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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棠韻交鋒

  天開語輕輕地升起身形,向雪漫雅和時鳳鳴的方向如同一條水中的魚般流滑而去。通過自己的改良,他已經成功地將體內的能量及特性融入雪漫雅“風”系心法中去,因此,在輕身飛行時,那身法又與雪漫雅所授的以飄逸靈動見長的有所不同,而是多瞭些浮滑流瀉的特征。

  皎潔的月色下是澎湃湧動的海浪,靜靜地在身後聽二女歡快的說笑聲,天開語的心靈一片平和寧靜。

  出奇地,今夜,他的心裡不再出現前世未來的的輪回記憶,有的隻是今生已經渡過的點點滴滴的往事,這些往事現在是那麼的美好,就連一些挫折也成瞭令人懷念回味的東西……

  不知什麼時候,他突然感覺好象失去瞭雪漫雅和時鳳鳴清脆圓潤的聲音,不過他卻清晰的體會到,他的心裡沒有一絲的驚訝或是奇怪的感覺,隻是淡淡地掃瞭一眼。

  他看到四顆動人閃亮的眸子正癡癡地望著自己,但自己卻象理所當然似的,目光未在她們身上停留多上一刻,便掃瞭過去,目光自然而然地轉向瞭深邃的夜空……

  雪漫雅和時鳳鳴就象回到瞭少年時代一樣,相近的年齡使得二人特別容易溝通得來,共同的教官生涯也使她們之間有著許多共同的語言。因為同一個心上人的緣故,兩人同時打開瞭心扉,無拘無束地歡笑、交談、打鬧……

  不知是誰先說瞭句:“開語呢?”

  二人便開始找尋男人的身影。

  然而,在二人身後,她們卻沒有看到天開語。

  就在張望抬頭的時候,一幅神秘動人的景象出現在二人的眼前……

  在幽藍的夜幕中,天開語如眾靈之王般負手而立飄浮在空中,周身三尺因為心逸神馳的原因能量外逸,形成瞭一圈淡藍色的光暈,那棱角分明的臉龐如玉石一般流泄出柔和的白光,雙眸更襯得黑亮而幽深,及肩的烏發隨著夜風自由地飄散著,時不時地拂到臉上,給他更籠罩上一層靈動的俊逸……

  時鳳鳴突然間明白瞭為什麼雪漫雅如此出色的女人也會雌伏於眼前這個男人。因為在這一刻,天開語已經不是她們平常看到的那個毛頭大男孩,而是一個真正成熟的男人,一個需要用心靈去感知的男人。在這一刻,她發現自己已經從肉欲的泥沼中拔出,正力圖從精神層面上去感覺天開語……

  “你們為什麼不來呢?來吧!到我的身邊來!”天開語雖未看她們,但她們卻分明感覺到他正全身心地關心、註意自己……

  隨著天開語柔和低沉的話音剛落,雪漫雅便已經輕輕離地騰空飄瞭起來,似受到吸引似的向天開語飛去。時鳳鳴也立即功行周天,一股氣流自周身四處旋起,她一展雙臂,也隨之向天開語飄去。

  二人甫一接近天開語,但見天開語環身流轉的光暈陡地漲大瞭若幹倍,二人隨即便身不由已地沖瞭進去產,一左一右撲在瞭天開語張開的雙臂中。

  “你們願意一生一世和我這樣廝守麼?”天開語充滿濃濃愛意的目光深深地來回掃視二人,低沉厚重的喉音隻聽得二女心神俱醉。

  “嗯!我願意就這麼永遠和你在一起……”時鳳鳴動瞭情,搶先將整體豐腴玲瓏的胴體埋在瞭天開語的懷裡。

  雪漫雅雖未說話,卻一雙美麗的眸子中射出熾熱的情火,和天開語的目光緊緊地糾纏交結……

  突地,天開語的眉梢微微向上挑瞭一下——有人來瞭!

  心念動下,他輕輕拍瞭拍時鳳鳴的香肩,在她耳邊輕道:“鳳兒,有人來瞭,我們是不是避一避?”

  畢竟經過嚴格的訓練,時鳳鳴立即從沉醉中清醒過來。

  “有人來麼?會是誰呢?”雪漫雅訝然道,天開語松開瞭二女的纖腰,二女忙運功穩住身形,不致使自己跌落下去。

  這個時候時鳳鳴方才看出天開語不同凡響之處!

  她看到,雪漫雅和自己竟是一般的采用“禦氣飛行”,而天開語據說是師從雪漫雅,可是他的身體的四周竟然沒有絲毫的“禦氣飛行”的特征跡象!說“清流繞體”,可是卻又不太象,他身體四周分明沒有氣流在流動!那麼,他究竟是怎麼停留在半空中的呢?而且是這樣的輕松自如!

  不過這個問題她尚未來得及問,便看到遠遠的一個身影已經同遠及近地縱躍而然。

  “哦!是那個叫鈴玲瓏的女孩子呢!”天開語笑道。

  雪、時二女也看清瞭確實是鈴玲瓏來瞭。二女不由暗自納悶,怎麼她就這麼巧就會找到這裡來的呢?

  鈴玲瓏嬌小玲瓏的嬌軀與易魄頗為相似,恐怕在武技上也有共同之處,這是天開語看到她縱躍的身形得出的結論。

  鈴玲瓏到來後,顯然沒有想到天開語旁邊還有另外兩個人,女人,更重要的是,其中一個女人居然還是她們東傲的教官時鳳鳴!這個發現既讓她錯愕,又使她有些尷尬和局促。

  “咦?鈴玲瓏,你怎麼到這兒來瞭?你不是在‘棠韻閣’的麼?”時鳳鳴搶先一步發問道,說實話,她心裡也有幾分難為情,便主動搶先詢問。

  “哦……我……我想……”鈴玲瓏不由語塞起來。她怎麼說好呢?難道告訴她們自己估計天開語會來這個老地方所以自己也來瞭麼?——當然,雖然這個理由是正確的,可是,怎麼解釋她是怎麼想的呢?告訴她們自己喜歡天開語麼?——這個念頭一閃,鈴玲瓏不由自己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的想法給嚇怔住瞭!難道,自己真的是這樣想的麼?然而想想自己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就想出來再見見天開語,她就越覺得自己恐怕是真的……

  見鈴玲瓏不回答自己的問題,隻是一個勁地站著發呆,時鳳鳴在奇怪之餘也不禁有些生氣,這哪裡是對教官應有的態度呢?

  天開語在一旁看在眼裡,卻對鈴玲瓏來這裡的想法不謀而合,當然他搖瞭搖頭,認為這種想法實在是比較荒唐的。但看鈴玲瓏發呆的樣子,再看看時鳳鳴逐漸嚴厲的表情心中又有些為鈴玲瓏不忍。

  他略一沉吟,便向前阻止瞭時鳳鳴進一步的發作,替鈴玲瓏解圍道:“算瞭,我看她來到這裡也是湊巧碰到,說不定她正有事找你呢!”

  說著天開語轉向鈴玲瓏,輕咳瞭一下。這輕咳一聲在雪漫雅和時鳳鳴的耳朵裡聽著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可是在鈴玲瓏的耳邊卻是足以喚醒她的一記棒喝!

  果然鈴玲瓏一臉的吃驚,還未待她有所表示,便聽天開語緊跟著那咳聲道:“鈴玲瓏姑娘,是不是‘棠韻閣’裡有事找你們時教官呢?”

  鈴玲瓏畢竟聰慧過人,馬上從時鳳鳴和雪漫雅的表情猜出天開語在給自己開脫,便忙機靈地跟一句道:“哦……是的,”一邊高速動著腦筋道:“誇教官到現在還未醒轉過來呢!請時教官回去看一下好不好?”

  時鳳鳴聽瞭不由大吃一驚!

  難道天開語的那一記攻擊有如此大的威力麼?竟將誇同神傷成這個樣子!

  聯想到適才天開語給她帶來的疑問,她不由在心內重新估計天開語的實際實力瞭。她帶著狐疑神情的目光掃向天開語,似要天開語給她一個明確的答案似的。

  雪漫雅倒是對天開語將誇同神打昏過去覺得沒有什麼,當然這是因為她還不清楚誇同神的防禦等級有多高,如果知道的話,恐怕她也會產生和時鳳鳴一樣的想法。

  當下雪漫雅便不屑道:“那隻能怪那個醜八怪自己的防禦級數太低,連開語隨便的一都經受不瞭,真是的,居然現在還要麻煩鳳鳴再回去一趟!”不滿之情溢於言表。

  時鳳鳴和鈴玲瓏幾乎同時瞪大瞭雙眼看著她,好象她是什麼怪物似的。

  這其中的奧妙當然隻有天開語才最清楚——恐怕連當事人誇同神都不是很明瞭是怎麼回事。

  “好瞭好瞭!你們不要說瞭!”天開語輕輕拉開二女,轉身對鈴玲瓏道:“他現在仍然昏迷不醒麼?”

  鈴玲瓏忙應道:“是的!但是診斷出來的情況卻沒有受到什麼明顯的傷害啊,隻是好象經絡有一些的不暢而已……”

  天開語嘴角一挑,轉身笑對雪漫雅和時鳳鳴道:“好啦,這樣吧,二位教官趕緊回去一趟吧——這樣吧,事情是我弄出來的,我也去一趟吧——你們看行不行?”

  他這話看似是在征求雪、時二女的意見,實際上以他們三人現在的關系,那等若是轉瞭個彎子要她們順著他說的去做。

  雪、時二女當然是聞弦歌而知雅意,明白他話裡有話,自然不會拂他的意,以免在“競爭”中使自己處於不利的地位。當下幾乎是同時點頭答應瞭。倒是鈴玲瓏看二女一開始在“棠韻閣”的時候還劍拔弩張的,現在卻保持高度、驚人的意見一致,不由大為詫異,一時疑惑的目光在二位教官臉上來回地掃視,好象要從她們的臉上找出原因來似的。

  “好啦!那我們就趕緊去吧!”時鳳鳴懶得理會鈴玲瓏這個小毛丫頭,順著愛郎的心意主動道。

  “嗯!”天開語和雪漫雅也應和瞭一聲。

  當下三條人影沖天而起,迅速向“棠韻閣”方向飛去。看三人如此不管不顧任自己落後,鈴玲瓏隻落得個在後面急得跳腳,卻也無可奈何地展動身法跟去瞭。

  “棠韻閣”內倒未如三人預想的那樣一片混亂,相反,還十分的寧靜。所有的東傲人員均以各人的方法或坐或站或臥,進行冥想行功。

  三人相互對視一下,緩緩走瞭進去。

  “鳳鳴?是你?你怎麼來瞭?”暴天倏地睜開半閉的雙眼,兩道精光在天開語和雪漫雅的面上一閃。

  與此同時,東傲的學員也紛紛從冥想中醒來,雖俱不出聲,註視著三人,但目光中卻清楚地反映出內心的好奇。

  “將軍,我實在放心不下同神,所以還是來看看……”一聽暴天這麼說,時鳳鳴立即恍然,鈴玲瓏這小丫頭適才分明是在撒謊,這麼說來,這個小丫頭難道……

  時鳳鳴一邊回答暴天,一邊想著鈴玲瓏,皺起瞭眉頭。

  天開語也苦笑搖搖頭,知道這下鈴玲瓏是解釋不瞭瞭。

  雪漫雅則是睜天瞭眼睛看著天開語,顯然意識到鈴玲瓏和天開語之間有什麼“勾當”為她所不知的。她那懷疑和警告的目光看得天開語渾身的不自在。

  “哦……”暴天濃眉緊鎖,道:“不錯,同神他到現在都還沒醒來,真是奇怪。可是他的呼吸卻很平穩有序……”說著暴天審慎地看瞭天開語一眼,顯然是對他的實力感到意外。

  天開語對他的審視卻是故作不見。畢竟他隻是一名基地的普通學員,連個晉測都沒有參加過的學員。現在有雪漫雅在場,作為教官同東傲的暴天和時鳳鳴進行交流,他實在是不宜隨便插嘴的——即便是白天那場唇槍舌劍,那也是誇同神先行對他報以人身攻擊後他才借題發揮地發作一下的,但目前,他不準備再主動暴露鋒芒,盡管這鋒芒已經奪人眼目。

  “哦……是我要求和時鳳鳴教官一起來的——不知道方不方便?”雪漫雅主動上前一步道。

  暴天眉頭一揚,正待反唇,卻被時鳳鳴提前截住道:“我想雪教官也是一番好意,便請她一起來瞭!”時鳳鳴時刻不忘她和雪漫雅的立場,以及還有個天開語正在身後的實際,忙打圓場。

  暴天悶哼一聲,算是回答。時鳳鳴忙向雪漫雅使瞭個歉意的眼色。雪漫雅自是不會在意。

  “這樣吧,就讓雪教官看一下同神吧,我想這也不會有什麼壞處!”時鳳鳴雖是對暴天說的,但目光卻探詢地看著雪漫雅。

  雪漫雅笑瞭笑,卻轉過來對天開語道:“這樣吧,開語,解鈴還需系鈴人,還是你自己去看一下吧!”說著看瞭看時鳳鳴,時鳳鳴忙點點頭應道:“這樣也好,讓開語先看看也好。”

  暴天立即感覺出三人的不對勁。

  首先,時鳳鳴走的時候,可說是對“平虜”教官雪漫雅全神戒備,更諻論和天開語的關系瞭。然而從眼前的情況來看,似乎時鳳鳴和雪漫雅的交情居然還不錯!更令人費解的是,她竟然也同雪漫雅一道呼喚天開語作“開語”,這真讓他感到肉麻……

  不過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他也不好擺出自己的看法,隻能隨事態發展看瞭。當下暴天既不贊成也不反對,隻無言地盯著天開語,好象能從他身上發現什麼秘密似的……

  天開語也不作多言,快步走到仍平躺著的誇同神身邊,蹲下來以右手輕輕地覆在他的額前,念力暗暗一動下,掌心與誇同神額際皮膚相接處隱隱地藍光一閃即逝,隨後就著蹲著的著力點,腳尖微一用力,整個人便如一條水中的遊魚般滑出瞭三四丈遠。

  果然,隻聽“呼”的一下,誇同神竟應勢而起,卻駭得圍在一旁的時鳳鳴和雪漫雅急運身形閃開。

  “咦?怎麼……”誇同神一副站立不穩但卻擇人而噬的樣子,但隨即便被身邊出乎意料的情況給弄糊塗瞭。

  怎麼?不是在和“平虜”的人交手的麼?可是現在是怎麼回事呢?這裡分明還是“棠韻閣”,可“平虜”的人都到哪裡去瞭呢?

  總算他眼尖,困惑中一掃視,看到瞭“平虜”的雪漫雅和天開語,這使得他立即回憶起同天開語的種種。當下狂怒立刻在瞬間重新占據他的頭腦,竟狂吼一聲,全力撲瞭出去,直擊天開語!

  “不要!”幾乎是同時,時鳳鳴和雪漫雅叫瞭出來,並雙雙搶瞭出去試圖阻止誇同神的瘋狂一擊。

  然而畢竟動作已經緩瞭一緩,已經無法來得及阻止誇同神的這一下重擊。

  暴天自天開語身形一動閃開時便同他一般地知道誇同神會在醒來的頃刻作出攻擊。不過時鳳鳴和雪漫雅的關系讓他懷疑,因此他並不急於出手,隻是冷眼旁觀。

  果不出所料,時鳳鳴和雪漫雅立即作出瞭他預料中的反應,這下的粗濃的雙眉鎖得更緊瞭……

  然而相對於誇同神的暴跳,天開語卻顯得神情十分的輕松,不過即便如此,他的雙手及全身也浮現出淡淡的一層藍色光暈,隻是雙手上的光芒更加明亮些,而且與身上不同的是,手上還帶瞭些流爍的電火。

  看著天開語中門大開,不作任何防備的姿態,雪漫雅心膽欲裂,雙目幾欲噴血,偏又來不及搶救!時鳳鳴與她同感同情,急得將全身的功力俱提升至最高點,欲與誇同神同歸於盡!

  就在兩人的攻擊即將擊中誇同神時,卻見眼前人影一閃,所有攻擊竟被這個人影照單全收!

  “呯!呯!呯!呯!”

  一連串霹靂也似的暴響之後,強大的沖擊波卷帶起瞭大廳中間一大片鋪地青石留下瞭一個方圓五、六丈的不規則大坑!“棠韻閣”中一片驚呼!

  “你們想幹什麼!”煙塵中傳出一聲暴喝,卻是暴天粗糙的聲音。

  塵埃微落,隱隱看得出人影時,雪漫雅和時鳳鳴又雙雙撲向誇同神和天開語的方位,卻立即被眼前一股強大的氣勢封住瞭去路——還是暴天。

  “你你!你才想幹什麼!快讓開!”雪漫雅怒氣上湧,嬌叱一聲,便是她的絕技“風迫天雷”!要知這“風迫天雷”這所以厲害,就在於它凝聚瞭“風”系武道心法的奧義!這“風迫天雷”一經使出後,那被攻擊人周遭的空氣便立即被高速抽動的氣流在極短的時間內反復抽縮拍壓,形成一個極具破壞力的“空流彈”!這空流彈的高密度及高速度對被施加的敵人而言可說是毀滅性的!——當然,這也是極耗使用者真元的一招,如果一擊不中的話,使用者立即會陷入後繼無力,防禦崩潰的險境!

  在雪漫雅使出這一對已身傷害極大的一招的同時,時鳳鳴也不聲不響地伴在一旁雙掌微張擊出一股鋒銳如利刃般的半月形能量,隱隱泛著紅光劈向暴天!

  暴天倒抽一口涼氣,本能的判斷使他知道,在這兩個女人的這一攻擊下,自己能不死已經是奇跡瞭!雖然他的防禦級數相對於“平虜”武學來說是高瞭很多,但也不至於高到能夠同時抵禦雪、時二人充滿殺機的聯手一擊!

  電光石火的一瞬間,一股沛然無匹的力量從旁邊橫插瞭進來,隨之而來的是一聲急喝:“雅兒!快住手!”

  雪漫雅也在這一剎那間感受到瞭天開語的出現,對天開語愛的本能及相近能量的感應使她全身的經脈在心意動蕩的一瞬陡地同時自動收縮,進而使她發出的攻擊能量大幅度下降;而時鳳鳴雖然不如雪漫雅般有這種異能,卻也及時將攻擊方向略一偏轉,隻在暴天的一側擊瞭一下。

  兩相消減之下,暴天的壓力大為縮水,登時全身為之一輕,同時全力為之的防禦也終於起瞭作用,成功地將兩方面的攻擊阻在防禦層之外!然即是如此,也仍被那攻擊的龐大能量震得飛退十來丈之遠!

  所有的戰鬥迅速停止下來。

  在呼吸眨眼的功夫,一場惡鬥已經在眼皮底下結束。所有在一旁的東傲學員連驚呼都來不及發出便已塵埃落定,隻剩下一張張矯舌瞠目神情怪異的臉。

  “啊——”突然產生的寂靜卻被一聲突如其來的尖叫聲給打破。

  “棠韻閣”門口現出一個身影,隨著漫揚煙塵散去,鈴玲瓏的臉現瞭出來。

  鈴玲瓏顯然立即意識到自己發出這麼一聲尖叫是多麼的不合時宜。她立刻閉上瞭嘴,識相地悄悄掩瞭進來,立在一旁。

  雪漫雅努力平復下因過分催發內元引起的短暫頭暈,看著天開語平安無事的身形滑向自己,秀麗的眸子被悄然隱現的淚水漸漸模糊……

  左側的時鳳鳴輕輕靠向雪漫雅,一隻手悄悄握住女伴微顫發白的右手,她的心情也如同雪漫雅般緊張激動……

  暴天臉上驚訝、愕然、憤怒、不可思議等復雜的表情交替出現。剛才的那場爭鬥是他事先怎麼也沒有想到的,那結果雖然不是太糟,但是這場爭鬥卻讓他認識到必需對他們此次來“平虜”的結局有新的的估計。

  “我沒有事的。”天開語笑著雪漫雅和時鳳鳴點點頭,伸出手來分別握住二女的手,那穩定、有力、溫暖的感覺很快便平穩瞭她們的心神。

  天開語沒事,那麼誇同神呢?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同時望向誇同神的方向。

  他們看到的是一個充滿瞭痛苦、驚愕、難過的人。

  如同被抽去瞭脊梁一般,誇同神神情萎頓,面色蒼白,似乎被下瞭魔咒一般地呆立當場。

  “同神!”暴天沉聲對誇同神喝道,試圖將他從情緒的低落中喚醒。

  誇同神仍是一動不動。

  “同神你沒事吧!”暴天臉色一暗,走向誇同神,不悅道。說實話,剛才他隻顧瞭攔截雪漫雅和時鳳鳴的合力攻擊,也沒有看清楚誇同神和天開語交手的情況。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顯然是天開語占瞭上風!“平虜”的一個學員擊敗瞭“東傲”的教官!而且是身負“東傲”引以為傲的強大防禦力量的教官!暴天對誇同神的表現怎能不著惱呢?眼下誇同神又一副頹喪落魄的樣子,更讓他憤怒!但同時作為一名基地出訪的領頭人,他也深知不可輕易就做出不利內部團結的事來,因此不便發作下就隻能找機會緩和事態。

  “不是這樣的!”出乎意料的,誇同神開口瞭,但語氣卻頗為沉重。暴天聽得不由內心一震。

  “沒用的……”誇同神突然朝天開語走去,一邊搖頭一邊苦笑。

  雪漫雅和時鳳鳴立即警覺地向前邁上半步,天開語卻朝誇同神會心地一笑,伸出雙臂制止瞭二女。

  “同神你說什麼沒用的?”暴天對誇同神的話摸不著頭腦,愕然之下也跟著走瞭過來。

  “我們的防禦心法還是有破綻的!”誇同神終於說出瞭一句舉座皆驚的話。

  “什麼?”

  “不可能的……”

  “什麼意思!”

  “怎麼回事?”

  一片不可思議的驚呼聲從“棠韻閣”四處傳來。眾人環顧四周,才發現這裡已經湧進瞭大批的“平虜”基地的教官和學員!

  領頭沖進來的正是白天的有我梁。隨後一眾除白天的教官和學員外,還有一些明顯是維護基地治安的執勤。

  看來是“棠韻閣”的震動太大,已經驚動瞭“平虜”基地的人。

  觸目遍地的狼籍,有我梁不由皺起瞭眉頭,見雪漫雅和天開語也在現場,忙一振雙臂,阻止“平虜”人員進前一步,同時道:“這是怎麼回事?”目光指向雪漫雅詢問說:“雪教官,這是發生瞭什麼事?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畢竟是個謙謙君子,有我梁依然顧及“東傲”客人的面子,沒有直接向暴天等發難,雖然他清楚眼前的景象決和他們脫不瞭幹系!

  “不用質問雪教官,是我們做的!”暴天冷冷地道,那嗡嗡的聲音聽瞭讓人心躁氣浮。

  有我梁終忍不住不悅道:“暴將軍,這我就不明白瞭!貴基地難道來我們‘平虜’就是破壞的麼?如果這樣,我想‘平虜’不歡迎這樣的客人的!”

  “對!”

  “對!就是!”

  “趕他們走!”

  “讓他們走!”

  有我梁的身後立即響應起一片怒斥。

  暴天臉色大變,正待反擊,卻見時鳳鳴施施然地走到他和有我梁之間,面對有我梁恭恭敬敬地行瞭個以下敬上的禮。

  有我梁大愕,不知她這是什麼意思。一時有些忙亂,道:“時教官……你……你這是……”

  時鳳鳴甜甜一笑,豐挺的雙峰隨之微微一顫。她人本就十分美艷,在成熟美方面與雪漫雅可說是不分軒至;再加上白日裡她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現在這一笑就格外的值錢,直如春風吹裂瞭寒冰一般,現場劍拔弩張的氣氛登時得到緩和!

  雪漫雅立即產生反應,心中暗道:“乖乖,果然厲害!僅僅一笑就顛倒瞭這些男人!穩住瞭情勢!”想及這些,不由向天開語看去,果然見他如那些色迷迷的男人一般地盯著時鳳鳴看,不覺一陣氣恨,暗罵天開語沒出息。正想方法提醒他時,不料這情郎好似自己心裡頭想的什麼似的,竟回過頭來,對著她怪怪地一笑,還向她靠近瞭一步。不由芳心又撲圤速跳起來,心道不要讓這個冤傢看破自己的小心思才好。

  她這壁廂在吃著時鳳鳴的幹醋,那壁廂時鳳鳴卻又繼續開口說瞭。

  隻聽時鳳鳴語氣溫婉地道:“有將軍,實在對不起,是我們魯莽瞭!”說著,又向有我梁行瞭個禮,有我梁果然又是一陣的手忙腳亂。

  “不要這麼客氣!……不用這麼客氣……”有我梁急道。

  “是這樣的,”時鳳鳴語氣頓瞭下,說道:“是我和雪教官想起來切磋一下的,就到這裡來瞭,沒想到會驚動大傢——實在不好意思,”說到這裡,她環顧瞭一下四周,將各人的反應表情盡收眼底後方繼續道:“對這裡造成的一切損壞,由我們東傲負責全額賠償——您看這樣可好?”

  眾人皆未想到從時鳳鳴嘴裡會聽到這些,包括天開語在內的所有人都聽呆瞭!

  且不說她同白天的表現有著天壤之別,令“平虜”諸人驚訝,就連“東傲”的暴天和學員也愣住瞭,因為時鳳鳴這麼說完全與事實不符。明明是她、雪漫雅、暴天、天開語及誇同神幾人共同的“功勞”,怎麼會從她嘴裡出來卻變成瞭她和雪漫雅“切磋”的結果瞭呢?

  天開語不由和雪漫雅面面相覷,不知她為何要這麼說。

  “不信您可以問雪教官和天開語呢!”時鳳鳴象碰瞭烙一般迅即把皮球踢瞭出去。

  沒想到這麼快問題就到瞭自己的頭上,簡直是開玩笑麼!這麼一個爛攤子,豈是輕易就擔得瞭的?

  雪漫雅險些呻吟出來。

  天開語也是一怔。不過本著自己女人自己疼的原則,他馬上便決定不管時鳳鳴心裡到底是什麼意思,先順著她的話意說瞭再說吧!

  “呃……對!是這樣的!沒錯,是她們沒有控制好才……”天開語一頭說著,心裡一邊不覺好笑起來。轉世輪回的經歷使他對現有的權威也好,制度也罷都有著先天的不屑一顧的蔑視,他所值得擔心的,也就是他的女人能否承擔這種悖逆的壓力而已。現在時鳳鳴突然來這麼一手,雖然覺得麻煩,卻也正好迎合瞭他心底的這種觀點。

  既然自己的男人都這麼說瞭,一切以天開語為主的雪漫雅自然不會再有其他的說法。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她便跟著點應道:“哦,是這麼回事,這事我也有責任……”

  時鳳鳴一笑,總算她占瞭回主動。當下親熱地靠向雪漫雅,挽住瞭她的手,並肩地站在一起。

  這一幕更是看得眾人目定口呆。

  天開語在一旁心中暗笑,呵呵,這一切可都是他的傑作呢!沒有他,這兩個女人豈會這麼太平地站在一起?更不要提什麼親切友好瞭!

  “既是這樣……那麼——這件事以後再說吧。”有我梁面對兩個嬌美花的女人,還真的說不出什麼重話來。雖說本能的直覺告訴他這不太可能,但畢竟自己還是將信將疑地接受瞭這個貌似合理的解釋。

  “嗯……還有,”見諸人都豎起瞭耳朵,時鳳鳴不由嫣然一笑,把眾人都看呆瞭。

  隻聽她說道:“這麼晚瞭打擾瞭諸位實在不好意思,就請大傢回去休息吧!”

  “平虜”一幹人自然是以有我梁為首,聞言便齊向他看去。

  有我梁沉吟瞭一下,雖明知事情不會是象她們說的這麼簡單,但眼下似乎也確實沒有自己留下的必要,因為時鳳鳴的話分明是下瞭逐客令。

  既然“棠韻閣”已經作為“東傲”客人的暫息地,“平虜”方面就應當尊重他們。想到此,有我梁一抬頭,向眾人掃視一遍,然後對身後的“平虜”人道:“好瞭,既然沒有什麼事情,大傢就先回去休息吧,這裡的事情明天再說!”

  “雪教官,天開語,你們兩個……”轉過身來,有我梁又探詢地看著雪漫雅和天開語。

  “他們兩個就先留一下吧!我們想對他們造成的不便給予一點補償呢!”時鳳鳴急一手一個拉住瞭雪漫雅和天開語,同時在兩人手心輕輕一按,示意二人響應她。

  有我梁對這個“東傲”來的女人直覺有些招架不來。這個女人的花樣還真是層出不窮,偏又都是軟著來,令他無法生出脾氣。再者,有我梁本來就是個胸懷大度之人,否則也不會在白天的時候任暴天強橫而不作反擊。當下他既已明瞭時鳳鳴想留下雪漫雅和天開語的意思,便也不再多說,隻道一句:“既如此,雪教官和開語同學就留下一會兒吧,不過不要太叨擾暴天將軍瞭!”言下之意要他們不要留太長的時間和“東傲”方面糾纏,諸事等待天亮後由基地方面來處理。

  雪漫雅聽出瞭有我梁話中之意,感激地向他點點頭道:“知道瞭,有將軍,我會註意的!”

  有我梁這才向“東傲”眾人點點頭,算是打個招呼,便轉身帶領“平虜”的人員魚貫而出。

  暴天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冷眼旁觀。見有我梁等走瞭後方開口道:“同神!你剛才說的話是何意思!”語氣中頗多責備之意。

  所有剩下的人的目光立刻又齊齊投向剛才表現反常的誇同神。

  誇同神卻不看暴天,仍隻看著天開語,口中笑道:“我說這裡沒有任何人可以抵得瞭這位天兄弟的一擊,不知你們大傢信也不信!”

  在眾人的感覺中,仿佛經過同天開語的一役後,誇同神變瞭許多,那暴跳沖動的個性似乎在天開語的一擊下變得委婉瞭不少,不由皆心中暗暗稱奇。

  “同神!你在胡說什麼!你要想清楚你說的話!”暴天對誇同神極為不滿地道。那話語中已然隱含威脅的意思。

  時鳳鳴心中一凜,她自然明白暴天和誇同神之間的關系。

  暴天和誇同神的武道造詣和資歷在“東傲”可說是並駕齊驅,但暴天因比誇同神的心計要多上一些,因此,在許多事情上都占據瞭主導。而兩個男人又因時鳳鳴的緣故一直都保持著敵視的態度,都想爭得時鳳鳴。尤其二人都嘗過時鳳鳴動人胴體的滋味後,這種矛盾就更為加劇瞭。好在時鳳鳴一直都在尋找可以讓她感到快樂的愛情,雖一時肉欲得到發泄,卻終覺得二人不適合自己,因此對二人也均是一直保持若即若離的關系,並不與哪個人顯出特別的親密。這一來倒也在無形中牽制瞭二人的爭鬥。為在美人面前表現出良好的一面,二人在時鳳鳴面前都盡量保持克制和低調,也盡量表現出關系良好的樣子。因此,時鳳鳴雖知道二人真正的關系是怎麼一回事,卻一來懶得理會他們,二來樂得見到清靜,便默認瞭三人的這種關系。

  但現在顯然由於天開語的介入,已經引起瞭暴天的疑心,再加上“東傲”整體榮譽的重要性和厲害性擺在瞭面前,暴天終忍不住發作出來瞭!而依暴天的地位,欲懲治誇同神還是理所應當的。

  果然,誇同神也對暴天的不滿開始作出回應。

  隻見他身形微微一側,對暴天哂然一笑。

  暴天不由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