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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月亮背面

  天開語冷靜地席地而坐,背靠著堅硬冰冷的合金獄墻,開始轉動腦筋,思考起整件事情的始末。

  從表面上看,自己被拘押似乎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因為自己留下的實驗記錄令月亮城軍方重復時失敗瞭,這無異於是種恥辱,更有可能令他們覺得自己受到瞭欺騙和戲弄;然而更深一層地想去,這卻又不能成為拘捕自己的理由,起碼這個理由算不上十分的充分——當然,對這些當權者來說,往往很多事情隻需“莫須有”的罪名,便已經足夠瞭。

  但是這個理由如果遇上瞭軍方的卓映雪將軍,甚至是有裴將軍的參與時,便不是那麼簡單瞭!

  天開語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他已經想到,自己可能卷入瞭月亮城軍政界權力爭奪的是非漩渦中。從卓映雪在他開始進行“藍細多突菌”研究實驗之前,那緊張在意的態度來看,便知道她將他這個意外變數的出現看作一個有利的工具——不,從某種程度來說,應該是一步很重要的棋子才對!

  天開語的眼睛突然射出灼灼精芒——月亮城的高層正在醞釀著一場變動!

  而這場變動,肯定與自己真正需要救治的那個至今都未露面的神秘重量級人物有關!

  天開語登時興奮起來。

  嘿嘿,想不到事情會是這般有趣,一不留神,自己居然參與到瞭這場政治遊戲!好玩,好玩!

  他的大腦因受到刺激而高速運轉不已,開始思忖這場政治遊戲的一切可能結果。

  看來因為自己做的小動作導致實驗失敗的結果,已經令裴將軍和卓映雪所屬的派系遭到瞭巨大的挫折,而另一個他至今尚未接觸到的派系,據剛才那些憲兵前來拘捕自己時所述的,應該就是那個以“衣色軍督”梵衣色為首的瞭。

  天開語越想思路越清晰,幾世的豐富人生經驗令他在分析問題時很自然地便超越瞭一個世代的普通人,得以迅速地直達問題核心!

  沒錯!那個患瞭腦死的重要人物,就是這場權力鬥爭的核心!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似乎月亮城軍方兩個派系的高層人物都在竭力爭取救治那個重要人物——

  但,這僅僅是一般的正常情況。

  在軍隊這個黑暗之地,是絕對不能以常理來思考一件事情的!

  因為如果大傢都重視一件事情的話,往往會出現處理時的兩種結果:“種是全力以赴,共同克服;另一種則會是一方以積極的努力去爭取,而另一方卻是施以全部的力量去破壞!

  從目前的情況來分析,出現第二種情況應該是毋庸置疑的瞭。

  雖然從表面上來看雙方也許都在搶救那個重要人物的事情上表現得十分積極,但這對蓄意破壞的一方來說,這僅僅是一種掩人耳目的常見手段而已,“欲擒故縱”、“欲取先予”,是玩弄政治陰謀時最常用的手法,但卻是最容易見效的!

  現在的情況已經明瞭瞭:裴將軍所屬的軍方派系是主張全力搶救那個重要人物的,而軍督梵衣色所領導的派系,便是在暗中進行破壞的一方。

  “想不到他們居然做得如此的明顯而過分,甚至到瞭毫不顧忌裴將軍一方的勢力瞭,竟會藉自己留下——不,應該說是他們偷拍的記錄合實驗失敗而大張旗鼓地行動起來!如此看來,雙方的鬥爭已經開始朝表面化浮現瞭……”

  天開語腦中不斷思索著,最後終於得出這樣一個結論:“這些傢夥已經尋找到瞭另一個力量的支撐,這個力量的支撐,使得梵衣色方面根本無須再去掩飾自己的意圖——任由那個重要人物死去,而是由自己代替其在月亮城軍方的最高領導地位!”

  原來是這樣!

  天開語長長籲出一口氣,終於知道瞭自己真正要救治的究竟是什麼人瞭!

  他就是隱藏在月亮城背後的真正主宰者。

  隻可惜,他卻不知道,自己的生死正被手下的兩大力量利用起來大作權力爭鬥的文章,正在破壞月亮城穩定的軍事牽掣結構……

  天開語輕嘆一聲,緩緩閉上瞭眼睛。想不到表面看似皎潔的月亮,其背後卻隱匿著這麼多的秘密,原來世人所向往的凈土,也不過如此……

  現在,卓映雪方面一定在全力尋找他的下落,以便繼續救治那個決定著月亮城力量平衡的重要人物的生命;而梵衣色方面,卻已經搶先一步動瞭手,將他這一在整個棋局中左右雙方成敗最關鍵的棋子給沒收瞭——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呢?

  這間牢房實在不怎麼樣——也許人類世代以來,什麼樣的刑事都經過瞭改進,唯獨關押重要犯人的牢房卻從未進行過改造,永遠都是那麼的堅固、狹小、封閉、黑暗。

  想到下一步的行動,天開語第一個冒出來的念頭,便與古往今來所有的犯人一樣,就是怎樣出去而不被人抓到。

  現在,這間牢房裡的三個窺視裝置都已經被自己發出仞磁電能量悉數報廢,完全可以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瞭。

  一蓬幽幽的藍芒自天開語的周身透出,立即照亮瞭整間牢房的空間。

  媽的,居然連睡的地方都沒有,僅僅在墻角留瞭個用於排泄的便器,除此而外,整晦牢房便空無一物,完全是個空白的箱子!

  至於那被犯人看得最多的地方——牢門,卻也未有奇特之處,與自己前世曾經見到過的一樣,仍是上方一扇僅有拳頭大小的窺視窗洞,當然此時它已經被人從外面鎖閉瞭。而在下方,同樣有一個可以塞進食盤的洞口,自然它此時也被鎖閉得透不進一點的光亮。除此之外,便是周圍合金墻壁上無數用來透氣的小孔瞭。

  晤,起碼這裡面的空氣尚稱得上非常新鮮,看來這裡的通風系統相當的優良呢!

  天開語居然生出瞭閑情意致,去對牢房裡的通風系統進行無聊的評頭論足,不知關押他的人知道後,會生出什麼樣的心情。

  滿意地看到整間牢房都被自己身體發出的幽藍磁電光暈映照得一片通明,“劈劈啪啪”的電芒爆裂聲在周圍不絕於耳,天開語的心情好得無以復加。

  真是想不到,憋瞭這麼久,居然會在這種地方舒展一番手腳,這真是奇妙的異數!

  享受著身體每個細胞被能量充盈流轉的無比快感,天開語的心中已經開始盤算著一旦真正出現危及自己生命安全的變故,該用何種手段脫身瞭!

  用什麼方法呢?

  當然,以自己目前的修為,完全可以用在平虜基地禁閉時無意中發現的辦法,以強大的電流將面前看似堅固的合金門銷熔掉,雖然這門的材質可能是防止高溫的,但卻隻能防范外來高溫的侵襲,對於他這樣以純粹的磁電能量,從金屬內部的原子結構入手進行破壞的行為,恐怕仍是無能為力的!

  這樣想著,他已經伸出瞭一根手指頭,緩緩地觸摸到那合金門的表面——果然受到能量的強烈沖擊,面前的金屬表面開始變得柔軟,進而似奶油一般向四周翻卷,舍那根侵襲的手指輕松地陷瞭進去……

  收回手後,天開語望著被一圈圈激射電芒包裡的手指,得意地笑瞭起來:哼!

  任你再堅固的束縛,恐怕也無法奈何老子!

  不過,好像僅僅有這一種辦法脫身,似乎略顯不夠好玩呢!

  由於心理上的極度輕松,天開語任由體內能量與大地的磁能進行一面釋放,一面吸收的周遊流轉,悠悠地懸浮在半空中,還擺出瞭個半躺的閑適姿勢,雙臂枕在腦後,架起二郎腿,無比悠閑地閉上瞭眼睛,繼續天馬行空地胡思亂想起來。

  除瞭這個,還有其他的方法嗎?

  用“力”系的心法?不行!那動靜太大瞭,很容易驚動守衛,如此張揚,未免太不給人傢面子瞭,這可不大好。再說這裡的人又不是笨蛋,肯定早已經將暴力破門的可能性考慮進去瞭,因此力量再大,也未必能打破那扇堅固異常的合金門……

  那用“熾”系的能量:好像也不行。這裡的合金分明已經做過防高溫的處理,應該就是為瞭防止被關押的人萬一是“熾”系武學高手而熔化臺金舉逸出去……

  那……除瞭這些,其他的好像都不行瞭呀……

  媽的,真是豈有此理,看來除瞭自己那獨有的方法,還真沒有其他的路子可走瞭!

  天開語不禁咒罵這人類的暴力機器真是精確得可惡,居然把一切逃跑的可能性都考慮進去瞭。

  難道真的沒有別的方法瞭嗎?

  等等……

  對瞭,自己不是在昨天剛剛學過那個什麼什麼“凍冰粉星”的絕世武學嗎!

  太好啦!

  天開語忍不住睜開眼睛,重重地拍瞭一下大腿,險些叫出聲來。

  嘿嘿,同樣是從物質的內部原子結構進行破壞,自己怎麼就沒想到這個方法呢?

  普通的“寒”系武道心法未必可以達到粉碎星辰的極致境界,但這是“凍冰粉星”啊!這可是已經成為武道界神話傳說的終極力量啊!

  天開語腦中迅速轉動,回憶起自己前世考古時找到的早已經湮沒在新元世歷史中,那已經被人們遺忘瞭的武學神話“凍冰粉星”、“梵天極火”、“真空無上”、“究極重力”、“巽界塵囂”……

  這一個個傳說中武道終極力量的偉大名字一個個地從天開語的腦中掠過,令他慨嘆不已。血腥的爭霸,生命的終結,讓這些人類智慧和力量的極限不斷生出,卻又先後消亡。

  時間流逝的威力實在是巨大,能夠舍原本沒有的一切出現,又能夠讓已有的湮沒……

  “凍冰粉星”。

  一股白氣混和在幽幽的藍芒中,白天開語的身體表面緩緩地溢出。

  對於武道心法原理歷世的積累,以及本身蘊藏著的、能夠包容世間一切能量屬性的無匹磁電真元!使得他在修習“凍冰粉星”這一曠世絕學時很自然便達到瞭事半功倍的強大效果。

  在確保磁電能量護佑著全身每個細胞的情況下,天開語首先以能量扭曲瞭自身體內部分細胞的運動方式,晉入瞭“寒”系心法的境界……

  唔——一切進行得很順利呢……

  天開語感受著冰寒之感源源不斷地自心靈深處湧出,隨後體內各處的細胞便以靜止。運動——運動——靜止的方式交替生滅。與此同時,體內細胞因念力封結原子運動而產生的大量寒氣也不停地從體表洶湧逸出——這種由心生物的修習方法對新元世紀的每個武者來說,都已經是必修之課,對於他天開語,更是駕輕就熟的事情瞭。

  產生寒冰之力的根本方法,其實就在於修習者通過念力和真元,促使體內細胞原子停止運動,進而失去生命的熱能,使寒氣生出。但是在全部的過程中,卻還要不停地隨時調整體內細胞的運動狀態過於封給,則會導致細胞的壞死,從而危及本人的健康乃至生命。

  因此在修習“寒”系心法時,修習者需不時地“喚醒”那部分優結的細胞,使之活躍起來,以確保修習者能夠行動自如;而要促使已經僵結的細胞活躍起來,又需要大量的心火來調節,這就必然會產生與寒冰之力相對抗的熾熱元能。

  也基於這一陰陽互生的狀況,但於外在的表現時須以純粹的冰寒之力,因此每一個修習“寒”系武道心法的武者,都面臨著兩個危險:“是自身被激發的冰寒之力凍斃;二是被內在積聚的巨大心火焚死。

  而相對“寒”系心法的“熾”系武道心法,卻因著人類天性好動使然,而無須刻意壓抑熾烈的意識,因此雖仍有“熾能噬體”的兇險,卻終才機好上許多。

  這也是為何雖有“寒”系心法,卻鮮有武者修習的重要原因,以致於在別的武道心法得到空前發展的時候,“寒”系心法卻遲遲得不到突破性的進展。

  現在,天開語的體內便已經積聚瞭大量的心火。然而他卻未有絲毫的擔心。

  “凍冰粉星”之所以能夠做為一個神話,做為一個終極力量的代表,正是因為它有著一般尋常“寒”系武道心法所無法比擬的獨到之處。

  這個獨到之處,便是將“內體轉移,外用放大”。

  天開語修習這個充滿瞭危險性的“凍冰粉星”心法,實在是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雄渾無匹的其元能量當然是其中一個重要因素;更關鍵的,是他有著能夠包容一切屬性能量的大地磁能。有瞭大地磁能對各處經脈的守護,他便可以放手將那因巨量寒冰之氣而產生的熾烈心火,輕輕松松地分解轉移到每一條氣脈的脈髓之內——這便是“內體轉移”;然後再以“凍冰粉星”“外用放大”的獨特心法,以幾何級數層層遞增的方式,將外逸的寒冰之氣迅速振蕩影響到周圍的空氣,從而迅速令空氣中的氣體分子終止表體運動,更進一步,達到破壞原子間結合鏈的斷裂,減緩其內部的高速運轉……周圍的溫度迅速地降瞭下來,在短短幾分鐘內,那些合金的牢房墻壁上便積聚起一層厚厚的白霜,使得小小的牢房變得如同一間雪庫一般。

  就在一切進行得完美無比的時候,天開語停瞭下來。

  不行!這樣下去可不行!

  他突然想到,自己目前的目的並非是要“逃”出去,而是找到另外一種方式而已,又何必如此動這麼大的幹戈呢?

  念到即止,天開語立即將體內的冰寒之氣制止封閉。與此同時,他早已經掌握的“熾”系心法卻油然而生。在大地之母無比寬厚和慈愛的磁能力量幫助下,他成功地在體內將“寒”、“熾”兩極截然不同屬性的能量實現瞭圓融無礙的轉化。

  不消片刻時間,整間牢房內厚厚的冰霜便被熾熱的高溫蒸發得幹幹凈凈,未留下一絲一毫冰凍過的痕跡。

  小小的牢房空間重又沐浴在那美妙幽然的藍芒之中。

  不過天開語並未真的停止對“凍冰粉星”的嘗試,畢竟他還沒有親眼看到那物質被冰凍成粉末的奇景哩!

  他隻是將范圍縮小瞭而已,就如同剛才他以磁電能量銷熔面前的合金牢門一樣。

  緩緩地伸出一隻手,天開語啟動“凍冰粉星”的武道心法,將極度的冰寒之氣散發著淡淡的白芒,沿著手臂從手中不緊不慢地迫瞭出來。

  在食指指尖集中瞭那股終極冰寒力量後,天開語輕輕地以這根手指在面前的合金門上慢慢地劃過——一條冷凍的白痕映在瞭合金門上,“悉悉卒卒”聲中金屬粉末應指而落。

  成功瞭!

  天開語眼中倏地湧出驚喜至極的熱淚!

  想不到這傳說中的“凍冰粉星”竟真的存在,而且其威力之大果然無以倫比!

  想想看吧,如果這個神話般的力量用在武戰時的對手身上的話,會發生何等驚人的效果啊!

  天開語閉上瞭眼睛。

  他必須拚命抑制內心的狂喜,否則真的很難說自己會不會在沖動之下以這極其霸道的冰寒之力破門而出。

  良久,狹小閉塞的牢房終於重新陷入瞭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純粹黑暗中。

  天開語的心情已經完全平靜下來。

  現在他的鬥志更加旺盛瞭。

  在與天道抗爭的路途中,自己又多瞭一樣強有力的支撐!天開語相信,在目前這個世界上,除去幾個可能性,已經不可能再有人的實力足以與他抗衡。

  這幾個可能性,便是那個詭界的“黑洞力量”,以及其餘那些與“凍冰粉星”齊名的偉大武學。

  好瞭,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就看你們月亮城的傢夥拿什麼本錢來與老子爭勝負吧!

  一晃四天過去——這是天開語以體內精確的生物鐘計算出來的,見仍沒有人來“照顧”自己,天開語不禁有些擔心。

  他並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全,而是害怕他的尤物,他的卓映雪會出現意外。畢竟自己實驗的“失敗”,會令她承擔很多的責任。她會怎麼樣呢?

  已經四天瞭!四天的時間,足夠發生很多的事情瞭……那沉重的腳步聲再次傳來,天開語知道,又到瞭吃飯的時間瞭。為瞭不餓死犯人,同時也為瞭防止讓他們吃得過飽而生出異變,這裡的牢獄每天僅給犯人提供一頓食物和少量飲用水。

  “匡啷”一聲,牢門底部的小傳送口打開瞭,一盤食物被用力踢瞭進來盤內的飯食登時散落瞭一地。

  天開語冷冷地看著那小窗口關上,聽著那沉重的腳步聲再次消失在走道的盡頭,這才坐起身來,對著門口在黑暗中憑著記憶的方位,以真元內力凌空擒起瞭那隻食盤,然後微一吐力,便將金屬食盤裡的食物以熾系能量焚燒一空,悉數化為灰盡焦炭,再將粉末以幾成實質的能量團攝至墻角的那隻便器前,接著施出“凍冰粉星”的威力將其碎成齏粉,最後拋進洞口幾下將之沖瞭下去。

  在之前三天裡,這件事情對他來說,已經成瞭有趣的消遣——不但不用吃那些難吃的食物,還可以順便熟練一下自己所掌握的武道心法,可謂是兩全其美瞭。

  不過今天他卻失去瞭興致。畢竟時間太長瞭,多麼有趣的遊戲,也會令人生厭的。不行!如果再這麼待下去的話,一定會出事的!天開語決定,如果今天再沒有什麼動靜的話,他就必須以非常手段破門而出瞭!即便這種行為引起瞭整個月亮城的敵對,他也顧不瞭許多——要知道,自己不但要救卓映雪,要調查“黑洞力量”,更要緊的,他還得去趕上行弈的同伴!

  哼,若是本人提出“震旦之約”這一東熠軍武界的頭等大事來的話,相信沒有人敢再對自己不利;至於可能加諸己身的“擾亂月城秩序”等等罪名,他大不瞭道個歉,表示是一時興起遊戲的荒唐所為,就應該會沒事的——雖然理由有些牽強,但有平虜和中央軍區的烈燧陽將軍支持,恐怕他們也不能不接受吧!想到這些,天開語再也按捺不住,“騰”地自冰冷的地面上跳瞭起來,在牢房狹小的空間裡迅速地走來走去,想著出去後可能遇到的種種變故。

  不過天從人願,就在天開語預備再沒人來,便要破門而出時,走道的盡頭傳來瞭一片雜亂的腳步聲——嘿,想不到要嘛不來,一來竟會這麼多!

  說實話,這些天來,天開語倒是費瞭不少心思試圖以本身擁有的特殊能力,通過磁波的變化來探聽周圍的聲音動靜。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關人的地方居然一切系統都與外界隔離獨立的!大概是因為此處所關之人過於重要,為防止各種可能出現的泄密,這裡不但隔音性能極佳,便是那重重疊疊的幹擾波從不間斷的發射,也令他有心無力,否則他哪裡會著急成這樣呢?

  不過現在可好,終於有人來瞭,他終於可以結束這與世隔絕的討厭生活瞭!

  凌亂的腳步聲在牢門前停瞭下來。

  “是這兒嗎?”一個威嚴的聲音問道。

  “是,是這兒。”是初進來時聽到的那個低沉的聲音。“他的情況還好嗎?”威嚴的聲音又問道。

  “……好,好的。”低沉的聲音遲疑瞭一下才答道。

  “哼,希望如此!”那個威嚴聲音的主人顯然知道能夠被關到這裡來的人都會遇上些什麼樣的待遇,因此言語中多瞭些警告的成份。

  “把門打開!”威嚴的聲音命令道。

  “是還請將軍等一下,等我們給他上好禁錮……”低沉的聲音忙阻止道。

  “怎麼?是想先用空氣藥物將他麻醉嗎?”那個被低沉聲音稱做將軍的人冷冷地說道,聲音中透出鄙視和不屑。

  “是……”低沉的聲音顫抖瞭起來。顯然十分畏懼眼前的將軍。

  “哼!還不快給我打開,難道本將軍還會懼怕他嗎?”將軍終於惱怒瞭,似乎嫌這個獄管動作太過遲緩。

  牢門第二次無聲無息地打開,登時一片光明灑滿瞭整間狹小的牢房。

  “你就是天開語?”身材高大強壯,卻不失矯健靈活的將軍大步跨瞭進來,語氣咄咄逼人地頓聲問道。

  天開語懶懶地從地上半坐起身來,故作無法適應突然射進牢房的刺目強光,瞇起瞭眼睛,上下左右地打量瞭好一會兒才慢條斯理地開口反問道:“你是誰?”

  “混蛋!竟然敢這樣對將軍說話!莫非是活得不耐煩瞭嗎!”從將軍高大的身後閃出一個中等身材的人,正是那個聲音低沉的獄管如果天開語沒有記錯的話,他應該就是被那個胖子叫做隊長的人。

  “怎麼?難道說話的語氣也要受到管制嗎?如果說僅僅為瞭這個,你們就隨便置人死地的話,月亮城的律法也未免太過糟糕瞭吧!”天開語早窩瞭一肚子火,若不是為瞭得到更多的資料,他早在第一時間就將面前的每個人都凍成粉末瞭!

  那將軍的臉上登時露出驚異之色,而他身後的隨從卻立即一個個地臉色大變,緊張得大氣不敢出一口天哪,這個人莫不是瘋瞭吧?竟然敢對一位尊貴的將軍用這樣放肆的口氣說話!

  “很好,看來你果然是有膽有色之人!隻可惜,本來一個大好的人才,卻做瞭一件不該做的事情……”這將軍目光灼灼地註視著一臉懶散的天開語,從側面出口提示瞭他前來這裡的目的。

  “哦?是嗎?我怎麼聽不太懂啊……”天開語臉上露出傻兮兮的神情問道。

  “不懂?”將軍深深地看瞭他一眼,停瞭片刻,緩緩舉起一隻手,他身後的人立即識趣地躬身後退,離開瞭這間小小的牢房,然後將門重新關上離開。

  天開語表情古怪地看著面前這個狂妄自大的將軍——真是很奇怪,難道他這麼有把握不會受到牢裡犯人的武力攻擊嗎,或者說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將施暴的犯人給制服嗎?嘿嘿,這人真是腦子有問題瞭,居然連自己的安全也不要瞭……

  天開語當然不會知道眼前的這個將軍乃是月亮城武道實力最強的前三人中的第二,而以這種實力,即使是在整個東煙,也是排得上名次瞭!尋常的犯人又哪裡會被他放在心裡呢?

  當然,這個將軍的實力固然強橫,但他做夢也想不到,眼前這個看上去懶洋洋的小子,居然身懷恐怖至僅在神話中才有的終極武道,否則就算借他一萬個膽子,恐怕也不敢孤身一人,又是距離這麼近地與天開語說話。

  二人就這麼相互審視,各懷鬼胎地對峙瞭一會兒後,終於還是由那將軍打破瞭沉寂:“我是刀奪烽,為衣色將軍辦事。”

  如此開門見山不繞一點彎子,說明他對天開語這個對手的智慧有著充分的估計。

  天開語眼中立即露出欣賞的目光這個人果然是做事情的料,半句多餘的廢話都不願講,便直截瞭當地切入瞭談話的主題。

  “是嗎?什麼衣色將軍,我好像不認識這個人吶!”天開語以退為進,有意繼續裝胡塗。

  刀奪烽自然知道他在故意躲避自己,早在天廳的時候,自己便已經留意上他瞭,那時衣色將軍坐在萬眾矚目的首席偏座,凡是參加宴會的人,又哪裡會有不認識他的呢?

  不去理會這個小子的裝聾作啞,刀奪烽自顧自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是在幫助卓將軍,當然,也就是在幫助裴將軍。不過現在我想請你也幫我一個忙……”

  天開語饒有興趣地看他灼灼的雙目,隨口問道:“哦?是嗎?想要我幫什麼忙?”

  “我要你繼續實驗失敗!”刀奪烽一字一頓地沉聲說道,那目光更加地灼亮瞭!

  天開語淡淡一笑。

  看來事情已經朝著自己預料的方向發展瞭。

  在他的估計中,刀奪烽此次前來,隻能為瞭兩件事。一件是進一步將他推向命運的深淵——但這個可能性並不大,因為秘密處死個把人,根本無須他這樣一個身高位重的人物親歷親為;另一件則是以利誘之,令自己投向他們那一方的陣營。而迫使他們這麼做的根本原因,一定是卓映雪聯合瞭裴將軍,以那個重要人物的生死來壓迫他們,逼得他們不得不放瞭自己。

  看來,那個衣色軍督找的支持者終究還是抵不過裴將軍的勢力,以及那個重要人物的生死啊!

  “要我繼續失敗?為什麼?”天開語調整瞭一下在地上的坐姿,抬起臉來望著刀奪烽英氣逼人的臉好整以暇地問道。

  “因為我們不想要你救的那個人活過來!”刀奪烽的眼中突然爆出兩道精芒,那目光中竟帶著幾許瘋狂!

  饒是天開語已經料到他們的目的,仍不免為其突然露出的猙獰面目而吃瞭一驚!

  “為什麼?你們找我來,難道不就是為瞭搶救那個人嗎?”至此天開語也不再隱瞞自己已經猜到卓映雪重用他的目的瞭。

  “你懂什麼!那個人太老瞭!他……”說到一半,刀奪烽忽然停瞭下來,臉上的肌肉不斷扭曲著,大步走瞭幾個來回後,才將手一揮,霸道地說道:“不要管其他,反正你答應我們的要求就好!”

  天開語心中暗暗冷笑一聲:“笑話,這天下從來就沒有不要錢的午餐,想讓老子平白答應幫你們辦事,也未免太過離譜瞭吧!”

  當下他朝天打瞭兩個哈哈,皮笑肉不笑地冷言相諷道:“是嗎?這是個強制的命令嗎?不過我可事先聲明,除瞭老子娘,天開語可是從未有人能夠命令他的!”

  停瞭一下,見刀奪烽背對自己停住瞭腳步,便繼續又道:“不妨告訴你,你們那個卓將軍當初在拉攏我的時候,可是付出瞭很大代價的——相信依照周密的諜報網,這點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刀奪烽心中不斷冷笑——這小子,居然跟本將軍討價還價來瞭!不過憑你這麼點小把戲,本將軍尚且未放在心上哩!

  打定瞭主意,他轉過身來——此時臉上已經掛上瞭一副可掬的笑容瞭:“這個自然,付出努力,獲得相應的酬勞,這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的事情!好吧,你說,要什麼樣的條件才能令你心甘情願地同我們合作!”

  天開語心中不由暗叫:好戲正式開場嘍!

  再次見到卓映雪時,天開語看到,這美女的秀眸中不加絲毫掩飾地射出激動、思念、擔心的感情,而在她身邊的卻是那個已經將生命托付給自己的美麗少女芳魂月。

  由於旁邊有諸多眼光看著,卓映雪無法完全表達自己對這個小情人的相思之情,因此在怒視瞭面無表情的刀奪烽,草草地簽收瞭相關接收文件後,她便上前一把拉住瞭天開語的手,急促這:“快,開語我們快回傢吧!姊姊已經準備好瞭替你洗塵!”

  見天開語就要離開,刀奪烽突冷然開口道:“天開語,希望你不要忘瞭自己的承諾!”

  卓映雪一怔,緊接著便見天開語的臉上表情一僵,之後不自然地對她笑笑道:“上吧!姊姊,我真的很想回傢洗個香噴噴的泡泡澡呢!”

  “開語,你……”卓映雪心中頓時生出疑竇,多年的軍政生涯立即令她敏感地覺察到,在與自己中斷聯系的這段日子時,在天開語的身上一定發生瞭什麼事情!更進一步地推斷,他與那個刀奪烽之間,必定有什麼事情在對自己隱瞞!

  卓映雪的心中登時一片冰涼。

  想不到一直對自己親愛熱戀的男孩,居然在短短幾天不見後就變瞭心……

  三人來到一艘四人乘坐的越流前,卓映雪看瞭看正親昵地緊緊依偎著天開語不停撒嬌的芳魂月,心中一陣酸澀。遲疑瞭下,她便主動坐到前面的導航位上,卻對天開語和芳魂月道:“小月,開語,你們兩個也好久沒見面瞭,就坐在後面吧!”停瞭下,又強作幽默地打趣道:“不過可不能在後面偷偷地做小動作哦?不然雪姨可是會訓你們的!”

  芳魂月登時開心得跳瞭起來,忍不住一把抱住卓映雪“叭”地在她臉上親瞭一口,歡聲叫道:“謝謝雪姨!就知道雪姨最好瞭!”說著一下躍回瞭天開語的懷裡。

  天開語立即心有默契地輕舒健臂,一把攬著她的纖腰跨進瞭越流的後排座位。

  剛剛啟動越流,卓映雪便聽到後面的芳魂月“咯”地輕笑瞭一聲,緊接著便自喉嚨底處發出瞭一聲充滿蕩意的呻吟……

  來瞭!他們真的開始瞭……

  卓映雪頓時覺得整個身子“騰”地燃燒瞭起來!一股熱流不克自持地湧下瞭小腹,令她感覺那敏感的幽泉立時麻酥酥地癢瞭一片!

  聽著身後放浪的喘息聲以及佈料磨擦的“悉悉率率”聲越來越頻繁,越來越放肆,卓映雪忽然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底褲已經濕透瞭……

  天開語一面在四周封閉的越流內恣意輕薄芳魂月,一面留意著前面卓映雪的反應。

  想不到她想得如此周全,居然安排瞭這艘四面封閉的飛行器來接自己回去,看來做這樣的安排,定是已經料到自己會在回傢的路上做出什麼樣的事情瞭……

  由於在秘密關押的幾天裡成功修習瞭“凍冰粉星”的曠古絕學,天開語的感覺在原來就已經極為敏銳的基礎上更上瞭一層樓,尤其是對周圍溫度的感受力得到瞭空前的強化。

  此刻坐在越流裡,他一面享受著芳魂月柔軟芳香的少女胴體,一面卻感覺到瞭卓映雪嬌軀的體溫正在急劇上升,顯示出她不但知道自己身後正在發生什麼事情,更因這淫靡的事情而激起瞭體內原始的欲望!

  在故意將接吻的“噴噴”聲音放大後,天開語充滿色欲的腦子裡又想出瞭一個鬼點子——趁著芳魂月被自己的撫摸弄得神魂顛倒之際,悄悄地摘下瞭她的貼身乳圍,然後將春情泛濫的小妮子眼睛蒙上——此時的芳魂月早已是任君擺佈瞭!

  她甚至還以為她的‘天’是在與自己玩一個新鮮的花樣呢!

  卓映雪的確被天開語放肆的行為撩撥得欲火中燒,以至於她不得不放棄瞭人為操作,改為由越流自動定位飛行瞭……

  就在她緊閉雙眸,沉浸在對天開語的綺念中時,忽然間,一隻手從肩後伸向前來,進而竟一把握住瞭她因沖動而變得腫脹堅硬的右側乳房!

  天哪!

  強烈無比的快感在剎那間自被緊緊擾住的乳峰炸裂瞭開來,於瞬間傳遍瞭敏感的全身!

  卓映雪登時一陣頭暈目眩,險些癱倒下來——這個開語,他在做什麼啊!

  僅存的一絲靈智在她心中掙紮著:不……不要啊開語,旁邊還有小月啊……

  似聽到她沖動的心聲一般,天開語充滿磁性的喉音在燒紅瞭的耳邊響瞭起來:“姊姊,小魂兒被蒙上瞭眼睛,是不是很有女人的味道呢?”

  這明顯的提醒頓時舍卓映雪一下子松懈瞭下來,不過她仍不忘回頭查看一下,卻更加地欲火難耐瞭:天啊!這個小無賴,居然用小月的內衣來捉弄她……再看芳魂月,早已經徹底地放開瞭自己,隻知緊緊地偎在天開語的懷裡廝磨扭動,鮮紅嬌艷的小嘴張大著不停地嬌喘道,一面還呻吟道:“‘天’……好哥哥,你怎麼能……能讓雪姨來看人傢呢……雪姨,對不起……小月實在忍不住瞭……小月實在太愛‘天’瞭呀……啊——”

  既然這個小丫頭如此會享受,自己又何必忍得這樣辛苦呢?

  頭昏腦脹下,卓映雪失去瞭平日的理性,索性放任自己的情欲奔放,胴體一仰,解開瞭胸前衣鈕,掏出兩隻騰騰彈跳的玉乳交給天開語,任由他盡心地愛撫瞭。

  越流停在門前草坪上有好一陣子,裡面的三個人才衣衫不整也鉆瞭出來。

  剛一邁出越流的封閉艙,卓映雪便發動瞭身法,如一縷青煙般飛進瞭傢門——她可不能讓小月、女兒,甚至是遠處可能的觀望者看到自己胸懷大敞、乳峰跳蕩的樣子!倒是芳魂月和天開語,自鉆出來起,就一直緊緊地繼在一起吻個不停地慢慢走進屋裡。

  豈料天開語剛剛擁著芳魂月坐下,便聽到裡面卓映雪叫道:“開語,你快點來書房一下,姊姊有事找你!”

  再三痛吻過癡情的小魂兒後,天開語才依依不舍地離開她往書房去。

  甫一開門,一具赤裸滾燙的胴體便撲瞭上來——無須言語詢問,天開語便知道接下來自己應該做什麼瞭……

  同一時刻。

  金字塔狀建築的某處秘密所在。

  “他確實答應瞭你的要求嗎?”一連幾聲輕咳後,隨著椅子的轉動,一個深陷在軟椅的瘦削身形出現在刀奪烽的面前,那張蒼白消瘦的面孔上佈滿瞭凝重。

  “是的,正如將軍所料,他提出瞭很多的條件。”刀奪烽如同一柄最鋒利的軍刀收進瞭刀鞘內一樣,在梵衣色的面前鋒芒盡斂,恭恭敬敬地答道,那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的地面,顯示出他對面前這人發自內心的尊重。

  “哦?是嗎?”梵衣色長眉一揚,交叉在身前的雙手分瞭開來,一手抱胸,一手在下頷輕輕地捻動著,若有所思道。

  “是的,而且他的條件距離我們願意開出的還差得很多!”刀奪烽的聲音裡透出些得意。顯然天開語不大的胃口令他感覺輕松瞭許多。

  “不,把我們事先決定付出的條件悉數給他,一點不要保留!”梵衣色突然眼中射出兩道精芒,斬釘截鐵地命令刀奪烽道。

  “這……是!”刀奪烽不愧是把好刀,絕不會問個中緣由便立即接受瞭命令。

  “哼,事情哪裡會有這麼簡單,這個天開語,他心裡所想的恐怕要比你我考慮的要復雜得多啊……”梵衣色長籲瞭口氣,輕輕一撥面前桌案,椅子便順勢再次轉回瞭後面,僅留下那高大的椅背繼續給刀奪烽以沉重壓抑的感覺……

  “開語,你真好……”體內的欲望得到徹底的渲泄後,卓映雪如貓咪一般溫順地偎在天開語的懷裡,纖指充滿無限愛戀地在他堅實強健的胸肌上輕輕劃弄。

  “姊姊,累瞭嗎?”天開語關切地在少婦滿是香汗的嬌嫩肌膚上愛撫著。

  “不,不累……姊姊好快樂……”卓映雪說著伸出雪玉般的皓臂,緊緊地抱住瞭天開語。

  “我也是……”天開語如實說出瞭自己的感受。

  “這些天你受苦瞭!”卓映雪心疼地抬起臉來,柔亮的明眸中透出濃濃的疼惜,纖手溫柔地輕撫著天開語的臉龐。

  “還好吧,不過收獲也挺大的。”天開語嘴角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卓映雪看在眼裡,登時若心一顫,之前的擔心再次湧上心頭。她忍不住抱緊瞭天開語,顫聲問道:“開語,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姊姊?”

  天開語心中不禁暗嘆她心細如發,點頭承認道:“是的,我是有事情不能告訴姊姊。”

  卓映雪心中一緊,忙追問道:“是和實驗有關嗎?”

  天開語看看她,將目光移開!顧左右而言他地說道:“這兩天姊姊過得好嗎?”

  話一說出口,他便後悔瞭。

  果然這句話立即帶出瞭卓映雪激烈的反應。

  “好?你說呢?你知道姊姊這幾天有多為你擔心嗎?你知道姊姊這些天是怎麼度過的嗎?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為你的下落而著急奔波嗎……”

  “我知道!”天開語皺起眉頭一下打斷瞭她一連串充滿情緒的問話。輕嘆一聲後,他輕輕地撫摸著卓映雪因激動而急劇起伏的身體,溫柔地吻瞭下她哆嗦的嘴唇,安慰道:“我知道姊姊這些天一定沒有一夜睡好過,也沒有一頓飯吃好過……姊姊你知道嗎?你瘦多瞭……”

  聽到這些充滿溫情的話語,多日來的委屈、擔心、焦急、思念在此刻全都化作瞭洶湧的淚水湧瞭出來。

  “開語……嗚——”卓映雪一下緊緊抱住天開語失聲痛哭瞭起來。

  “開語你知道姊姊有多麼想你嗎?姊姊好擔心啊……”淚水從她的臉龐不停流下將天開語的胸前浸濕瞭一片……天開語此時隻能緊緊地擁抱著懷裡癡情的女人,一切言語在這一刻都顯得那樣的蒼白,無法表達自己對她的愧疚之心。恍惚中,天開語似乎感覺自己懷裡抱著的是他至愛的雅兒,在那個自己處於生死關頭的時候,雅兒也是這般地痛苦……

  “願意做我的女人嗎?”天開語輕輕地在卓映雪玉般剔透的耳邊問道。

  卓映雪頓時渾身一震,停止瞭哭泣,慢慢地抬起臉來疑問地看著天開語——

  他突然說出這句話來,令她以為是自己的耳朵生出的錯覺。

  天開語溫柔一笑,在她唇辦上輕吻瞭一下,再次說瞭一遍。

  “願意……我願意啊,開語你……你……”卓映雪驚喜地看著他,那仍然淚光盈盈的美眸中在頃刻間射出瞭美麗的光芒。

  天開語緩緩地點瞭點頭,然後將她重新緊擁進懷裡,在她耳邊繼續喁喁低語道:“那就好瞭,我就可以放心瞭……那以後我叫你雪兒好嗎?雪兒……”

  卓映雪嬌軀立即酥軟瞭一片,再也無力支撐身體的重量,癱軟在瞭天開語有力的雙臂中。

  “雪兒……雪兒……”他為什麼會這麼叫自己呢?為什麼偏偏這麼叫,又讓自己感覺似乎真的成瞭他的女人呢?天啊,這個小無賴,真是自己的命中克星啊!

  卓映雪再也無法承受巨大的愛的潮峰對整個身心撼天動地的沖擊,在發出二聲幸福喜悅至極點的呻吟後,暈瞭過去……

  “幻鏡蝕心”的心靈擴大作用實在是無可匹敵,在與天開語相識僅短短十幾天的時間,便令她對這個大男孩由陌生到相識,再由相識到相戀,最後演變成愛得刻骨銘心。

  而這一切,便是天開語的後世,那“幻夢大醫者”的絕世精神控制手段在今生牛刀小試的結果。

  天開語溫柔地看著因過分激動而陷於暈厥狀態的美麗少婦,心中的愛憐不住地湧出。

  輕輕嘆息一聲,他目光掃視瞭一下周圍,找到瞭那散落一地的衣物,五指在虛空中一伸一屈,那些衣物便似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抓著一般,不急不徐地凌空飛來,完全與一個人正常行走的速度、節奏相同——若是此時卓映雪醒來的話,隻怕會看得目瞪口呆!

  卓映雪從愛情的眩暈中悠悠醒來時,發現自己全身已經穿戴整齊,正被以一個舒適的姿勢安放在書房內的軟椅中。

  她忙睜大眼睛,本能地去尋找那個令自己牽腸掛肚的無賴男人——哦,看到瞭,這個傢夥,正負著手在看著空中閃動變幻的空間影像呢!

  “開語……”她掙紮著欲從軟椅上起身,卻陡然間覺得渾身上下俱是酸軟難當,驚駭之下,急忙深吸一口氣,閉目調節平靜好心情,再以意提氣凝聚體內真元,並驅之遊走周身各處經絡血脈。待感覺身體一片舒暢後,她才重新睜開雙眼,雙手在椅邊扶手輕輕一按,整個嬌軀便如同一片羽毛般飄飛而起,進而在雙足落地的一瞬間,足尖一點,身子便如離弦之箭般射瞭出去!

  “看來還是雪兒的身法最為曼妙多姿,除此而外,這世間還真沒有什麼輕身功法可與其‘風’系的輕靈婀娜相比較哩……”天開語眼尾看著卓映雪成熟動人的嬌軀飛速來到身邊,心中卻不由自主地生出瞭感慨。

  “開語,你怎麼不叫我呢?”卓映雪俏臉暈起一片幸福嬌羞的紅霞,無限依戀地抱起天開語的一隻胳膊,似小女生般撒嬌地緊貼著嬌嗔道。

  天開語笑笑不答,僅以溫暖的大手輕輕拍瞭拍她的臉頰。

  就是這麼一個自然而不經意的動作,卻恍然間令卓映雪生出瞭一個奇怪的感覺——這個開語,怎麼似乎要比自己成熟許多呢?那動作,給人的感覺似乎是一位長者在對一個後輩的安撫……

  隨即她便斷然否定瞭自己的感覺,自嘲道:開什麼玩笑?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念頭!天開語明明比自己小,怎能那麼想呢?要知道,在今後的日子裡,這個不通武道的小無賴還得靠自己這個大姊姊的照顧哩!

  其實卓映雪突然產生的這種感覺並沒有錯,剛才天開語的無心舉止,隻不過是他幾世成熟的人生積累不經意地表露瞭一下而已。

  見天開語仍神情專註地看著眼前的空間影像,卓映雪這才想起去看看他究竟看的是什麼好東西。

  一看之下,她頓時嚇瞭一大跳!

  天!這個傢夥目不轉睛地在看的,居然是月亮城人口二級機密資料!

  “開語,你……你怎麼在看這些東西……”卓映雪事出淬然,竟傻傻地問出瞭這麼個毫無意義的問題。

  “哦,我發現這些東西很有意思呢,所以就看下去瞭你看這些人的經歷還真是有趣呢!對瞭,這裡面甚至有具體到個人的生理特徵和心理測試情況哩……”

  天開語饒有興趣地邊說邊點評著。

  “你……你是怎麼看得到這些東西的?”卓映雪這時才懂得問出這重要的一句話來。

  天開語笑瞭笑,轉過臉來,看著她滿是驚慌的俏臉,聳聳肩輕松回答道:

  “很容易啊,隻要把姊姊的紀牌對著鐳射接入口掃描一下,就可以看到瞭啊!”

  說著健臂一舒,將卓映雪攬進瞭懷裡。

  原來如此!

  卓映雪立時松瞭一口大氣。

  憑藉她的紀牌,要調看這種二級機密的東西,當然是沒有問題——即便是再上一級,稍微經過簡單的手續驗證,也是可以輕易看到的呢!

  “你呀你,真是把人傢嚇死瞭,還以為是月亮城的機密系統出瞭問題呢!”

  卓映雪輕拍瞭拍胸口放心地說道。

  軍人維護安全的本能令她對這種保密和泄密的事情有著高度的敏感。

  天開語笑道:“誰要雪兒你老醒不過來呢?我又不敢離開你,怕你醒來後找不到人著急……”

  聽他再次親蔫地稱呼自己“雪兒”,卓映雪的內心不禁又一次激蕩起來,那種甜蜜的幸福感再次湧遍瞭身心的每一處角落。

  天開語的甜言蜜語令這個失去愛情滋潤多年的美麗少婦感動得無以復加想不到他居然心思如此細膩,甚至都想到瞭自己醒來後看不到他的情形……

  “開語,你對我太好瞭……”卓映雪的美眸中又一次濕潤起來,閉上眼睛緊緊地將臉埋進這個簡直近乎完美的男人的肩窩裡。

  天開語輕拍她的柔肩,提醒道:“雪兒!我們應該出去瞭!在這裡面待這麼長的時間,小魂兒還在外面等著呢!另外,你我也要清洗一下身體……”

  他這麼一說,卓映雪登時感覺出身體某處隱密部位一片黏膩,令自己感覺怪怪的,當下不禁俏臉一紅,啐瞭一口,輕捶天開語一下,嬌嗔道:“都是你啦……”

  黑雪若緊緊地依偎在母親的身邊,芳魂月則乖順地任天開語樓著,四個人就這麼坐在客廳裡敘說著分別這些天來各自的經歷。

  不出天開語所料,在這四天的時間裡,卓映雪一直都沒有停止過奔波努力,而芳魂月更是幹脆住在她的傢裡瞭——反正在卓將軍的傢裡,父母絕不會反對的,相反的還求之不得她能與月亮城的高層人物建立良好的關系。

  這樣一來,每天黑雪若便由芳魂月來照顧瞭,而黑雪若更像是忽然變得懂事瞭一般,對母親的所作所為不但未加任性的阻撓,還往往主動提出由小月姊姊照顧自己,這出乎卓映雪的意料,卻也令她著實心慰瞭許多。

  不過天開語以其對人生豐富的閱歷,覺察出瞭黑雪若的變化。他隱隱感覺,這個精靈聰慧的女孩,似乎對他與母親的關系有瞭點察覺……當晚芳魂月仍未離開將軍官邸,而是與情郎天開語住在瞭一起。小別勝新婚,二人不可避免地銷魂瞭一夜……第二天晨曦微露時,天開語從床上悄悄地爬瞭起來芳魂月卻因過度的放縱而仍然處在昏昏沉沉的睡眠中。

  輕輕替芳魂月蓋好薄毯,天開語躡手躡腳地走出瞭房門。若非因大地之母慈祥無私的磁能奉獻,恐怕自己現在已經精髓盡枯瞭!連番的盤腸大戰,換作一般的武者,隻怕所有的真元都賠上還不夠哩!

  站在陽臺上憑欄而立,迎著天邊絢爛的朝霞,感受著體內澎湃洶湧的能量湧動,天開語禁不住豪情萬丈!——真想長嘯一聲哪!

  隻可惜目前還不到時候——轉變太過突然的話,隻怕會今身邊的人兒一時難以接受呢。

  天開語心情松弛地思忖著下一步應該如何行動時,聽到瞭身後掠過一陣輕風——是美麗成熟的女將軍來瞭呢!

  他的嘴角不覺露出溫柔的微笑。

  “開語,怎麼這麼早就起床瞭,為什麼不多休息一會兒呢?”一具香噴噴的豐滿胴體靠瞭過來,天開語心頭一蕩,知道自己的胳膊正頂在身邊尤物飽滿脹挺的胸乳上,忍不住小膜一熱,轉過身來將卓映雪一把摟瞭過來。

  “不要……會讓人看見的……”卓映雪芳心登時一陣亂跳,忙輕輕掙脫瞭天開語的擁抱,俏臉紅撲撲地說道。那美麗的眼眸中卻已經變得春水汪汪的一片瞭……

  天開語笑笑,忙聽話地放開她他可不會像一般的毛頭小子那樣的一味矯情,非要女人滿足一己虛榮。以後的日子長著哩!隻要她的心是自己的,還怕沒有親熱的機會嗎?

  “雪兒你不也起得很早嗎?噫?好像已經洗過澡瞭,好香呢!”天開語對著伊人深深地吸瞭口氣,然後閉上眼睛,滿臉陶醉地贊道。

  卓映雪聽得心中甜滋滋的,想不到早上一起來,便能得到情人的贊美,真是會給一天都帶來好心情呢!

  緊跟著她心中又不自覺生出一股幽怨不要說丈夫離開的時間這麼長久,即使是他在身邊時,也從未聽到他說過這樣動聽的話呀……

  不過這股幽怨僅僅一閃即逝,因為天開語帶給她的快樂實在太多瞭,以至於多到瞭足以將一切負面情緒抵消的程度!

  “開語,我已經準備瞭早餐,等你去吃呢!”卓映雪含情脈脈地望著天開語道。

  天開語點點頭,輕輕道:“不等雪若和小魂兒嗎?”

  卓映雪美眸中射出濃烈的情火,好似片刻都舍不得離開他地說道:“不,不用等她們啦,你先起來,就先吃吧來,我陪你一起用餐。”著深情地瞥瞭情人一眼,轉身示意他跟著自己回屋裡去。

  剛進廚房,卓映雪便再也克制不住壓抑瞭一整夜的欲火,返身一下撲進瞭天開語的懷中,瘋狂地在他臉上、嘴上、眼上親吻起來!

  雖也十分的沖動,不過天開語還是克制住瞭原始的需求,緊緊地箍住瞭卓映雪的身子,努力限制她的行動,一面在她耳邊提醒道:“雪兒,雪若還要上學啊……”

  如同一盆冷水兜著澆下,卓映雪的滿腔欲火登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天啊,自己這是怎麼瞭?居然沖動成這個樣子!

  幸好開語提醒,不然自己這副放蕩的樣子被女兒看到,今後可就沒臉見她瞭呀!

  “開語,謝謝你……”卓映雪感激地吻瞭天開語一下,才戀戀不舍地從他身上離開。

  天開語理解地笑笑道:“沒什麼——對瞭,雪兒你準備的早餐呢?這麼多天來,我可是一頓早飯都沒吃過呢!”

  “是嗎?可惡的刀奪烽!看以後怎麼找機會修理他!”卓映雪恨恨地切齒道。

  “不過還算好,雪兒的動作挺快的,現在我不是又能吃到你親手做的早餐瞭嗎?”天開語笑著安慰她道,一面在餐桌前坐下。

  “是啊!可得多吃點哦,不然身體會吃不消的。”卓映雪說這話時,語氣中帶著些暖昧。

  “還好吧!不至於吃不消的。”天開語不以為意地搖頭道。

  “真的嗎?昨夜你可是與小月折騰瞭整整一夜哦!”卓映雪俏臉紅紅地看著他說道。

  天開語不禁一呆,旋即明白過來,她必是通過自己房內的監視系統看瞭一場免費好戲!

  “呀!雪兒你……”天開語故作吃驚地瞪著卓映雪叫道。

  “嘻,是啊,真是很精彩呢!”卓映雪吃吃笑道。臉上的紅暈更濃瞭。

  天開語狠狠地瞪瞭她一眼後,才不懷好意地挪揄她這:“這麼說,雪兒昨晚一夜沒有睡好嘍?所以剛才才會那麼——呵呵……”

  卓映雪登時羞得無地自容,偏心裡卻又甜絲絲的,忍不住嬌噴道:“你!再說——再說我就不理你啦!”

  天開語忙舉手投降:“好好,不說瞭不說瞭不過雪兒,我倒是真的很想現在就到你臥室裡去看看呢!不知那床上會不會留下什麼山水風光的……”

  “還說——”卓映雪終於羞不可抑,抓起瞭一塊糕點便朝天開語劈臉扔去!

  天開語顱準那糕點飛來的軌跡,卻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隻是迅速張開瞭大嘴——正正地將那塊糕點一口咬住!

  “哇,雪兒你扔得真準哪!謝謝嘍!”天開語一面大口咀嚼,一面搖頭晃腦、嘴裡含混不清地得意道。

  卓映雪當然並非真的要擲他,她的本意也隻想用松軟的糕點來堵住他的嘴,現在可好,不但嘴沒堵住,反而給他又調侃瞭一下。不過情人間的打鬧實在是增添情趣的好辦法,因此這樣一來卓映雪反而更加對天開語這個無賴情人迷戀瞭。

  二人正無拘無束地談情說笑間,便聽到餐廳門口傳來黑雪若清脆嬌嫩的聲音:“媽媽,天大哥,你們起得好早啊!”

  二人轉眼望去,卻見門口一個俏生生的美麗少女,正閃著隻亮晶晶的大眼睛看著他們。

  心虛之下,卓映雪忽感覺女兒一向天真清澈的目光,此時在看向自己與天開語時,竟變得有些復雜,那眼神中似乎隱藏著些什麼……

  難道雪若她發現瞭什麼嗎?卓映雪不禁心中忐忑起來。

  “雪兒,這次的實驗一定要成功嗎?”在駕馭沖揚飛往梅伊爾學院的途中,天開語問身邊的卓映雪道。

  “不錯,這次已經容不得我們再失誤瞭,否則會有很多人因此遭受巨大打擊!”卓映雪沉聲答道。

  望著腳下的扶風和越流飛來飛去,天開語想起瞭刀奪烽與自己定下的交易。

  怎樣才能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不讓雪兒遭受傷害,又不讓那傢夥看出破綻來呢?

  心裡想著這些,嘴上卻說出瞭另一句話:“對瞭雪兒,你送的那三個美女還真的很不錯呢!”

  卓映雪登時一愕,淬然之下,險些沒有把持好沖颶:“開語,你在說什麼呀!”

  一股嫉妒自心裡油然生起——開語一定與那三個手下都有過關系瞭!真可惡,這個好色的無賴!

  似聽到她心裡的聲音一樣,天開語嘻嘻笑道:“不過雪兒你可不要生氣哦,她們三個可是你安排給我的——不過像她們這樣的,再加上一百個,也比不上雪兒呢!”

  卓映雪登時被他這一番夾酸帶甜的話弄得一顆芳心忽上忽下的——既為他與三個下屬有過肌膚之親而嫉妒,又為他慷慨獻上的贊美感到甜蜜。

  “你……你就會胡說……”卓映雪嘴上仍要強道。

  “是不是胡說,雪兒你心裡最清楚瞭,對不對啊姊姊?”天開語忽然又將昵稱改回原來,啦時令卓映雪芳心大亂,另一種濃濃的母性溫柔立刻湧上瞭心頭,再也無法對天開語的無賴好色行徑生出怨懟。

  “你呀你,就會胡鬧……她們三個裡面,你最喜歡誰?”卓映雪淡釋嫉妒後,轉而關切地問道。

  “都喜歡!她們都很好呢!不過嘿!我們快到啦!”天開語說瞭一半,忽指向前方叫道。

  卓映雪感覺,現在的自己對這個小情人除瞭深深的迷戀和愛寵,實在生不出半點的負面感情。

  這個小無賴,有時的思維如同閱歷豐富的成年人一般縝密精確,有時的言行卻又像個孩童般的天真奔放;有時他與自己在一起彷佛索求無度的色魔,有時卻又似乎十分依賴自己的引導……

  就在她沉浸在愛情的美妙思想中時,梅伊爾學院的檢測系統在沖揚上提出瞭警示他們已經到達目的地瞭!

  再次見到那些熟識的面孔,縱使天開語慣於將感情深藏在心底,也仍不免在臉上露出瞭微微的激動這裡每個人的眼睛裡都蘊滿瞭淚光!充滿瞭委屈、崇敬和期待。

  尤其那三個美女上尉,碧絲絲和屏愛琳早已經是淚流滿面瞭,而左藍珂也許是因為相對比較成熟的緣故,未像她們那般的激動,卻也跟其他人一樣,眼眸中閃動著喜悅的淚花。

  “先生,您……您終於回來瞭……”左藍珂顫抖著聲音,從列隊的眾人中走瞭出來,上前一把緊緊抱住瞭天開語的一隻胳膊,將臉貼在胳膊上,表達自己深刻的思念。

  感情的洪水一下決堤,原本規規矩矩列隊的眾人立即湧瞭上來,將天開語團團圍住,七嘴八舌地表達自己對他的盼望之情。

  天開語心中一片感慨。

  他當然知道!在軍隊這黑暗殘暴的鐵拳下,這些天來這些助手們可能遭受到什麼樣的打擊和壓迫在任何時代,底層的民眾永遠都是強權的代罪羔羊。

  直到這時,一直站在門口,安排這動人場面的導演卓映雪才走瞭過來。

  屏愛琳眼尖,立刻看到瞭將軍大人的到來,忙驚惶失措地對她“啪”地立正,行瞭個標準的軍禮,同時叫道:“卓將軍!”

  她這一叫,一下提醒瞭正沉浸在興奮和激動中的眾人,大傢忙紛紛重新列隊,向這個高貴的美女敬禮。

  卓映雪並未阻止他們,而是理所當然地接受瞭他們的敬意——對於一個深諳權力之道的人來說,她清楚地知道,在大多數情況下,威嚴的確立要比人性的溝通更加重要,在行事時也更加有效。

  “現在你們的天先生回來瞭,希望這一次大傢能夠成功,不要辜負裴將軍的厚望!”卓映雪不再隱藏這項工作的目的性,因為現在的鬥爭已經變得公開和明朗——盡管表面上月亮城兩大派系的目標是一致的。

  “不錯!如果這次失敗的話,你們的命運將會因為自己的失誤而變得無法預測!”一個冰冷生硬的聲音自門門傳來。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齊刷刷地轉向門口——竟然是刀奪烽將軍!

  這個與卓映雪在月亮城青年一代男女將軍中齊名的高手,正神情冷峻地看著實驗室裡仍滿臉激動的人們。

  令眾人愕然的是,在他的身後,竟然也有一隊身著助理服色的年輕人!

  卓映雪立刻明白瞭——想不到他們竟然行動如此快速,如此迫不及待地便要插手進來!

  克制著內心的憤怒,她先掃視瞭一眼面前的天開語等人,再冷冷地望著刀奪烽和他的手下,面帶寒霜道:“怎麼?刀將軍這就來瞭嗎?”

  刀奪烽望著這個月亮城軍界有數的美女,面上卻未帶一絲表情,仍是那副如同磐巖的神情,沉聲應道:“奉衣色將軍之命,特增派人手,以協助天先生盡快成功!”說時目光深深地看瞭天開語一眼。

  天開語哪裡還不知道他在提醒自己要履行“交易”?

  如果同一句話在別人耳朵裡聽上去是字面上的意思的話,天開語的理解便是他要求自己遵守雙方約定,令實驗失敗,讓約定完成!

  卓映雪何等的精明,立刻也聽出瞭刀奪烽的弦外之音。望著這青年將軍英俊而略帶殺氣的臉,自己明明知道他絕非是表面上說的那麼簡單,但萬萬也想不到,這人竟然會喪心病狂地做出將那個受到月亮城萬人景仰的人物,置於死地的決定!

  “還有——在新的實驗開始之前,我想請天先生跟我再走一趟,相信卓將軍不會拒絕吧!”刀奪烽的目光咄咄逼人地望著卓映雪,提出瞭一個出人意料的要求。

  卓映雪先是心頭一震,隨即轉念一想,便針鋒相對地回應道:“當然沒問題,諒你也不敢再做什麼小動作!”

  刀奪烽登時心中一亂,不禁有些惱羞成怒,知道她在暗諷自己上一回“不告而奪”的卑鄙手段,不過表面上卻未露出絲毫的異樣,僅僅重重地“哼!”瞭一聲,便對天開語道:“天先生,請跟我走吧!”

  天開語無所謂地聳聳肩,對卓映雪道:“那好,我先去一下。”

  卓映雪忙一把拉住他,關切道:“自己小心點……要不要她們——”說著指瞭指碧絲絲三女:“她們陪你一起去好嗎?多少會照應一些的……”

  天開語笑笑搖頭道:“不用啦!這麼多天都沒把我怎麼樣,難道這次眾目睽睽之下,還能玩出什麼花樣嗎?”

  卓映雪想想也是,便點頭道:“那好,除非你親口告訴我,否則兩個鐘頭後,我必然上門去要人!”

  天開語註意到,雖然轉過身去,看不到面部表情,但刀奪烽寬厚的肩背仍明顯抽動瞭一下,顯示出卓映雪這句充滿瞭威脅的話語令他多少產生瞭震動。

  這是天開語自天廳一別後,第二次見到梵衣色軍督。

  不過在他的轉世記憶資料裡,這個人早已經被翻瞭個底朝天。

  這個梵衣色,根據記憶,似乎在前世的時候,曾經有樁生意需要與他打交道,但後來卻不瞭瞭之,沒有再與他接觸——不過有關此人的資料,卻因為這樁生意,手下的人搜集瞭不少……

  看來如果必須要與此人交往的話,還得想辦法回到前生的財閥去,進入核心機密資料庫調出此君的資料來。

  見天開語一句話不說,隻是目不轉睛地註視著自己,久經戰陣的梵衣色也禁不住有些浮躁一種奇怪的感覺從他心裡不安地升起:這個奇怪的小子,似乎能夠看透自己心裡所想的……

  “你見過裴將軍瞭?”良久,梵衣色才輕咳一聲,掩飾瞭內心的動蕩,單刀直入地問天開語道。

  “是的。”天開語倒也十分幹脆,立即承認瞭。他知道,與裴將軍見面的事情看似保密,其實任何秘密,隻要是人做的,就絕不可能長久地隱藏下去。

  見天開語回答得如此爽快,梵衣色不禁眉毛跳動瞭一下——這個天開語果然不簡單!他如此回答,分明是擺明瞭要他與裴將軍別苗頭,而自己卻坐收漁人之利!

  想瞭一下,梵衣色欲言又止。忽然間,他發現,自己與這個天開語見面,真是十分的愚蠢;多年勾心鬥角的軍政生涯,令他直覺地感到,眼前的天開語不像那些飯桶諜報人員表面調查得來的那般簡單,他的智慧絕不低於自己——甚至極有可能正扮演著扮卒吃帥的角色!

  如此想來,自己過早地與他見面,實在是有欠考慮。

  “奪烽,你可以帶他出去瞭!”不再多說一句廢話,梵衣色說出這句命令後,便輕輕轉過瞭軟椅,令高大的椅背對著天開語和刀奪烽。

  雖然對自己上司的表現感到高深莫測,不過做為習慣於服從命令的一柄鋼刀來說,刀奪烽是絕對不會對此追根究底的。

  離開時,天開語深深地看瞭那高大的椅背一眼,與此同時,椅背後面的梵衣色立即感到後背有若芒刺掃過,感覺極不舒服……

  “你可以進去瞭,裡面是你應得的酬勞!”刀奪烽面露譏嘲,不屑地說道,一面一揮手,打開瞭面前的一扇門。

  邁步進去,天開語登時眼前一亮——居然是六名姿容各不相同的絕色美女!

  這些美女正或坐或臥在房屋中間那方巨大厚重的絨毯上,一個個均是經綃掩映、膚光致致,那乳高蒂紅、臀隆股膩的無限春光無不一一畢現在他睜大的雙眼之中!

  果然好手筆!

  天開語不禁暗嘆在拉攏人心方面,這梵衣色要比裴將軍更舍得花大本錢。

  要知道,以他豐富的人生花叢閱歷來看,面前這些美女個個都是千中選一的絕佳品相瞭!

  見有人進來,那些美女立刻停下瞭各自原本在做的事情,紛紛抬頭向天開語處看過來,那一雙雙翦水明眸直看得他五指大動若非是他,換作另一個經驗不夠的傢夥,隻怕眼下立刻便會撲將上去瞭!

  “從今往後,他就是你們的主人瞭,記住瞭!”刀奪烽僅僅吩咐瞭這麼一句,便嘴角掛著不屑的笑意返後去瞭。

  門在身後無聲無息地關上。

  天開語的心中一片雪亮,知道這些美女必定早已經受過最嚴格的訓練,不但在床第之間具有絕對能讓男人欲仙欲死的高超技巧,更有著蠱惑人心,從被其迷惑的男人身上獲取她們萇正的主人梵衣色所需要的一切秘密的本領!

  看著她們一雙雙水汪汪的美眸中流露出的幽怨和渴望,尤其是那薄紗輕網遮掩不住尖尖凸挺勃起的鮮紅乳頭,天開語不禁暗叫厲害!看來這些女人分明受過嚴格的媚惑之術的訓練,不然絕不可能在第一次遇到一個陌生男人的時候,便表現出如此的淫媚之狀。

  幸好是自己,若是換一個人來,隻怕從此就會墮入永不翻身的悲慘境地瞭……

  天開語心中暗嘆的同時,一個靈光悄然自腦際閃過。

  “萬象幻鏡”!

  想到媚惑之術的根本精髓便是令人從肉體的感知上產生精神的迷戀和錯覺,天開語便自然而然地想到瞭“幻夢大醫者”的拿手好戲。

  一絲邪惡而惡趣的笑紋自天開浯的嘴角微微漾起,並慢慢地擴大至一個燦爛的笑容——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越來越多彩多姿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