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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淫府魔窟

  第1節:雷霆之怒

  第二天晚上陳媽急急忙忙地跑來找小虎。她一把抓住他的手想說什麼,可是因為跑得太急瞭,一下子竟然說不出話來。

  小虎扶著陳媽坐下,給她倒瞭一杯水,一邊給她捶背,一邊叫她別著急,慢慢說。緩過一口氣後,陳媽才說出發生瞭什麼事:老爺今天突然朝著七姨太袁茹玉大發雷霆,對她拳打腳踢,還把她拖到院子裡扒光瞭衣服用皮鞭抽。

  陳媽說老爺以前也打過七姨太,但是這一次打得真狠,隔著老遠都能聽到她的慘叫聲。老爺一邊打一邊罵,罵得很難聽,連“賤人婊子騷貨”這樣詞都用上瞭。

  現在南府裡服侍七姨太的丫環和女傭加起來有十多個,她們全都嚇得跪在地下,不敢上前勸。陳媽自己也不敢去,她曾經見過老爺發脾氣時一腳踢斷瞭一個女傭的兩根肋骨。

  後來老爺打累瞭,叫來好幾個傢丁把袁茹玉拖進府裡的私牢裡關瞭起來。他還對跪在外面的那幫下人們說:誰也不許去給那個賤人送飯!

  小虎讓陳媽仔細回憶今天的詳細情況,一丁點兒都不要遺漏。陳媽說,她當時不在場,隻是事後聽丫環秋菊說的。老爺昨天剛去縣城裡拜訪瞭縣長王大人,今天中午才回來。回來後就馬上就去瞭七姨太的屋裡。

  袁茹玉親自伺候他,給他倒茶捶背揉肩膀,然後幫他脫衣服,準備上床歇息一會兒。秋菊在門外先是聽見他們在屋裡小聲地說著什麼,後來就聽見七姨太大聲地說“不行”。然後就傳出瞭老爺的怒吼聲,還有“啪啪”的打耳光的聲音。

  秋菊害怕瞭,緊忙去請慧珠小姐,讓她進去勸解。結果慧珠小姐也被老爺打瞭一個耳光後趕瞭出來。這還是老爺第一次動手打袁茹玉的孩子。三少爺志誠還太小,嚇得在媽媽的屋子外面哇哇大哭,後來被他姐姐抱走瞭。

  陳媽知道這種事情外人根本插不上手,小虎肯定也幫不上忙。可是她又不知該怎麼辦,隻好來小虎這裡向他訴說。她伺候袁茹玉十幾年瞭,跟她的感情很深,像是她的親人一般。袁茹玉以前一直被其他的姨太太們欺負,陳媽跟著也受瞭不少氣。現在好不容易才有瞭些轉機,她很害怕又退回到過去的那個樣子。

  小虎摟著陳媽哄瞭一會兒,把她送回瞭她自己的傢。天色已經晚瞭,他扶她去床上躺下歇著。他正要離開,陳媽抓住瞭他的手不讓他走,同時另一隻手伸向瞭小虎胯下,開始撫摸他的雞巴。她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地問小虎:“小虎,今晚別走瞭,好嗎?”

  小虎的雞巴被她摸硬瞭。他撲在陳媽身上,用手撕扯她的衣服。陳媽躺著沒動,身子不一會兒就被小虎剝得精光。她閉上眼睛,張開大腿,讓小虎的雞巴狠狠地戳進瞭她的肉穴。

  陳媽累瞭,被小虎肏過一通後她很快就睡著瞭。小虎卻一直醒著。他在思索有關七姨太袁茹玉的事。他現在是管事,深得老爺的信任。如果他隻是想在府裡混下去的話,他並不需要借助於袁茹玉。可是袁茹玉為人很好,一直對他和大姐很照顧,他不忍心看著她受苦。當然,他知道袁茹玉也是有所圖謀的,她一直在籠絡龐小虎這個府裡最年輕的管事,好讓他將來為她辦事。

  他因為看過她弟弟袁振國給她的私信,知道瞭不少連陳媽都不知道的秘密。袁茹玉的母親很早就過世瞭,傢裡隻有父親和她姐弟倆。她父親原來是椰林鎮上的一個窮教書先生,他教書賺來的錢大部分都用來供兒子讀書。袁茹玉出嫁前除瞭照顧父親的生活,還幫人繡花做針線活兒來補貼傢用。

  後來袁茹玉的弟弟一個人去廣州求學,借住在一個親戚的傢裡。他既聰明又勤奮,他們一傢人最大的心願就是他將來能夠學業有成,給袁傢的祖先爭一口氣。

  袁茹玉的父親有一件珍藏多年的寶貝,是一幅古畫,據說那是宋徽宗趙佶的親筆。這件東西是他的命根子,哪怕是一傢人餓著肚子的時候他都舍不得將它賣掉。隻有很少幾個最親密的朋友才知道他藏有這麼一件東西。

  南德昌不知從哪裡聽說瞭,托人來傳話,說要看一下這件寶貝。南老爺說如果真是好東西的話他可以出大價錢買下來。她父親是個直性子,不會拐彎,想也不想就斷然拒絕瞭南德昌的要求,連拿出來給他看一下也不答應。

  誰知到瞭第二年祭祖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寶貝已經不翼而飛瞭,那個裝寶物的盒子裡隻剩下一件很粗糙的贗品。因為平時他自己也很少去碰那件寶貝,所以他連什麼時候被人掉包的都不知道,當然也沒法去官府報案。換瞭誰都不會相信他這麼個窮教書匠會擁有這麼一件稀世寶物的。

  他氣得吐血,病倒在床上,不到一個月就一命嗚呼瞭。臨終前他對女兒千叮嚀萬囑咐,說一定要想辦法供弟弟讀書,將來好出人頭地,光宗耀祖。另外還要想辦法找回那件寶物。

  當時他已經神志不清瞭,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袁茹玉孤身一人要養活自己都成問題,哪有能力供她弟弟讀書?至於找回失去的寶物,他平時從來就沒給女兒看過那樣東西,她除瞭知道那是一幅花鳥畫,其他的什麼都不清楚。哪怕那件東西擺在她眼前她也認不出來,怎麼可能找得到它?

  袁茹玉沒有正式讀過書,隻認識不多的幾個字。她七八歲就失去瞭母親,一直跟著父親過,從他那裡學來瞭滿腦子的忠孝節義的道德觀念。她外表上看起來是個溫柔賢惠的小姑娘,內心裡卻很堅強很勇敢,有著堅韌不拔百折不撓的個性。她從小就對弟弟盡著做母親的職責,他比她小六歲,父親又是個書呆子,可以說是她這個姐姐一手把弟弟拉扯大的。

  現在她把父親的遺囑當成瞭自己的終生使命。父親去世後每天晚上她都夢見他離去時那死不瞑目的眼神。她懷疑她傢的寶物是南德昌指使人來盜走的。她在心裡打定瞭主意,要賣身進入南府,一方面籌錢埋葬父親,供弟弟繼續讀書,另一方面可以暗中探訪那件寶物的下落。

  她將父親去世的消息隱瞞瞭下來,不讓在廣州的弟弟知道。父親死後的第七天,她梳洗打扮好,一個人去南府的大門外等候。她一連守候瞭好幾天,終於成功地攔到瞭南德昌老爺的轎子。

  南德昌沒想到攔住他的是一個年輕姑娘,她要賣身葬父!這時他的轎子旁邊已經圍瞭好幾百個看熱鬧的人。袁茹玉這一年剛滿十七歲,身上穿著打滿補丁的舊衣服,臉上也沒有塗脂抹粉。不過隻要是個男人都能看得出來她土裡土氣的打扮背後那種非凡的美麗,更何況南德昌本來就是一個慣於玩弄女人的色中惡狼。

  就這樣袁茹玉被帶進瞭南府,成瞭南德昌的七姨太。按說袁茹玉的出身貧賤,原本是不可能得到七姨太的地位的。當時南德昌正巧需要借這件事來洗刷南府在本地的惡名,樹立起大善人的形象。

  看著那些擠得密密麻麻的圍觀者,南德昌當即決定娶這個窮得丁當響的姑娘為自己的七姨太。事實證明這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他不但得到瞭一個如花似玉的黃花閨女,他的“南大善人”的名號也隨著此事在本地傳開瞭。

  袁振國七八年後才得知父親早已去世,原來姐姐寄給他的那一大筆供他讀書的錢是她自己賣身得來的。這時他已經考進瞭軍校,軍校畢業後他當上瞭國民革命軍的軍官。緊接著他參加瞭北伐戰爭和以後的軍閥混戰,立瞭不少軍功。去年他晉升為中央軍第三十九師的副團長,後來又升為師部的副參謀長,駐紮在省城。他很想回傢鄉看望姐姐,可是因為軍務繁忙,一直抽不開身。

  他知道姐姐當初一無所有地離傢到南府,她在府裡的地位肯定十分低下。他寫瞭一封信,委托自己屬下的一個退役老兵捎給南德昌。那名老兵是椰林鎮人,也是南老爺的遠親,南老爺接到信後自然會從老兵那裡打聽到自己的情況。他正想以此來影響南老爺,為可憐的姐姐改善一下地位和待遇。

  在他給姐姐的另一封私信(也就是小虎看到的那封信)裡,他勸姐姐不要繼續為瞭實現父親的遺願而犧牲自己的幸福瞭。他這些年心裡一直很愧疚,覺得他父親對姐姐太不公平瞭,臨死前他把所有的重擔全部壓在瞭她瘦弱的肩膀上。

  他現在已經長大瞭,有能力保護姐姐瞭。隻要姐姐願意,他可以不惜代價把她從南府接走,讓她恢復自由。她可以找一個愛她的男人,過上一個正常女人的生活。

  袁茹玉沒有聽從弟弟的勸告。她已經為自己當初的決定付出瞭難以想象的代價,現在要放棄實在是不甘心。她還沒有探聽到那件寶物的去向。另外她也舍不得為瞭自己個人的解脫而丟下她的一雙兒女。

  這一次她是因為女兒慧珠的婚事而觸怒老爺的。南德昌想把慧珠許配給縣長大人的公子。那人是整個玉東縣裡最有名的紈絝,整天和一幫狐朋狗友吃喝嫖賭,不幹正事。他來南府作過幾次客,袁茹玉見過他。他曾經用色迷迷的眼光盯著她的身子看,令她心裡很不舒服。她堅決不同意老爺把自己的親生女兒慧珠嫁給這麼一個人。

  南德昌沒想到這個一貫柔順的七姨太會如此不給他面子,再加上四姨太李秋月剛剛在他面前告瞭她的狀,他大怒之下出手將她痛打瞭一頓。他雖然很希望拉攏她那個當軍官的弟弟,但是女人就是女人,必須擺正自己的位置。他決不允許袁茹玉公然反抗他。

  第2節:探望七姨太

  小虎因為袁茹玉的事情睡不著。看瞭看身邊的陳媽,她正在呼呼地打鼾。於是他爬起來穿好衣服,回到瞭自己在南府裡的住處。他在屋外練瞭一會兒拳,出瞭些汗。接著他用涼水擦瞭擦身子,躺到床上閉上瞭眼睛。

  第二天七姨太的丫環秋菊來找小虎,是慧珠小姐叫她來的,想央求他出面去為她娘說情。秋菊說老爺把七姨太關進私牢去瞭,直到現在還不許她們去給她送吃的喝的。慧珠小姐都快急瘋瞭。小虎讓秋菊先回小姐那裡,讓她放心,說他一定會盡力想辦法去救她娘的。

  這件事很棘手,連一貫足智多謀的龐小虎也一下子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他決定先去私牢裡探望一下七姨太。

  這一段時間他一直秘密地在南府裡佈局,在關鍵的地方安插自己的人。袁振武給他介紹瞭幾個信得過的徒弟,他把他們推薦進府裡當瞭傢丁。褚四爺因為上次龐小虎將救出三少爺的主要功勞讓給瞭他,得到瞭老爺的額外嘉獎,他心裡對小虎的好感大大地增加瞭。不過他並不想讓袁振武的徒弟輕易地混進他的傢丁隊伍,因為那裡面的人都是他自己的親信。

  但是他又不好不給龐小虎面子。於是就安排小虎推薦的這幾個人去府裡看守後門和私牢。表面上看這是非常不錯的差事,每天都沒有什麼事,輕松得很。他覺得這樣也算是對得起龐小虎的推薦瞭。沒想到這正和小虎的心意。特別是看守南府的後門,這個差事可是太重要瞭。這麼一來,無論什麼人和什麼東西,他都可以隨意地帶進帶出!

  小虎打聽瞭一下,今天在私牢裡值守的兩個人碰巧是他推薦的。他們叫袁大柱和袁二柱,是兩兄弟,也是袁振武的侄子。他們兩人恭恭敬敬地把小虎迎進瞭私牢,然後都去外面盯著,一有人來他們就會馬上通知小虎。

  這個私牢隻有兩間屋子。其中一間裡面堆瞭不少刑具,顯然是個“審訊”室,同時也是看守的人抽煙休息和賭博的地方。另一間大一些,裡面用鐵欄桿隔成瞭七八個關押犯人的牢籠,每一個牢籠都安裝有一扇鐵門。關在這裡的人一般是老爺的仇人,還有欠瞭南府的債沒法還的佃戶,以及犯瞭嚴重過失的傢丁和傭人。

  現在這裡除瞭袁茹玉之外沒有關其他人。屋子裡陰森森的,地下也有些潮濕。袁茹玉衣不蔽體地躺在一個草墊子上,她是第一個被南德昌關進私牢裡的姨太太,也是第二個被關進這裡的女人。

  在她之前曾經有一個女人被關在這裡整整兩個月。那是一個剛死瞭丈夫的寡婦,她丈夫欠瞭南府許多錢。因為她長得好看,南德昌想要她用自己的身子抵債。誰也沒料到她竟然是個烈婦,無論老爺的人怎麼威逼利誘她都死活不從。

  後來南德昌隻好來硬的,派褚四爺帶人裝扮成土匪把她劫持到府裡。老爺第一次碰見這麼貞烈的女子,感覺很刺激,每天晚上都來強奸她。她每次都拼命反抗,在他臉上抓出瞭幾條血印子。他反倒更加興奮,把她脫得精光,先用皮鞭狠狠地抽她,然後再去強奸她。有時候他自己身體不適,就叫幾個傢丁來輪奸她,他自己在一旁看著取樂。就這麼玩瞭她兩個多月,南德昌覺得玩膩瞭,就把她交給一個人販子賣到外縣的一傢妓院裡去瞭。

  “七姨太,七姨太!”小虎隔著鐵籠子輕輕地呼喚著袁茹玉。隻聽她哼瞭一聲,似乎很痛苦的樣子。小虎急忙用袁大柱給他的鑰匙打開瞭鐵籠子的門,走進去抱住她的身子,把她扶著坐瞭起來。她的頭無力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是小虎啊,你總算來瞭。”袁茹玉睜開眼睛看瞭他一眼,又把眼睛閉上瞭。

  小虎感覺她的身子很虛弱,心裡極為氣憤。他從來沒有覺得南德昌是個好人,可是他如此對待自己的女人,這也太殘忍瞭點吧!袁茹玉是小虎穿越以來見過的最美的女人,更難得的是她性格溫柔,對下人們很和善。小虎還沒見她對誰發過脾氣。這樣的絕色女人竟然還要遭受如此的羞辱和折磨,真是太沒人性瞭!

  小虎打開他帶來的一罐子肉湯,是大姐龐菊花幫他熬好的。他把袁茹玉摟在自己懷裡,用勺子舀出一勺湯來放到嘴邊吹瞭吹,然後給她喂瞭下去。他知道自己這麼做會承擔極大的風險,要是老爺發現瞭,恐怕二話不說就會將他亂棍打死。但是他不能容忍自己在這件事上膽怯和退縮,因為這涉及到他做人的原則問題。

  袁茹玉從昨天下午餓到現在,中間隻喝瞭些涼水。她屋子裡的丫環女傭們像害怕閻王一樣害怕南老爺,沒有他的吩咐什麼都不敢給她送來。現在喝瞭小虎喂給她的肉湯,精神總算恢復瞭一些。

  她身上穿的衣服和褲子都被撕成瞭一條條的,小虎能夠看見她雪白的乳房和大腿,還有她被鞭打後留下的一道道傷痕。小虎抱著她心疼得都快要哭出聲來瞭。他用手將她全身上下摸瞭一遍,一邊摸一邊問她痛不痛。還好,沒有發現有骨折的地方。

  接下來他強忍住眼淚開始詢問她被老爺毒打的原因。袁茹玉見龐小虎為自己冒瞭這麼大的險,心裡十分感激。她知道現在不應該再瞞著他瞭,就將她知道的南府的所有事情從頭至尾都告訴瞭他。她訴說瞭將近一個小時才將前因後果都說清楚。這些事情有的是她自己經歷的,更多的則是她從府裡的一些老人們那裡打聽來的。她的敘述解開瞭小虎心中的許多疑團。

  大約三十多年前本地發生瞭一起大案,牽扯到瞭玉東縣和樂海縣共三百餘人。一個姓龐的知縣被人告發參與謀反,他的傢產都被抄沒,全傢男女老少幾十口都下瞭大獄。龐知縣出身於本縣的一個大戶,頗有傢財。他為官十分清廉,每逢災年都自己出資賑濟饑民,因此有不少本縣的百姓們主動站出來替他喊冤。

  可是他犯的是謀反大罪,人證物證俱在,不容寬恕。最後他被朝廷判瞭斬立決。龐知縣年邁的母親因此被活活氣死,唯一的兒子也死在獄中。他的妻妾女兒和兒媳全部被賣到達官貴人傢裡當女奴或者被賣到妓院裡當婊子,過著暗無天日,悲慘至極的生活。

  十多年之後有一個謠傳在這一帶不脛而走,說的就是當年的那件大案:龐知縣是因為一個姓李的同僚的告密陷害而傢破人亡的,南德昌的父親南懷仁也參與其中。

  具體是這麼說的:當時南懷仁是縣衙門裡的一個師爺,龐知縣對他甚為信任。誰知他利用自己在縣衙供職多年的便利為這個案子做瞭大量的假證,還夥同姓李的同僚收買瞭好幾個證人去官府誣陷龐知縣,一口咬定他參與瞭謀反。那個姓李的叫李裕隆,當時的官職為玉東縣丞。他就是現在的四姨太李秋月的爺爺。

  據說他們兩人陷害龐知縣是為瞭討好當時的巡撫大人,因為龐知縣與巡撫大人的關系非常惡劣。不過這些流言傳開時大清朝已經壽終正寢瞭,那個巡撫也已死去瞭好幾年,國民政府自然不會因為一些流言再去追究那些陳年舊賬瞭。再說龐知縣傢族裡那些還活著的人都不知道流落到什麼地方去瞭。

  值得註意的是,南傢和李傢後來都發瞭大財,成瞭本地首屈一指的富戶。因此有傳言說當時龐知縣的許多傢產並沒有充公,而是都被他們兩傢私下裡瓜分瞭。李裕隆後來棄官經商,和他兒子一起把生意越做越大,連省城都開瞭他傢的分號。南懷仁南德昌父子則留在椰林鎮沒動。他們蓄養傢丁,巧取豪奪,欺男霸女,成瞭遠近聞名的大惡霸和地頭蛇。

  南傢和李傢狼狽為奸,除瞭做正經生意外,還販賣過軍火,鴉片。南李兩傢從前經常幹的一件缺德的事就是派人打入和他們競爭的商行做內應,專門探聽各種貨物的運送日期和路線。然後他們把消息透露給綠林強盜,強盜們劫到貨物後再由南李兩傢來銷贓,金銀珠寶則被他們拿來分掉。幾年下來南傢和李傢已經成功地壟斷瞭這附近好幾個縣的許多生意。

  俗話說,惡人自有惡報。沒過幾年,先是李裕隆被人宰瞭,連頭都被割走瞭。後來南懷仁在和一個娼妓鬼混時也被人殺死在青樓裡。這下子謠傳就更多瞭,都說這是龐知縣的後人請來的江湖大盜飛刀吳幹的,為的是報當年龐知縣被害的血海深仇。

  飛刀吳這人確實是個慣盜,殺人放火搶劫客商的事情他沒少幹。與別的盜匪不同的是,他似乎很痛恨地方上的豪強,從來不與他們合作,反而處處跟他們作對。因為南懷仁和李裕隆的死,他在江湖上贏得瞭海南第一俠客的稱號。

  李裕隆的兒子(也就是李秋月的父親)被嚇得躲在省城廣州不敢回鄉。南德昌則招募瞭許多本地的流氓地痞,組成瞭一支隊伍為他看傢護院,其中最厲害的兩人就是馮金彪和褚四爺。馮金彪是個鏢局的武師,鏢局關門後來投奔南德昌。褚四爺則是個劫道的強人,身上背著好幾條人命案子。是南老爺花錢替他買通官府,洗清瞭罪名。

  南德昌深信父親是被飛刀吳殺的。他覺得飛刀吳一天不除,他自己就一天不得安寧。於是他花大價錢買通瞭飛刀吳的一個手下,探得瞭飛刀吳的出沒規律。然後親自出面請這一帶最有勢力的軍閥崔營長帶兵深夜偷襲,終於擊斃瞭飛刀吳手下的十幾個慣匪。飛刀吳自己也受瞭重傷,雖然他成功地突圍逃瞭出去,但是過瞭不到一個月他就因傷勢惡化而死。

  為瞭請崔營長出面,南老爺可謂費盡瞭心機。除瞭送給他不少銀元金條外,他還讓自己新娶的七姨太袁茹玉陪崔營長喝酒,中途他自己借故離開。崔營長喝得大醉,他當場將袁茹玉剝光瞭衣服,按在飯桌上強奸瞭。南老爺得知後留崔營長在袁茹玉的屋裡一連住瞭三天,每天都好吃好喝地供著他。

  後來袁茹玉懷孕生下瞭慧珠。南老爺懷疑這個女兒是崔營長的種,從她懷孕直到生產,他都沒有來看望過她一次。當然,這些事情傢裡的傭人們是決不敢在外面議論的,否則輕的會被打得皮開肉綻,重的則打成殘廢,扔到外面去喂野狗。

  袁茹玉被崔營長強奸後精神幾乎崩潰,她幾次都要尋死,可是南德昌指派瞭幾個老媽子時刻盯著她,讓她死不成。幾年後她又生下瞭兒子南志誠,漸漸地她把心思都放到瞭養育和教導自己的兒女上面。她終於意識到瞭南德昌這人實在是太兇惡太強悍,她當初進瞭南府就像一隻綿羊掉進瞭虎口一樣。

  她雖然還沒有打聽到她傢的那件寶物的下落,但是已經肯定這件事跟南德昌脫不瞭幹系。南德昌的勢力太大瞭,人也精明得很。她在南府裡就是他的生育工具和玩物,其他的什麼也別想,更別說替死去的父親報仇瞭。即便她有機會殺死南德昌,她恐怕也下不瞭手,因為他死瞭她兒子就沒有瞭父親。其他的姨太太們都不好對付,她爭傢產肯定是爭不過她們的。

  女兒南慧珠一天天長大瞭,袁茹玉的擔心也越來越嚴重。女兒繼承瞭她的美貌和身材,性格上也相似。她對母親很孝順,對弟弟也很疼愛。袁茹玉祈禱女兒能有一個好的歸宿,千萬不要像她自己這樣經受重重磨難。

  因此南德昌一說起要把慧珠嫁給王縣長的公子,她就急瞭。王公子的名聲很壞,被他糟蹋的女人多得數不勝數,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眼看著女兒被送入虎口。情急之下,她完全忘瞭害怕,跟南德昌大聲爭吵起來。南德昌氣得渾身發抖,將她剝光衣服用皮鞭狠狠地抽瞭一頓。就這樣他還不解氣,又把她關進瞭私牢。

  第3節:迷霧重重何處去

  等袁茹玉說完,小虎半晌做聲不得。這個南府真是太黑瞭,簡直是個魔窟。比起上一次為她讀傢信時所瞭解到的秘密,這一次袁茹玉說的事情更讓他吃驚。那個南德昌南老爺,他簡直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王啊。

  可笑的是他自己原來還指望能在南府裡發展,培養自己的勢力,將大姐龐菊花從不幸的婚姻中解救出來。現在他不禁為大姐擔心起來:長期呆在這種地方,說不定哪天就會被南德昌這個禽獸看中,淪為他發泄獸欲的對象。

  從袁茹玉的敘述,再結合上次李鐵妞和張二娘說的那些故事,小虎總算弄清楚瞭他的黑纓大姐的身世。原來她就是那個冤死的龐知縣的孫女,是他被賣到妓院裡的兒媳婦生下的孩子。黑纓大姐和他結拜時說她和小虎一樣,也姓龐。有時在外人面前她自稱姓吳,用的是她義父飛刀吳的姓。沒想到她義父飛刀吳是死於被南德昌收買的崔營長之手,她和南德昌確實是死敵。

  這個南德昌南老爺,他獨霸一方,作惡多端,居然還喜歡讓別人稱他為南大善人。小虎一想起來就渾身起雞皮疙瘩,應該叫他南霸天還差不多。突然,龐小虎腦海中閃過瞭一連串熟悉的詞語:“南大善人,椰林鎮,南霸天,吳瓊花……,紅色娘子軍!”

  “天哪,我竟然穿越到瞭紅色娘子軍的故事裡!”他仔細想瞭一下,不錯,黑纓大姐名叫龐瓊花,但是因為她義父姓吳,她有時也會用吳瓊花這個名字。時間地點和人名都相符,小虎吃驚得張大瞭嘴巴。

  小虎清楚地記得,歷史上紅色娘子軍的第一任連長的名字就叫龐瓊花,而在作傢梁信寫的《瓊島英雄花》的劇本中她的名字被改成瞭吳瓊花。後來根據劇本拍成瞭電影《紅色娘子軍》,又由中央芭蕾舞團排出瞭同名芭蕾舞劇。不過芭蕾舞劇中的女主角被再次改瞭名字,變成瞭吳清華。

  從前生活在龐傢村時龐小虎很知足,根本沒有想到要利用穿越者的優勢去做些什麼,因此也不太在意自己所處的大環境和天下大勢。他後世看過不少穿越小說,那隻是當作一種娛樂,並不認為那些精彩紛紜的故事真的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按照龐小虎穿越時的年齡,他那一代人對六七十年代風行全國的革命樣板戲應該不是很熟悉,也不會感興趣。可是小虎的父親是研究現代文學的教授,有一年的暑假龐教授要到外地參加學術會議,忙不過來,隻好“強迫”兒子幫助他修改一部關於革命樣板戲的專著,使得小虎有機會閱讀瞭許多原始材料,包括那些小說和劇本,還觀看瞭那個年代錄制的所有和革命樣板戲有關的影像資料。

  小虎對樣板戲最深刻的印象有兩點:一個是人物臉譜化,正面的主角不能有任何缺點,反面人物則都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另一個是談性色變,連正常的夫妻關系都不能出現,簡直到瞭荒唐的地步。

  不過細心的小虎還是從那些作品中看出瞭在革命口號掩蓋下的對性愛的渴望和追求:那些青年演員們都是百裡挑一的俊男美女,身材也無可挑剔。難道長得稍微醜一點的就不能飾演革命者?看來性愛是很難從文學作品中徹底地抹去的,哪怕是純粹的革命文學作品。

  那兩個芭蕾舞劇,特別是紅色娘子軍,更是那個年代的奇跡。纖細柔軟的腰肢,健康挺拔的胸部,還有裸露在外面的性感的大腿,在當時的環境下隻能用“驚世駭俗”四個字來形容,其效果恐怕要超過後世酒吧裡的脫衣舞瞭。

  小虎記得芭蕾舞劇《紅色娘子軍》中有一個叫小龐的配角,是娘子軍連黨代表洪常青的通訊員。“難道那個小龐就是我嗎?可是這裡並沒有洪常青這麼個人啊!”小虎不由想到瞭紅姐,也許她就是這個時空中的洪常青瞭。似乎她正在黑纓會裡做一些宣傳鼓動工作,紅色娘子軍可能很快就會成立瞭吧。

  想到這裡,小虎激動不已,他開始對那如火如荼的大革命產生瞭一種強烈的向往。他想起瞭後世流行的一句話:“Any man who is not a socialist at age 20 has no heart. Any man who is still a socialist at age 40 has no brain.”意思是說一個人如果在二十歲時不是個社會主人者,那他肯定是個沒有良心的人。如果他到瞭四十歲還是個社會主義者,那他就是個沒有頭腦的人。

  紅色娘子軍的發現給瞭龐小虎一個啟發。依靠他個人的力量恐怕救不瞭他身邊的這麼多女人,但是他可以去參加革命啊。革命一來,什麼南霸天北霸天的全都會被打倒甚至被消滅!至於以後的歷史會不會因他而發生改變,那就不是他所需要操心的瞭,至少現在不用操心!

  想通瞭這一點,小虎馬上對自己現在的環境和形勢重新思考瞭一番。黑纓會遲早會成為共產黨的一支力量。根據他所知道的歷史,國共兩黨之間在海南島很快就會發生大規模的武裝沖突。作為本地的豪強,南德昌自然會站在國民政府一方,何況他自己就是惡霸地主兼椰林鎮的鎮長,是共產黨發動的土地革命的對象。

  龐小虎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很有利的地位。在即將到來的革命風暴中,他說不定可以起到呼風喚雨,扭轉乾坤的巨大作用。這是因為他不但能從南府裡得到不少有用的信息,如果謀劃得當,他還可以通過袁茹玉與她那個當軍官的兄弟袁振國建立起密切的關系。袁振國是國民革命軍第三十九師的副參謀長,肯定能接觸到許多重要的機密情報。這些都是小虎可以利用的資源。

  “小虎,小虎,你怎麼啦?”小虎想得出神,竟然忘瞭自己現在還在私牢裡,他懷裡還抱著南德昌的小老婆。是袁茹玉把他從沉思中拉瞭回來。“我沒事,七姨太。”他開始考慮自己眼下要做的事:怎麼才能將袁茹玉從私牢裡救出去?

  南德昌當然不會長期關著七姨太。但是依他的性格,肯定會逼著她服軟求饒。小虎已經對袁茹玉產生瞭一些感情,覺得她像自己的母親一樣。他不願意看到她的尊嚴再一次地被踐踏,也不願意眼看著她的親生女兒慧珠小姐被迫嫁給王公子那個混蛋。但是直接去說服南德昌肯定不行,保不定還會讓他起疑心。

  袁茹玉不知怎麼的,她心裡一直在盼著龐小虎來救她。他果然來瞭。自從上一次小虎救瞭她的兒子,她就把他當成瞭自己的福星。有時她真希望小虎是自己親生的孩子。

  她見小虎還在冥思苦想,心疼地伸手摸瞭摸他的臉,說:“好孩子,這次真難為你瞭。這南府裡有一個人說不定能幫上我,你可以去找這個人試試。”

  “誰?”小虎急切地問道。

  “大奶奶。”

  “大奶奶?”小虎從來沒有跟大奶奶說過話,他的印象中她是個怪人,跟誰都不親近,而且很討厭別人去打擾她的清修。

  可是袁茹玉告訴他,她剛嫁到南府時經常受到其他姨太太們的排擠和嘲諷,連她們的下人們都看不起她,在公開場合給她難堪。好幾次她幾乎被逼到瞭走投無路的地步,是大奶奶站出來給她解瞭圍。

  可是每當袁茹玉向大奶奶表示感激和親近時,她又變得十分冷淡。也許她天生就是這麼個性子。據袁茹玉的觀察,老爺對大奶奶的意見極為尊重,從來不允許府裡的其他人對她有任何不敬的行為。

  龐小虎心想,或許這真是個辦法,不管怎麼說試一下總不會錯的。他對袁茹玉說,他這就去找大奶奶,求她出面幫忙。剛要站起身來,袁茹玉伸手拉住瞭他的袖子。

  “七姨太,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袁茹玉臉紅瞭,搖瞭搖頭,接著她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我要小解。可是渾身疼痛,動不瞭。”

  小虎聽明白瞭。他起身去將放在鐵牢角落的那個粗瓷便盆拿瞭過來,然後他半扶半抱地托起袁茹玉的身子,伸手去解她的褲帶。

  袁茹玉的臉漲得通紅,頭低得快貼到自己的胸脯瞭,她兩手死死地抓住小虎的手不讓他動。小虎知道她這是害羞,就貼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七姨太,你就當我是你親生的兒子吧。”這句話讓她渾身一顫,松開瞭手。

  小虎這才解開她的褲帶。可是還不行,袁茹玉根本就站不穩。隻要他的手稍微一松,她就要倒下,仿佛她渾身的骨頭都被抽走瞭一般。小虎隻得將她的褲子完全脫下,然後從後面抱住她,像給嬰兒把尿那樣兩手托起她的兩條大腿,蹲在便盆前面。

  過瞭一會兒,就聽見“噓”的一聲,袁茹玉的尿液連續不斷地灑進瞭便盆。尿完之後,小虎把她抱到草墊子上躺下。正要給她穿上褲子,發現她的大腿根處沾瞭幾滴晶瑩的尿珠。他府下身子,用自己的袖子在她那裡擦瞭擦,然後才給她套上褲子。

  袁茹玉一直用手捂著臉一聲不吭。小虎跟她說瞭聲:“七姨太,您先歇著。我去瞭。”說完退出鐵籠外,再將鐵籠的門鎖住,然後走出瞭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