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黃藥師傲然擦去手上的血跡,對兩人毫不理會。吳昆隻盼他能饒自己一命,當下打起精神,兩腿哆嗦著把渾身浴血的關薇拖到案邊,剝得幹幹凈凈。

  關薇身材嬌小,皮膚白皙,但多年的淫虐生活使她的肉體分外發達。兩隻豪乳又肥又大,肉球般並在胸前。乳暈足有掌心大小,與乳頭一樣變得紫黑,顯然是被無數人把玩過。同樣紫黑的還有她的下體。那兩片花瓣肥厚異常,中間分開手指粗一條縫隙--從她被仇敵破身那一天起,這兩片花瓣就再沒有合攏過。

  吳昆一心隻求自保,當下把關薇按在地上,玉體挨著木案筆直跪坐,然後掏出那對肥乳並排放在案上,捏著乳頭將充滿彈性的乳球拉得圓長。

  關薇怔怔望著他,顫聲道:“昆哥……”

  吳昆避開她的目光,低下頭擺弄那對乳房。他從囊中拿出兩枚四寸來長的鋼針,捏著乳頭用力紮在案上。關薇雙臂已折,隻能直挺挺跪在案旁,眼睜睜看著丈夫把自己兩乳牢牢釘住。斑駁的漆案上,兩隻肥白的圓乳並排而列,被鋼針刺穿的乳頭微微翹起,仿佛兩粒紫黑的葡萄。

  吳昆繞到關薇背後,抱住她的雪臀向上一抬,把一隻肥光光的大屁股掀瞭起來。關薇下巴重重磕在案上,腦中頓時一陣眩暈。她突然覺得很可笑,被無數人插過玩過的賤屄卻要被丈夫親手剜出來,真是很應該呢。

  吳昆抬眼看瞭看黃藥師,隻見他面無表情,神色漠然,顯然不把他們的生死放在心上。吳昆一咬牙,拿起廚櫃上的牛耳尖刀,筆直送入關薇會陰。刀鋒上下兩個肉穴同時收緊,白生生的臀肉劇顫不已。

  關薇瘋狂地叫道:“你割你割!剜出來就幹凈瞭!”

  吳昆隻怕她說話激怒黃藥師,讓自己也不得活,於是手腕一擰,刀尖沿著玉戶邊緣一路劃到陰阜上方。關薇下體血如泉湧,她嘶聲厲叫,兩腿用力挺直。

  吳昆幹脆封住她的穴道,牛耳尖刀齊根紮進陰阜,然後從另一側弧形劃下,與會陰處的刀口連成一體。

  關薇雪臀下被切出個葉狀創口,整個玉戶都滑瞭出來,四周刀口整齊翻開,紫漲的花瓣內鮮血淋漓。

  吳昆五指插進刀口,揪住柔軟的玉戶向外一拽,將肉穴、膀胱、子宮盡數扯出。

  關薇大叫一聲,雪白的屁股中間瞬時多瞭一個橢圓狀的血洞,深不見底。她喉頭絲絲作響,瞳孔漸漸散亂。

  吳昆扳起她的肩膀,尖刀探入關薇懷中,從乳根向上一挑。隻見案上那條被拉長的玉乳猛然一彈,變成半圓的球體,在案上不住跳動。

  兩隻乳球與身體斷開,關薇玉體鮮血遍灑,宛如浴血的百合。她呆呆趴在案上,兀自挺著被剜去性器的圓臀,失神的眼睛望著吳昆,“昆哥……”

  吳昆放下尖刀,跪在黃藥師身前啞聲道:“小的已殺瞭血百合這個妖女!”

  黃藥師目光閃閃地望著他,沒有做聲。

  吳昆小心地說道:“黃島主要不要……嘗嘗小的手藝……這妖女奶子肥軟,蒸熟最是美味……”

  關薇眼中的光芒漸漸黯淡,終於消失瞭。

  “哈哈哈……”黃藥師突然仰天大笑。

  那笑聲像一隻鐵錘重重敲在吳昆耳中、心頭、腦際……吳昆氣血翻湧,難受之極。隻聽瞭兩聲,他便身子一軟,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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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過瞭多久,吳昆漸漸恢復瞭意識。耳邊似乎還響著東邪的笑聲,腦際昏昏沉沉,身體象躺在翻滾的波濤上一樣起伏不定。喉中又幹又疼,火燒樣難受。他模模糊糊睜開眼睛,待看清眼前的情形,頓時愣住瞭。

  昨夜他還在四明山的破廟裡,此刻卻躺在一葉扁舟上,眼前是無邊無際的大海。

  吳昆傻傻看瞭半天,隱隱約約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像是失落瞭什麼重要的東西。

  突然間,吳昆心頭一凜--眼前波濤四起,自己竟然聽不到一點海浪聲!不僅海浪,世間萬物似乎都失去瞭聲音,鳥飛魚躍盡皆無聲無息。

  吳昆瞪大眼睛,兩手抱住耳朵,又扯又掏,想把聲音找回來,但除瞭耳洞裡的刺疼以外,什麼聲音都沒有。

  舟後一條兇悍的漢子正在掌舵,他滿面虯髯,神情粗豪,兩隻血紅的大眼惡狠狠盯著吳昆,嘴巴動瞭動,似乎說瞭句什麼,結果卻隻吐瞭口濃痰。

  “老子聾瞭!”吳昆吼道。張開嘴他才發現,自己的舌頭竟然隻剩下半截!

  眼前青影微動,黃藥師緩步走來。與他孤傲的眼光一觸,吳昆立刻又矮瞭半截。黃藥師不屑的把一面銅牌擲在他面前。吳昆瑟縮著拿起來一看,隻見一面鏤著一枝桃花,另一面則是兩個黑漆漆的大字:“啞仆”。

  一股寒意直入心底,吳昆抱著頭無力地跪在艙板上,隨著波濤的起伏,在碧藍的大海中越漂越遠。

  啞仆:桃花島奴仆。黃藥師曾言:“黃某並非正人君子,江湖上亦號稱‘東邪’,自然也不屑與正人君子為伍。手下仆役,越是邪惡,越是稱我心意。”因此他遍遊天下,遇到忘恩負義的奸惡之徒便一一割啞刺聾,擒至島上以供驅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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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舟山下海,經過峙頭洋向北,航行一日後海風中突然傳來陣陣花香,遠遠望去,隻見前面是一座草木蔥籠的大島。島上花團錦簇,紅黃緋紫諸色雜陳,一望無際盡是奇花異卉。花間遍植桃樹,鬱鬱蔥蔥,枝繁葉茂,料想每年初春,定是滿島桃花繽紛。

  小舟入港,泊在灣中。碼頭上三男一女,向黃藥師躬身行禮。當先一人,身長玉立,神采飛揚。身後跟著一男一女,男的濃眉大眼,英姿勃勃,女的星眸丹唇,貌美如花。最後是個身材高大的青年。四人都是神清氣朗,直如人中龍鳳。

  吳昆既聾且啞,隻看到四人一一施禮問候,神態恭敬之極,卻聽不見一字。後來他才知道,這是桃花島四大弟子:曲靈風、陳玄風、梅超風和陸乘風。

  踏入島上,但見道路密佈,東南西北盡是曲曲折折的小徑,密如蛛網,繁復之極。隻走出十餘丈,吳昆便頭暈目眩,迷失瞭方向,他不敢再看,隻低著頭緊緊跟著眾人的腳步。

  走出數裡,轉過一座山岡,眼前出現一片草地,草地之北是一片竹林。林中有座竹枝搭成的涼亭,清雅之極。亭上的匾額寫著“積翠亭”,兩旁懸著一幅對聯,上書:“桃花影裡飛神劍,碧海潮生按玉簫”。亭側並肩生著兩棵大松樹,枝幹虯屈,隻怕已是數百年的古木。亭內擺著幾張竹幾竹椅,型制尚新,清幽無比。

  黃藥師坐下吩咐幾句,梅若華便領著吳昆離開。

  梅若華年方二八,身態輕盈,婀娜生姿。她分花拂柳一路行來,柔軟的腰肢一搖一擺,吳昆在後面看得清清楚楚,卻不敢有半分妄想。

  走瞭不遠,陳玄風從後趕來,與梅若華並肩而行。兩人說笑幾句,梅若華發起嗔來,陳玄風咧嘴一笑,縱身勾住樹枝,一個騰身輕輕巧巧翻出數丈。梅若華拔步便追,兩人一前一後,鷹飛燕舞般掠入花叢。

  吳昆一步也不敢亂走,隻有傻傻站在原處。這兩人年紀比自己小著一大截,隻學瞭一點皮毛,武功已然在己之上。黃藥師本人該是何等功夫?

  當日黃藥師出手不過三招,手段也不及他們夫妻兇殘,但那種睥睨眾生的傲世風采卻讓心狠手辣的吳昆嚇破瞭膽。在他面前,吳昆覺得自己就是一隻小小的螻蟻,什麼雄心壯志、桀驁不馴統統不翼而飛,消失得無影無蹤。

  過瞭片刻,梅若華回到林中,她臉上紅暈未褪,桃花般嬌美之極。吳昆跟在後面亦步亦趨,隻見她從枝上采瞭朵薔薇,滿懷心事地一片片揪著花瓣,神情間似嗔似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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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此吳昆便在桃花島住下,當瞭名做飯的啞仆。

  很久以後他才知道,那個充作舟子的大漢原來也是縱橫江南的大盜,說起來還是有名的同行--鷹煞杜膽。而另一名大盜狡狐胡林也在此間,做瞭種花的雜役。

  島上共有數十名啞仆,除瞭他們三個之外,丁百鵬、喬勇等十幾人也是有名有姓的武林漢子。餘下眾仆,或是酷吏、或是奸商,無一善類。這些人都是陰沉梟鷙的兇徒,雖然同島為仆,但彼此間極少往來。

  吳昆住在島西彈指峰下,旁邊便是清音洞,距海濱隻有三裡,離黃藥師所住的精舍僅隔著綠竹林,不過裡許遠近。他隻負責島主的飲食,眾弟子和啞仆另有廚房,活兒並不算重。除瞭每天四次送去飲食,吳昆都在廚下按著黃藥師所作的膳譜煎炸烹煮。即使不論武功,單是這份食譜便足以讓吳昆心服口服,他整整學瞭三年,連當初習武時也未曾如此用心過。吳昆知道,自己所學的,不過是這位廣博如海精深如淵的東邪末技之一端。

  三年間,吳昆已經習慣瞭無聲的世界。他不僅學會用手勢來“說”啞語,還學會瞭用眼睛來“聽”唇語。從嘴唇細微的動作便可以分辨出主人的話語。

  黃藥師又收瞭兩名弟子,武眠風和馮默風。這六名弟子加上啞仆,島上主仆師徒數十人,隻有梅若華一名女子,猶如萬綠叢中一點紅,分外奪目。諸弟子雖然心存愛慕,但顧忌師父嚴厲,誰也不敢稍有表露。

  桃花島弟子常常在綠竹林和試劍亭練功習武,閑暇時或是按管引簫,或是揮毫潑墨,一個個瀟灑自若,風流倜儻。

  黃藥師似並不急於讓弟子進入江湖,王重陽門下的全真七子已經名滿天下,桃花島六名弟子依然隱居在桃花深處,逍遙自得,有如神仙中人。

  吳昆武功未廢,見聞又廣,自看得出眾人武功深淺。兩名小弟子入門未久,且不必說,而其餘四大弟子任何一人都在己之上,足以縱橫天下。

  他常常會想起那個已經不再屬於自己的江湖,假如有一天他們藝成離島,江湖中會掀起什麼樣的滔天巨浪……

  吳昆不會想到,他們的離島與結局,會與自己想像的相差那麼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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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靈風:桃花島首徒,後隱居臨安府牛傢村賣酒度日,人稱“跛子曲三”。為重歸師門,他屢入皇宮盜取書畫古玩,終因雙腿殘疾與武功大夫石彥明同歸於盡。遺下一女,後歸桃花島。

  陳玄風:離島後武功走入邪路,以摧心掌和九陰白骨爪名震武林,人稱“銅屍”,後死於大漠。

  梅超風:原名梅若華。離島後為練九陰真經殺人無算,人稱“鐵屍”,與陳玄風合稱“黑風雙煞”。後死於臨安牛傢村,臨死方重歸師門。

  陸乘風:後隱居太湖歸雲莊,十六年後得以重歸師門。

  武眠風:離島後心情鬱鬱,多病早故。

  馮默風:以打鐵為生,後死於蒙古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