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北宋真宗年間,遼國在蕭太後的治理下,國力日漸增強。那蕭太後雖是一介女流,但卻志存高遠,雄心勃勃,她多次進犯中原,卻都被六郎楊延昭領兵擊退,楊傢將的威名也因此傳播宇內。
當時真宗皇帝登基未久,根基尚淺,他生性多疑,見楊六郎威名遠播,帳下猛將雲集,心中甚慮。老太師潘仁美趁機進言道:“陛下,那楊六郎勢力太大,可不得不防啊!”
真宗道:“楊傢素來忠心耿耿,想必不會圖謀造反吧!”
潘太師道:“陛下不記得當年太祖皇帝陳橋驛黃袍加身的故事瞭嗎?且不說那楊六郎忠心與否,若他手下將士也學當年故事,將黃袍硬披在他身上,隻怕他不反也得反瞭!”
潘仁美這一席話正說在瞭真宗皇帝的心坎上,他蹙眉說道:“潘愛卿,孤所慮正及於此啊!以愛卿所見當如何應對呢?”
潘仁美道:“近日雲南王欲圖造反,陛下可下旨命楊六郎前往鎮壓。六郎若勝則可將他留在雲南駐守,跟他手下眾將南北分隔;若不勝,則就地處決如何?”
真宗喜道:“此計甚好。”
遂下旨調六郎楊延昭去往雲南鎮壓反賊。
楊六郎領旨出京,不出一個月就將反賊蕩平。但那潘仁美豈肯善罷甘休,又攛掇兵部司馬王強一同入殿,狀告六郎楊延昭私下裡招兵買馬,意圖造反。真宗皇帝信以為真,遂下旨令六郎自絕。楊六郎知道自己是功高蓋主,既然皇帝眼裡容不得自己,唯有一死以明心跡。
楊六郎一死,真宗皇帝又聽信潘仁美之言將六郎生前的心腹猛將一一調離北部邊關。
話說六郎楊延昭的死訊傳到大遼國後,蕭太後喜不自勝,她即刻整肅軍馬,拜平南王大將軍韓延壽為兵馬大元帥,發兵20萬殺奔大宋國而來。
那平南王韓延壽乃遼國第一名將,深通兵法且又武藝高強。他一路勢如破竹,連克數座城池,不日就已殺至邊關重鎮雄州。
雄州守備劉義雄自知兵少將寡,絕非韓延壽之敵,又對朝廷處死忠臣楊延昭一事心懷不滿,遂開城投降。韓延壽將雄州兵馬收編後,仍交劉義雄指揮,命他為東路軍先鋒直取霸州。
消息傳到東京汴梁,滿朝文武俱皆失色。真宗皇帝連忙召集大臣商討應對之策,一眾文武官員主戰的主戰,主降的主降,一時間相持不下。那真宗皇帝自認是天朝上國,對未戰即降心有不甘,遂問眾位愛卿何人可以拒敵。那兵部司馬王強本是主降一派,見皇上欲求一戰,遂舉薦八王爺趙德芳掛帥出征。
八王爺心下明白,這是王強的奸計,想他一個文官如何知曉帶兵?他正欲推脫,不料寇準寇大人從文官隊列中站瞭出來,說願意作為監軍與八王爺一道出征大遼。
真宗皇帝龍顏大悅,當即準奏,又問寇準有何退敵良策。寇準言道:“遼兵雖眾,然遠道而來,勢必疲憊,隻需得一良將與之周旋,無需多日即可退敵。”
真宗問何人可以為帥,寇準乃道:“那韓延壽乃遼國有名的帥才,絕非等閑之輩,除非是楊傢將方可與之為敵。”
真宗一聽說到楊傢將,不免面露難色,他心中早已後悔將楊六郎賜死,若有楊六郎在,諒那遼狗也不敢入侵他大宋國。可如今事已至此,後悔亦是無用,便道:“寇愛卿,隻是楊六郎已死,楊傢還有何人可以掛帥啊?”
寇準道:“臣保舉一人可以為帥。此人雖是一介女流,但文韜武略不遜於男兒,若以她為兵馬大元帥,定可禦敵於國門之外。”
真宗問是何人,寇準道:“佘賽花。”
真宗道:“佘愛卿雖有韜略,可惜年事已高,又是一介女流,怎可為帥?”
寇準道:“陛下,佘太君雖年愈五旬,但一身武藝仍非常人能敵,更兼深通兵法,除她外別無他人可以應敵。臣再舉薦一人作為副元帥,此行必獲全勝。”
真宗又問是誰,寇準道:“正是六郎之子楊宗寶。”
那八王爺心中暗暗叫苦,心道你寇準害我也就罷瞭,卻要舉薦一個老婦人為帥,一個黃口小兒為副帥,這不是要讓老楊傢絕後嘛。
真宗心下也是將信將疑,可放眼滿朝文武實在找不出別人,遂下旨招佘賽花、楊宗寶入殿拜將。
佘賽花和楊宗寶領旨出殿,率各州兵馬15萬,與八王爺趙德芳、寇監軍寇準等人一道即日趕赴邊關迎敵。
八王爺一路上責怪寇準多事,說他這是要害瞭老楊傢。寇準笑道:“那王強和潘仁美早就想害楊傢,我此番舉薦佘太君,正是要將軍權握在手上,如此才可以救楊傢於水火。”
八王爺聽他如此這般一說,亦覺得頗有道理,隻是對如何退敵仍有疑慮。
卻說佘太君率大軍一路急行,不日已到得宋遼邊境,聽報雄州已失,忙升帳議事。
這佘賽花不愧是女中豪傑,她一生隨丈夫南征北戰,可謂見多識廣。如今大敵當前之際,她氣定神閑,乃命討北副元帥,她的孫兒楊宗寶領兵五萬進駐雲州,她自己則親率十萬大軍直抵遂州。遂州離雄、霸二州很近,收復這二州就將對遼國的都城幽州形成威脅,屆時遼兵將不得不退兵以求自保。而那雲州地處遼國西面,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佘太君命楊宗寶在此駐紮,就是要牽制大遼國的兵馬,與她東西呼應,這正是以少拒多最好的應敵之策。
臨行之際佘元帥吩咐各路大軍要以守城為重,切不可貪功冒進。
單說楊宗寶領兵來到雲州城中,將城防佈置妥當,又與母親柴郡主一道四處巡視瞭一番。那雲州城乃一邊陲小鎮,常住人口不足萬人,但由於邊關戰事不斷,城防倒是堅固得很。
再說那遼國大元帥韓延壽親率大軍一路勢如破竹,連下數城,又收得劉義雄等降將,更加氣勢洶洶。他聽說宋軍元帥是佘賽花,副元帥是楊宗寶,頗不以為意,心想這楊傢一老一少,怎能是他的對手。他也兵分兩路,東路由他親自率領,領十萬兵馬與佘太君形成對峙,能拿下固然很好,拿不下也可以拖住佘太君,令她無暇西顧;西路軍則由他的弟弟,副元帥韓延輝率領,兵馬十萬殺奔雲州城。韓延壽的意圖很明顯,就是憑借優勢兵力先拿下雲州。
其實在雲州南面百餘裡處還有一座城池就是應州,這應州的守城武將乃是那潘仁美的兩個兒子潘龍和潘虎。按常理出牌,韓延壽應該揮兵相對比較容易攻打的應州才是,至少也要分出一部分兵力去牽制應州。但他深知潘楊兩傢的恩仇,知道若他派兵去攻打應州,雲州守軍必然會出兵相助,而他舍應州而攻雲州,應州的潘氏兄弟將不會出兵雲州。
不日,韓延輝的十萬大軍已來到雲州城下,將這座塞北小鎮如鐵桶般團團圍住,大戰一觸即發!事實也正如那平南王韓延壽所料,應州的潘龍潘虎眼看著應州被圍,卻按兵不動。
話說這一日柴郡主立於城頭之上,她看著身邊的兒子,心中百感交集。楊宗寶年方十八,按說還隻是個孩子,可為瞭大宋江山,如今卻要肩負起保傢衛國的重任。
她心想:要是夫君還在那該有多好啊!
楊宗寶心知母親在擔心著自己的安危,他對城下的十萬遼兵並不在意,別看他年紀不大,但一身功夫已深得父親楊六郎的真傳,加上天生神力,一眾遼將俱非他的敵手,這幾天他每日出城搦戰,連敗遼軍數員大將,今天遼營索性高掛免戰牌,不肯出戰瞭。
楊宗寶現在隻擔心著一件事,就是軍糧。
“宗寶,時候不早,你也該休息瞭。”柴郡主滿臉關切地說道。
“娘,您先去休息吧。孩兒還要去各處城防巡視一番。”
“哦!”柴郡主輕輕嘆瞭一口氣,她突然沖動地上前抱住瞭兒子。自從失去瞭丈夫以後,她就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瞭兒子身上。
楊宗寶被母親抱在懷裡,他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異香,母親那豐滿的胸部讓他起瞭一種異樣的感覺。
不好,他身體的某個部位好死不死的竟然有瞭反應。
“娘,請不要這樣……”
楊宗寶輕輕推開瞭母親,他雖然很想讓她多抱一會兒,可自己現在畢竟是軍中主將,此刻又是在城頭之上,母子倆的一舉一動盡在這守城的軍兵眼中,絕不能表露出絲毫兒女情長。
柴郡主也覺察到瞭兒子的身體反應,她臉兒一紅,心想這孩子竟然在這種時候也會對自己起反應,真是該打。
不過,這隻是一個小小的插曲,除瞭他們母子倆,誰都沒有看出來。
“宗寶,時候已是不早,明日恐怕還有一番惡戰,你也要早點休息,切記不可過於勞累。”
“娘,孩兒知道瞭!您先回去休息吧,孩兒查完瞭城防自會過去陪你……”
他這一番話說得很輕,說話的時候眼神有點曖昧地看著他母親。柴郡主自然聽得出兒子的弦外之音,她輕輕的啐瞭一口道:“誰說要你陪瞭?”
宗寶呵呵一笑道:“娘,兒子是說陪娘練功嘛!”
一提到練功,柴郡主的俏臉兒更紅瞭,她媚眼掃視瞭一下四周的將士們,見並沒有人註意到他們母子二人的對話,這才放下心來說道:“那娘就先回去瞭。”
母子二人就在城頭別過,柴郡主先行回帳,楊宗寶則帶著一幫親兵繼續巡查城防。別看他年齡不大,但行事卻十分老道。
宗寶將四座城門一一巡查瞭一番,見守城將士並無疏漏,這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