拐的走向瞭長長地擺放好的障礙樁。幾乎每一步都要被籃球重重地砸在身上,在艱難地繞完最後一個障礙時,放聲大哭的雅柔的一頭栽在瞭場地的邊上。
五中的教練是有些看不下去瞭,隻是她剛要朝躺在那裡哭泣的雅柔走過去的時候,一道男人冷冷的目光掃過來,讓她在把臉扭向一邊的同時也停下瞭腳步。
太陽已經落下去瞭,四名隊員裡的最後一個也被籃球砸倒在瞭最後那個障礙邊上。渾身如散架瞭一樣躺在瞭球場上的四個女孩子,聽見李老師拍著籃球朝她們走過來的聲音後,渾身都一個激靈地忽地全坐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