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吳羽這樣一步一頂,韓彩蝶嬌吟不止,若非櫻唇早被吳羽封得嚴嚴實實,隻餘瑤鼻性感的哼聲,隻怕連大廳裡未散的宴會都被打斷;即便如此,韓彩蝶仍不住在他懷中扭搖,哼喘間神魂早已顛倒,隻覺渾身上下都被無窮無盡的美妙所充滿,再也無法逃脫。
韓彩蝶不願被吳羽胡搞隻是為瞭心裡觀念作祟,畢竟這般野合除瞭霓裳子那票淫婦外,她連聽都沒有聽過。沒想到當真試過,不隻是行步之間肉棒刺得愈發深刻,比之先前歡愛時更深地抵進她的體內,痛痛快快地蹂躪她敏感的花心,如蜂蝶采蜜般將她的陰精采擷出來;加上這般野合雖說羞人到極點,可含羞帶怯之間卻更有一番突破規限的強烈刺激,令韓彩蝶仿佛將一切都解脫瞭,全心全意地沉溺其中,美得身心皆陷,再也無法自拔。
原本韓彩蝶體內淫蠱已將她曲線傲人、玲瓏浮凸的胴體改造成最完美的尤物,久曠之後被吳羽深刻無比的滿足,韓彩蝶一時間承受不起。偏生回房的路又長,等到吳羽抱她走入房內時,韓彩蝶已不知在他身上泄瞭幾回,舒服到不隻陰精,簡直連魂魄都被他采瞭,偏生被徹底占有征服的滋味如此美妙,令韓彩蝶不由得戀上身心均被他淫玩的滋味。
隻是這般強烈滋味,仿佛所有矜持都被慾火燒光、身心全任愛郎奸淫享用的感覺,對韓彩蝶而言還是太過刺激。長長的路走下來,已不知泄瞭多少回的韓彩蝶身心俱爽,僅剩的一絲理智雖提醒她,這般放縱沉淪,明兒個不知還能否下得瞭床?卻無法如此癱軟過去。
明明前一刻已泄得嬌軀無力,可隻要花心又被奸上,身體裡就湧起無窮氣力,驅策著、鼓動著韓彩蝶放浪旋搖,享受陰精盡泄、飄飄欲仙的極美快樂,渾然不覺體內是否已疲憊酸疼。
「唔……」
好不容易裸背觸及被褥,韓彩蝶這才發現,不知不覺自己已上瞭床,礙事的衣裳自然不知跑到哪兒去。吳羽的房內雖是隱密,不像方才隨時可能被旁人看見,可不知怎麼,韓彩蝶心中竟有一絲隱隱失落,一時間卻是無話可說,隻任吳羽壓在身上大逞手足之慾。
原本情慾滋味便是如此,不嚐時或可強忍,一旦嚐到其中滋味便沉迷難返,絕無淺嚐即止一說。便不計韓彩蝶體內淫蠱影響,光隻被吳羽這番撩弄淫玩,身體早已渴待甜蜜火辣的情慾侵襲,此時人已上瞭床,赤裸裸地被他壓在身下,連幽谷都已被肉棒滿滿實實地占有著,她又怎有抗拒的可能?
四肢水蛇般纏緊他,櫻唇與他口舌相親,香舌不住勾著他的舌頭向自己深入;韓彩蝶沉醉在迷茫當中,隻覺隨陰精泄出,魂兒也被他一點一點地勾出去。
「好……好郎君……」
好不容易唇分,韓彩蝶不住嬌喘,仿佛想將灼熱的空氣全盤吸入,彌補被他采走的空間,嬌嫩呻吟卻脫口而出。
「蝶兒……好愛你……嗯……這麼會……讓蝶兒舒服……唔……」
「所以,蝶兒也喜歡嗎?」
嘴上掛著一絲邪笑,吳羽雖暫停手上動作,結合為一體的部分卻不肯拔出來,仍依戀著火熱的纏卷。
被淫蠱融合的女體著實媚得驚人,幽谷仿佛有自己的活力,將肉棒結實火熱地纏緊,即便深吻時的口舌纏繞,感覺上都沒這般深刻熱戀。邵雪芊雖也身懷淫蠱,程度卻沒韓彩蝶嚴重,這十來年也苦瞭她。
「喜歡被郎君這樣……」
「嗯……」
吳羽雖未明說,但不知怎麼韓彩蝶就是知道,他所謂的這樣不隻是現在被他擁在床上盡情享受,還有方才被他一步一頂走回房間的過程。滋味雖美到極點,似是每一步都上一回仙境,但隨時可能被人發現也真羞到極處,無論如何她都應承不出。但已徹底被征服的身心更不可能對他說謊,她隻能唔嗯以應,身子纏他更緊,無言地表現出她的真心真意。廝磨之間隻覺整個人都似融化,隻待被他一點一滴地吸進去,和他徹底融為一體。
「不說嗎?唔……」
聽吳羽還要說,羞不可抑的韓彩蝶輕輕挺身,櫻唇溫柔火熱地封住他的口,隨之而來的舌頭登時將她的香舌纏得動彈不得,皓齒、櫻唇盡被席卷,讓韓彩蝶更加迷茫,好不容易才悶悶地哼出瞭聲。
「好郎君……別說……蝶兒是你的人……隨郎君……愛怎樣就怎樣……蝶兒隻有……隻有喜歡……」
話才出口,精關上又一陣美妙沖擊,把韓彩蝶美得連淚水都流出來瞭。她酥麻地挺著纖腰,將花心送上肉棒口處任他盡情采擷捜刮,舒服間嬌呻媚吟連連、心聲盡泄,仿佛再也無法克制自己般痛快。
「哎……好郎君……蝶兒的親親郎君……唔……你……好會奸……那寶貝……唔……頂得……頂得蝶兒心都開瞭……啊……就是那裡……唔……奸得……奸得蝶兒好美……好爽……啊……蝶兒要……要一輩子都……被你這樣玩……淫得蝶兒欲仙欲死……唔……一輩子都……啊……就……就這樣……蝶兒……蝶兒又要丟瞭……」
「唔……好郎君……蝶兒……蝶兒被你奸得……奸得又要泄瞭……你好會……好會奸蝶兒……哎……蝶兒要……要丟死人瞭……唔……好美……蝶兒什麼……什麼都給你……什麼都不管瞭……啊……要被你這樣玩到死……」
在回來路上韓彩蝶已被吳羽幹得元陰盡泄、神魂顛倒,此刻回到床上,一顆心放瞭下來,雖沒瞭羞恥的火辣刺激,放下心來的她卻多一分松弛,嫵媚火熱地對他愈發纏綿,也讓體內的慾火愈發高燒,將韓彩蝶身心都灼得融化,更為徹底、更為深刻地享受他所帶來的無盡美妙,像是魂都隨陰精被他采去,一點不剩地與他合而為一,再也不分彼此。
直到此時韓彩蝶才有點感謝當年那陰謀傢,雖然淫蠱令她不由自主地失瞭身,還有十幾年的難堪滋味,但若不是淫蠱令她身心徹底改觀,變成任男人百玩不厭的絕美尤物,更是無論他如何馳騁都能承受得起的淫媚肉體,如何能承受得起吳羽的百般手段?
韓彩蝶早已不是人事不知的小女孩,自然清楚男女之事除瞭技巧和天賦之外,更重要的是男女雙方契合;不隻精神契合,連身體條件都不能差太遠,否則一方已然舒泄,一方卻還未登極限,哪能盡善盡美?
便如現在她雖已被吳羽淫得身心盡敞,完全沒有保留地任他為所欲為,舒服得精關大開、陰精連泄,每一次泄身之時都舒服得如登仙境,連體力都泄得一乾二凈,美得像要昏厥過去;可明明累得要死,但隻要吳羽一有動作,身體便火熱妖冶地逢迎起來。也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體力讓她再次快活地承受狂風暴雨,若非淫蠱影響,韓彩蝶豈能如此放懷享樂?
一來淫蠱在體內這麼久,早令自己無法擺脫淫蕩本能,二來他所帶來的快樂又這般強烈,以往夜裡夢中想著他的時候雖也使壞,可終究是她心中的他,那有真人的一半本領?
嚐到甜頭,臉皮也就厚瞭。韓彩蝶癡迷地擁緊他,嬌嫩肌膚不住向他磨蹭,仿佛如此才能讓他感受到她體內、心裡的熱火。
「好……好郎君……就這樣……唔……愛著蝶兒……蝶兒要……要被你奸得欲仙欲死……采得一滴不剩……要一輩子……被你這樣奸……直到……直到快樂地活活泄死……好郎君……蝶兒愛你……」
「好……好蝶兒……郎君也……也愛你……愛你這麼美的身子……這麼浪的性子……還有這麼愛郎君的心肝……」
雖說早已習於男女間事,所修又是道門功夫,將雙修功夫融入其中,男女之事對他而言既是享樂又是練功。但懷抱這個惹火尤物走來,又在床上盡情奸個痛快,吳羽的體力其實已到強弩之末。見韓彩蝶似也不堪再摘,正好舒泄過來。
「好蝶兒……郎君要……要給你瞭……」「唔……好郎君……射……射給蝶兒……蝶兒心花都……都開瞭……正等著被你射呢……啊……好棒……」
雨散雲收,松弛下來的吳羽隻覺手足頗有些酸軟。畢竟他武功雖高,但先前與金賢宇好生戰瞭一場,又抱著韓彩蝶邊走邊幹,直到回房,接下來便是將這尤物壓在床上大逞所慾,痛快雖是痛快,耗力卻也不少;何況韓彩蝶體內淫蠱威力十全,不是吳羽被九轉龍珠壓制後又傳功給邵雪芊的殘餘可比。幹她時雖說痛快十倍,體力之耗也有十倍;一輪歡快下來,吳羽雖稱不上渾身酸軟無力,卻不像與邵雪芊歡快之後,還能再滿足辛婉怡又或解明嫣的威風可比。
「好郎君……」
隻覺幽谷深處方才猶如電殛般的火熱快意似還纏綿未去,韓彩蝶舒服得幾不欲動彈,可心裡有話,她仍是勉力翻身趴伏在吳羽身邊,纖腰雖是一陣酸疼,至少還撐持得住。
韓彩蝶不由得又羞又喜,羞得是自己對男人如此癡纏,之後恐怕真的離不開他,喜得卻是自己竟真有承受的能力。等以後習慣瞭,那般滋味豈是現在半生不熟時可比?
「好可惜喔……」
「什麼可惜?還沒把你蝶兒仙子喂飽嗎?」
懶洋洋地躺在一邊,吳羽輕籲口氣。
雖說以道門雙修之術化入采補之法,在床笫之間雄風威揚,幾可說愈戰愈勇,卻不是沒有極限。像現在他覺得自己該休息一下,沒想到韓彩蝶不但還能翻身,言語裡還有些隔岸觀火的淘氣。若換瞭別的女子,吳羽隻怕翻身而上再逞淫威,看她還能不能多口?現下卻是沒有辦法,明兒個還得回棲蘭山莊呢,現在把體力耗乾瞭可不行。
「還是說……蝶兒還想試試別的把戲?」
「別瞭吧。」
粉膝微屈,小腿微微擺動,韓彩蝶媚目如絲,臉上滿滿的都是滿足。汗濕的肌膚仿若抹瞭一層光,怎麼看怎麼美,連聲音都帶著柔美的甜蜜。
「蝶兒說的……可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好可惜?」「可惜……郎君詭計未成啊……」
嘻嘻一笑,模樣無比調皮可愛,纖細溫柔的氣質和聲音怎麼看也不像年已三旬的婦人,倒像是姬夢盈長不大的姐姐。
韓彩蝶纖指輕伸在吳羽面上刮著。
「本想把小夢盈氣走,不讓她去棲蘭山莊冒險,沒想到她比你聰明得多……或者說真愛煞你瞭……怎麼氣也氣不走,真虧瞭郎君你作獐作怪,實在可惜……你說是不是,蝶兒的好郎君?」
「嘖!」
聽韓彩蝶竟說到此事,吳羽不由得啐瞭一口,卻是無法反駁。
若換其他狀況,吳羽便不能輕松獲勝,要自保再加護住姬夢盈這小姑娘也非難事。有這個小美女留在身畔也是賞心悅目;但這回之事表面上是重建棲蘭山莊,稱不上什麼危險,實際上卻是佈置戰場,對手又是武裳盈!
前次力拚衛纖如加上日常與祝語涵印證武功,吳羽雖知雲深閣武功五分根底,但眼見武裳盈殺馬軒殺得如此輕而易舉,武功顯然比衛纖如高上許多,他也知此戰兇險;那是自己的仇人,報仇之事不能假手他人,自是避不過,但旁人就算瞭。
偏生姬夢盈不願意離開自己,吳羽原想虛與委蛇,由姬平意以盟主之威壓這小姑娘,沒想到壓不下,隻得趁著方才機會,擺明要跟韓彩蝶行雲佈雨。一來讓姬夢盈離開,二來也試試能不能把她氣走,好歹離開戰場;沒想到小姑娘醋意雖濃卻沒忘瞭正事,吳羽也不由得咋舌。看來這下沒辦法瞭,他隻能另想辦法,不能讓姬夢盈碰深淺難料的武裳盈。
原以為這事不過在自己心裡考慮,稚嫩如姬夢盈該當看不出來,旁人更是難料詳細,沒想到連韓彩蝶都沒瞞過。沒瞞過人事小,但以吳羽看來,韓彩蝶身為雲深閣高弟,武功確實不差,江湖閱歷卻淺,若論才智更不可能與自己相提並論;自己的心思竟連她都瞞不過,更不用說騙過旁人。
這次棲蘭山莊之戰,自己與辛婉怡是免不瞭的,若連姬夢盈都瞞不過,更不可能讓邵雪芊置身事外,難不成還是得搞出一大堆旁觀者?要護住這麼多人……光想想吳羽便不由得頭痛。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見吳羽扶額苦思顯是頗為頭痛,韓彩蝶頑皮地吐舌,沒有落井下石。
「何況棲蘭山莊是你的地方,又能夠重新佈置,占瞭主場之利,就算沒辦法讓旁人加入變成戰力,要給她們留個安身之所該也不難;何況……以小姑娘對你的心意,你難不成以為今夜氣走她,她就不會偷偷跟你上棲蘭山莊?好郎君你也未免太小覷姑娘傢的心思瞭。」
頗帶幾分不爽地瞪瞭韓彩蝶一眼卻無法反駁,若強詞抗拒也未免小傢子氣。吳羽輕吐一口氣,韓彩蝶說的沒錯,事已臨頭,便是埋頭入沙學鴕鳥欺騙自己也是無用,還不如重新設想,在對付武裳盈的同時也保全自己心裡的掛念來得實際。
見吳羽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韓彩蝶微微一笑。
身為女人,姬夢盈對吳羽的心思對她而言根本一點都瞞不瞭,若換瞭少女時或許她也會惱火,但時間過瞭這麼久,韓彩蝶早已學會不去管那麼多事。何況姬夢盈頗得她的緣,隻要她不要再對自己毛手毛腳、學足吳羽的手段,搞得自己不由得想起當年之事,韓彩蝶倒也喜歡有這個小姑娘留在身邊。
她輕籲一口氣,換個話題。「好郎君,你……有幾分把握?接下來的這一戰……若無破釜沉舟之心,要勝恐怕難瞭。」
「嗯……」
點瞭點頭,不用韓彩蝶提醒吳羽也知道,武裳盈之所以隻利用衛纖如對祝語涵等人下手,自己出山時還得蒙面隻針對馬軒,是為瞭不讓自己的惡行曝光。
此次棲蘭山莊之戰若勝瞭也還罷瞭,一旦沒解決此獠,讓武裳盈逃出生天,撕破面皮的她再無顧忌,被遷怒的威天盟也不知能留下來幾人?能夠輕松解決馬軒的高絕武功,不是威天盟現在實力所能對付的。
「先前在塌雲道跟衛大護法打瞭一場,衛大護法大概隻用瞭八成功力。我本來算算這樣動手該還有六、七分把握,沒想到後來看到武閣主擊殺馬軒簡直輕而易舉,功力之高遠在想像之上。若論武功,我縱能勝馬軒也得是百招之後的事,豈如武閣主易如反掌?即便佈下機關再加上有你相助,要勝她也真不容易……除非能夠勸服衛大護法聯手,或許還多幾分勝算……」
吳羽搖瞭搖頭,想到敵人強悍如此,光想要怎麼勝她都夠他絞盡腦汁,偏生無論怎麼佈機、怎麼設計,在腦中仔細想想,能夠一舉成功的機會都不太高,教他如何輕松的瞭?
雖知武裳盈的武功是自己師姐妹裡的翹楚,就任閣主、修習吟松訣後更是一日千裡,否則當年也沒辦法力退黑道聯軍的侵襲,可終究未曾眼見。如今聽吳羽一說才知道武裳盈的武功已進展到如此地步,韓彩蝶不由得有些氣沮,原先見吳羽所使鐵鏈時,心想還可克制武裳盈的萬一之想都不由得破滅。
「那……那怎麼辦?若你真沒想出辦法就去面對她,到時候恐怕不是我們想辦法殺她,而是要想辦法不被她殺;對上她時我們若一擊不成,接下來……隻有被追殺的分瞭……」
「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
聽韓彩蝶意氣漸沮,吳羽心想不妥。兩邊武功已有如此差距,若氣勢被奪就真的連打都不用打;偏偏武林人之爭比的就是武功高下,即便以陰謀詭計相輔,最多隻能稍稍彌補差距。真正高手的實力絕對能在不利的情形下扭轉戰況。他雖有定計,卻知如果賭在這一點上,除瞭「玩命」之外沒有其他詞匯可以形容。
但不逼迫自己又不行,武裳盈終是雲深閣之主,在雲深閣裡一呼百應,自己若不趁這個機會將她誘出解決,難不成還得殺上雲深閣?先不說出師名不正言不順,就算勝瞭,接下來要面對的會是武林正道的狙擊。光想到上雲深閣時,除瞭武裳盈外還得面對整個雲深閣,遠遠不若將她誘下山時孤身可欺,其中難易差距極大,吳羽便知自己沒有其他選擇。
這也是獨行江湖的高手與一門一派之首的差別。就算武功差距不大,但有個門派為後盾不隻是聲勢迫人而已。雖說按武林規矩,除非別有狀況,高手對決需得單打獨鬥,旁人幫不瞭忙,可殺到別人門上,在對上一門一派之主前,不知要先過多少關卡。
畢竟身為一門一派之主,便不論自傢徒子徒孫,護主心切的親信總是有的。想要挑上目標之前,光解決這些攔路者就不知要花上多少力氣,就算吳羽再笨個幾十倍也不會選擇這條路走。
更何況高手對決,除非已在招式上分瞭勝負,沒真拚到負傷,否則負傷在所難免;能不能解決負傷後的危機更是一大問題。武林中人誰沒身負些仇怨?沒負傷之時自然不擔心,一旦負傷總要找個地方養復傷患。身後有個門派為後盾,便是負傷也有地方療傷,還有人為自己護法,這是獨行江湖的高手永遠比不過的劣勢。
雖說自己遠算不上獨行江湖,但威天盟與雲深閣在「力挺彼此」這方面差得可遠瞭。這回一戰若不能一舉擊斃武裳盈,一旦讓她脫危逃回雲深閣養傷,待她東山再起,自己這批人真的隻有死路一條。畢竟我暗敵明時都算計不過對手,一旦曝光哪有機會成功?如今之計隻能逼一逼自己,看看能不能在對上之前,想到辦法一勞永逸,徹底解決這個問題。
見吳羽正傷腦筋,韓彩蝶心下也不輕松,尤其埋怨自己更多的是雨散雲收之後,身子還沉醉在快感餘韻當中,正自甜蜜溫柔的當兒,自己怎麼把話題移到灰暗的方面?偏偏話已說出口,收也收不回來,何況問題之嚴重一直緊緊黏在心中,不容易緩解。
她無言地嘆口氣,好不容易才開口:「好郎君……你那鏈法……該是專門針對本閣劍法的吧?我看你跟那位金堡主之戰,與其說爭勝,不如說是實地演練,好看看其中有什麼破綻必須彌補的……」
「沒錯。」
知道此事緊懸韓彩蝶心上,怪不得她能看出其中關鍵,何況自己與金賢宇一戰放過許多勝機,姬夢盈經驗不足自是看不出來,但韓彩蝶身為雲深閣高手,眼光可高得多瞭,自能看出自己以鐵鏈周旋隻為瞭藉金賢宇之手挑出自己武功破綻的真意。
「所謂武功,單靠演練看不出什麼,隻有實戰才能發覺問題。金賢宇早有殺我之心,出手全無收斂,也隻有這樣才能發覺問題所在……隻可惜鋼鞭與劍法差距太大,恐怕……也看不出什麼問題來……」
「接下來,恐怕……隻能由我跟郎君練練瞭。」
輕嘆一口氣,雖說韓彩蝶心下不是沒有顧忌,畢竟任何門派能在險惡江湖生存,總有幾個秘招,何況劍招最重輕靈流轉,註重招式更勝力氣。
對韓彩蝶來說,師門秘訣自不能輕易外流;但自己一方本就不是武裳盈對手,若不讓吳羽明白其中奧秘,己方勝機又少瞭幾分,別說報仇雪恨,恐怕連自保都成問題。
想清其中輕重,韓彩蝶隻能做下決定。
「雖說蝶兒的劍法遠不若師姐高明,又不知吟松訣之秘,跟師姐可謂天差地遠,總是雲深閣之人,對本門劍法至少略窺門徑。縱然不能給郎君多少幫助,至少……聊勝於無。」她搖瞭搖頭。
「可惜,這等話卻不能跟衛師妹說,否則……」
韓彩蝶雖未明說,吳羽卻聽得出她言外之意。若論雲深閣的武功,簡若蕓跟韓彩蝶差不瞭多少,別說武裳盈,恐怕連現在的衛纖如都遠在二女之上。若能勸得衛纖如相助,由她和自己練手,對雲深閣劍法的認識必能更深一層。
隻可惜一來時間不夠,二來衛纖如心志極堅,要勸她對武裳盈反戈一擊已難,要她透露本門武功秘要,好讓吳羽摸索出克制雲深閣劍法的辦法,不用想也知道可能性不高,隻怕就算以治療傷痕作為交換都不可能。
「又或者……明兒蝶兒去探簡師姐,讓她一起到棲蘭山莊去。有她跟蝶兒一起研究,對本門武功之秘該可掌握更多一些。」
柳眉微蹙,韓彩蝶囁嚅片刻還是說瞭出來。
「這樣……可行嗎?」
吳羽也皺瞭皺眉。
先前與兩女研究當年之事,吳羽也聽得出來,不知該說是盲目或成見,簡若蕓不肯相信武裳盈會是陰謀傢,一心隻想尋衛纖如的碴,想來當年她與衛纖如不太和睦;本來這隻是個人之見,但現在若要求她幫忙對付武裳盈,不知會否打草驚蛇?光想到為誘武裳盈出山還得請衛纖如來此治傷,這理由未必能說服簡若蕓。
「若隻是研究本門劍法該當還有幾分機會。」
微微咋舌,韓彩蝶暗自計算其中關鍵。若能將對付武裳盈之事隱藏起來,隻告訴簡若蕓要釣陰謀傢出場,等到武裳盈出現時再以言語套她的話,弄清楚當年事實,說不定還能讓簡若蕓幫自己一把。
「我等對當年的猜測,先不要讓她知道,等到……等到大師姐出來時再想辦法用言語套她,誘她說出當年真相,或許還有幾分可能……不過其中關鍵得央郎君你想辦法,這等動腦筋的事,蝶兒真是不擅長……」
「這樣……不好。」
搖瞭搖頭,吳羽否決韓彩蝶的想法。
「如果不能以事實說服范夫人,讓她全心相助我方,還不如別讓她參與。兵兇戰危,何況此次敵人極強,不能不全力應敵,絕無餘力應付其餘危機。若范夫人心思未定,讓她參與此事隻會壞事;要對付武閣主這等強敵,萬萬不能有變生肘腋之危。」
「哦……」
自己的想法被否決,韓彩蝶雖有些不喜,小嘴嘟得長瞭,但她也不是不知道此事之險。武裳盈的武功已非當年可比,對此戰吳羽雖有些過於謹慎,卻理所當然。
如果敵人是能以虛勢震懾的對手,招人入夥、虛張聲勢或許還有幾分用處,畢竟兩邊爭戰,能先奪敵人心志等於勝瞭一半。先前馬軒在黑道聯盟時,之所以在李晟洙散佈流言對付吳羽之後還要大辦會盟,令聲勢大震,就是想迫威天盟陷入內外交煎的窘況。
內亂方定、軍心不穩之時最經不得聲勢壓迫。當年黑道聯軍趁雲深閣閣主新任之時大舉入侵,一樣打著以氣勢壓人、不戰而屈人之兵的主意。這等手段就算缺乏江湖經驗如韓彩蝶也知道。
但軍陣戰鬥之法雖與武林人的爭鬥廝殺頗有互通之理,一些細致處卻有所不同。江湖爭鋒靠的不隻人多,更重的卻是武功高明。一個武功突出的高手往往能以一己之力改變不利戰況,這不是軍旅時會遇上的狀況。偏生武裳盈不隻武功高明,又經過當年黑道聯軍之役,萬萬不是一般隱於深山、不知人間事的女子可比。光隻是人多不但威懾不瞭她,反而讓武裳盈有可趁之機,還不如依著吳羽的想法對付她。
「那你認為,我們可勸得簡師姐?」
「機會不大。」
吳羽微微搖頭。
若換瞭姬平意甚至金賢宇,或許還可曉之以大義、說之以利害,畢竟對象都是一方之雄,行事不能隻考慮自己,身後勢力雖是自己後盾,但往往也是自己的負累;但此事卻與翔風堡無關,一來雲深閣純為簡若蕓自傢事,二來武裳盈也非笨蛋。簡若蕓是范榮音之妻,翔風堡雖弱,身後還有個少林寺,萬不會主動招惹,要以利害說動她大是不易。
尤其說動男人跟說動女人的難度絕難相比。男人多考慮利害些,隻要能找出他們所掛念之事,要勸服並非無路。相較之下女人卻多幾分感性,好聽來說是沒有那麼現實,說難聽一點就是根本不可能測度她們心裡所想;即便知道她們心中所慮,但要以利害關系勸服已有定見的女子,遠遠不若同樣狀況下的男人來得輕松。所謂「女人心、海底針」便是此意。
「但若沒辦法找簡師姐相助,光靠我們,實在是……」
想想敵我實力對比,就算韓彩蝶復仇心切,對吳羽又極為信任,卻不由得有些躊躇。就算武裳盈隻身到此、沒有雲深閣人馬相助,但以她輕松解決馬軒的武功,又是有心傷人,除非用什麼陰謀詭計先行削弱她的實力,否則這一仗打下來,自己一方要勝的機會已是渺茫;若要一擊斃命,難度之高便連韓彩蝶都不由得想打退堂鼓。
「實力差得太遠,好郎君……你有什麼辦法可致必勝?就算是陰謀詭計……也得用上瞭……」
知道正道走久瞭心中難免被規矩制約,韓彩蝶不是邵雪芊那等老江湖,知道江湖行走光憑正大光明可不行;要她說出這種話,顯見韓彩蝶也知道此役不勝不行,這等規矩還是先放下算瞭。
吳羽點點頭,附在韓彩蝶耳邊說瞭幾句。
叮叮叮幾聲亂響,吳羽右手舉在身前,手指不住勾動,幾條鐵鏈飛舞翻騰,與長劍不住交觸,擦出點點金星;與他對戰的二女手中長劍飛舞,攻守趨避之間默契十足,攻守宛若一人長瞭四條手臂,仍是被鐵鏈隔在外圍,絲毫無法對吳羽產生威脅。
「這樣不行。」
雖說占足優勢,吳羽面上卻沒半分喜色。從那傷痕累累的面上本就難辨神情,但還是隱藏不住神色的凝重。他右手一揮,鐵鏈逼開二女隨即收勢,隻見韓彩蝶嬌喘籲籲,簡若蕓雖神情如常,額間卻隱隱見汗。
明明兩邊實力差距不大,但吳羽鐵鏈針對劍法而修,要攻進去著實有些難處,竟因此被克得死死的,怪不得她面上不太好看。
「這樣練法……實難抵武閣主長劍,恐怕就算衛大護法出手也是擋不住的……這樣搞下去可不行啊!」
「還不確定要對付的是誰呢!」
嘴上微微一啐,簡若蕓搖瞭搖頭。若非感於吳羽相贈丹藥將體內淫蠱壓抑大半,服藥時雖說體內氣息沖突吃瞭些苦頭,還沒有把淫蠱斷根,但好歹把一直困擾自己的問題壓服大半;若非聽說吳羽此次回棲蘭山莊是為瞭釣出當年的陰謀傢,簡若蕓不會親自前來助陣,還被吳羽壓著打。想到方才戰況,怎麼想怎麼氣沮。
本來聽吳羽的目標直指武裳盈,放過衛纖如,簡若蕓心下頗為不喜,若非因著前面原因,怕早把人轟出去;此刻人雖在此,卻是為瞭韓彩蝶勸自己的一句話。無論吳羽此計結果如何,追查當年陰謀之事總是有點進展,難不成她真要就此放過?
是以簡若蕓嫌歸嫌、念歸念,動手過招時卻全無保留,盡量讓吳羽熟悉雲深閣的劍法,沒想到吳羽還是不滿意。若非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要對上當年陰謀傢非得盡棄嫌隙,心下一直鬱著的火怕早要發作。
「無論要對付的是哪個,總歸不是現在這樣子可行的。」
安撫著簡若蕓,韓彩蝶卻不得不搖頭。
雖說兩女練的都是雲深閣劍法,離開師門的十幾年,武功也沒放下,又是師姐妹,默契再好不過,但兩人聯手即便威力倍增,卻遠遠達不到當日擊斃馬軒的武裳盈那等境界,最多跟塌雲道一戰時的衛纖如相去不遠。別說吳羽,連她都覺得這樣下去不妙。
偏生兩女雖知武裳盈武功已今非昔比,終究未曾眼見;雖從吳羽口中知道無論武裳盈或衛纖如都已是不凡高手,但吳羽終非雲深閣之人,就算對雲深閣劍法有所瞭解,與自己終究不能相提並論。他的轉述對她們而言,最多知道對手很強,卻無法真切曉得究竟強到什麼地步?
「若是……若是能找機會跟祝師侄打上一場,或許更清楚些……」
嘆口氣,簡若蕓也不想耽溺於口舌之爭,轉過話題。無論劍法功力,兩女都在祝語涵之上,但祝語涵已獲傳吟松訣,雖說限於時日,功力還不深厚,但跟二女相比,跟武裳盈卻更接近一些。
但一來此事事關雲深閣上代之秘,祝語涵乃武裳盈弟子,雖說以她的年紀不可能參與其中,卻也難知她獲知真相之時會站在師父或自己這一方,自不能輕易吐露;二來吳羽此次前來棲蘭山莊,表面上是為瞭重建此處,但眾人皆知這是他與姬平意間的分裂。
雖然吳羽借勢而退,佈置對付陰謀傢的戰場,可兩邊的分裂終已難挽回。祝語涵是姬平意的夫人,疏不間親,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指望她站在吳羽這邊。簡若蕓這話與其說是出主意,不如說是無聊而發的感嘆。
不過簡若蕓無聊言語卻指出問題所在:兩女雖是雲深閣高手,偏是沒人對吟松訣有所認知,隻知這功訣乃雲深閣最高功法,天性克制所有雲深閣心法,對修練之後會有多大進步卻一竅不通,哪能瞭解武裳盈的程度?便稱不上夏蟲不可語冰,卻也差不瞭多少。
「既然如此,不如……」
韓彩蝶美目一轉,聲音雖帶幾分懼意,卻非懼於這主意可能的後果,聽來反倒是懼於自己竟能想出這等好主意。
「郎君你對威天盟的戒備情況瞭若指掌,離開不久,想必那邊的戒備不會有太多變化,乾脆……乾脆你找個機會溜回威天盟跟祝師侄動次手,以你的武功要迫祝師侄使出全力該當不難,這樣……比我們更能讓你清楚本門武功之精要……」
「這……未免太冒險瞭吧?」
聽韓彩蝶這主意,簡若蕓不由得搖頭。
倒不是因為自從翔風堡加入威天盟之後,范榮音的弟子們也融入威天盟的防衛態勢之中。以吳羽的本領及對威天盟的認識,威天盟裡能捉到他行蹤的人寥寥可數,至少翔風堡的弟子們便不在其中。但祝語涵乃盟主夫人,所居必是盟中重地,防衛嚴謹不說,她自身便不是尋常高手。見過她的簡若蕓知道,這師侄乃大師姐悉心栽培的弟子,絕不能小覷,吳羽便力能勝她,要在威天盟全身而退也不容易。
正欲出言,突地一個聲音遠遠傳來,打斷簡若蕓還未出口的話。
「沒關系,我可以幫忙,保證吳兄你可以大大方方地跟大嫂交手,絕對不會有人打擾,隨你怎麼研究都行……」
見有人進來,韓彩蝶第一個反應就想溜。跟簡若蕓和吳羽不同,韓彩蝶身在此處的消息還是秘密,為瞭避免被武裳盈的耳目偵知,連簡若蕓的身份都沒暴露,更別說是韓彩蝶這連翔風堡內都不知其存在的人物。既已保密如此,自然不能讓旁人知曉其存在。簡若蕓來此表面上是陪同邵雪芊,而在姬平意和范榮音所知,她是為瞭監視吳羽而來;知道她實為瞭對付雲深閣的陰謀傢而前來此處的,除瞭在此之人再無他人。
隻是人未到聲先至,何況光聽稱謂她也知來者何人。姬夢盈明知三人在內中練劍還特地前來,也不知是發生什麼事,還是那點小醋意作祟?
韓彩蝶雖不知實因為何卻放下瞭心,至少自己不用躲瞭。「小夢盈,發生瞭什麼事?怎這麼急著跑來也不先說一聲?」
「是前往雲深閣的信使回來瞭。」
跑到三人跟前,見吳羽瞪瞭自己一眼,姬夢盈吐瞭吐舌倒沒多什麼話。畢竟若不是她多話讓簡若蕓知道韓彩蝶跟著吳羽等人來到棲蘭山莊,心生疑惑下找韓彩蝶攤牌,盡知其中問題,隻怕現在簡若蕓也不會在這裡。
為此吳羽不是毫無心結,計畫產生變數絕非好事,卻知她是好心,沒多說什麼。
「衛大護法原還遲疑,是武閣主力主之下才答應前來就醫;武閣主甚至從自身刺瞭兩滴血好給辛姨配藥,已送到辛姨那邊瞭。」
雖知此事勢所當然,不過早晚而已,但姬夢盈的動作還真快!算算消息,那信使幾乎才從雲深閣回到威天盟,姬夢盈便得到消息;不隻向信使問個清楚,自己還把配藥之物帶過來,否則豈有這般清楚?
雖知姬夢盈對此事頗為上心,二女卻微微一震。想不到身為當事人的自己和吳羽外,竟還有人如此願意幫忙,心下的感覺不知該如何形容。
「是……嗎?」聽姬夢盈的轉述,簡若蕓不由得怔瞭半晌。
吳羽打草驚蛇之計總算做出結果,卻非她真心希望的結論。
她好一會兒兒才結結巴巴地開口:「明明心裡想治療傷勢卻假情假意地不肯來,等到大師姐做出決定,還犧牲瞭兩滴血才終於肯答應,衛師妹實在是……」
嘴上還在強撐,簡若蕓心下一痛。事已至此,依吳羽的想法,當年的陰謀傢幾欲現形,她拚命才能壓下那股悸動,勉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衛纖如既然要來,陰謀傢恐怕已做下打算要把吳羽和衛纖如一並鏟除,前腳接著後腳也快過來瞭。棲蘭山莊之戰已迫在眉睫,對這一戰卻沒有把握,才會讓向來穩如泰山的吳羽著急起來;在此時多生枝節一點好處也沒有。
「我……也不覺得這樣好……」
先向姬夢盈微一點頭,示意自己已瞭解此事,吳羽伸手拍瞭拍韓彩蝶香肩,要她不要在意。
真要說試祝語涵的本領,先前在君山派面對黑道聯盟之時,其實吳羽已試過幾次,否則也無法設計出讓祝語涵與姬平意聯手應敵的戰術,曹焉之死便是成果。隻是身為雲深閣高徒,縱知強敵當前,祝語涵也不可能輕易透露本門武功之秘予外人;他所知雖非皮毛卻也未得精髓。
雖說還未十足,但再配合上現在簡若蕓和韓彩蝶的傾力相助,吳羽對雲深閣武功的認知已非在崖下時可比,換瞭雲深閣的其餘高手幾不在吳羽眼內。若不是武裳盈武功太高,吟松訣又是雲深閣的秘中之秘,祝語涵也未窺全貌,遑論簡韓二女,他也不用擔這麼多的心。
「若是此時對少夫人動手,雖說或許有幾分可能更進一步瞭解貴閣武功精要,卻難保不會把威天盟也拖入這灘渾水;威天盟內不是沒有能人,何況因少夫人與武閣主的關系,威天盟若被拖入此事,立場未定。若他們緊守中立也還罷瞭,若他們反成武閣主的助力豈不危險?」
吳羽搖瞭搖頭,他雖自負才智,但這次的對手太強,才智未必能彌補武功差距,由不得稍有疏虞。以他在棲蘭山莊的佈置能否應付武裳盈已是未定之天,再加其他的變數,吳羽可沒有把握。
「那……就算瞭。」沒想到吳羽不上當,姬夢盈小啐瞭一口。
本以為消息傳到,迫在眉睫下吳羽不會顧慮重重;若吳羽當真決定幹瞭,必須在短期內著手,簡韓二女對威天盟的防衛還不熟悉,娘親來此之後不知是為避嫌還是吃韓彩蝶的醋,一直深居簡出。
不回威天盟則已,要回去除瞭自己之外還沒人能夠相陪,至少可以兩人相處一段,沒想到他這麼快做下決定,所謂的智者還真難算計。
「對於此戰,吳兄有什麼進展?」
「小夢盈幫瞭我們一把,有范夫人加入,雖說對雲深閣武功還未能窺其全貌,卻更增瞭解。」
安撫姬夢盈兩句,見她面上雖撐著不笑,唇角卻已微揚,吳羽暗舒口氣,現在確實不該跟小姑娘賭氣。
「隻是武閣主武功不凡,以我等現下的準備最多才三分勝算,有些不登大雅之堂的手段不用也是不行……據我所知,先前我落崖後的居處再往裡走有些異草,以火焚燒後的氣息可以令人氣血暫凝、影響行動,若小夢盈願意幫忙取來這草,機會更多幾分……」
「好,我去。」
見吳羽已不因自己泄露機密怨怪自己,姬夢盈芳心一甜;見自己有機會幫忙,自然為之雀躍,吳羽才剛說完馬上便跑出去。
「郎君……你……」
「盡人事聽天命,我現在能做的也隻如此瞭……」
應瞭韓彩蝶幾句,吳羽看向姬夢盈遠去的背景,無聲地吐瞭口氣。
「范夫人、蝶兒,我們再來吧!接下來,得用真本領練練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