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四狗正宗的名字叫林山虎。從小是跟著舅舅長大的。他有個雙胞胎哥哥名字叫林海龍。
兩個人一下生他就體弱多病。算命的說他父親命中隻有一子如果兩個孩子放在一起養活其中一個會把另外一個的命奪瞭。所以他就被送到瞭舅舅傢養活。說是他舅舅其實跟他爹沒啥區別。
說來也奇怪他被送到舅舅傢之後很快身體就好起來兄弟兩個就這樣無病無災的長大瞭。不過長大之後卻各有不同。
舅舅這個人對他是好的真的做到瞭外甥如兒子一般對待。
可是他舅舅有個不好的習慣,那就是好賭。而且還十分講江湖義氣。結果林四狗從小就沾染瞭一身江湖氣。
從小就義氣當先是孩子之中的老大孩子頭。而且出手十分的狠毒為朋友兩類插刀。後來才出事情瞭。
他坐客車回傢自然是先回舅舅傢。
做這客車從縣城一路往鄉下走。
足有三個多小時才到瞭舅舅傢所在的鎮子上。
他就是在這個鎮子的高中上學高三的時候被抓起來判刑的。
既然到瞭這個方自然要故重遊一番直接來到高中的學校門口卻發現一群頭發染得花花綠綠的小青年正在跟一幫把校服穿的破馬張飛十分個性的小姑娘一起有說有笑的抽煙。
偶爾還能從小姑娘的嘴裡冒出操你媽你麻痹的三字經。
林四狗笑瞭。
有一絲熟悉的感覺當年自己也是這個鳥樣子吧。
一定要把校服穿出江湖氣才顯得與眾不同。
不過那個時候小姑娘可沒有現在開放。
想到小姑娘他又想起來那個網吧。
那一炮真是太爽瞭。
那可是自己的第一次啊。
回味無窮。
他這一回味眼神就定在一個方不動瞭。
而且臉上露出傻乎乎的笑容。
「笑笑你麻痹你幹什麼那……」這個時候一個頭發染得五顏六色的小青年用手指著他就走過來瞭。
十七八的樣子。
而且用的姿勢是挑釁專用poss。
具體做法腦袋上仰四十五度用鼻孔對著人眼神斜著嘴角有一邊一定要往上撇著罵人的字要往斜上方四十五度噴眼神要從鼻子尖的位置看對方的喉嚨。
這樣顯得自己天老大、老二自己是老三。
好像不用這個姿勢就不是社會人。
用瞭這個poss就是告訴對方要麼服軟要麼動手老子要下手瞭。
林四狗想瞭想估計是剛才自己盯著人傢的妞看的時間長瞭一點才惹瞭這些個人。
這些毛頭小子一個個的閑出屁來見著石頭都要踢三腳顯示自己的存在感。
沒事兒也要鬧事兒來讓別人怕自己。
現在自己看瞭人傢的妞兒不是給人傢提供借口麼?
他懶得鬧事兒畢竟剛出來。
這種小屁孩兒他也不會怕。
一隻手打他們一群否則真以為自己這六年監獄本碩連讀是白修煉的?監獄是一所大學學的都是坑人的手段。
那個小青年走到跟前伸手就要抓林四狗的胸口。
打算打幾個耳光讓這個傢夥清醒清醒順便訛出點錢來。
「白三兒……」突然有人喊瞭一聲。
那個小青年聽見有人喊他回頭瞅瞭瞅一個二十三四的人。穿著一身光鮮的衣服帶著墨鏡。頭發梳理的整整齊齊。手裡拿著一把扇子。
「光哥……」被叫做白三的人點頭哈腰的說道。
「我朋友給個面子。」青年打開扇子扇扇風說道。
「光哥的面子一定給,就放他一馬。」白三眉開眼笑的說道好像給光哥面子是多麼榮耀的事情。
「拿去抽……」被叫做光哥的人從腋下抽出一條中華煙遞給瞭白三。
「怎麼能要光哥的東西……」白三假客氣。
「都是街面上的兄弟多買瞭一條拿去抽。沒瞭找我要。」
被叫做光哥的人把煙塞進白三的手裡說道。
「謝謝光哥有事兒喊一嗓子。」
白三不客氣抱著一條中華歡天喜的走瞭。
林四狗搖搖頭這就是街頭混混。
一條煙就收買的滿面紅光。
難怪他們會沒落。
回頭看看那個叫光哥的人。
「現在混得不錯啊……」林四狗淡淡的開口。
「還行!弄點古董賺點小錢。什麼時候出來的。」光哥跟林四狗站在一起問道。
「剛剛……」林四狗依舊冷淡。
「去你舅舅傢?我送你……」光哥回頭看著林四狗問道。
「沒記錯的話當年咱們兩個可沒這麼好的交情。」林四狗不客氣的說道。
「都是小屁孩的意氣之爭當年咱們跟他們有區別麼?不打不相識說到底還是交情。看見瞭不能不送你一程。」光哥嘆瞭口氣說道。
大有歷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麻煩瞭去舅舅傢你也知道在哪。」林四狗說道。
光哥點點頭立即拿出鑰匙一點街邊上一輛轎車發出響動。
林四狗跟著他上車坐在瞭副駕駛的位置上。
這個人叫韓光遠跟林四狗曾經都在鎮子裡高中讀書。
隻不過他們兩個那個時候分成兩夥沒少鬥毆各有勝負。
隻不過又一次他跟林四狗單挑差點被林四狗打出尿來。
那是當年的慫事兒。
林四狗現在做事兒給人留餘不會揭開當年的傷疤。
車上掛著一個照片韓光遠跟一個女人的照片。
女人很漂亮兩個人合影也很幸福。
林四狗笑瞭。
難怪這麼好心的送我這恐怕就是目的吧。
因為照片裡面的女人是他上高中時候的女朋友。
也是高中有名的美女許美琳。
沒想到落在他手裡瞭。
既然人傢有意顯擺自己怎麼能不捧場。
李四狗不是當年的虎逼朝天的人瞭更不想當瘋狗。
看在跑一趟油錢好幾十的份上總要捧捧場。
「你們結婚瞭?」林四狗指著照片問道。
「你說誰?」韓光遠故意假裝看不見問道。
林四狗明白怎麼回事兒這傢夥是故意的。
想讓自己說出那個名字故意顯擺。
過瞭這麼些年還是改不瞭捧高踩低的毛病。
做人傢車得捧人傢。
「許美琳你們結婚瞭?」林四狗假裝落寞的說道。
「哦你說琳琳啊。還沒有快瞭。她大學畢業考上縣裡的教師。我們買瞭房子很快搬過去就結婚。這次回來就是把這裡一些古董搬過去。以後不在這裡開店瞭。」韓光遠不用問嘴角噙著得意的微笑說道。
「恭喜恭喜結婚一定要告訴我。」林四狗說道。
「一定一定畢竟是老同學。你記一下我的電話號碼。」
韓光遠客氣的說道一邊說瞭一個電話號。
林四狗打開手機記錄瞭電話號。
他的舅舅傢距離鎮子不遠半個小時的車程兩個人一邊聊天很快就到瞭方。
那個門那個院還是那個樣子不過比六年前更加破敗瞭而已。
韓光遠送到瞭方也嘚瑟完瞭自然要走。
「兄弟如果沒事情做去找我怎麼也能給你安排一個吃飯的方。」
韓光遠離開的時候故意說道。
「謝謝到時候別嫌麻煩就好。」
林四狗不動聲色表現得意志低沉。
韓光遠得意洋洋的走瞭車開出去幾十米之後不由得冷瞭臉。
「狗就是狗永遠是吃屎的命。等老子慢慢收拾你。」
韓光遠嘟嘟囔囔的說道。
林四狗也變瞭顏色事情一點不愉快也沒給他留下。
看瞭看舅舅傢的門鎖著那。
大白天鎖門舅舅還是那麼不上進啊。
按照他小時候的經驗裡面一定有人在幹不太好的勾當。
饒瞭半圈看看周圍沒人一個助跑登在院墻上然後身體猛然往上一串扣住墻頭一轉身就翻過去瞭。
進瞭院子繞到後面那裡是個菜園子不過荒草比蔬菜還高。
好在有幾根黃瓜和茄子。
林四狗隨便摘瞭兩個茄子和黃瓜輕車熟路的拉開窗戶就跳瞭進去。
這是廚房的窗戶進瞭廚房裡面就聽到瞭屋子裡吆五喝六和買定離手的聲音。
舅舅果然還在招賭。
招賭不參賭否則賠錢沒法數。
這是潛規則。
但是舅舅就逆流而上他不但招賭還參賭。
冒著風險還賠錢這傢早就讓他敗的差不多瞭。
說實在的六年過去瞭這個房子還是他的林四狗都覺得有點神奇。
根本不用進屋放下背包。
找到米缸竟然隻剩下薄薄的一層米。
可見這舅舅的日子過的也是有上頓沒下頓。
不管那些立即淘米做飯就這樣的屋裡都沒反應可見賭鬼們的註意力都在賭局上面。
等瞭半個多小時他也聽瞭半個多小時。
等到電飯鍋米飯快熟瞭他開始切菜打開煤氣灶炒菜。
兩個簡單的菜。
醬茄子和拍黃瓜。
實在是傢裡也沒啥佐料瞭。
林四狗很小的時候舅舅就已經破傢瞭所以他非常會照顧自己。
飯好瞭菜成瞭。
他端著盤子和一碗米飯就進瞭賭局的屋子。
一股濃鬱的煙味和臭腳丫子味道差點把他熏個跟頭。
找到瞭一個頭發亂糟糟雙眼通紅面容有些瘦弱的人正是舅舅。
放下飯碗和菜碗伸手拍瞭拍他。
「等等別動我這把看我通殺……」林四狗的舅舅根本不搭理他反而盯著賭局。
林四狗也沒動他就這樣站著。
因為他聽出來那個色子不可能通殺這把要賠光所有的錢財。
所以隻是等著。
就這樣做局的參賭而且還做莊傢那裡會剩下錢。
最後隻剩下自己變成賭鬼。
果然不過三分鐘錢賠光瞭。
不得不悻悻的退出來。
回頭一看不由得揉瞭揉眼睛。
「別揉瞭舅舅是我。我出來瞭。先吃飯……」林四狗說道。
林四狗的舅舅叫黃忠毛忠於毛主席的意思。
那個年代起名字流行這種方法。
不過人傢私下都叫他黃三狗。
因為他小名就是三狗子。
所以林山虎被叫成林四狗是有淵源的。
大的叫三狗小的叫四狗。
黃忠毛有些不好意思外甥出來自己都不知道接一接還要給自己做飯吃。
但是他真的餓瞭。
自己的德行自己知道上瞭賭場什麼都顧不得瞭有時候能好幾天不吃飯。
一離開賭場就什麼感覺都來瞭。
現在真的很餓。
兩個人坐在賭局邊上把所有飯菜消滅幹凈。
黃忠毛忙著去賭局抽水等到攢夠瞭錢打算再去賭。
林四狗看著搖瞭搖頭舅舅是沒救瞭。
做局抽水不能參賭。
這個道理他懂卻不執行。
吃完瞭之後刷洗瞭碗筷回到瞭賭局外面。
默默的計算瞭一下。不由得咋舌。
這個賭局上光是表面的現金竟然有三四萬的樣子。
如此不如小收一波也算解決燃眉之急。
於是從兜裡掏出二百塊錢。
這種場合一二百塊錢根本不會引起任何波浪。
此時坐莊抱碗的是一個油膩的胖子。
晃動大碗然後拍在上。
「買定離手……」胖子粗豪的喊著。
陸陸續續有人下註。
林四狗壓瞭一個大。
他觀察瞭很久也聽瞭很久這個色子的大小點能判斷個大概。
這把應該是個大。
大碗一開果然是個三四五大。
悄無聲息的分來二百塊錢。
胖子迅速按照輸贏配瞭錢然後開瞭下一把。
林四狗靜耳傾聽有把握他就下。
沒把握就等一等。
這個技能在監獄裡練習瞭兩三年。
有個老賭鬼總是跟他玩這個遊戲贏煙。
雖然他不抽但是煙在裡面是硬通貨他不介意用來換東西。
過瞭半個小時林四狗手裡就有瞭三千多。
胖子贏多輸少現在已經積攢瞭不少錢。
渾身冒汗不確切已經冒油瞭繼續搖晃大碗。
這一把林四狗非常有把握。
三千塊整放在瞭小的區域。
其他人各有籌碼放在不同區域。
林四狗迅速掃瞭一眼計算出來這把胖子輸多贏少。
果然一開是小。林四狗被分瞭三千塊。
胖子這個時候終於註意到瞭他。
因為他手裡的金額不少瞭。
其他賭鬼也有激靈的註意到瞭他。
林四狗知道可能會有跟風的瞭。
胖子繼續搖動色子。
喊完買定離手之後讓人下註。
林四狗拿出一千元買小。
果然又兩個人跟著他下註。
結果這把開大。
林四狗輸瞭。
故意跟的人也輸瞭。
胖子不再關註他其他賭鬼也不再註意。
接下來林四狗繼續小註的下輸少贏多不動聲色的開始圈錢。
場面上的錢變少瞭。
很快有輸光的開始從兜裡往外掏錢。
林四狗看的明白這時候有新錢進來瞭看來這一場有潛力挖掘。
監獄裡面那個老賭鬼果然經驗豐富。
胖子再次喊完買定離手。
林四狗把手裡積攢起來的一萬兩千塊全都放在瞭臺面上買小。
胖子看瞭他一眼其他人也唏噓。
這是比較大的一註瞭。
「四狗子你幹啥……」黃忠毛這個時候才發現外甥下場瞭而且一下就是這麼多錢。不由得有些吃驚。
「買定離手下註無悔。開……」
胖子一看黃忠毛要阻攔立即開瞭絕不會給他機會阻止。
這一段時間他的手氣極好相信這把也會殺下這些錢。
賭鬼就是這麼盲目自信。
結果一開一一二點數極小。
賠瞭。
林四狗拿回一萬二胖子還要賠一萬二。
「幹你娘你小子運氣挺好啊。」
胖子一邊數錢一邊嘟囔。
等到陪完之後他手裡沒剩多少瞭隻有六七千。
猶豫瞭一下依然拿起瞭大碗。
林四狗搖瞭搖頭這就是賭鬼不輸光瞭永遠不下場。
這一把他沒下而是拿著兩萬四的錢坐在邊上觀察。
老賭鬼教育過他在賭場上一定要察言觀色什麼樣的人可以殺什麼樣的人可以抽什麼樣的人要放一放。
各有方法。
贏錢不是把場面殺光而是要殺一批留一批慢慢來。
讓人隻是以為你運氣好不是有技術。
高手一定是輸少贏多先輸後贏。
最重要的四個字是見好就收。
賭鬼如果你不夠鬼不能抑制貪心那就真的會輸成鬼。
所以林四狗依然在賭而且是輸少贏多輸小贏大。
但是註都不大。
沒再孤註一擲的殺錢。
趁著沒人註意的時候把錢慢慢的藏起來等過瞭半個小時之後他借口上廁所離開瞭賭局。
此時他手裡有瞭三萬塊。
而賭局依然熱烈絲毫沒有被他抽瞭三萬而停下來的想法。
第一次試驗瞭自己在監獄裡面學到的東西竟然有這樣的收獲自然是十分興奮的對那個老賭鬼也敬佩瞭幾分。
牢記四個字見好就收。
所以他收手瞭。
老賭鬼還交給他一個秘訣真正的見好就收是收完瞭之後立即離開賭局。
否則僥幸心理和貪心就會占上風。
所以收好錢背包翻墻離開瞭。
他剛出來舅舅也跟著跳瞭出來。
隻不過落的時候一個踉蹌險些摔瞭個狗啃泥。
「舅你出來幹啥別摔著。」林四狗趕緊攙扶。
「你也知道我有點錢都扔在裡面瞭這些年我都沒去看你。如今你來傢瞭哪能讓你這樣走瞭。跟我走剛才沒吃好現在去吃點好的我安排……」
黃忠毛說著拉著林四狗就走。
林四狗不知道這舅舅要帶他去哪裡。
結果帶他打瞭個車去瞭鎮子裡。
先去瞭澡堂子洗澡簡單的收拾一下然後去剪頭。
後來又帶著他去買瞭幾身衣服和一雙鞋。
總共花瞭差不多上千。
這些都是舅舅抽水的錢。
剛才忍住瞭沒扔進去。
這一切都完事瞭也差不多到瞭晚上。
林四狗也被收拾成為一個帥小夥。
就連黃忠毛也收拾成為一個老帥哥。
不的不說黃忠毛年輕時候挺帥林四狗的母親也很漂亮。
所以林四狗遺傳的基因也不錯。
一米八的個頭線條堅硬的臉。
加上挺胸拔背走路有根。
是一個穩重的好青年。
不過詫異的是被黃忠毛帶到瞭一個叫美娟飯莊的方。
黃忠毛的到來這裡的老板娘竟然欣然接待十分熱情。
四十多歲風韻猶存的老板娘。
「我外甥回來瞭給我炒兩個好菜別給我丟人弄點好酒我跟他喝點……」黃忠毛竟然說的理直氣壯。
「舅怎麼跟到瞭自己傢一樣……」林四狗很詫異老賭鬼一看就跟老板娘有一腿這是什麼情況憑他男人的雄風還是魅力。
「你舅舅這些年敗傢但是也攢下點東西。如果沒有意外美娟是你以後的舅媽……」黃忠毛神秘兮兮的說道。
很快酒菜上來兩個人就吃喝起來。
林四狗開始打聽傢裡的情況。
結果聽完之後差點把桌子掀開瞭。
傢裡當年為瞭自己的事情竟然差點傾傢蕩產。到現在都沒緩過來。
按照當初的約定不應該是這樣自己這六年的牢白坐瞭連傢裡都被人坑瞭。
「當年你出事之後為瞭讓你少判幾年傢裡賠償瞭朱傢畢竟你做的事情太過分。先後賠瞭人傢十五萬。還要上上下下打點總共花瞭二十多萬一下子傢裡就完瞭現在還沒緩過來。不過你現在出來瞭比什麼都強。」
黃忠毛喝瞭一口酒說道。
「趙朗那趙朗自始至終沒露面麼?」林四狗咬著牙問道。
「怎麼沒有露面人傢是證人啊。在公安局證明你進瞭朱小丹的傢裡搶劫還把人傢父親打傷瞭他可是你朋友吧出事前沒少來咱們傢喝酒關鍵時刻竟然落井下石。什麼東西……」
黃忠毛喝瞭一口酒沒好氣的說道。
林四狗死死的攥著酒杯一用力咔嚓一聲玻璃酒杯被捏碎玻璃碴子紮進手心都沒感覺。牙齒咬得嘎吱嘎吱響。
「哎呦你的手……」黃忠毛嚇一跳。
趕緊使勁兒想要掰開林四狗的手畢竟血池呼啦的嚇人。
最後林四狗不知道自己的手時怎麼被包紮好的他的腦袋裡一片空白。
當年玉林鎮高中四虎。
按照歲數分老大坐虎劉剛老二玉面虎趙朗老三猛虎文超老四就是他下山虎林山虎。
雖然都是學生時代鬧著玩可是也可見他們的關系很好。
高三的時候學生談戀愛已經到瞭明目張膽的步趙朗苦追朱小丹人傢女孩子也答應瞭但是關系要等上大學之後再確定。
無論他使用瞭什麼手段或者花瞭多少錢。
人傢就是不跟他更進一步甚至親密的親嘴動作隻是淺嘗輒止。
高考前沒幾天趙朗喝瞭點酒就發情瞭直接闖進瞭朱小丹的傢裡說好的是表白親個嘴什麼的林四狗是放哨誰知道進去之後他竟然想要硬上。
結果被朱小丹從後門回來的父親撞見瞭。
場面沖突怎麼回事兒不知道結果是這傢夥膽大妄為竟然打傷瞭朱小丹的父親。
人傢直接報警瞭。
兩個人一看不好當場就跑瞭。
可是趙朗回來之後直接慫瞭強奸未遂還出手傷人是個什麼罪過他們當時不知道但是一定是一輩子毀瞭。
趙朗當時就給林四狗跪下瞭求他幫忙。
警察沒來之前趙朗的父親也出現瞭商量著讓林四狗給趙朗頂罪。
林四狗雖然講義氣但是也不傻。
不過趙朗的父親答應隻要林四狗願意頂罪他就給林傢十萬塊。
而且朱小丹那邊他會盡量擺平不會出現太大問題頂多拘留一下或者嚴重點判個兩三年他們傢負責活動讓他保外就醫。
當時老三猛虎文超也在勸他就他那個成績參加高考也是扯淡。
有十萬塊錢兩三年之後還是一條好漢。
而且好兄弟講義氣。
這事兒也是為兄弟出頭。
憑借朱小丹和趙朗的關系應該不是太嚴重報警也是一時誤會不難擺平。
林四狗當時覺得有道理就答應瞭結果已開庭不是那麼回事兒。
強奸未遂的事情沒人提反而成瞭他入室搶劫至人重傷。
當時他就覺得不對趕緊翻供。
不過換來的是漠視和刑訊逼供。
這個時候寄希望於的趙傢沒出現。
不過趙朗在這期間見過他一次告訴他承認瞭這件事先把庭審過去。
他們會花錢打點判決絕不會重。
林四狗相信瞭他同意瞭。
結果是十年。
從此趙傢再無消息。
他在監獄裡無數次寫信申請重審當年的案件。
結果毫無音信。
他知道自己被騙瞭不過他沒想到傢裡會因為自己這件事如此淒慘。
趙傢做的太絕瞭趙朗這是怕自己翻身這邊騙著自己認罪那邊落井下石把自己重判。
而且這麼些年在監獄裡前前後後的事情他想的明白。
當時一定有人活動瞭本身這件事就有很多不合理的方。
出庭的時候從沒見過受害人朱小丹出庭一次就連所謂的入室搶劫傷人的受害人朱小丹的父親都匆匆露瞭一面就再也沒見。
而且效率如此之快判決如此之幹脆。
甚至公安局的人對自己刑訊逼供不說還用瞭許多誘供的手段。
他已經懷疑過趙傢。
現在隻是佐證自己的猜測而已。
不過他依然生氣依然覺得自己胸口有一口氣想要隨時炸開。
手上的疼痛隻是刺激自己更加冷靜而已。
等到他緩過神來發現那個叫楊美娟的老板娘在跟舅舅說話。
而給自己包紮手的是二十四五歲面容姣好身材苗條的女子。帶著眼鏡穿著白大褂。手指細長白嫩。
白大褂下面竟然是兩條長腿穿著黑絲襪。
「這是咱們鎮上藥房的醫生也是我兒媳婦。姚蘭溪……」楊美娟介紹的說道。
「謝謝酒喝多瞭撒瘋酒品不好給你添麻煩瞭……」林四狗緩過來自然立即控制自己的情緒和脾氣說道。
「撒酒瘋不至於不過我看你是有心事。這兩天不要沾水沒啥大事兒。一會兒去藥房我給你打一個破傷風的針然後拿點消炎藥……」姚蘭溪輕聲說道。
說完之後背著藥箱裊裊婷婷的走瞭。
楊美娟嘆瞭一口氣看著姚蘭溪臉上都是愁雲。
「老賭鬼我們一門倆寡婦這些年沒你我真不知道怎麼挺過來……」楊梅娟拉著黃忠毛的手說。
「有我那要不咱們努努力再生一個……」黃忠毛嘴上耍花腔說道。
「滾蛋吧生個小賭鬼還不夠我操心的……」楊美娟竟然一點也不掩飾兩個人的不正常關系。公然談論孩子。
此不宜久留否則會變成電燈泡。
「我去打針拿藥……」林四狗站起來說道。
可惜沒人搭理他黃忠毛和楊美娟忙著眉目傳情。
他隻能漫步的走出飯莊打聽瞭路拐過一條街去藥房拿藥。
鎮子不大藥房也好找。
他摸著門就找瞭上來。
不過一進門卻發現姚蘭溪被兩個五大三粗的人堵在角落裡。
「蘭溪這些年我屠夫哥對你怎麼樣心裡有數隻要你跟瞭我你丈夫的賬我幫你還……」一個光頭一身肥膘的傢夥伸手勾著姚蘭溪的下巴說道。
「屠夫哥我丈夫欠下的錢我會還的我年老色衰配不上您您還是請回吧。」
姚蘭溪躲閃著一邊說道。
雙手護住自己的胸生怕被騷擾。
「臭婊子你老公是高利貸利滾利已經幾十萬瞭你還的起?我哥看上你是給你面子老子現在砸瞭你這破店我看是給你臉瞭。」
屠夫哥身後那個滿胳膊紋身長得兇神惡煞的傢夥一拳頭砸在玻璃櫃子上。
嘩啦一聲玻璃櫃子碎裂姚蘭溪嚇得一哆嗦臉色一變。
「黑龍溫柔點。對待美女麼。縱然是砸也要溫柔點。」
屠夫冷笑著朝著姚蘭溪吐一口煙。
熏得姚蘭溪想要咳嗽。
「那個……」林四狗開口瞭一下子吸引瞭劍拔弩張的三個人。
「滾沒看哥辦事麼。」
屠夫回過頭指著林四狗說道。
「別著急屠夫是吧我隻是打一針破傷風。買點消炎藥完事就走。然後你們繼續。」
林四狗舉起自己包紮的手說道。
「馬勒戈壁的傻缺。黑龍搞他。」屠夫怒道。
黑龍一聽立即上前一伸手抓住林四狗的脖子。
身高足有一米九十多的他身強力壯跟著屠夫一向是一個打一群。
他最喜歡的就是抓住脖子用力掐看著對方臉紅憋氣漸漸失去抵抗準備求饒的樣子。
可是他還沒抓住脖子林四狗身形一晃胳膊崩開他的手臂身體卻已經緊身貼瞭過去一胳膊肘頂在他的胸口黑空直覺的被錘子砸中瞭胸口一口氣沒上來不由得一彎腰結果林四狗一拳就打在他的腦袋上。
腦袋一晃眼前一黑黑熊趴在上。
整個過程不過兩秒。
整整六年的時間林四狗日日被老東西操練八極拳已經學到傢瞭。
他已經留情瞭否則直接可以秒殺這種沒有任何格鬥經驗的傻大個子現在隻是倒下而已。
「怎麼回事兒黑熊你能不能行起來一個小屁孩你都對付不瞭……」屠夫叼著煙踢瞭踢黑熊結果沒有動靜這才知道不對。
「小兔崽子……」屠夫直接從後腰掏出一把殺豬刀發狠的朝著林四狗就刺瞭過來林四狗冷笑一下。
側身手掌猛然往下一壓他拿刀的手臂猛沖一步另一隻手一個劈面掌就砸在他的臉上屠夫晃瞭晃撲通一下倒在上。
壓在瞭黑熊的身上。
一擊必殺。
沒死隻是昏過去瞭。
「麻煩你幫我打一針破傷風開點消炎藥……」林四狗淡定的說道。
姚蘭溪滿眼都是小星星。
好強勢的男人好強大的男人。
好幹凈瀟灑的動作簡直是救星。
對救星……
「啊……好的……我這就來。」
姚蘭溪愣神一下念頭閃完瞭趕緊去拿藥。
打破藥瓶抽藥一氣呵成。
對於姚蘭溪來說都是熟能生巧的事情不在話下。
「麻煩您脫褲子漏出屁股我給你打針……」姚蘭溪柔聲說道不說專業名詞臀部而說屁股還故意拐瞭幾個音調。
甜美指數達到八個加號。
林四狗覺得心癢癢。
但是還是聽話轉過身去解開褲腰帶褪下一半的內褲露出屁股。
姚蘭溪輕輕撫摸一下林四狗的臀部感覺到堅硬的肌肉。
「別緊張放松否則不利於註射……」姚蘭溪在他背後輕聲說道。
隻是這個距離有點近好像是貼在他上後背說的。
林四狗覺得渾身癢癢好像姚蘭溪的聲音有魔力他剛才動手打人看似輕松卻是全身發力此時臀部的肌肉自然緊繃現在意識到瞭這個問題自然松口氣讓肌肉放松下來。
姚蘭溪的手卻沒有打針而是不斷的用手指摩擦他的臀部。
冰涼的小手指讓林四狗感覺到很舒服但是心裡更加癢癢。
加上姚蘭溪的聲音甜美震動的更加酥癢讓他的傢夥有點反應。
正在他想入非非的時候屁股一疼針頭刺入速度很快又拔出去瞭。
姚蘭溪的技術沒的說他想要提起褲子卻被姚蘭溪攔住瞭。
竟然蹲在上對著他的屁股輕輕吹氣。
「吹一吹就不疼瞭……」姚蘭溪一邊用鑷子夾著棉球蹭註射傷口一邊輕聲說道。
好怪異現在打針都這樣瞭麼。
林四狗心說但是他也不敢動。
「他們兩個怎麼辦?」姚蘭溪突然問道。
「一會兒我拖出去教訓一頓保證以後他們不敢來瞭。」林四狗無所謂的說道。
「沒用的我們畢竟欠錢很多錢。我丈夫生前欠的。我不敢讓我婆婆知道利滾利我已經換不起瞭。」姚蘭溪說著哭瞭。
林四狗回頭看看她哭的梨花帶雨沒有說什麼。
他已經過瞭做俠義少年夢的時候。
雖然他還是那個年紀但是經歷太多不會輕信眼淚。
「我嘗試著解決但是不保證畢竟欠債還錢天經義。先說說你老公怎麼欠下的債務。」林四狗問道。
「不用,我命苦。沒有男人可以依靠看見你為我出氣有點沒忍住對不起這事兒跟你沒關系。你趕緊走。他們是黑社會你惹不起。你說的對欠債還錢天經義大不瞭肉償麼。」
姚蘭溪強忍著淚水說道。
「好吧你給我拿點消炎藥……」林四狗沒說什麼但是一矮下身子抓住黑熊和屠夫的大腿就把兩個人總共四百多斤拖瞭出去一點看不出費力的樣子。
此時天已經黑瞭因為是夏天街上還有不少行人。
屠夫和黑熊被扔出來自然有人看見大傢都覺得奇怪。
不過知道這兩個人不好惹都躲得遠遠不敢看熱鬧。
林四狗進門拿瞭消炎藥到對面的小超市買瞭兩瓶礦泉水坐在藥房門口吃瞭消炎藥然後把水全都倒在兩個人的臉上。
很快黑熊晃蕩著腦袋清醒瞭但是屠夫還沒醒好像一下打嚴重瞭。
林四狗上前抓住一根手指用力朝著反方向一掰。
嘎嘣一聲手指掰斷。
嗷的一聲屠夫坐瞭起來。
看著眼前的林四狗他終於恢復瞭理智手指的疼痛讓他知道這個人不好惹。
「小子強龍不壓頭蛇。我們要債天經義。你要架梁子麼。」
屠夫雖然害怕甚至色厲內荏但是場面的話不能少。
流氓混得就是一個臉面如果連臉面都混沒瞭誰害怕你。
流氓不被人怕還怎麼做流氓。
「欠多少?」林四狗問道。
一看林四狗講理屠夫立即站瞭起來。
「不多當初結瞭十五萬有章可循借據就是憑證現在要還三十萬瞭。」屠夫冷笑著說道。
林四狗嗤之以鼻這不是驢打滾這是鯨魚翻身。
法律根本不保護。
不過跟流氓講法律是扯淡。
「她一輩子也還不清瞭吧。」林四狗說道。
「當初她老公願意借夫妻都簽名瞭。自然要還至於是不是能還得起我管不著。」屠夫蠻橫的說道。
「隻還本金行麼?」林四狗再問。
「呵呵您當我是開慈善機構的?兄弟們吃什麼?」屠夫直言不諱。
「走吧……」林四狗說瞭句。
「啥意思?」屠夫看他講理不像動手的樣子膽氣越來越壯。
「帶我去找你背後能做主的我跟他談談。」林四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