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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群英會

  迪奧咳嗽著爬出機艙,怨毒的凝望著空中的比翼鳥,滿臉絕望。這一次,他不但輸瞭,而且輸的很慘。

  就在這時,頭上傳來奇異的鷹鳴。一頭灰白色的大鳥盤旋在邊境山上空,雙翼展開遮住瞭陽光,投下的陰影遮住瞭大地。

  迪奧一見怪鳥,便如抓到瞭救命稻草。長嘯一聲,喜出望外的喊道:“朱利安,我在這裡!”

  空中傳來一把陰柔的嗓音:“殿下盡管放寬心,有我們白色三連星在此,蘇小鬼與霸王花傷不瞭你一根汗毛!”

  空中落下一條六角星形狀的魔法光柱,罩定迪奧。光柱轉瞬即逝,迪奧和報廢的梵厲爾已經被轉移到瞭巨鳥背上。

  欣然舉目凝望漂浮雲端的大鳥,隱約看得見鳥背上站立著一個手持魔杖的白衣法師。面目卻不清晰。

  霸王花神色凝重的道:“小不點,咱們得當心瞭,這傢夥是迪奧最得力的幫兇之一朱利安,那隻大鳥,就是他的仆魔‘雷鳥’。”

  話音未落,天邊又飛來兩臺外形奇特的機械鎧。

  左邊的像是一隻插上蝙蝠翅膀的狝猴,體形比紅蓮改瘦小的多,臉上覆蓋著金屬板,好像忍者的蒙面巾,上面畫瞭個白圈,裡面寫著大大的“柒”字。腰間懸著一把鎧用武士刀,足有七尺長。

  “哦?白色三連星傾巢出動,這下麻煩可大瞭……”

  霸王花憂心忡忡的告訴欣然,“左側的機械鎧是‘忍柒-鐮鼬’,機師上元明人出身香格裡拉,是迪奧手下的刺客頭子。”

  在鐮鼬右側,是一臺美艷而詭異的令人窒息的機械鎧。上半身是裸體美人,相貌與“蝴蝶姬”安琪拉神似,同樣梳著高貴的盤螺髻,同樣面帶魅惑的笑容,修長的粉頸,肥碩的乳房,特別是盈盈一握的蜂腰和平坦的小腹上可愛的淺渦,每一寸肌膚都流溢著誘惑的光澤,讓人難以相信這是金屬制造的戰爭兵器。

  機械鎧的齊腰以下是昆蟲肥大臃腫的腹部,佈滿黃黑相見的條紋,屁股末端還連著一根寒光閃閃的長矛,令人不寒而栗。最為引人矚目的是機械鎧背後的那對漆成七彩的蝴蝶翅膀,迎風舞動,仿佛彩虹一般。

  不用霸王花介紹,欣然猜得出這就是安琪拉的蝶仙。

  果然,蝶仙中傳來安琪拉的聲音:“朱利安保護殿下,明人君,你拖住霸王花,蘇欣然便交給我來對付。”

  朱利安與上元明人在白色三連星中的地位不如安琪拉高,對她的安排沒有置疑的餘地。上元明人駕駛風屬性機械鎧“鐮鼬”默不作聲的沖向一號機,同時拔刀橫斬!

  霸王花並不正面抵擋,拉起血色蓮臺飛上高空。饒是如此,仍被刀風波及,護甲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傷痕。上元明人出刀時欣然就在不遠處看著,驚訝的發現鐮鼬的武士刀隻是一個刀柄而已,看不出他用什麼東西擊傷瞭一號機……

  此時安琪拉也駕駛“蝶仙”以高速凌空俯沖,頭上尾下,以腹部的長矛突刺紅蓮改。

  “吃我一招——蝴蝶流星劍!”

  耳畔回蕩著熟悉的嗓音,欣然卻感到陌生,從前,這個女人總是用同樣的嗓音在床上婉轉承歡,說著綿綿動人的情話,而今天,發出的卻是憤怒的吶喊。

  欣然長嘆一聲,打出浮遊盾擋住蝶仙的突擊。同時迅速改變方向,與之擦肩而過。雖然隻是逢場作戲,畢竟結下瞭夫妻情緣,他不想傷害安琪拉。

  殊不知安琪拉亦懷有相同的念頭。兩鎧交錯的剎那,紅蓮改的監視屏上彈出瞭安琪拉憂心忡忡的俏臉。

  “蘇寧,是你在裡面嗎?我剛才看見你換乘機械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欣然打開通信回路,咬著嘴唇點瞭下頭。此時此刻,除卻對安琪拉的深深歉意,他再無話可說。

  昨夜還是同床共枕的戀人,現在卻成瞭不共戴天的對手。殘酷的真相對安琪拉而言簡直與噩夢無異,既不願相信,也不敢相信。她本來希望欣然告訴她“你認錯人瞭”哪怕那隻是一句謊話,也能讓她稍微感到一點安慰,借以逃離無情的現實。然而欣然卻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胡索?蘇寧就是蘇欣然,她愛如性命的小情人就是羅摩王國的頭號敵人“微笑騎士”安琪拉長長嘆瞭口氣,癱軟在駕駛椅上掩面慟哭。她的希望,她的美滿傢庭的夢想,就在這戲劇性的一刻被宣判瞭死刑。

  “我真傻……”

  安琪拉淚眼婆娑的望著屏幕對面的欣然喃喃自語,“我還以為我的蘇寧弟弟是個弱不禁風的小可憐……還以為我的小情人是個出身貧賤的小兵……想不到我全錯瞭……”

  “對不起,安琪拉姐姐……”

  欣然垂首長嘆,難過的說,“我不是有意欺騙紙,兩國交兵,你我隻能各為其主,自古忠孝不能兩全,情義亦如是,臣就當我們之間發生的一切是一場夢好瞭。”

  “一場夢?說得輕松……”

  安琪拉挺身撲到駕駛臺上,歇斯底裡的錘打屏幕上欣然的面孔,“我付出瞭那麼多,得到的卻隻是一場欺騙!我安琪拉活到今天,第一次嘗到失戀的滋味,這種痛苦你永遠不會明白!我、我……我要殺瞭你!”

  安琪拉絕望的尖叫恍若杜鵑泣血。

  欣然伸出手,隔著屏幕撫摸這苦命的女人,一字一句的說:“我可以把命交給,但要在這場戰爭結束之後。”

  他的眼中依稀有淚光閃動。

  安琪拉嬌軀劇震,癡癡的凝望著欣然柔聲道:“蘇寧弟弟……你怎麼哭瞭,傻孩子,別哭好麼……姐姐看見心痛……”

  她垂下螓首,臉兒貼著冰冷的屏幕,讓欣然的手隔著天空與鎧甲撫摸自己的臉頰。這可笑的舉動,卻使安琪拉真切感受到瞭欣然內心的種種矛盾,他的痛苦與內疚,他的風流與真情,他的冷酷與熱情,還有他的瘋狂與溫柔……當看到欣然為自己流淚那一刻開始,安琪拉就沒有辦法再恨他瞭。

  她幽幽嘆息,艱難的說服自己原諒瞭欣然。她是個放蕩的女人不假,但她身上也有著最偉大最慈悲的母性之愛,當她處在人生最痛苦的深淵中時本來有充分的理由去報復,卻因為看到瞭傷害自己的人同樣受到瞭痛苦的煎熬而放棄瞭仇恨。

  選擇寬恕遠比選擇仇恨困難一萬倍,特別是對於女人。憑這一點,安琪拉就算得上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非凡女性。

  且說此時在高空觀戰的迪奧發覺蝶仙的行動全無章法,不滿的喝道:“安琪拉,你在搞什麼鬼!以你現在的狀態絕非蘇小子的對手,還不快用‘月之蝶’!”

  安琪拉沉默良久,出乎意料的告訴迪奧:“月之蝶的發射器出現故障,暫時無法使用。”

  迪奧不知道安琪拉是在說謊,失望之下頓足大罵:“哼!愚蠢的女人,連一門炮也擺弄不好,簡直丟人現眼!”

  安琪拉冷冷的答道:“蝶仙搭載的月之蝶本來就是問題多多的‘試作型’,故障本在預料之中,倒是殿下敗給名不見經傳的蘇小子,很是出乎卑職的預料。”

  迪奧被她當面數落,頓時惱羞成怒,頓足喝道:“朱利安,我們也下去參戰,不要讓女流之輩小看瞭我羅摩王國的軍威!”

  “遵命!”

  朱利安早就想找欣然報殺父屠兄之仇,當下催動雷鳥猛沖下去,與蝴蝶姬合力攻擊紅蓮改。

  霸王花見情郎寡不敵眾,連忙甩開“鐮鼬”前來助戰。兩臺血色蓮臺對戰兩臺忍系機械鎧加仆魔巨鵬,一時間難分勝負。這全賴安琪拉暗地裡放水,否則月之蝶一出,欣然和霸王花必定落入下風。

  雙方酣戰之時,地面上又生異變。一道十字交叉的光束破空射來,擊中瞭雷鳥腹部,登時鮮血橫流,慘叫著飛離戰圈。

  迪奧大驚失色,欣然也滿頭霧水。低頭一看,卻見隻剩下的空殼的夜鶯居然被人發動,高舉巨盾俏生生的卓立在山峰上。在夜鶯頭上,金光燦燦的“雷震子”正展翅翱翔!

  “小叔叔,別來無恙。”

  這甜美的嗓音,確系發自李筠之口。

  “阿筠、阿炎,真的是你們?”

  欣然激動的跳瞭起來。

  “是啊,我和大哥都來瞭。”

  李筠的話語中流露出壓抑不住的興奮。

  “小叔與花女俠暫且後退,這兩個雜碎就交給佷兒處理吧。”

  李炎駕駛雷震子振翼高飛,擋住蝶仙、鐮鼬與負傷不輕的雷鳥。冷冷的說:“在下大漢之海‘暴風’李炎,今日不想開殺戒,爾等鼠輩,能滾多遠就給我滾多遠!”

  迪奧聽他口氣這麼狂,很是惱火,然而得知對手是“暴風騎士”李炎以後,一腔怒火全化成瞭驚懼。一個“微笑騎士”就已經把邊境鬧得天翻地覆,再加上素以好鬥著稱的“暴風騎士”真打起來己方恐怕要吃不瞭兜著走。

  正叫苦的時候,鐮鼬與蝶仙已經沖瞭上去,試圖夾擊雷震子。李炎冷笑一聲,展開雙翼,周身散發出一圈電磁波。

  鐮鼬與蝶仙一進入磁場,立刻受到幹擾,各類儀器相繼失靈。嚇得兩人慌忙撤退,追隨迪奧逃離邊境山。

  李炎也不追趕,關閉瞭電磁幹擾波,掉頭與欣然等人匯合。目睹瞭“雷震子”不費吹灰之力趕走瞭強敵,欣然很是欽佩,好奇的問李炎用瞭什麼秘密武器。

  李炎笑著告訴欣然,雷震子的翅膀內藏有一對電磁幹擾器,發射後形成電磁結界,使對手的機械鎧機能失靈。雷震子的表面漆有特制的防幹擾塗層,故而不會受電磁波影響。

  欣然關閉引擎,讓紅蓮改降落在地面上。剛一走出艙門,兩股迥然不同的體香撲面而來。一個是濃鬱的熏衣草香,溫暖而淡雅,嗅之如沐春風,仿佛一隻充滿慈愛的柔荑輕輕撫摸你的額頭,一切痛苦與不快全在她的指尖化為烏有,緊張的神經自然而然的放松下來。這是宅心仁厚的女醫生特有的體香,欣然並不陌生。

  至於另外一種體香,卻非香水或者化妝品所致,淡的若有若無,仿佛夏日清晨,赤足踩著毛絨絨的小草穿越林間小徑,晶瑩剔透的露珠蓄滿瞭朝霞的氣象,滴落指尖,湊到鼻端深吸一口氣,便有如是清新健康、催人奮發進取的美妙淡香。不用說,這是四海為傢的女遊俠的味道,欣然同樣熟悉。

  兩位美人幾乎一起沖到他面前,兩張俏臉上寫滿瞭同樣的驚喜和眷戀,等待著他的擁抱。

  欣然看看嬌小豐滿的阿筠侄女,又瞅瞅高頎健美的左京老婆,實在無法取舍。無奈之下雙腳並攏挺直腰桿,煞有介事的敬瞭個軍禮:“阿筠大人、左京大人,你們好——”

  兩女都是現役軍人,這樣打招呼倒也不錯。

  霸王花心地單純,以為情郎是在故意耍寶逗她開心,忍著笑還禮道:“蘇大人好,去死去死團候補二等兵花左京向您敬禮!”

  說罷上前牽著欣然的手,上下打量瞭一番,點頭笑道:“不錯、不錯……”

  欣然迷茫的反問:“什麼不錯?”

  “嘻嘻~從沙漠那次分手到現在,你闖禍無數,女人也搞瞭無數,一沒有破相二沒有染上梅毒大瘡,運氣實在不錯。”

  霸王花不愧是獸人女郎,說話直爽的嚇人。

  “……苯這傢夥,到底是誇我還是罵我呢,”

  欣然啼笑皆非。忽見李筠不知何時退回兄長身後,望著自己微微含笑。

  與渾金璞玉般的霸王花相比,李筠當然更有眼色。從欣然剛才的搞笑舉動,看出他與霸王花關系非淺。心想自己雖然是小叔的侄女,畢竟不如情人親密,還是識相點,別給人傢當電燈泡,免得霸王花吃醋。走瞭一個銀龍水鏡,又補上瞭一個霸王花……唉,可惡的小叔叔風流無度,身邊從不缺少女人,自己丟下兒子千辛萬苦的跑到這裡來究竟何苦來由?如此一想,心中不禁泛起一絲酸楚。

  欣然帶著霸王花過來與李傢兄妹相見,替雙方做瞭簡單的介紹。

  李筠和霸王花雖是初見,但對彼此的名聲早已如雷貫耳。霸王花是沒有成見的人,明知道李筠很可能是老公的秘密情人之一,照樣坦誠相待,牽著她的手親熱的說:“李姐姐,我來艾爾曼的路上遇見瞭水鏡姐姐,她把淚們冒險的經歷全都告訴瞭我,還說松是一位美惠兼備的女神醫,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李筠聽瞭她的話,頗有些受寵若驚,羞笑道:“是水鏡瞎說啦,我不過略通醫術,哪裡算得上神醫,至於美惠兼備,更是萬萬不敢當,與花小姐一比,我不過是個醜陋的老女人罷瞭。”

  欣然忍不住插言調侃:“你們倆就別客氣啦,照我說,阿筠也好,左京老婆也好,全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阿炎,你說是不是啊?”

  李炎本是很嚴肅的人,但在頑皮的小叔叔面前卻忍不住童心發作,笑著附和道:“小叔叔說得一點也沒錯,阿筠是我妹妹,誇獎的話就不說瞭,至於花小姐的艷名,就連大漢之海也盡人皆知。”

  “真的嗎?”

  霸王花喜滋滋的追問,“李大人,大漢之海的居民是怎麼說我的呢?”

  “唔……這個……”

  李炎沒想到她有此一問,不由得面紅耳赤,連忙給欣然使眼色求救。

  欣然卻見死不救,笑嘻嘻的說:“阿炎,你就直說吧,我老婆臉皮厚得很,不怕誇。”

  李炎隻好硬著頭皮說:“華小姐近年來先後三次進入大漢之海,第一次是為瞭搶劫我李傢的傳傢之寶‘古代龍骸骨’,傢門不幸,被你得手,當時在下患病臥床,僅能隔著窗戶瞻仰花小姐橫刀立馬毆打傢丁的英姿,很是心儀;第二次得聞花小姐的大名,乃是三年前在大漠臥虎山,小姐趁官兵剿匪之機殺上臥虎山渾水摸魚,一人一刀奮戰一晝夜,斬殺瞭官府懸賞捉拿多年的悍匪‘沙都十虎’及其黨羽四十七人,外加前去剿匪的官兵若幹,並將匪徒多年積蓄的財寶席卷一空,一時傳為美談;而短短三天之後,花小姐就帶著沙都十虎的人頭來到總督府討賞,交涉不成,遂脅持小兒為人質……都怪在下一時糊塗,在賞金之外又附送瞭一張驅逐令,致使小姐從此絕跡我省,直到今日才有幸再睹芳容……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另外,在下冒昧的請教花小姐……我的傳傢寶,你打算什麼時候物歸原主啊?”

  霸王花縱橫大漢之海的黃金歲月,恰是李筠軟禁甘霖谷的時間,這些事情也是頭一次聽哥哥說起。既好奇又迷惑的問李炎:“大哥,我上次問起龍骸骨的下落,你不是說被老鼠吃掉瞭嗎?”

  李炎老臉一紅,訕訕的說:“唔……這個,傢醜不可外揚、傢醜不可外揚。”

  霸王花吃吃的笑道:“哦,我想起來瞭!原來李大人就是當年坐在總督府裡一聲不吭的黑臉將軍,第一次見,我還以為你是一尊木偶哩!”

  “呃……慚愧、慚愧。”

  “不過你的武功好厲害啊!若不是我脅持瞭一個小孩做人質,差點就被你的五雷天心打死!對瞭,那小傢夥是你兒子,他現在怎麼樣瞭?”

  “托小姐的福,小兒安然無恙,就是有些頑皮,整日舞刀弄棒。”

  “至於龍骸骨嘛,我賣給瞭聖都的一個大官,據說他搬傢去瞭南部拓荒……下次去南荒,我幫你討回來好瞭。”

  霸王花有些難為情的笑道。

  欣然哭笑不得的說:“本以為天底下就我一個闖禍專傢,不料左京老婆也是個中高手,咱倆相好,算不算是臭味相投呢。”

  此言一出,大傢都被逗樂瞭。有他從中斡旋,李傢與霸王花的誤會就此冰釋。

  笑鬧之後,李炎面色一整,拉著欣然的手沉聲說:“小叔叔,佷兒有重要情報向你匯報。”

  欣然苦笑道:“阿炎,我知道你此來邊境必定身負重任,有話盡管直說,但是千萬別再打官腔,論官職,你是總督,比我這個小小的連長大出足有一百倍,論履歷,你是我的老前輩,無論如何也不該用‘匯報’這個詞……我聽瞭頭皮發麻。”

  李炎深知欣然的脾氣,也不勉強,繼續說道:“自從在天方綠野與小叔叔分手,我便護送太陽神直奔艾爾曼,三天前見到羅蘭元帥,我和阿筠得知你在前線,很是掛念,在回程之前決定來邊境與你見上一面,動身時羅蘭元帥交給我一項任務……”

  說到這裡,欲言又止。

  欣然好奇的問:“是什麼任務這麼神秘?”

  李炎低聲道:“暫時擱下前線的工作,返回艾爾曼面見元帥。”

  欣然笑道:“元帥讓我回去,是因為聖國與羅摩要正式開戰?”

  李炎搖頭道:“恰恰相反,據我判斷,這場戰爭是打不起來瞭。”

  欣然大驚失色,追問道:“為什麼?”

  李炎別有深意的望瞭霸王花一眼,莫測高深的說:“羅摩王室後院起火,迪奧的好日子就要到頭瞭……其中明細,我也所知不多,你可以去問花小姐,也可以回去問元帥。”

  欣然狐疑的問:“這不對吧……你是聖國大將,沒有理由知道的還不如左京多。”

  李炎嘆道:“小叔叔,我此行的任務隻是護送太陽神,在艾爾曼,一切自有元帥做主,沒有女王的諭旨,我是不能幹涉邊境軍務的……至於花小姐,來邊哨之前曾秘密會晤元帥,也許她們之間另有約定吧……此事關系到兩國戰和局勢,我不敢胡亂猜測。”

  欣然若有所思的說:“如此看來,雙方終於下定決心放棄武力,重新回到談判桌上來瞭……不管怎麼說,這對兩國百姓而言絕對是天大的好事,阿炎,我這就回艾爾曼,你和阿筠有何打算?”

  “我留下來會替你鎮守邊哨,阿筠跟你同回艾爾曼,”

  李炎嘆瞭口氣,懇切的說,“小叔叔,阿筠是個好女人,也是我唯一的妹妹,她應該擁有更幸福美滿的歸宿,而不是跟著我上戰場冒險,希望你能夠理解我這個作哥哥的人的一片苦心,替我照顧阿筠……她的心事,不用我說你也明白,總之一切拜托瞭!”

  這番話,無異於把妹妹的終身托付給欣然。

  欣然深為感動,點頭道:“阿炎你放心,隻要我有三寸氣在,絕不讓阿筠受半點委屈!”

  李炎欣慰的一笑,拍拍欣然的肩膀說:“去跟阿筠說說話,你不知道她有多想念你。”

  欣然臉一紅,羞愧的說:“阿炎……你知道我這個人比較花心,對阿筠……我真的有些左右為難。”

  李炎笑道:“男女感情我最是一竅不通,你們之間的事,還是由你和阿筠自己決定吧,如果我的寶貝妹妹願意給人作小,當哥哥的也無話可說。”

  “嘿嘿~那就好,”

  欣然深受鼓舞。他一直不敢勾引李筠,怕得就是這位嚴厲冷峻的大佷子。現在李炎說OK,他當然不會讓煮熟的鴨子飛掉。

  笑嘻嘻的來到正親熱會話的李筠和霸王花身邊,打岔道:“兩位美女,談得怎麼樣啊?”

  李筠欠身含笑道:“我和花妹妹十分投契,正要結義金蘭呢。”

  欣然連忙搖頭阻止:“這可不行!潮花妹妹是佑佻叔叔我的老婆大人,倘若結拜,你是該叫她妹妹還是嬸嬸?太亂來瞭!”

  霸王花左手挽著李筠,右手在欣然肩上用力一拍,爽朗的笑道:“同時江湖兒女,何必拘泥名份,你當你的小叔叔,我當我的義妹,咱們互不幹涉。”

  欣然笑道:“如此甚好,阿筠,你和左京結拜也算是親上加親,今晚我做東,設宴替阿炎和瘦又姐妹倆接風洗塵,到時候一定要多喝幾杯才行。”

  李筠尚未開口,卻聽霸王花嘆道:“喝酒,我最喜歡,可惜今晚不行……”

  欣然緊張的問:“比要走?”

  霸王花艱難的點瞭下頭,幽幽的說:“我已經和羅蘭元帥約好,見過你以後立刻動身回京城拜見父親大人,勸他重新出山,為聖國與羅摩謀取和平之路。”

  欣然大失所望,然而此事非同小可,隻好忍著滿腔不舍說:“比要回傢見爹娘,我不好攔濾,但是能不能把我也捎帶上,順便一道拜見未來的嶽丈、嶽母大人?”

  霸王花聞言鼻子一酸,幾乎落淚。彎腰摟著小情郎的肩膀呢喃道:“傻傻的小不點,別任性好麼?乖乖的等消息,事情一辦妥我就趕去艾爾曼與你相會,記住,無論身在天涯海角,我永遠都是你的老婆,天荒地老,生死不渝!”

  欣然咬著唇角,堅強的吞下眼淚。強顏笑道:“雖說小別勝新婚……可也不要讓我等得太久。”

  在毀滅一切人間真善美的戰爭面前,愛情更要經受考驗,今日一別,真不知何日再見。

  霸王花忍著離愁笑道:“可憐的小不點,你會想我嗎?”

  “當然!”

  “從前都是我追著你跑,現在也讓你嘗嘗追人的滋味吧。”

  “唉,老婆……”

  “傻子,別難過,看到你這麼難過我就舍不得走瞭……放心吧,我見過父親以後馬上就回來找你,就算你不要我,我還舍不得你呢。”

  霸王花擁著比自己矮一頭的情人軟語安慰,眼淚卻忍不住滑落粉頰。

  欣然吻去妻子臉上的淚珠,柔聲道:“早去早回,記得代我向嶽父大人請安。”

  “好啊,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老爸可是很兇的哦!”

  霸王花破涕為笑。勉強振作精神離開情郎溫暖的懷抱,登上血色蓮臺沖天飛去。

  欣然仰望藍天,目送愛妻的英姿消失在白雲盡處,心中惆悵莫名。離傢至今,多姿多彩的際遇豐富瞭他的人生,也使他漸漸遠離瞭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心境,每一次悲歡離合,都會讓這永遠頑皮永遠青春的美少年多一分成熟,少一分任性。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成長吧。

  李筠鼓足勇氣走上前來,輕輕握住欣然的手,柔聲道:“小叔叔,該回去瞭。”

  欣然回首一笑,深有感觸的說:“阿筠,下次帶阿濱一起來好麼?我現在特別想咱們的兒子。”

  李筠含羞嗔道:“壞叔叔……真想兒子,就跟我一起回大漢之海吧。”

  欣然認真的考慮瞭一下,答道:“沒問題!羅摩的戰事一結束我就回去探望你們母子。”

  李筠喜形於色,柔情脈脈的說:“說話算數哦,在這段時間裡,我也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這陷入情網的小婦人卻不知道,欣然一旦回到大漢之海,需要“探望”的人可不止是她們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