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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兒孫之福

  本章故事情節上接第23章“善後事宜”。

  第1節:離傢出走的母子

  最近這些天王玉梅一直在幫著女兒收拾傢裡的東西,她準備跟著懷孕的女兒去省城照顧她和即將出生的外孫或者外孫女。因為傢裡的生活早就不成問題瞭,龐小虎的建議龐大山和兩個弟弟也一起去,因為省城有較好的學校,弟弟們們可以去那裡上學。小牛小豹自然是非常高興,時刻盼著早點走。

  可是龐大山這次卻頑固地拒絕瞭兒子的建議。他說他肯定不會習慣省城的生活,想留在玉東縣。他每天都要去自己的地裡操勞,一天不去就渾身不舒服。晚飯後他會搬一條板凳坐在傢門口,拿出他心愛的黃銅煙鍋袋吸幾口,跟鄰居和過往的行人聊聊天,覺得非常愜意。他認為現在的日子遠比比他做過的最美的美夢都要好,為人可要知足啊。

  不過他不反對妻子去省城照顧女兒一段時間。他現在最不習慣的事是跟那些有錢人和讀書人打交道。他對他們其實並無多大的成見,隻是覺得在一起無話可說,害怕自己一開口就鬧笑話,丟瞭兒子女兒的臉。當然,這些想法他並沒有說出口來。

  小虎猜到瞭父親的心思,想瞭想,覺得也有些道理,也就沒有再強迫他跟著一起去。又過瞭一個月,袁振國龐菊花兩口子,再加上媽媽王玉梅和兩個弟弟,這一大傢子人在一個排的全副武裝的中央軍的護送下往省城出發瞭。行李傢當一共裝載瞭十幾輛輛大車。

  跟他們一塊兒走的還有八個金菊花服裝廠的女工。其他的女工們不是不願意去省城,而是因為傢裡有拖累。小虎因為對後世的外包加工熟悉得很,於是就讓大姐把留在玉東縣的那些人組成瞭一個分廠,她們每天依然可以來廠裡上班,為總廠加工產品。

  這本來是龐小虎在利用她們這些熟練工人的廉價勞動力。可是女工們不這麼看,她們原來以為這麼個好工作給丟瞭,傷心得很,有的甚至哭得天昏地暗的。沒想到菩薩顯靈,柳暗花明,她們還可以繼續靠做衣服掙錢。這下子她們一個個都對龐菊花龐小虎姐弟倆感激得不得瞭,恨不得為他們去死。

  龐小虎已經委托梁永福在省城為姐姐一傢買下瞭一棟不錯的房屋,還為金菊花服裝廠租好瞭新的廠址,一到那裡就可以安頓下來,然後開工生產。小虎自己因為還有許多事情沒有處理完,恐怕要過些日子才能抽出時間去省城看望他們。

  這天龐大山一個人頂著烈日在屬於他的那十幾畝土地裡操勞著。他的兩個幫工平時為自己傢裡幹活,隻有需要時才把他們叫過來幫幫忙。雖然辛苦,龐大山心裡卻非常充實,心情也很愉快。若是幹活累瞭,他可以在自己搭的一個簡易涼棚裡睡上一覺。

  龐大山看著滿眼綠油油的菜葉和五顏六色的瓜果,心中充滿瞭歡愉,嘆道:“這才是我龐大山喜歡的日子,哪怕是給我個神仙當我也不舍得換的!”

  “大山兄弟!大山兄弟!”有一個趕車的人在大路邊高聲地叫著他的名字。龐大山認得這個人,他姓崔,平日裡把瓜果蔬菜運往西施客棧就是雇傭瞭他的大車。

  “崔大哥,好些天不見瞭,傢裡可好?有什麼事兒嗎?”龐大山問道。

  “大山兄弟,我在前邊兒路上碰見瞭一個要飯的女人,還帶著個孩子。她說是你的侄女,專門來玉東縣城投奔你的。我心一軟,就把她娘兒倆給捎來瞭。”姓崔的車把式說道。

  “哦?”龐大山吃瞭一驚。他自己沒有親兄弟,倒是有兩個堂侄女。她們早已從龐傢村嫁瞭到瞭外地,應該不會是她們中的一個吧?他走近前一看,大車上果然坐著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懷裡還摟著一個一歲左右的瘦骨伶仃的男孩。那女人看著有點兒面熟,但是龐大山一下子想不起來她是誰。這母子倆應該是已經餓瞭很長一段時間瞭,她說話的聲音跟蚊子一樣細,龐大山一點兒也聽不明白。

  龐大山雖然沒有要過飯,但是挨餓的滋味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直到現在他還不時做噩夢,夢見一傢人吃不飽肚子,孩子們餓得直哭,大人們卻束手無策。那境況真是悲慘極瞭。那女人懷裡抱著的男孩看起來竟然有一絲龐小虎小時候的影子,不過他好像餓得快不行瞭,連哭都哭不出來瞭。龐大山一陣心酸,心想哪怕她跟自己沒有任何關系,也要幫她娘兒倆一把。

  “崔大哥,謝謝你瞭。這人確實是我的侄女,麻煩你把我們一起送回傢去吧。”他邊說邊掏出瞭兩個銅板塞進瞭趕車人的的手裡。

  “哪裡哪裡,大山兄弟這麼說太見外瞭。”姓崔的漢子嘴裡客氣著,不過他還是接過瞭那兩個銅板。剛才他一直在擔心,要是龐大山不認這對母子,那女人可不會有車錢給他。另外,要是她和她的孩子餓死瞭,他說不定還得幫著埋呢。這年頭,大街上死一兩個要飯的可不是什麼稀奇事。他剛才在一旁察顏觀色,從龐大山的表情上看,他恐怕根本就不認識這女人,更別說是他的堂侄女瞭。可見大山兄弟真的是個厚道人,沒有把這個麻煩留給他。

  到傢後,龐大山又從屋裡拿出來兩個米餅(糍粑)送給老崔的當午飯,他接過來高高興興地道謝走瞭。龐大山把那女人和孩子連扶帶抱地弄進屋去,讓她倆坐在屋裡的飯桌邊上。然後他端瞭一大一小兩碗早上剩下來的稀粥來給她母子喝。他聽龐小虎說過,不能猛然給餓得厲害的人吃幹飯,否則容易噎死。

  喝完粥過瞭好一會兒,這對母子的氣色明顯變好瞭些,龐大山這才敢給他們吃一點兒幹米飯炒臘肉。龐大山在一旁一邊抽煙一邊看著他們吃。他們吃得很帶勁兒,屋子裡響起一陣忙碌的唧嚼聲。等他們吃完後,龐大山還拿來一塊浸瞭涼水的白手巾,示意那個女人用它擦一把臉。

  奇跡出現瞭。那塊白手巾很快就變成瞭黑毛巾,骯臟的女叫化子則變成瞭一個美麗的少婦,至少從臉上看是個美麗的少婦。龐大山馬上認出瞭這個女人,她就是女兒龐菊花最要好的朋友,龐傢村原來的第一美女龐玉春。他記得她當初嫁的人傢還不錯,他和妻子王玉梅甚至羨慕過,希望自己的幾個女兒將來也能找到這麼好的人傢。怎麼她一轉眼就變成瞭要飯的乞丐瞭呢?

  龐玉春很不好意思。她雖然和龐大山的女兒很要好,但那都是以前的事情瞭,最近幾年她們斷瞭來往。她現在身無分文,還拖著一個孩子,很難找到人傢願意收留她和她的孩子。不過,她實在是走頭無路瞭。面對忠厚的龐大叔,她老老實實地說出瞭自己出嫁後的經歷。

  她嫁的丈夫姓李,為人還不錯。除瞭賭博賭輸瞭時會拿她出氣外,其他的方面都還過得去。她公公婆婆都是勤儉持傢的老實人,對她還算好。特別是當她為他們李傢生瞭第一個男孩後,他們都特別高興,把她當成瞭李傢的大功臣。

  可是等到第二個孩子出生後,一切都變瞭。她丈夫經常在外面通宵賭博,輸得也越來越多,上門討債的絡繹不絕。她傢裡四壁空空,凡是稍微值錢一點兒的東西,包括水缸鐵鍋飯碗等等,全都被債主給拿走瞭。她公公得瞭吐血的病,沒錢醫治,兩個月前死瞭。她婆婆也病得臥床不起。可是她丈夫還是沒有回心轉意,依然把大多數時間花在賭博上,希望有朝一日能夠翻盤,大大地贏它一次。

  後來他實在找不到賭本瞭,就出賣自己的老婆,拿她的身體去抵債。他對那些賭徒們說,隻要出一個銅板就能和他老婆睡一次。可憐天生麗質的龐玉春,成瞭人人都可以糟蹋的賤女人。後來他甚至打算把自己的小兒子賣掉,隻因為他老娘威脅著要去上吊,才沒有賣成。龐玉春實在是受不瞭瞭,她趁丈夫熟睡時抱著不到一歲的小兒子逃出瞭李傢。她不是不想帶上大兒子一起走,隻是覺得母子三人目標太大,肯定逃不遠的。

  她不敢跑回自己的娘傢,因為她知道丈夫若是發現她跑瞭,肯定會先追到龐傢村她娘傢去找他的。她的老爹和哥哥都多少知道些她在夫傢的悲慘生活,他們並沒有為她說過什麼話。在他們看來,嫁出去的姑娘就像潑出去的水,除非死瞭人,娘傢人是不應該多管閑事的。因此龐玉春可不敢指望他們能夠保護好她和她兒子。

  龐玉春想起來,自己的好朋友龐菊花好像就住在玉東縣城。前些日子聽鄉親們說她發財瞭,過得很不錯。於是龐玉春就想來投奔她,哪怕是給她傢做傭人也好過她在李傢過的那種豬狗不如的日子。一路上她帶著小兒子要飯,受瞭許多苦,終於來到瞭玉東縣城。這時她母子倆也快要餓暈過去瞭。

  她在縣城裡左打聽右打聽,就是沒有人聽說過龐菊花這個人。當然,如果她問起金菊花服裝廠的女老板,大傢都會爭相告訴她:那可是神童龐小虎的親姐姐,玉東縣的大美人,中央軍袁大將軍新娶的夫人。在本地無論是誰見瞭她都得客客氣氣的。

  龐玉春和龐小虎曾有過一夕之緣,她本想去找他,看他能不能幫她一把。可是她心裡很自卑。一想到自己在丈夫的逼迫下和那麼多的臭男人睡過覺,小虎說不定會嫌她臟,她的心就像刀割一樣地痛。

  幸虧遇到瞭這位趕車的崔大叔。他為龐大山辦過事,一起閑聊過幾次,知道他的大女兒的名字就叫龐菊花。崔大叔問起她和龐菊花是什麼關系。龐玉春靈機一動,說她們是堂姐妹。這年頭,父母被逼得賣兒賣女的比比皆是,若不沾親帶故,誰會收留你啊。

  崔大叔也不知道龐菊花住在何處,更不知道她已經和丈夫一起搬去省城瞭。他知道龐大山在縣城邊上有十幾畝地,他白天經常在那裡伺候他種的蔬菜瓜果。於是崔大叔就把龐玉春母子送到瞭龐大山的地頭裡。

  龐大山聽瞭龐玉春的述說,心裡感慨萬分。小時候龐玉春常來他傢玩,論輩分該叫他五叔。比起龐玉春來,自己一傢的命簡直是太好瞭。當然,他很清楚這其中的原因:除瞭他龐大山,龐傢村誰也沒有生出像龐小虎這樣出色的兒子啊!他不由得感到非常地幸運和自豪。

  龐大山跟龐玉春說瞭自己的女兒龐菊花改嫁的事情,說她已經跟著丈夫搬到省城廣州去瞭,就連他妻子王玉梅和兩個小兒子也一起跟著去瞭。他還告訴她,龐小虎如今在中央軍三七八團裡任職,吃官餉。

  龐玉春聽瞭,心直往下沉。她此時還不知道中央軍的三七八團就駐紮在玉東縣城裡。她想,龐小虎和龐菊花都不在,要是她丈夫追到這裡來找她該怎麼辦?誰願意出面來保護她?依她丈夫的火爆脾氣,他若是知道龐大山收留瞭他老婆,肯定會來找龐大山拼命。她可不想連累這個老實厚道好心腸的龐五叔。

  她想,若是龐大山能借給她幾個錢,她就帶上兒子去外地謀生。到時候找個老實人嫁瞭,安安心心地跟他過日子。她知道自己長得很美,男人們都很迷戀她的身體。若是到瞭外地,沒人知道她的底細,她有信心能找到一個願意養她和她兒子的人。可是她跟龐大山非親非故,她不好意思開口向他借錢。

  她見到龐大山時他在地裡幹活,心想他肯定是哪個財主傢雇傭的長工,生活不會太寬裕。她完全沒有想到,那一大片好地全都是龐大山自己的。他一傢人早就不愁吃穿瞭。隻要他願意,他完全能把她母子倆給養起來。

  龐大山沒有註意到龐玉春變得十分低落的情緒,他走進裡屋去拿出來幾件妻子王玉梅穿過的舊衣服和褲子,還有幾件龐小牛穿過的幾乎還是全新的兒童服裝(都是金菊花服裝廠的產品)。

  他叫龐玉春母子倆先去後院洗個澡,再把幹凈的衣服換上。他伸手抱起她的兒子,牽著龐玉春的手來到後院裡的那個“淋浴”下面。他知道她肯定不會用這種新鮮的玩意兒,特地給她示范瞭一下。龐玉春在自己的恩人面前沒有那麼多的避諱,她三兩下就把自己身上的臟衣服脫下,又從龐大山手裡接過兒子給他也脫瞭衣服。

  她身上沾滿瞭灰塵和油膩,頭發也是亂蓬蓬臟兮兮的。不過年輕女人天生的性感是遮擋不住的,龐大山的心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撞擊瞭一下,身體的某個部位開始膨脹起來。他看著這個小時候女兒的玩伴,視線開始模糊瞭,她好像一下子變成瞭自己妻子王玉梅,正張開兩臂向他撲過來。他剛想伸手去抱她,忽然警覺過來,老臉一紅,對她說瞭聲:“我先去做晚飯。”然後就轉身快步離開瞭。

  龐玉春沒有註意到剛才龐大山的尷尬,也沒有心情去欣賞小虎發明的那個神奇的“淋浴”。她一邊給兒子和自己洗澡,一邊在心裡發愁。她母子倆現在還是無處可去,她不想一直賴在龐大山這裡不走。他是有傢室的人,對她母子倆有救命之恩,她不應該再給他添麻煩瞭。她害怕自己的丈夫追到這裡來,到時候說不定會鬧出人命的。

  洗完澡之後,龐玉春抱著兒子回到瞭屋裡。盡管餓瞭好些天,她的骨架比王玉梅還是要大一些。王玉梅的衣服褲子她穿起來有點兒小,特別是臀部比較緊。不過這更加突出瞭她的性感嫵媚。

  龐大山覺得她和剛才相比像是換瞭一個人。漂亮的臉蛋,迷人的眼睛,白裡透紅的皮膚,渾身還散發著誘人的氣味。他用力搖瞭搖頭,趕走瞭自己心裡的旖思遐想,開始把剛做好的飯菜往桌子上擺。

  中午吃飯時龐大山控制著,沒敢讓她母子吃得太飽。這會兒到瞭晚飯時分,龐玉春的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瞭,她兒子的情況也差不太多。三人坐在一處吃得很香,怎麼看都像是親密的一傢子。

  小傢夥吃瞭幾口後就開始到處亂爬。他現在恢復瞭活力,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亂轉。龐小牛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太大瞭,顯得很滑稽。

  他忽然沖著龐大山叫瞭一聲:“爹爹。”龐玉春急忙糾正他:“不要叫爹爹,叫爺爺。爺爺,爺爺,爺爺。”她重復瞭好幾次。她心裡吃驚得很,這孩子差幾天才滿一歲,在自己傢裡時他還從來沒有叫過自己的爹爹呢。

  “爺爺。”孩子竟然真的跟著她叫瞭一句。

  龐大山高興地伸手摸瞭摸他的頭,然後夾瞭一塊香噴噴的臘肉送進瞭他的嘴裡。龐玉春見瞭,心裡一陣感動,止不住眼淚嘩嘩地往下淌。她想,要是龐大山真的是孩子的爺爺,那該多好啊。

  龐大山不擅言辭,不知該怎麼安慰她。他嘴唇動瞭好一會兒才發出聲音來:“玉春啊,你不用發愁。這孩子既然叫我爺爺,我就把他當成我的親孫子瞭。有我吃的,你們娘兒倆就不會餓著!”

  龐玉春再也忍不住瞭,她放下碗筷,張開兩臂撲進龐大山的懷裡,哇哇地大哭起來。龐大山哄瞭她好久,她才止住哭泣回到飯桌旁。飯後龐大山抱著孩子和龐玉春來到樓上,安排他們在原來龐菊花的床上睡下。他自己去後院裡脫光衣服沖瞭一個澡,去樓下的房間裡睡瞭。

  第2節:又當爹瞭

  上次龐小虎陪師姐靜雲從那個菜園子回到自己的住處後,她換瞭一身衣服後就離開瞭,什麼話也沒有跟他說。那時趙靜逸還在裡屋呼呼地睡著沒有醒。

  龐小虎的心情很糟,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強奸瞭自己的師姐。這下子可怎麼向大奶奶師傅交待啊?師姐是個出傢人,要是她因此精神上受瞭刺激,影響瞭今後的修行,那他的罪孽可就大瞭去瞭。

  師姐走後,他忽然註意到瞭桌子上那個開著的木頭箱子。當時他把箱子從裡屋搬出來,叫師姐自己從裡頭找衣服換,他自己去門外面等著。

  這個箱子是大姐龐菊花留下的,裡面都是她平時穿過的衣服褲子,扔瞭可惜,帶走又太多瞭,隻好留在龐小虎這裡。當瞭服裝廠的老板,龐菊花現在最不缺的就是衣服瞭。

  小虎仔細看瞭一下,發現瞭他的這個靜雲師姐的可愛之處。她可不隻是換瞭一身衣服褲子,而是把能帶走的都帶走瞭。包括七八件體恤衫,各種型號的乳罩,各式各樣的內褲,月事墊,甚至連刮腋毛的保險刀都拿走瞭好幾個。她離開時小虎並沒有註意到她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她身上好像也沒有顯得臃腫不堪。她是怎麼把這些東西隨身帶走的?難道她會變戲法?

  他臉上終於露出瞭輕松的笑意。他巴不得能有這麼一個討好師姐的機會呢。她既然一下子拿走瞭這麼多東西,說明她的心情不是太壞,精神也挺正常的。

  幾天後龐小虎聯系上民團的頭目袁振武,讓他派兩個信得過的人把趙靜逸送到赤峰山去。她長得太美瞭,留在此處夜長夢多,說不定會再次招來剿總軍情處的那幫傢夥或者其他的兵痞流氓們。

  今晚龐小虎被邀請去梁永福傢裡做客。這次是梁永福的父母親自來軍營裡請的,他根本推不掉。到瞭梁府,他才知道這次請客是為給他們的兒子梁彪補辦宴席,慶祝他的周歲生日。前一段時間梁永福在省城忙著生意上的事情,錯過瞭兒子的周歲。

  來的客人大部分是梁傢的人和他們的近親,龐小虎是唯一的外人。梁彪長得虎頭虎腦的,再加上聰明伶俐,真的是人見人愛。他已經會叫人瞭,還能說一些簡單的句子,梁永福和他的父母整天都笑得合不攏嘴來。

  龐小虎自己心裡卻是五味雜陳。他盯著梁彪,越看越覺得他像自己小的時候。理智上他覺得讓自己的兒子在梁傢成長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但是心裡總是覺得有些憋屈。他抬頭看瞭一眼南慧英,發現她正愣愣地看著自己,眼神裡好像帶著緊張和愧疚,還有一絲絲的期待。唉,罷瞭,他終於拿定瞭主意,這個兒子就送給梁傢吧。南慧英是大奶奶師傅的親生女兒,自己看在大奶奶師傅的面子上,總不能跟她過不去啊?其實他是完全誤解瞭南慧英的心思,這是後話。

  解開瞭心結之後,他就跟梁永福你一杯我一盞地喝瞭起來。因為他是名聲在外的神童,其他在座的客人們也都過向他敬酒,最後他喝得大醉,趴在酒桌上呼呼地睡著瞭。半夜裡他被尿意憋醒瞭。發現自己睡在一個鋪著錦被的大床上,鼻子還聞到瞭一股淡淡的香味兒,感覺這裡好像是一位貴婦人的閨房。

  他活動瞭一下身體,碰到瞭身邊睡著的一個赤裸裸的女人。他憑著本能,迷迷糊糊地爬上瞭那個女人的身體,開始用手揉捏她飽滿結實的乳房。她被捏醒瞭,嘴裡一邊哼哼著一邊張開瞭兩腿,把他已經翹起來的雞巴迎進瞭她的肉穴裡。他騎在她身上開始用力聳動著。

  過瞭一會兒,龐小虎漸漸地清醒瞭過來,停止瞭動作。他記起來自己昨晚是在梁永福傢裡赴宴,後來喝醉瞭。這身子底下的女人是誰,難道是南慧英?他試著輕聲問道“慧英姐?”那女人害羞地答瞭一句:“嗯。”

  天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自己竟然又和南慧英搞到一起瞭。他想把雞巴從她身體裡拔出來,可是她的雙手緊緊地抱住他的屁股不放。她一邊喘氣一邊在他身子底下不停地扭動著,那模樣比妖精還要誘人。

  他對她低聲吼道:“慧英,你瘋啦?永福大哥他在傢呢。”她的回答更是讓他目瞪口呆:“你永福大哥他,他……他說還想再要一個兒子……”

  “啊?!”……

  中午時分,龐小虎不顧梁傢人的熱情挽留,從梁府出來回到瞭自己的住處。他躺在床上,腦子裡不時出現他和南慧英赤身裸體地糾纏在一起的香艷畫面。

  梁永福那傢夥“搶”瞭他的一個兒子還不夠,居然還想再要一個。當時他被激怒瞭:“他兩口子把我當成播種機瞭。好,我就播種給你看看!”

  他不知從哪裡來瞭一股狠勁兒,抓住南慧英按倒在床上狠狠地肏她,一點兒也不在乎被人聽見動靜。他好像變瞭一個人,騎在南慧英赤裸的身子上對她百般蹂躪,她胸前脖子和胳膊上都留下瞭他的口水和牙齒印,屁股上也被他抓出瞭一道紅印子。他一直把她折騰瞭將近半個鐘頭才停下來。

  他當時的眼神一定很嚇人,因為他從南慧英眼裡看到瞭恐懼。事後南慧英一臉疲憊,強撐著爬起來幫他擦洗身子穿衣服。他看著正在忙碌的南慧英,突然想起瞭她母親,他最為敬愛的大奶奶師傅,心裡忽然一陣愧疚。

  他一把抱住南慧英的身子,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慧英姐,我……對不起。”南慧英轉過身來,用手撫摸瞭一下他的臉,道:“不要說這些,小虎。姐姐自己願意,姐姐喜歡你……”接下來他們又熱烈地吻在瞭一起。

  龐玉春和兒子已經在龐大山這裡住瞭三天瞭。白天龐大山要去伺候他心愛的菜地,她跟他說想帶著兒子一起去,龐大山答應瞭。到瞭那裡,她一邊看著在一旁玩耍的兒子,一邊為龐大山幫忙整理那些剛剛采摘下來的瓜果蔬菜,把它們整整齊齊地擺放到竹子編的筐子裡。

  後來那個趕車的崔大叔又來瞭,他把這些瓜果蔬菜全都裝上車運往西施客棧去瞭。龐大山告訴龐玉春,說西施客棧是方圓幾百裡最好的酒館加旅店,老板姓梁。那裡的餐廳每天都需要大量的新鮮蔬菜。他還告訴她,龐小虎有西施客棧的股份。龐玉春不清楚股份是什麼,心想那應該是好東西吧。

  龐大山接著說,若是她願意,可以叫小虎幫忙介紹她去西施客棧工作。那裡有不少帶著孩子的女工們。她們把孩子們集中起來,雇傭一個人照看,這樣其他的人就能正常上班瞭。那裡的工錢高,養活一傢人完全沒有問題。

  龐玉春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好事。這三天是龐玉春出嫁以來過得最舒服最無憂無慮的日子,她幾乎忘掉瞭前不久發生在她身上的悲慘經歷。現在她唯一擔憂的是她丈夫會不會追到這裡來,會不會把她和孩子給抓回去。

  回到傢後,龐玉春把孩子放到床上,讓龐大山逗他玩。她自己開始做晚飯,抽空還給龐大山縫補衣服。她可不光是長的美,她出嫁前是龐傢村數一數二的勤快姑娘。

  飯好瞭,龐大山抱著孩子坐好,龐玉春給他盛瞭一滿碗飯,又給他倒瞭一碗米酒,然後從他手裡接過孩子也坐下瞭。外人看這情形,無論是誰都會認為他們是其樂融融的一傢三口子。

  這時門吱扭一聲開瞭,身著中央軍軍裝的龐小虎一步跨瞭進來。“爹。”他開口叫瞭一聲,眼光馬上就被龐大山身邊的女人吸引過去瞭。這不是龐玉春嗎?她怎麼來啦?

  “小虎,你來啦?快來坐下。這是你姐小時候最好的朋友龐玉春,你還記得她嗎?”小虎豈止是記得,上次為瞭救爹爹,他在龐玉春傢一口氣殺瞭龐老三,二狗子,還有老七那三個混蛋,而且還順帶著把她給睡瞭呢。

  龐玉春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大官兒”就是龐小虎。他臉色黑瞭一些,身子比上次見面時高瞭半個頭,也魁梧多瞭。他穿著筆挺的軍裝,腰裡的皮帶上還掛著一把“盒子炮”,簡直就是個威風凜凜的大英雄。

  龐小虎向她問好,她卻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她心裡又開始自卑瞭。一想起她丈夫為瞭湊錢去賭博,把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們全都領到傢裡來奸淫玩弄她,她的眼淚就嘩嘩直流。龐大山見瞭,一邊拍著她的肩膀輕聲安慰她,一面給小虎講起瞭她最近的遭遇。說到傷心可憐之處,連他自己的眼睛裡也有瞭淚水。

  “啪!”龐小虎用力在桌子上拍瞭一掌。“簡直是禽獸不如!”他對龐玉春說道:“玉春姐你放心,以後就住在這裡,不要走瞭。我倒要看看誰敢來抓你回去!”

  “爹爹。”龐玉春懷裡抱著的孩子突然對龐小虎這麼喊瞭一聲。

  龐小虎這才第一次註意到這個小孩子。他把他抱起來仔細打量,越看他心裡越吃驚。這孩子比他和南慧英的兒子梁彪小瞭大約兩三個月,一個胖一個瘦,可是他們長得卻非常相像!這意味著什麼?他這麼聰明的人,馬上就想到瞭答案:這孩子也是他這個播種能手播的種啊。

  他在心裡默默地算瞭算日子,應該差不太多,這孩子極有可能是那次他和龐玉春之間唯一的一次“艷遇”後懷上的。隻是,看樣子龐玉春自己還沒有意識到,他龐小虎才是這孩子的親爹。因為老爹龐大山在跟前,他真不知該怎麼跟她說才好。

  龐小虎的腦子在急速運轉,不一會兒就想到瞭一個主意。他對龐大山和龐玉春道:“這個孩子跟我很有緣,一見面就管我叫爹。爹,玉春姐,我看就讓他給我當幹兒子吧?”

  他也不等他們回答,抱起孩子親瞭一下,說:“來,再叫一聲爹爹給我聽聽。”

  “爹爹。”孩子果然又叫瞭聲,他那可愛的模樣逗得龐小虎和龐大山都哈哈大笑起來。

  “對瞭,這孩子叫什麼名字?”龐小虎問龐玉春。

  “我和他爹都不識字,給他胡亂起瞭個名字,叫李小狐。他哥叫李小郎。”龐玉春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

  生第一個孩子時,她想給孩子起名叫李小虎,為的是紀念她的恩人龐小虎。是他給她動手術,治好瞭她大腿根部的膿瘡,不然她恐怕嫁不出去,會給誤瞭一輩子。可是他丈夫不喜歡這個名字。他聽龐傢村的人說起過神童龐小虎,妻子也說過龐小虎對她有恩,這反倒使得他對小虎這兩個字有一種本能的反感和排斥。他自己又想不出更好名字,就起瞭個小郎的名字。這是因為他自己叫李大郎,他還曾經有過兩個夭折瞭的弟弟,一個叫李二郎一個叫李三郎。

  生第二個孩子時,龐玉春給他取名叫小狐,她丈夫沒有反對。在龐玉春心裡,“小狐”其實就是“小虎”。

  龐小虎搖瞭搖頭,覺得“李小狐”這名字不太好聽,似乎有些不男不女的味道。更為關鍵的是,他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姓李。他想瞭想,對龐玉春道:“既然孩子他爹打算把他賣瞭,那就幹脆讓他跟你姓龐,就叫他龐小勇,好嗎?”

  他心裡打的如意算盤是:我們都姓龐,跟你姓就是跟我姓瞭,哈哈。

  “好的。”龐玉春也覺得“龐小勇”聽起來比“李小狐”強多瞭。

  龐大山也來瞭勁兒,抱起孩子對他道:“小勇,你爹爹叫過瞭,現在該叫爺爺瞭。”

  龐小勇好像有些糊塗瞭,他把眼睛看向自己的母親,好像是在問她的意見。龐玉春對他點瞭點頭,說:“好孩子,快叫爺爺。”他才跟著奶聲奶氣地叫瞭聲“爺爺”。

  龐玉春心裡松瞭一口氣:看來小虎是真的想當孩子的幹爹,他並沒有嫌棄自己的意思。直到今天她才真正地有瞭安全感。她親眼見過龐小虎連殺三人,過後他卻什麼事情都沒有。因此她深信龐小虎有能力保護好她和她孩子,她丈夫那個粗人根本鬥不過他。

  龐小虎跟龐大山說,他可以先把龐玉春安排在金菊花服裝分廠,讓她學點技術,以後可以去省城跟著大姐幹,不但吃飯沒有問題,還能自主自立。龐大山想,這可比在西施客棧做伺候人的工作要強多瞭。龐玉春也沒有意見,她對這些都不太懂,隻知道一條:聽龐小虎的安排沒有錯。

  第二天清早龐小虎就出門瞭。昨夜裡他沒睡好,躺在床上想瞭很久。他覺得龐玉春的丈夫那裡還真是一個大問題,必須盡快地一勞永逸地解決。不然他可能會找上門來鬧,到那時恐怕除瞭想辦法把他幹掉,就沒有別的好辦法瞭。與其將來被動,不如現在就去把這件事給辦瞭。

  這種事他不能跟任何人商量,跟龐玉春也不能說。一是她這種人沒怎麼見過世面,要她拿主意太難為她瞭。二是怕她舊情不斷,對丈夫狠不下心來。龐小虎心裡好像對她的丈夫有些莫名的恨意,隻是他自己還沒有完全意識到罷瞭。

  他回到自己落腳的那棟屋子,給自己化瞭妝,臉上粘瞭胡須,打扮成一個商人的模樣。他隨身帶瞭駁殼槍和大把的銀元還有其他東西,以防萬一。

  龐玉春的夫傢其實離玉東縣城隻有不到三十裡的路程,不難走,差不多一天就能趕到。龐玉春來時因為肚子餓沒有力氣,再加上孩子的拖累,這才走瞭好幾天。龐小虎走到龐玉春的丈夫傢時,天還沒有完全黑。

  來開門的是她婆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女人,像是有六七十歲瞭。其實她才四十九歲,因為兒子把一個好端端的傢給敗瞭,丈夫連氣帶病死瞭,她才蒼老成瞭現在這個樣子。龐小虎自稱姓張,是龐玉春的舅舅的兒子,長年在外面做生意。這次路過這裡,順便來看看這個表妹。

  龐小虎因為化瞭妝,看起來有三十出頭,打扮得像是個發瞭點兒小財的商人。龐玉春的婆婆根本就沒有懷疑他,馬上將他讓進瞭屋子裡。

  一進屋龐小虎的鼻子裡就聞到瞭一股惡臭,要不有重要的事情必須辦,他真想轉身逃出去瞭。屋子裡一個大男人有氣無力地躺在一張破木板床上,床上別說被褥,連塊破佈都沒有。還有一個大約四歲的一個瘦骨伶仃的男孩卷縮在一旁,他猜想這就是上一次見過的龐玉春的大兒子李小郎瞭。

  龐玉春的婆婆對兒子說,這位是張老爺,在外面做生意的。他是玉春的表哥,特地來看看表妹。她接著對龐小虎說,很不巧,玉春這兩天帶著孩子回娘傢去瞭,不在傢。她看這位張老爺穿得很體面,像是個有錢人,很擔心他若是知道龐玉春帶著小兒子離傢出走瞭,會馬上起身離開這裡。

  她兒子看瞭龐小虎一眼,什麼也沒說,就把頭又轉瞭過去。老太婆氣得罵瞭他幾句,說他不懂規矩,怠慢瞭貴客。

  龐小虎四下裡望瞭一眼,算是真正地明白瞭“傢徒四壁”這句成語的含義。他早年生活在龐傢村時雖然也是窮人,但是傢裡還是有些東西的,像床上的被子,屋子裡的桌子椅子,還有壇壇罐罐一大堆兒。這個傢裡可以說是一件像樣的東西都沒有,連唯一的一個木頭板凳還缺瞭一條腿,龐小虎想坐下也找不到地方。

  龐小虎心想,難怪龐玉春的丈夫沒有馬上去追她,看來他不是不想追,而是餓得跑不動路瞭。他見那個四五歲的男孩頭上腫起瞭一個大包,還帶著血跡,就問他奶奶:“這孩子是怎麼啦?”

  老太婆嘆瞭一口氣,說道:“這孩子肚子餓得慌,去別人傢的地裡挖瞭一個紅薯吃,被人傢抓住打瞭一頓。”她接著說:“這孩子一生下來就長得好,人也聰明勤快,人人都說他將來會有大出息。隻可惜咱傢太窮瞭,他這是投胎投錯瞭地方啊,唉。”

  龐小虎盯住這個孩子看瞭看,見他長得果然英俊,眼睛裡閃動著靈氣。這也難怪,他媽是個大美人,他爹也不難看,生下的孩子還能差啦?他心裡一軟,打定主意要把這個孩子帶回去交給他媽。他從包袱裡取出一個芝麻餅,這是他在縣城裡買的,準備路上當幹糧的。

  他把芝麻餅撕開成兩半,一半給這孩子,叫他慢慢吃,另一半給瞭老太婆。芝麻餅他包袱裡還有,之所以隻拿出來一個是害怕他們吃得太快給噎住瞭。那孩子雙手接過半塊芝麻餅吃瞭起來,小虎可以看見他眼裡閃動著感激的淚花。

  老太婆沒有吃自己的那半塊餅,而是遞給瞭躺在床上的兒子。她兒子一把抓過來塞進嘴裡,嚼瞭三兩下就咽下去瞭。他吃完之後也沒有說一聲謝謝,隻把兩眼緊盯著龐小虎的包袱。老太婆生氣地他頭上打瞭一巴掌,不過打得並不重。她也餓得沒有力氣瞭。

  老太婆抱歉地對龐小虎說:“我這個兒子原來挺好的,長大後娶瞭妻生瞭兒,村裡人都羨慕得不得瞭。誰知道他迷上瞭賭博,把一個好好的傢敗成瞭這個樣子,媳婦跑回娘傢瞭,他爹也氣死瞭。真不知道我前世做瞭什麼孽啊。”

  她現在也不想隱瞞瞭,留著眼淚對龐小虎說出瞭實情。龐小虎又從包袱裡拿出來兩個芝麻餅,將其中一個撕開分給老太婆和她兒子,另一個遞給瞭小男孩,還特別叮囑他不要吃得太快。

  老太婆對這位張老爺感激得要命,跪下來要給他磕頭,被他給攔住瞭。等他們都吃完以後,龐小虎摸著男孩的頭,對老太婆和她兒子開口道:“我看這孩子很有出息,留在鄉下可惜瞭。我想把他帶走,跟我出去學本事。你們看如何?”

  孩子他爹剛想張嘴說什麼,被老太婆狠狠地瞪瞭一眼,隻好閉上瞭嘴。老太婆說:“張老爺你能看得上這個孩子,那真是他的造化。你明天就把他帶去,到哪兒也比在傢裡餓死強。他若是不聽話,你盡管打罵就是。”說完她又去向孫子叮囑瞭一番,要他一定聽張老爺的話。

  李小郎人雖小,卻很懂事。他猜想這位張老爺是有錢人,跟著他以後就不會挨餓瞭,心裡很是高興。奶奶叮囑他的話,他全都答應瞭下來。

  龐小虎說他明天早上會來接走李小郎。現在他要趁天還沒有完全黑,趕去離此地三裡路的一個小鎮,那裡有一傢小客棧可以過夜。老太婆本想留這位張老爺在傢裡住下,可是她抬眼看瞭看這個破得不能再破的傢,就沒有好意思開口瞭。

  臨出門時龐小虎從包袱裡摸出十塊亮閃閃的銀元交給老太婆,說是讓她拿著去買些吃的用的。他估計這些錢夠她娘兒倆支撐個大半年的瞭。

  老太婆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銀元。她愣瞭一會兒,然後撲通一聲就跪下來給龐小虎連著磕瞭三個頭,小虎攔也攔不住。她磕完頭後還不肯站起來,抱住他的腿直說:“張老爺真是個好人,菩薩會保佑你一輩子的。”說完她把兒子從床上拽過來,逼著他也給龐小虎磕瞭三個頭。

  第3節:慘禍

  晚上龐小虎躺在小客棧的屋子裡想心事。他原來以為龐玉春的丈夫是個大惡棍,他已經想好瞭許多整治他的辦法,管叫他不死也脫一層皮。可是見瞭面後卻發現不是那麼一回事兒,他隻是個普通的莊稼漢。大概是窮日子過怕瞭,一心想靠賭博翻身,結果越陷越深,成瞭現在這個樣子。看來,至少他母親還能管得住他,但願他以後能夠重新做人。

  第二天龐小虎天不亮就醒瞭。不知咋的,他心裡有一種要出大事的預感。他仔細地想瞭想昨天的事,實在想不起來他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真是奇怪得很。他在客棧裡匆匆地吃瞭些東西,就起身往龐玉春的丈夫傢走去。

  好不容易趕到那個村子,他發現龐玉春的丈夫傢裡前前後後都圍滿瞭村民,肯定是出瞭大事。他向旁人一打聽,才知道瞭事情的原委。

  昨天龐小虎離開後,老太婆叫上他兒子跟她一起去村裡的一個財主傢,用一塊銀元買瞭一石米。她想,明天張老爺來接李小郎時,無論如何也要留他在傢裡吃一頓飯。她跟財主借瞭一個竹籮,裝好半籮筐米和兒子一起往傢裡抬。說好瞭剩下的那些米先寄放在這個財主傢裡,以後再來取。

  一路上碰見瞭兩個村民,停下來和他們閑聊瞭幾句。結果村子裡一下子就傳開瞭,說李大郎傢現在有錢瞭,可以吃上白米飯瞭。不知咋的,這消息還傳到瞭鄰村的一個名叫李大夯的賭徒的耳朵裡。

  李大夯曾經跟龐玉春的丈夫一起賭過錢,他們還因為爭輸贏打過一架。他聽瞭這個消息就眼紅瞭,馬上叫瞭他的兩個堂兄弟一起上門去要債。其實是他自己記錯瞭,龐玉春的丈夫已經很久不和他來往,他以前確實借過他的錢,那隻是十幾個銅錢的小債,他已經還瞭。

  龐玉春的婆婆和兒子把那半籮筐米抬回傢後,正高高興興地煮飯,準備好好地吃一頓飽飯。孫子李小郎剛滿四歲,因為剛剛吃瞭一個半芝麻餅,肚子不餓瞭,被老太婆帶進另一間屋子裡睡瞭。

  等到米飯煮好時,已經快半夜瞭。這時門“咚”的一聲被撞開瞭,李大夯和兩個堂兄弟不由分說地闖進來,糾住龐雲春的丈夫叫他馬上還錢。

  龐玉春的丈夫也不是好欺負的,他很快就和蠻不講理的李大夯扭打在一起。老太婆上來拉架,結果不知被推瞭一跤,跌倒在地上,那一鍋剛煮好還沒來得及吃的白米飯也被打翻在地上。龐玉春的丈夫別的方面不怎麼樣,對自己的老娘倒是很孝順的。他見母親被推倒,怒急攻心,抄起半截撥火棍就往李大夯身上用力上捅去。

  他傢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有,連根撥火棍都是斷成兩截的。不巧那斷瞭的撥火棍還特別鋒利,一下子就把李大夯的肚皮給捅破瞭,腸子都流瞭出來。李大夯的兩個堂兄弟都是粗魯漢子,見自傢哥哥被戳傷瞭,兩人一齊撲過來和龐玉春的丈夫拼命。其中一人扭住他不放,另一人從他後面舉起一塊土磚砸在他頭上。

  龐玉春的丈夫被砸得頭破血流,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他們兩人見可能出瞭人命,就把昏迷不醒的李大夯扛在背上一溜煙地跑瞭。老太婆從地上爬起來,摟住兒子血糊糊的頭大聲呼救。等村民們聞聲趕來時,她的兒子早就咽瞭氣。

  龐小虎萬萬沒想到會因為這半籮筐白米而引發出這種慘劇,說起來這件事的起因還是他留下的那十塊銀元呢。他分開人群走進去,看見龐玉春的丈夫的屍體已經被人用破草席卷瞭起來,他老娘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四歲的李小郎不知所措地坐在她身邊抽泣。

  村民們站在旁邊七嘴八舌的議論著,不少人都很同情這一傢人,他們大聲痛罵鄰村的李大夯和他的兩個堂兄弟,還說要去官府告他們。後來又有人跑來傳遞最新的消息,說李大夯昨晚抬回傢後就死瞭,他的兩個堂兄弟因為害怕,已經連夜逃走瞭。

  龐小虎在老太婆的身邊蹲下,握住她幹瘦的右手,輕輕地搖瞭搖。老太婆慢慢地睜開瞭眼睛。她看見是龐小虎,立刻來瞭精神,一下子就坐起身來。她一把拉過旁邊的李小郎,把他塞進龐小虎的懷裡,說道:“張老爺,這種日子我已經活夠瞭。小郎這孩子就交給你瞭,他是李傢的骨血,拜托你一定要把他養大。我和死去的老伴還有孩子他爹在地底下會記住你的大恩大德的。”

  事到如今龐小虎除瞭點頭答應,也說不出其他的話瞭。老太婆像是放下瞭壓在肩膀上的千鈞重擔,重新躺倒在地上,閉上瞭雙眼。不一會兒,她就停止瞭呼吸。她死後嘴角上卻掛著一絲微笑。

  龐小虎去裡屋找瞭一下,找到瞭老太太藏起來的那剩下的九塊銀元。他把銀元交給鄰居中一位看起來比較穩重的老大爺,請他出面幫忙給這母子倆辦喪事,要辦得風光一些。後來村裡的那個財主也來瞭。他叫人把老太婆存在他傢裡的白米都給抬來,準備辦喪事時用。村民們可憐這對母子,他們自發地上山砍瞭好幾棵樹,準備做兩副簡單的棺材。

  龐小虎不能在這裡久留,他讓李小郎對著父親和奶奶的遺體磕瞭幾個頭。隻等他爹和他奶奶一入土,小虎就會帶上他離開這個村子。

  龐玉春不知道這幾天龐小虎忙什麼去瞭。在她看來,他是個大官,肯定在忙著極為重要的事情。龐大山說地裡的事情他忙得過來,不用龐玉春跟他去瞭,要她留在傢裡照顧好龐小勇,她自己也應該好好地休息一下。

  龐玉春閑不住,就替他做飯洗衣服洗被子,順帶著收拾房間。很快這個小傢就渙然一新,跟王玉梅在時一樣光鮮瞭。

  龐大山看在眼裡,心中對她產生瞭一絲柔情。他偷偷地拿龐玉春和自己的妻子王玉梅做比較。王玉梅雖然也是個大美人兒,可是她跟他一個被窩裡睡瞭這麼多年,她身上的所有地方他都熟悉得不得瞭。龐玉春的皮膚白嫩,身體比妻子略為豐滿。她們各有自己的性感迷人之處。當然,喜新厭舊是男人的天性,因此龐玉春對龐大山的誘惑更大一些。

  龐大山是個忠厚老實的人。他知道一個人不應該貪心不知足,這輩子能娶到王玉梅這樣的好妻子已經是他天大的福分瞭。可是他陰錯陽差之下先後和妻子之外的三個女人睡過瞭,已經食髓知味。要他不再對別的女人動心思可真不容易啊。

  和文小翠那一次龐大山完全是被動的。文小翠長得一般,可是她大膽的個性和狂野的做愛方式卻給瞭他很不一樣的體驗,和她睡跟和妻子睡完全不一樣,總能讓他產生一種特別的沖動。堂嫂楊春霞則是個特別會伺候人的女人,她好像把自己當成瞭奴婢,把龐大山當成瞭主人,讓他從心底裡感到特別舒坦。至於那個胡委員,那可是個有學問的女人,以前他連看一眼都不好意思看的。沒想到自己竟然有那麼大的膽子,把胡委員給強奸瞭,那又是完全不同的一番滋味。

  自從來到玉東縣城後,龐大山發現妻子王玉梅變瞭,她變得比以前能幹多瞭,性格也潑辣多瞭。每天晚上她都和大女兒龐菊花一起看書認字,學習算賬,一般要很晚才回到床上去睡覺。小豹和小牛幾乎每晚都是龐大山給哄睡的。

  白天王玉梅不但替女兒女婿管傢,連金菊花服裝廠的事情她都管起來瞭一小半。有一次他瞧見她對一個沒按照合同辦事的商販發脾氣。那人是個大胖子,人稱趙老爺,是一個很有體面的人。可是這個趙老爺卻被他老婆訓得滿頭大汗,不停地對她點頭哈腰。龐大山不禁想,這還是自己當初娶回傢的那個害羞的玉梅姑娘嗎?

  妻子的變化讓龐大山感到很新奇,既為她高興同時又有些自卑。每當她忙完一切,鉆進被窩後,他很想像過去那樣把她壓在身子底下猛幹一通,可是又覺得她都累成這樣瞭,不忍心再去使勁兒折騰她。近來他們做愛一般都是草草收場,不再像過去那麼轟轟烈烈瞭。

  王玉梅每晚都睡得很香。她可能是生活太充實瞭,以為丈夫也跟自己一樣滿意,一點兒都沒有覺察到他心裡的失落。這也是龐大山不想去省城的原因之一。他害怕到瞭那裡,妻子會更加如魚得水,而他自己卻與那種環境格格不入,會丟她的臉,變成傢裡的一個累贅。

  這天龐大山幹完瞭地裡的活兒,比平時稍微早一點回到瞭傢中。進屋後看見龐小勇一個人在外屋裡玩。他站在一個正方形的木頭架子裡面,架子底下裝有木頭輪子可以滑動,這樣他就不會摔倒瞭。這是龐小虎的另一項“發明”,原來是做給龐小牛玩的,現在剛好用到瞭龐小勇身上。有瞭這個東西,做媽媽的就可以暫時離開孩子一會兒,不必時刻擔心孩子摔跤瞭。

  天氣很熱。他放下手裡的工具,從屋裡的櫃子裡取瞭換洗的衣服,準備去後院裡的淋浴下沖個澡。快走到淋浴跟前時他聽見瞭嘩嘩的水響,不由得停下瞭腳步。他看見瞭一個裸體女人正在那裡沖洗自己的身體。她濃密的頭發幾乎把整個臉都遮住瞭,一對大奶子側對著他,挺得高高的。下面是完美的屁股和大腿,還有兩腿間那一大篷亮晶晶的黑毛。

  龐大山看得臉紅耳赤,雞巴立刻就開始變硬瞭。他用手捂住褲襠往後退瞭幾步,想躲到瞭一個小樹叢後面去。卻不巧被一塊石頭拌瞭一下,撲通一跤跌坐在瞭泥地裡。

  “誰呀?”淋浴那邊傳來瞭龐玉春的聲音。見沒人答話,她又接著問道:“是孩子他爺爺吧,您這麼早就回來啦?我這裡馬上就好瞭。”

  龐大山一聲不吭地爬起來,狼狽地逃回瞭屋裡。等龐玉春穿好衣服回去做晚飯時,龐大山正叼著他的黃銅煙袋鍋,坐在門口逗龐小勇玩。這已經成瞭他的習慣。年輕時生活壓力太大,他幾乎從來沒有時間和心情逗自己的孩子們玩,現在的日子真是太幸福瞭。龐小勇這些天臉上身上都長瞭不少肉,不像剛見到時那麼瘦瞭。龐大山越看越覺得他像小虎小的時候,對他喜歡得不得瞭。

  龐玉春很快就做好瞭飯,一傢三口圍在一起吃瞭起來。

  平時吃飯時他們都是有說有笑的,今天因為剛才的尷尬,龐大山和龐玉春都沒有說話。龐大山埋頭吃著飯,可是他滿腦子想的都是這個近在咫尺的年輕女人。他能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少婦的體香,還能聽到她的呼吸聲。不知她和男人睡覺時會發出什麼樣的呻吟聲?龐大山被自己心裡猛然冒出的這種念頭嚇壞瞭。他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好色的。以前龐傢村的人不論老少,全都誇他是個忠厚老實靠得住的好男人呢。

  龐玉春知道龐大山正在為看見她洗澡的事不好意思。她心裡感慨道:這才是個真正的好丈夫啊。她在夫傢時別說是洗澡,連撒尿拉屎都很不安全。那些精力旺盛的莊傢漢們一天到晚都在挖空心思地尋找偷看她的身體的機會。不光是年輕人,有時連十三四歲的孩子和六十多歲的老頭也加入瞭進來,簡直是防不勝防。

  這時她已經給龐小勇喂飽瞭飯,可是他還是纏在媽媽身上不想下來。他一邊把頭往龐玉春的懷裡拱,一邊用手撕扯她的衣襟,嘴裡還咕嚕著什麼。龐玉春知道他是想吃奶,就解開瞭紐扣,露出潔白圓潤的乳房,把乳頭塞進龐小勇的嘴裡。

  龐大山趕忙把視線移開,臉也不由自主地紅瞭。他有三個女兒,在龐傢村時傢裡的地方很窄小,她們洗澡換衣服什麼的都從不避開自己傢裡的人。龐大山看女人裸體的機會簡直是太多瞭。可是龐玉春不同,他像是著瞭魔,隻要感覺到她在身邊,他的雞巴就硬得往上翹,怎麼也管不住。他不得不把飯碗端起來,坐到門口去吃。

  這一切龐玉春都看在眼裡。她有些想笑,同時又對自己的魅力感到欣喜和得意。龐大山為人樸實可靠,身體強壯,很讓龐玉春這個飽受生活折磨的女人動心。這幾天他也常常出現在她的夢裡。他是自己的大恩人,龐玉春暗想:自己的身體已經被那麼多的男人糟蹋過瞭,如果他真的想要,給瞭他也是應該的。一想到晚上自己會躺在這麼個強壯的男人的懷裡接受他的愛撫,龐玉春的身體就開始輕輕地顫抖,她的心裡充滿瞭期待。

  他們剛吃完晚飯,龐小虎就回來瞭。他手裡還牽著一個瘦骨伶仃的三四歲的小男孩。龐玉春一看就傻眼瞭,這不是自己的大兒子李小郎嗎?她張大瞭嘴,卻激動得發不出聲音來。後來還是龐小虎把有些驚恐的李小郎抱起來遞給她的。

  李小郎的嘴動瞭一下,好像說瞭句什麼話。隻有離他最近的龐玉春才能聽見他是在問:“娘,你不會再把我扔下走瞭吧?”她張開兩臂把兒子緊緊地摟在懷裡,眼淚嘩嘩直流。她一邊哭一邊大聲道:“是娘不好,把你扔下自己走瞭。娘以後不走瞭,娘再也不會離開你瞭!”

  安頓兩個孩子睡下以後,龐小虎才開始跟龐玉春和龐大山講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他心裡有些愧疚,有些事情不想說得太明白。他說龐玉春的丈夫和鄰村的李大夯鬥毆致死,並沒有提這件事的直接起因是他給老太婆留下的那十塊銀元。

  龐玉春萬萬沒有想到,她丈夫和婆婆這麼快就接二連三地去世瞭。她雖然痛恨她的丈夫,但是人死為大,她還是默默地為他流下瞭淚水。她心裡非常感激龐小虎,幸虧他去把李小郎給接來瞭,不然這麼個無依無靠的小孩子,十有八九會被餓死的。他還幫她丈夫和婆婆辦瞭喪事,讓他們入土為安,這樣的大恩大德,值得她一輩子做牛做馬去報答瞭。

  龐小虎接著跟龐玉春商量,說李小郎這個名字不太好聽,是不是改一下?他說這孩子很聰明,他想過兩年要送小郎去學堂讀書識字。小郎和小狼同音,會被別的孩子們嘲笑的。

  龐玉春回答道:“那幹脆把他的姓也改瞭,讓他姓龐。小虎你就當是多收瞭一個幹兒子吧。”

  “我可以當他的幹爹,但是姓不能改。”龐小虎向龐玉春解釋說,她婆婆臨死前囑托他,一定要保住李傢的這點兒骨血,他當時鄭重地答應過她瞭。龐玉春說:“這樣也行,那你就幫他取個合適的名字吧。”

  龐小虎的眼珠一轉,有瞭一個主意:“我看就叫他李小龍吧。”這孩子英俊的臉龐和瘦骨伶仃的身材,看起來頗有幾分後世那個風迷五大洲的“佈魯斯李”的風范。

  龐玉春和龐大山都說這名字起的好,這事就這麼定下來瞭。

  上床睡下後龐小虎還在心裡意淫:我得去請一個師傅來教李小龍練武。過幾年,我就帶他去找那個姓葉傢夥,拜他為師學習詠春拳。將來再送他去美國好萊塢發展,讓他搶先發明截拳道,成為全世界功夫片的開山祖師爺!

  這天晚上,龐玉春翻來覆去地無法入睡。她睡的是樓下那張雙人床的下層,小龍小勇兩個小傢夥睡在上層,正呼呼地打鼾呢。龐玉春心裡卻在發愁,不知該怎麼報答龐大山父子倆的大恩大德。她除瞭能幹些縫補漿洗之類的粗話外,沒有什麼別的本事,看來隻能把自己的身體獻上去瞭。

  她和小虎睡過一次,知道他是很喜歡她的。可是他那麼聰明,本事那麼大,還是中央軍的大官,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啊?龐大山的老婆也是又漂亮又能幹,自己若是貿然送上門去,他爺倆會不會在心裡笑話她呢?

  她想起那天在傢洗澡時被龐大山看見時,他的那個地方好像是硬起來瞭,真的好粗好大啊。想著這些羞人的事情,她的臉紅瞭,身體發熱,心跳也加快瞭。她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使自己平靜下來瞭。

  她把心一橫,起身下瞭床,身上隻穿著褲衩和兜肚。她沿著木頭樓梯往樓上走去,腳步很輕。到瞭樓上,左邊的房間睡的是龐小虎,右邊的房間睡的是龐大山。

  龐玉春猶豫瞭一下,輕輕地推開瞭右邊房間的門。龐小虎年輕有為,帶給她的心理壓力太大瞭。她覺得龐大山忠厚老實,可能比較容易接受像她這樣的女人。至於輩分不對,她沒有考慮那麼多。她隻想著用自己的身體報恩,並沒有非要嫁給他們父子中間的一人。

  龐大山身上蓋著一條薄被,他結實的胸脯隨著呼吸均勻地起伏著。這讓龐玉春想起瞭小時候她娘帶她回娘傢時的情形。她娘是從外縣嫁到龐傢村的,那是她第一次坐船渡河。那個中年艄公的臉曬得很黑,但是五官端正,跟龐大山一樣耐看。他用力撐著船,渾身的肌肉在太陽底下閃著光。船體在河水裡均勻地起伏前進著,她娘摟著她坐在船頭,嘴裡哼著一支叫不出名字的歌。她當時隻有七八歲,正是無憂無慮的年紀,坐在她娘的懷裡不時開心得大聲喊叫。

  龐玉春發現自己的臉上已經掛滿瞭淚水。那不是悲傷的淚水,而是喜悅的淚水。她慢慢解下兜肚,脫掉瞭褲衩,擦瞭擦臉,然後掀開龐大山蓋著的薄被鉆瞭進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龐大山被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摟在懷裡溫柔地親吻著。他漸漸地醒過來瞭。剛開始時他誤認為她是妻子王玉梅,後來發現她的體味有些不一樣。王玉梅跟著女兒學會瞭穿著打扮,有時還往身上撒點兒香水兒,老遠就能聞到。他從這個女人那裡聞到的則純粹是少婦的體香。

  等到他發現懷裡的這個女人是龐玉春時,他的大雞巴已經在她那裡幾進幾出瞭。他覺得這樣不好,想停不下來,可是他的雞巴好像有自己的主意,偏偏要往她的肉穴裡頭鉆。到後來他幹脆放棄瞭,開時盡情地享受著這個年輕少婦的迷人的身體。

  龐大山一邊在龐玉春的身子上聳動,一邊回想著過去的事兒。龐玉春是女兒龐菊花最要好的朋友,常來他傢玩,按村裡的習慣稱他為五叔。那時他傢窮,幾個女兒的衣服上都破著大洞,整天不敢出門。龐玉春的傢境稍好一點兒,他記得她喜歡穿一件印著白色小花的藍佈衫,頭上紮著一對小辮兒,特別可愛。後來她出落成瞭全村最漂亮的姑娘,出嫁的那天龐大山還被她父親請去喝瞭酒。

  龐大山不知什麼時候又呼呼地睡著瞭。早上醒來時,龐玉春已經離開瞭。她平時每天都早早地起來,劈柴燒水做飯洗衣服打掃房間這些事她全包下來瞭。她簡直就跟他的妻子一樣,把他照顧得無微不至。

  龐大山躺在床上忽然想起瞭昨天白天的一件事兒。

  他正在地裡幹活兒,那個趕車的崔大哥又一次把車停在大路旁邊歇息。龐大山從地裡摘瞭幾根新鮮黃瓜,在溪水裡洗瞭洗,送去給老崔解渴。老崔選瞭兩條好的遞給坐在車裡的人吃。因為太陽大,他車上的佈簾子放瞭下來,龐大山看不清楚裡面坐的是什麼人。

  老崔悄悄地告訴龐大山,車上坐的是梁老板傢的女仆秀梅和才一歲多的小少爺梁彪。梁永福和龐小虎的關系雖好,龐大山卻很少去他傢,他隻是在梁彪剛生下來時見過那孩子一面。後來聽妻子王玉梅說小傢夥越長越可愛,就是有些調皮搗蛋。

  突然車簾子掀開瞭,從裡面跑出來一個比龐小勇大不瞭多少的小男孩。他一下車就往綠油油的菜地裡跑,後面跟著追出來一個健壯的女仆,她一邊追一邊喊道:“少爺慢點兒跑,小心別摔著瞭!”她兩手捂著胸前衣服,正忙著把扣子扣上。

  崔大哥看著秀梅的狼狽模樣,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崔大哥帶著羨慕的神色小聲跟龐大山說,梁傢這個小少爺很會搗蛋,他特別喜歡解開女人的衣服吸允她們的奶子。不論是傢中的丫鬟還是七大姑八大姨他都不放過,甚至連他奶奶的奶子他也吸過。龐大山聽瞭,也樂得跟著哈哈地笑瞭起來。

  現在回想起這件事,他心中不由得一動。梁彪跟龐玉春的小兒子龐小勇長得很像,他們都像龐小虎小的時候。他記起來瞭無意中聽到的一件事:那是幾個在西施客棧幹粗活的幫工在一起閑聊,似乎是說他們的女老板很風流,跟龐先生打得火熱。等他走到跟前時他們就馬上閉嘴不說瞭。但是他知道,他們嘴裡的龐先生應該就是他兒子龐小虎。

  龐大山心想:莫非梁彪是龐小虎的兒子,是我龐大山的親孫子?那龐小勇又是怎麼回事兒呢?他想起瞭龐玉春母子來找他時的淒慘模樣兒。龐玉春若是跟小虎沒有任何關系,怎麼會在走頭無路時找到他這裡來呢?她這是在找孩子的親爹啊。

  他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兒。昨天晚上,他可是在龐玉春身上享盡瞭艷福的。天哪,這輩分可全亂瞭!

  晚上上床之後,龐大山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過瞭一會兒,龐玉春果然又來瞭。她站在床邊剛要脫衣服,就被他一把抓住扯進瞭被窩裡,緊緊地摟在胸前。她原以為龐大山已經睡著瞭,他的突然動作倒把她嚇瞭一跳,不由得張口叫道:“五叔,我是玉春!”

  龐大山當然知道她是龐玉春。不過他沒有回答她,隻是扯開她的衣服,把胡子拉碴的大嘴拱進去,盡情地親吻著她豐滿的胸部。很快龐玉春就喘成一團。她的兩手撫摸著龐大山身上結實的肌肉,心裡感到特別踏實。

  龐大山剛才睡下時蓋瞭一床薄被子,身上赤條條的什麼也沒有穿。他狂吻著龐玉春,兩隻有力的大手揉捏擠壓著她的乳房,她很快就發出瞭熟悉的呻吟聲。因為小虎不在,她好像也沒有瞭忌諱,聲音比昨晚大瞭許多。龐大上飛快地剝光龐玉春身上的衣服,伸手摸瞭一下她的胯下,那裡早已是泥濘不堪瞭。他挺起肉棍,用力插進瞭她的兩腿間,一捅到底。龐玉春舒服得大叫瞭一聲。

  激情過後,龐玉春渾身軟得起不來瞭,隻好依舊躺在龐大山懷裡。龐大山也非常滿足。他想:輩分亂瞭就亂瞭吧,不去跟外人說就是。我龐大山一下子多出來兩個親孫子,也該知足瞭。

  他原來打算今晚跟龐玉春好好地聊聊這事,可是一碰到她的身體,龐大山心裡就好像著瞭火,腦子裡隻剩下瞭一個念頭:這是我喜歡的女人,我要睡她!其他的事兒他全都忘瞭。

  第4節:更亂瞭

  龐小虎這一段時間幾乎每天都去三七八團的團部報一下到,跟張團長打個招呼,順帶瞭解一下最新的軍情。張團長對他很客氣。因為有張團長的吩咐,其他團部的軍官都不來管他。他們都知道這個傢夥本事大,而且是剿總司令部袁副參謀長的小舅子,誰也不敢輕易來招惹他。

  龐小虎眼下幹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幫助紅色根據地購買各類物資,包括糧食軍火和藥品,然後秘密地送到事先約好的地點。送到地方後會有馮師長派來的人接應。

  他是利用袁振武的民團來運送這些物資的。袁振武的人還替他收集各地民團的情報。民團本來是一個半官方的軍事組織,不過南德昌一直把椰林鎮的民團當成他的私傢武裝,經常動用民團替他販運各類貨物,因此袁振武順便幫龐小虎幹的這些事情沒有引起任何人的註意。當然龐小虎每次都會付給袁振武和他手下的人一些報酬,他們不但沒有任何怨言,反倒是很感激龐小虎給瞭他們這個賺外快的機會。

  紅軍的經費緊張,根本沒有錢來支付昂貴的軍火和藥品,這些東西全都是由龐小虎自掏腰包。現在所有紅軍部隊的軍服都是他請金菊花服裝廠的女工們晚上加班縫制的,佈料和工資全也都是他一個人出的。

  依據龐小虎熟知的“歷史”,這個時候海南的紅色根據地應該在中央軍的圍剿下完全失陷瞭,紅軍獨立師隻能化整為零上山打遊擊。女兵連也被打散瞭,她們一部分光榮犧牲,一部分被俘,剩下的都跑回鄉下嫁瞭人。現在歷史的進程發生瞭變化,紅色根據地不僅沒有丟失,反而更加興旺,紅色娘子軍也跟著發展壯大,聞名全廣東瞭。這一點讓龐小虎感到非常的欣慰。他好不容易穿越這麼一次,能夠改變龐瓊花等女英雄的命運,也算是值瞭。

  這天是一個事先約好的日子。龐小虎來到他的聯絡點,等龐瓊花的人來和他接頭,交換情報。等瞭很久也不見有人來,他看天色已經很晚瞭,就去屋裡的床上躺下睡瞭。

  白天因為西施客棧生意上的事情,他去過梁府一趟,見到瞭南慧英。梁永福現在一心撲在生意上,他帶著小妾一起去瞭省城,還把他父母都接去瞭。隻等那邊都安排妥當,他就會把南慧英母子倆也接過去的。他在那邊的生意越做越大,除瞭經營服裝百貨,還經營餐館旅店,把從龐小虎這裡學到的營運手段全都用瞭上去。

  龐小虎和南慧英這一對奸夫淫婦碰上這麼個好機會,自然要幹那些兒童不宜的事情。龐小虎本來就不是一個品格高尚的人,他很喜歡和這個性感成熟的女人做愛,特別是她的丈夫還知情知底,這更增加瞭其中的趣味。南慧英好像也沉迷其中不可自拔,甚至把要找小虎商量的正事都給忘瞭。

  小虎去梁府自然也見到瞭他兒子梁彪。小傢夥現在越來越聰明瞭,很會討人喜歡。小虎最近有瞭龐小勇這個兒子,在這方面的心情變得好多瞭。他一邊逗著梁彪玩,一邊跟南慧英說:“對小孩子不能太遷就瞭,光有小聰明成不瞭大器,要讓他學會自己去努力。”

  南慧英撇著嘴說:“你永福大哥和公公婆婆都把他當寶貝護著,平時我這個當媽的連說他一句都不讓。再說我每天裡裡外外這麼多事情要管,忙得暈頭轉向,哪像有的人那麼清閑?”說完她還白瞭小虎一眼,那神情分明是怪他這個親爹在當甩手掌櫃呢。

  小虎一聽,氣得不得瞭。他把梁彪放回到地上讓他自己玩,然後撲過去把南慧英按到在大床上,扒下褲子使勁兒打她的屁股。打得她大聲討饒,一邊掙紮一邊嘴裡“親弟弟親哥哥親大爺”地亂叫,直到兩人都累得躺在床上動不瞭瞭才罷休。

  因為白天的那一番胡鬧,現在龐小虎睡得特別香,連門閂也忘瞭插上。

  半夜裡,一個黑衣人摸進屋裡來瞭。小虎這次睡得太死,什麼動靜都沒有聽見,直到被那人爬上床掐住瞭脖子,他才驚醒過來。他掙紮瞭幾下就放棄瞭,對那個黑衣人道:“師姐,你這是幹什麼?你要是想要我的命,拿去就是瞭。我保證沒有一句怨言。”

  “龐小虎,你這個混蛋!你明明知道我不會把你怎麼樣,偏偏要裝出一副受瞭委屈的樣子來氣我!”她舉起手來要打他的耳光,可是打到一半她的手又停瞭下來,僵在那裡不動瞭。

  小虎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感覺到她的肩膀在抖動。他伸手一摸,摸到瞭她滿臉的淚水。這下子他真的慌瞭,連忙坐起來抱住她的身子,對她道:“師姐你說得對,我就是個大混蛋。你還是打我一頓出出氣吧,免得傷瞭自己的身子。”

  突然他痛得“哎喲”一聲大叫,是靜雲師姐的手在他胳膊上用力擰瞭一下。小虎心裡卻是一松,隻要師姐肯打他罵他就好。不然一個尼姑被人強奸瞭,心理上肯定會受到嚴重的傷害,說不定會因為想不開而走上絕路的。

  龐小虎不信佛,也不信奉其他的任何宗教。他把信教的人分為四類:第一類是那些最上層的傢夥們,他們認為自己是神佛的使者或者化身,是專門來點化拯救眾生的。而實際上他們是在利用和驅使廣大信徒,以求滿足自己的欲望,不論是物質上的還是精神上的欲望。第二類是那些隨大流的人,他們是絕大多數。他們心中並沒有太多的慈悲和仁愛,隻是想通過拜佛信神來為自己獲得利益,或者尋求某種心靈上的安慰。第三類是真正虔誠的信徒,他們真的是在幹著犧牲自己挽救他人的事情。第四類則是因為機緣或者命運而不得不加入某種宗教的人。

  小虎憑直覺認為大奶奶師傅和靜雲住持應該是介於第三類和第四類之間的人。他並不贊同她們的選擇,不過,這完全是她們自己走的路,他這個穿越來的過客不應該橫加幹涉。

  現在面對靜雲師姐,小虎尷尬得不得瞭,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道歉?他幹的那件禽獸不如的勾當,豈是道歉能夠消除的?自殺謝罪?他並不是很高尚的人,而且他雖然愧疚,卻沒有愧疚到不想活的地步。他肯定師姐不會因為這件事要他的命,不然他現在已經是死屍一具瞭。

  他把靜雲抱起來放到一張椅子上,開口道:“師姐,我龐小虎一向都是極為尊敬你的。那天我一時欲火焚心,再加上沒有認出師姐,玷污瞭你尊貴的身體。師姐你要打要罵都請便,可千萬不要去告訴師傅啊!”

  “什麼尊貴的身體,哼!師傅她老人傢早就料到你會這麼跟我油嘴滑舌地胡扯,她讓我狠狠地打你一頓出出氣。”說完她真的舉起拳頭在小虎的背上擂鼓似地捶瞭起來。

  “啊?!這麼說你已經告訴師傅她老人傢啦?哎喲,……師姐你輕一點兒,要是真的打殘廢瞭,你養我一輩子啊?”小虎耍起瞭無賴。

  靜雲雖然使瞭些勁兒,但是這點疼痛龐小虎根本不在乎。他心裡卻是一陣狂喜:師傅知道瞭這事,卻隻是讓靜雲來打他一頓出氣,這說明師傅心裡其實是向著他的。這可是天大的喜訊啊。他還以為師傅知道後會氣得親自前來清理門戶呢。

  師姐打累瞭,出瞭一身汗,終於停瞭下來。她口裡喘著氣,胸部跟著上下起伏。龐小虎在一旁看呆瞭。她的灰佈衣服因為汗水緊貼在身上,小虎看見瞭她衣服裡面穿著的乳罩的輪廓。那肯定是她上次從他這裡拿走的。這麼說來,她應該早就原諒他瞭。

  他和靜雲師姐接觸不多,除瞭今天一共就見過她兩次,其中一次他還把她給強奸瞭。不過,他可以肯定師姐是個好人,至少比他要好。她長得很美,若是把頭發蓄起來,再稍微打扮一下,恐怕就是一個和他媽媽王玉梅不相上下的美人兒,是他特別喜歡的那種成熟型的女人。他穿越以來搞過的女人除瞭龐玉春之外,其他的基本上都跟他母親王玉梅差不多大。這可能跟他自己的心理年齡有關。

  “師姐,我想問一下。你上次為什麼半夜裡來撬我的門?我以為你是個來偷東西的小賊,不然我們也不會發生那種誤會瞭。”小虎問起瞭他一直沒有搞清楚的問題。

  “你才是個小賊呢!”靜雲瞪瞭他一眼,氣呼呼地說道:“我是來救我妹妹靜逸的。她是共產黨紅軍的人,被中央軍俘虜瞭。這是聽我一個徒弟說的,她表姐在中央軍的醫院裡當護士。”

  “趙靜逸是你妹妹?那你怎麼會找到我這裡來的?”小虎接著問。

  “我和徒弟幾次要接近那個關押俘虜的院子,都被哨兵擋著不讓進。有的士兵還來糾纏我們,嬉皮笑臉地在我們身上亂抓亂摸。我隻好和那個徒弟輪流在外面盯著。那天我徒弟跑來告訴我,說靜逸被兩個當官的男人帶出瞭醫院。她不敢上前去阻攔,隻能遠遠地跟在後面,一直跟到瞭你這個地方。”

  “哎呀,趙靜逸和其他的紅軍傷員都是我安排進醫院治療的,他們在裡面很好,沒有受什麼虐待。不需要你來救她。”小虎害怕師姐擔心,沒有提趙靜逸被省城來的特務剝光瞭衣服拷打之事。

  “我哪裡知道這些?靜逸她長得太美,是個男人就想欺負她。我一聽是兩個男軍官把她帶走瞭,就急得不得瞭,於是晚上就來你這裡撬門,想把她救出去。沒想到被你這個混蛋給禍害瞭。”靜雲帶著滿臉的委屈說道。她說著說著眼淚又流出來瞭。

  小虎摟住她的肩頭道:“師姐,真對不起。我那天晚上不知怎麼瞭,心裡好像有一股邪火沒處發。當時被你追打得狼狽不堪,後來你不小心摔倒在地上,我一見有便宜可占,立刻就撲上去瞭。等到發現你是個女人,我……我就……唉……我真該死。”他舉起手來“啪”地打瞭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正要打第二下時卻被師姐抓住瞭手。

  “算瞭,師姐不怪你瞭。玉清師太早就對我說過,我雖然拜入佛門,但是塵緣未盡。她算定我人到中年時還會和一名男子糾纏不清,犯下色戒。沒想到那個男子就是師弟你。”

  靜雲低下頭,越說聲音越小,臉也紅瞭。她說的玉清師太是慈念齋原來的住持,把她領進佛門的師傅。大奶奶吳雪梅是教她武功的師傅,而且還是慈念齋背後的大施主。

  “師姐,你那天怎麼不見你妹妹一面就走瞭?”小虎問道。

  “我被你搞成那個樣子,怎麼好意思去見她?我和妹妹平時見面少,一見面就爭吵不休。她總是想鼓動我去參加她的革命運動。當我得知把她接出來的人是你,就放心回去瞭。”

  “那你這次來是專門為瞭打我一頓出出氣啦?”小虎接著問道。

  “不是。玉清師太說我中年會犯一次色戒。我尋思,犯色戒是自己把握不好,被男人引誘瞭。被你強奸的那一次不算,要我自己主動的才算。”她說完拿眼睛盯著龐小虎,一眨也不眨。

  “怎麼回事兒?”小虎心想:“被強奸不算犯色戒,莫非她還要再跟我正正經經地犯一次色戒?”他回想起那次強奸,雖然她開始時用力掙紮,到後來就順從瞭,甚至還有那麼一點兒配合。也許師姐禁欲多年,嘗到瞭做愛的樂趣後,還想跟他再來一次?想到這裡,他心中不禁一陣狂喜。

  “我想,既然我命裡註定會犯一次色戒,那還不如就跟師弟你……”說到這裡,靜雲滿臉通紅,羞愧得低下瞭頭。

  龐小虎的欲火早已被勾上來瞭,他渾身發熱,紅著眼睛向靜雲問道:“師姐,你……你確定要這麼辦?”

  “確定。這次我就是專門來勾引師弟你的。”似乎是為瞭證明自己說的話,她開始當著小虎的面脫身上衣服褲子,脫完後接著又把裡面穿的乳罩和三角褲也脫瞭。

  小虎哪裡還能忍住,他大吼一聲“師姐,我來瞭!”撲過去將她一把抱起來扔到床上,然後自己也脫光衣服壓瞭上去。

  靜雲躺在床上,迫不及待地張開兩腿迎合他。她比小虎矮瞭大半個頭,小虎兩手抱住她的光頭使勁地舔允她泛青的頭皮,同時下體也插進瞭她已經泥濘不堪的肉穴之中。

  開始時靜雲咬緊牙關不出聲,後來她被小虎肏的不知東南西北,忍不住嘴裡發出瞭些淫聲浪語,卻也都跟信佛有關。什麼“小尼愛死小施主哥哥瞭!”“小尼太舒服瞭,哪怕是下地獄也值瞭!”“小施主饒命,小尼再也不敢啦!”等等。

  龐小虎被她的這些瘋話刺激的極為亢奮,射完精後不久又重新勃起。這一晚他總共射瞭三次精。好在他還記得師姐是個尼姑,沒有像上次那樣射在她的身體裡面。第一次他把雞巴拔出來射在瞭她的乳房上。後來他哄靜雲給他口交,說犯瞭色戒的人都得這麼幹。靜雲哪裡懂這個,傻乎乎地信以為真,強忍著那股子難聞的腥味兒,把他雞巴裡噴出來的熱乎乎的精液全部吞下肚去。第三次最為過癮,他把精液射在瞭她因為出汗而被燈光映得閃閃發亮的腦袋上。

  最後他們精疲力盡,連清洗一下的勁都沒有瞭,兩人抱在一起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