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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深淵

  或許是上次太緊張瞭,居然沒註意墻上掛著一副油畫,那是文藝復興時期威尼斯著名畫傢喬爾喬內最為離經叛道的作品--《入睡的維納斯》。

  女神玉體橫陳在畫面的中下部,搭在隱秘部位的左手正處於整幅畫的黃金分割點,右上角的雲層裡,隱藏著愛神丘比特的影子。

  按摩室內的陳設可謂與畫中的色調渾然一體。

  比膚色稍淡的暗紋墻紙,櫥櫃表面的咖啡色木紋並不過分明顯,深胡桃色的地板更是低調,更衣間酒紅色的簾幕與其他陳設相比也隻是適度的張揚,透著醇厚的莊重和些許神秘。

  整個按摩室仿佛自然而然的帶著煦暖的溫度,好讓全裸的女神安然入睡。

  還是那張小小祭壇一樣的按摩床,仿佛為瞭與畫中呼應,換瞭淡金色的緞面床單,質地厚實柔軟,泛著華麗卻不失柔和的光澤。

  與可依從更衣間出來,我的視線就沒離開那幅畫,好像被女神那不經意的左手吸住瞭。

  她真的睡著瞭麼,她會不會做著一個什麼夢,夢到瞭什麼?

  那是一個多麼自然慵懶又毫無顧忌的姿勢啊!從那安然祥和的表情可以看出,她根本不需要防護或者遮擋什麼,然而,那隻手遮住的,是悠悠世俗永遠無法理解的神秘麼?

  我依舊被安置在瞭按摩床上,迷惑中根本沒有留意從來話多的可依竟然出奇的沉默,更沒看見她離開時瞭然於心卻故作曖昧的笑容,還有輕挑的眉梢下詭異的幽光。

  身上還是一件簡潔的淡粉色包身裙,悠然神往的我仿佛臥在畫中。

  羅教授走瞭進來,後面跟著許博,倆個人似乎約好瞭似的,都不和我說話。

  室內的溫度慢慢升高瞭,不過,也可能是我的錯覺,因為羅教授開始給我熱身。

  在我周身所有的關節都充分活動過之後,他的大手開始大面積的撫摸和按壓。跟上次一樣舒服的感覺流遍全身。

  我偷眼看著許博,他認真的聽著羅教授的講解,目光跟著那雙手掃過我的身體,滾動的喉結上覆著汗水的液光。

  我看著許博的眼睛,感覺羅教授的手似乎越來越熱瞭,指掌間漸漸推動起一股莫名的躁動,惹得我忍不住輕輕的扭動著身體。

  忽然,他的兩隻手從我的腰側朝著胸乳緩緩的推上來,結結實實的拖住瞭乳房的下緣,有力的揉捏片刻又轉移到肩膀,手心迅速的拂過乳尖兒的剎那,一股鉆心的麻癢從身體裡竄瞭出來……

  「嗯--」

  我不禁呻吟出聲,許博聞聲靠上按摩床,俯身關切的看我。

  從口型判斷,他應該在說「別怕」,同時把手按在我的胸上,輕輕的揉捏著。

  那股躁動不安在他的撫摸下更加明顯起來,幾乎肆無忌憚的撩撥著全身的敏感地帶。有一個輕挑的笑聲遠遠的傳來,卻無比清晰。

  「你個妖孽,是不是就想要瞭呀?」

  羅教授轉身走向床尾,似乎跟許博說瞭什麼。

  我捉住他在我胸前不停撫弄的手,歡悅的呼喊馬上就要撩撥起我的聲帶,心裡一陣惶急。再繼續可要出醜,用目光求他不要瞭。

  可他卻奇怪的笑著,輕輕吻瞭下我的嘴唇,趴在我耳朵邊上說:「別著急,寶寶,這就給你!」

  這時,我的雙腿被人一邊揉捏撫摸著一邊抬瞭起來,兩個粗壯的膝蓋抵在我臀股兩側,隱約有股濕熱的氣息正在接近我剛剛暴露出來的內褲表面。

  我登時一陣心慌的顫抖,抬頭順著許博的腋下望過去。

  就在我豎立的雙腿之間,一根黝黑油亮的龐然巨物正在那裡探頭探腦!

  我張口欲喊,越過許博的肩頭,猛然看見自己的雙腿正架在一個人的肩膀上,那人穿著白大褂,戴著金絲眼鏡,赫然竟是陳京生!

  他一邊淫笑著看我,一邊將腰胯一挺,那個大傢夥就被送進瞭我飽水滑膩的身體……

  我「呼」的一下坐瞭起來,喘息中周圍一片昏暗,第一時間摸瞭摸身上。

  真絲睡衣好好的,內褲底部一片濕滑,身上的羽絨薄被堆疊在腿上。

  伸手朝旁邊摸去,另一個枕頭上空空的,歪頭看見墻上的婚紗照,許博還在傻笑。

  那個輕挑的笑聲幸災樂禍似的躲進靜謐幽深的子夜,我的心還在「砰砰」跳個不停。摸著還有些發燙的臉,忽然莫名的委屈漫過瞭心坎兒,好想抱著條胳膊哭一場,可那個人去哪裡夢遊瞭呢?

  「去死吧,你個陰魂不散的王八蛋!」

  我咬著牙咒罵著,不知是罵姓陳的還是氣惱自己的不堪挑逗,賭氣似的一把扯下內褲拎在手裡,掀被子下瞭床。

  客廳沒開燈,陽臺也沒人,空蕩蕩的隻有衛生間的玻璃門透出來的光。我推門進去,也沒人。

  把手裡的內褲扔到洗衣籃裡,轉身出來,看到書房的門虛掩著。有微弱晃動的光透出來,好像有人剛剛走進瞭墓穴的入口。

  我光著腳走在地板上,明知道不會發出聲音,仍然放輕瞭腳步,腦子裡傳來木地板被踩過時發出的那種讓人牙酸的「咯吱咯吱」聲。

  門開瞭,許博背對著我帶著耳機坐在椅子上的剪影出現在我面前。造成那剪影的是他面前閃爍晃動的屏幕。

  當我越過剪影的腦袋,看到屏幕上的畫面,腦子裡「嗡」的一聲,全身的血液從頭涼到瞭腳底。

  那是一張傢居大床。靠近床尾的一半,兩具全裸的肉體正糾纏在一起。

  拍攝的角度偏低,男子的腰胯將女人的雙腿撐得大開,可以清楚的看見那修長的美腿中間,兩個極不相稱的器官驚心動魄的交合在一起。

  一根粗大得出奇的傢夥,被男人幾乎瘦骨嶙峋的屁股帶動著,兇悍的沖擊著水光彌漫的蛤口,每次抽身都帶出一圈兒被撐擠得分外薄韌的粉色嫩肉,黝黑的柱體被豐沛的春水一遍遍洗禮,液光塗滿猙獰。

  越過男人肋脊突兀的腰側,可以看到女人探出的半邊身子。

  她一手勾著男人的脖子,另一隻胳膊肘勉強撐起上半身,胸前兩個滾滿汗珠的乳瓜隨著男人的動作畫著圈兒洶湧激蕩,讓人眼暈。

  那張直可顛倒眾生的臉蛋兒脹得紅艷艷的滿面生春,半張的嘴巴裡呼出的每一口氣都是暢快淋漓的欲望。

  而那雙秋水瀲灩的眼眸裡,盛著半泓迷亂半泓渴盼,一會兒狂熱的盯著那腹底悍然的侵襲,一會兒又爽得雙眼翻白,仰起脖子不住的抖……

  我下意識的一步步向後退去,像裸著身子經過鬧市一樣竄過客廳把自己藏進瞭黑暗的臥室。

  拉起被子,裹在身上,蜷縮在床頭,這時才發現自己全身的皮膚都是燙的,伴隨著急促的喘息微微的顫抖。

  可是,一切並沒有結束,臥室的門沒關,外面的光像一個快沒電瞭的巨大探照燈打進來。房間裡的陳設漸漸清晰。

  我無比驚恐的望向床尾,終於發覺,自己走進瞭跟畫面中一摸一樣的房間。

  剛剛看到的兩個人,就是在這張床上瘋狂的交媾,那個被按在下面幹得發抖的女人就是我。

  而那個驚心動魄的畫面此刻似乎轉移到瞭眼前,就在那探照燈的光線裡繼續瘋狂的勾搭糾纏,聳挺迎合,索取宣泄,激烈淋漓,酣暢婉轉,終於高聲歡叫著抵達瞭高潮!

  我的身體依然滾燙,影像的餘燼燒灼著我驚慌的目光直勾勾的望向虛空,心卻像被釘在瞭一塊九幽寒冰上,不住的扭動抽搐著。

  窗外,那個輕挑的笑聲哼著歌兒回來瞭,卻被冰涼的玻璃擋在瞭外面,惱恨的拍瞭兩下,又漫不經心的邁著招搖的步子走進瞭深夜。

  「哼,你這個妖孽……」

  我呆滯的目光越過床尾繼續向前,忽然想到瞭什麼。

  起身下床,來到床對面的電視櫃前,並沒有費多大力氣,在電視支座的夾角找到瞭一個黑色的小東西,像一粒膠囊後面連著根細線,蜿蜒伸向電視機後面。

  我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心中並沒有因為這個發現經受多大的震動,反而是剛剛的緊張驚駭好像在這個實實在在的解釋面前找到瞭出口,稍稍的平復瞭一些。

  終於還是收回瞭手,摸回床頭,拉起被子。

  看來,許博知道的比我想象的多得多,也更具體真切。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傢裡裝監控的,是在醫院捉奸之後還是之前?

  若是之前,他已經掌握瞭這麼過硬的證據,為什麼不攤牌,還要跟蹤我去醫院?若是之後,他是要監控什麼,想知道什麼?

  那個極致浪漫的婚禮,星空下的柔情蜜愛,激烈眩暈,才剛剛過去幾個小時。此刻卻恍若隔世。

  在這樣一個標志著愛情重生的夜晚,拋下熟睡的新娘,一個人躲起來去復習愛人出軌通奸的證據,這像個詭異離奇的夢,彌散著陰謀的氣息,他難道是在報復我嗎?

  我不信!

  想到夢,剛才驚醒前的記憶又回到紛亂的腦海。

  為什麼,我會做那樣一個夢,那麼真實,又那麼荒誕。開始得溫馨唯美,結束得心驚肉跳,像是個我永遠也無法擺脫的魔咒。

  我可以倉惶的從那個夢裡逃脫,卻要如何才能逃開這張床上發生過的,而且被身臨其境般記錄下來的一切?

  巨大的不安被稀釋進無邊無際的黑暗,變得無處不在,我在濃稠的焦慮中望向窗戶,連那個輕挑的影子也走遠瞭,走進殷殷期盼卻不敢直視的未知……

  一個高大的黑影擋住瞭門口的光線,停頓片刻,徑直向蜷縮在床頭的我走來。

  我瞬間被一股莫名的恐懼攫住,雙肩緊緊貼住床頭堅硬光滑的靠背,一條腿竟然下意識的蹬著床單,讓自己盡量向後縮。

  床頭燈被扭亮瞭,一張滿含關切的英俊臉龐逆著柔和的光線貼上來,一隻大手扶住我浮顫喘息的胸肋,另一隻手貼上我的頸側臉頰。

  「怎麼瞭,寶貝?」

  我努力辨識著他的口型,狠狠松瞭口氣,放開捏緊的被子,一把攀住他的手腕。

  就是這雙手,撫摸過我身體的每一寸皮膚,也為我擦去眼淚;就是這副臂膀,給過我最熱烈的擁抱,也在最深的絕望中帶給我力量;就是眼前這年輕的胸膛,藏起我任性的委屈,愚蠢的悔恨,也留下我親手割裂的傷口,卻仍舊不離不棄的擔當。

  一股說不清是埋怨,委屈,無助還是憂急的洶湧熱流剎那溢滿瞭眼眶,我起身一下撲進他的懷裡,「哇」的哭瞭……

  「老公!老公我怕……我做瞭個夢,我夢見你和陳京生……我到處都找不到你,我找不到你瞭老公……」不知怎麼,我竟下意識的屏蔽掉書房裡的一幕。

  「不怕不怕,你看我不是在呢嗎?」

  「老公,我對不起……你會不會不要我瞭,老公……」

  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嘴裡卻不停的訴說著,打問著,呼喚著,好像一停下來就會失去這個懷抱,失去得來不易的希望。

  許博坐在床沿上,寬大的手掌輕輕摩挲著我的後背,一遍遍的安慰著。

  「傻丫頭,你剛剛才做瞭我的新娘,怎麼會不要你呢?」

  我終於停下瞭哭訴,仍舊止不住的抽噎著,顫抖著。

  許博一邊拍著我的背,一邊脫鞋上床,順勢把我攬入懷中。

  我自始至終扯著他的睡衣,好像走在晦暗不明的懸崖邊緣,腳下就是無底的深淵,隻有這具鮮活的身體才是風中唯一的依憑。

  頭枕在他的頸窩裡,肩膀抵在他的腋下,一隻手越過寬厚的胸膛摟住,我才覺得自己的心跳得不再虛浮無依。

  可是,那刺目揪心的畫面依然在我眼前無聲的回放。

  良久抑或片刻,我還是出瞭聲。

  「老公……你心裡,真的肯原諒我嗎?」

  許博的手撫摸著我的頭發,一下一下的滑過沉默的水面。

  我的心也一點一點的濕透,緩緩下沉。

  哪個男人能真的對這樣的事完全釋懷呢,他愛我,我知道,可越是愛一個人,就越是無法面對這種事,不是麼?多可笑,我竟然問出這麼荒唐的問題。

  一個輕輕的親吻印在我的額頭上,肩膀被一條手臂攬住,手掌穿過腋下,環抱著胸乳的邊緣。

  「沒什麼原諒不原諒的,寶寶!我心痛過,埋怨過,失望過,但是我從來沒恨過你,對你,我隻有放不下,心疼和失而復得的歡喜。」

  這算是語焉不詳,顧左右而言它麼?可這樣情真意切的心裡話,我還是愛聽,愛聽得想哭。

  「但是親愛的,我猜,你想問的應該是我能不能放得下吧?」

  我已經不想要他的答案瞭,他說愛我,有愛還不夠麼,我很知足瞭,可他怎麼又繞回來瞭呢?

  「那麼寶寶,我想問你,你能放得下麼?」

  我的心漸漸收緊,很遺憾,我給不出肯定的答案,詭異的夢魘剛剛還把我嚇醒。

  「我知道你還不行,你甚至害怕想到這件事。所以,我讓媽不必再過來瞭,不想讓她每天時刻提醒著你,是怎麼對不起我的。」

  我隻有靜靜的,任憑感念的眼淚在心裡流淌。

  「對於我們來說,那件事就像懸崖峭壁下面的萬丈深淵,而姓陳的,就是藏在深淵裡的魔鬼。有人說,不要俯視深淵,深淵會向你回望,可是,深淵就在那裡,你不理會,它也不會自己消失。反而是你即使暫時繞過瞭,也永遠不會忘記,就算我們手拉著手,又能在峭壁上走多遠?」

  許博捉住我的手,與我十指相扣。

  「親愛的,我會永遠拉著你,可是如果十年以後,我們還是因為姓陳的小心翼翼的繞過從前的記憶,整日彷徨相對,戰戰兢兢的過日子,你甘心嗎?」

  「我……」

  我想說我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可是相扣的十指傳來的溫度,讓我開不瞭口。

  那些被拍攝下來的畫面,即使我換瞭這張床,這房子,也沒用,它會刻印在我的腦子裡,一有風吹草動,就會沖出來劫掠一次,別想太平安生。

  「所以,深淵是繞不過去的,要麼失足墜落,要麼下去探個究竟……」

  許博低沉的嗓音回蕩在房間裡,尾音裡甩出一絲透著蕭殺與決絕的昂揚激越,好像成竹在胸的將軍,枕戈抱臂,隻等著黎明吹響的號角。

  我抬起頭望向他的下巴,忽然發現他真的變瞭很多,再不是那個乖張易怒,憤世嫉俗的許博瞭。

  他扣著我的手,舉起到嘴邊,一根一根的吮吸過我的手指,又自顧自的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親愛的,我們會互相成為對方的繩索,手拉著手,就能結成梯子,坑是他挖的,可路我們得自己走,說不定那深淵底下的真相沒有我們想的那麼可怕,也說不定,走出深淵之後,是更美的風景……」

  我被他說得心潮湧動卻依舊迷茫,「真相」兩個字讓我不由得緊張心跳,已經知道那麼多瞭,還不是真相麼,他是不是走火入魔,精神不正常瞭?

  「老公,我……你哎,這……」

  我正亂著,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什麼,許博牽著我被吮得濕漉漉的手伸進瞭他的睡褲,那裡一個粗長彎翹的傢夥一下撞進我的手心兒裡,我竟下意識的握住瞭……

  「親愛的,婚禮上你可真瘋啊,是個十足的壞女人哦!」

  一句話,又把我拉回到星空下的花海,被他打趣得滿臉羞紅,更深的抵住他的頸窩,手上用力握瞭握,嘟噥著:「還不是他喜歡嘛,毛病,偏偏喜歡壞女人。」

  他像被按下瞭開關,摟著我翻瞭個身,一條腿擠進我的雙腿中間。

  我登時被雄壯籠罩,竟沒有松開手中的控制器。床頭燈柔和的光線裡,整個世界都是他火熱又溫柔的眸子。

  心中的煩亂憂思都漸漸隱去瞭,再也不想去擔心什麼深淵的真相,心靈的煎熬,驚悚的夢境。身體好像隻需一次呼吸就做好瞭準備,微微開啟著雙唇,等著他吻我。

  他像隻調皮的燕子,隻在我的下唇上啄瞭一口就飛走瞭。再飛回來時又把我伸長的舌頭吮得意猶未盡。第三次又來,我已迫不及待的伸嘴去夠他,他卻壞笑著躲開瞭。

  我焦急的摟緊他的脖子,可紋絲不動,隻好求助於手中的控制器,討好的擼動,終於迎來瞭讓我窒息的深深一吻。

  自從絕食的第四天被他摟在懷裡,他的吻就好像有瞭魔力,讓我癡迷。

  無論怎樣惡劣乖張的心緒情結,都能在他的親吻中紓解理順,任憑他用唇舌打開我的心扉,對我的身體予取予求。

  當四片嘴唇終於喘息著分開,他又對耳垂兒產生瞭興趣,濕潤的聲浪震得鼓膜一陣麻癢。

  「親愛的,我在洗衣籃裡發現瞭一條濕噠噠的小內褲,是不是你的?」

  「不是……嗯--討厭!」

  還沒等否認,一隻大手已經直截瞭當的捂住瞭整個叢林幽谷。我緊閉雙眼,腦子裡全是那指掌之間沾瞭滿手的流溢濕粘。

  「還說沒有,都濕成這樣瞭,告訴我,夢裡是誰欺負你瞭?」

  一聽到他說欺負,夢中屈辱的一幕又回來瞭。我睜開眼睛,許博的上半身正合夢中的情景,不禁怨憤油然,泫然欲泣,脫口喊著:「是你,你欺負我!就是你這個壞蛋……」

  「是嗎?我欺負你,我欺負你哪兒瞭,這兒……這兒……還是……」

  還沒等我說完,許博的嘴巴已經開始在我身上遊走,我哪裡還顧得上回應,忙不迭的昂頭縮頸,在氣息顫亂中止不住的詠嘆吟哦。

  「嗯--」

  死命咬住一聲悲鳴,他的唇舌終於毫不客氣的吮上瞭那眼甘泉。雙手忙亂中抓住他的頭發,雙腿夾住他的腦袋,伴著他舌頭的節奏不自覺地夾緊松開著。

  一波一波的爽利快感順著脊椎傳入腦海,我能清晰的感覺到,泉水已經由最初的粘稠變得越來越稀薄澄澈。溫涼的液流源源不斷,讓每一層肉唇褶皺都變得敏感起來。

  那條調皮靈動的舌頭,好像發現瞭汩汩山泉正發生神奇的變化,歡快的戲起水來,卷掃撩撥中故意弄得水花四濺滿地濕滑,玩夠瞭才回頭朝那最要命的地方探一探。

  一縷奇癢從身體深處明目張膽的探出頭來,迅速的接管著我全身的神經。終於不得不承認自己的不堪挑逗,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老公!快來吧,我好想你……」

  「那你告訴我,到底是誰欺負你瞭?」

  許博滿臉濕跡的抬起頭來,卻把一根手指探瞭進去,一陣頑皮的刺探,泉水隱隱成就奔湧之勢。

  「嗯哈--你大爺,好壞,就是你,你最壞,你欺負我啦,嗯--」

  那根手指悄悄的退瞭出去,隻在洞口隨意的撩撥,那股奇癢卻占據瞭水源,幾乎伸出一隻小手,把那根貪玩兒的手指頭給拽進來。身體開始不自覺的扭動,控制不住每個毛孔都逃不掉的蠢蠢欲動。

  「哼哼,老公,求你瞭老公--」

  「那到底是誰欺負你啦?」

  「是陳京生,姓陳的那個王八蛋想幹我啊,嗚嗚……」我帶著哭腔說出瞭屈辱的真相,許博霸道的親吻第一時間安慰瞭我行將湧出的淚水。

  隻覺得身子一輕,已被他摟起,睡裙被她從頭頂扯落,頭發剛剛重新接觸枕頭的剎那,碩大滾燙的犁頭抵住瞭新雨濕滑的洞口。

  「嗚嗚……啊--」

  我心尖兒上的慌張剎那被歡喜驅散,下意識的剛躲開許博的索吻,強悍的長驅直入已經捅進瞭我的身子。

  嘹亮的高音贊頌著將軍的豐功偉績,比陳京生的硬,比陳京生的燙,更比陳京生的狂野頑強!隻這一下,我已經嗷嗷叫著達到瞭高潮,汩汩春泉盡情奔湧。

  「我操,你把我的耳朵喊聾瞭寶寶!」

  「活該,誰讓你他媽的就會欺負我!」

  我抑制不住聲音中的尖亢顫抖,狠狠的懟回他,身子卻像八爪魚一樣纏住他的腰背臀股。

  「那好吧,我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叫欺負你!」話音未落,他已經弓腰拔背,提起瞭屠刀!

  「啊--哈哈!啊--」

  連我自己都忍不住為緊接著發出的淒慘尖利的歡叫感到丟人。

  洪水沖刷過的谷道砥礪如新,豐沛的雨露還在緩緩流淌,卻再也無法阻隔鮮嫩的肉壁與入侵者的摩擦沖撞。

  腔管冠溝的形狀在一次次的往復抽添中清晰宛然歷歷在目,每一絲微妙的交疊依偎迎來送往都竄動著快樂的電流……

  每一次沖擊,我女高音版的冤鳴就掀翻一次樓頂,將行刑的過程做著全城直播,可那劊子手就是不肯手下留情!

  許博緊緊盯著我的眼睛,目光裡是鐵打的柔情,兩鬢的汗水不停的滴在我起飛的胸脯上,好像按住一隻好不容易誘捕到手的獵物,迫不及待的要嘗個鮮,要盡情享用,沒有半點停下的意思。

  在一聲緊似一聲的哀嚎裡,我感到自己的身體正邁向崩潰的邊緣,可是,我並不害怕。

  我奮力跟緊獵人的節奏,與他對視,贊美他的悍勇,迎合他的每次撞擊。

  這具美麗的肉身禁錮瞭我的靈魂,就是為瞭帶給我快樂,我渴望在那崩潰裡靈魂出竅,在毀滅的瞬間體驗快樂的極致。

  「親愛的,你……是不是去書房找我瞭?」

  許博在暗暗加快著速度,問話裡氣息多於嗓音。

  「啊!我……啊!啊……」

  我心裡突的一跳,卻停不下逐漸走高的鳴唱,拼命的搖頭。

  「撒謊,告訴我,你都看見什麼瞭?」

  我依舊拼命搖頭,喊聲裡有瞭哭音,淫靡的畫面在眼前閃現。

  「別害怕,寶貝,有我在,我愛你,告訴我你看到瞭什麼?」

  「不……啊!老公,我……沒有啊……」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高高的浪尖兒上,即將墜落!

  「記得我說過嗎?我會拉著你,我們一起去看個究竟,告訴我你看到瞭,是嗎寶貝?」許博的聲音越來越高,喘息中更有堅定。

  「嗯啊!老公……嗯嗯,啊--」

  我在哭,我點著頭在半空中無邊的快樂裡哭泣,好像還在尿床……

  「是啊你看到瞭,告訴我寶貝,看到什麼瞭?說出來!」

  許博奮力的聳挺著,高聲的要求著,命令著,他已經氣喘如牛,大汗淋漓。

  「我啊哈!我看見,姓陳的,在這張床上,幹我--啊!啊嗚嗚……」

  終於墜落!

  漫天的浪潮把我卷進汪洋大海。

  淚水不見瞭,隻有隨波起伏的驚魂戰栗和融化般純凈的快樂。

  我盡情享受著前所未有的高潮餘韻,緊緊抱著那個執拗的肩膀,哭得像個孩子。

  強弩之末的將軍累趴在滿是泡沫的海灘上,不滅的激情幾番震顫,扔不肯認輸似的。

  我任其留在那裡,隻管享受世間最纏綿的親吻,挽留著星光下最後幾波潮汐。

  「知道麼,我跟你看到的並不一樣。」許博沒頭沒尾的說著。

  我暈淘淘的腦子根本不想理會他的思路,隻管糾纏他的舌頭,他好像輕輕的笑瞭,又一次把我深深的吻住……

  「實際上,他就是個男妓,你從來都沒愛過他!」

  「嗯……」

  我終於耗盡瞭最後一絲精神,睡著瞭。

  窗簾被「唰」的拉開,我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辨認著方向,怎麼睡到客房來瞭?

  略微回想,瞭然的羞紅爬上未全醒來的臉--那張床幾乎變成遊泳池,還睡個屁。

  「許太太,您醒啦,先生讓我叫您吃早餐。」

  一個身姿卓約的美貌婦人不卑不亢的站在我的床邊,說完話扭頭出去瞭。

  我一臉懵逼的找手機,急切的想知道現在究竟是哪個世紀,難道我穿越中不幸嫁入豪門瞭?

  翻瞭一圈兒,什麼也沒找到,羞憤的發現,除瞭裹在身上的被子,身無寸縷,隻有床頭搭著一條酒紅色的真絲睡裙。

  我用穿墻般的速度出現在瞭客廳裡,那個窈窕的腰身,幹凈利落的發髻,胸是胸的胸,屁股是屁股的屁股正在廚房裡氣定神閑的忙活著。

  衛生間裡傳來許博洗漱的聲音,於是我又穿過瞭衛生間的墻,一把掐在撅著屁股洗漱的屁股上,怎奈,堅韌性感的肌肉彈得我手指頭想跳舞,忍不住「啪」的一下扇在最翹的地方!

  「說,廚房裡那個妖精似的小姐姐哪來的?」

  許博一口漱口水噴在瞭鏡子上。

  「啊?小姐姐?哪兒呢?」

  我薅著許博的領子剛出衛生間的門,小姐姐已經站在門口候著瞭。

  「許太太,你好,我叫李曼楨,是許先生請來做傢政的,剛才不方便作自我介紹,以後請許太太多多關照。」

  許先生被扔回瞭衛生間,聽聲音,馬桶應該沒有被砸壞。

  「李小姐你別客氣,以後在一個屋簷下,我們就是姐妹啦!」

  哼,婉約麼,我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