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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修成正果

  我不斷罵自己,把我在新婚之夜,在她身旁如何搞瞭嘉莉的事告訴瞭媽。

  再一次證明我不懂女人心。

  我和媽這個婚禮,是我自作自受的一場戲。

  以為盡在籌幄之中,卻派嘉莉去透露我的情史,原意是激將,卻自揭底牌,輸掉一切。

  下重本錢辦的婚禮對我瞭無意義。

  拍婚紗照,要擺和媽親熱接吻的姿勢,實在吻不下去,反而媽比我更投入,鎖住瞭我的吻,由她帶我投進疑幻似真的感覺。

  之前那些騙來的吻,有的是成功瞭的感覺,可是在婚禮那天,我們吻啊吻,吻過不停,吻得太逼真瞭。

  又是嘉莉累事不能怪她,她無意弄砸我和媽的好事。

  成也自己,敗也自己。

  明知不容易,偏向難度挑戰。

  要把我的媽變成自己的女人,不用迷奸暴力手段,要讓她自願獻身,才抱她上床碰壁才明白算計錯瞭。

  好瞭,為我穿上嫁衣,步上紅氈,到牧師和來賓之前,說瞭願意嫁我。

  攜她手步下紅氈時就是我妻子,圓房沒有著落,總不能趁她醉瞭,在婚床上和第二個女人做愛,以事實證明我不忠於她。

  將心比己,換瞭是她偷漢,我會手執鋼刀向她問罪。

  試問她情何以堪回傢路上,媽一直往窗外看。

  眼角泛著淚光,好像在説,我這個不長進的兒子,對我存著歪念,又不顧全我的感受。

  情信上滿紙情話愛語都是假的。

  教我怎能把下半輩子托付他。

  好話說盡,一再發誓不會再犯,想挽回這個局面況一年之曠事,沒打過任何一個女人的主意,一心向著你。唉,陰差陽錯來瞭個嘉莉,她不願意時,我做瞭後悔一生的事,原諒我吧!

  我是你什麼人你跟那個女人有一腿我管不瞭,也不幹我的事。等綠卡到手,你可以和我辦離婚。其實嘉莉對你念念不忘。沒有我這個假想情敵卡住,你們大可以復合。

  你怎樣才會相信,我愛的人是你,不是嘉莉。我在對空氣説話。

  這樣開始瞭我和媽的新婚生活。

  不待被踢出主人臥室,我識趣搬進客房獨眠。

  早餐有得吃。

  午餐備有保溫湯飯壺,兩菜一湯給我帶上班。

  下班我謝絕豬朋狗友的快樂時光和無謂應酬,趕在國道堵塞前回傢吃晚飯。

  一天又一天,我給公司的同事冠瞭住傢男人的雅號,不好聽即是懼內。

  小區的街道井然有序,婚後第二天媽就認得路,騎腳踏車去區內雜貨店買菜。

  洗衣做飯吸塵,把熨好的衣服掛在我衣櫥,內衣褲放抽屜。

  周末,開車入城裡逛商場購物,在沃爾瑪買備一個禮拜所需的吃的用的,一分一毫都計較。

  城裡開瞭一傢中國餐雜碎飯店,大師傅從中國來,見我們光顧,就特別弄幾盤合口味的傢鄉菜。

  那裡是同胞碰面的聚腳點,遇過另一位過埠新娘,年紀比我媽還小,卻是個中國大媽模樣。

  媽對美國的新鮮事物好奇,老傢那邊的事情知道就算。

  和嘉莉仍有來往,有時相約逛公司,去美容。

  我小看瞭媽的學習能力。

  我充任她的英語會話老師,明白中國人要先明白用漢語拼音念出來的羅馬字母不是英語。

  媽記熟瞭英語四百句,再不害怕跟老外攀談。

  媽要學駕駛汽車。

  美國男人從來不教自己老婆開汽車的,都認為她們太笨瞭。

  我不信邪,人人都批定瞭我們吵架收場。

  鄰居看著我教我的老婆在門前泊車,贊我夠細心耐心。

  小區內行人少車少,開車的人守規矩,有禮貌,媽的膽量大瞭,就開上大路,一直駛到河邊。

  兩岸綠蔭,不遠處是玉米田。

  沿河岸的步道可以走到城裡,我們試一試可走多遠,來回。

  河裡有魚,我們也會帶魚竿碰運氣。

  漫漫長夜怎樣過回到傢我就把自己關在房裡,電腦顯示屏上播的婚禮影片和媽的裸照是唯一慰藉。

  媽在大廳看電視,我不敢踏出房門,隻好猜想媽穿上瞭睡裙沒有有一晚,我又在顯示屏上把我的心上人請瞭出場,被擺佈瞭給做愛的各種姿勢。

  我的魂魄給攝瞭進去,內褲脫瞭,重炮待發。

  沒防避心上人她真身來敲我門,完全不尊重我的私隱,推門直闖進來。

  趕不及穿內褲,伸腿站起來,把玉人擋在門縫。

  眼前是一條白花花的玉腿,一對瞪大瞭的眼睛,端著一碗糖水。

  我接過來,謝過瞭,關上門,舒一口氣。

  我明白瞭,媽的裸照拍得多火辣,不及她一條玉腿掩映在眼前。

  此後,不敢在媽未睡時看她的裸拍,她愛在意想不到的時間,送來夜宵和驚鴻一瞥的內衣展,以祭傢門一隻色中餓鬼。

  又有一天,媽忽然起瞭要上教堂的念頭。

  她在小區的雜貨店碰到為我們證婚的那位牧師,他請我們去做禮拜。

  不需要救世主,不信神仙,不想聽站在道德高地的聖人說教但體諒媽禮拜天要找些去處,勉為其難陪她去瞭。

  教堂人不多,都是熟悉的面孔,小區的居民。

  原來媽和很多都相識,把我介紹給他們。

  媽向人説我是她丈夫,我胸膛挺直瞭,人也寬容瞭。

  我們就是小區裡那一對新婚夫婦。

  這是唯一亮點。

  牧師在臺上説教,我在座上打呼嚕,多次給媽推醒。

  媽愛上教堂,熱心參加教友的社交活動,和女教友說婆婆媽媽的事。

  我半點興趣也沒有,還要裝出笑臉,討媽歡心。

  這一段日子還算好過,幾個月後的一個禮拜天,牧師約我們談心事,邀請我們洗禮入教。

  我即時的反應是牧師你找錯人瞭。我自覺罪孽深重,不能入教。

  牧師説正是這樣才會入教。信教的人個個都覺得業纏身的。不知有罪過的人,教會不給他洗禮。

  媽表示會考慮,但存著一個倫理問題,問牧師道今生的夫妻親子關系,上瞭天堂還有嗎?

  牧師説我說過一個聖經故事,話說有個女人嫁過五次,每嫁一個尅死一個。來生上瞭天堂,她是那個男人的妻子呢?或者都不是。

  媽勐點頭,似被開悟。

  牧師接著說我知道你有兩段婚姻,都愛你的丈夫。今生愛欲功名帶不進天堂,天國用不著這些東西。

  為瞭入教之事,我們吵瞭一場架。

  我説你洗禮我不反對。我不洗。進瞭教,我會被打下到他們說的地獄去。

  媽說你哄我來時說,與我相依為命。為瞭我,你願意赴刀山,下油鍋。

  好瞭,下地獄的機會來瞭,你下不下?

  媽啊,封建禮教給我們的束縛還不夠嗎來瞭美國,還要加上教條的枷鎖才不會。

  她説為難瞭你嗎你騙我來美國,我來瞭。為你做瞭一場婚禮的戲。請你陪我去洗個禮,你諸多推搪。這叫做愛我嗎?說著,竟哭瞭起來。

  我料不到她會給我氣得掉眼淚。唯有答應她。

  她破涕為笑,賞我臉頰一個吻。

  媽為什麼要戴這神聖的宗教光環這不是想我對圓房的事死心教規又有一條是不準離婚。

  媽打算繼續當我的老婆嗎?名義夫妻,事實母子。

  沒有房事的夫妻生活,那是生活嗎當晚,傢中女人送來瞭好吃的東西來酬謝。

  她站著不走,推開房門,窺探我房中秘密。

  早有準備,迎媽進來看個究竟,顯示屏上播放著婚禮的影片。

  婚禮的相片和影片,為什麼不給我看?媽説。

  以為你不想看。

  拍瞭當然想看,看看把我拍成什麼樣子。

  不用說,美絕塵寰。女人一生中最美就是穿上嫁時。我還沒見過一個比你更美的新娘。攝影師説我們郎才女貌,朋友們説我們生成夫妻臉,天然相配。

  什麼夫妻相啊瞎湊。你是我肚子裡掉下來的一塊肉,我們之間一定面容相像。

  但是你看,這個鏡頭,我們放輕松時,情同一體,十足一對相愛相系像的夫妻。

  站在我身邊的媽身穿eouxaris簡約細肩帶睡裙,俯身彎腰看著影片,我說的話像是耳邊風。

  她湊近我身旁,指著顯示屏説要把這一幅那一段。

  體香撲面而來,柔軟如絲的睡裙輕拂我的臉。

  我感到媽的警戒線松械,不在意愈湊愈近。

  我怦然心動,趁機在她的大腿摸上去,摟住小蠻腰。

  沒遇反抗,就讓她光滑的屁股坐在我大腿上。

  絲質的內褲佈料,被她臀兒的形狀塑形,並承載它的重量,和那搭成帳篷的棉質內褲佈料擦動幾回,是我領教過的女人的最大殺傷力武器。

  正欲把它撤下來,沒她合作,挪移一下屁股是辦不到的。

  正圖用有限度暴力強行脫掉,胸口吃瞭一記肘撞。

  那折磨我的東西自行撤瞭。

  媽令我相信有地獄瞭。

  讓我饑餓的皮膚更饑餓,掛起一塊肥肉在我嘴邊,聞到味道卻吃不到。

  苦瞭我啊有那一位救世主能打救我。

  不久之後的一個晚上,晚飯後建議到河邊散步,媽説有個差事給我辦,送婚紗到嘉莉傢。

  嘉莉快出嫁我竟不知。

  嘉莉住公寓,以從我住在她傢。

  按門鈴,嘉莉在裡面説,大門沒鎖。

  推開門,在玄關看見嘉莉全身隻穿乳罩內褲,正在收拾傢當。

  把婚紗放下,一腳已踏出大門,嘉莉說,既來瞭,進來坐坐,喝杯酒吧。

  我轉頭回話,原來她站在我背後,對我説對不起。婚禮日期是臨時決定的。

  幸運兒我認識嗎?

  你應該沒見過面。

  恭喜你們,我要走瞭。

  嘉莉趨前來,拉著我的手,摟著我要接吻。

  她的吻傳來的愛意,不減從前。

  我結瞭婚,你也快嫁人瞭。

  班尼,你知道我仍愛著你。輸在小軍姐手上,心服口服。祝你們一生幸福。

  我不再回頭,回傢去瞭。

  我對不起嘉莉,浪費瞭她的青春。

  但在她傢多留片刻,又會做出對不起媽的事。

  洗禮安排在初秋,在河裡舉行。

  教友齊集河邊唱聖歌,我們穿上白袍,由牧師引領到水深之處行禮。

  牧師念念有詞,一手把我按住,浸入冰冷的河中,再托起我腰,著地站起。

  媽合十祈禱,牧師照樣把她按下水裡去,扶起來時。

  但見冒出水面的是法相莊嚴的一尊維納斯。

  她色相具足,顏貌端莊,滿面光彩,有美人之貌。

  兩目分明,慈光照耀,皓齒朱唇,賢淑之相。

  白袍如曹衣帶水,褶紋滴水,波型有致,曲線盡現,乳峰激突。

  看得我目瞪口呆之際。

  牧師拍一拍我肩膀,著我扶我妻一把。

  我勐地伸手,把愛神一抱入懷,她就緊緊的貼在我胸前。

  再看牧師,他指手劃腳,向我說瞭些話,我沒聽懂。

  記起婚禮完瞭,牧師示意我吻新娘。

  洗禮完瞭,照做可也。

  不管三七二十一,泡在冰涼透骨的水裡,吻下去。

  第一吻,媽別過臉,落空瞭。

  把手放在她有上,追著她的嘴再吻,她又錯開,落在面頰。

  窮追不舍,勾住她脖子,終於捕捉到那躲不開的唇兒。

  吻著的,是一張冰冷的唇兒。

  互碰幾遍,媽閉上眼,嘴兒開始慢慢張開,我也稍微打開雙唇,探索媽的舌頭,彼此遇上,初嚐你我的津液,我們從未這樣地吻過。

  我把愛神抱上岸,帶回傢。

  各自回房間更衣沐浴。

  拉開抽屜拿內褲,赫然跳出一條女人小丁內褲,不是我的藏品。

  我不能讓我媽穿成脫衣舞娘的樣子。

  比一比,嗅一嗅,褲襠裡它主人留下的體味,是我心神所向往。熟悉的。

  我的丁丁浸在冰冷的河水,縮龍成寸,像伸縮天線,聽到小丁的召喚,升起來,伸出來,追蹤小丁的主人。

  小丁導航,引著丁丁,我的光屁股隨著,步出房門,走向主人臥室,自和媽結婚之後成為禁地。

  臥室的門虛掩,丁丁的信號加強,指向房裡。

  輕步走近,從門縫兒往裡面窺望。

  大床上側臥著一個睡美人一束白光,從天窗透下,折射空氣中的微塵浮粒,灑在媽的光祼的肩背和大腿上。

  無袖吊帶短睡裙的細肩帶跌落在玉臂,泄露瞭肋側半邊乳房的春光。

  深v領下,荷葉下擺在大腿和屁屁安全界線之上。

  一個通向天堂的窗口打開瞭。

  世界上是有天堂瞭,我早應該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