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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大佬的朋友圈

  或許是酒精的作用,一整夜,兩個人的精神都很興奮。就那樣用最舒服的姿勢摟著對方,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話。

  聊著聊著,天就亮瞭。

  那個血與火競相交纏,愛與欲彼此絞殺的故事,並未讓莫女神跌落神壇。

  甚至她跟幾十個老外放浪行淫的那一個月,在許博心中留下的,也僅僅是一聲無法形容的嘆息而已。

  從前,他隻見過她的笑,她的媚,她毫不糾結的我行我素,無處不在的女王氣質。

  現在,他終於見識瞭她卓爾不群背後觸目驚心的巨大傷口。

  雖然明知那個把她從生死邊緣救回來的人並不是自己,依然覺得,能有機會在這樣的夜晚替她擦去淚水,撫平傷痛之後,擁攬入懷同心共醉,是一種莫大的榮幸。

  關於那位漢斯教授,究竟是天使還是魔鬼,他的魅力都應該是無需置疑的。然而,許博並不期待瞭解關於他的更多細枝末節。

  穿著他的睡衣,躺在他的床上,舉目四顧,全都是他當年傾註心血不惜一切的執著。

  不論是非對錯,許博也不願用“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樣的偏執去評價一個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才幡然醒悟,卻已經無路可走的可憐人。讓他一直念念不忘的,是那個“天才魔法師”留下的一句咒語:

  “……你真的美極瞭!”

  是的!她一定是美極瞭!她親口說的:“接連不斷的高潮,從來沒那麼爽過!”而類似的話,另一個女人也曾經說過。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們都不約而同的懷著一股子幽怨之氣,被自己愛人之外的傢夥肏得七葷八素五味雜陳,卻翻江倒海矛盾重重,卻欲仙欲死欲罷不能……

  除瞭柔腸百結,許博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詞。

  然而,那怨與痛的糾結居然真的不會讓她們的美褪色分毫……當那浪湧般的快感將她們柔韌的腰身吞沒……癲狂猛烈的極樂巔峰被不顧羞恥的痙攣一下一下撞得粉碎……那造物精心雕琢的完美身軀,已經在欲望的獻祭中得到升華,幻化出震撼心靈的炫麗光彩。

  太誇張,太匪夷所思麼?

  不!這不是憑空意淫,更非癡人說夢,是許博親眼所見,曾經躲在書房的電腦前一遍一遍看得欲罷不能的奇妙景象。

  後來,那景象還不止一次的,在更加挑戰世俗的情境下,以更加肆無忌憚的姿勢,沒羞沒臊的呈現過好幾次,每一次都特麼無一例外的——“美極瞭”!

  當然,同樣直擊靈魂的美景並非莫學姐和許太太的專屬。

  在半夜的客廳裡,阿楨姐來回遊弋,追尋的不是讓她蹉跎半生的原初之愛。

  月光中輕輕的一頷首,應下的也絕非所謂愛的許諾。她在衛生間裡講述自己的故事,卻被別人的荒淫逼上一次又一次的高潮……

  潔寶寶,一個冰山般冷靜的白領麗人,卻甘願在那樣惡作劇的安排下作踐自己。

  聽話的奴奴和下賤的婊子,隨便怎麼叫她都可以。但無論是誰,包括許副總在內的每一個裙下之臣,都無法忽視她染成藍色的毛發,印著指痕的臉頰,被皮肉的痛楚直接激發出的極致快感,那是一種妖異到灼痛人心的美……

  還有,那天晚上次第求歡的可依姑娘和林老師。

  臨時起意也好,蓄謀已久也罷,那一聲“怎麼不射進去”的嬌聲訓斥,那一隻捂住男人嘴巴的纖纖玉手,你在享受過之後,還能罵上一句“不知自愛”,抑或“人盡可夫”麼?

  那特麼得多特麼厚特麼顏無特麼恥啊!?

  一個又一個的絕色美人兒,當她們心甘情願被剝得赤條條的,在你身下或者身上婉轉承歡,放浪馳騁的時候,難道不覺得她們美得無憂無慮,美得沒羞沒臊,美得歡天喜地,美得蕩氣回腸麼?

  莫學姐的美,可以藏起心傷和緬懷;

  許太太的美,不顧羞恥甚至甘冒背叛的風險;

  阿楨姐的美,看透瞭人心,更不惜拋棄枯守半生的體面;

  而潔寶寶美到瞭極致,直接將做人的尊嚴都喂給瞭欲望的魔獸!

  在世人眼中,她們都不是什麼貞烈女子,良傢節婦,可是倘若要問美不美,如果非要在婦德楷模和她們這些禍亂人間的妖孽之間做選擇,許博會毫不猶豫的為她們站臺!

  不知道那位叔叔是怎樣身體力行地為莫學姐做心理疏導的,那一定是一段令人心曠神怡,又陶冶情操的生命旅程。

  摟著懷中更加鮮活妖冶的身子,許博不由對那位高人產生惺惺相惜之感,甚至隱隱有種隔空相交的沖動。

  畢竟從淵源上說,他是自己的造就者,而從功德上來講,彼此都成就瞭一段傳奇。

  性本空靈。

  是那些奇女子的嬉笑怒罵,愛恨癡狂被灌輸到瞭活色生香的媚骨天成之中,才演繹瞭那一幕幕綺麗妖嬈美輪美奐的縱情交歡!

  性與愛,本來就是生命最真摯的能量煥發出的光華絢爛,萃取天然。

  偏偏那些舉著道德大棒的人,喜歡戴著偽善的面具罵罵咧咧指指點點,看似義正辭嚴除魔衛道,其實最怕面對的是自己卑鄙醜陋狹隘空洞的內心。

  “聽說,你昨晚當瞭逃兵?”

  聽見這句不無調侃的明知故問,許博恰巧想起瞭朵朵。心思正在憐香惜玉和自慚形穢之間踟躇不定,自然也難免驚異於莫妖精的心有靈犀。

  話說,他們兩口子也是無話不談啊!

  “也不算臨陣脫逃吧!我貨都交瞭……”

  “你他媽的,在傢也那樣交貨不怕命根子被咬斷麼?”莫黎字正腔圓的笑罵,小手一伸,毫不費力的探進瞭許大將軍的營寨。

  “沃肏——”

  許副總被罵得老臉飚紅,“這種細節他也跟你匯報啊!”

  “但凡事關重大,他都會請我當參謀的……”

  莫黎隻用瞭三根手指就把許大將軍擺佈得像個醉酒的和尚東倒西歪,語氣中卻一絲貪財好色欺男霸女的意思都聽不出來:

  “你不會以為那一出公媳亂倫的好戲,隻是機緣湊巧才被你撞上的吧?”

  過瞭一整天,許副總也不是一點不一樣的滋味兒都沒咂摸出來。不過想一想,自己跟朵朵的關系其實鮮為人知,莫黎根本沒道理洞悉全部的玄機,怎麼就成瞭被安排明白的那個瞭?一時摸不清深淺,隻好先虛心提問:

  “那我昨天的表現,還糊弄得過去麼?”

  萬沒想到,莫黎下一句話就直接把走馬燈給捅漏瞭:“那要看你跟徐傢大丫頭的交情夠不夠可靠咯!”

  “這……這怎麼話兒說的……”許博壓住心頭亂跳。

  似乎早就料到男人會裝糊塗,莫黎笑嘻嘻的抬頭,“她如果隻是你丈母娘的理療醫生,那當然無所謂啦!怕就怕,除瞭這一層,還有別的什麼貓膩兒!嘻嘻……本來想讓你站腳助威壯壯膽兒的,沒怎麼著先落荒而逃瞭,不恨死你才怪!咯咯咯……”

  媚態橫生的笑帶著香軟的身子一起浪倚波憑,心思又剛好被引向那個荼毒靈魂的淫欲戰場,許大將軍肉眼可見的長出瞭骨頭。

  不用親口承認,自傢兄弟等於搶先招瞭供,許博別提多特麼尷尬瞭。

  莫黎的小手虛握著男人的傢夥,古怪的笑意一圈一圈的蕩漾開來,直到睡褲被支起一個尖尖的帳篷,才意味深長的橫瞭男人一眼。

  再不拘一格普度眾生也終究是個女人,這種時候應該沒有義務明察秋毫,分辨出那根紅塵禍根到底是為誰勃起為誰剛吧!

  許博像個被抓包的愣頭小子,執拗的把那隻小手從褲襠裡拽出來,顧左右而言他:“你是說,除瞭這個,別的方面都過得去咯?”

  莫黎舞動著水蔥似的手指放在鼻子底下嗅瞭又嗅,根本不理他的問話:“特難受吧?實在不習慣走後門兒,我用嘴幫你弄出來怎麼樣?”

  許博哪裡還有那個臉,連忙按住她的胳膊搖頭,“不著急,等咱傢長輩走瞭,肯定有你的好果子吃,管飽!”

  “實在抱歉哈!這個月提前瞭兩天,嘻嘻嘻……”

  這體貼入微的嬌憨一笑,直欲春風化雨澤被蒼生,把許博的五臟六腑心耳神意全都融成瞭一鍋蜜糖酥酪,哪裡忍心讓她受累?

  再說,即便她口舌功夫絕佳,終究沒有肏進肉穴穴裡,心癢肝兒顫的叫喚著共赴巫山的勾當酣暢美妙,既然彼此敞開瞭心扉,自然無須計較這一朝一夕的歡情孽債。

  想到這些,許博在她鼻尖兒上啄瞭一吻,溫柔卻堅決的搖頭:“這位女菩薩,還是先請您替小生指點迷津吧!”

  “禍國殃民我沒準兒還行,指點迷津可不敢當。”

  莫黎抿嘴莞爾,伸手在男人臉上輕拍,又忍不住捏瞭捏,才不無促狹的再次提問:“你跟她,究竟有幾成熟瞭?”

  一聽這話,許博心中的迷霧又破開一層——原來他們夫妻倆知道得並不多——忽然,眼前一亮,笑瞇瞇的望著莫黎:

  “我知道你們是聽誰說的瞭!二東,對不對?這個臭小子!”

  “這麼半天才排查到你兄弟頭上,愚鈍!”莫黎毫不掩飾的承認,“隻不過,他也是嘴上沒安把門兒的,根本沒成心拆你的臺,一不小心就察言觀色瞭唄!”

  “啊呸!還特麼察言觀色,就他?他也配!”

  許博毫不避諱對這位兄弟的360度無死角貶損,“那孫子純粹是一直打量著人傢老婆夠騷,偏偏一時半會又撈不著,抓心撓肝賊心不死……”

  “一不留神把你給賊著瞭是麼?咯咯咯……”

  沒等男人吐槽完畢,莫黎無縫銜接瞭後半句,立時忍俊不禁,笑得嬌軀震顫,乳波驚心。許博漲紅著一張老臉不置可否,憑著求生本能把話題往下引:

  “你先別管我跟她多深的交情,能不能先告訴我,你傢宋老板究竟唱的哪一出?怎麼說我也是他帶出來的兄弟,蒙在鼓裡好幾年都不知道他跟老吳頭兒是穿一條褲子的。”

  莫黎把下巴支在男人胸口上,臉上一半挑釁一半贊許:“你是他帶出來的怎麼瞭,那他還是老吳頭帶出來的呢!”

  一句話,就把許副總給整不會瞭。

  沒錯,想當年老宋確實是吳澄海手下最得力的幹將。自己對吳澄海印象欠佳,當然跟他兒子脫不開關系。昨晚上的事,之所以心裡不痛快,很大程度上也因為對那個老流氓懷著提防之心。

  可是,造成這套心理防禦機制的根本原因其實一直都有據可查,就是當年老宋被排擠出公司這樁公案,老吳頭不僅沒攔著還點瞭頭。

  現在看來,這兩個老小子唱的是一出雙簧,連自己也被當成瞭普通觀眾。

  去瞭“華庭”之後,老宋混得相當不錯,如今已經坐穩管理層的第二把交椅,上頭隻有一個谷雲生。

  許博每次想到這一條都會倍感欣慰。是金子到哪兒都會發光的。可是今天被莫黎一語道破玄機,才第一次把很多事聯系瞭起來。

  峰哥離職不到一年,吳澄海也退居幕後。

  那一年,也是公司加盟碧城,改換門庭的關鍵時期。而就在那段時間,為瞭跟香港總部討價還價,公司不得不大量的清理債務,把相當一部分資產變賣瞭。

  這裡面的操作,當時的許博隻是個部門經理當然沒資格參與,可正值人心惶惶的時候,流言蜚語也灌瞭一耳朵。

  現在稍一回想,把那些所謂“被清理”資產卷包會的八成就是“華庭”。

  倘若吳澄海金蟬脫殼,把最甜美多汁的瓜瓤挖走,隻留一個表面光鮮的西瓜皮給老匡。用腳指頭也能想明白,他很有可能已經在“華庭”的董事會上占據瞭舉足輕重的地位。

  “看似退隱山林,卻同時控制著兩個山頭,老狐貍玩兒得真精啊!”

  許博雖然再次坐實瞭吳澄海非我族類的本性,卻頭一回沒產生什麼生理或心理上的不適。

  有一說一,那個油光錚亮的禿腦袋和滿臉褶子的流氓相雖然鄉土氣息濃鬱,卻也不能說完全不具備邪派大佬的潛質。包養後宮這種事先不論,就憑他昨晚親自下廚房制備冰鎮啤酒加檸檬的居傢煙火氣,就發差感拉滿,挺有范兒的。

  “好吧!既然不是機緣湊巧,大傢也都是一傢人,那……到底是咋回事兒?”

  “聚眾淫亂”四個字,總算沒脫口而出,隻因不想唐突瞭佳人。至於是哪個佳人,隻有許副總自個兒知道。

  “咋回事兒?”

  莫黎一臉人情世故的端詳著男人,“許副總,混社會呢!就是要混圈子,你怎麼會連這個都不懂?”

  “不是……拉我進老吳頭兒的朋友圈兒?”

  有的大佬愛橋牌,有的大佬愛麻將,還有愛打高爾夫,愛出海玩遊艇的。鬥地主這種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娛樂形式被吳大佬拿來跟自己的嫡系部隊聯絡感情,當然無可厚非。

  許博難以理解的,是牌桌上為什麼安排瞭個地主婆。

  難道,跟臥龍湖邊,鐵柱書記熱衷的集體婚禮異曲同工,非得弄過他兒媳婦才算納瞭投名狀麼?

  好在莫黎並未癡迷於賣關子,直截瞭當的說:“昨晚納投名狀的人不是你,想把你拉進去的人也不止老宋。她抓住機會賣給老宋這個人情,當然也不會隻圖個熱鬧。所以我才問你跟她有多深的交情。”

  不是,不止,不會。

  寥寥數語就把錯綜復雜的利害關系理得門兒清,果然不負高參之名。許博的腦子不由自主的開始瞭超頻運轉。

  信任老宋是無條件的。不過,他想拉自己入夥要過老吳這一關,是找不到合適的契機,還是不想意圖過於明顯,打破兩人之間的平衡?

  顯然,可能性更高的是後者。即便對吳澄海毫無成見,他也不會相信男人之間的合作會無關利益得失。

  那麼,雙方各自拉一個自己人進來,就變得順理成章瞭。

  可問題仍舊接踵而至:吸納一個新成員加入,當然必須為組織帶來可觀的資源,但是,對組織有著怎樣的訴求也必須足夠清晰,這一點同樣是建立互信的重要基礎。

  許副總在兩位大哥眼裡幾乎就是個小透明,沒什麼好說的。關鍵是徐醫生,她想要什麼,她又能提供什麼?鮮美多汁的肉體麼?

  許博知道,這就是此刻需要自己回答的問題。可是,不管他多想跟這位紅顏知己敞開心扉肝膽相照,都不可能做到知無不言。

  “親愛的學姐!你想問的,到底是交情呢,還是奸情啊?”

  莫黎盯著他的眼睛,“奸情”兩個字在她眸底,連一絲曖昧的漣漪都沒能激起,“你不想說,我也不強求,隻是提個醒兒,當心她害你。”

  望著美人眼中流露的真誠與關切,許博心中一暖,嘆瞭口氣說:“她這個徐傢大小姐嫁瞭個不著調的癮君子,也夠委屈的。現在又甘願被自己公公欺負,我能想到的理由也隻有她兒子瞭。”

  “那……你願意幫她麼?”

  女人的思維就是這麼委婉清奇,剛剛還叮囑著要提防,轉眼就同情心泛濫瞭。許博無賴一笑:

  “你想讓我怎麼幫啊?昨天我可是親手把她扶到老吳頭炕上的。那個斷子絕孫的老淫棍!”

  不想這個最解恨的成語太沒眼力見兒。隻見莫仙姑臉上的笑容一滯,媚眼飛刀似的飄瞭過來:

  “罵得好!那倆人吃喝嫖賭坑蒙拐騙的,早就是老搭檔瞭。不過……哼哼!你也不是塊好餅,真憐香惜玉,昨天怎麼不敢英雄救美呢?”

  明知道是白挨擠兌,許博的表情還是沒hold住尷尬,暗嘆瞭一口氣,舔著臉調侃回去:“他們仨搞突然襲擊,我這不是審時度勢來著麼!哪天那老小子如果敢欺負你,我保證一刀把他給騸幹凈!”

  “我呸!”

  莫黎咬著下唇狠狠的白瞭男人一眼,罕有的露出一抹羞色:“果然是一丘之貉,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你不是說我是狼麼,啥時候又變成狗瞭?”

  許博側過身體,像個初經人事油嘴滑舌的小流氓,把那羞赧中的嬌艷欲滴捧在瞭手心兒裡。

  那張俏臉,是男人們最不敢直視卻又魂牽夢繞的存在,之前老覺得過分妖媚瞭,生怕定力不夠遭受蠱惑。

  現在看來,鼻似懸膽,口若含丹,巴掌大的小臉確似巧奪天工精心雕琢,專門就是用來傾國傾城的,可在那天庭秀美斜飛入鬢的眉宇之間,又仿佛時時蘊涵著一股英氣,讓人在愛憐之餘平添欽敬,說不出的心為之折。

  莫黎被看得越發不自在起來,囁喏著:“狼心狗肺,不都是一回事兒麼?”說完,伸手把男人的眼睛蓋住。

  “你可以讓峰哥放心,我這份兒投名狀什麼時候納,隻要他一句話。不過……”

  許博閉著眼睛許諾,憑的當然是多年以來對老宋的信賴。在莫黎面前表這個態,其實也有結束這個話題的意思。

  二東曾經提過一句,吳澄海實際上是某個大人物不願示人的傷疤,跟這樣的人結盟,必須要多加小心。可這一層顧慮,沒必要讓心中的女神勞神,就算要勞,也應該在更具浪漫色彩的領域裡激情碰撞:

  “你現在要告訴我,他什麼時候開始允許你馬無夜草不肥的。”

  “啪”的一巴掌,不輕不重的扇在許博臉上,定睛一瞧,女人雪靨飛紅,一雙含羞帶怨的大眼睛不知怎麼,竟然閃動著擇人而噬的光熱:

  “你丈母娘才馬無夜草不肥呢!”

  “我丈母娘都絕經瞭好麼!”許博口無遮攔的盯著她看。

  莫黎忽然小嘴兒一撅,仿若瞬間抖落十裡桃花,一頭紮進瞭男人懷裡:“哎呀你就別那樣看我瞭,我真恨不得現在就絕經!你們……你們倆也會挑日子,非得挑人傢姨媽來的時候作妖!”

  脖子貼著莫黎發燙的額頭,許博才恍然覺悟,原來有人一直在發春。順勢摟住溢滿騷情的身子,下面的話也不知該不該繼續問下去。

  過瞭好一會兒,那個人才劫後餘生,平靜中帶著三分慵懶開口說話:“不要以為老宋任何方面都是你的前輩。在這件事上,他屬於純理性選擇,跟感情無關。”

  “純理性?”許博似乎嗅到瞭人渣的味道。

  “嗯!”莫黎緩緩抬頭,秋水含笑依舊動人,卻不再辣麼燥熱,“實際上,他不是因為我才跟老婆離婚的。他們分開,完全是因為過不下去瞭。”

  “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剛才不都說瞭,吃喝嫖賭唄!”

  這次莫黎沒含羞帶臊的翻白眼兒,好像在講別人傢的八卦:“搭上吳澄海這駕肉欲橫流的馬車,想不跟著風流快活,你覺得可能麼?”

  許博被問得一呲牙。

  “他前妻是個中學老師,平時連香水都不用的。有學生塗個紅嘴唇兒都被她罵成瞭婊子,怎麼可能容忍自個兒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應酬?”

  “那這麼說……你可以咯?”許博故意挑釁。

  莫黎完全不為所動,“我看中的,是他理解生活的方式,跟我特別契合。”

  “不懂……”許博直言不諱。

  “……”

  再次亮起的眸光比較克制,莫黎卻並無循循善誘的意思:“你跟瞭他那麼多年,肯定有體會,他是個把幾乎所有事情都看得格外透徹,任何情況下,都不至於束手無策的人,對吧?”

  許博點頭。

  “我甚至相信,隻要覺得劃算,需要我賠哪個大老板睡一覺,他都會毫不猶豫的來找我商量。”

  許博瞪眼。

  “但是有一條,除瞭想盡辦法說服我幫他,他絕對不會用什麼下三濫的手段。”

  說著這麼冷靜的話,莫黎眼中卻顯現著溫柔:“他這個人,不是個理想主義者,更不是道德模范,大多數時候都不會感情用事。你可以說他隻關心結果,但他並不過分執著,更能夠坦然的面對失敗。無論工作還是生活,他都尊重客觀,實事求是,可信,更可靠。”

  許博幾乎忍不住吐槽,如此客觀精準的評判未免有無腦誇贊之嫌,不過,也確實實事求是無可辯駁。

  “求婚之前,他先跟我坦白,說自己做不到的事,要先小人後君子。我說,那我可不可以要求平等?他猶豫瞭大概有十分鐘,隻提瞭一個要求。”

  “什麼?”許博不知為何聲音有些緊。

  “跟誰都不能瞞著他。”

  說完這句,兩個人都陷入瞭沉默。

  莫黎一點一點的將男人摟緊,目光越過他的肩膀,在虛空中徜徉搖蕩著。而許博卻一眼也不敢往四處亂看,腦子裡浮現著每次復習功課時隔壁單人沙發裡壯碩的背影,分不清懷裡的身子太軟,還是胯下的傢夥太硬。

  “那……你瞞過他麼?”

  “沒有……”

  “一次都沒有?”

  “騎摩托車去新疆,他也在車隊裡麼?”

  “……!”

  “他的車鑰匙,你應該認識吧?”

  “……!”

  …………

  “咯咯咯……我特麼真想看看那個妖孽當時是啥表情!咯咯咯咯咯……”副駕上的婧主子笑得花枝亂顫前仰後合。

  許博不無擔心的瞥瞭嬌妻一眼,等她笑夠瞭才提醒:“媳婦兒,別光笑話人傢。正所謂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我這麼一問,她立馬就知道你跟陳主任有事兒瞭。”

  “哼!那還用說,你這回肯定是知無不言咯!”

  祁婧輕快的語聲不吝刻薄,臉還是情不自禁的紅瞭,眼波低垂脈脈流轉著:“知道就知道唄……誰怕誰啊!我這輩子怕都睡不夠她那一個月的規模!”

  許博聽她聲音中滿含唏噓,根本不是挑釁的調調,自然明白,那是在為一段淒美動人的生死愛戀感慨萬千,便伸手與她相握。

  祁婧感受到掌心裡男人有力的握持,忍不住望向那張無比熟悉的側臉,拉過他的手背在臉上蹭瞭蹭。

  一個月睡幾十個男人,每天都有兩三個帥哥住在自己傢裡。那是怎樣一種狀態,許太太根本無法想象,也就不至於過分打擾她對那場愛之火葬驚心動魄的緬懷。

  如果換成自己,即便沒有勇氣沖回火場,經歷過那樣一場劫難,餘生恐怕都要在陰影中渡過吧!

  那個莫妖精,又不是沒心沒肺的人,究竟是怎麼走出來的?

  “你覺得,他們夫妻倆是……相愛的麼?”

  剛摸到點什麼,思路就被許博打斷瞭。祁婧歪頭打量瞭一下男人才說:“相愛?我覺得普天之下除瞭咱們倆,就沒有相愛的……”

  “不是,你這也太自以為是瞭吧!”許博的白牙有點晃眼。

  “我是覺得,可能……相愛也分很多種吧!”

  不理會男人的傻笑,祁婧努力嘗試著讓措辭更準確,“如果老宋同志真像她說的那麼理性,豁達,懂生活,既有本事又有責任心……這樣的男人,應該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吧!”

  “喜歡?我說的是相愛。”許博的重音腔調在最後兩個字上。

  “愛咯!”祁婧不耐煩的白瞭他一眼,“如果能接受那些不良嗜好,想愛就愛唄!男人哪有十全十美的啊!至少,人傢的安全系數比你高。”

  許博呲牙一笑:“嫌人傢又愛又胖就直說好嗎?還整個安全系數。”

  “顏值隻是一方面好嘛!”祁婧大聲糾正,“男人靠不靠譜還得看定力。就拿你來說吧!見一個愛一個,招蜂引蝶有一套,連個小丫頭片子都搞不定,極不安全。”

  “哪個小丫頭片子啊?”

  “看看,這就叫不打自招!多得都數不過來瞭吧?”

  “不是,那個海飛絲……”

  “人傢叫Sophia!”

  “得,你還是叫徐筠喬吧!”

  “她是朵朵的親妹妹麼?”

  “不是一個媽的……”

  “那她倆感情怎麼樣?”

  “這個……好像……”

  …………

  夫妻倆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天,很快來到瞭許博公司門口。看著男人不老甘心的下瞭車,祁婧拍瞭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坐上瞭高高的駕駛席。

  正要發動車子,忽然眼睛一亮,按下車窗喊瞭聲:“老公!”

  可等許博停步轉身,到瞭嘴邊的話又咽瞭回去,隻問瞭句:“她跟你說那個叔叔叫什麼瞭嗎?”

  “沒有啊!怎麼瞭?”許博看瞭看四周,往回走瞭兩步。

  “哦……沒事!你上班去吧!祝老公工作開心,天天發財!”

  車窗沒有關上,越野車再次上路,許太太明媚動人的小臉被陽光照得紅撲撲的,一看就心情大好,卻沒人知道,她腦袋裡正電閃雷鳴,心中咬牙切齒的念念有詞:

  “加州海邊……沖浪……騎馬……好駿的馬啊!好不樣兒的,哪來個叔叔?你老爸不是傢裡老幺麼……”

  強勁的動力駕馭著厚重的車身,輪胎不可阻擋的碾壓著柏油路面,承托起鋼鐵巨獸勇往直前的欲望,給人一種特別紮實的掌控感。

  祁婧馬上就要笑出聲的時候,忽然有些明白,男人為什麼都那麼喜歡車瞭。就像大猩猩,她從來沒見過他對一件東西表現出昨晚那樣的舍不得。

  還有陳大頭,他喜歡更刺激的摩托車。

  他們渴望更強悍有力的引擎,卻也更享受更紮實精準的操控。他們是真的把車當夥伴的,別人要把它們開走,當然舍不得。

  那麼,女人呢?

  首先,女人當然是男人不可或缺的夥伴,然而在男人眼裡,是否也存在動力以及操控上的區別呢?是否除瞭歸屬,也存在跟駕駛者磨合得夠不夠默契的問題呢?

  由此想象開去,祁婧發現自己認識的男人們,竟然一個比一個有趣。

  陳大頭可能因為愛上瞭摩托車,傢裡的保時捷已被封存多年。羅瀚心裡有道概念款白月光,不肯隨便將就,已經習慣日常偷開別人傢的車瞭。

  二東以為撿瞭個便宜的警用SUV,沒想到裡面還關瞭瞭小嫌疑犯。大春就更悲催瞭,現在據說連怎麼開車都快不會瞭。唯有嶽寒這個新手,喜提新車還沒過磨合期,就是不知道懂不懂保養。

  相比之下,最讓許太太刮目相看的,居然是人傢老宋。這位老司機隻用瞭十分鐘就開啟瞭自動駕駛模式,從邏輯和理性的視角看過去,那真叫一個隨心所欲自由自在。

  廣益大廈的地下停車場車位比較緊張,今兒個繞路耽擱瞭時間,找瞭半天才在角落裡發現一個。

  停好車,祁婧忽然感到莫名的心慌,坐瞭片刻才發覺,之所以“近鄉情怯”其實是在怕一個人的目光。

  曾幾何時,他把一支帶著木香的發簪插在自己頭上,笑得一臉陽光……偷走那件墨綠色的文胸,臨走又還瞭回去……拍攝間隙換衣服的時候,借著夕陽暮色勉強要走瞭半個吻……

  後來,為瞭鼓勵他主動追求自己的愛情,還給瞭一個不無誘惑的承諾。

  直到昨天宴會之前,自己都還是居高臨下的姐姐范兒。可後來唐總理上身,自以為把所有人都安排明白瞭……在那烏漆嘛黑的工地邊上,怎麼就發生瞭那樣一幕呢?

  那可真的是現場捉奸,一覽無餘呀!還不知羞恥的表演瞭一把即興高潮……好姐姐,好嫂子就別想瞭,連婧主子的名號恐怕都被騷水噴得濕漉漉的,散發著一股子蕩婦味兒吧!

  “早知道……”

  “早知道個屁!看看你現在驚起一灘鷗鷺的淫賤樣兒,還不都是早晚的事麼?”

  也是,現在才天人交戰,屁股膽子都晾涼瞭。懷著從未有過的忐忑,祁婧還是下瞭車,深吸一口氣,強撐著第一女主的體面邁開步子。

  忽然,一陣涼風從身側襲來,隻覺得腰身一緊,有人摟住瞭她。

  奮力的掙紮在她擰轉身子的剎那停住瞭,剛剛還在腦中浮現的那張英俊的臉幾乎貼上她的鼻尖兒。

  “嶽寒?!你嚇死我瞭!”

  祁婧壓著“咚咚咚”的心跳發出嬌嗔,卻並未因此而鎮定下來。因為嶽寒根本沒有放開她的意思,一手摟腰一手抓住肩臂,忽的用力一搬,她便被按在瞭一根水泥柱子上。

  “他想幹嘛?”

  這麼幼稚的問題在觸碰到男人……沒錯,是男人雄性燒灼的目光時,就已經變得毫無意義。僅僅一個對視,祁婧就更加為昨晚的魯莽深深懊悔起來。

  “他不會……把我當成……”

  “不會?你以為呢?難道不是麼?不是……那又是什麼?”

  還來不及委屈,嶽寒已經越靠越近,烘熱的喘息噴在臉上,紅潤的雙唇壓瞭過來。祁婧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隻覺得鼻子發酸眼眶發熱,拼命忍住委屈躲過男人的第一輪進攻。

  就在這時,她看到柱子轉角露出一個小小鞋尖兒,餘光所及,手機裝有攝像頭的一角也從粗糙的水泥邊緣露瞭出來。

  “媽的!怎麼把她給忘瞭?”

  信念電轉,婧主子仿若借屍還魂,毫不猶豫的叼住瞭嶽寒再次湊上來的嘴巴。那小子顯然沒料到這麼快就逼良為娼,兩片嘴唇激動得一哆嗦,鼻腔裡差點兒歡快的呻吟出聲。

  “他的親吻明顯比之前穩健許多,就是身體的動作還有點兒緊張……”

  勾住男人脖頸的同時,婧主子為自己的隨機應變點瞭個贊,抓向按住自己肩膀的手腕,向下一拉,那隻手便捉住瞭一個所有男人都無法主動放棄的東西。

  嶽寒高瘦的身軀明顯一震,鼻子裡噴出瞭天然氣,不過下一秒,他就像被誰一棍子捅在瞭肚子上,迅速向後退瞭出去,俊臉通紅卻不好意思捂住褲襠。

  “臭小子,居然這麼快就硬瞭!”

  婧主子面帶桃花暗自嘀咕,笑望著男人的狼狽,不忘回味指尖上的觸感,貌似尺寸相當可觀。這時旁邊傳來一串嬌斥:

  “誒呀你怎麼這麼笨啊!我都還沒拍到特寫……”

  “想拍特寫,早說嘛!”祁婧媚眼如絲,瞟瞭一眼紅衣女孩,一步一步的朝嶽寒逼近:“來,嶽寒!我們再來一次。這次換我壁咚你,怎麼樣呀?”

  也不知是不是被未婚妻罵的,嶽寒全沒瞭剛剛的男子氣概,一邊擺手一邊後退:“姐!我沒有……是她,都是她逼我做的,我是從犯!”

  “是麼?”

  祁婧依然在笑著步步緊逼。她比誰都明白,這種時候根本顧不得俏臉發燒,場面尷尬,一個繃不住就是人設崩塌三觀盡碎,撿都撿不起來的下場。

  “沒關系啊!我挺喜歡的。她都答應瞭,你還怕什麼呢?”

  嶽寒的臉已經比本命年的褲衩都紅瞭,一個沒留神差點兒絆倒,“還……還是不用瞭,那什麼,你們聊,我先上班去瞭啊!”說完,奮蹄揚鞭落荒而逃。

  目送過男人的背影,回頭再看可依,那丫頭居然還舉著手機在拍。祁婧上去搶奪沒有成功,恨恨的說:“你這是欺負他,還是欺負我啊?”

  “唉!真沒用。”

  可依望著嶽寒離開的方向嘆瞭口氣,再看祁婧時已經是唇紅齒白牙尖嘴利:“我哪兒敢欺負您啊?您看您這臨危不懼的范兒,我要是您啊,早麻爪兒瞭。”

  “我警告你啊!趁早刪瞭,讓別人看見,假的也成真的瞭。”臉上紅潮未退,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跟她糾纏不休,祁婧當先朝電梯口走去。

  可依顯然不肯善罷甘休,追在後面不依不饒:“誒誒誒!能問個問題嗎?請務必正面回答。”

  “哼!無可奉告。”

  在秦爺面前,祁婧沒什麼好怕的,可一想到昨天一晚上,小兩口不知躲在被窩裡說瞭多少悄悄話,剛才的羞惱便又死灰復燃,隱隱有上頭之勢。

  “請問婧主子,您明明是個知道害臊為何物的良傢婦女,遭遇誘惑的時候,是怎麼做到反客為主,大義凜然的呢?”

  這話聽上去不無冒犯,更多的卻是不恥下問的真誠,祁婧腳步倏停,再一次想起瞭莫黎,不禁心下嘿然。

  是啊!怎麼做到的呢?

  若論睡過多少男人,她恐怕數都數不過來瞭,又是騎馬,又是騎摩托車的,全靠裝腔作勢難道不累麼?

  況且根據自己的觀察,那份足以睥睨天下的氣定神閑是裝不出來的。抑或是人傢早就不知羞臊為何物瞭……不可能,那還能是正常人類麼?

  一直以來,心裡最為忌憚的人就是她瞭。

  朵朵,林老師,還有歐陽潔,她們貌似也有過不少男人,在人前行走時,也能端莊優雅,高不可攀,可若想符合“大義凜然”的排場,似乎都還差瞭那麼一口氣。唯有她……

  為什麼她可以做到在自己這個正室面前表現得更像個正室呢?媽的!

  這實在是個讓人地獄級惱火的問題,此時此刻卻被另一個丫頭問回給瞭自己。沒錯,就在剛剛,當著她的面兒把她的未婚夫給嚇跑瞭。

  那絕對不是光靠不要臉就能做到的,她分明感到瞭羞赧和難堪,可是依舊可以“反客為主,大義凜然”!

  那是一種由內而外的自信,相信他不敢真的冒犯自己,更相信自己是美好的,可愛的,即使被赤條條的捉奸在床也不會就此失去尊嚴,值得他在大肆輕薄乃至驚慌失措之後,仍得叫一聲“姐”!

  可惜的是,那種感覺雖然說不出的過癮,卻很短暫,很快就被臊得渾身發熱難以自持。

  其實她心裡比誰都明白,如果不是對這個“弟弟”的脾氣秉性足夠瞭解,根本做不到那樣談笑自如遊刃有餘。

  現在,這個課題被可依擺在瞭桌面上,她才真正的意識到,那頃刻之間的不可一世,竟然就是自己夢寐以求的理想狀態。

  刻意收斂瞭咄咄逼人的目光,祁婧似笑非笑的看著女孩兒,忽然發現,那張無比精致的臉蛋兒也是紅撲撲的:

  “想學啊?想學我教你啊!”

  “當然想學瞭!”可依嬌聲高叫,又連忙捂嘴,大眼睛朝周圍瞄瞭一圈兒,放低瞭聲音:“你不會還要收學費吧?”

  祁婧伸出一根手指,點在自己嘴上,“他剛剛親我瞭,你先把內褲準備好吧!”說完,大步朝前走去。

  “誒……哎!你……你還玩兒真的啊!”

  辦公室裡的氛圍沒有什麼值得擔憂的變化,這讓祁婧召開劇情討論會的心情更加胸有成竹,積極穩定。

  正如昨天商量好的,故事接下來的發展,要出現一個空降的總裁千金和一個來自競爭對手的高富帥,分別由可依和蕭桐出演。小嶽子的俊秀皮囊裡,也要硬塞進一個足夠下賤的靈魂。

  當可依親自介紹新加入的角色以及將穿越進行到底的劇情設定時,大傢空前熱情的鼓勵和期待簡直要用群情激奮來形容,當然也提瞭很多豐富細節的建議。

  嶽主編全程一言不發悶頭記錄。祁婧偷偷掃瞭他兩眼,見按兵不動也就把註意力全都放回到手機上瞭。

  屏幕上的圓點兒一直沒動,可是那倏然陡峭劇烈跳動的波浪線代表著什麼,顯而易見。雖說還是頭一回通過監控圖表捉奸,體驗不夠直接,還是讓她的心臟跟著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開完會,所有人都按照分工忙碌起來。祁婧也悄無聲息的回到瞭辦公室,剛坐進椅子裡,第二場戰鬥就又打響瞭!

  偏偏就在這時,嶽寒的道歉短信也發瞭過來:

  “姐,我錯瞭。你別告訴許哥……”

  本來血壓不穩,應該顯示大度,回復一句消災解難的話,可數過那幾個省略號,祁婧心中驀然冷笑:

  “哼哼……這可就是精致的不老實啦!昨天三波人馬分道揚鑣的時候,你小子就算沒看懂,也肯定被人提過醒瞭,不然怎麼能巴巴的跟到工地裡捉奸?這會子提他,分明是一種暗示!扮豬吃老虎麼?”

  於是拇指飛動:“切!休想!你欺負我,回頭我就讓他狠狠欺負你的小辣椒!”

  ——這幾乎就是挑明瞭的包藏禍心圖謀不軌瞭。

  祁婧坐在偌大的辦公室裡,捂住胸口四處張望,隔著百葉窗和好幾個工位,看不清嶽寒的表情,卻可以輕松記起被推在水泥柱子上的那個吻。

  他看似清秀,其實一點兒也不文弱,摟住腰身的手臂健壯有力,另一隻手摸上要害的剎那,那奔放而貪婪的收攏抓得自己心尖兒亂跳。還有那根……

  身體上的反應,從來騙不瞭人。

  僅僅持續瞭數個呼吸的親密接觸也足以讓她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已經做好瞭準備,甚至,早就在期盼著那個年輕的懷抱瞭,那個隻有女人才懂得享受的懷抱。

  然而,冥冥中似乎還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再等等,還不行,應該還缺瞭點兒什麼……

  正心驚膽戰的胡思亂想,嶽寒再次回復瞭信息:“對,她才是主謀!我隻是協從。”後面跟著兩個叩拜表情。

  主謀……從犯……

  是缺主謀,還是缺從犯?

  直到下班,也沒人幫忙回答這個問題。開著初試牛刀的黑武士回傢喂奶。阿楨姐做瞭清蒸鱸魚。每個房間都被收拾得窗明幾凈,連一絲可疑的氣味都聞不到。

  吃著香滑可口的蒸魚,祁婧不動聲色的閑話傢常:“阿楨姐,你每天足不出戶的,悶不悶?”

  “有淘淘和奧巴馬,不悶。”李曼楨的回答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

  “要不,咱們一起去健身吧!順便把淘淘也帶出去透透氣,晚上我回來接你。”這是祁婧回傢路上才想到的更進一步的計劃。

  李曼楨遲疑瞭片刻,“好啊!去哪兒?”

  祁婧本以為還要費一番口舌,沒想到她答應得這樣幹脆,幾乎是雀躍著介紹:“愛都!他們那兒的健身房很大很專業的,回頭我幫你辦張卡,可以打八折。”

  就在這時,電話響瞭,海棠扯著甜甜的小嗓子喊:“姐!晚上一起去健身啊!齊歡送我兩張金卡,我把大春兒也從原來那個破俱樂部拉過來瞭!”

  嚯嚯嚯……這回可有點兒熱鬧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