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陳玄風回到島上,黃藥師正值新婚,心情大佳,徒兒又是一片好心,隻擺瞭擺手,沒有追究他擅自離島的過錯。
見過師父、師娘,陳玄風逕自去尋梅若華。兩人見後又是一番驚喜,悄悄避開諸位師兄弟,跑到桃林深處。
吳昆剛從海邊返回,隻見陳玄風和梅若華手拉手鉆進林中,不由心下一動,遠遠跟在後面。
兩人在一株桃樹下立定腳步,四手相握,四目交投,良久沒有開口。
吳昆趴在花叢後,一手插在襠中,早已等得不耐煩瞭。“肏你媽!怎麼還不幹?是不是不會啊?他媽老子來教你!姓陳的,把那小婊子往地上一推,扒掉褲子,按住屁股掰開腿,對準那個騷屄狠狠一捅……”
三年沒見過女人肉體,吳昆急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沖上去打倒陳玄風,按住梅若華,抱住那隻圓滾滾的大屁股,肏她個死去活來……
正鬱悶間,陳玄風忽然一動,吳昆兩眼頓時瞪得老大。卻見,陳玄風縱身躍起,從枝上摘瞭顆最大最紅的桃子放在梅若華手中。
梅若華一點一點細致地剝去桃皮,在紅紅的桃尖上咬瞭一口。甘甜的桃汁從鮮紅的唇瓣流出,沾在雪白的手指上。少女抬起頭,含羞帶喜地瞥瞭師哥一眼。陳玄風再按捺不住心底的愛意,雙臂一緊,將師妹緊緊抱在懷中。梅若華手指一松,咬瞭一口的紅桃掉在瞭地上。
吳昆一趴就是半個時辰,等得直想吐血,“什麼黃老邪,教出來他媽的都是聖人!這大熱的天兒,抱瞭都半個時辰還不撒手!”
沒奈何,吳昆隻好爬瞭起來,他故意放重腳步。陳梅二人聽到聲音,慌忙分開,一溜煙地走瞭。
吳昆盯著梅若華的圓臀,暗暗道:“小婊子,你的小嫩屄遲早保不住,叫老子碰上,非分你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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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藥師對弟子極為嚴歷,生性又喜怒無常,陳梅兩人雖然有情,但也不敢貿然表露,隻好等待時機稟明師父。
如此過瞭月餘,一天夜裡,兩人又在林中相會。花香撲鼻,月色撩人,這一對年輕的戀人心醉神迷,不禁情動十分。
陳玄風兩手激顫,一件件除去梅若華的衣衫。梅若華面紅似火,緊緊摟著師哥寬厚的背脊,拱起玉體。陳玄風喘著氣對準那片濕滑的秘處,聳身而入。梅若華一聲嬌啼,股間已是腥紅宛然。
兩人如膠似漆,纏綿競夜,直到天色微明,才依依不舍地分開。梅若華衣衫散瞭滿地,找來找去獨獨找不到自己的褻衣,眼見天色將亮,兩人顧不得細找,隻好匆匆披上衣衫分頭離開桃林。
梅若華心頭又是欣喜又是惶恐,能與師哥合體同歡固然欣喜,但師兄妹私下偷情,已犯瞭師門大忌。想到師父的脾氣,梅若華不由芳心忐忑。
剛繞過清音洞,身前突然閃出一條人影。
梅若華一驚,待看清來人,她皺起眉頭,打瞭幾個手勢,“你怎不去做飯?來這裡做什麼?”
吳昆嘿嘿一笑,從懷裡摸出一條錦帕模樣的粉紅事物,迎風一抖,然後埋在臉上,鼻翼翕張,一陣猛嗅,兩隻怪眼向上翻著,射出淫猥的目光。
梅若華仔細一看,那錦帕正是自己失蹤的褻衣,不由又羞又急,抬手朝這個下賤的啞仆抓來。她手臂微曲,波浪般起伏無定,正是桃花島的“碧波掌法”。
那個做飯的啞仆向後一退,倏忽躍出丈餘,竟是一名武林好手。梅若華一招落空,心下不由一驚。上島以來,這個做飯的廚子從未露過武功,她隻聽師父說他以前是名大盜,卻不料功夫如此高明,縱然不及自己,也相差無幾,想把他擒住,可要費上一番工夫瞭。
梅若華俏臉含怒,比劃道:“你想怎樣?”
吳昆一直留意兩人行蹤,見他們唯恐人知的樣子,暗忖必是怕黃藥師知道。吳昆一向擅於趁火打劫,見狀便想藉機勒逼梅若華就范。他把褻衣揉成一團,淫笑著塞入襠內,然後打手勢道:“你們兩個狗男女的事老子都知道瞭,如果不想被島主知道,你就要乖乖聽我的話。”
梅若華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想到昨夜與師哥纏綿的羞態都被這個醜惡的漢子看在眼內,不禁羞忿欲絕。
吳昆色迷心竅,又比劃道:“今晚你一個人到後山,掰著屁股讓老子狠狠肏上一次……”
眼見吳昆左手握成圓圈,右手食指比劃著插來插去,梅若華氣得銀牙緊咬,趁這個卑鄙小人正比劃得高興,突然兩肘前挺,施出桃花島絕技“靈鰲步”,一個箭步掠到吳昆面前,接著並指成刀,朝他腰間劈去。
吳昆勉力側身避過,腹下一陣劇痛,卻是褻衣被梅若華扯出,掛住瞭那個東西。吳昆見勢不妙,連滾帶爬鉆進花叢,已然驚出一身冷汗。“這臭婆娘,還真他媽的不好惹……”
梅若華擔心驚動旁人,也沒敢再追,她轉身跑開,一邊跑一邊忿忿地把沾著污物的褻衣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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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昆提心吊膽地過瞭幾天,見梅若華沒有來找他的麻煩,想來是不敢被人知道,膽子不禁又大瞭起來。那夜偷窺瞭兩人交歡的艷景,他再憋不住積瞭三年的欲火,好不容易有個機會,怎能輕易放棄?
晚間他去精舍送飯,照例又在塘外遇到瞭胡林。兩個月來這個瘦小的漢子突然勤快瞭許多,有事沒事都跑到精舍附近,給花叢澆水施肥。
吳昆提著食盒與胡林擦肩而過,心裡暗暗道:“什麼狡狐?明擺著是頭豬!天上的月亮好看,看得到吃不到不是白搭?”
穿過石堤,黃藥師夫婦正擁坐在窗口。馮蘅閉著眼睛,香軟的纖軀依在丈夫懷中,兩手溫柔在搭在微隆的小腹上,那張蘭花般嬌美的面孔上,蕩漾著甜蜜的笑容。雪白的長裙從窗臺垂下一角,在晚風中輕輕飄蕩。她沒有穿鞋,纖美的秀足柔順地蜷在身下,明玉般晶瑩剔透。黃藥師兩臂環著妻子的香肩,玉簫豎在妻子臉側,低低吹著曲子。
夕陽將暮,玉人、白裙、洞簫……一切都沉浸在溫暖的橘紅之中。圓形的軒窗仿佛一個畫框,夫妻倆就像畫中的人物,洋溢著凡人無可企及的幸福。
吳昆默默放下酒菜,正待退下,卻見馮蘅朝他招瞭招手。吳昆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他壓抑著狂亂的心跳,努力擠出一絲笑容,等待夫人的吩咐。
馮蘅慵懶地打著手勢,告訴他:采些青梅酸杏,或者是未熟的葡萄--總之是要酸的,明天送來。
吳昆隻看到雪白的手指一翹一翹,險些連夫人說什麼都沒看清。
世上竟然有人能把啞語“說”得這麼好看……吳昆突然覺得:當一個啞巴也很幸福。
“明白瞭嗎?”馮蘅問道。
吳昆趕緊使勁點頭,差點兒把頭上的青佈小帽甩到地上。
馮蘅嫣然一笑,抬起頭對丈夫說瞭句什麼。
吳昆雖然聽不到,卻看得清清楚楚,頓時像一盆雪水從頭澆下,冰冷徹骨。
馮蘅說:這個人長得好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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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昆幾次三番趁無人的時候攔住梅若華,舉止一次比一次下流。梅若華強自苦忍,有幾次忍不住出手,都被吳昆連滾帶爬地逃走。
梅若華想對師哥說,卻又覺得難以啟齒,幹脆每天隨杜膽等人出海打漁,躲避吳昆的糾纏。
杜膽、丁百鵬和喬勇這三名武功高強的啞仆是桃花島舟子首領。不僅負責出海,還是港中船舶的看守。島上的啞仆都是陰險狡詐之徒,無時無刻不在設法偷船離島,吳昆當初也想過偷船,但他自忖武功未必能勝過鷹煞,再加上丁百鵬和喬勇,自己更非對手,隻好死瞭這條心。
杜膽等人也不例外,但他們身上都中瞭桃花島的獨門暗器:“附骨針”。這附骨針隻要輕輕一拍,便深入肉中,牢牢釘在骨骼的關節之中,針上喂有毒藥,藥性卻是慢慢發作。
每日六次,沿著血脈運行,讓人嘗遍諸般難以言傳的劇烈痛苦。一時又不得死,要一兩年才取人性命。
杜膽等人都靠服用解藥來壓制附骨針的毒性,一旦逃離,半年內附骨針毒性發作,那便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因此若論忠心,這三人是最忠心的啞仆,不但不敢擅離,連船都守得嚴嚴密密。
傍晚,梅若華剛剛上島,還未走到試劍亭,就在桃林中被吳昆攔住。
吳昆始終是賊心不死,反正梅若華比自己更怕被人知道,眼下就算一時玩不瞭她的身子,調戲幾句也是好的。
“臭婆娘,來陪老子樂樂!”
梅若華柳眉挑起,手掌斜斜一揮,讓他“滾蛋。”
“你的屄你師哥玩得,老子就玩不得?”吳昆淫笑著比劃道:“又少不瞭一塊肉。嘗嘗你就知道瞭,老子雞巴上的功夫可比你師哥強得多……”
梅若華粉臉煞白,忽然腳尖一點,在半空中就從腰間拔出長劍,直刺吳昆眉心,竟然是要命的招術。
吳昆就地一滾,狼狽地躲到一旁,他惱羞成怒,惡狠狠比劃道:“臭婆娘,老子肏不到那誰都別想肏!明天老子就讓整個桃花島的人都知道你這臭婆娘偷漢子!”發完狠,連忙一溜煙跑瞭。
梅若華方寸大亂,呆在原地愣瞭半晌,不知該如何是好。
陳玄風在試劍亭等瞭半天也不見人,便一路朝海邊找來。走到桃林,卻見師妹抱膝坐在樹下哭得滿臉是淚。
陳玄風問明原委,直氣得七竅生煙,三屍神乍,當下便要去找那混蛋算帳。
梅若華扯住他,惶然道:“找他算帳隻是小事,要是讓師父知道瞭可怎麼得瞭?”
一提到師父,陳玄風心裡也是一緊,他沉吟半晌,說道:“咱們就去稟明師父……多半師父不會怪罪……”他言語遲疑,顯然對師父的態度也沒多少把握。
兩人愁眉不展地默然半晌,梅若華突然眼中一亮,說道:“師娘!”
“對!咱們先去找師娘!”陳玄風跳瞭起來,一把拉起師妹。
梅若華卻沒有挪步,她紅著臉說:“我怎麼……好意思去見師娘……”再怎麼說馮蘅比她還小著兩歲,這等羞事如何啟齒?
陳玄風一頓足,“你在這裡等我,我見過師娘就去稟明師父,要殺要剮我一人承擔!”說罷拔足朝精舍奔去。
梅若華心神不寧地等瞭片刻,突然聽到港灣處傳來幾聲“嘟嘟”的號角聲。
過瞭一會兒,杜膽領著數人走瞭過來,當先一人四十上下,一身勁裝,神情倨傲,臉色頗為不善。
梅若華芳心訝異,這些年來,敢上桃花島的也沒幾個,這樣牛氣沖天的人物更是絕無僅有。他們來島上究竟是為瞭何事?
又等瞭半個時辰,那幫人狼狽不堪地跑瞭回來,杜膽還是不緊不慢地邁著步子,那幾人催也不敢催,一個個急得奔前跑後,心急火燎。
當初那名威風凜凜的大漢此時被人背在肩上,面如金紙,一個勁兒地喘著粗氣。他兩臂搭在那人肩頭,右手齊腕而斷,創口皮肉零碎,像是被人生生撕下一般。
又過瞭一會兒,陳玄風一路飛奔地跑進桃林。正等得焦急的梅若華連忙迎瞭上去,待看清師哥的臉色,心頭頓時一陣劇顫。
陳玄風唇青齒白,牙關咯咯作響,似是受瞭極大的驚嚇,連話都說不出來。
梅若華從未見過這位膽大包天的二師兄嚇成這樣,不由驚叫道:“師哥!”
隻見陳玄風哆嗦著從懷裡摸出一本薄冊。
“《九陰真經》!”梅若華失聲叫道:“你怎麼……”
“快走!”陳玄風扯住梅若華的手腕,跌跌撞撞朝海灣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