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影象前,天開語和卓映雪看到,包括左藍柯在內,約莫近百人被隔離關押在月亮城的羈押中心。每個人的身上都束縛著能量控制裝置——與上回拘束自己的合金鋼箍不同,這些能量束縛器都是一些輕薄的金屬環,分別束縛在左藍柯等人的頸、肘、腕、膝、踝等氣脈運行以及人體運動的關鍵部位,正式為瞭限制這些軍武人員運功所專門配置的東西從影象中可以看出,左藍柯的神情甚是沮喪,不像其他的羈押人員那樣叫罵,她一個人卷縮在冰冷的金屬墻壁一角一動不動,顯得很是孤獨可憐。
天開語心中微微一陣刺痛。
不管怎麼說,左藍柯也與自己有過交往,而且自己也是坡為下她的豐滿肉體以及淫蕩風情,如果就這麼將她處置瞭,未免心中有些難過……
“先生……”碧絲絲小心地輕叫瞭一聲,隨即便膽卻地抬眼看瞭看一旁滿臉肅容的卓映雪將軍,低下瞭頭再不吭聲。她和碧絲絲現在都知道瞭。她們的將軍一定也與天先生有不尋常的關系,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可得千萬小心,一個不留神,言語不當,就有可能引火燒身。
“這些人都是按衣色將軍的意思進行處理的,他們將在這裡羈押幾天,等狂歡過後,就會按軍法處置。”卓楚瞑在一旁輕聲說道。經此一事,他已經對天開語這個“師尊”沒有絲毫懷疑和輕視——這個師尊的能耐實在太大瞭。大到瞭連離子淒大老都贊譽有加。
天開語一言不發,目光從左藍柯處移開,將那些滿臉怨恨的低級軍官和士兵逐一看去。
不用問什麼理由,梵衣色和刀奪烽這樣做,無疑是為瞭掩人耳目、做做樣子。
隻犧牲瞭這些微不足道的小卒子,刀奪烽等高級的心腹才能得到保全。而此事看來已經徵得瞭大老離字淒的首肯,否則在當前這種未免的形勢下,梵衣色向天借膽,也不敢隨便抓人。從這點可以進一步分析出,離字淒大老為瞭維護月亮城的穩定,同時也為瞭給他百年後首次復出營造一個和諧的軍政氣憤,在這方面做出瞭讓步,采取瞭睜隻眼閉隻眼的態度:而唯一可以與梵衣色爭執的翡將軍,想必也存有穩定局勢的想法,故而才默許瞭梵衣色如此作為連翡將軍都不願為這些小人物出頭,其他的人當然就更加無能為力瞭——他天開語即便到這兒,恐怕也是於是無補,對於軍界政界,幾世的經驗令他太瞭解其中的黑暗!
“這些人將會受到什麼樣的處置呢?”想瞭想,天開語有所選擇地開口沉聲問道。
“這個嘛……”卓楚瞑遲疑瞭一下,與卓映雪對視瞭一眼,皺眉道:“他們將會被流放到外空間的礦場終身服役……”
天開語嘆瞭口氣。這個結局已經是新世界最要人命的瞭!外層空間的礦場?那等於是一個活人的墳墓!據說每年被流放到那裡的人,有一半以上的人會在地球看守所裡自殺,以避免去那種非人的地方服刑受罪;而剩下的人當中,也有一大部分會因忍受不瞭那非人的折磨在礦場中自裁。
他實在是難以想像左藍柯那成熟嬌美的可人兒到那種地方後會變成什麼樣子“衣色將軍這是在對你進行報復!”卓映雪忽在旁切齒開口到。
天開語一震,隨機明白瞭她的意思——不錯,梵衣色和刀奪烽他們本不應該犧牲左藍柯這種一流的諜秘人才的,可是現在卻將她放逐瞭!那麼語音就隻有一個:他們認為左藍柯必定在情報工作中沒有盡到全力,仰或出現瞭重大失誤,所以才導致他們的行動失敗。作為對跟天開語親熱過的女人的報復,他們將左藍柯一同進行瞭這殘酷的處置!
一股熱血“轟”地上湧,天開語的眼中陡地爆出兩點精芒!
“不行!左藍柯絕不能受到這種刑罰!”怒喝聲中,他右拳用力擊在左掌上,“劈啪”一聲拳掌交接處立時爆出一團燦爛的電芒來!
天哪!
在長的人登時驚得心臟齊齊劇跳!
這是什麼樣的能量真元屬性啊!竟然會有如此駭人的顯示!
“開語,你……”卓映雪首先吃驚失聲叫瞭出來。關心忘情之下,她一把上前緊緊抱住瞭愛朗!
她這一抱,無疑向眾人徹底坦白瞭與天開語的關系。
感覺室內一片安靜,卓映雪心中忽然有些異樣,本能地扭頭看時,才發現自己已經初在一片眾目睽睽之中瞭。
“唰”地一下,美麗羞澀的紅暈在瞬間遍佈瞭,女將軍那嬌美動人的臉龐。
“你們……不要這樣看……”話才說出口,她便再忍受不住那一道道灼灼木瓜的註視,急一跺腳,轉身將頭緊緊地埋進愛朗天開語寬厚的胸膛,再不敢抬頭面對眾人。
天開語的心情立時為之一愣,禁不住微笑瞭起來。
輕輕地拍拍雪兒的柔肩,他柔聲勸道:“沒什麼呀!雪兒,終歸會讓人知道的,不是嗎?對瞭,你不是說要面隊傢族裡的人嗎?現在正好楚瞑知道瞭,可以讓他幫大忙呢——是不是啊小卓?”說著他連連向一臉苦笑的卓楚瞑使眼色。
卓楚瞑至此還能說什麼呢?他隻好硬起頭皮,點點頭道:“扼——是啊,映雪你不用擔心,雖然事情難辦些,不過我會幫你的。隻是……”說到這裡,他停下來,望著太年開語,目光中露出為難的神色。
天開語立即明白瞭卓楚瞑的苦衷——他這是在擔心雪兒的丈夫黑剛理!
心中微微生出一絲遺憾和慚愧,天開語對卓楚瞑道:“有些事情,抽空我會告訴你的……好瞭,現在我們還是想想該怎麼把左藍柯弄出來吧!”
卓映雪這時偷偷地從天開語胸前抬起頭來,看看卓楚瞑,見他並無一絲取消自己的意思,而是露出欣慰的神情,這才放瞭心。再轉眼看碧絲絲和屏艾琳時,卻見二女正偷窺自己竊笑,不禁臉兒又是一紅,欲待斥責她們時,卻忍不住笑瞭起來:“你們兩個啊——”說著從天開語懷中脫身出來,走到二女跟前,一邊一個摟住肩頭,溫柔道:“以後私下我們都是好姐妹,啊?”
碧絲絲和屏愛琳登時嚇瞭一跳,忙不迭擺手道:“將軍可別這麼說,我們可不敢……”說話時兩人的身體都不由自主的僵硬起來。
卓映雪知道兩女長期處於軍旅生涯,早已習慣瞭嚴格按照軍階高低服從命令,這種觀念一時間恐怕也改不過來,便笑瞭笑,不再強求,隻是依然緊;摟著她們,目光望向心愛的男人天開語,看他與族兄卓楚瞑對話。
“很難辦,真的很難辦。”卓楚瞑見天開語盯著自己,不禁為難的撓撓頭皮,表示要將左藍柯救出來已經超出瞭他的能力范圍。
天開語目光重新轉回空間影象。望著左藍柯明顯消瘦瞭許多的身形在蜷縮的姿態下愈顯單薄淒涼,心中不禁微微一搐,忍不住閉上瞭眼睛。
——怎麼辦呢……
稍頃,他睜開眼睛,目光再次掃過那一間間牢籠裡的囚徒。
突然,一個驚人的念頭閃電般劃過腦際——有瞭!
他忽然想到一個大膽而又可行的方案/
說這個方案大膽,皆因稍有疏忽,便會連累到卓楚瞑,甚至是雪兒,讓他們遭受嚴厲的責懲;說方案可行,卻是因為這個方案一旦實施成功的話,不但可以令這些倒黴的犧牲品避免遭受徒刑的折磨,更重要的是,這麼做還可以獲得一支意外的武裝力量!
見天開語面容一朗,眉眼展開,卓映雪立即知道愛朗有瞭辦法。她忙問道:“開語,有什麼好辦法瞭嗎?快說出來啊!”
天開語一笑,目光掃視瞭現場的所有人——從忠誠保密的角度來說,這些人都是沒有問題的,包括碧絲絲和屏愛琳,每一個人可以說是最好的合作者。
“我在想,如果這批人在飛往外層空間的時候,飛船突然在中途爆炸瞭,回怎麼樣?”他微笑著對卓楚瞑道。
卓楚瞑一怔,一時間不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是什麼。
“啊——那藍柯她豈不是就完瞭嗎?”碧絲絲首先驚叫瞭出來。
天開語不禁笑瞭。
這絲絲在三個美女上尉裡相對來說是最單純的,機巧不如愛琳,成熟不如藍柯,雖然看起來身材最為修長婀娜,可是往往說出來的話最可愛。
看到愛朗的笑容,卓映雪心中若有所悟,正沉吟間,卓楚瞑卻已經揣測出天開語的意思瞭,登時失聲叫道:“師尊您要……”
天開語笑著點點頭,道:“這個方法我個人認為很不錯啊!”
卓楚瞑到抽瞭一口冷氣,瞪大瞭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這個年紀輕輕卻又詭計多端高深莫測的“師尊”,結舌道:“師尊,這……這也未免太太大膽刺激瞭吧!再說瞭,即便是我們想做,可是也不一定有這樣的實力啊!”
這時屏愛琳的臉上早已佈滿驚容,若非因為上司卓映雪將軍在旁,恐怕她會驚叫出聲——她也聽出瞭先生話中的意思!
卓映雪終於重重的籲出一口氣,望著愛朗連連搖頭,道:“開語,這是不成的。想想看吧,劫持軍方的飛船,那可是一級犯罪啊——更重要的是,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瞞住有心人!更何況……”她看瞭看族兄卓楚瞑,接著道:“楚暝說得不錯,就算我們有心,也未必有這樣的力量去施行——在外層空間衛星的眼皮底下搞偷梁換柱的把戲,根本就是不可能實現的!”
靜靜聽完卓楚瞑和卓映雪的分析,天開語笑瞭笑,轉過身去不再看他們,目光落在全息影象中楚楚可憐的左藍柯的身上,不疾不徐的說道:“當然很難,不過如果我們把離字淒大老一起拉進來幹,你們說這成功率是不是就會有瞭保障呢?”
寬闊高廣的大老殿前,滾滾的氣浪似濃霧般彌漫在整個空間裡。
被強大的氣機感應緊緊死鎖的感覺當然不會好到哪裡去,陪同天開語一道遏見離字淒大老的卓映雪和卓楚瞑便感到心靈深處不斷湧現出恐慌和虛弱。
天開語心中不禁暗暗嘆服:這離字淒大老的修為實在是太過厲害瞭,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造就這種環境,根本就是他如同呼吸一般的自然表現,完全沒有刻意為之的痕跡——這“空”的力量究竟是怎麼回事呢?為何會如此霸道而又神秘莫測呢?截至目前,自己已經將記憶裡所有的資料都收索多一遍瞭,可是依然無法摸到這“空”的力量的一絲絲脈絡,就如同那詭秘的“黑洞力量”一樣。
在距離大殿尚有百餘公尺的時候,卓楚瞑和卓映雪邊礙於離字淒大老的氣勢所迫而再也無法前進一步,隻好停瞭下來。
天開語當然不會受到這種影響。要知道,在擺脫離字淒大老的精神次元世界後,他在現實空間的能量真元修為邊足以同離字淒大老相媲美;這不單是他的自信,更是離字淒大老自己承認的。
不過即便如此,他的身體四周仍不可避免地因心法本能的防禦而主動透出一層朦朦的光芒,籍以屏隔離字淒大老氣機的侵體。
看到天開語的到來,離字淒大老有若晶玉的俊美臉上立時現出發自內心的歡喜笑容,立刻自寶座上立起身來,遠遠地便張臂歡迎道:“呀,是天先生啊!歡迎歡迎吶!”
一幕令天開語震驚的奇景發生瞭——離字淒大老的話音未落,天開語便發現他竟然已經站在自己的面前!
天!居然是在瞬間便到達瞭自己的跟前——不,似乎他從一開始就一直站在自己的面前。而未曾離開過這個位置一般。一自己的眼力,居然沒有看到他是如何動作的!
“這也就是`空得力量`的一部分呢。”見天開語滿臉驚駭之色,離字淒大老似乎明白他心中的疑問,便輕輕一笑,在挽起他的手臂的同時氣度軒然地解釋道。
感覺那聲音幾乎是在自己腦中響起,天開語登時又是一窒——這一定又是離字淒大老在利用“空”得力量同自己說話!
天哪,這“空”的力量究竟是什麼樣的能量存在方式啊,竟然如此難以測度!
側眼偷窺離字淒大老那雪白如絲的飄逸長發,以及那比任何美女都精美巧致的臉龐,天開語心中的感覺實在是復雜無比。
這離字淒大老分明已經達到瞭“真元通神”的境界,故而肉體容貌才會顯現出這種近乎妖異的美麗——但是這種美麗,卻是充滿瞭華彩的美麗,雖有些陰柔摻雜其中,但絕不會讓人感覺柔弱,相反的,隻會令人感到更加的詭秘心驚!
“我……”天開語剛欲開口,便被離字淒大老打斷瞭:“不用說瞭,我都知道瞭。”他溫柔地笑著,身形微微一動,天開語便與他同時漂浮起來,向那高高在上的大老寶座滑落過去。
“來,你坐到我身邊……”落座後,離字淒大老輕輕拉開天開語的手,示意他貼近自己的身邊坐下。
天開語心中頓時生出一種古怪的感覺——這離字淒大老似乎跟自己過於親密瞭些吧……
當然,主人有請,他自然不好說什麼,當下便依著離字淒大老的吩咐在他身邊坐下瞭。
“你們說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瞭……哦,天先生不用奇怪,其實你應該能夠理解我為什麼回知道的。”離字淒大老說著居然用柔柔的目光看瞭天開語一眼——天開語登時渾身一陣毛骨悚然!
“這個……”極力鎮定下來後,天開語目光轉向遠在門口的卓映雪和卓楚瞑,忽然明白瞭離字淒大老的意思。“對對,我理解,你的`空`的力量足以將整個地下禁區控制呢,我真糊塗,居然忘瞭這點……”天開語一拍腦袋,下意識地坐開瞭一點。
“你的想法真是很大膽!”離字淒大老突然聲音一沉,一股凌厲的氣勢登時直沖天開語大腦!天開語立時本能地渾身一震,並同步完成防禦。
“大老,我……”由於事前沒有考慮到離字淒大老會知道自己的計劃,天開語還抱著說服的意圖來找他,哪知心中所想居然讓人一語道破,那狼狽程度自然可想而知。一時間竟目視離字淒大老,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怎麼?你也知道害怕嗎?嘻——”豈知離字淒大老忽然聲音輕松瞭起來,不單如此,他還朝目瞪口呆的天開語展顏一笑!
一瞬間——天開語頓時覺得整個世界因為眼前的這個笑容而黯淡下來!
天哪!這笑容竟是如此的燦爛,如此的嫵媚。如此的嬌艷。如此的萬般風情可是……
——他是男人啊!
這個念頭如同一道電光般,剎那間將天開語猛然驚醒,他急忙本能地狠命搖瞭幾下頭,然後“豁”地一下子站瞭起來!
——我的媽呀!這是怎麼瞭?自己怎麼會遇到這麼恐怖的事情呢……
天開語心中聲出越快離開這裡越好的念頭來。
“天開語……怎麼,想走嗎?”離字淒大老那輕柔的聲音再次自天開語的腦中響起,他登時渾身一陣不自在,同時心底卻又生出恐懼的感覺——這離字淒大老好象話裡有要挾的意思……
轉過身來,他皺著眉頭望向離字淒大老。豈知這一望,卻正好與離字淒大老那陰柔婉轉的目光相迎——他立時渾身打瞭一個寒噤,忙轉移視線,呻吟有些幹澀地到:“怎麼?大……大老不讓我走嗎?”話一出口,他便忍不住暗罵自己無聊:哪有這麼說話的。這種應對簡直就是在調情嘛!
不過離字淒大老好像不想在“調戲”他,沉默瞭片刻後他說道:“天先生請先坐下——你這樣子讓那兩個小輩看到瞭很不妥當呢!”他口中所說的“小輩”,自然是指戰戰兢兢地站在距門口不遠處的卓楚瞑和卓映雪。
“我真搞不懂,那個女人有什麼值得天先生喜愛的……”隻聽離字淒大老又輕嘆瞭一聲。天開語登時有緊張瞭起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說實話,這麼多年來。這個世界真是沒有一個人能夠讓我看上眼的——無一不是骯臟污濁之徒……”離字淒大老似在對天開語說,又似在喃喃自語地輕聲念叨。
天開語心中一跳,一個模糊的念頭從腦中一閃而過。他似乎感覺到瞭點什麼,可偏又說不出來。不過這種感覺,卻令他好像能夠接受這行事詭異的離字淒大老一些瞭。
“是嗎?那麼天開語恐怕也是這骯臟污濁之徒紅的一分子瞭。”天開語任由自己模糊的感覺支配,接口對應道。
“晤——照理說你應該也是這樣,可是……”離字淒大老遲疑瞭一下,輕輕接著說道:“可是跟你接觸下來,我發現你真是一個很特別的人……怎麼說呢?唉,總之很難描述你……對瞭,我感覺你心裡好像有很多秘密,而這些秘密卻被你借用一種強大的外力給保護瞭起來,我的“空”的力量根本沒有辦法侵入進去——而在此之前從來沒有一個人的腦神經能夠抵擋我的“無虛”力量的侵蝕!在你面前,我感覺無法再做到“空”的境界,這是為什麼呢?難道是因為你的力量強大到可以填滿我的“空”嗎?”
聽著那如同夢囈一般的言語,天開語也覺得有些恍惚起來。
——“空”的境界,是怎麼樣的呢?
心裡想著時,卻聽離字淒大老的柔和呻吟在腦中響起:“哦,這很好理解的,最簡單的便是最常見的‘容器盛物’瞭。容器隻有空瞭才能裝得瞭東西,容器越空,那麼所能裝的東西就越多——而“無虛天書”的根本,就是做到“真空”。所謂“真空生妙有”就是指空到瞭極限,那麼自然也有擁有瞭無限。當然,這個道理聽起來很容易懂,但真正要做到這點,卻很難啊……”
聽到這裡,一蓬思想的火花徒然間在天開語眼前爆出!“呀,大老為什麼要把這種東西告訴我呢?這些東西應該是你修習心法的奧秘啊!”他終於明白,離字淒大老是在借兩人交談的機會,象他傳輸自己的心法絕學——“無虛天書”。
離字淒大老輕輕點點頭,閉上瞭令天開語迷眩的美麗雙眸,繼續說道:“所以我說你是一個很特別的人……不過這個道理其實就算公諸於世也無所謂的,因為倒果為因的人在這世上比比皆是,我所說的這些,隻是一個結果,但是其產生的因緣,卻非身體力行不可,一定要經過艱苦的修習才可以真正的體悟道呢!”
天開語的心靈深深地震動瞭。
他知道,自己剛才所聽到的,真正是一個擁有智能的人的心血體驗,而這個心血體驗,卻如此毫無保留的教給瞭自己……
忽然間,他覺得自己與離字淒大老的關系開始有瞭微妙的變化,現在他在離字淒大老的時候,竟有種心靈微微顫動的感覺,一種憐愛、痛惜、親近的感覺。
他甚至有瞭一種立刻將眼前這美麗絕倫的男人摟進懷裡的沖動!
當然,這一切的感覺僅僅在一剎那間便流逝而去,瞬間之後,他便清醒過來——不要胡思亂想瞭,離字淒大老可是活瞭幾百年的……男人啊!
當然,自己也是有著幾世輪回記憶的異類。
想到這點,他心中忽然一動:難道這就是某種緣分嗎?
他不禁發起怔來
似乎覺察到天開語的心理的細微變化,離字淒大老重新睜開瞭眼睛。
不過此時他的眼睛裡卻是澄澈一片,如同水晶一般的透亮而純凈。
“不用多說瞭,你的計劃算上我一分。你大可以放手而為——在這個世界上,又有什麼事情比得上讓你這個‘特別的人’盡興開心更令人歡喜的呢?”清清楚楚地說完這句話後,離字淒大老轉而面向門後的卓楚瞑和卓映雪,聲音清朗的說道:“從今以後,天先生在月亮城的事無須通過任何人的批準,甚至不需要向我負責!在月亮城,除我之外,他便是最高領袖——我會在之後召開一個高級會議,頒佈這個內部特令!”
卓楚瞑和卓映雪簡直不感相信自己的耳朵。
天哪,這怎麼……可能呢?離字淒大老居然將天開語的身份地位抬生的如此尊崇的高度,這實在是太出乎他們的意料瞭!要知道,他這一句話,天開語立刻便成為瞭月亮城除大老外另一個最高領袖!
這個決定實在令他們難以接受——盡管二人與天開語的關系非比尋常。
不過隨即的,一個嚇人的念頭同時從二人的心中生起:難道是天開語挾持瞭離字淒大老,所以大老才做出這種異乎尋常的決定?
念頭甫生,兩股龐大的真氣邊立刻從二人的體內發作出來,在頃刻間膨脹起來!
“你們想幹什麼?難道想對天先生動手嗎?”陡然間,卓楚瞑和卓映雪身邊的蓬勃氣機如同遭遇一個無形的空洞一般,在轉瞬間竟然消失無蹤瞭!
二人登時驚駭得到抽瞭一口冷氣,冷汗隨即涔涔而下,臉色變得煞白——哪裡有什麼大老被挾持的跡象呢?兩個人的關系看上去親密得要命,就好象……情侶一樣。
——噫——好惡心!
卓映雪首先在心中呸瞭一口,心想自己真是昏瞭頭,居然將自己的男人同尊敬的離字淒大老看成那種關系……
當目光看到愛朗天開語溫柔的註視自己時,她心中不由自主地湧現起深深的慚愧——想不到自己剛才竟會想到攻擊自己心愛的男人,真是該死啊!
天開語早從卓映雪不斷變化的臉色上看出她心中所想,內心不但沒有責怪她,反而對她生出更加深沉的憐愛——要知道,讓她軍人保衛傢園的本能與對愛情的追求進行交戰,這是何等痛苦的事情呀……
“雪兒,沒事的,我想大老也不過是跟你們開個玩笑而已——喂,小桌,你幹嘛臉色這麼蒼白啊,是否心虛啊!”天開語輕描淡寫地將兩人在剛才瞬間表現出來的敵意忽略瞭過去,同時從離字淒大老身邊輕輕掠過,將卓映雪的嬌軀緊緊的摟進瞭懷裡——在這一刻,他沒有看見,離字淒大老水晶般的眼中閃過瞭一抹奇怪的神色。
“大老……”卓楚瞑惶恐的看著離字淒大老,然後羞愧地低下瞭頭,不敢再抬頭看他和天開語。
“天先生說得不對。”離字淒大老輕輕搖頭道:“你們什麼時候聽說過身為大老回就某見事輕易的開玩笑的嗎?尤其是這麼重大的事情。”略停一會,他聲音陡然轉厲:“我重復一遍剛才的話:天先生以後在月亮城就是我的代表,他的意願就是我的命令,這回你們聽明白瞭嗎?你——卓楚瞑,立刻回去擬好相關的文件,半個鐘頭以後,我會召開會議公佈這見事情。對瞭,你還可以透露給你的那些同僚們一點內部消息:如果有人膽敢在會議上公然反對的話,那麼他將不可能活著走出會議室!”斬釘截鐵般地說道這裡,餘音尚且在耳時,天開語等三人發現,離字淒大老已經不在面前瞭,抬眼看時,他竟然已經回到瞭大老寶座上。
——又是“空”的力量。
天開語忍不住心中暗暗嘆氣。說實話,他現在真的有些羨慕離字淒大老的這種絕學瞭,居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而且是那麼的神奇,一切在眨眼間便實現瞭。
這簡直比任何輕功身法或者騰空飛行都要來得快而便捷。
卓楚瞑早已嚇得跌跪匍匐在地,渾身顫抖著連連叩頭答應,天開語又是一陣嘆息。
——這離字淒大老畢竟是領袖氣質,數百年的威名不是憑空得來的,但那份經年累月積起來雄渾無匹的宏大氣勢,便足以將一個普通人生生壓死瞭!
懷中的雪兒如非被自己緊緊的抱著,恐怕此時也要向小桌一樣,隻有拜服在地的分瞭。饒是如此,她渾身的顫抖也透入出內心對離字淒大老的無比恐懼。
“天先生,在月亮城有什麼事情,你就放手去做吧!半個鐘頭後,整個月亮城將屬於你我共治!”離字淒大老對天開語說話時,口氣立刻變得柔和瞭許多。
正想推辭時,腦中卻又響起瞭離字淒大老輕柔的聲音:“唉——他們永遠都不會懂得處於你我這種修為層次是如何看待所謂的權勢和財富的……物質和榮譽又算什麼呢!你答應我吧,算我求你瞭,好嗎?我從來都沒有求過人做什麼……”
天開語聽得隻是怔怔發呆。
隱約中,他感覺自己在某方面完全能夠理解離字淒大老這麼做的理由。
其實就他自己而言,不也是對權勢富貴嗤之以鼻的嗎?雖然他還好色,但是在逆轉天命的這個大前提下,一切都得讓步!
他終於知道,離字淒大老在追求“無虛真空”的旅程上,實在是和自己的逆轉天道的目標有著異曲同工的夢想。
用力點點頭,他微笑著迎向離字淒大老,吐氣揚聲道:“那天開語就恭敬不如從命瞭!呵呵,雪兒,小桌,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