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袤飄香”約莫三分之一高處的廣場平臺上,行弈小組再次受到瞭儀仗隊的隆重接待。
據介紹,自現在起一直到行弈小組離開,以這座廣場平臺所在層為中心,上下各擴展三層一共七層的空間,將被封閉起來,以防止有人打擾小組的休憩。而行弈小組的成員若是想進出的話,也隻有駕馭杏林方面提供的專用飛行器,而不能使用“廣袤飄香”的內置升降設備。此外,在這期間,以整座“廣袤飄香”為中心,方圓一裡內設置“禁飛區”,除去軍方以及通過特別許可之外,所有的飛行器都必須在“禁飛區”內低空航行……
當然圍繞行弈小組為核心,杏林方面還設定瞭其他許多的措施。諸如每人都有專人陪伴、購物消費一律免費啦等等。
說實話,在聽到這些特殊待遇後,不但休·比林斯等人受寵若驚,便是天開語也生出瞭“嫉妒”之心——媽的,老子前世來此訪問的時候,也沒見你們杏林這般重視嘛!眾人先在所住樓層的會客室內舉行瞭簡短的儀式後,便由血鏡蹤親自陪伴,一個個確定瞭每個人的房間。在雙方定下午宴上再見後,血鏡蹤一行才作禮告辭。
一番折騰後,終於能夠躺下來清靜清靜,所有的行弈成員都聚在武督休·比林斯的房間裡,惡形惡狀、四仰八叉地又坐又躺,沒有絲毫的拘束。
休·比林斯的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溫暖,這段時間來,他已經與這六個大孩子建立起瞭深厚的感情,更對這六人有瞭較為深入的瞭解:涼羽飛的精幹、帕帕真不砣的憨厚、通波岡的執著、發紅萼的率真、舞輕濃的機巧無一不給他留下瞭深刻而溫馨的印象。尤其是天開語,如此年紀輕輕,不但修為驚人,而且渾身上下時不時便流露出的那種王者霸氣,更令他欣慰不已——此次行弈的最大收獲,恐怕便是天開語這個超卓的學員瞭!以他以往的經驗來看,這次的“震旦之約”如果不出現意外的話,“震旦驕陽”的桂冠基本上可以肯定就是天開語的瞭……
這時橫七豎八的小組成員已經開始嘰嘰呱呱地聊天瞭。
聊天的內容自然脫離不瞭剛才在路上發生的事情。
“老大,剛才在路上究竟是怎麼回事啊?”通波岡問道。
“就是啊,我旁邊的那個妞還真是過癮,既溫柔又體貼,最重要的是還好看得要命,看她的胸……”剛興奮地說出一半,通波岡的話便被發紅萼和舞輕濃怒瞪的俏目給嚇瞭回去,吐瞭吐舌頭,露出一瞼的癟笑。
涼羽飛看他那樣子,笑瞭笑,對天開語道:“是啊,老大怎麼會突然要我們都自己坐的呢?”
天開語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皺眉道:“你們沒有感覺出來,這次‘國手堂’的安排太過隆重瞭嗎?”
舞輕濃點點頭,道:“不錯,輕濃也很少見過這種排場哩!”
天開語心中一動,望著她道:“難道輕濃見過很多排場嗎?”
舞輕濃登時語塞,支支吾吾道:“沒……沒有啊。輕濃一直都跟天大哥一樣,在島上訓練的,又哪有機會見到這些呢……”
天開語深深地看瞭她一眼,笑道:“沒什麼,我隻是隨口問問,看你緊張成這樣。”
發紅萼也不解道:“就是,天大哥從來都不對我們壞臉色的,輕濃你的樣子真是很奇怪——好像真有心事不敢說似的。”
天開語不欲舞輕濃尷尬,便把話題轉回來,道:“如此隆重的規模,當然可以看作是他們對我們的友好與重視。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卻難脫炫耀威懾之嫌呢!”
眾人皆是一呆,房間裡立時靜瞭下來,每個人都在思索天開語這句話的背後含義。
“他媽的——哦輕濃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說粗口的,實在是忍不住……”通波岡一句罵瞭出來,便忙不迭地向舞輕濃道歉。他知道,舞輕濃可是高雅溫婉之人,不比發紅萼那樣容易親近。
“不用這樣啦,有話你就說吧!”舞輕濃“噗哧”一笑,斜睨瞭天開語一眼,那眼角流露出來的風情,著實令天開語心動。
“呃……嘿嘿……我是想說,難怪他們安排的伴行女人一個個都如此地出類拔萃,原來是想在氣勢上壓住我們啊——媽的……哦對不起——怪不得雖然美女在旁,我仍是感覺非常拘謹,束手束腳的!”通波岡終於將心真的壓抑說瞭出來。
這時休·比林斯點頭開口道:“不錯,開語的提醒的確很有道理。現在想來,他們確實是有示威的嫌疑。唔……他們如果能夠在這段時間,建立起對我們的心理優勢的話,那麼在以後的‘震旦之約’中,我們遇到他們的選手,就會在潛意識裡生出壓迫感,進而手腳束縛,難以發揮出全部的實力!”
眾人登時恍然大悟,連叫:“原來如此!”
天開語笑道:“所以他們安排的那些美女,並非是出於真心。試想,諸位糾糾男兒,在剛到杏林時,便被幾個女子壓住瞭氣勢,那以後還怎麼發揮呢?對於紅萼和輕濃也一樣,一身的素淡打扮,很容易便會因那些女子的盛裝艷容而氣餒,接下來的行弈,心理上自然要大打折扣瞭!”
眾人紛紛稱是,不禁對這趟杏林之行生出瞭警惕之心。
天開語繼續道:“而且,那女子的確是很會擺譜,居然對我冷言冷語,嘿嘿,真是笑話!我跟她又沒有什麼關系,幹嘛要受她的鳥氣!”
舞輕濃立刻白瞭他一眼,揶掄道:“嘻,想不到我們赫赫有名的情聖也會遭人白眼哦?”
天開語登時氣結,正想著怎麼“收拾”她時,發紅萼在一旁輕聲道:“那隻是她沒有運氣罷瞭!像天大哥這種人物她都看下上,隻能說她有眼無珠!”
天開語見越說越不像話,發紅萼雖然看上去在幫自己,但聽起來卻仍十分別扭,隻好苦笑舉手討饒道:“好啦!你們兩個不要說我瞭——大傢還是想想下面該如何應付‘國手堂’才是正經;”正經話一說出來,所有人立刻收拾起瞭玩笑的心情,認真沉思起來。
休·比林斯將天開語叫到一旁,低聲問道:“開語,你看此行會有怎麼樣的結果?”
天開語苦笑道:“其實武督已經知道的,為何還要問我呢?”
休·比林斯點點頭,嘆道:“不錯,我感覺這次我們很可能討不瞭好啊!”
停瞭一下,他神情復雜地望望舞輕濃等,輕聲對天開語道:“我們出去說吧。”說著走向門口。
天開語知道他有話不方便讓其餘五人聽到,便點一下頭,轉身隨他出去瞭。
望著窗外繁華的景象,休·比林斯輕輕道:“開語你知道嗎?對我來說,帶你們這組行弈時最怕的是什麼?是安全。不過這個問題在你出現以後,便解決瞭大半。我從未見過你這樣出色的武者。說實話,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趕緊將你們完好帶回基地,然後自己回熠京中央軍部交差……”天開語靜靜地聽著,不太明白他拉自己出來說這些話的目的。
休·比林斯繼續說道:“可是跟你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裡,我卻漸漸感受到瞭大傢相處的友誼,感覺到瞭彼此間的深厚感情。因此,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越來越希望你們能夠在行弈中獲得好的成績,並且在‘震旦之約’裡有好的名次……”
聽到這裡,天開語匆心頭一跳!他從休·此林斯的話裡聽出瞭弦外之音!“武督,是否有人對您說瞭什麼?”他直言不諱地問道。
休·比林斯登時一震!這個天開語,果真不是尋常人,竟然立刻猜到瞭自己心中想說什麼!眼中的震駭之色猶在,比林斯定定地瞪著天開語道:“開語你是怎麼知道的?不錯,血堂首的確跟我說瞭不少東西!”
天開語心一沉,皺眉道:“他是否要求你將我們的資料詳細提供給‘國手堂’呢?”言下之意血鏡蹤方面必然向休·比林斯做出瞭相當可觀的利益許諾。
休·此林斯難以置信地看著天開語,點點頭表示承認。
天開語冷笑一聲,道:“哼!還沒有行弈之前就做這種小動作,有必要嗎?”
沉吟瞭片刻,他沈聲道:“這樣,從現在起,他們五個人的一切由我來安排,不知道武督可否同意呢?”
休·比林斯吃瞭一驚。因為他聽出,天開語這樣說,便表明瞭他準備在杏林大幹一場!對天開語處理事情的能力,他是絕對信任的。問題是,這個膽大包天武技驚人的天才,會做出怎樣出格的舉動呢?這才是他最為擔心的。
見休·比林斯猶豫,天開語淡淡一笑,看出瞭他的疑慮,便笑道:“武督盡管放心,由我經手,絕不會出現讓您難堪的局面——另外,如果‘國手堂’對您有什麼承諾的話,您也大可放心。隻要我天開語一句話,相信您在比杏林更加富饒的月亮城,會得到數倍的利益!”天開語在說這些話時,完全赤裸裸地將利益二字掛在瞭嘴上。可是這麼說,休·比林斯非但沒有覺得過分或者尷尬。相反的,他甚至長長地松瞭一口氣。因為他知道,對於天開語這樣的人,這麼說,才符合其霸道直接的風格;也唯其如此,天開語的承諾也才更有份量,更具可信度。“那好,一切就交給開語瞭!”咬咬牙,休·比林斯答應道。
天開語眸中射出傲然自信的神光,道:“那好,我就去安排瞭!”說罷便轉身離開休·比林斯,朝房問走去,那截然果斷的氣度令休·比林斯著實為之心折。回到房間時,舞輕濃等五人正在熱烈地討論著下一步的行動,見天開語推門進來,立刻停瞭下來,一齊望向他。
“你們到我房間裹來。”隻留下這簡短的一句,天開語便轉身走瞭。
一幹人相互看瞭看,立刻爬起來緊隨其後。
他們已經深刻地認識到,在此次行弈裡,離開瞭天開語,一切都可能會發生難以預料的後果——至於武督休·比林斯,他能起的作用已經越來越微小瞭。在天開語的房間裡,天開語首先將自己與休·比林斯達成的協定通知瞭五人,然後便將自己的初步打算告訴瞭大傢。
“由於我在負責,因此除去我同意的比弈外,任何人不得隨便接受‘國手堂’的交流邀約,以防止出現意外。這是第一點。”天開語命五人坐好,面色凝重地說道。涼羽飛等交換瞭一下眼神,一齊點頭應道:“那是當然,我們都聽天老大的!”
天開語點點頭,接著道:“從現在開始,你們每個人出去的時候,都盡量分組在一起——羽飛,你帶著砣於和通波岡為一組,我帶著輕濃和紅萼一組,沒有特別的原因,大傢出去時不要分開。”涼羽飛等連連點頭。
“在這裡,我們每個人都是重點保護對象,因此無論遇到什麼意外的糾紛,比如有人故意挑釁什麼的,大傢都必須保持克制——即使是情況危及到瞭生命,也不要出手,因為這完全可能是‘國手堂’的試探!”天開語嚴肅地叮囑道。“那……若是有人用精神控制怎麼辦呢?”舞輕濃匆道。
眾人一呆,似是沒有想到會有這方面的問題。通波岡遲疑道:“他們不至於這麼過分吧……”
天開語深望舞輕濃一眼,舞輕濃眸中流露出無法掩飾的心虛,連忙低下瞭頭回避。
“這個我已經考慮到瞭,你們不用擔心的。等會兒我會幫助你們解決這個問題。”天開語望著舞輕濃,淡淡說道。
“不過……”帕帕真不砣猶豫瞭一下,看看天開語,終於鼓起勇氣道:“老大能不能指點一下我們呢?”
他這個提議頓時引起瞭所有人的註意。要知道,天開語的武學進度也未免太過驚人瞭一些,既然如此,那麼他必定有什麼特別的心得。如若能夠獲得他的指點,那麼對於他們的修習來說,絕對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天開語笑笑,道:“砣子不要心急,我自然會幫助你們的。”說著他停瞭下來。
過瞭好一會兒,就在眾人覺著奇怪,為什麼他不再說話時,卻聽他重又開口瞭:“來,你們一齊看我的眼睛——”
天開語的語氣忽然變得異樣起來,仿佛其中摻雜瞭某種磁性的魔力一般,涼羽飛等立刻下由自主地將視線栘到他的臉上……
怪事發生瞭——但見他的眸中在頃刻間泛起連連異彩,顯得充滿瞭夢幻與迷離。目光一觸之下,涼羽飛等四人登時變得眼神呆滯、表情僵硬,緊跟著便似乎事先約好瞭一樣,一齊仰面朝天,同時向後倒瞭下去。
隻有舞輕濃,仍然坐在那裡神色如常,僅僅是眼中流露出些許的慌張。
這便是天開語那“萬象幻鏡”的神奇之處。同樣的精神控制,但在意念的區別運用下,卻會對不同的對象產生大相逕庭的效果。
“輕濃,你好像真的知道不少的東西,有不少的秘密隱藏在心裡。不過我並不想知道這些——隻是不希望你因為這些秘密而在我面前感到不自在。知道嗎?”天開語語氣平和地對舞輕濃說道。他發現,舞輕濃正處在一種矛盾的心境當中。她很想在某些時候表達一些觀點,但是面對自己洞悉一切的壓力,她又不得下違心地隱藏一些東西。天開語對涼羽飛、發紅萼等四人的催眠手段,著實令舞輕濃心驚肉跳!她萬萬沒有想到,天開語不但武道修為超卓,就連精神控制的手段也是那般的驚世駭俗!一瞬間,她感覺眼前的天開語是如此的陌生,如此的令她看不透。
他太特別瞭。
在這樣年輕的時候,他便已經擁有瞭這個世上無數人夢想的東西——絕世的武道、月亮城的尊崇地位、豐富的人生經驗……
這人究竟還有多少層出不窮的本領隱藏在表面的霸氣之後呢?一種懷疑天開語是否自己所認識的尋常人類的感覺油然而生。
在天開語那有如黑夜般深邃無盡的眼睛裡,她看到瞭自己的虛弱和渺小。恍惚問,她感覺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地獄匠層闖入人間的幽靈,抑或是那宇宙深處降臨人世的神隻……
“天……天大哥,輕濃……輕濃什麼都跟你說……”舞輕濃終於無法承受心靈的巨大壓力,無力地呻吟起來。
天開語卻搖瞭搖頭,柔聲道:“輕濃你不用告訴我任何事情——隻要在你的內心,沒有傷害或背叛我的念頭,就什麼都不用說。每個人都有權保留自己的秘密,而每個人更需有不窺探別人隱私的操守。你天大哥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是這點還是可以做到的。”停瞭一下,他傲然笑道:“再說像我這樣,其實根本不需要顧忌到別人的內心在想什麼——隻要我想做的事情,我就會盡情地做,沒有任何人、任何力量可以阻擋我!”說著他起身來到舞輕濃面前,將她一把抱起,柔聲道:“所以在我面前,你用不著有那種保守秘密的痛苦,因為天大哥根本就不會去想知道你的事情。”舞輕濃眼中流露出復雜情感的交織和鬥爭,淚水如泉湧出。
“天大哥……”她輕輕靠在天開語的懷裡,修長的美目緩緩閉上。在這一刻,她忽然感覺眼前這個男人雖然放蕩不羈、行事我行我素,但卻有一個溫柔備至的寬厚心宅。這個心宅,在任何時候都足以成為她心靈倚憩的港灣。她終於向天開語降下瞭高傲的心幟。
“天大哥……輕濃的確是有很多事情在瞞著你。不過……請天大哥原諒,這是輕濃的隱哀。時間未到,是不能說出來的……”她歉聲對天開語道。
“小傻瓜,剛才我不是說過瞭嗎?這種事情不用放在心上,你大可不必這樣內疚的呀!”天開語愛憐地撫摸著舞輕濃的秀發,將她摟在胸前。
舞輕濃感受著天開語胸膛那堅實的厚度、傾聽著那火熱胸腔裡有力沈緩的心動,幽幽地說道:“對不起,天大哥……輕濃有一件事情是不該隱瞞你的……”
天開語笑笑,不以為意道:“什麼事呢?”
舞輕濃遲疑瞭一下,難以啟齒地看看他,然後匆緊緊地抱緊瞭天開語,將臉兒用力貼在胸前,低聲道:“輕濃……輕濃與天大哥發生親密關系,實在是……是有所圖謀的……”
說出來,一方面她感覺心中原有的堵滯一下松暢瞭開來;另一方面,卻又生出瞭更大的緊張——天大哥會怎麼想呢?天開語一怔,的確有些意外,不過隨即便笑瞭起來:“沒有什麼呀?其實輕濃你不用告訴我這個的,”
舞輕濃卻輕輕離開他的胸前,咬著下唇,目光一瞬下瞬地看著他,神情復雜地說道:“不行,輕濃若是不說出來,隻怕會難過死的——因為現在輕濃感覺越來越離不開天大哥,所以才一定要說出來的!”
天開語寬和地笑笑,道:“是嗎?那麼輕濃的‘圖謀’是什麼呢?”
舞輕濃搖瞭搖頭,愧疚道:“請天大哥原諒,這仍是不能說的……”
天開語不解地摸瞭摸鼻子,聳聳肩道:“那就不用說瞭。”
舞輕濃卻又搖瞭搖頭,道:“可是輕濃一定要讓天大哥知道,以前也許輕濃與天大哥親近有著另外的打算在裡面,可是從今日起,卻是全心全意地愛著天大哥的!”天開語笑瞭。
他已經明白瞭這個美麗的少女想表達些什麼瞭。
畢竟是在單純真摯的青春年華裡,即便有再多的心機,但是一旦遇到人類最美好的感情——愛情的時候,一切的復雜便會依然無法控制地歸於簡單。舞輕濃的這些話,若是放在稍大一些年齡的女子那裡,也許就不會說出來瞭,而隻會在日後的接觸中悄悄地轉變。
從這點來看,她仍是與發紅萼一樣是可愛純真的女孩子,他應當精心地愛護她,不讓她在這種事情上面感到患得患失。
“我知道,我感受得到。”輕輕地說著,他溫柔地將舞輕濃的瞼兒捧起,在那花辦一般嬌嫩水靈的唇上柔柔吻瞭下。
“天大哥……”舞輕濃再也無法承受那濃得化不開的柔情,終於哽咽一聲,死死地抱住瞭他。
……身上的衣物無聲無息地滑落,被愛情籠罩得喘不過氣來的少女,不顧一切地綻放瞭自己鮮花般的嬌嫩胴體,主動迎上瞭男人那高昂的振奮……
“天大哥,謝謝你……”一聲嬌吟後,舞輕濃終於從邪欲仙欲死的昏迷邊緣回過魂來,渾身不住抽搐地吐露著發自肺腑的生命顫音。
天開語身心俱暢地感受著那灼熱緊窄的纏裹與收縮,良久才悠悠地嘆出一口氣來。
“輕濃……你真是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小妖精……”他輕嚙著舞輕濃雪玉也似的耳珠,呵著熱氣柔聲道:舞輕濃整個身心都化瞭一般,早飄飄然渾不知人在何處瞭!天開語火熱赤裸的情話,立刻將她那僅剩殘篝的原始熱情再度點燃——隻恨此身已經疲軟無力,隻能在心中燃燒那熊熊的愛火瞭……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
等舞輕濃再次清醒過來時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身邊已經圍坐著涼羽飛和發紅萼等四人瞭。
腦中一聲轟響——不好,他們是什麼時候醒來的?天哪,自己這個樣子給他們看瞭,可真是羞死人瞭!羞澀的本能立刻促使她一下蜷起瞭身子,一面驚叫道:“天大哥——”
剛叫出聲,她便發覺,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全身穿戴整齊瞭——似乎剛才的瘋狂隻是一場夢而已……
不過她立即便確定瞭這夢的真實性。
因為她清楚地感覺到,自己隱秘之處殘留的灼熱異感以及那餘瀝流遺的冰涼這時發紅萼的聲音在她耳邊親切地響起:“怎麼樣,輕濃?你是否感覺有什麼不一樣的?”
她這話一問,舞輕濃本能地便想到自己羞處的感覺,下自覺地點瞭點頭。旋即又醒悟過來——紅萼哪裡是問這種事情呢?看自己都想到哪裡去瞭……隻聽發紅萼繼續道:“呀,這就好瞭!想不到天大哥居然在我們昏睡的時候,已經替我們重新疏導瞭一下全身的經絡呢!”
帕帕真不砣也歡喜地叫道:“真的呢!我感覺自己好像換瞭一個身體一樣,渾身有著使不完的力量!”
涼羽飛接著嘆道:“天老大果然下愧是‘天之拇指’,我們真是再怎麼努力也追不上啊!我感到自己真元的調用比從前要快速輕捷得好多,而且真元能量的產生補充也沒有瞭滯澀!”
通波岡更是“嘖嘖”不已,咧開瞭一張大嘴隻知道傻笑,在他的身體周圍,正濃淡相宜地圍繞著一層青色的霧氣,而他那身體,則似浮似蕩地晃動著——這正是即將騰空飛行的征兆。舞輕濃這時才感覺自己的體內似乎有一種新生的感覺,所有的氣脈流動都輕快順暢瞭許多:心中一動,便明白在自己身上發生瞭什麼樣的變化——天開語定是在施行精神控制後,對她的身體進行瞭一番作為,而且極有可能用的是“異人擴脈”術!從發紅萼、涼羽飛、帕帕真不砣以及通波岡的情況來看,無疑他們也得到瞭這個幾近令人脫胎換骨的惠益!不過此時舞輕濃已經沒有過多的驚訝瞭。因為現在天開語做出任何事情,她都隻會認為那是理所當然的——在這個世界上,真是令人懷疑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想到這裡,她才記起好像天大哥並不在房間裡,四顧一周後,若有所失道:“咦?天大哥呢?怎麼沒有看見他?”
發紅萼笑著拉住她的手,親昵地道:“就想著天大哥!你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瞭?天大哥有事情早出去啦,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舞輕濃一怔,抬頭往窗外望去——外面的天色居然已經將近傍晚瞭!“呀!怎麼都這個時候瞭?一天這麼快就過去瞭!”她忍不住吃驚道。
“是啊,很長時間呢!”通波岡說著指瞭指床頭墻上的一具“超微光晶”顯示幕,那上面正顯示著天開語離去時的留言,以及當時的時間,舞輕濃看瞭後,輕聲自語道:“原來天大哥要我們留在這裡,暫時不要離開呀!”
發紅萼點頭道:“是啊!對瞭輕濃,你餓不餓?剛才有人送吃的來,我們為你留下瞭呢!”
天開語既然不在,舞輕濃的心情便低落瞭許多——尤其是在經歷瞭那個徹底敞開心扉後的愛的纏綿,她愈發渴哩著與天大哥形影不離,又哪裡有心思去吃什麼東西呢?“我……不餓——對瞭,天大哥有沒有捎信過來,說什麼時候回這兒?”她心切地問道。
發紅萼搖搖頭道:“沒有。不過我想他應該不會太晚回來的吧……”
正說話時,房內的全息影像通訊器閃爍瞭起來,片劉之後,天開語的形像在眾人面前浮現瞭出來。
“大傢好啊!”天開語的臉上露著自信溫秈而略帶狡檜的招牌笑容,對房內的五人招呼道。
“呀!天大哥是你……”舞輕濃一反乎日大方得體的舉止,競有些失態地對天開語叫瞭起來,“是啊。輕濃,現在感覺怎麼樣?”天開語說著眨瞭眨眼睛,那炯炯有神的眸中流露出一絲僅有舞輕濃才能明白的深層意思。
“哦……輕濃好……好得很……”舞輕濃臉兒一紅,瞼上泛起羞澀而幸福的紅暈,深情地望著天開語,點瞭點頭回答道。
天開語含笑點點頭,轉而對發紅萼道:“怎麼樣,紅萼你呢?”。
發紅萼連忙應道:“紅萼好得很呢——謝謝天大哥!天大哥你在哪裡呀,我們、都想你……”說著她眼圈微微有些泛紅。
天開語一笑,道:“我又不是不回來,難過什麼呢?我現在很好啊,你們不用擔心的。”
這時涼羽飛上前充滿敬意地說道:“老大,真是辛苦你瞭!我們這麼多人,一定耗費瞭你不少真元……你趕緊早點回來休息吧!”
帕帕真不砣和通波岡也連聲勸他。
天開語搖頭笑道:“沒什麼,那些耗費對我來說不算什麼。我現在已經完全恢復瞭。對瞭,你們如果覺得悶的話,可以出去定走——記著我的吩咐就可以瞭。”說到這真時,門口傳來瞭悅耳悠揚的鈴聲。
天開語笑道:“哈,說著說著,她們就到瞭!砣子,去開一下門吧,你們的伴遊到啦,跟她們出去逛逛吧!”
舞輕濃脫口叫道:“不行!我不出去,我要等天大哥回來!”
發紅萼也跟著道:“我們可不想出去玩,天大哥已經回到身邊瞭,卻不能陪我們,我們不去……”
天開語似是猜到她二人會這麼說一樣,笑道:“傻瓜,你們可以出去買一些自己喜愛的東西呀。還有,順便看看這個杏林有什麼地方可以玩《天機錄》的——要規模大一些的哦!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說著轉對涼羽飛等三個男孩子道:“這次的美女,可跟早上的那批不一樣,你們大可以玩得開心一點,不用理會她們的!”
畢竟正值青春年少,玩性仍然很重,聽到這話後,三個男生立刻振臂歡呼瞭起來,帕帕真不砣早迫不及待地趕去開門瞭!門打開,果然進來瞭五名美貌溫婉的年輕女子——這回倒是燕瘦環肥,沒有早上那些美女迫人的統一美感瞭。
這五名女子一進門便見到瞭天開語在空間中的全息影像,連忙恭恭敬敬地向他躬身行禮,鶯鶯燕燕地齊聲道:“天先生好!”
天開語揮瞭揮手,道:“你們好。我的夥伴就有勞你們費神瞭!”
那五名女子忙謙讓道:“哪裡,能夠接待貴客,是我們的榮幸呢!”
天開語似不太想與她們多說話,擺瞭擺手,轉過來對舞輕濃和發紅萼道:“記住瞭嗎?”
兩女連忙會意地應瞭一聲。天開語再與涼羽飛、帕帕真不砣及通波岡打瞭個招呼,便關閉瞭通話。
“天大哥不在,我看,我們還是五個人走在一起比較好……”舞輕濃的心眼比較多,一俟天開語的影像消失,便開口提議道。
發紅萼首先便贊同瞭她的想法。
涼羽飛等三個男人雖很不樂意她二人隨行——因為她們的介入,會使男人找樂於的心情受到影響和束縛——但卻沒有辦法,畢竟這兩個女人是天老大的愛寵,現在天老大不在,她們說出的話,便幾乎可代表他瞭;當下二人沮喪地相互看瞭看,隻好點頭答應瞭。
這裡五人出門遊玩,那裡天開語卻在推杯換盞地與休·比林斯一道做著辛苦的應酬——中午的那頓,僅僅是“國手堂”的接風宴,晚上的這餐,才是真正的盛宴。
宴會已經過瞭一半,正進人臉紅耳赤氣氛熱烈的階段,天開語因不喜這種場面,便向鄰座客套瞭兩句,起身走到瞭一旁的走廊,就著落地窗觀賞杏林的夜色。
走廊裡另有三三兩兩的人在低聲交談著。
佈林——天開語已經知道,他不僅僅是飛警之一,而且還是血鏡蹤堂下的第三級直系弟子,乃是“國手堂”的佼佼者之一。
此刻佈林正隨著一名美貌端莊的婦人走到天開語的面前表達對他的歡迎。
那美婦的面容看去十分的安詳,簡單地自我介紹之後,客套瞭兩句,便溫和地笑道:“聽說天先生曾與大羅地特的火舞妙娘交流過,並且占瞭勝手?”
她那聲音相當地柔和細潤,似乎還帶有某種奇特的平定人心神的力量。
天開語看著佈林,笑道:“是閣下說的嗎?真想不到哪裡都有多嘴的人呢!”
他這話說得相當地不客氣,而且明顯帶有貶斥之意,佈林登時臉便脹紅瞭。
那美婦——禦安霏看瞭一眼佈林,忙替他開脫道:“這也不能全怪他,是我們要求他說出來的。對於‘國手堂’的吩咐,他一個三級傳承弟子,應該是不可以拒絕這種資料的探詢的。”天開語淡淡地笑道:“是嗎?夫人這麼說,是否天開語的資料已經盡數為夫人所掌握呢?”
禦安霏登時一滯。她萬沒料到,天開語說話竟然會這般夾槍帶剌!尷尬瞭一會兒,她掩飾地笑笑,道:“先生說笑瞭。先生乃是人中之龍。何謂龍者?見首下見尾也——先生的資料,‘國手堂’哪裡就能盡數得知呢?”停瞭一下,她繼續說道:“不過先生在月亮城的驕人事跡,卻是無人不知瞭!”天開語點頭道:“原來夫人已經將月亮城的事情調查過瞭。很好很好。不知現在夫人怎麼看待天開語呢?”
禦安霏嫣然一笑,道:“先生想我們怎麼看待您呢?如果你現在是以月亮城首輔的名義到這裡來,恐伯安霏連面都很難見到先生呢!”
天開語笑笑,道:“是啊,所以夫人還是以尋常行弈都的身份對待天某人,這樣比較好些。”既然禦安霏的話裡,已經隱示“國手堂”將不會以他在月亮城尊祟的身份相待,那麼便也不用遵守什麼禮節瞭,一切仍按照怎樣痛快就怎樣去做!禦安霏恬靜地笑道:“不過先生既然能夠將妙娘擊敗,那麼修為必定精湛過人,不知在先生的心目中,可有堪當匹敵的對手呢?”
天開語暗罵這女人好滑。雖然她一直保持著微笑,但僅僅說出的兩句話裡,卻已是話中有話,於試探中夾帶挑釁!“哦,好像沒有吧!”他索性昂然答道。
禦安霏明顯吃瞭一驚——不過她修養甚好,雖然吃驚,卻仍然保持著那高雅恬淡的表情。
不過隨行的佈林可就沒這麼好的修養功夫瞭,他登時雙目圓睜,震驚不已。懷疑的表情清楚地顯示在他的臉上,“怎麼,夫人不相信嗎?不過這也難怪,這個世界上狂妄自大的人比比皆是,又何伯多我一個呢?嘿,夫人切不可把開語的話當真啊!”
禦安霏笑笑,對他的話不置評議,而是對佈林道:“佈林,你看我們‘國手堂’裡,有多少人可以與妙娘的實力相當呢?又有多少人超過瞭她呢?”佈林立刻肅然道:“‘國手堂’中一共三千人。除去元老級的,包括天、地、星座系,其中與妙娘實力相當的,應該是二十八宿座,也就是在二十八人左右。至於超過妙娘的,則包括您在內,聖少應有六人。”天開語聽瞭不禁心中一震!這“國手堂”果真是高手如雲啊!以火舞妙那樣的修為,在這裡居然有二十八人之多!而超過她的,更少還有六人——眼前這個美婦便是其中之一!難怪這美婦談吐如此自矜,分明是寶盆高擁!這時聽禦安霏繼續神態悠然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六人中,應該至少有一人是要參加‘震旦之約’的吧?還有一人,如果不是因為年紀太小,尚欠些火候,應該也不會差太遠吧!”天開語登時倒抽瞭一口冷氣——竟然有兩人的水準可以超過火舞妙!這個“國手堂”,究竟是用什麼方法訓練學員的呢?怎麼會有如此驚人的成就!難道說,與自己得到瞭大自然的慷慨肴贈相仿,他們也找到瞭武道修為方面特別的突破方法嗎?見天開語一直以來都揮灑自如的神態終於出現瞭片刻的阻滯,禦安霏心中暗自得意,面上卻仍是那種矜持的表情,微笑道:“不知先生什麼時候可以讓隨行的同伴前來‘國手堂’指點一、二呢?”終究是歷經轉世的非常人,天開語瞬問便恢復瞭灑脫不羈的面貌,笑應道:“指點談下上,不過開語隻想知道,在‘國手堂’,哪一位的修為最高——請夫人見諒,開語隻會與當地修為最高的武者比弈。”他這番狂傲至極的話登時激得禦安霏臉色大變!她身後的佈林更是不堪,嘴唇氣得發青不算,就連呼吸也粗喘急促起來,立刻引起瞭周圍人的註意!“安霏地座,有什麼事情?”旁邊的一位男子警戒地看瞭看天開語,問道。
“沒什麼。”禦安霏看也不看那人一眼,隨口應道。她的美眸已經失去瞭原先的恬然,那目光變得銳利而有力,一瞬不瞬地盯著天開語的眼睛。天開語接著微笑道:“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奪得‘震旦驕陽’的稱號,所以在行弈過程中,除非對我沒有什麼妨礙之人,否則我一定會下重手,希望夫人能夠想清楚——跟我們行弈,是要付出代價的!”三兩句話,天開語便輕輕松松地將形勢扭轉瞭過來。
“先生難道對自己如此自信?”禦安霏高聳的胸部不爭氣地起伏瞭兩下,說出瞭幾近卻步的話。
“當然。如果這個行弈的身份不方便的話,我會讓月亮城方面出具一個證明,然後請離宇淒大老出面替我邀約血堂首——我想他應該是你們當中實力最強的吧?”天開語繼續施加著他那獨有的、幾世輪回人生經驗積累鑄就的強大自信氣勢壓力。禦安霏和佈林面面相覬,頓時呆住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