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涼瞭又暖,拂面帶來微微濕潮的水意。山林黃瞭又綠,枝間葉上雲霞般綴滿白的黃的粉的紅的花。
遠遠能看到一桿旗在林間飄搖,旗面換成瞭旖旎的淡紅,上面寫的仍是「杏花村」。
院裡一樹杏花開得正艷,風一吹,滿眼的夭紅亂舞。樹下圓石鋪成的小徑被水沖得幹幹凈凈,發白的鵝卵石一直伸到階下。
酒店依然是原樣,隻是門旁多瞭塊搭著綠巾的木牌,上面寫著:
官 娼
乙上 丹杏 五錢 夜八錢
玉蓮 五錢 夜一兩
丙上 霜奴 三錢 夜五錢
丙下 青玉 二錢 夜三錢
丁下 雪蓮 一錢
已經日上三丈,店裡仍寂無聲息。娼傢的慣例是過瞭酉時才開門接客,但不過杏花村是在山裡,來往的多是打尖的客商,因此早瞭兩三個時辰。過瞭午時,一個女子出來,揭瞭牌上的綠巾,拿帕子將木牌擦瞭擦,然後回到屋裡。
娼傢的生意大都作在夜間,往往到午時才起身,因此把午時當成一日之初。
廳堂西側放著一張香案,上面擺著一個小小的木龕。丹娘點瞭三柱香,插在龕前的香爐裡,然後俯身跪倒,恭恭敬敬磕瞭三個頭,雙手合什,紅唇微啟,默默念誦。
案上供的是白孝儒,官府叫她們設祭,是讓她們記住,自己成為官妓,都是因為這個人。店裡每日起來第一樁事,先要祭過白教儒,求他庇佑,然後他的妻女親眷才開門接客。
按著官府的規矩,娼妓不能用正色,因此丹娘穿著一件水紅的衫子,腰身細軟,回復瞭往日纖柔而又豐腴的體態。後面穿著淺綠衫子,鬢角簪著朵白花的是玉蓮,再往後是玉娘和薛霜靈。
丹娘容顏一如往日,隻是眉眼間的風情愈發媚艷。當日官府的差官睡瞭她幾日,讓她伺候得舒服,於是把她們母女壓低瞭一等,定在乙上,又因為杏花村地方偏陋,定為最低等的妓院,這樣按每天接三名客人算,一個月隻需繳二十兩金花錢。
玉蓮年少客多,包夜價定得低瞭不劃算,因此定作一兩,每月要比丹娘多繳五兩,但她如今還懷孕,倒是免瞭,待產後開始接客再繳。
薛霜靈跛瞭腿,定到丙等,已經是娼妓裡最低的一等。玉娘若論姿色該定到甲等,但她有個迷神的癥候,跟殘瞭形體的白雪蓮一樣放在瞭丙下。永樂年間像她們這樣犯案被賣為官妓的女眷,要將上唇連同鼻子一同割掉,作為標記,如今皇恩浩蕩,已經免瞭,但這山間客人不多,每月隻能繳上半數。
許是晨間有喜鵲叫枝,幾個女子剛拜完起身,就有客登門。
來的是兩名行商,帶著一個年輕夥計。丹娘含笑迎過去,柔聲道:「客官一路辛苦。」
一名肥胖的行商大咧咧坐在椅中,指著丹娘道:「我說的吧,你還不信。不信你當面問——丹娘,你不是賣花瞭?」
旁邊那客人瞪眼看著她,直看得丹娘紅瞭臉,小聲應道:「是。」
行商沖著同來的人嘿嘿笑道:「老胡,還記得不,那年咱們來,丹娘還三貞九烈的,連調笑一句就跟我甩臉子。」
那行商姓趙,上月已經來嫖過她一次,算是回頭客,旁邊姓胡的客商看著也有幾分眼熟,聽口氣都是原來住過的客人。丹娘沏瞭茶水,雙手奉上來,柔聲道:「當初都是奴傢的不是,奴給兩位賠罪瞭。」
胡客商進來一直沒開口,兩眼不錯眼珠地上下瞄著丹娘,像要把她吞下去一般,粗著嗓子道:「嫖你一次多少銀子?」
丹娘道:「奴是官妓,外面寫著價。」
「五錢!」趙客商道:「便宜吧。秦淮河的婊子嫖一次就得上百兩,這個才五錢。你瞧這長相,這身段……」
胡客商二話不說,摸出一隻銀錁子,往桌上一扔,丹娘拿過銀子,謝道:「謝爺的賞。姑娘們都在這兒,不知道兩位要挑哪一個?」
趙客商捏著她的臀,淫笑道:「做買賣總要先看貨再說。讓咱們先看看你的貨。」
丹娘含笑拉開瞭裙子,她長裙側面開著縫,輕輕一掀,就露出兩條雪白的粉腿,竟然連褻褲都未穿。趙客商毫不客氣地把手伸進她腿縫中,在她腹下摸弄起來。丹娘玉臉飛起兩朵紅雲,一手掀著裙,微微戰栗。
趙客商一邊摸弄一邊笑道:「好個軟膩膩銷魂的妙物,上面還有字呢——去讓胡爺看看。」
丹娘含羞走到胡客商面前,掀開裙,露出光溜溜的下體,然後翹起柔美的纖指,按在下腹三角形末端兩邊,將白嫩的玉阜向上撥起,露出上面微微凸起的字跡。
姓胡的客商幾乎把眼珠擠到瞭丹娘腹下,後面那個年輕夥計更是漲得脖子通紅,呼呼喘著粗氣。丹娘紅裙垂地,中間掀得敞開,白美的雙腿並在一起,含笑展示著自己的羞處。直盯瞭一盞茶工夫,胡客商才透瞭口氣,啞著嗓子道:「就你瞭!」
趙客商招過玉蓮,對丹娘道:「這是你女兒吧,長得真夠水靈的。這大肚子怕有八九個月瞭……過來啊!」
玉蓮捧著肚子道:「奴婢要臨產瞭,接不得客。」
「幹不得還摸不得?一個婊子,哪兒來這麼講究?」
玉蓮無奈,隻好走過去。趙客商一手伸進裙裡,摸瞭一把,「咦」的叫瞭一聲,「什麼東西!」
玉蓮紅著臉拉開裙子,露出赤裸的下身,在她滾圓白膩的大肚子下面,赫然插著一根粗圓的物體。拔出來看時,卻是一截臘肉似的陽具,上面沾滿淫水,濕漉漉活像一條大肉蟲。
趙客商看看玉蓮的陰戶,又看看那條臘陽具,「怎麼塞個這玩意兒?」
玉蓮小聲道:「這是爹爹的遺物……每天讓爹爹插過才好接客……」
這妓院的規矩客商聽瞭都稀罕,提起那截臘肉道:「當爹的雞巴在女兒屄裡塞著……」
話未說完,有個聲音急切地說道:「幹我……快來幹我……」
玉娘一直低頭跪在地上,見到那根陽具,她立刻爬過來,搖著屁股急切地叫道:「好大的雞巴,來插母狗的大屁股……」
那客商駭笑道:「這婊子莫不是失心瘋瞭?模樣長得還不錯,不知道下邊浪不浪……」
他一彎腰,掀開玉娘的裙子,朝她屁股摸去。嘰嚀一聲,好像摸進一隻灌滿水的肉窩,淫液順著手指直流下來。玉娘大腿上,屁股上都濕透瞭,秘處更是淫液四溢。她淫叫著大屁股一掀一掀,用力套弄著他的手指。
趙客商嚇瞭一跳,忙收回手,唾瞭口吐沫,「原來真是個瘋子,晦氣!」
見惹惱瞭客人,玉蓮忙攙起娘姨,勸哄著把她帶到後院。最後的薛霜靈扶著桌子走瞭過來,媚聲道:「大爺一路辛苦,不如讓奴婢來服侍您吧。」
趙客商讓她拉開裙子,亮出陰部,不禁失笑道:「瞧這婊子,屄上還穿著環呢。」
薛霜靈陰唇兩邊一邊穿瞭一隻沉甸甸的鋼環,撥弄時發出叮叮的輕響,她扯著環分開陰唇,露出裡面紅潤的蜜肉,「奴腿上沒力氣,作不得倒澆蠟燭,其它客官想怎麼弄,奴都盡心伺候。」
趙客商對著同伴笑道:「這窯子門面不怎麼樣,幾個婊子倒是真不錯。要不咱們留一日,把這幾個婊子都嫖一遍,左右不過二三兩銀子,光丹娘的屁股就值這個價。」
姓胡的客人「唔唔」應瞭兩聲,手上卻沒閑著。丹娘被他摸得難受,嬌喘著道:「客官,跟奴到房裡吧。」
「好好!」胡客商擁著丹娘,趙客商擁著薛霜靈一同上樓,一邊吩咐隨來的夥計,「小二,把貨搬到後院,好生看著。」
樓道狹窄,兩名客人擁著兩個粉頭跌跌撞撞上來,丹娘衣衫被解開半邊,露出一隻雪乳,在胸前抖動。樓上的臥室都改瞭接客的娼寮,一間間掛著門簾,旁邊是諸妓的名字。
姓胡的客人著急,不等進門,就在樓裡扒掉丹娘的裙子,將她一條白光光的玉腿扛在肩上,頂在墻上奸弄起來。丹娘一腳站立不穩,隻好擁著客人的脖子,將下體迎瞭過去。那邊趙客商看得火起,也來扯薛霜靈的衣衫。
薛霜靈半推半就,一邊似是無意地問道:「客人從哪兒來?可是南邊麼……那邊剛過瞭兵,生意不好做吧……」
玉蓮安頓瞭娘姨,上樓看見,抿嘴笑著幫她們開瞭門。
忽然旁邊掛著「雪蓮」名字的房間,門簾一動,出來個漂亮女孩,她穿著淺紫的衫子,雪玉一般的粉頰上眉枝精致如畫,下邊兩隻小腳也是纏過的,纖巧可愛。
她左右看瞭看,拍著手銀鈴般笑道:「一下接瞭兩名客人呢。我教你們一個法子,」女孩指著丹娘道:「兩個人一起玩這個婊子,可以打折的哦。」
胡客商見她生得玉雪可愛,又是從娼妓房裡出來,不禁心頭發癢,淫笑道:「小婊子,下邊長毛沒有?」
女孩把裙子提到膝上,露出白白的小腿,笑嘻嘻道:「人傢沒穿褲子呢,你摸摸就知道瞭。」
胡客商沒想到她年紀雖小,卻這般騷浪,心癢難搔地沖丹娘道:「這個多少錢?我把你們娘兒倆全包瞭,一塊兒嫖!」
丹娘道:「她是店裡的客人,住幾日就走的。」
正說著,胡客商已摸到女孩裙下,這幾個婊子下陰各有花樣,丹娘烙著字,玉蓮塞著東西,玉娘滿屁股淫水,薛霜靈陰上穿著環,可這小婊子下面的東西他作夢都想不到。
胡客商摸瞭一把,滿臉的淫笑忽然僵住瞭,似乎有點兒不敢相信,又摸瞭一把,還是不信,他又是驚訝又是疑惑地把女孩裙子掀開,頓時倒抽瞭口涼氣。那女孩模樣生得標致,腹下卻長著根軟綿綿、滑溜溜的小肉棒,下面沒有睪丸,竟是個閹過的童子。
女孩翹起殷紅的唇角,帶著幾分譏笑看顧著瞠目結舌的胡客商,用嬌滴滴的聲音說道:「插緊些,要掉下來瞭呢。」
姓胡的客人陽具從丹娘的穴中滑出半截,丹娘一腳站立不住,這會兒幾乎跌倒,胡客商看著這不男不女的小妖精,忽然激靈靈打瞭一個寒戰,忙抱著丹娘進房。
女孩若無其事地提著裙子,搖著小肉棒走到玉蓮面前,歪頭看著她,「拿的什麼?」
玉蓮怔瞭一下,忙用絲巾裹著的臘陽具遞過來。女孩小臉一下子沉瞭下來,尖著聲音道:「你怎麼敢拿出來!」說著奪過陽具。
玉蓮比她大著八九歲,這時卻像做錯事一樣乖乖掀開裙子,張開雙腿,抱起圓滾滾的肚子,露出蜜穴。女孩冷著臉把臘陽具塞瞭進去,又狠狠推瞭兩把,警告道:「好生伺候爹爹,再敢拿出來就把你下面縫住!」
白玉蓮放下裙子,並著腳尖道:「知道瞭。」
女孩閃身回瞭房間。
白雪蓮的房間很暗,作為這裡最賤的婊子,她殘缺的肢體反而吸引瞭一些獵奇的客人。在她房間正中,擺著一張簡陋的木臺,上下分為三層,四周掛瞭許多鐵環,嫖客們將她肢端的鐵鉤掛在不同的鐵環上,就能任意擺出各種姿勢來玩弄她的肉體。
這會兒白雪蓮沒有客人,閉著眼靜靜躺在床上。她身上蓋著一幅白佈,白佈清晰地印出軀幹凸凹的曲線,圓聳的雙峰,柔軟的腰肢,渾圓的大腿,但到膝下卻戛然而止。
陰影中,那張脂粉不染的玉臉蒼白得如同一朵睡蓮。她容顏依然俏麗,卻看不到絲毫生氣,就像一具沒有生命的人偶,擺在床上。
女孩不言聲地坐在床邊,漸漸收斂瞭臉上譏諷與訕笑的神情,露出一絲與她年齡不相稱地落寞。
「她們都當瞭婊子。」
「她們都把爹爹忘瞭。」
「阿姊,你不能說話,但我知道你沒忘。」
女孩俯下身子,抱住白雪蓮短短的軀幹,將臉貼在她冰涼的頰上,小聲抽泣著,在她耳邊喃喃說:「姊,你要活著……」
一滴淚水從白雪蓮緊閉的眼角滑落,打濕瞭女孩滿是香粉的小臉。她雖然沒瞭手腳,又被灌瞭啞藥,但內功尚存,若想活下去並非難事。但這樣活著比死亡更痛苦。
「我就剩你一個親人瞭,阿姊……總有一天,我會救你出去。姊,你一定要活著……」
夥計把貨搬到後院,坐下來呼呼地喘氣。他正是血氣方剛年紀,這會兒一閉眼,方才那幾個妓女白花花的大腿就在眼前打轉。他擦瞭把汗,一抬眼,臉頓時紅瞭。
玉蓮捧著藥碗過來,看見那夥計,猶豫一下放下碗,柔聲道:「客官不歇歇麼?」她知道那夥計連一錢銀子也未必拿得出,笑吟吟道:「我們這裡還有便宜的。」
「多少?」
玉蓮招瞭招手,「來。」
柴房的角落裡放著一隻簡陋的籠子,半人高,用劈開來的竹子搭成,形狀扁長,類似鄉裡的雞籠。籠內鋪著木板,裡面關的不是禽畜,而是一個赤身裸體的女子。籠子又小又窄,厘峭以抬頭,也不能轉身,隻能蜷著身體趴在裡面,脖子上拴著條鏈子,渾似被人豢養的母狗。
玉蓮捧著肚子道:「這個隻要二十文,前後都可以用的。」
聽到聲音,那女子艱難地抬起屁股,頂在竹篾上,口中發出呵呵的聲音。她看上去形容淒慘,身子卻還白凈,那隻屁股也還有模有樣。
夥計數瞭二十個銅錢,遞給玉蓮。玉蓮打開籠子後面一扇小窗,讓那女子把屁股露出來,陰部正對著窗口,然後道:「她是個啞巴,但很聽話的。你做完把籠子關好就行瞭。」
玉蓮交待完,出來掩瞭房門,就聽到那女子一聲低啞的嘶叫。她微微嘆瞭口氣,捧起碗給娘姨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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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來瞭又走,丹娘一次次解衣登榻,展露出白皙的肉體,讓客人們一一光顧。直到天色微明,才朦朧睡去。
不知過瞭多久,她朦朧睜開眼睛,孫天羽不知何時已經坐在床邊。兩人四目交投,良久沒有開口。丹娘撐起身子,將弄臟的被褥卷起,換瞭孫天羽用的,用微腫的喉嚨低聲說:「你先睡會兒吧。」
孫天羽站起來,拉開簾子,刺目的陽光頓時灑入房內。
「別……」丹娘用手遮住眼睛,有些惶恐地抱住身子。
天色已經大亮,在她蒼白的肉體上,昨夜歡淫的痕跡清晰地暴露在陽光下。
唇角的陽精、腿間的淫水、乳尖的唾液;抓痕、捏痕、被人拍打嚙咬的痕跡零星沾在她身上。沾滿污漬的白嫩肌膚像缺水的果實般略顯枯萎。這並不要緊,沐浴之後依然是豐腴滑嫩的潔凈軀體。但有些污漬是無法洗去的。
孫天羽望著窗外那樹杏花。一年前,他就是在那裡第一次見到丹娘。那時的她就像這株杏花,開得正艷,雖然寂寞,卻幹凈如新。如今這花枝卻被無數人手攀折,顏色雖艷,卻再沒有瞭往日的明媚。
丹娘一邊避開刺目的陽光,一邊披瞭件單衫,掩住身上的斑斑污漬。她將長發挽到胸前,取出一隻匣子,道:「這月的銀子已經夠瞭。還節餘瞭些。都在這裡瞭。」
孫天羽沒有回頭,「是你掙的,留著吧。」
丹娘輕聲笑道:「你是店主,自然都是你的。」
隔壁傳來一聲兒啼,丹娘忙放下匣子,到瞭隔壁。房內放瞭隻搖籃,裡面的嬰兒隻有幾個月大,手腳舞動著,正委屈的大哭。
「寶寶莫哭………」丹娘口中呵哄著,從旁邊瓶裡倒瞭些水,洗去兩乳的污漬,又用一條新絲帕將乳頭仔細擦凈,然後抱起嬰兒。
嬰兒已經餓得緊瞭,巴手巴腳抱住丹娘的乳房,口鼻都貼在上面,咬住乳頭用力吮吸起來。丹娘輕輕拍打著嬰兒的背部,免得嬰兒喝得太急嗆奶,一邊柔聲呵哄。
孫天羽道:「不如把房間打通瞭,省得來回跑。」
「不瞭。還是隔開好些。有些客人不喜歡孩子。」
孫天羽突然惱恨瞭起來,一把拽過丹娘,就去扯她的衣衫。丹娘小心護著嬰兒,眼也不抬地說道:「奴後面沒人用過,你先用著。等喂完孩子,奴再認真陪你。」
孫天羽奮力挺進丹娘體內,像野獸一樣奸淫著她的後庭。等射完精,他扔下五錢銀子。
丹娘怔瞭一下,隨即淺淺而笑,「謝大爺的賞。」
孫天羽剛奸過她,臉上卻殊無歡意,冷冷道:「客氣。你做著皮肉生意,怎麼好白嫖不給錢?」
他結好衣服,走到門邊又停住瞭,「我明日去京師。往後就不再來瞭。」
丹娘嬌軀一震,身體彷佛化為輕煙。
「我知道你為雪蓮、英蓮的事記恨著我。恨我把你跟玉蓮扔到獄裡,由著人糟蹋。」孫天羽頭也不回地說。
「但當婊子是你自己選的。丹娘,你是個天生的婊子,命中註定的娼妓。就像門外那杏花,生來就是要被人折的,你誰也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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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娘,有客來瞭。」
呆坐的丹娘緩緩起身,在案前梳妝,鏡中那張俏臉一點點變得美艷,就像一張仕女圖,在脂粉的點綴下漸漸有瞭生氣,當最後一點胭脂沁上朱唇,鏡中那婦人也變得鮮活起來。
丹娘倩笑著,挽住客人的手臂;赤裸著玉體,讓客人狎弄著;敞露出羞處,柔順地與客人調笑;頻繁換著種種體位姿勢,殷勤地伺候客人。
那客人被她服侍得通體舒泰,雲收雨散後,贊嘆著逐寸撫摸著她的肌膚,最後分開她白美修長的雙腿,倒轉折扇,用扇柄挑弄著她媚艷的玉戶,笑道:「果然是滿園春色關不住,一枝紅杏出墻來……好個天生的尤物……」
丹娘嫣然笑著用指尖展平玉阜上的烙字,柔聲道:「奴是天生的婊子呢。」
一滴淚水從她明玉般的頰上滾落,晶瑩的淚珠上,嫖客的面目模糊瞭,彷佛世間任何一個男人。
朱顏血第九滴血淚,於焉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