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可盈抓住我的手,作勢要張嘴,但最後還是停瞭下來。似乎是才發現自己的行為有多大膽一樣,嬌呼一聲,想要松開,但這時我伸手一抓,握住瞭她的手。
「不愉快的事情不要想瞭,出來玩就要玩得開心一點。」我認真地盯著她的眼睛,張可盈也盯著我,像是看到瞭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眨巴瞭眨巴雙眼,嘴唇翕動瞭半分,然後噗嗤一聲笑瞭出來。
「你這小弟弟,還對姐姐說教起來瞭。」
她伸出手戳點瞭一下我的額頭,話語中倒沒有半分不愉快。我被她這麼一說,也發現自己有點逾矩,連忙抽回瞭手,小心翼翼地撓撓頭。
「這不是看姐姐你不開心嘛。」
「油嘴滑舌的,掌嘴。」張可盈兩隻手捧住我的臉輕輕拍瞭拍,倒真像是一個哄小孩子的姐姐。我也不反抗,任憑她動手動腳,可喜的是,那本來有些緊張的氣氛終於褪去,兩個人之間相處的感覺也自然瞭許多,不過,在張可盈試圖開始揉我的臉時我還是及時制止瞭她。
就在我們嬉鬧著的同時,摩天輪緩緩上升,逐漸在最高點停瞭下來。
張可盈望瞭一眼窗外的景色,滿是贊嘆地發出瞭「哇」的一聲。我也追著她的目光看去,在這會當凌絕頂之處,薄如煙霧的淡雲幽幽地飄著,萬物都變得朦朧起來,從另一個視角看向這座我再熟悉不過的城市,心中不禁生出一種別樣的感動。
正在我感慨著之際,張可盈卻突然拍拍我的手:「小桐,小桐,湊過來一點。」我有些疑惑地看瞭看她,她直接貼瞭過來,一隻胳膊攬著我的肩膀比劃起瞭字,另一隻手舉起手機,「咔嚓」一下把我們都裝在瞭屏幕裡。
張可盈在屏幕上戳戳點點,不一會兒滿意地點瞭點頭,把手機亮給我看。那張照片被她加上瞭粉熒熒的濾鏡,乍一看還有些浪漫感,不過仔細觀察,就發現我那由於突然襲擊的窘迫而顯得呆呆的表情,好像並不適合這種風格。
「可盈姐,你這把我拍得真是一言難盡。」我搖搖頭,雖然我並不怎麼喜歡拍照,但這比起我的正常顏值也差得太遠瞭。
她倒是理直氣壯地說:「和美若天仙的姐姐我一起合影,你還有什麼不願意的。好多人想找我照,本小姐還不給他們這個機會呢。」
「真是自戀。」
「你說什麼?」張可盈又捏起我的臉來,「難道姐姐不好看嗎?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快說!」
平心而論,要是說張可盈不漂亮,那絕對是在睜著眼說瞎話,「好看是好看,不過嘛……」
「不過什麼?」張可盈一瞬間停下瞭動作,警覺地問。
「就是姐姐總喜歡裝嫩啊。」
她愣瞭一下,然後皺起眉頭,變本加厲地捏起我的臉來:「好哇,你這小鬼頭,是不是諷刺姐姐年紀老啊?哼。」
我連連求饒,不過她卻沒有輕易放過我,伴隨著後半程的打打鬧鬧,終於,摩天輪降瞭下來,我們又重新回到瞭地面上。
張可盈伸瞭個大大的懶腰,哼著不知名的旋律,大步地向前邁著。走出瞭一小段距離,又轉過身對我揮著手,示意我趕快跟上。我嘆瞭一口氣,剛被她「欺負」完,現在都感覺有點累瞭,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還能那麼有精神的。
「小桐,你要吃點什麼嗎?」張可盈提前一步到瞭休息區的小吃街,遠遠地朝我招瞭招手,毫不在乎周圍人的眼光大喊。自從上次和她出去一次,我就快有些習慣她這種風風火火的作風瞭,應該有的尷尬情緒也減弱瞭許多,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為此感到悲哀。
我加快兩步趕到她身邊,發現她已經迫不及待先張嘴,在啃一隻鐵板大魷魚瞭,不必說,按她的口味,那隻魷魚撒的辣椒粉實在太多,看上去紅的有些嚇人。
「吃嘛?」張可盈將魷魚伸到我面前,但它在完全不能吃辣的我眼中就好像洪水猛獸一般,唯恐避之不及。我搖瞭搖頭,對她說:「我要是咬一口,我怕要吐出火來瞭。」
「可這個不算辣啊。」她無辜的眨眨眼睛,又咬瞭一口魷魚,多餘的醬汁蹭在嘴角旁邊,看上去有點可愛。我有些無語,心想她可是連大紅辣椒都面不改色嚼下去的狠人,而我是一丁點兒辣都吃不瞭,怎麼能互相理解呢。
我也跟著向小攤老板要瞭一串魷魚,他喊一聲「好嘞」就開始忙活瞭起來,兩隻鐵鏟互相敲擊發出鋌鋌鐺鐺的響聲,配合上滋滋的聲音和醬料的香氣,令人胃口大開。魷魚的個頭很大,快要趕上我臉的一半瞭,我心想,吃一個這個大概就飽瞭,然後就聽見旁邊的張可盈大喊一聲再來一份。
我扭頭看瞭看她,她早已將之前的那串吃幹抹凈,我已經見識過好幾次她的食量瞭,對此算得上見怪不怪。不過她的吃法有些過於豪快,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嘴邊沾滿瞭醬料。或許是辣椒的作用,讓她的嘴唇看起來就像抹瞭口紅般嬌嫩紅艷,讓人不禁想吻住、舔舐、盡情地憐愛。
我搖搖頭,拋掉瞭自己那蠢蠢欲動的想法,轉頭向攤老板要瞭張紙巾,小心翼翼地給張可盈擦幹凈嘴邊。她倒是好像沒反應過來一樣,呆呆地愣瞭一下子。
「小哥,你對你女朋友可真貼心,哈哈哈哈哈,給你們打個折吧。」老板豪爽地笑著,我剛想說點什麼,張可盈就搶先回應瞭一句謝謝老板,然後悄悄地捏住瞭我的手。
從攤主手裡接過魷魚,張可盈依然沒有放開我的手,但並不看我,也一改之前那種大咧咧的感覺,反倒是顯得有點拘謹瞭。我問瞭她一句怎麼瞭,她也不答話,隻是專心致志地小口小口吃著,一下子看上去還真不習慣。
不一會,我們就解決瞭這份午餐。我看瞭一眼張可盈,這一次她的唇邊倒是幹幹凈凈的,但紅唇仍然嬌艷欲滴,別有一番風情。
「怎麼,看呆啦?」張可盈發現瞭我在看她,毫不避諱地轉過來,直勾勾地盯著我看,臉也越貼越近。她這麼一看,反倒是讓我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看到我這個反應,張可盈放肆地笑瞭笑,又回到瞭那副大姐頭的風范,伸出胳膊攬著我的脖子。
「唉,小桐,問你件事兒。」
「什麼事啊?」
「嗯……算瞭,晚上再說吧,咱們先去玩。」張可盈指瞭指水上樂園,拉瞭拉我的胳膊,「天這麼熱,正好去玩水,走吧走吧。」
看瞭看時間,正午早已過去,時間來到瞭一二點鐘,太陽也教之前烈瞭許多,想找處陰涼避避暑著實不容易。我眼光一瞥,指著另一邊的大型洋風屋子對張可盈說:「在外面還是要被太陽曬,不如去那兒歇歇腳,還有空調吹。」
張可盈剛想答應,盯著那幢建築看瞭一會,才發現有些不對,大老遠就能看到那裡散發著一副陰森感,她警覺地問道:「那個……是鬼屋吧?」我點瞭點頭,她立即反應強烈地搖頭,「不去不去不去不去!」氣勢強得估計連屋子裡的鬼怪都會被她嚇跑。不過,就在拒絕瞭之後,她又小心翼翼地問我,裡面到底是不是特別恐怖。
「我也沒去過啊姐姐,你問我,我也不知道。」我無奈地聳聳肩,看來她雖然害怕,但好奇心卻不願意輕易放棄。隻見張可盈抿著嘴唇想瞭一會兒,然後說瞭句,「走吧,我們去裡面看看。」
一瞬間我又回想起瞭那次和她一起去看電影的經歷,僅僅是看個電影她就能發出震驚全場的慘叫,要是親身體驗這種恐怖的遊樂設施,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想到這兒,我都產生瞭一股逃跑的沖動。
「還是不要瞭吧?」我有點後悔提起這一茬,雖然自己對沒見過的鬼屋也很感興趣,但張可盈要是嚇破瞭膽可實在應付不來。
「說瞭去就去,跟姐姐來。」張可盈的執拗還是一點都沒變,我勸退一下的嘗試反倒讓她的心理更加堅定瞭。但她越是雄心壯志的模樣,之後的反差也就越大,幾乎可以肯定這趟鬼屋之旅不會平靜瞭。
不知為何,鬼屋前並沒有排著的隊伍,工作人員懶懶散散地為我們剪瞭票,朝著門口擺瞭擺頭。張可盈拉著我走瞭進去,視野一瞬間就轉為瞭漆黑,隻有墻壁上有一點點的綠燈幽幽地亮著,指示著前進的道路。
我感覺旁邊的張可盈抖瞭一下,然後瞬間向我貼瞭過來,勾住瞭我的手臂。
「小桐……要不然咱們還是走吧?」
她的聲音顫顫巍巍的,這還沒開始就已經繳械投降瞭。我回頭看瞭一眼,入口處是一個單向的門,隻能進來,沒法出去。
「隻能往前走,進來的門沒法打開。」我說。
「那先說好,你絕對不能扔下我先走!」
我笑瞭笑,抖瞭抖胳膊:「姐姐,你都這麼勾著我瞭,我要怎麼先走啊。倒是咱們什麼時候出發,總不能一直站在這兒不動吧?」
「唔,好吧,你慢點走。」張可盈似乎是妥協瞭,但一點松開手的意思都沒有。
一開始的通道並不算狹窄,兩個人勉強能夠通過,我們倆並著排慢慢向前走著,不一會,有風從墻壁的兩側吹瞭出來,在這本就陰涼的屋子內顯得有些瘆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張可盈毫無顧忌地叫瞭起來,又向我靠近瞭幾分,手臂被緊緊地鎖在她的胸部,雙峰抖動、擠壓著手臂,兩團軟肉不斷地在胳膊上磨蹭,滿是暢快和舒爽的感覺。
雖說很舒服但是她這樣的反應還是有點過,我出聲提醒:「隻是空調而已姐姐,不用這麼害怕吧?」
張可盈也發現不過是吹瞭一陣風,不禁為剛才的喊聲不好意思起來:「我這不是太緊張瞭嘛,確實沒什麼可怕的。」
話音未落,宛如哭泣般淒厲的女聲隨著風在通道內回蕩,一具披頭散發的吊死鬼突然從天花板上落下,擋在瞭我們面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嗚嗚嗚嗚……」張可盈先是一愣,驚得話都說不出來,然後才發出瞭足以震得我腦袋發蒙的尖叫,頭向著我懷裡鉆,整個人拼命地往我身上撲,簡直要被她推到地上去瞭。
我沒被鬼嚇到,倒是要被張可盈嚇壞瞭。張可盈卻顧不上那麼多,雙臂緊緊地環著我,似是不留絲毫空隙一般軟在我的懷裡,她在發出瞭恐怖的尖叫之後,心有餘悸的小聲嗚咽起來,低著頭,緊緊地貼著我的胸,抽泣喘息著,不斷有溫熱的氣息流到我的胸前,刺得胸口癢癢的。她那飽滿圓潤的乳房抵在我的身前,隨著身體的抽動在我身上一頂一頂。任誰也難以在懷裡抱著如此佳人依舊坐懷不亂,這些奇妙的感受讓我腦內欲望的火苗被點燃,小腹一顫,肉棒一下子漲瞭起來,變得滾燙而硬挺,頂在張可盈那玲瓏有致的身體上。她卻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到,隻是幾乎要和我融為一體般相貼,但身體卻抖個不停。我也不多加動作,任憑肉棒蹭在她身體上,隔著佈料不斷傳來的刺激讓下體一跳一跳,難以言喻的快感如同電流般自龜頭沖向根部。
我鬼迷心竅地伸出手,按住瞭張可盈的翹臀,輕柔地揉按起來,被牛仔褲崩住的臀瓣如同新鮮脆硬的蜜桃,輕輕一按便會彈起,手感飽滿又夾雜著佈料的粗糙,有種令人沉迷的魔力,順著屁股向下,大腿的觸感同樣美妙,雖然少瞭一分豐滿,但更為緊實,而牛仔短褲之下光滑的腿部如同清水煮出的蛋白,又滑又嫩,反復摩挲也不會減少一絲順滑,讓人愛不釋手。
這樣的福利我並沒敢吃太久,雖然下半身的沖動讓我的頭腦漲的有些難受,但殘存的理智還是占瞭上風,總不能在這裡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我輕輕拍瞭拍張可盈的屁股,哄著她別害怕,她靠在我的身上什麼話也不說,就連嗚咽聲也消去瞭。
若是多一點點光,就能看到張可盈現在的臉色如同蒸熟瞭的螃蟹,紅得簡直要透出氣兒來。
過瞭不知道多久,她才從我懷裡離開。我的身體似乎仍有些依依不舍,一陣空虛感在胸中蔓延開來。張可盈兩隻手臂環住我的胳膊,一隻手緊緊扣住我的手,頭靠著我的肩膀,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這幅姿勢跟我們進來的時候很相似,卻又有些不同,我雖說不出具體的緣由,但總感覺她比起之前,好像更溫婉瞭一些。
穿過瞭幾個房間,中間遇到好幾次突然從地下、墻側彈出來的鬼怪,還有忽然響起的詭異音樂和妖惑燈光,張可盈一遇到危險就好像八爪魚一樣整個人抱住我。這一路下來大概人也累瞭,到最後,連叫聲都不似最初那樣富有穿透力。
當我們走出最後一扇門時,天色依然算不上早,太陽都要落下去瞭。張可盈身上的 T恤和外套都已經皺巴巴的瞭,而我這邊也好不瞭多少,沒想到一個偏靜的遊玩項目,耗費的體力比坐雲霄飛車還要多。
張可盈輕輕理瞭理衣服,表情也顯得滿是羞赧,而我也因為吃瞭可盈姐不少豆腐而心猿意馬的,一股奇妙的沉默環繞在我們兩個中間。
最後還是她先打破瞭沉默:「不早瞭,我們去玩最後一個項目就走吧?」她的語氣中竟然多瞭幾分商量的意味。我點點頭,她像是松瞭一口氣一樣,這次倒是沒有拉著我,而是又勾住瞭我的胳膊,帶著我往前走。
「你還害怕麼可盈姐?」
「怕什麼,我就是沒力氣啦,攙好瞭,要是把我摔瞭我可不會饒過你哦。」她威脅的話語有些底氣不足,聽起來倒是有些可愛。
最後一站是旋轉木馬,也是早上來的時候張可盈最期待的一個設施,作為市內最大的遊樂園,旋轉木馬的規模也不可小覷,一層又一層的,足以盛下三四十個人。
我仔細觀察瞭一下,其中也不乏許多二三十歲的女性在乘坐。這麼看來,張可盈的期待也並顯得奇怪瞭。
我本來並不想上去,但張可盈抓著我的胳膊軟磨硬泡,耐不住還是和她一起乘上瞭一個雙人座。
黃昏是短暫的,方才還在地平線上懸掛著的太陽,現在已然消失不見,夜幕降臨,天色也漸漸變暗,旋轉木馬那閃爍的霓虹色燈光也變得更為明亮,伴著歡快的音樂聲,白色的馬匹上下搖動,不斷轉著圈。
現實遠去,夢境來臨。
張可盈坐在我的身前,徜徉於這如幻的氣氛之中。她沒有說話,我也沒有說話,但彼此的身體都貼得更近瞭一些。
我任憑思緒紛飛,回想起來,當時隻把張可盈看成是有點聒噪的大姐頭,沒想到她也並不總是大大咧咧的,也有很細膩的地方,也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和優柔的一面,隻不過,並不表現出來,也會逞強,也會撒嬌,和這樣一位一點都不做作的姐姐相處起來,我也可以隨心所欲,百無顧忌,十分舒服。
想到這兒,我不禁想起瞭母親,母親的性格溫婉賢雅,但她和父親吵架之後,那如水般性子反倒令自己在傢裡受瞭許多委屈,要不是有我能幫母親做一點事,母親該有多麼痛苦啊。這樣看來,張可盈的這種性格,會不會是因為缺少可以依靠的人才形成的呢。
從旋轉木馬上下來,我看到張可盈的眼睛泛瞭紅,我拉瞭拉她的手,盡可能溫柔地對她說:「可盈姐,餓瞭吧,我們去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好不好。」剛說完這句話,她就像被喚醒瞭一樣,立刻恢復瞭活力。
「這麼一說,突然好想吃燒烤,我記得附近有一傢特別棒的,姐姐帶你去吃,快走快走。」
剛才還是在旋轉木馬上感受溫馨的小女生,下一秒又像街邊的大叔滿是市井和煙火氣,這種反差簡直要讓我傾倒。
不過情緒轉變得快,也算是張可盈的優點之一。
我緊跟著她,離開瞭遊樂園。
繞過街口巷角,最後來到的地方是附近的夜市,這裡吵吵鬧鬧的,各種小館子簇擁在一起,像我這樣第一次來自然是看得眼花繚亂。
張可盈領著我一路穿過人聲鼎沸的小路,啤酒瓶相撞的聲音,油在鍋中爆開的聲音,傳菜叫賣的聲音,高談闊論的聲音,聯合起來組成瞭一個斑駁陸離的小世界。
來到燒烤店門口,雖然人多得一眼望過去有些眼花,幸運的是還能找個空位坐下。服務員忙得顧不過來,把菜單放在我們桌子上就走瞭。
我百無聊賴地翻看著菜單,卻發現張可盈一動不動地盯著我,看得我有些無所適從。
「你想吃什麼?」我試著問瞭問。
「嗯……呃,啊?哦。」
她好像走瞭神,一陣支支吾吾後終於緩瞭過來,一隻手拍在菜單上,回到瞭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我餓啦,你到底點不點,快快快快快。」她著急地催著,滿是一副再不動就要把我吃瞭的氣勢。
我一面說著知道啦應付著,一面將服務員喊瞭過來,很快地點瞭單,考慮到張可盈那個令人稱奇的食量,我又把菜單遞給瞭她,讓她看情況補一些。
張可盈草草掃過幾眼,少少地加瞭一些烤串和小菜,然後又要瞭幾紮啤酒。
「都不要放辣椒,給我單獨盛一碟辣椒來,要盛滿。」讓我始料未及的是,她突然變得體貼多瞭。我有點驚訝地看瞭看她,卻被她瞪瞭回來:「什麼表情啊,這是瞧不起姐姐我嗎?」
「哪敢哪敢,隻是感覺可盈姐你給人的感覺有些不一樣而已。」我連忙擺擺手,怕再把她給惹毛瞭。
她的眉毛一挑,「哦?說說看,有哪裡不一樣。」
「就是……感覺性格變瞭,現在的可盈姐很讓人心動。」我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奉承的話,這時已經有一些羊肉串送上來瞭,我趕快推到她面前,堆著笑,「吃吧吃吧姐姐,多吃點。」
「小嘴還挺甜的,不過你巴不得我長胖是怎麼得?」張可盈風情萬種地白瞭我一眼,拈起一串,在幹辣椒碟中小心地咬一塊,動作看起來很是優雅。見慣瞭她那大開大合的吃法,現在看過去倒是有些不適應瞭。不過,倒是這種作態才像是我第一次見到的都市 ol 的感覺。
「我請客,得伺候你滿意才行啊。」
她不置可否,表情看上去倒是很滿意的樣子。
很快,服務生就把兩個巨大的啤酒杯子送來瞭,杯子裡灌滿瞭澄黃的液體,滾動著氣泡,看上去很誘人的模樣。花生毛豆等涼菜上得也很快,接著其他的串兒也一盤一盤放到瞭桌子上,擺得滿滿當當的,看起來就很有食欲。
「咕咚咕咚……渴哈……唉對瞭,小桐你喝過酒嗎?」張可盈抓起杯子大灌瞭幾口,發出瞭酣暢的聲音,甚至在喝完之後還打瞭個小小的嗝兒,聽起來有點可愛。
我搖搖頭:「沒有,怎麼樣,好喝嗎?」
「好不好喝我說瞭不算,你嘗瞭就知道瞭。」她對著我眨眨眼,然後又開始啃起瞭烤串。
我盯著酒杯,今天一天確實沒怎麼喝過水,這麼一想喉嚨變得幹渴難耐起來,猶豫瞭一會會兒,還是喝瞭一口。冰爽的感覺直沖上後腦,氣泡的口感很是綿密,雖然啤酒本身微微有些苦澀,但陪著燒烤吃倒是恰得其味。
我頓頓頓地灌瞭幾口酒,忽然覺得平時那樣拘拘謹謹的很沒意思,也開始大口地吃喝瞭起來。張可盈看我這樣,噗嗤一聲笑瞭出來。
「看不出來你還挺能喝的,幹杯。」
隨著清脆的「砰」一聲,張可盈將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不知道是燈光的效果還是酒精的作用,她的臉上已經飛上瞭紅暈,猶如被陳年美酒釀過的櫻桃,渾身散發著一股醇厚的魅力。
我也跟著一口喝凈,再給兩個人分別續上。
觥籌交錯之間,感覺腦袋有點昏昏沉沉,身體卻輕飄飄的,腦海裡如同脫韁之馬自由馳騁,這種無拘無束的感覺讓我頗為沉迷。
我突然有些理解為何父親那麼喜歡在外面喝酒吃飯瞭。
「唉,小桐,你現在在哪上學啊?」張可盈似是感覺光吃有些無趣,主動挑起話題。
「你忘瞭我們第一次在哪見的面瞭麼?」
「啊……不就是在快餐店嘛,當時我還沒帶手機,是你替我付的錢。」她喝著酒回憶起往事,眼神有些飄忽,「真的很謝謝你,我在這裡這麼久瞭,還是第一次遇到一個願意幫我的人。」
「換瞭是別人,也會幫你的。」我擺擺手,隻是一件小事而已,沒想到她那麼看重。
「那……不好說吧。對瞭,然後呢,快餐店又怎麼瞭?」
「快餐店對面那條街就是我們學校啊。」我有些無奈。
「哦哦哦,記得是有個中學來著。」她啃瞭一口烤翅,表情裡帶瞭幾分八卦的意味,「那你在學校有沒有談小女朋友啊?」
李曉菲的影子在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來,「有啊,她是我們班班長,成績好,性格溫柔,人也漂亮。」
「那你們到哪一步瞭?」張可盈看上去並不是很開心的樣子,又悶著頭喝瞭半杯啤酒。
「哪一步?」我疑惑地瞇瞭瞇眼睛,可能是喝得太多的緣故,思考這件事變得十分累人。
「就是說,你們倆之間都做過什麼瞭。」她的表情有些耐人尋味,「總不會連小手都沒拉過吧?」
「也沒做過什麼,我們都很守規矩的,畢竟還是學生嘛。」我想起瞭和曉菲在黑漆漆的角落裡做的「那些事兒」,還是沒好意思說出口,敷衍瞭過去。
張可盈搖瞭搖腦袋,嘆瞭一口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唉,真是個呆子。」
「有嗎?」我感覺和張可盈在一起,已經被她那跳脫的風格帶得活泛許多瞭,沒想到還是被奚落瞭幾句。
「木訥也沒什麼不好的,有的時候啊,人還是要傻一點才好。來,幹杯。」她拿起杯子,自顧自地和我碰瞭一下,然後又開始咕咚咕咚大口喝瞭起來,接著就好像發泄一般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慢點吃慢點吃,沒人和你搶的姐姐。」
「心情不好的時候,就使勁吃。」她咬在烤串上,一拉簽子,然後大嚼幾口,惡狠狠得像是想咬碎什麼一樣,「別管周圍人怎麼看你,活出自己想要的樣子就行。」
我也不知道該贊同還是反對,在心裡摸摸揣度著這句話,然後陪她一起消滅桌子上剩下的東西。
我們走出來的時候,張可盈路都快走不穩瞭,我跟著一顛一顛的她走出店門,看得心驚膽戰的。
「那我回去瞭,路上小心點。」張可盈向我揮瞭揮手,轉身就要走。
「我送送你吧?」我看她這個樣子,怎麼也放心不下來。
她朝我甩甩手,往前走瞭走,一步一步像踩在雲上一樣,口氣反倒是很大:「不用不用,小意思。」
剛說完,就看見她腿彎瞭一下,差點要跌倒,我趕緊過去扶住她。
「怎麼瞭,沒事吧?」我關切地問道。
「唔,有點疼。」她彎下身子來,不止地揉著腳踝處,我將她攙扶到附近的店門口,借著光看到她的踝關節處已經完全紅腫瞭,看來崴的拿一下造成的影響不小。
「要不要去醫院?」看起來這傷一時半會是消不下去瞭,很可能要去附近的藥店或者醫院一趟。
「不去不去,小傷而已,隻能麻煩你送送我瞭,可以嗎?」扭傷的疼痛讓她淚眼迷離,拜托的模樣也多瞭幾分楚楚可憐,我實在沒法狠下心將她拋下不管,於是應瞭聲好。
我們靠在街邊,張可盈叫瞭輛出租車,然後報瞭個我並不太熟悉的地址——靠近市中心的商業圈附近。坐在出租車的後排,張可盈低著頭靠在我的肩膀上,一言不發,司機甚至問瞭一句你們是不是男女朋友。
我給母親發瞭個信息,跟她說會晚些回去,讓她別太過於擔心。想到這不免有些擔心母親,父親也不著傢,她一個人在傢裡不知道怎麼樣,會不會遇到什麼麻煩。
沒過多久,車就停瞭下來,我扶著張可盈小心地下瞭車。張可盈住的小區從正門看來環境就很是不錯,在周圍林立的店鋪間有點鬧中取靜的意思。
順著她的指示,把她送到瞭住的樓底下,遠遠就看到有一個人候在那裡,滿是不耐煩的樣子,不知為何,我有一種來者不善的預感。張可盈似乎也看到瞭,往我肩上湊瞭湊,心情也變糟瞭許多,壓低聲音對我說,別理他直接走。
「喲喲喲,這不是張大小姐麼,還以為您閉門不出哪,原來是真不在傢啊,看來是我誤會瞭,抱歉抱歉。」
他嘴巴上說著道歉,表情裡卻盡是鄙夷和嘲諷,讓人覺得十分欠揍。
我攙著張可盈無視他走過去,他倒是一副惱瞭的模樣,伸出手拉住我的胳膊,不讓我再進一步。
「松手。」我低沉著嗓子喊瞭一聲,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誰,但是他這出言不遜的秉性讓我十分憤慨,要不是攙扶著張可盈,我說不定會和他起肢體沖突。
「怎麼著小子,英雄救美啊,不是吧,這種老女人你也看得上,可別笑死我瞭。」
「我讓你松手。」
我狠狠的抖開肩膀,把他推瞭開來,靠在我身上的張可盈似乎也忍不住瞭,撐著我的胳膊站起來,狠狠地說:「厲子峰,你不要太過分瞭!」
他的表情由怒轉佻,瞇著眼睛,笑容裡滿是戲謔:「嚯,大小姐學會老牛吃嫩草瞭,騙瞭個小鮮肉回傢,真是好手段啊,嘖嘖嘖,當初我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滾!」張可盈終於怒不可遏,幾乎是火山爆發般噴出瞭這句話。
面前的男人明顯被嚇到瞭一瞬,緊接著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態度,撇著嘴說:「怎麼,被我戳中痛點瞭?」
「你他媽到底來幹什麼,趕緊給我滾。」
張可盈都快要失去理智瞭,眼睛幾乎要灼燒起來,我第一次見到她這種憤怒的表情,這個男人對她來說已經不單單是恨那麼簡單瞭,而是欲殺之而後快。
「簡單,把我送你的東西還回來。別忘瞭你的手機和電腦是誰給的,事到如今,不會想不認賬吧?」
「看在咱倆好過的份上,東西還我咱們一筆勾銷,之後隨你演什麼老牛吃嫩草的把戲。」他又煽風點火般地補瞭一句。
「啐。」張可盈從口袋裡摸出手機,狠狠地摔在他面前,雖然套著保護殼,但面對如此的沖擊還是沒能起什麼作用,屏幕碎得如同蜘蛛網一般,甚至有玻璃碎成渣滓掉落瞭下來。
那男人本想彎腰去撿,看到這一幕也是惱羞成怒,嘴中你你你地口吃個不停。
張可盈又掏著另一個口袋,拿出一疊厚厚的鈔票,一把灑在他面前。紛揚的紅色紙片晃悠悠飄落,一時看起來無比壯觀。
「就你那幾個臭錢,給老娘滾!」張可盈像是要泄出心中所有的鬱氣一般,幾要喊破嗓子的咆哮出一句。
然後拉瞭拉我的手臂,示意我走。
我瞥瞭一眼手忙腳亂撿著錢的男人,心中還懷著些許憤懣,攙著張可盈進瞭樓。
張可盈擰開瞭房門,跌跌撞撞地走瞭進去,精神似乎有些恍惚。我關上門,趕快跟瞭上去。
進瞭房間,還沒來得及觀察什麼,張可盈就一把摟住瞭我,小聲啜泣起來,抽抽搭搭的,但這不過是個預熱而已,緊接著,她的眼淚越流越多,哭聲也愈發洪亮起來,甚至有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靜靜地被她摟著,搜腸刮肚連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張可盈也隻是哭,像是把所有受過的委屈都倒出來一般,眼淚如同雨水傾盆而下。她越趴越近,臉按在我的胸口上,襯衫都被打濕瞭。
張可盈緊緊摟著我,身體的香軟也觸手可及,在觸覺和嗅覺的雙重享受之下,我本來什麼也沒想的腦中卻悠悠然浮起瞭一絲邪念,隨後下面跟著蠢蠢欲動越變越硬,直直的立起,戳在張可盈的身上。
就這麼抱著不知道過瞭多久,張可盈的哭聲也漸漸消弭,變成時斷時續的抽噎。這時她終於發現與我貼得太緊,有感覺到小腹處有什麼東西在頂著,腦袋轉瞭片刻就反映瞭瞭過來,身體也變得僵直。
見她發現瞭,我也有點不知所措,又不能收放自如,再加上隔著身體的摩擦讓它勃起得更加厲害,隻能尷尬地任憑肉棒杵著,不敢再加什麼動作。
張可盈滿臉羞紅,手撐在我的胸口想要站起來。無奈扭傷的腳踝使不上力氣,才抬起半分身體,嬌呼一聲,沒反映過來,就又墜入瞭我的懷裡。
我一抬頭,卻見她那水汪汪的雙眸就在我的眼前,直勾勾的盯著我。張可盈本就容貌昳麗,適才又梨花暴雨地大哭瞭一場,雙目清澈,眼眶微紅,微微蹙起的眉頭間有種恰到好處的幽怨,那深邃而多情的眼神中有一種要將人吸進去的魔力,嬌弱的小女人模樣讓人的保護欲野蠻生長。我感覺到氣血上湧,心跳也激烈得無以復加,此時此刻的張可盈,足以讓萬千人拜倒在石榴裙下。
忽然,張可盈的臉向我湊瞭過來。我下意識地想要躲離,但她那輕柔的呼吸撞在我的臉上,再加上喝得多瞭意識有些昏沉,有什麼閘門仿佛被打開瞭一般,想要拒絕的念頭消失得無影無蹤,反倒是有一種隱隱約約的興奮。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