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哎……別……」雲散雨收之後,辛婉恰隻覺得身心暢美無倫,雖說幽谷中撐裂般的痛楚仍未褪去,腰臀之間更是難免酸疼,但相較於她所承受到的無邊歡樂,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隻是嬌柔無力地癱在段翎身下的辛婉怡,魂靈迷茫飄蕩之間,卻覺身上的段翎又慢慢動作起來。雖說動的不大也不明顯,但猶然沉浸在高潮餘韻之中,辛婉怡肌膚無比敏感,加上兩人肌膚親密熨貼,段翎既有動作,辛婉怡哪有不知之理?
隻是渾身正舒暢的乏力,此時此刻,便不論男女體力的差別,辛婉怡根本就沒有推開他的力氣,隻能無力地呻吟嬌喘,希望他暫停動手。
聲音柔弱中帶著些無力,不隻是身體的無力,其實辛婉怡的芳心,也不知是否真的希望段翎不要動手。即便花心剛被他采取,剛嚐得男女樂趣的身心都還有著處子的羞澀,即便身為大夫,比任何人都清楚,若不有所保留,讓身體漸漸習慣此事,剛破瓜的胴體著實不堪如此需索:但方才洗禮身心的滋味如此甜美,令嚐過的人再難抗拒,尤其是他有淫蠱在身,若自己不讓他遂願,強行忍耐著賁張的本能,段翎也不知會多麼難過,想到他那無力乞憐的目光,辛婉怡便難堅持。
「對……對不起……」聽辛婉怡嬌聲求懇,話語中微帶著些慌亂,在剛剛發泄過體內本能的段翎聽來,猶若暮鼓晨鐘。他連忙停下瞭在辛婉怡嬌軀遊走的手,想要撐起身來,一時間卻不舍離開這嬌柔美麗得令他愛不釋手的美胴。「都是……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這樣做的……對不起……」
心中暗叫一聲罷瞭,雖然段翎口中道歉,面上神情與聲音一般的誠懇,但那淫蠱之威實非常人所能抵禦,段翎雖是強行忍住瞭手腳,可緊壓在辛婉怡身上的身體,卻本能地與她親密廝磨,讓段翎停得瞭東顧不瞭西,隻逗得辛婉怡嬌軀漸漸發熱,前頭的餘韻彷佛與現在的刺激混合一處,催情的威力愈發難以抗衡。辛婉怡纖手輕伸,握住瞭段翎的手,讓他看向自己。
「沒關系的……」強抑著心中的羞赧,辛婉怡嬌滴滴的聲音吐瞭出來,眼中口中傾吐的盡是柔情似水。就算不論段翎是男子、又身負武功,起瞭沖突自己絕對抗拒不瞭,光隻這軟弱無力、滿是絕望乞憐的眼神,辛婉怡也真難以拒絕他的需求,何況那初次享受的滋味,又是那般美妙無倫、令人嚐過滋味後便再難拒絕。
辛婉怡雖知這般激烈的淫樂,對還未習慣、尤其是沒有武功底子的身體絕非好事,但那甜蜜令她不由鼓起勇氣出瞭口:「這幾日……你……就用婉怡來發泄吧!」
「可……可是……」雖知身下的辛婉怡極其溫柔,對自己充滿瞭疼惜愛護,卻沒想到她竟為瞭自己如此犧牲,段翎雖不至於熱淚盈眶,卻也是心中感動,微茫的眼中,辛婉怡那溫柔的笑臉,比之旁人所言國色天香、羞花閉月的美女也不遑多讓,心中對她不由更加愛意如潮、難以壓抑。「可是婉怡才剛……才剛剛破身……若真這麼搞……對身子不好……嗯……那個……我也舍不得的……」
若段翎隻是依自己的言語再行求歡,又或幹脆對她花苞初放的胴體需索無度,或許嬌羞未祛的辛婉怡心中仍難免些許後侮:但段翎不隻強行收手,言語中甚至對自己多有憐惜之意,辛婉怡一顆芳心不由顫顫地多跳瞭幾拍。
雖說醫者父母心,但辛婉怡終隻是一女子,在溫柔如慈母地對病患傷者竭力醫護之時,偶爾也會希望有旁人對自己這般愛護疼惜,隻是時至如今,才第一回有人對自己如此,還是個已經和自己有瞭肌膚之親的男子!芳心蕩漾下,差點連話都說不清楚瞭。
「放心吧……」纖手愛憐地撫著他臉旁的發絲,與段翎四目相對,辛婉怡六七分憐惜的目光之中還帶三分嬌羞,甚至連她都不知道,自己之所以這般大膽,真是為瞭愛惜他身受的苦楚,還是因為想要滿足自己渴望雲雨之歡的本能,想想該是前者吧?畢竟才剛破瓜,便再愛那飄飄欲仙的歡樂,自己也不可能就這麼想要男人。「婉怡也是大夫,便狂放個幾天……也有辦法理回來的……」
話是這麼說,辛婉怡心下可沒有這般篤定,就算段翎身為淫賊非他本願,想來也不會練那些損人利己的采補功夫,不會想把自己采到樂極脫陰、活活爽死,但自己雖也常出去采藥,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柔弱女子,可身子骨終究不能和練武之人相提並論,若這幾日段翎真弄得太過火瞭些,等到自己弄出瞭對付淫蠱的藥方,讓段翎暫離此處尋藥之時,被男女淫樂弄得神魂顛倒的她,也不知能不能好好下床,給自己開方抓藥,好補補被雲雨狂歡掏虛瞭的身子?
本來若換瞭前幾日,這也算不得問題,邵雪芊派給自己的那人雖算不得聰明,跑個腿好歹也還行,即便自己被搞得纏綿床笫不得起身,叫人來抓方熬藥也還使得:可棲蘭山莊到這裡至少三、四日路程,又沒有特地要他趕路,他回莊後再過來無論如何也是四、五日後的事,這中間自己總不好光賴在床上不動作,畢竟剛剛掏虛身子時,才最是調和身體可堪進補的良機,一去不可再返。
心思一跑到此,辛婉怡嬌軀一震,差點沒出瞭一身冷汗,令身上的段翎也不由微微吃驚。幸好那人在她身邊久矣,對武林人認識不多,否則若給他發現被自己救回來的便是段翎,隻怕段翎還沒醒來就要丟瞭小命,更不要說發現辛婉怡竟被段翎弄到瞭床上,雲雨淫亂搞到連床都難下。
現在的辛婉怡隻希望老天開眼,若自己沒能在幾天之內尋得克制淫蠱的藥方,就隻能希望那人晚幾天回來,畢竟段翎是占瞭她身子的男人,邵雪芊是自己的閨中密友,偏生一個淫賊一個俠女,乃是天生的對頭,邵雪芊的門人也絕饒不過段翎,兩邊碰上哪有不打得頭破血流之理?
感覺身上的段翎又慢慢動作起來,辛婉怡輕咬銀牙,摟住瞭他,任得那看似溫柔、其實火辣熱烈的快感漸漸湧上,一邊忍不住喘息出聲,無言地誘惑著他的放縱,一邊輕聲細語起來:「嗯……翎……有件事……哎……婉怡也不知……該不該跟你說?哎……放……放慢一點……一下就好……好不好?」
「嗯?」
「婉怡的朋友,大概過幾日就會來此……」刻意避過姓名,畢竟就連不知武林事如辛婉怡也知道,先前姬園與邵雪芊夫婦,還有姬園的兄弟們,與段翎也有一兩回照面,一邊武功高強、一邊占瞭人多,雖有沖突總沒分出勝負,彼此對對方大概都不會有什麼好印象,報上名字恐怕要糟。
「所以,婉怡這幾日便要……幫你找出解方……其中若須靈藥……恐怕得你親自去采……婉怡一時半刻,可離不開這醫廬……所以……」
「這樣也好……」一邊吻著辛婉怡溫潤嬌嫩的唇舌嫩頰,段翎的聲音彷佛從天外飛來,迷迷亂亂地聽得不清不楚,「隻是……要婉怡費心瞭……哎……對不起……我……我明明知道……卻……卻忍不住……」
「沒關系的……婉怡都說,要隨你高興瞭……隻是……」話到口邊,辛婉怡不由囁嚅,尤其一想到那淫亂的景象,更令她不自主地嬌羞起來,卻是愈想欲火愈旺,幽谷裡頭竟已漸漸濕瞭。
「這幾日婉怡就……就隨你瞭……可是,婉怡開方子的時候,你……你可以坐著要婉怡沒有關系……隻是……隻是到時候婉怡的字……怕是會很零亂……你……可別弄錯瞭字……差之毫厘,失之千裡……這方面的錯……可是會要命的……」
沒想到這般嬌羞溫柔的美佳人,竟會想到那般妖艷的淫態去,隻是隨著辛婉怡的描述,想到自己懷抱著她坐在椅上,一邊讓肉棒輕頂慢挺,享受著那窄緊幽谷的酥軟溫潤,一邊看她苦忍歡愉沖擊,勉勉強強寫字,一副既想歡樂又怕錯瞭手筆的模樣,段翎便不由欲火大旺,阻擋淫蠱的抗拒頓時又失瞭幾分。
他摟緊瞭辛婉怡熱吻連連,吻得她嬌吟輕喘,一邊大舉侵犯著她的胴體,一邊放輕瞭聲音:「哎……婉怡……你……太會說瞭……愈想讓……讓我愈忍不住……我要來愛你瞭……」
胸中不由一窒,被他那火熱的壓力抑得再沒辦法呼吸,辛婉怡無力地擁緊瞭他,既期待又怕受傷害地任他再度狂逞,想到接下來這幾日即將降臨在自己身上的種種,她不由得心神蕩漾。
就這樣過瞭數日,當段翎終於依依不舍地離開瞭令人難以忘懷的她,前去取那十年才得一熟的「九轉龍珠」以制體內淫蠱,軟綿綿地偎在被中的辛婉怡好不容易才清醒過來,眼睛還沒睜開,鼻頭那似有若無的氣味,已先一步告知瞭她現在房間中的情況。嬌羞的辛婉怡好不容易才敢睜開雙目,掩著自己赤裸嬌軀的被褥之上氣味濃重,在在都是之前幾日兩人盡情歡淫的痕跡。美目微茫地環視房內,辛婉怡差點沒羞得又閉上眼兒,入目所見都是在破身之前難以想像的淫痕穢跡。
床褥之上一灘灘不堪入目的狼籍穢物、桌上椅間那半濕半幹的淫欲證據、磨石地面上那大塊大塊的淫液春潮、從門外跨進門裡一條條的濕濡印痕,在在都讓辛婉怡難以想像,先前的自己究竟是著瞭什麼魔?竟這般任他需索無度,非但毫不抗拒,反而是心甘情願地沉醉其中。
隻是這幾日也不知與他尋歡作樂瞭多少回,每次的滋味都令她暢美到難以自拔,相較於身心都被高潮強而有力地洗刷過,美妙無比地從處女變身成為蕩婦,那無與倫比的快感,直到現在仍似在體內盤旋遊走、難舍難離:跟那快樂比較起來,現在渾身上下的嬌慵乏力,還有幽谷之中隱隱的微疼,都是那麼的微不足道,讓辛婉怡雖已冷靜下來,芳心卻還是著迷地回想著。
雖然愈想愈羞,卻是愈羞愈想,沉浸在回憶中的辛婉怡嘴角不由浮起一絲誘人的笑意,纖手柔弱無力地撫在自己敏感的裸軀之上,順著被他滋潤得愈發玲瓏浮凸的曲線慢慢遊走,這幾日的淫欲洗禮,似是讓她整個人都敏感瞭好幾倍,光隻自己的手撫在身上,品味著那水滑柔嫩的觸感,都不由有些心思飄蕩起來:可惜肌膚似也食髓知味,在被段翎那般效果十足的玩弄過後,自己的手撫上去雖是溫柔,卻總覺得少瞭什麼感覺,偏她又羞於去尋覓答案,一切隻能等他回來。
休息瞭許久,雖說嬌軀仍是酸疼難當,顯然這幾日身受的快樂太過強烈,雖說整個人的靈魂都不知被他搞得昇天瞭幾回,其樂真難以言喻,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縱情淫樂的代價,到現在才要出現呢!
本想起身下床的辛婉怡身子才動,隻覺幽谷中一陣怪異的感覺湧上,痛倒是沒有開始時那麼痛,但初啟的幽谷也不知被他占有瞭幾回,那黏膩濕潤的感覺盤桓不去,不隻讓辛婉怡一時動不瞭身子,更令她原已漸漸平靜的芳心,又被誘到瞭前幾日銷魂蝕骨的記憶裡頭去。
本來辛婉怡也非生性淫蕩的輕浮女子,可他所帶來的雲雨之歡太過美妙,初嚐此味的她難免耽溺,尤其與辛婉怡交歡的是他段翎,激烈火熱的動作雖是令女子為之神魂顛倒,可格外誘人的,卻是段翎強而有力的動作之下,隱含的那脆弱無力的靈魂,其間的反差,竟令被強行求歡的女方不由錯覺,是自己正疼惜寵幸著這柔弱的孩子。
雖說事後想想也覺羞人,但回憶之間那溢滿芳心的溫柔,卻讓辛婉怡瞭解到,即便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多半她還是會心甘情願地耽溺下去,隻是此番羞人心思,別說是段翎瞭,便是自己的閨中密友,也不能讓她知道啊!
突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廬外響起,一點不停地直向內闖,本已決心下床收拾善後的辛婉怡,忙不迭地鉆回瞭被裡去,隻是那人來得太快,即便辛婉怡縮得快,可匆忙之中難免有錯,本來好端端地覆在身上的被子,竟不由滑掉一半,她甚至來不及拉住,已與入房之人打瞭個照面。
「可惡……」看著房中的種種,怔在房門口的邵雪芊不由咬牙切齒,眉目如畫的五官不由有些扭曲,和容貌配合無倫的寶相莊嚴、嫻雅高貴氣質,也被填膺的怒火所取代,氣得身子直顫,圓瞪的美目幾乎沒噴出火來。
雖說貌若天仙下凡,但邵雪芊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畢竟與姬園成婚之後,都已有兩個孩子瞭,即便容貌氣質仍不輸年輕之時,對男女之事總不會一點不知,光看到床上辛婉怡縮在被中,隱可見赤裸肌膚上還有被男人玩弄過的痕跡,加上她含羞帶怯、不敢望向自己的神情模樣,以及房中種種痕跡,她哪裡還不知道辛婉怡已被那淫賊段翎占瞭便宜?可惜自己聞訊之後緊趕慢趕,近四日路程隻用瞭兩天半,直到現在腳下還軟著,撐著口氣才能站穩,終究還是來不及。
雖然邵雪芊從前便擔心辛婉怡孤身一人在外,頗想讓她到棲蘭山莊好就近照應,但辛婉怡一心向醫,自己幾次請求都被她婉言拒絕,最多的讓步就隻是讓邵雪芋所派的門人留在她身邊照顧,但她怎麼也沒想到,辛婉怡誰不好救,偏偏救瞭段翎那個淫賊!
本來當那個門人回到莊裡時,邵雪芊雖有些怨怪這人不把自己的交代當回事,竟讓辛婉怡孤身一人留在醫廬,但辛婉怡向愛清靜,這類事也不是頭一回瞭,她原還不放在心上,便聽說辛婉怡又在路旁救瞭人,也不怎麼當回事:直到那門人偶然提起,被辛婉怡所救之人俊美得非同一般,讓她不由上瞭心,細細詢問之下,才知那容貌模樣,與自己一直追緝的淫賊段翎如出一轍,邵雪芊方知,當自己盡心在想法子照顧自己年幼體弱的女兒時,密友竟惹上瞭段翎這等煞星!
雖說俠女與淫賊乃是天生的對頭,但段翎此人對邵雪芊而言卻是特別的存在。
在數年前,姬園與結義兄弟們剛剛成立威天盟,在江湖上名聲並不甚響,而那時最出名的年輕俠少,便是段翎,武功既高人又仗義,所到之處宵小之輩無不退避三舍,手下也不知毀瞭多少黑道強徒,那時他還曾出手助過威天盟幾次,若非邵雪芊先前便與姬園有白首之約,也不知會否被他迷去。
隻是兩年前卻是情勢大變,段翎褪下瞭俠義人物的外衣,大行淫惡之事,他武功不弱,先前的俠名亦非易與,淫惡之事剛傳揚開來時,有許多曾受過他恩情的人還不肯相信,拚命為他解釋,邵雪芊也曾是其中之一隻可惜事實俱在、難以狡辯,出現的被害人愈來愈多,邵雪芊就算再不敢相信,也不得不信瞭,感覺受騙的威天盟眾人聯同正道高手,變成瞭追殺段翎的急先鋒,若非此人機警冷靜,光這淫賊之名,在江湖上已不知死瞭多少次。
環顧屋內,隻見處處淫跡未滅,全來不及掩飾清掃,那濃厚的味道直透鼻中,顯然人都還沒走遠呢!若非見辛婉怡嬌小的身軀裹在被中,隱約可見香肩玉腿,顯然身上再無衣衫,光看屋內景況,便知辛婉怡已不知被那淫賊禍害瞭多少次,不敢丟下她獨處的邵雪芊怕早要追過去瞭。
強忍著發飆狂怒的情緒,邵雪芊慢慢走瞭進來,隻見辛婉怡臉兒埋在枕中,竟似羞到不敢面對自己,加上屋內種種,想來那淫賊不隻是床上淫辱辛婉怡,甚至在床下房中,也不知用多少手段污辱過她,愈看愈令邵雪芊義憤填膺。
姬園乃溫和君子,對邵雪芊而言,夫妻敦倫自然隻該在床上行事,連床外都能夠禍害女子,除瞭淫賊之外哪裡還有人會使這等手段?
愈想愈火,對辛婉怡的憐意愈昇,偏偏房中淫漬穢跡無所不在,性頗好潔的邵雪芊便連下足都得小心三分,生怕踩著瞭那淫賊留下的污穢,許久才好不容易踱到桌邊:床上的辛婉怡聽她愈走愈近,連頭都不敢抬,隻畏縮床被裡頭,那模樣令邵雪芊愈發憐惜,生怕一不小心驚瞭這些日子含悲茹苦,也不知忍耐瞭多少回淫賊的邪惡玩弄,好不容易才能脫離段翎魔掌的她。
走過桌邊,邵雪芊美目一飄,隻見零亂的桌上文房四寶散置,說不定辛婉怡才剛在桌上受辱過,不過更吸引她目光的,卻是桌上擺著的一封信函,那上面的字體,除瞭段翎所留還會有誰?
本來從當日發現段翎的真面目開始,邵雪芊等人便一路尋方設法地追殺段翎,也幸好段翎作賊心虛,面對正道中人的圍剿時多半以逃離為先,不怎麼敢動手,否則以他武功,追殺他的人隻怕也要死傷枕藉。
隻是這追殺的過程著實不太順利,一來以往受過段翎人情的人著實不小,即便惡行已顯,仍有不少人不願相信真相:二來被他禍害過的女子雖多,但願意出來指認,又或投入追殺此人行列的受害者,卻是少之又少,絕大多數甚至連與他相關的狀況都不肯透露半分。
一開始邵雪芊還以為,這些受害者雖說也有些會武的,但畢竟武功不高,想來也是意志不堅之輩,是以被男人古瞭身子之後,連心都被淫賊給倫去瞭:但隨著愈加深入追查,愈覺得情況不對,被段翎奸污的女子愈來愈多,其中不乏武林俠女,照說受害者愈多,集思廣益之下,該愈容易追到此人行跡,可卻是愈追愈不順利,許多受害的俠女竟都不願對他追究,令人難以想像。
仔細尋思,邵雪芊等人才發覺其中癥結所在:想來段翎不隻仗著那張俊美無倫的臉孔,在淫辱過可憐女子之後,多半還加以哄騙,慘遭淫污的女子身心受創,正是最脆弱的時刻,也難怪承受不住他的甜言蜜語。如今看來,這人想必也在辛婉怡身上用瞭同一招,若自己不能開導這密友,讓她真被段翎的謊言哄瞭過去,這多年朋友也算是白當瞭!
趁著辛婉怡還瑟縮被褥之中,不敢抬頭看向自己的當兒,邵雪芊水袖一揮,悄無聲息地將那信函藏進瞭袖內。這動作使得漂亮已極,別說辛婉怡不會武功,又沒有註意到自己,就算是與邵雪芊同等的高手,除非特別小心觀察邵雪芊的行動,否則多半也會被她這自然的動作給騙過去。
「婉怡……」
聽床邊的邵雪芊輕聲呼喚,縮在被內的辛婉怡嬌軀直顫,倒不是因為自己猶然一絲不掛,羞得不敢見人,更非因為被男人強奪瞭處女之身,清醒之後滿心的羞澀,而是心中的掙紮使然。
一邊是自己的多年密友,一邊是令自己魂銷的男人,偏偏兩邊的心結之深,無論是誰居中都難解閞,就算自己告知邵雪芊真相,段翎身中淫蠱,才會墮落成無女不歡的淫賊,可以邵雪芊的性子,怕也不會放松對這人的追殺吧!是以她縮在被中,連頭都不敢稍抬起來。
「哎,是我不好……」見辛婉怡身子縮的好小,原就纖細嬌幼的身子躲在被內,簡直就和自己那剛出生一、兩歲的體弱女兒一個模樣,邵雪芊心下愈發痛楚。
若自己再多些心放在這密友身上,若自己派的人再警醒些……隻是再怎麼後悔也來不及瞭,「若我派的人警醒一些,看得出那人便是段翎那惡賊,趁他無力與抗之時,剛好可讓他惡貫滿盈,誰知……卻變成瞭如此……都是我不好……」
「不……沒有……沒有雪芋的事兒……」聽邵雪芊如此自責,感覺她身子沉重地坐到瞭身旁,甚至不管床單枕褥上頭盡是段翎與自己雲雨歡合後的痕跡,顯然自責如她,已完全忘記瞭平時的潔身自好,換瞭平日的邵雪芊,便累死瞭也絕不會坐在旁人弄污瞭的床褥上頭,辛婉怡芳心不由愈發沉重。
光知自己被段翎破身,邵雪芊已自責如此,若讓她知道自己連心都給段翎占瞭,隻等著他解蠱後回來找自己,也不知她會驚訝自己如此不知羞恥,竟對淫賊傾心,還是會自責更甚?
「可……可是……」聽辛婉怡直到此時,仍不願對自己有半絲怨嗔之心,雖早知這密友的溫柔善良,邵雪芊仍不由難受。明明連清白身子都被淫賊所污,看這模樣怕被污瞭不隻三、五回,對女子而言這般侵犯著實是最傷人的,彷佛不隻身體,連心都被淫賊所踐踏,但溫柔如她仍是毫無怨怪,愈思及此邵雪芊愈是自責,恨不得馬上追上段翎,將他千刀萬剮,卻不能將她丟在這兒啊!
「真的……真的沒關系……」忍著心中掙紮,辛婉怡努力鉆出被子,對著邵雪芋盈盈一笑,心想:段翎之事暫時不能和邵雪芊明說,但等到段翎尋到瞭那「九轉龍珠」,解瞭體內蠱毒,再依著自己所言,多取一顆帶回來,由自己交給邵雪芋,配藥去救邵雪芊那體弱的小女兒姬夢盈,有這救命之恩相護,說不定能讓彼此間的誤會冰釋。
她柔柔一笑,伸手輕撫邵雪芊玉手,卻覺她脈象混亂,顯然是不眠不休地趕瞭許久的路,體內疲痹交加,若非邵雪芊底子深厚,這一路上又沒與人當真動手,隻怕體內的問題早要爆發,不由驚出瞭聲:「雪芋你……哎……怎麼累成這樣瞭?」
「雪芋沒事,真的……」沒想到身受重創、自顧不暇的辛婉怡,甚至連被子都還無力鉆出、連衣裳都沒來得及穿,便關心起自己的身體,雖然被她這一提,邵雪芊也覺體內氣脈虛浮,坐瞭下來的身子一時半會怕是站不起來瞭,但心思卻早轉到瞭另一邊,淚水都差點掉瞭下來,「隻是……隻是趕瞭不少路……體氣有些虛浮……多休息一會兒便好……倒是你……哎……」
「沒關系的……」聽邵雪芊這麼一提,辛婉怡嫩臉微紅,愈發地不敢起身。
她也知道邵雪芊之所以累得如此,是為瞭「救出」自己,雖心感邵雪芊深情厚意,卻也不由心虛。
若讓邵雪芊知道自己從一開始就沒怎麼全力抗拒,幾乎是半推半就地與段翎成瞭好事,之後更是與他歡愛連場,舒服得骨頭都快酥瞭,也不知邵雪芊會怎麼生氣?光想到自己歡快的當兒,正是她披星帶月強趕而來的時刻,對前幾日之事,辛婉怡便連提都不敢提瞭。
「是……是嗎?」見辛婉怡嫩臉微紅,原本遠不若自己的姿色,在這血色潤澤之下,竟不由美瞭三分,邵雪芊心下愈恨。
這段翎得手後便逃之夭夭也還罷瞭,甚至還大逞淫威,把可憐的辛婉怡都給帶壞瞭,被那邪淫手段污辱過的女子,如何能恢復以往的純潔?尤其辛婉怡不會武功,卻受此殘害,邵雪芊心下對段翎的怒火,愈發昂揚得不可收拾。「那淫賊!我遲早要殺瞭他!」
「這……別輕易提要打要殺的,給小夢盈積點福德吧……」聽邵雪芊又將念頭轉到瞭段翎身上,辛婉怡本能地覺得不妙,偏又不敢讓她知道自己已連心都被這人拿瞭去,此刻的她如此虛弱無力,著實不願面對發火憤怒的她,忙地把話岔瞭開來。
「夢盈身子骨弱,除瞭胎內時雪芋你跟人動手的餘患外,不也因為你手上沾瞭血腥?有瞭孩子……手下也該放松一點,別動不動就下重手……」
「嗯……」聽辛婉怡把話題拉到瞭自己女兒身上,邵雪芊不由心頭微悵。其實這也是武林人與外人的分別,有武功者行走江湖,哪個手上不沾些敵人之血?
所謂人不染風塵、風塵自染人,人在江湖往往有身不由己之嘆,可不像局外人所言那般,輕易就可以從血腥中抽身開來。
隻是這般問題她與辛婉怡也不知爭論過瞭幾次,誰都說服不瞭誰,邵雪芊雖覺辛婉怡未免太過心慈,但一來辛婉怡是醫者而非江湖人,所謂醫者父母心,有這等心思也是理所當然:二來從生瞭孩子後,尤其小女兒姬夢盈呱呱落地便見體弱,邵雪芊竟覺自己也漸漸體會到瞭辛婉怡話中之意,大改婚前對敵人毫不容情的性子,手下已松瞭不少,除非是段翎這等令她恨怒交加之人,邵雪芊已許久沒這般喊打喊殺瞭。
「好吧……隻是那人實在太可惡,雪芋可不能輕易饒他!」
「唉……」知道自己是絕對沒法在這方面說服邵雪芊的,這或許就是醫者與武者的分別吧?辛婉怡微帶苦笑,突然想到瞭那體弱的小女孩,心想著正好趁此機會,先在邵雪芊心下打個底。
「對瞭,為瞭幫小夢盈補補身子,婉怡是想到瞭一個藥方,先前尋訪瞭不少藥物,現下就隻差那「九轉龍珠」一味奇藥,據說此物十年一熟,算算日子也該近瞭……隻不知何處有藥?」
「哦,真的?」聽辛婉怡此語,邵雪芊不由又驚又喜,畢竟姬夢盈是她所生,又是天生體弱,身為母親著實勞心勞力,偏生姬夢盈體質虛弱常有小病,怎生進補也難補的紮實,自她出生之日起,邵雪芊也不知尋訪瞭多少奇方異法,隻是沒什麼效果。
姬園的結義兄弟劉濠之子也是一樣的毛病,是以威天盟這段日子,除瞭追殺段翎外,最用心就是尋訪奇藥,好救這兩條柔弱的小生命,若非如此,威天盟人多勢眾,便論武功奈何不瞭段翎,也不可能讓此人這般輕松度日。
不過欣喜之中,又帶一絲驚疑之意。方才一瞥之間,除瞭段翎留下的信函之外,還有便是藥方的殘篇,一方殘紙上正寫著「九轉龍珠」的所在地,竟就位於棲蘭山莊的不遠之處。
可前些日子段翎便在此處,難不成是天奪其魄,此人身子出瞭什麼問題,才會被辛婉怡相救於道旁?若真是如此,自己去采藥的時候,恐怕還得當心段翎出來奪藥,看來……是得聯絡丈夫的那幾位兄弟共同出手瞭,說不定還能設下陷阱,在取得奇藥救護自己子女之時,一舉解決段翎這淫賊呢!
本來那日邵雪芊雖匆匆離去,不似以往那樣留在身邊照顧著嬌弱無力的自己,辛婉怡便該起疑的,隻是她心中有鬼,實不敢面對密友的關心,邵雪芊的離開對她而言,著實是去瞭心中一個負擔。
起身清理房中痕跡之時,隻覺渾身酸疼難忍,尤其幽谷之中更是麻酥裂疼的千百滋味,每一下動作都讓她想到段翎在自己身上予取予求時的感覺,加上手下清理的,正是兩人歡愛所留下的痕跡,撫觸之間心思愈發百轉千回,足足耗瞭辛婉怡不少時間,才算把整個醫廬清理幹凈。隻沒想到隨即傳來的,卻是段翎被逼落崖的消息,聽到此事時辛婉怡一時間竟是呆若木雞。原先在邵雪芊離開之後,辛婉怡雖也曾想到,邵雪芊會不會從哪兒得到消息,前往堵截甚至伏殺段翎,隻是段翎離開在先,邵雪芊得知在後,再怎麼樣也趕不到他前頭去:何況段翎武功何等高明?辛婉怡雖非武林中人,也知能幾次在邵雪芊等人手下全身而退的他絕非易與,哪裡想得到段翎竟會陰溝裡翻船?芳心震蕩苦楚之下,竟難得地跟邵雪芊大聲吵瞭起來。
本來邵雪芊也不是頭一回面對跟段翎有瞭肌膚之親的女子,加上段翎淫技高明,遭他玷污過的女子竟是十有六、七都對他無甚恨意,照說辛婉怡的反應她也該料到少許,該當有所防備。
隻是段翎雖是被迫落崖,主要卻是因為那懸崖的地勢不佳,便輕功再高也難以從眾人面前逃脫,偏偏他到得早,當眾人將他困在崖上之時,他已從崖壁中摘瞭兩顆「九轉龍珠」,就在眾人面前吞瞭一顆下去,隻洋洋得意地亮著剩下的一顆給眾人看得清清楚楚,那模樣令眾人又氣又怒,姬園、劉濠等人雖落力以赴,硬迫得他無法逃生,拚命之下也隻勉強從他手中搶得僅餘的一顆。隻是良藥隻剩一顆,需用藥者卻是兩人,眾人雖拚命得勝,卻落入瞭二桃殺三士之局,雖因著姬園居長,這消息又是邵雪芊辛苦得來,是以姬夢盈得以用藥,總算是保住瞭一條小命,卻也因此讓姬園與劉濠生瞭分。
雖沒有真的兄弟反目,彼此相處間氣氛也頗不佳,遠不若先前威天盟的精誠團結,心中喜憂參半下才來尋辛婉怡想辦法,又發現辛婉怡對段翎竟是真心,想到瞭那日自己暗藏之後毀去的段翎留書,怒火填膺之下邵雪芊也失瞭常性,爭吵之中差點沒動起手來。
雖說兩人自幼便是好友,加上心有所忌,再吵也吵不到翻臉,尤其辛婉怡對姬夢盈的虛弱身子頗費心力,這小姑娘簡直與她親生沒個兩樣,因著她的關系兩邊也不至於反目,隻是彼此相處間卻難免有點兒隔閡,但兩人都隱藏得好,這點兒異樣自然不是年輕識淺如姬夢盈所能看出。
心中與其說怨邵雪芊,不如說是怨恨自己。段翎本來可以好好地取藥抑下體內淫蠱,回到自己身邊,還能用「九轉龍珠」稍稍緩解與威天盟之間的恩怨,若不是自己不小心將「九轉龍珠」之事泄露出去,便不會造成如此後果,弄到段翎原本俊雅非凡的臉孔,竟變成瞭現下這般模樣。
淚眼婆娑間,辛婉怡發顫的手無力地抬起,輕輕地撫在段翎臉上,傳來的觸感卻是如此粗糙,彷佛一個不小心就會割傷自己的手,與當日肌膚相親之時的柔滑判若兩人,不由連聲音都顫瞭。
「你不恨我……你一點不恨婉怡……那麼……難道說……當日……當日你也是……嗚……」說的淚珠直淌,幾乎連聲音都不清楚瞭,辛婉怡芳心百感交集,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當日因著她的錯才造成如此,平日裡自怨之間,偶爾她也曾想到,若他能脫生天,以段翎之智,必能猜到是自己的原因才會出瞭差錯,即便因此僧恨自己,總也在他心中占瞭個牢牢的位置,沒想到卻變成現在這樣……
「對……我一點都不恨婉怡……真的不恨……」見辛婉怡淚如雨下,五官微微扭曲,知作弄的她也夠瞭,段翎嘴角微動,低下瞭頭去,額間貼上瞭辛婉怡額上柔嫩的肌膚。先前淫蠱占據體內,雖也與許多女子有肌膚之親,卻總不像現在這樣,能專心地體會女子肌膚的柔嫩細致,他不由得貼緊瞭她不肯放,言語之間口鼻中的氣息直透辛婉怡臉上,吹拂著她的淚水亂流開去。「不過婉怡這樣胡搞,害段翎在崖下撐瞭這麼久,即便段翎性子還算不錯,也真有些怨你呢……我要你賠……」
聽段翎這般說話,正哭得梨花帶雨的辛婉怡怔瞭一怔,猛地把頭一抬,若非段翎早有準備,及時仰頭以避,隻怕真會撞到一處呢!
淚眼婆挲間他的笑容是如此的可愛又可惡,心知自己如此傷心都是被他給耍瞭,辛婉怡芳心又甜又澀,既愛他並非全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又氣他明知自己心痛,還是這般耍玩自己,一時間怔怔的真不知該說什麼才是,隻任得壞笑的他額頭又貼瞭上來,輕柔地在自己額上輕擦著,愈感覺到他皮膚的粗糙,愈知這段時日段翎過得著實不怎麼樣。
雖知自己的哭泣隻是被他耍玩的結果,但當日之事一直盤踞在辛婉怡心頭,若非醫傢學問廣博深奧,追尋之下著實令人沉迷其中難以自拔,隻怕光這盤在心中的自怨,就夠要人命的瞭,不然史書上怎麼那麼多怨憤生疽而亡之人?
此刻他雖在耍著自己,但相較於辛婉怡心中苦苦的壓力,被耍玩雖有些不喜,但在她心中卻不由有些甜意,似是希望被耍弄地更狠些,才能稍解情愁。
「你……你真是的……明知道婉怡為你難過……還這樣耍弄婉怡……壞蛋……」閉上美目,感覺額間那粗糙的觸感,剛開始接觸時或許感覺不大好,但漸漸習慣,尤其想到這就是他的觸感,辛婉怡竟似有些享受這樣接觸的滋味,淚水溢流之中,纖手輕輕地環到瞭他背後,把段翎抱得緊緊的,深怕一個不小心他就跑瞭。
「這麼過分的話……虧你也想得出來……哎……婉怡早連……連身子都被你占瞭,還有什麼可以賠給你的?你若想婉怡賠命,就拿去吧……反正……反正婉怡也難過夠久瞭……」
「我不要婉怡的命……不過……我要婉怡賠得更多……」伸手輕撫著辛婉怡的秀發,那柔軟細致的觸感,是這般的溫柔又陌生,真有些久違的感觸。隻是從第一眼重見辛婉怡,眼尖的段翎便已發現,辛婉怡烏潤光潤的秀發之中,若有似無地雜瞭幾絲白縷,顯然分別的這段時日,辛婉怡雖不像自己在山間孤獨苦撐,心下的壓力卻也不大好過,心中不由憐意大昇.「這怨哪……足足怨瞭十五年……一直都生瞭根地黏在段翎心底,從沒剝掉的一天……好婉怡可憐,我要弄得你生不如死……」
「你……你啊……」話裡的意思聽起來雖狠惡,但聲音聽來卻沒有半分陰毒怒意,含帶的笑意如此溫潤柔和,情知他隻是在說笑的辛婉恰芳心微蕩,光想到他說這十五年來都沒忘瞭自己,就已經夠令心中泛甜瞭,索性投入他懷中撒嬌起來。「弄就弄吧……隻要有你在……想怎麼弄死婉怡都行……雖說婉怡練瞭點武,已非軟弱女子……但還是遠不及你的……隻能任你胡為……絕無反抗之力……」
「婉怡放心,我……再不會離開你瞭……」感覺到懷中辛婉怡的深情,段翎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說來難堪,雖說段翎出山之時難免年少風流,加上後來中瞭淫蠱,胯下壞過的女子早就算不清瞭,但真要說來,能夠讓他心動,甚至心中牽掛思念的女子,除瞭懷中這不過堪稱面貌姣好的辛婉怡外,還真的沒有旁人,最多再加上那溫柔天真,一路上對自己毫無樊籬,依賴猶如親長的小姬夢盈吧!他不由伸出雙手,將辛婉怡摟入懷中,聲音卻不由起瞭一絲壞笑。
「可憐的好婉怡……段翎可是說真的……這段日子一個人被困在山裡,在前頭有人墜崖之前,連句話也找不到人說,這怨……可深得很,可婉怡又沒辦法逃開我的手,這下子……你可要慘瞭……可能真要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就生不如死吧!最多是……最多是……是真死在你手上……也好過……哎……」偎在段翎懷中,隻覺此刻已是心滿意足,便不說她早知段翎便嘴上狠,手上也沒真那般過分,什麼生不如死多半隻是誇張的說法,光隻是這般長時間的思念,已夠令她發瘋般的難過瞭。
她甚至舒服地在他懷中扭瞭扭身子,摩挲之間隻覺整個人都熱瞭幾分,「婉怡不說瞭……你……想怎樣便怎樣吧……婉怡……哎……算婉怡命苦,努力受著便是……」
「等你試過之後……說不定婉怡會又怕又愛……想多嚐嚐這般苦刑喔……」
嘴上邪邪笑著,摟著懷中佳人更緊,一雙在辛婉怡嬌軀上遊動的手漸漸用力。
那淫蠱雖已被「九轉龍珠」壓掉瞭七、八分威力,但留在身上的記憶卻如此強烈,雖已十餘年不知女色滋味,但身體動作間仍是自然而然,絲毫沒有放緩,光感覺懷中辛婉怡身子發熱、輕扭慢搖,段翎便大為得意,自己仍寶刀未老呢!
「你……壞蛋……你究竟……想用什麼苦刑來對付婉怡?」抬起頭來,任淚水流泄,唇上卻不由湧起一絲笑意,光看他表情,加上段翎手上的動作,便猜得到這苦刑多半與床第事脫不瞭關系……想到自己破瓜後整整三日的沉淪滋味,很快就要重回身上,便不由目眩神搖,禁不住芳心蕩漾。
雖說當日破身未必完全合其本意,加上事後為瞭段翎之事,與好友邵雪芊頗有爭執,對段翎難免有所怨懟,但光想到那幾日段翎除瞭欲火狂燒,幹得眼睛都發紅的時刻外,那怎麼也掩不住的絕望無力模樣,卻令辛婉怡愈想愈愛、愈想愈要把他摟在懷中,好生疼惜愛憐一番。
即便事後段翎將自己棄若敝屣,可一想到那時他對自己的依戀柔弱模樣,辛婉怡對他就是恨不起來,才一見到他,就覺得身體裡面一股難以言喻的沖動正在鼓蕩,激得辛婉怡不能不馬上從邵雪芊與姬夢盈眼前逃離。明知這壞人要對自己非禮,可芳心之中卻是一點不想反抗,大不瞭就像那時一般,被他搞得癱在床上爬不起來罷瞭,與那銷魂蝕骨的滋味相比,又算得瞭什麼呢?
感覺到辛婉怡嬌柔地偎在自己懷中,隨著自己雙手到處,柔滑纖細的肌膚漸漸滾熱起來,紅暈之間透出眉目含春,段翎不由微訝。當日他雖與辛婉怡有瞭肌膚之親,還激情到尋常情侶難以想像的地步,可那時終究是因著淫蠱操控,與其說辛婉怡春心難耐,不如說是因著她的慈愛溫柔,才會放縱著與自己大行雲雨之歡,若非自己手段高明,辛婉怡又忍疼相迎,那段日子她的感受怕是苦多於樂,也就因著那慈愛溫柔,才令他動心,這女子絕對不是生性就喜好床第之歡之人。
可從現在看來,辛婉怡那護守的本能,卻是轉瞬間便在調情的手段下灰飛煙滅,簡直像是一直等著自己挑逗般地馬上便熱瞭起來。一閞始時段翎還帶幾分得意,想著自己被困崖下這麼久時間,對女人的挑逗手段卻是不退反進,可漸漸地他也發覺瞭情況不對。辛婉怡熱得這般快、這般無力抗拒,絕非尋常懷春少女、饑渴婦人,反而像是中瞭媚毒春藥一般,亟待男人佈施雨露。
輕柔地唔嗯哼著,感覺段翎的手在身上不住遊走,辛婉恰舒服得整個人都軟瞭,再沒辦法站住腳,隻能靠著他才能直立身子,芳心飄蕩之間感覺到段翎雙手的異樣。
迷蒙美目輕啟,對著面泛疑惑的段翎柔柔一笑,那笑意溫柔的一如往常,卻又多瞭一股隱在骨子裡的柔媚,纖手似無力又渴望地環住瞭他的頸子,隻差沒主動獻吻上去。
「那時候……哎……婉怡被你玩壞瞭,到瞭晚上……總想到你在任意擺佈婉怡身子的火熱……直到整姻醬甲裡都是你……怎麼也……也乖不瞭……隻是使壞……」
聽辛婉怡這話,段翎倒真不由怔瞭一怔,連手都緩瞭下來。其實從中瞭淫蠱開始,他的體會也差不瞭好多,那淫蠱在體內日復一日的成長茁壯,影響愈來愈強烈:尤其男人與女人不同,即便還沒有床第經驗,對男女之事也是本能地想望,不似女人因著矜持羞怯,還能強自忍耐,這愈是動心,淫蠱之威愈烈,愈來愈是難以壓制忍耐,難不成……辛婉怡也受到淫蠱的影響瞭?
「看來……是的。」見段翎表情,辛婉怡也知他想到瞭什麼。說來若非自己醫道瞭得,能靠藥物食物調整體質,又因著為段翎診斷,對淫蠱的瞭解絕非泛泛,再加上從男女交合之間染到身上的淫蠱並不強烈,最多有三分威力而已,隻怕已嚐到滋味的辛婉怡也真受不得這般漫漫寂寞。
「婉怡……也被你搞得中瞭蠱,幸好還能忍耐……偏偏……偏偏一見到你,那蠱性就……就又湧瞭起來……也真是婉怡前生冤孽,看來這輩子……是真的逃不開你的手瞭……說到這兒,你的蠱……可已經解瞭?」
「沒能全解。」微微搖瞭搖頭,讓滿是傷痕的額頭輕摩著辛婉怡細致的肌膚,段翎嘴上微微苦笑著,「那「九轉龍珠」其性太寒,以我的功力光服瞭一顆,就漸漸覺得身體不太對勁,否則也不會那般輕易著瞭道兒……偏偏淫蠱甚烈,又與體內精元連結難解,隻一顆「九轉龍珠」最多壓抑其性,要全解蠱毒卻是不能,可我又不敢任意多服,這東西的藥性……遠比想像中厲害多瞭……」
「是……是嗎?」聽段翎這麼說,辛婉怡不由微覺奇怪。說來她也不曾親見「九轉龍珠」這等奇藥,隻從書上瞭解其藥性,書上記載與真實情況有所出入也是常有之事,隻是當日她多留瞭個心眼,叮囑段翎不要太貪,一顆一顆慢慢嚐試,反正「九轉龍珠」十年一熟,每熟兩顆,慢慢嚐試總不會出問題的。
不過聽他這麼說,她也不由慶幸段翎聽從自己的囑咐,若藥性真這般強烈,若一口氣吞瞭兩顆,也不知段翎受得住受不住?
「能夠壓制……就已經很好瞭……別像那個時候……」
知道辛婉怡之所以這麼說,一方面是為瞭安撫蠱毒未能全解的自己,一方面也是為瞭說服她自己,段翎嘴角浮起一絲笑意,整個人貼得她更緊,輕輕刺激著她玲瓏浮凸的嬌軀。雖隔著漸厚的秋衫,卻也感覺得到,這女子的身段比之當日的青澀,要成熟瞭許多。「原先我還想壓制……不過現在碰上婉怡,卻是再不想壓制瞭……好可憐的婉怡,我……可不會再忍耐瞭……」
「你……難道……」
「沒錯……」段翎一邊邪笑,一邊加緊撫弄辛婉怡嬌軀,令她火熱之間漸覺衣衫零落,不知不覺地已被他寬衣解帶起來。嬌羞的她不由想要推拒,卻覺得愈來愈是無力。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