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九)

  清晨醒來的時候,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小餘溫柔的目光在註視著我,她的手在我的臉上帶著無限的柔情密意在我臉上、胸上撫摩著,看到我醒瞭,立刻露出笑容,問道:“把你累著瞭吧?”

  我給瞭她一個微笑,說:“不累,我還可以再和你幹一場……”忽然,我覺得特別恨自己,覺得這句話實在不該跟我的下屬說,雖然她已經是我的女人瞭,但是我並不想和她太親密,還要好好想想以後怎麼安排她。

  我正沉吟間,她抱著我的肩膀撲在我的胸膛上,臉頰來回蹭著,很愜意的說:“你好厲害啊,我感覺幸福死瞭”說完又親瞭我的嘴一下,眼睛閃著頑皮可愛的神氣看著我說:“你餓不餓,我去給你煎個荷包蛋啊,還喜歡吃什麼我給你做”

  我又不爭氣的隨口調笑著說:“我想吃雲南蜜餞火腿”

  “靠!真是混蛋!”——說完,我又不禁在心裡罵瞭自己一句。

  小餘撒嬌說道:“那我可做不瞭耶,等以後我帶你去我的傢鄉,我再給你做好多苗傢菜,保證饞死你!嘻嘻”

  我微微穩定一下心神,說道:“那就隨便做個荷包蛋吧,不要太老瞭”

  小餘馬上就跳瞭起來,她穿著我的白色襯衫,裡面隻有一條粉色的內褲,她把襯衫衣襟在腰上打瞭個結,晃動著兩條白嫩嫩的大腿,輕快地跑到廚房去做早餐。

  我懶懶的起身走到浴室裡,打開水龍頭往浴缸放水,我的手捧著溫熱的流水,心情仿佛象隨著流水漂流到瞭地下深處,格外的沉痛,反復暗自責怪自己的荒唐和把持不定。等水放滿以後,我躺瞭進去,閉上眼睛讓水漫過我的全身,讓我的思緒漫無目的的遊走,一會兒想想邊靜、一會兒想想宋敏、一會兒想想女大夫,一會兒想想小餘,聽到廚房裡噼裡啪啦的聲音,我忽然覺得小餘很可憐,就沖外面喊瞭一聲:“別燙著自己”

  “知道啦,放心,我是個好主婦!”小餘回答道。我的心裡對好主婦這句話感到十分無奈和迷茫,幾乎每個跟我上床的女人都想做一個好主婦,宋敏剛和我住在一起的時候說過:“你是個女人願意為你洗衣服做傢務的男人”

  靠!我哪有那麼好!從高中我就從傢裡搬出來獨立生活,一邊賣報紙賣煙賣水果,一邊上學,我父母婚姻很不幸福從小給我留下瞭心理陰影,覺得婚姻太可怕瞭,所以對女人對婚姻一直充滿隨意和恐懼的心理。十幾年來,我一直認為這輩子我完全可以自己照顧自己,沒必要再添一個麻煩的女人瞭。可是,我又對女人充滿瞭好奇和渴望,高二的時候和校長的閨女有瞭平生第一次性愛,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幾乎和學校裡的漂亮女生都睡過。

  校長大人知道他閨女被我糟蹋瞭怒不可遏,要不是他女兒以死相逼,幾乎要開除我。那是我第一次見識到女人為瞭我的瘋狂狀態,而我沒有表現出男人負責任的態度,因為怕被瘋女人纏住,我轉學去瞭另外一所高中,把校長大人的女兒忘得幹幹凈凈。至今,這件誹聞還是我的哥們嘲笑我的話題,他們都說我是當代陳世美。

  所以,我一聽到女人要給我做飯洗衣服就心顫,生怕一個不小心惹禍上身,一輩子被柴米油鹽、老婆孩子、鍋碗瓢盆、醋海翻波困擾一生。一個邊靜已經讓我頭疼瞭,現在又多瞭一個同樣賢惠的小餘,我的思維已經完全混亂。等到小餘跑到浴室門口叫我吃飯的時候,我幾乎想讓浴缸裡的水把我淹死。

  我懶懶的走出浴缸,小餘殷勤的上來拿著毛巾給我擦身子,我想推開她可一看到她那專著的眼神又不忍心瞭,她擦的那麼仔細,仿佛在擦拭一件珍貴的玉器,每一寸皮膚都擦幹凈瞭,在擦到我的下身時,她蹲下身把嘴張開含住瞭用舌頭舔幹瞭水漬,然後親瞭一下站起來,笑嘻嘻的看著我說:“好粗啊,我第一次見到男人東西”

  我被她語言和動作搞的再次勃起,一抬手就把她的小內褲,團成一團放在洗手臺上,然後猛的用力把她舉起來,頂在墻上,戳瞭進去!

  “啊!——”她被我的動作驚呆瞭,等我完全進入後並開始急速的動作時,她的大腦完全喪失瞭思維能力,處於一種迷暈狀態,嘴裡喃喃的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啊……好有勁……你……怎麼……還有勁兒啊……你要……要……要搞死我瞭……啊……”

  我狂熱的註視著她,一直做瞭半個多小時,然後換瞭姿勢,我坐在抽水馬桶上,讓她舒服的坐在我身上,說道:“你自己來找到最舒服的敏感點”

  小餘吐瞭一口氣:“好的……我聽你的……你真會折騰我……”

  過去瞭好久,已經過瞭上班的時間,但浴室裡的一對男女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高潮在我們共同的癲狂中降臨瞭,又一次完美的高潮,盡管在蒸汽繚繞的充滿曖昧味道的浴室裡,我還是把握住瞭最後的意志力,沒有射在她的體內,我把她放在一邊,對著浴缸拉開閥門讓污物隨著旋轉的水流排出。

  “你為什麼不射在我裡面啊,是不是怕我懷孕纏上你呀?”小餘有些不滿的說,看來她是非常希望給我懷上孩子的。但是,我跟女人做愛從來不會在體內射精,或者帶安全套。邊靜也一樣要求過我射在她的體內,我每次都拒絕瞭。在沒有安定自己以前,我不想被一個小生命拖累。

  “我很喜歡小孩的”我很嚴肅的對她說,“但現在不想”

  我穿好睡衣,也給小餘穿上內褲,拉住她的小手走出浴室。陽光已經把整個房間照的透亮溫暖,我坐在飯桌邊,小餘跑到廚房稍微熱瞭一下荷包蛋,跑回來給我端到面前。

  “已經快中午瞭,咱們下午上班吧。”我一邊吃著一邊說。

  “我不去瞭”小餘低著頭陰著臉淡淡的說。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沒意思,太沒意思瞭!”

  “幹嗎,要造反啊!”我看她可愛的樣子,笑著說。

  “……”

  “下午去上班”

  “……”

  “聽見沒有?!”我加大的音量。

  “聽見啦!玩夠瞭該幹正經事情瞭,男人就這樣!哼!”

  “趕緊吃,吃完上班去”

  “催什麼催啊,不知道細嚼慢咽有利健康啊,看你那副吃像,餓狼似的”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男人本色”

  “對瞭,吃夠瞭抹抹嘴就開溜,哼,死茗濤!臭老謝!”

  “好瞭,我知道你怎麼想的,可是我真的不能那麼做”

  “做都做瞭,就差那一哆嗦,有什麼呀,你還真愛邊靜的啊,都想給她留著”

  “都一樣!哪個也不能搞特殊化,這是我黨歷來的政策,要是都懷上,我管的過來嗎?!”

  “切,你是不是怕我圖你什麼呀?”

  這個問題很嚴重,關系到我的人格。我抬起頭,非常認真的對她否認說:“絕對不是!我要那麼想你的話,早就把你掃地出門瞭!你當我是個市儈小人嗎?!”

  小餘有點不好意思:“我錯瞭,你別介意”

  我慢慢的說:“我不怕女人圖我什麼,就怕女人胡思亂想給我找麻煩。”

  小餘拉著我的手,撒嬌說:“好瞭好瞭,別生氣瞭嘛”

  我笑道:“沒有生氣,跟你我可舍不得”話一出口就變味瞭,我本來想說的更加嚴肅一點,把我們的距離拉開一點,可是面對她我怎麼也嚴肅不起來。

  “她什麼時候回來啊?”小餘裝做不經意的問,我回答說:“30天後吧,你就不要給我添亂瞭”

  她有點傷感的說:“我就知道我不過是你一個過客”然後,她又甩甩頭發灑脫的說:“不過,沒關系,反正我也是你的女人瞭,起碼在性方面和她平起平坐瞭,呵呵……”

  她的眼睛裡有無限的溫柔,在陽光下無限的溫柔又變成無限的憂鬱,讓我無比的心疼,我攬過她瘦弱的肩頭,我們緊緊抱在一起,深深的長久的接吻,愛撫著彼此的頭發,愛撫著彼此的脖子,愛撫著彼此的胸脯、愛撫著彼此的小腹,愛撫著彼此的下身……欲念再次浮瞭起來,我們相擁著走向我的大床,相擁著滾倒在一起……我們知道不能永遠在一起,隻能希望現在享受對方的身體的每一個部分……我們的嘴唇、舌頭、手指都不夠用似的……我們沒有什麼不可以做的,貪婪的相互占有彼此身體每一塊領地,我們各自噴湧而出的體液,都被我們如飲瓊漿玉液般的啜飲瞭,一滴不剩……

  我一直在沉睡中,夢見我在一片黑暗的荒野漫無目的遊走,找不到方向,找不到世界的盡頭,忽然,對面出現瞭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如木乃伊般的幽靈,我看見瞭它的眼睛,看見瞭它的張開的雙翼,看見瞭它眼睛裡噴射出熊熊的火焰,

  整個夜空中那團火焰圍繞著我……

  我躲閃著、奔跑著,試圖逃離幽靈,我跑到瞭一個峽谷邊緣,谷底不斷冒出綠色的氣泡,我已經無路可逃。幽靈飄到我的身前說:你跑不掉的,我會吸幹你的全部精血。說完,幽靈拿掉頭上的黑色面具,露出無比恐怖的、又帶著種奇異的、蠱惑的、象純凈的白玉一樣臉,它向我伸出長長的紅色的舌頭……

  我渾身顫栗不止,內心中的恐懼感讓我一下子向萬丈深淵栽瞭下去!幽靈煽動巨大的翅膀飛向我,它那細長的晶瑩透剔的雙手抱住我,然後,它一個輕靈無比的回旋,又回到瞭懸崖邊上。它非常溫柔的放下我,好象在放置一具隨時會破碎的瓶子……

  它眼中的火焰燒烤著我,它的舌頭在我的陽具上一圈一圈的纏繞起來,接著,它的舌頭不斷變長、變長,把我的全身衣服片片燒毀,我的下半身感覺它的口中流出一汩汩讓我感到酥麻的、清涼的液體,這汩液體在我的血管中流淌著、替換著我的血液,竟然讓我感到無比的快樂、無比的舒服……

  漸漸的,我的身體變成瞭一副透明的空殼,隻有輕若鴻毛般的骨骼,象氣球一樣向宇宙中的黑洞飄去。我絕望地呼喊,但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幽靈,就在我的身邊伴隨著,它舌頭依然貪婪的纏住我的陽具,帶著淫蕩的獰笑說:你的靈魂已經屬於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們永遠是一體瞭,你也再見不到邊靜瞭,你如果再見到她,她就會被你吸幹變成鬼。

  突然,它松開瞭我,揮瞭揮魔掌,我的身體立刻化做無數碎片!

  我從夢中驚醒,渾身濕透,猛的撐起身來望瞭望四周,已經是夕陽西下時分,房間裡彌漫著渾濁的空氣,我看看身邊,小餘已經不在瞭,她的衣服和皮包都不在瞭,在我的枕頭邊上放著一封信,上面有她的唇印。我無力的躺倒,打開信紙,上面是小餘娟秀的字跡:

  茗濤,我的愛:我走瞭,我要回到我的傢鄉,那裡才是我該去的地方。

  你睡的那麼香,一定很累瞭,都怪我不好,你剛出院就折騰你,你不會怪我吧?不知道你是否能夢到我,象我夢到你一樣。看著你俊美的臉,我親吻瞭你無數次,你都沒有醒來,我多麼希望就這麼一直看著你啊!

  我知道你永遠不會夢到我的,你的夢裡一直叫著邊靜的名字,聽的我的心都在流血。我多麼希望你能喊出我的名字啊,哪怕隻有一句。我不奢望瞭,隻期待每天還象從前那樣在夢裡和你相會,你每出現一次,我就會感到非常幸福的。

  茗濤,你知道嗎,我的內褲上有我處女的血,那是你留給我最寶貴的紀念,我會一輩子保存著,等到佛祖說過的那樣:五百年後,我還想遇到你,再把我最珍貴的第一次獻給你,我的愛,我的茗濤,那時侯你會愛上我嗎?

  不會的,我知道你不會的,你隻愛邊靜。男人如果真愛一個女人,就會特別希望女人給自己生一個孩子的。我是沒有希望瞭,希望邊靜能比我幸福。希望你們將來能有一個可愛的小寶寶,記得給我來個信,讓我為你高興高興。

  茗濤,我知道你對女孩子一向很心軟,可能會去找我,但我不會見你的。如果你對一個女孩沒有真愛,就不要把你的心軟太泛濫瞭,那樣會讓無數女孩心碎的,知道嗎?好瞭,不說這個瞭,不然你會煩惱的,我希望你一輩子都開開心心的。

  最後一次親你,茗濤,我的愛……

  (PS:把信燒掉吧,女人心很細的,我不想讓邊靜看到)

  我看著信,眼淚止不住的流淌。

  我從床上迅速地爬起來,跑到電腦桌旁拿起手機撥打小餘的號碼,但是小餘已經關機瞭,我又往辦公室打瞭個電話,小餘最要好的閨中密友小段說:“小餘向社長辭職後已經離開半天瞭。”

  我問她小餘坐飛機還是火車,小段笑著說:“小餘不讓我告訴你,嘻嘻!”

  我怒火萬丈,對她吼到:“你馬上滾蛋!明天不用來上班瞭!”

  小段嚇得結結巴巴的說:“她也沒跟我說那麼詳細呀,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我見嚇唬她也沒用,就跟她說:“對不起,小段,我是在生自己的氣,你別往心裡去”

  小段說道:“沒事的,你也知道小餘的脾氣。啊,對瞭,她還囑咐我告訴你一定要把她的信燒掉”

  “知道瞭,你別跟別人說啊”

  “放心,我有分寸的”

  我頹然坐倒在地毯上,拿起小餘的信,看一遍哭一遍,心如刀割。我很清楚小餘的剛烈個性,她行事堅決果斷,一旦下瞭決心,就會馬上消失的無影無蹤,連自己的閨中密友都會保密,這輩子絕對不會讓我找到她的。

  我狠狠的打著自己的頭,對自己無比的痛恨!既覺得對不起小餘,更覺得對不起千裡之外的邊靜!如果邊靜在我身邊,她就是馬上砍下我的頭我都不會有絲毫怨言!

  我正在懊悔惱怒中,電話響瞭,是邊靜打來的:“嘻嘻,我下班瞭,好想你呀!”

  我問她:“很累吧?到酒店瞭嗎?”

  邊靜嘰裡呱啦說道:“已經到瞭。今天人越來越多,好多男人流著口水、兩眼冒著淫光搶著和我拍照合影,那副嘴臉啊真是讓我惡心!可是,人傢很乖的哦,表現出最高的職業道德,一一滿足瞭他們。我們老板溫佩德一個勁兒獻殷勤,誇我懂事,還希望我再大方點、穿的更少一點、更透一點,靠!這個死美國佬!”

  “恩,等你們回到北京,我好好灌他一次酒,灌暈瞭你就好好瘁他一頓出出氣。”

  “哈哈!那敢情好!我跟他說瞭我已經穿的夠少瞭,已然是極限瞭,再透那不就成瞭三陪瞭。我很不客氣的給他頂瞭回去”

  “你倒是很大膽,敢跟老板頂牛”

  “切,大不瞭本小姐辭職!看他上哪找我這麼漂亮的去”

  “女人要謙虛一點”

  “謙虛你個頭,我不是最漂亮的嗎?!”

  “你是全世界最漂亮的!”

  “說,想我瞭沒有啊”

  “想瞭,正在想”

  “本小姐不在,你老實不老實啊?”

  我心驚肉跳,極力穩住自己,一字一頓的說道:“老實,我以後都老實。”

  “恩,態度還蠻誠懇的。告訴你啊,你的那個玩意隻能和你的手接觸,要是插到瞭不該插的地方,小心我閹瞭你的蛋蛋!哈!”

  “謹遵您的懿旨”

  “哈,好瞭,本小姐心滿意足該去吃飯瞭,你吃瞭沒有啊?”

  “我哪有心思吃,想你想的都沒胃口”

  “呵,你這個老棒子假不假啊?什麼時候學會這麼會說話瞭?裝的這麼順口”

  “我這是對你一片真心在玉壺”

  “少來,咱們處瞭一年多瞭,我對你的好要超過你對我的,你欠我多瞭去瞭,知道嗎你!”

  “我這人內向”

  “德性,好瞭,你也自己做點吃的,不要老和范大哥在外面湊活,當心身體啊”

  “恩,放心吧,快去吃飯吧,吃完瞭早點睡覺”

  “親親!啵!再見,老公!”

  “親你!再見,老婆大人!”

  和邊靜聊完,我心情平靜瞭下來。對小餘的傷感也減弱瞭一些,畢竟,在自己身邊的人最可貴。

  我開始發覺自己確實象邊靜說的,在我們的戀愛中,我一直表現的不如她好。

  我是很沉默寡言的性格,加上開始的時候對邊靜不是真心的,隻是把她當作床上的寶貝兒,所以,平時大多數情況下都是邊靜主動的、更多的向我不斷表達愛意和營造浪漫情趣,如果我是邊靜,就不會喜歡我這樣悶葫蘆的類型,要不是我站瞭風氣之先得到瞭她,一切將很難預料。

  我拿著小餘的信走到廚房,親瞭親信上小餘的唇印,想起昨晚到今天一天的情景,心裡暗暗發出一聲嘆息,點起火把她的信燒掉瞭,扔到瞭水池裡,我和小餘一瞬間爆發出來的激情時光,都化做瞭灰燼,永遠消失,悲傷不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