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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看到我從副駕駛撲來媽媽並不驚慌,早有預料般的抬手翻掌擋在自己嘴前,我一時剎不住車結結實實的吻在瞭媽媽的手心上。看著媽媽勾魂奪魄的杏眼裡掩藏不住的笑意,一時沒忍住內心的沖動伸出舌頭舔瞭舔蔣曉紅的柔荑。

  感受到手心傳來溫熱濕潤還有點癢的感覺,反應過來的媽媽發出一聲尖銳刺耳的尖叫,差點把我的耳膜震破,媽媽一邊拿起紙巾擦拭掌心一邊罵道:“周瑜,你怎麼這麼惡心啊。”

  擦完手心口水後將紙巾往我身上砸來,接踵而至的還有媽媽的粉拳,不過在常年鍛煉的我看來與其說這是愛的教育之拳,還不如說是情人之間的調情。

  我壞壞的一笑“誰叫媽媽不守承諾,對我這麼敷衍啊。”

  媽媽很明顯被我倒打一耙給氣到瞭,高聳的酥胸隨著呼吸一起一伏讓人懷疑下一刻就會裂衣而出,讓我的眼睛有點不知道往哪裡看。

  “臭小子你就知道對媽媽耍壞。”說完氣呼呼的扭過頭不再看我,坐在副駕駛的我隻能看到因生氣而酡紅的側顏。

  “媽!”我緊緊地抓住媽媽的手來回撫摸“誰叫我的媽媽這麼漂亮,你要不是我媽媽我都把持不住瞭。”媽媽一聲厲聲呵斥“滾”讓我有點心慌,爸爸才走就把媽媽惹生氣瞭,這以後的勾引還怎麼繼續啊。

  想瞭想把心一橫,準備繼續在作死的邊緣試探“媽,你要再不理我,我可就繼續舔瞭。”說完抓起媽媽的纖纖玉手就要往嘴邊送,另一邊偷偷觀察媽媽的反應。

  “臭流氓”媽媽終於繃不住瞭我的心弦也放松瞭,媽媽轉過頭發現我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用另一隻手點瞭點我的腦門。

  媽媽表情再一次嚴肅起來“媽問你,你在學校也這麼對其他女孩嗎。”一聽到是這個問題我內心因媽媽的表情繃緊的神經再次放松下來。

  “哪能啊,一群小丫頭片子,哪裡有我媽漂亮啊。外公要是當年放心讓你去北京考藝校現在您指定是大明星啊……”我一邊說一邊盯著媽媽的表情,見媽媽有點緩和,趕緊用上平生所盡學拍馬屁之能事。

  噗嗤的一聲媽媽終於笑瞭,臉上原本因生氣騰起酡紅再搭配上蛾臉秀眉,杏眼桃腮笑起來真應瞭那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小流氓還挺能吹,爸爸媽媽還是給你起錯名瞭,不應該給你起名叫周瑜,應該叫你諸葛亮,舌戰群儒都沒你這麼能吹”看到媽媽的笑靨心情也跟著舒暢的我再接再厲。

  “那是,聲臺行表,我哪樣差過啊,也不看看我媽是呂州劇團一朵花,我能差的瞭嗎。要不是我爸不讓,咱們傢也能出一個全民偶像。”我繼續嬉皮笑臉。

  可能覺得就這麼放過我有點不甘心,施展出女性專屬的二指禪功夫在我的腰上一掐一扭。在我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後繼續威脅道:“瞧你那小人得志的樣子,回傢看我怎麼懲罰你。先罰你每個周末都給我做飯。”

  其實我的老古董爸爸不在傢媽媽也並沒有很失落反而還有點如釋重負的感覺,不用裝出或者說假裝自己裝做賢妻良母的樣子。媽媽今年35歲,但心理年齡估計也就和我一般大,性格非常浪漫主義她在婚後不得不壓抑自己的內心,與比她大十幾歲的爸爸做一對模范夫妻。

  媽媽17歲未成年時就因劇團下部隊慰問演出結識,當時年過三旬還在部隊服役的少校副團長爸爸一眼就相中瞭這個漂亮的同鄉姑娘,在演出結束之後的聯誼會上爸爸成功要到媽媽的聯系方式,在爸爸的猛烈追求甚至曾經用其他手段強迫其他追求者退出競爭的情況下,媽媽最終同意和爸爸在一起。

  媽媽18歲懷孕後外婆和大姨、奶奶都不同意這門親事,性格保守的外婆心疼女兒怕女兒女婿年齡差距太大,農民出身的奶奶更是看不上下九流的戲子。最後還是靠著手藝和腦子發傢致富卻沒有‘保護傘’的外公力排眾議拿出大傢長的作風壓住傢裡的反對聲,再去親傢傢裡說明利害直言如果兩傢不能成親就鬧到部隊裡去,早已成傢立業的大伯二姑勸住想要魚死網破的奶奶才算把這門親事定下來。

  婚後的柴米油鹽醬醋茶總是不如婚前的琴棋書畫詩酒花來的輕松寫意,為瞭排解自己生活裡的不如意,身體裡流淌著浪漫主義骨血的媽媽很快打算復出工作。

  而關於劇團的舞蹈演員工作,則是我有記憶以來或者說因為這件事才有瞭關於這個世界的第一份記憶。

  劇場後臺練功房四周都是全身鏡,能夠讓每一個舞蹈演員從各個方向看清楚自己身體的每一個部分,與一般人的想象不同,其實練功房是個臭氣熏天的地方,混雜著汗臭,腳臭也許還有其他臭味彌漫在空間裡的每一個地。帶著我這個拖油瓶遲到的媽媽一進舞房就吸引瞭所有同事的註意力,我還能清晰的記得有些年長些阿姨的臉上寫滿瞭對媽媽嫁瞭個前途無量的軍官的羨慕,另一些十幾歲姑且稱大姐姐臉上則充斥著對婚姻生活和生兒育女的好奇。

  回想到這裡記憶開始逐漸有瞭色彩,媽媽脫掉外套的和牛仔褲展露出傲人的身材,純白的練功服與欺霜賽雪的肌膚相襯讓人分辨不清哪些是皮膚,哪些是衣服。整個人在燈光下散發著瑩瑩的白光。再往下是修長筆直卻強健有力的美腿,因為接下來要練功的原因媽媽沒有穿絲襪,肌肉的紋理並不像男性那樣明顯隱藏在皮膚下面。再往下“哇”的一聲,我被媽媽的一雙飽經摧殘的腳嚇哭瞭,常人對舞蹈演員的形體總是充滿幻想,我記憶中的那雙腳卻堪比下地耕作的老農的腳,到處都是老繭和血痂。我的哭聲也打擾到瞭舞蹈的排練。

  舞蹈導演當時是個中年婦女被媽媽稱為許老師,我的哭聲打擾到舞蹈編排無法繼續,無奈宣佈暫時休息一下,順便拉著媽媽到瞭一旁考校媽媽的基本功和形體。在劇團每一個想抱我阿姨姐姐的懷裡都享受片刻的溫存的時候我的註意力始終放在媽媽身上。

  有個年長膽大些的阿姨甚至還調笑著說瞭句“這麼多奶子都不能吸引你的眼光啊,你還真的是個專一的小傢夥呢”引得哄堂大笑。過瞭片刻我看到媽媽低著頭紅著眼眶回來將我抱到鋼琴椅上,強顏歡笑的說瞭句“乖乖的哦”進入舞蹈隊列。

  演出完成到我回到傢的記憶已經完全沒有瞭,隻記得我在臺下看媽媽跳舞的時候是笑著流淚的,旁邊的舞蹈導演許奶奶問我“你為什麼笑呢,孩子”

  “我媽媽跳的好看。”我仰起自己的小臉蛋驕傲的說。

  “那你為什麼流淚呢?”許奶奶問我。

  “我看到媽媽的腳瞭,媽媽的腳真的好難看,好心疼”說完再也繃不住笑,在臺下嚎啕大哭,許奶奶摸摸我的頭,後來演出結束拉著媽媽聊瞭很久很久,離別的時候摸著我的頭“曉紅,我真的好羨慕你,自身條件這麼好不說,兒子也這麼優秀。”

  沒過幾個月媽媽就從劇團退役開瞭傢美容院,問她為什麼從劇團退役總是搖搖頭,有一次爸爸在旁邊插瞭一句“還能怎麼地,身材走樣瞭唄。”說完壞笑的在媽媽耳邊說瞭句話我隱約隻聽見“今晚”幾個詞羞得媽媽錘瞭爸爸一下,把我抱得遠遠的。

  年歲稍長我跟著媽媽學舞蹈後才知道,原來舞者的胸和臀是不能太大的,太大缺乏美感,現在我看媽媽結婚以前的劇照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倘若不認識我媽媽絕不敢相信是一個人,婚前如出水芙蓉般清純,可人,而現在則如牡丹般富貴大氣、雍容華貴。

  回到傢在玄關處和媽媽一起脫鞋的我想起一路所想,仍不禁問“媽,你當年為什麼會從劇團退役呢?”在我心中也許隻有我已經能稱得上是成年,而爸爸不在的情況下媽媽才會跟我說實話。

  自從退役後媽媽的一雙玉足逐漸從傷痕累累的紅褐色變成與身體其他部位相類似能夠在燈光下散發出瑩瑩白光的膚色,隻有將一雙玉足捧在手心細細觀察才能發現過去的傷痕。

  媽媽看著我盯著她的一雙玉足知道我想起瞭以前去劇團的事嘆瞭口氣說“你這孩子,這麼想知道媽媽的一切嗎”

  我堅定的點瞭點頭,伸手將媽媽的坡跟鞋放在瞭鞋櫃裡。

  “一方面你出生瞭,我的身材對一個舞者來說確實走樣瞭,從懷孕到坐完月子一年多的時間沒練功,再想要練回去實在太難瞭,江山代有才人出,媽媽也不想回去再從群舞爬起爬到獨舞瞭。另一方面你外公和你爸爸也不希望媽媽再出去拋頭露面瞭。”媽媽說著露出瞭一個帶著幾分無奈幾分玩味甚至幾分嘲諷的笑容。

  “那,媽媽,以後我來陪你跳舞吧。”我笑嘻嘻的看著媽媽。也許媽媽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他踏著七色祥雲來娶她。可她萬萬沒想到她的蓋世英雄不需要一個能陪他仗劍天涯的女俠,而是僅僅需要一個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

  “啊?”媽媽一愣。

  “媽媽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美容院新店裡,可是裝修瞭幾百平方的舞蹈練功房。”我狹促的挑瞭挑眉毛。

  媽媽笑著搓瞭搓我的臉“是胡姨告訴你的吧,謝謝你這麼關心媽媽,真是我的好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