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與世隔絕的深山,一樣能感受到季節的交替。濃綠的樹葉漸漸失去水分,遊蕩的山風也不再潮濕,已經是深秋天氣。這是客商最為繁忙的季節,途經神仙嶺的客人比平常多瞭許多。作為山間唯一一間客棧,杏花村是那些客商必停之地。每日都有三三兩兩的客人在此打尖、歇腳,稍作停留後再繼續奔忙。
丹娘已經是大腹便便,再寬松的衣服也遮掩不住變粗的腰身。每次她挺著肚子出來,都要面對客人或是詫異,或是駭笑,或是嘲諷的目光,若不是傢裡用度已罄,丹娘真想摘瞭酒幌,關瞭門不做生意。可日子終是要過,不光是她跟玉蓮母女兩個,還有母女倆肚子裡未出世的嬰兒,都要度日過活。
這會兒是中午時分,店裡坐瞭三桌客人,丹娘一手扶著腰,拿著酒菜出來,遞到桌上。她身子笨重,又裹瞭小腳,走起路來顫微微搖擺,那種柔弱有孕的嬌態引得客人暗自發笑。
幾個人嘀咕瞭一會兒,一名客人故作驚奇地說道:「丹娘,這可又懷上瞭?掌櫃的呢?怎麼也不來搭把手?」
旁邊的客人斥道:「胡說什麼呢!掌櫃的年初就沒瞭,沒見丹娘頭上簪的白花,還帶著孝呢。」
「不對吧?」那客人涎著臉捏住丹娘的手,「掌櫃的都死瞭,你這肚子是誰弄大的?」
「沒看到窗戶上貼的喜字嗎?肯定是新來的掌櫃往她肚子裡下的種。」
丹娘試圖把手抽出來,對客人的奚落隻能含羞忍受。那些客人對店裡的事早有耳聞,聽說這婦人姘上瞭一個官差,不是什麼正經人,就有心調戲。這會兒見丹娘紅著臉不開口,幾個人言行中越來越放肆,推搡間不時在她身上捏弄一把,東邊一桌客人看不過去,拍著桌子叫道:「丹娘,我們要的菜怎麼還不上?」
那幾人又拉扯一陣才松手,丹娘面紅耳赤地扯好衣服,去廚下取瞭酒菜,給客人送來,又福瞭兩福,謝過他們給自己解圍。那客人卻不領情,帶著幾分不屑瞥瞭她肚子一眼,「籬笆紮得緊,野狗鉆不入!自己褲帶松,招的蒼蠅多。」
丹娘像被人啐在臉上,卻無言以對,隻能窘迫地低聲道:「請客官慢用。」
玉蓮在廚房裡忙完,不見丹娘回來拿酒,想是她走路不便,於是自己取瞭送來。西邊那桌客人還在不幹不凈地說著些什麼,見著玉蓮,頓時就有人吹瞭聲口哨,驚笑道:「這娘兒倆,一對的大肚子!」
「咦,這窗戶上貼的喜字是誰的?是當娘的,還是做女兒的?」
旁邊那桌客人見鬧得不象話瞭,丟下銅板拿上貨物走瞭。剩下這幾個越發來勁,纏著玉蓮道:「這是喜事嘛,給咱們說說,是誰嫁人瞭?」
玉蓮求救地看瞭丹娘一眼,小聲道:「是奴傢。」
「那你娘的肚子是誰弄大的?不會是那位新姑爺吧。」
「當娘的肚子比女兒的還大,這是怎麼弄的?」
玉蓮被糾纏不過,掙脫瞭那些亂摸的手,掩面跑到樓上。丹娘也想走,卻被那幾個客人攔住,「裝得三貞九烈,背後卻是個淫材兒,連姑爺都勾搭上瞭。」
「說說,這裡頭是誰的野種?」
「讓人弄大肚子不躲起來,還有臉拋頭露面,真是個不知羞的騷貨。」
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把丹娘嘲弄得珠淚盈然,偏生一句話也回不瞭,隻能暗自飲泣。她有孕在身,身子又豐滿瞭許多,此時臉熱心跳,那種熟膩的體香越發濃鬱。
那幾個客人看看周圍無人,膽子更大瞭,有人嚷瞭一聲,「說不定這騷貨腰裡揣瞭個枕頭,來蒙咱們的。」
旁邊的連聲附和,「就是就是,是真是假,摸摸就知道瞭。」
「不——」
丹娘剛叫瞭半聲,就被人摀住瞭嘴。那人把丹娘摟在懷裡,一手拽開她的襟領,探進去抓住一隻高聳的美乳,用力揉捏。另外幾個撩起丹娘的裙子,拉開她的腰帶,丹娘死死抓住褲腰,兩腳亂踢。
那幾人見丹娘抓得緊,也不再硬拽,幾隻帶著汗跡的大手同時伸進褲子,在丹娘胯間使勁摸弄。丹娘細致的眉峰擰在一起,鼻中發出唔唔的聲音,她怕傷著腹裡的胎兒,竭力挺起肚子,結果卻使陰戶暴露得更加突出。
那些粗糙骯臟的大手在她的腹下、腿根細嫩的肌膚間大力揉捏,甚至撥開陰唇,捅進她幹澀的蜜穴,摳住陰內的嫩肉。
丹娘的上衣也被拉開,一隻豐膩的乳房被拽瞭出來,幾隻手一起抓住那團雪滑的美肉,將它揉捏得變形。鮮紅的乳頭在手指間滾來滾去,幾滴奶水被擠瞭出來,將乳尖溽濕瞭一片。
不知過瞭多久,幾個無賴一哄而散,把衣衫不整的丹娘扔在地上。丹娘盤好的發髻散落開來,眼睛哭得紅腫,一隻乳房露在衣外,留著幾個指印。她手指仍緊緊拉著褲腰,股間火辣辣被抓得又熱又痛。那些無賴都是尋腥逐臭的行傢,若不是她喪瞭貞節,壞瞭名聲,絕不會來打她的主意。但現在她隻能忍氣吞聲,一邊抹淚,一邊系好衣衫。
丹娘拖著酸痛的身體,收拾碗筷,後面房間吱啞一聲開瞭,有人叫道:「丹娘。」那是昨晚宿下的客人,他打著呵欠挺瞭挺腰,似乎是剛剛起身。
丹娘忙擦瞭淚,上前道:「客官,你起來瞭。」
「走瞭兩天山路,腰酸腿痛的,睡過瞭。把房錢結瞭,我好趕路。」客人說著,摸出個一兩重的銀角子。
丹娘為難地說道:「店裡兌不開的,有制錢就足夠瞭。」
「哦,那到我房裡找找。」
丹娘跟過去,那客人翻瞭一遍,隻找出來十幾個銅錢,他一把拿過來,「你看,就剩這麼幾個瞭。」
一兩銀子太多,十幾個銅錢又太少,丹娘也犯瞭難。那客人兩眼在她身上掃來掃去,用試探的口氣說道:「要不,這銀子都給你留下?」
「那怎麼成?太多瞭……奴傢也沒錢找。」
「沒錢可以用的嘛……」那客人把銀子塞到丹娘手裡,涎著臉道:「走瞭兩天路,腿都硬瞭,不如你幫我揉揉……」
丹娘臉一下漲得通紅,她扔下銀子,「店錢我不要瞭,你快些走吧。」說著轉身就走。
那客人一把拉住她,「剛才的事我都看見瞭,老板娘,你讓我也摸摸,這些銀子都給你。」
「放開我!」
「他們摸也摸過瞭,多我一個、少我一個有什麼分別?況且他們摸瞭也是白摸,我這兒還有銀子給你。」
「你松手!」
那客人跪瞭下來,「我就是想摸摸,沒別的意思。你生得這麼美……我、我不是把你當娼妓。」
不知是哪句話打中瞭心事,丹娘身體突然一顫。那客人見她不再掙紮,忙拉她進屋,關瞭房門。丹娘坐在床邊,垂著頭臉上時紅時白,那客人指天發誓,就是摸摸,絕不幹別的。
丹娘咬著唇聽瞭,扶著肚子慢慢倒在床上,也不言語,雙手伸到裙下,解開腰帶,然後摀住臉身體微微顫抖。
那客人見她允瞭,歡喜得不知怎麼才好,「親親乖乖」滿口叫著,一邊掀起紅裙,抬起腿,把丹娘的褲子褪到膝下。入目是一片雪膩的膚光,那客人瞪著婦人白美的下身,半晌才透瞭口氣,「我的親娘哎……比銀子還白……」
他抖著手抓住丹娘的膝蓋,將她雙腿朝兩邊分開,兩眼直盯著腿間的妙處。
丹娘小腹隆起,剛被人蹂躪過的玉戶又紅又腫,陰唇還被掐出瞭幾道血痕。在她白嫩的玉阜上,赫然烙著兩個扁扁的字跡:淫婦。
客人驚奇地張大嘴巴,半晌才有些口吃地說:「這,這是怎麼回事?」
丹娘捂著臉低聲道:「別問瞭……」
客人張開手,將婦人的玉戶整個包住,隻覺滿手的膩肉又滑又軟。他揉捏半天,手指插進肉縫,摸到蜜穴入口,擠進柔膩的肉穴中。
丹娘光著下身,將女性最隱秘的部位綻露瞭出來,讓陌生人把玩。她僵著身子,就像死瞭般一動不動。那客人一隻手摸著她的陰戶,手上滿是汗水。他撐開陰戶,在陰唇內的嫩肉上摸捏良久,兩指插進蜜穴,在裡面掏摸挖弄。
那客人一隻手在她下身摸來摸去,絕不碰她其它部位。丹娘聽著他喘氣聲越來越粗,不由睜開眼,隻見客人站在床邊,一手摸著她下體,一手握著陽具,牛喘著正在捋動。
這些客商出門一趟就要數月半年,長的甚至數年也回不瞭傢。丹娘的心裡一酸,輕聲道:「插進來吧……」
那客人大喜過望,頂住丹娘的蜜穴,挺身插瞭進去。他已經是強弩之末,沒幾下就一泄如註。
客人走後許久,丹娘仍躺在原處。下體濕答答裸露在空氣中,一片冰涼,她甚至沒有力氣提上褻子。
那一兩銀子在她手中握著,精液從秘處淌下,又濕又黏。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將身子交給陌生人,代價就是這一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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豺狼坡監獄戒備更加森嚴。白雪蓮越獄有驚無險,所幸沒有出大亂子,但也給眾人提瞭醒。聽韓全的意思,這獄裡將來免不瞭要關押一些欽命重犯,那是一點差錯都出不得。孫天羽重新選派人手,安設瞭暗哨,又更換瞭械具,這段日子忙得不可開交。
等諸事已定,報去的文書也批復下來,隨行的還有一名監斬官。豺狼坡監獄獄卒逼奸女囚,私奸逆匪傢屬,案情駭人聽聞,現已查明無誤,依律重處,著即問斬。
那名監斬官在鮑橫名下註瞭病故,將餘下十人一一驗明正身,就在獄後盡數斬首。那些獄卒再怎麼也想不到會判瞭死罪,等見瞭令簽,帶瞭黑佈頭罩才知道大事不妙。但這時再喊冤已經晚瞭,卓天雄帶瞭人,把他們押到獄後墳丘處,一頓飯時間殺瞭個幹幹凈凈。
監斬官是從鎮撫府中來的,忙完瞭公事,他私下見瞭韓全,傳瞭封公公的口信,叫他回龍源一趟。韓全當即帶瞭兩名隨從,一同離開監獄。
韓全一走,孫天羽終於松瞭口氣,但想到他去見封總管,又有些提心吊膽。
這些日子韓全明裡暗裡說瞭多次,讓他以公事為重,將丹娘母女收監,孫天羽都借故拖延過去。
不願將丹娘母女收監,一來是他有些舍不得,其次這些日子相處,他發現韓全對女人有種特殊的殘忍興趣。也許是因為他身為太監,無法人道,隻有靠對女性的摧殘來獲得滿足。丹娘跟玉蓮都有孕在身,要落到韓全手裡,弄不好就是一屍兩命的結局。
玉娘今年不過三十二三,比丹娘還年輕標致一些,她嫁的是富裕人傢,身子保養得好,正合瞭韓全的脾胃。每天拿著玉娘玩弄取樂,兩個月下來,那個美貌少婦生生被他折磨得神智盡喪,成瞭一頭隻知交媾淫媟的母獸。
玉娘現在仍拘在韓全的院裡,每天都要供六條粗壯的漢子輪流奸淫,要不就是跟那頭兒騾交配,被黑騾的大棒子插得淫水直流。那次韓全給玉娘抹瞭淫藥,捆瞭手腳在屋裡關瞭一夜,第二天把她扔到監獄裡,幾十個男人連續不斷地奸瞭她兩天兩夜,把玉娘幹得幾乎脫陰。
從那之後,玉娘一聞到男人的體味,或是精液的氣息,下身就流出淫水,一遇到交媾,無論陽具大小粗細,隻要插進體內抽動幾下,她就開始高潮。往往一次交媾,她就有七八次高潮,淫水陰精流得滿地都是。
韓全仍不滿意,又開始染指其它女子。獄裡現在隻剩瞭四名囚犯——準確的說是三名,另外一名是囚奴,都是女人。主犯薛霜靈,她如今跛瞭腿,又會裝著奉迎,不管誰來奸她,她都笑臉相迎,倒是她吃的苦頭最少。
玉娘已經是他玩過的,不用再說。另外兩個,有一個是既無案底又無案由,莫名其妙被關到獄裡來的。她就是劉主簿的姘頭,鮑橫的親姐鮑娘子。鮑娘子年紀跟玉娘差不多,長相也算俊俏,但跟白傢這幾個女子比起來就差得遠瞭。
她在獄裡既不審也不判,每天早晚上一次刑,其餘時間就跟那十名獄卒關在一起,不管她怎麼被人泄憤似的幹得死去活來也無人過問,倒像是專供囚犯奸弄的娼婦。
還有一個就是白雪蓮……
見識瞭韓全的手段,孫天羽輕易不肯把丹娘母女帶到牢裡,能拖過一陣是一陣。獄卒私奸女囚,本來是白孝儒謀逆案的案中案,現在搶先判瞭,十一人一起斬首,除瞭謀反案,判得如此重如此之快,著實罕見。奇怪的是白孝儒謀反的正案卻沒有隻言詞組。
那監斬官是封總管身邊的人,聽他透出的口風,是朝內對案子仍持有異議,遲遲未決。現在誰都知道這案子背後是東廠,還敢持有異議,除瞭何清河再沒有第二個人。不過這事封總管已經攬在身上,孫天羽靜下心等候消息就夠瞭。
孫天羽看瞭看天色,決定到獄裡察看一趟,然後再到杏花村,今晚就在酒店過夜。
卓天雄剛出完紅差,被血激起瞭性子,這會兒正在囚牢裡用薛霜靈來發泄。
裡面把守的兩人倒是認真,先隔門問瞭口令,又開瞭小門,看清是孫獄正,才開門請他進來。
獄裡常年不見天日,新鋪的稻草沒幾日就開始潮濕發黴。外面的大牢隔開十幾間丈許寬的牢房,現在隻剩下孤零零一個女人。
那女子衣不遮體,頸上拴著鐵鏈,手上帶著木杻,屁股裡沾滿精液的污痕,此外就是凌亂的鞭痕。她驚懼地看著孫天羽,口中發出「啊啊」的聲音。
她的陰毛早被獄卒們拔瞭個幹凈,背上的鞭傷是上午動刑時留下的。入獄第一天,她就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被人灌瞭啞藥。她沒有口供可錄,也不需要再開口說話,她隻要像條最下賤的母狗那樣挨肏就夠瞭。
孫天羽取過瞭皮鞭,讓鮑娘子趴好,然後重重抽瞭下去。鮑娘子痛得身子亂顫。隨著皮鞭不斷落下,鮑娘子光溜溜的屁股上,一邊顯出一個血淋淋的十字鞭痕。孫天羽最後一鞭結結實實抽在她兩腿之間,打得她悶叫著抱住下腹,蜷起身體,兩腿不住抽搐。
孫天羽道:「犯人們都已經殺瞭,今晚也別讓她閑著。一會兒鎖到枷床上,先枷上兩天再說。」
旁邊的獄卒答應瞭,打開牢門,拽著女子的頭發將她拖出來,扔到枷床上,然後將她四肢一一扭緊扣住。
孫天羽扔開皮鞭,穿過大牢。這個女人本來不該出現在這裡,她唯一的罪過就因為她跟鮑橫的血緣關系。孫天羽並不想讓她死,鮑橫壞瞭他那麼多事,讓她活著慢慢炮制才有趣。
大牢後面是條甬道,旁邊是單獨隔開的牢房。其中一間的床下,就是地牢的入口。獄卒扳開鋼制的銷子,打開鐵罩,露出下面潮濕而陰暗的囚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