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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熠京之變

  見到梵衣色如此囂張,一副根本不將諾本查將軍放在眼裡的樣子,提雷佈裡大將以及所有人均不由倒抽瞭一口涼氣——這個梵衣色,看來當真是很有問題瞭!

  “天將軍,麻煩你在此幫忙掠陣,本將軍上前去與他通話!”提雷佈裡大將一臉怒氣地低聲對身邊的天開語說道。

  天開語點點頭。此時他已經處於新悟的“透形幻影”狀態,能量場更是與大地息息相連,正做好瞭一切對戰的準備。

  “將軍小心。”天開語低聲提醒提雷佈裡大將。

  “知道。”提雷佈裡大將點點頭,將沖揚的護盾強化到瞭最高級別,然後一躍而出。

  “梵衣色將軍,你知道你現在正在做什麼嗎?”提雷佈裡大將大聲喝道,那沉雄有力的聲音在深夜的遼闊原野上一波一波如漣漪般傳蕩開去,顯示其強大的修為戰力,同時也振奮著包圍“五木山”的戰士。

  那虛擬全息影像中的梵衣色臉上立刻露出尊敬之色:“原來提雷佈裡將軍也來瞭……將軍您好!”

  見“五木山”內沒有發出攻擊,提雷佈裡大將的臉色稍霽,但仍然十分嚴肅。

  “梵衣色將軍,不知你是否接到瞭諾本查將軍傳達的關於你的處分檔?”提雷佈裡大將接著質問道。

  “接到瞭。”梵衣色回答的倒很直接而簡單。“不過衣色認為那個檔的處理意見有誤。”他繼續若無其事地說道。

  諾本查將軍頓時怒不可遏,大吼道:“梵衣色!你好大膽!竟敢公然抗命!你知道不知道,那份文件乃是提雷佈裡大將召集的專門會議發出的!”萬沒有想到梵衣色居然囂張到如此地步,做為管轄他的諾本查將軍怒火熊熊燃起,雙目裂張,恨不得立刻沖上前去,突破“五木山”的厚重大門,將梵衣色緝拿嚴處。

  “不管是否有誤,但既然處分檔處理意見產生的程式合理,梵衣色將軍就應當服從,如有異議,可以通過正常的覆核手續上訴,而不應該繼續維持己見!”提雷佈裡大將沉聲斥道,同時向身邊的諾本查將軍示意勿要沖動。

  “對不起,提雷佈裡將軍,恕衣色暫時不能執行處理決定,因為這件案子事關重大,衣色實在不敢栘手他人!”面對提雷佈裡大將的指責,梵衣色仍然堅持自己的決定。:“難道將軍是認為警憲部皆是庸才嗎?”提雷佈裡大將臉色一變,厲聲斥道。

  “衣色並無此意,隻不過衣色懷疑此案涉及某人,所以不敢隨便交接!”梵衣色再次表明態度,並且大聲道:“現在整個“五木山”都已經由衣色接管,如果有;任何人企圖攻入“五木山”,便會遭到回擊,請提雷佈裡大將原諒!”

  聽到梵衣色話中有話,提雷佈裡大將不禁面色一沉,道:“將軍請把那個所謂的”某人“說出來,如果的確如將軍所說,此人會妨礙律法公正的話,本將軍定會采取相應的措施!”

  此言一出,參與行動的高級將領無一不凜然凝神,眾人都知道,梵衣色和提雷佈裡的對話,有多麼沉重的份量,一時間人人側耳,等待梵衣色說出答案。

  “那個人此刻就在提雷佈裡將軍的身後——他就是天開語!”梵衣色立刻一口說出眾人關註的“某人”來。

  “什麼?是天將軍?”

  “不可能!”

  “梵衣色他胡說!”

  “一定是在月亮城的舊怨,令他這麼說的!”

  “天將軍不可能與這案子有關系……”

  “是啊,天將軍這麼年輕,又能與這個案子有什麼關聯?”

  頓時,眾將領之間一片竊竊私語。

  “胡說!這不可能!”提雷佈裡大將厲聲怒斥,指著梵衣色的影像喝道:“天將軍剛來熠京沒有多久,又怎麼可能與這案子有關?梵衣色你不得血口噴人,誣陷好人!”說話間,他不安地轉向身後的天開語,生怕他會因此而生氣——要知道,現在天將軍可是風君他老人傢的大紅人,可是得罪不起啊!

  天開語的表情卻平靜如水,絲毫沒有因為梵衣色的指證而現出慌亂的樣子。

  緩緩驅策沖揚,如流水一般滑到提雷佈裡大將的身邊,天開語淡淡說道:“提雷佈裡將軍,既然梵衣色將軍這麼說,就請將我暫時收監好瞭。”

  “對,如果提雷佈裡將軍將他收監,衣色立刻執行諾本查將軍轉達的決定!”梵衣色立即跟著說道。

  天開語淡然一笑,昂首對梵衣色波動的影像說道:“好好,想不到梵衣色將軍居然因為離宇淒大老的復出,無法再執掌月亮城而對我如此怨恨。既然真的這麼想解決天開語,那麼將軍為何不自己出來,與我對決一場呢?將軍盡管放心,我不會-置將軍於死地的。”

  身後立刻傳來大片叫好的聲音。

  “梵衣色,你聽到瞭嗎?天將軍雖然年輕,卻實是我東熠一條錚錚漢子!你若還有血性,就當回應天將軍的提議!”提雷佈裡大將大喝著配合天開語的挑戰。他深信以天開語的實力,在二人交手時,梵衣色絕對討不瞭好去。

  “天開語,衣色知道你是個不簡單的人。雖然目前衣色尚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是衣色堅信,你與此案有深切的關聯!”梵衣色避而不談天開語的挑戰,反而繼續堅持自己的猜測。

  “你這無恥之徒!還不快快打開大門,或許會給一個過得去的結局!”提雷佈裡大將指著梵衣色影像怒斥道。

  天開語伸手輕輕按下提雷佈裡大將,低聲道:“將軍不必動怒。對於這個陰險小人,我已經在月亮城時就見識過瞭。對瞭,請將軍把他在熠京的後臺找出來便可,這裡就由我來對付。”

  “天將軍你?”提雷佈裡大將眉頭一皺,不解望著天開語。

  “很明顯梵衣色是在公報私仇。不過沒關系,相信今天的局面,我還可以應付得來。”天開語輕松地笑道。

  “可是他們……有武器在手……”提雷佈裡大將吃驚道。他想像不出,天開語能有什麼辦法解決此事。

  “為瞭不讓大傢有傷害,我想,還是由我一人到“五木山”內走一趟比較好。”天開語淡淡說道。

  “什麼?天將軍切不可如此輕率!”諾本查將軍在旁也聽在耳內,頓時嚇瞭一跳,失聲叫道。

  “嘿,怕什麼!對瞭,二位將軍請回去吧,記著讓所有人加強護盾防護能量即可。我怕梵衣色這個瘋子會做出什麼失格的事來。”他這麼說,其實是在暗示提雷佈裡和諾本查二人:梵衣色也許會借助“五木山”內強大的武裝力量,向外面包圍的警憲發動突然攻擊。

  “天將軍——”提雷佈裡大將和諾本查將軍大吃一驚,急忙勸阻天開語,不過此時天開語的沖揚上已經失去瞭他的身影,二人舉目看時,卻見他已經到瞭“五木山”大門和警憲軍陣的中間地帶。

  不顧身後眾人的連聲呼喚,天開語已呈“透形幻影”的身體凝浮在半空中,渾身散發出淡淡的白色光暈,在夜色的映襯下,顯得別有神秘意味。

  “梵衣色,如果你認為可以對付得瞭我的話,就盡管出手好瞭。”天開語語氣平淡地對著前方高大厚重的大門道。

  “哼!不相信你當真功玄通天,可以抵擋得瞭能量光束的攻擊!”梵衣色的影像露出仇恨之色,惡狠狠地瞪著半空中的天開語。

  “唉……”天開語長長嘆瞭一口氣,開始邁步。

  空氣登時凝固瞭一般,包圍著“五木山”的軍陣一片死寂,無數道緊張擔心的目光落在瞭天開語的身上,沒有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不要——”一聲淒厲的女人尖呼驀然從軍陣之中傳出!

  幾乎就在同一時刻,一道熾白的光芒從“五木山”的大門上方閃電射出!

  提雷佈裡大將等心臟登時提到喉嚨——“轟——”

  白光之後,巨響再次發出。

  “啊——”一聲大叫從提雷佈裡大將的嘴裡吼出!

  眾人驚見,那道本來是射向天開語的能量光束,竟然正正地擊中瞭提雷佈裡大將的沖揚護盾!

  ——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明明是攻擊天將軍的,卻會擊中提雷佈裡大將?

  目睹此景的所有人,無不一頭霧水,不明白事情的蹊蹺之處。

  ——難道是天將軍被那能量光束在瞬間蒸發,所以未盡的攻擊才會擊中提雷佈裡大將?

  心中一齊湧起近乎相同的猜測,所有的目光本能地再次轉向天開語……

  奇異的景象再次出現。

  所有人看到,眾目睽睽之下,那個被一層白芒籠罩的天將軍,競如履平地似的,邁著悠然自得的步伐,向著“五木山”的大門一步步前進!

  軍陣立刻一片嘩然。

  眼前的景象,實在令在場之人難以置信。

  他們知道,在那光速的攻擊之下,這世上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可以躲避得瞭毀滅性的能量打擊。

  可是他們卻又不得不相信,因為天開語仍屹立在夜空之中,從身影看,並無半點不妥的跡象。

  “天哪,他……他怎會如此強大……”喃喃自語著,提雷佈裡大將幾乎要呻吟瞭。看到天將軍像是走在堅硬的平地上一般穩健,他終於知道,這個人為何會受到風院尊的極度重視瞭——“虛空蹈步”,這根本就是神話傳說中的行為,今夜卻在自己的眼前出現!

  顯然,攻擊未能奏效也大大地出乎瞭梵衣色的意料,眼見天開語步步走近,一股莫名的驚慌油然升上他的心頭:這小子,難道真的得瞭天道?為何剛才的攻擊對他一點作用也沒有呢?難道他的實力真的已經達到四大院尊的程度嗎?

  “哼,看來你真的很想進這‘五木山’瞭!”梵衣色又驚又怒,完全失去瞭平日的沉穩斯文,下令“五木山”守衛:“繼續阻止他!”

  話音剛落,五道能量光束便一齊發射,正好將天開語可能躲避的范圍籠罩。

  這回軍陣裡的每個人都瞪大瞭眼睛,試圖看出先前不解的答案來。

  數千雙眼睛註視之下,奇景再次發生。

  隻見那五道能量光束準確地射到瞭天開語的身上,但是幾乎沒有什麼阻礙地,逕直穿過他的身體,向身後的軍陣射來!

  數聲能量光束與護盾沖擊的巨響過後,眾人看到,那被能量光束貫穿的天開語,卻依然故我地穩步前行,似乎他的身體根本就是一個幻影,一個如同“五木山”

  大門之上梵衣色全息影像一樣的幻影。

  整個原野寂靜一片。

  夜風的呼嘯聲,卷動著每個人幾乎停滯跳動的心臟。

  包括梵衣色的影像,也是一動不動。

  且久——“幻聖……他是‘幻聖’……”

  不知是什麼人的嘴裡低低地念出瞭這個流傳在民間的稱號。

  “‘幻聖’萬歲!”

  “‘幻聖’!‘幻聖’!‘幻聖’……”

  人群中呼喊著“幻聖”名字的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宏大,最終匯聚瞭一股洪流,一浪接著一浪地沖擊著荒原中的“五木山”,似乎要用這個雄壯的聲音,將它轟倒!

  似乎與人群口號的聲音呼應,在茫茫夜色之中,一步一步行進在虛空中的天開語,周身光芒隨著每邁出的一步,便擴大一分,便明亮一分!

  “五木山”完全沉默瞭!

  沒有一道能量光束再度從大門內射出,似乎裡面的人也被外面的景象震懾,而失去瞭應對“幻聖”的勇氣!

  黑暗的大門,在天開語全身釋放的萬丈光輝之下一覽無遺,甚至連門上巨大的鉚釘也映照得一清二楚。

  提雷佈裡大將和諾本查將軍所率領的軍陣中每一個人,都被眼前燦爛的光芒所映照、震撼,一種被征服的敬畏發自內心地洶湧而出,幾乎不約而同,無數道沖揚的行燈打開,射向被熾烈的光華籠罩,已經看不到身形的天開語處,表達他們最衷心的景仰。

  梵衣色的全息影像,已被天開語的光華映照得僅剩下依稀可辨的殘影,便是這慘澹恍惚的殘影,也可以讓人看到驚慌和絕望。

  “開門吧!”一聲悶雷也似的聲音從奪目的光華中傳出,幾乎在聲音在原野回響的同時,那看上去高大沉重、堅固無比的“五木山”大門,便“轟”地劇烈震動起來,跟著便一點點向內打開瞭!

  “看!大門開瞭!”

  “天哪!幻聖把大門打開瞭!”

  “幻聖萬歲!”

  歡呼聲再次響徹原野!

  提雷佈裡大將不得不相信,眼前這個天將軍,是足以同四大院尊中任何一人匹敵的絕世武者——不,他根本就是個神話,是東熠這塊大地上誕生的新的武道之神!

  提雷佈裡大將深知,那“五木山”的大門,乃是由不可想像的巨大磁力控制開關的,那兩扇門之間的接合磁力,足足有數千萬噸之巨,加之難以想像的高壓電流充斥其問,常人不要說靠近後會被燒成灰燼,便是靠它近一些,都會因毀滅性的磁力輻射,而喪失生理機能,甚至變成白癡!

  可是這天將軍,這偉大的“幻聖”,卻不但令強大的能量光束攻擊失去威力,更打開瞭簡直隻有神才可以打開的“五木山”大門!

  冷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天開語心中再次湧起君臨天下的宏大感,悲愴感。

  他終於明白,什麼是悲天憫人。

  這種感受,隻有力量達到可以顛覆這個世界的時候,才會產生。

  “透形幻影”的悟果,令他的修為一腳踏進瞭天道的大門,從此再也不會受到這世間力量的約束和傷害。

  他深切地知道,自己已經超越瞭這個世上的所有人類,正站在生命的真正巔峰——隻有真正達到這個境界的人,才會有這樣明確的認知!

  對於可以操縱“洞天百眼”的大地之子來說,眼前“五木山”大門的磁能,隻不過是大海的一朵浪花而已,天開語輕而易舉地便推開瞭它的阻礙。

  大門終於緩慢而平穩地完全打開。

  萬丈光芒隨著大門的打開,而一泄千裡地鋪滿瞭門內的每一個角落。那些門內的燈光,在天開語光輝的照耀下,都顯得那樣昏暗而渺小,仿佛是太陽周圍的弱小星辰。

  天開語繼續一步一步地走進“五木山”,隨著他的步伐,他身上的光芒也開始一點一點地淡化,直至重新回到先前那被一層薄薄光暈籠罩的形態。

  目光所及,地上已經黑壓壓地跪伏著放棄反抗的“五木山”守衛。

  “我隻是為瞭捍衛東熠的律法,難道你們不懂嗎?”輕輕地,天開語開口吐出瞭這句話,但就是這普通的一句話中,他已經滲入瞭“幻夢大醫者”的“夢”,將自己王高無上、偉岸正直的形象貫註到瞭地上跪伏的每一個人腦海深處。

  “幻聖萬歲!”

  “幻聖萬歲……”

  幾乎異口同聲,跪伏在地上的守衛們,一齊高喊著口號,那聲音之中,充滿瞭對大開語的臣服和忠誠!

  在他的身後,以提雷佈裡大將和諾本查將軍為首的警憲軍人,正如潮水湧來。

  “就知道你也會來。”

  “當然瞭,每一個憲督都必須到的!”

  “那聲尖叫是你的吧?”

  “是啊,你不知道那時真把人傢嚇死瞭!”

  “幸好沒嚇死,不然哪來現在的快活呢?”

  “去,壞死瞭你……”

  “嘿,臨時通知,沒有耽誤你什麼事吧?”

  “沒有……唔……也有一些吧!”

  “哦?是什麼事情?”

  “是……人傢在洗澡,但心裡一直想著你,可是被緊急命令給打擾瞭……”

  “是嗎?那可真是要把那個發通知的傢夥打一頓屁股瞭!”

  “不要嘛,這是工作,人傢也應該來的嘛!”

  “呵呵,那就算瞭,饒瞭他吧!”

  “就是嘛,要是不來,又怎麼會見到你大展神威呢?”

  “是嗎?怎麼樣,看上去,那個造型還行吧!”

  “豈止還行,簡直神氣得要死瞭!”

  “呸呸,神氣還會要死啊!”

  “人傢隻是這麼形容嘛,小氣鬼……”

  “什麼?說我小氣?”

  “當然瞭,人傢隻是說說,就要算帳!”

  “好瞭好瞭,不算帳還不行嗎?”

  “這還差不多……對瞭,剛才你沒看到大傢簡直要瘋瞭,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可以這樣子的!”

  “真的從來沒有人這樣嗎?”

  “當然沒有,就連四大院尊,也從未在公開場合展示他們的力量。他們的力量,隻是在傳說中吟頌呢!”

  “嘿,隻怕時間久瞭,我也會成為傳說。”

  “嗯,那肯定會的。但是我們卻親眼看到瞭這個傳說!”

  “很幸運吧!”

  “是啊,太幸運瞭!不過相比他人,人傢還多瞭一樣呢!”

  “哦?是嗎,多瞭什麼,可以告訴我嗎?”

  “當然,因為這樣東西,是我們兩個一起分享的。”

  “究竟是什麼?”

  “是……嘻嘻,不許撓人傢,人傢怕癢癢——是幸福啊!”

  “嗯……”

  “怎麼不說話瞭?難道不是嗎?”

  “當然是幸福,看到你開心的樣子,我也很高興。”

  “對瞭,我們是否要出去一下……噢……不要弄人傢嘛,讓人傢收拾一下……衣服都皺瞭……”

  “好的。”

  “對瞭將軍大人,你準備怎樣處置那個梵衣色呢?他好討厭的。”

  “這可由不得我隨便做主,畢竟處理將軍一級的人物,要經過一套嚴謹流程。”

  “嗯,要經過中央主席團會議的吧?”

  “或許吧,小丫頭不要亂猜,跟你沒關系的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

  “還說人傢是小丫頭,你又比人傢大多少?嘿,人傢看過將軍大人的履歷瞭,可是小瞭兩歲哦!”

  “胡說,你又懂什麼?我……好瞭,不說瞭,是該出去瞭。”

  “好啦好啦,人傢不說瞭,等等,馬上就好瞭……”

  “來,親一口。”

  “嗯……手好壞,又摸人傢胸口……”

  “嘻嘻,誰要它們這麼翹翹挺挺的呢?”

  “你好壞……不要啦……唔……”

  房門打開,天開語同申司由恭一前一後走出。

  在會議室等候的提雷佈裡大將和諾本查將軍等人看到,天開語固然是滿面春風,便是美女憲督申司由恭,也是俏靨暈紅、羞意盈然。

  “天將軍!”“呼啦”一聲,以提雷佈裡大將為首,當夜參與行動的所有將領齊齊起立,向天開語致意。

  “大傢請坐,不用這麼客氣……來來來,快坐吧!”天開語一面平易近人地招呼著眾人,一面主動坐在瞭次席,讓出瞭主位。

  “請天將軍上座!”提雷佈裡大將忙躬身讓座。

  天開語微笑著看他一眼,擺手道:“那怎麼行呢?提雷佈裡將軍才應該坐主持位置——對瞭,剛才讓大傢等這麼久,實在失禮得很,天開語向諸位將軍道歉瞭!”說著欠瞭欠身子,向座上眾人點頭示意。

  “哪裡哪裡,如果今天不是天將軍出手,依這梵衣色的計畫,恐怕要進行一場小規模的戰鬥瞭!”諾本查將軍連連搖頭。他知道,今晚如果因梵衣色而造成警憲部人員傷亡的話,他這個憲首的位置怕是坐不穩瞭。

  “就是啊,天將軍‘幻聖’的尊號果然名不虛傳吶!今天眼見為實,著實令人震撼!”會議桌尾一位將軍感嘆道。

  “好瞭,大傢不要再說瞭,再說我可擔當不起瞭。對瞭,還有多久,冥星的人犯可以返回?”天開語打斷眾人阿諛,轉回正事問道。

  “還有十來分鐘就可抵達瞭。我們已經收到訊號。”提雷佈裡大將答道。

  “天將軍準備怎樣處置梵衣色呢?”諾本查將軍神情緊張地問天開語道。

  “這個……提雷佈裡將軍應該比我更加清楚吧,這方面我還不是很瞭解……”

  天開語故作懵懂道。身後的申司由恭不覺一怔,瞥他一眼,不解他為何會說出與之前告訴自己不一致的話來。

  “按照常規,梵衣色在末被完全解職之前犯罪,是要經過軍政部、軍職部、主席團三重審理,最後根據罪過輕重來進行相對的處罰;但眼下他犯下這種重罪,即便天將軍就地將其解決,相信也不算過分的。”提雷佈裡大將具體說明瞭處理梵衣色的大致程式。

  “正是如此。其實按照之前的事情經過,已經可以就地處決梵衣色瞭!”諾本查將軍點頭道。

  天開語知道他這話的意思。的確,如果在“五木山”大門之外,一連三次的能量光束攻擊均造成結果的話,恐怕現在提雷佈裡大將和諾本查將軍就已經不能坐在這裡說話瞭。從這方面來說,梵衣色的確具備就地處決的條件。

  不過天開語想的卻更為深層。

  在豐富的人生經歷支持下,他自信自己從來不會看錯人。

  這梵衣色,絕不會是那種莽撞行事之人呀!

  僅從他敢如此大膽地抗拒由老頭子主持會議所產生的決定,便知道他的背後一定有強大的背景支撐!

  會是什麼人給他這樣強勢的支撐呢?

  答案隻有一個,就是中央主席團。

  天開語以其“霸”的經歷,以其對熠京結構體系的高度瞭解,得出瞭這個答案。

  他敏銳地覺察到,在熠京中央,已經隱隱形成瞭分裂的勢力。而其中最明顯的,便是以老頭子所控制的提雷佈裡大將一方軍武力量,而另一股,便是中央主席團。

  看來,長期的軍政統治,終究引起瞭中央主席團的不滿,令其開始反擊瞭!

  “不用瞭。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現在主席團的人已經在“五木山”的門口瞭。”

  天開語抿瞭抿嘴,對眾人道。

  “什麼,主席團?”提雷佈裡大將登時一驚,隨即神情一凜,馬上想到天開語猜測的那方面去。

  “不會吧?主席團又怎會知道今晚的行動呢?”諾本查將軍搖頭懷疑道。

  “不需要有人暗地通知,因為今晚梵灰色的行為,本來就是主席團支持的。”天開語淡淡說道。

  一語驚天。

  在座眾人這才醒過來,紛紛交頭接耳議論不止。

  “不錯,天將軍這麼說完全有可能。”提雷佈裡大將連連點頭道。

  “難道這梵衣色自到熠京以來,就一直在管理方面,對本憲首陽奉陰違,原來後面有人撐腰啊!”諾本查將軍也是一臉的不憤之色,顯然梵衣邑到警憲部以來,也給他帶來瞭不少的困擾。

  就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斥罵梵衣色時,門外已經有人通報瞭:“費爾·希思主席到!”

  ——果然來瞭……

  天開語身子往後一仰,輕吐瞭一口氣,這個結果正與自己的判斷相符。

  看瞭看天開語,眼中露出惱怒之色,提雷佈裡大將低低地罵瞭聲:“果然給天將軍說中瞭!費爾·希思主席正是當時力主梵衣色回到熠京的主席團主席之一!”

  天開語笑笑,道:“是嗎?既然現在他來瞭,總不能讓他在外面等著。”

  諾本查將軍與提雷佈裡大將交換瞭下眼神,點點頭,道:“請費爾·希思主席進來!”

  話音剛落,一個身材瘦高、神情倨傲的男子一身黑衣走瞭進來。

  “向費爾·希思主席致敬!”提雷佈裡大將畢竟囿於級別和禮節:心中雖千萬個不願,仍不得不起立行禮。會議室內眾人立時轟然一片,跟隨著提雷佈裡大將向費爾·希思主席敬禮。

  “大傢請坐吧!”費爾·希思主席隻略略點頭做為回禮,便大剌剠地坐在瞭尚空著的主位上。

  “這位便是人稱‘幻聖’的天開語將軍嗎?唔……果然年輕有為啊!”目光瞥向天開語一方,費爾·希思主席皮笑肉不笑地說瞭一句。在他的表情中,殊無半點對天開語這個所謂“幻聖”的驚訝或者重視。

  “還好吧!”天開語眼睛卻看也不看費爾·希思一眼,隻冷淡地回應瞭一聲。

  費爾·希思的眼中立刻閃過一道怒色,低哼瞭一聲,抬頭掃視在座將領一遍,索性開門見山道:“本主席想知道,今晚的行動負責人是哪位將軍!”

  提雷佈裡大將正欲說是自己時,天開語這時卻搶先開瞭口:“是我。”

  登時舉座嘩然,眾人面面相覬,沒有人理解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天開語會搶著承擔責任,因為費爾·希思主席的語氣,分明就是來興師問罪的!

  “天將軍你……”提雷佈裡大將焦急道。

  天開語看瞭他一眼,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是我奉風院尊之命,前來阻止梵衣色將軍錯上加錯的。怎麼,費爾·希思主席覺得不妥嗎?”不動聲色問,他已經埋下瞭一顆不利風流揚的種子……

  “哼!”悶哼一聲,費爾·希思瞪瞭天開語一眼,見後者仍是一臉的冷漠,並無一點將自己這主席放在眼裡的樣子,偏又不好與他計較,不禁心中發堵,遂轉向提雷佈裡大將,語氣不善道:“是嗎?本主席好像記得,根據我東熠法典,四大院尊非是在生死關頭,是不參與軍政管理的嗎?為何這位天將軍會說出這樣的話呢?”抬手制止瞭提雷佈裡大將張口欲說的話,他接著道:“何況梵衣色將軍此次這麼做,完全是符合正規流程,是經過主席團批準的。我們主席團特批允許梵衣色將軍在瞭結此案之後,才領受處罰,那麼這位天將軍的行為,是否不合規定呢?”

  提雷佈裡大將心中湧起對天開語的感激。

  沖動過後,他才深深地領會到瞭天開語剛才搶先開口的重要性!

  如果不是天將軍搶先承擔行動的責任,那麼此刻費爾·希思主席這番話所針對的對象,可就是他提雷佈裡瞭!

  現在費爾·希思主席隨隨便便的一句話,便將整個局勢從根本上扭轉瞭過來——是啊,風君固然是左右熠京的軍武力量,但畢竟在暗處和公開是不一樣的呀!

  從正常的程式和規宅來看,他老人傢的確是不可以輕易幹涉中央軍政的……

  不過提雷佈裡也隱隱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主席團似乎不應該以這樣的態度對待風君的……

  突然哂笑一下,天開語閉眸向後,仰靠在高背椅上,道:“那麼費爾·希思主席想怎麼做呢?”說完這句話,他突然雙眼一睜,登時一股凜列的殺氣迫然而出,有如實質的兩道利刃般直射費爾·希思!

  費爾·希思立刻渾身的血液幾為之凝!

  ——天,這個天開語,是否想殺人滅口?

  這個恐懼的念頭在瞬間從費爾·希思的腦中浮現出來,而且愈來愈清晰!

  “你……你想做什麼?”他反射性地叫道,舉止間已經失去瞭剛剛進來時的驕矜自大。

  “你認為我想做什麼呢?”天開語冷笑一聲,目光中的殺伐之意愈盛,甚至那氣勢逼得費爾·希思的肌膚都有種隱隱刺痛的感覺。

  “你你……你不要亂來!”在天開語結合瞭強大壓力、以及無人可擬的精神控制力的作用下,費爾·希思幾近崩潰,忍不住叫瞭起來。他本能地想跳起來,可是不知為什麼,似乎自己的身體又不受控制……

  “我隻問費爾·希思主席,您想做什麼!”天開語再次催逼道。

  “我……我要帶梵衣色將軍走!”驚惶失措下,費爾·希思主席的判斷力完全失去瞭正常的控制,事先做好的周密計畫也在天開語一手制造的精神重壓下蕩然無存,腦中隻剩下一片空白,隻知脫口而出內心最想做的事情。

  目的終於達到。

  天開語的眸中掠過一抹嘲諷,繼續以強大的精神壓力施加在費爾·希思的身上,道:“是嗎?您是說現在就帶他離開?”

  費爾·希思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恐懼,渾身已開始哆嗦起來。此時此刻他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就是:盡快從這個令人膽寒的傢夥身邊離開!立刻從“五木山”出去!

  所有的壓力在倏怱間悉數收回。

  天開語沉聲對提雷佈裡大將道:“提雷佈裡將軍,還有在座的各位都聽到瞭,費爾·希思主席要帶梵衣色離開,大傢可有意見嗎?”說著向提雷佈裡大將丟瞭個眼色。

  提雷佈裡大將此時哪還不會意天開語的意思?當下立刻首先表態:“既然費爾·希思主席這麼決定,想必是為瞭維護正常的律法流程,那麼——諾本查將軍,麻煩您親自走一趟,將梵衣色將軍轉交費爾·希思主席,然後著人護送他們回熠京。”

  “是!”諾本查將軍此時也大致明白一些天開語的意思,便馬上起身,向費爾·希思道:“請費爾·希思主席離開這裡,隨諾本查去提人。”

  盡管天開語的精神控制已經取消,但強大的後遺癥卻仍然影響著費爾·希思的思維。耳朵一聽諾本查將軍說要離開,立刻便站瞭起來,連告別禮也不行,便一腳深一腳淺地逃出瞭會議室。

  “現在大傢也都看到瞭,費爾·希思主席親自提走瞭梵衣色。”一片寂靜的會議室裡,天開語輕呼一口氣,說道。

  提雷佈裡大將立時會意:“不錯,固然我們緝捕梵衣色將軍的手續有誤,但是費爾·希思主席這麼做,似乎也十分欠妥——哈爾巴察將軍,這間會議室裡有記錄嗎?”

  這時會議長桌末處一位身材壯碩的將軍起立答道:“有!在五木山,所有的會議室都安裝瞭全天候自動影像記錄。”

  提雷佈裡大將點點頭,示意哈爾巴察將軍坐下,轉而對天開語道:“天將軍請放心,此事絕不會讓將軍一人承擔。提勒回去後會立即請示風君,務必不讓天將軍受到損害。”

  天開語卻淡淡一笑,岔開話題,道:“好像運送人犯的天體艙應該到瞭吧!”

  “是,應該到瞭!唉,天將軍在這時候仍然心系工作,實在是令提勒汗顏吶!”

  提雷佈裡大將一拍腦門嘆道。

  “走!我們一起去接收人犯!”他立刻發佈命令道。

  豐富的人生經驗,令天開語在這場形勢不斷變化的較量中再次扳回瞭優勢。

  通過主動出擊,他終於成功地達到瞭自己的目的,可以與獄煉豪和小柯皮見面。

  其實在猜到中央主席團會來人交涉之際,他便動起瞭腦筋。

  根據經驗判斷,他知道來人一定會以正式公務流程的方式,來打擊提雷佈裡大將率領的警憲部隊。畢竟老頭子不是軍政之人,隻是一個精神的領袖和象征。即便老頭子真想下達什麼命令的話,也應當先透過主席團——當然,主席團一定會通過他的命令,但像眼前發生的這件事情,卻說明瞭老頭子太過囂張,太過將人世間的規條不放在眼裡。既然已經出現失誤,那麼他天開語就必須盡快彌補!

  所以他才會想出將來人與梵衣色盡快逼走的計策來。

  因為他深知,那個主席團的來人一定會糾纏不休,一個應對不好,不但會將局勢弄僵,更有可能在那人的主持下,現場審理自冥星遣返的人犯!而這種結果一旦發生,自己所有的努力便成為泡影,再無法挽回瞭……所以隻有梵衣色快速滾蛋,他才可以繼續進行自己的計畫。

  現在目的達到,雖說後面要補救的工作比較煩人,便也管不瞭這麼多瞭!

  從“五木山”呈上的紀錄來看,獄煉豪和小柯皮的身份應該還未暴露,由於行動太過匆忙,梵衣色還未來得及驗明每個人犯的身份,便將他們一古腦兒地押上瞭天體艙,運往冥星。因此,此時原封未動遣返的天體艙,僅僅有一個精確的人數,而沒有任何有關紀牌之類的紀錄。

  ——嘿,梵衣色啊梵衣色,你雖然猜到瞭老子與他們有關,但卻太過心急,犯下瞭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

  天開語一面行進在前往天體艙的途中,一面心中暗自得意。

  “他們不會對你不利吧……”身邊緊緊跟隨的美麗憲督申司由恭擔心地問道。

  由於天開語對她毫不掩飾的親愛,令她的身份在頃刻間從眾多憲督中脫穎而出,成為瞭矚目的焦點。這令她在愛及天開語的同時,女孩子的虛榮心也得到瞭極大的滿足。

  “到瞭——”送走費爾·希思主席和梵衣色,重新折返回來帶路的諾本查將軍在前面提醒眾人道。

  長長的走廊盡頭,豁然開朗,一個寬闊高大的橢圓形空間出現在眾人眼前。

  天開語看到,就在那空間的正中,一具龐大的紅色天體艙安穩地停在起落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