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的獄卒們三人五人一間被關在牢內,這些人作威作福慣瞭,如今進瞭牢獄,才知道階下囚的滋味不是好受的。眾人有的面如死灰,有的目光呆滯,有的連聲叫罵,有的反唇相譏,叫的鬧的砸東西的,亂成一片。
正吵嚷間,一名士卒過來喝道:「吵什麼吵!都給我閉嘴!」
這牢裡的頭兩天前還都是獄卒,在牢裡關得一肚子牢騷,有人叫道:「憑什麼關我們!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我們招誰惹誰瞭?」
那士卒沉著臉道:「有冤到堂上喊去,在牢裡都給我老實些!」
何求國小聲嘟囔道:「耍什麼威風呢?我管這大牢的時候,誰知道你是老幾啊。」
那士卒喊瞭聲,叫來一名同伴,然後打開牢門,擰住何求國的領子,把他拖瞭出來。不等他辯解,就掄起皮鞭劈頭蓋臉一通狠打,直打得何求國鬼哭狼嚎,哭爹喊娘。
那漢子力氣既大,下手又狠,何求國開始還殺豬似的慘叫,接著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就隻剩下皮鞭打在身上的啪啪聲,等扔回牢裡,何求國滿臉麻子都腫瞭起來,就像死瞭般一聲不吭。那漢子指著眾人道:「就是有屁也給我夾緊瞭!誰敢撒出聲,我就能叫你咽回去!」
這班獄卒原本也是狠人,對囚犯毒打酷刑習以為常,輪到自己頭上,這會兒一個個都噤若寒蟬。
原有的囚犯已被移走,除瞭那些獄卒,這牢裡隻剩下白雪蓮、薛霜靈兩人。
薛霜靈是已定的死囚,被關入地牢,白雪蓮身為重犯,帶瞭手杻腳鐐,獨自關在一處。
光線漸漸黯淡,白雪蓮閉著眼,蒼白而憔悴的臉上帶著心死般的漠然。
何清河被一道聖旨逼走,監獄落入東廠手中,白雪蓮就是再傻,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封總管說的翻案,她根本不信,孫天羽堂上認父,跟這太監分明是一丘之貉。假如白雪蓮此前還有幻想,現在已經是夢醒瞭。
那些新來的獄卒沒給她帶上重枷,但在卓天雄的堅持下,給白雪蓮腕上又加瞭條精鋼鎖鏈,將她帶瞭木杻的雙手鎖在一處。腳鐐是平常的鑄鐵,兩端帶孔,用銷子擰死,中間系著尺許長的鐵鏈,走路時隻能一步一步挪動。
大牢內外一共有六名獄卒,其中兩個在地牢看守薛霜靈,兩個在牢外巡視,另外兩個在大牢內的耳房守著。每個時辰換一次班。牢房除瞭大門,隻有頂上一排氣窗可容通過。當日薛霜靈就是從那裡越獄,現在都換成瞭鐵柵。
從牢房出來,離最近的圍墻隻有十幾丈遠近。圍墻高有丈許,隨便找件東西支撐,就能越過。
白雪蓮擰住腕上的鐵鏈,試瞭試份量,然後垂目入定,靜靜等深夜的來臨。
夜交子時,另一組六人前來換班,地牢裡的兩人出來,跟眾人咬著耳朵說瞭幾句,依稀在說那蜘蛛精如何如何,片刻之後眾人發出一陣淫笑聲。等那一組離開,這班人把牢門一鎖,一窩蜂湧進地牢,順手扣上鐵罩。
白雪蓮睜開眼睛,摸住腳上的鐵鐐,吸瞭口氣慢慢扭動。她的腳原本纏過,雖然放開已有數年,但比正常腳形纖細許多,並沒有費什麼力氣就取瞭下來。手上的木杻對白雪蓮來說並沒有什麼作用,唯一的困難是那條精鋼鎖鏈。白雪蓮的指力還不足以將它扯斷。
牢內已經是鼾聲大作,隱隱能聽到地牢裡淫猥的笑謔聲,沒有人註意到角落裡白雪蓮的動作。她用衣服包住木杻,微一用力,將木杻輕輕擰碎,然後抖去木屑,張開手試瞭試鎖鏈的長度。
這鎖鏈扣得極緊,咬緊瞭皮肉,即使她能夠縮骨,也無法施展。白雪蓮握住鐵鏈用力一掙,最後還是放棄瞭。
相比之下,牢門上的鐵鎖就粗糙得多,有些環扣甚至沒有焊牢。白雪蓮揀出一環,將它慢慢擰開,輕手輕腳地解下鏈鎖,然後將所有東西都塞在被中,輕輕打開牢門。
當白雪蓮立在墻頭,沐浴在夜風的清新下,她才註意到漫天星鬥,將夜空裝扮得無比璀璨。她呆呆看瞭片刻,然後用滴血的手掌拉緊鐵鏈,飛身掠下,頭也不回地離開瞭這座將她囚禁將近的半年黑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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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天羽弓著腰伏在床邊,兩條潔白的玉腿盤在他腰間,彎翹的纖足像一對白玉扣般交在一起。從孫天羽分開的腿間,能看到少女白嫩的雪臀,中間嬌柔紅膩的美穴正被一根陽具肆意戳弄,水汪汪淌著蜜汁。
孫天羽喘著氣道:「杏兒,把燈拿來。」
隻穿瞭貼身小衣的丹娘舉瞭燈過來,躺在孫天羽身下的玉蓮彷佛整個人都化成瞭一汪水,白滑的玉體柔膩之極。孫天羽握住玉蓮的膝彎,將她兩條白生生的大腿掰開,讓丹娘舉著燈,觀賞兩人交合的艷態。
在孫天羽的催促下,玉蓮羞澀地把手伸到腹下,將插著陽具的玉戶剝開,讓他看得更仔細。孫天羽一邊挺動腰背,一邊觀賞蜜穴在陽具插弄下的變化,笑道:「燈下看牡丹,果然是別有一番風情。」
玉蓮吃吃輕笑道:「人傢那裡又不是牡丹……」
「這是肉牡丹,讓你娘看看,是不是比真牡丹還紅還艷?」
丹娘笑瞭笑,「玉蓮下邊生得好。」
孫天羽笑道:「娘兒倆一般好,都是又滑又軟的小嫩屄。」
丹娘垂下眼沒有作聲。孫天羽拿起玉蓮的雙腿,一輪猛幹,將玉蓮插弄得泄瞭身子,又在她泄身的美穴裡抽送多時,直到她泄盡陰精,雙腿發顫,叫的聲音也弱瞭,才停下來。
玉蓮精疲力盡,昏昏沉沉睡瞭過去。丹娘側身坐在床邊,垂手除去鞋襪。孫天羽拉住她,道:「讓玉蓮睡會兒,我們到你房裡去。」
孫天羽喜跟她們母女同床歡好,夜間丹娘與玉蓮往往宿在一處,平常各有房間。到瞭丹娘房裡,孫天羽沒有急於救歡,而是上瞭床,幫丹娘除去小衣,將她赤身裸體擁在懷裡,慢慢道:「這幾日,你在冷落我?」
「不。奴在想……是奴對不住他們。」丹娘慢慢道:「奴一個下賤的娼婦,害瞭那麼多人。原來的相公、兩個女兒、英蓮……還有青玉。奴是不祥之身。」
孫天羽撫摸著她的臉頰,「我見你這幾天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他苦笑瞭一下,「索性告訴你吧。杏兒,案子已經定瞭,你們母女都免瞭死罪,但要流放三千裡。」
「英蓮呢?」
孫天羽猶豫瞭一下,「他沒事。有人護著他。」
丹娘一手撫著小腹,怔怔想著。她已經有瞭四個多月的身孕,平時穿瞭寬松的衣服,看著還不甚明顯,此時裸著身子,白玉般的小腹渾圓隆起,將下腹都遮沒瞭。
「還能留多久?」
「三五個月吧。我會盡力拖著。」
丹娘想瞭一會兒,「還是早些吧。再等,玉蓮的身子就笨瞭。」玉蓮懷孕也有兩個多月瞭,拖下去,隻怕正趕上分娩。
孫天羽道:「杏兒,你真的不怨我麼?」
「都是我的不是,怎麼怨得瞭旁人。天羽哥,你騙我的那些日子裡,我很快活。說你喜歡我吧……」
「我不騙你。我真的喜歡你,舍不得你。」孫天羽沖動地說道:「杏兒,咱們一起走吧,什麼都不管瞭,我們一起去滇南,去沒有人的大山裡面,隻有你跟我。」
丹娘咬唇笑著,眼睛卻濕瞭。良久道:「你真會哄得我開心……夜深瞭,奴傢服侍瞭它,再陪你睡覺吧。」
丹娘拉著孫天羽,讓他伏到自己身上。
孫天羽卻道:「小心,別壓著孩子。」
丹娘怔瞭一下,這是孫天羽第一次關心她肚裡的胎兒。知道自己懷孕前,丹娘就被人輪奸過,雖然算著日子應該是孫天羽的,但看得出孫天羽一直都有些在意,兩人歡好時,孫天羽從來沒避忌過她腹裡的胎兒。
「來,坐我懷裡。」孫天羽倚在床靠上,說道:「女人心,海底針,我也弄不懂你怎麼想。」
丹娘輕笑道:「不用管奴傢怎麼想。你把奴當娼耍就是瞭。」
孫天羽朝她臀上拍瞭一掌,「大母狗,還不快上來。」
丹娘張開腿,曲膝跪在孫天羽腰側,然後扶住他的陽具,雪滑的圓臀柔媚地向後翹起,對著肉棒緩緩坐下。孫天羽枕著雙手,一邊觀賞一邊笑道:「來個後庭試簫。」
丹娘在他腿上扭瞭一把,一面分開臀肉,摸索著將龜頭頂住屁眼兒,然後松開手,柔嫩的大白臀壓住肉棒旋轉著,單靠屁股的扭動緩緩坐下。龜頭擠入屁眼兒,沿著柔軟的腸道越進越深,直到整條陽具陷進美臀,被肛肉柔膩地包裹住。
丹娘的屁股豐滿肥翹,白膩膩一團雪肉貼在腹上,綿軟滑嫩而又充滿彈性,感覺酥爽之極。孫天羽一手插到丹娘臀下,沿著臀溝朝內摸去,丹娘微微抬起屁股,將屁眼兒與肉棒的結合處暴露出來,讓他狎玩摸弄。
丹娘跪坐在孫天羽腰間,紅嫩的屁眼兒夾緊肉棒,雪臀上下滑動。孫天羽一手摸到丹娘腹下,在她玉戶內摸弄著。丹娘兩隻雪球般的圓乳在胸前跳動著,蕩出柔艷的肉光。她美目半閉,輕聲呻吟著,肌膚漸漸滲出香汗。案上的紅燭燃去一半,肉棒才在她肛內律動起來,將精液射進她直腸深處。
丹娘等陽具射完精,軟化下來,才收緊屁眼兒,小心地抬起屁股,輕笑道:「射瞭好多……」
話音未落,樓下忽然響起敲門聲。
「娘。」
孫天羽正在回味著丹娘肉體的妙處,聽到聲音,臉色猛然一白。丹娘也愣住瞭,片刻後才手忙腳亂地披上小衣,一邊道:「是雪蓮麼?」
白雪蓮聲音裡帶著些許疲憊,「娘,是我。」
丹娘顧不上多想,忙起身開門,匆匆下樓。白雪蓮的聲音並不大,落在孫天羽耳中卻如同霹靂,他呆坐床頭,卷卷舌頭,想咽下些什麼,口中卻幹得發苦,腦中亂轟轟隻有一句話:白雪蓮越獄瞭!
樓下傳來開門聲,接著是一聲驚叫,「誰的血?雪蓮,是你受傷瞭嗎?」
「手上劃破瞭,沒事的。」白雪蓮的右手掌心劃瞭長長一道傷口,用衣服上撕下的佈條隨便裹住,她神情疲憊,眼神中卻帶著一絲亢奮,「若不是這裡點著燈,我可能就走瞭另一條路,娘,這麼晚還沒睡?」
丹娘自然無法說出實情,也顧不得說瞭,緊張地問道:「雪蓮,你怎麼出來瞭?」
白雪蓮道:「我殺瞭人,越獄出來的。」
丹娘妙目圓睜,失聲道:「什麼?」
薛霜靈是板上釘釘的死囚,又知情識趣不加反抗,守大牢的獄卒都湧去拿她奸淫取樂。白雪蓮沒費什麼力氣就出瞭牢房,在院中卻意外撞上瞭一名獄卒過來巡視。白雪蓮怕他喊叫驚動眾人,搶先用腕上的鐵鏈纏住他的脖頸。
那獄卒武功頗為怪異,而且兇悍之極,被白雪蓮鎖住脖頸,還撥出一柄尺許長的窄背短刀,朝肩後劈去。白雪蓮擔心用鐵鏈格開發出聲響,一咬牙,赤手抓住刀刃,用力一擰,奪下短刀,順勢反手刺進那人頸側。
白雪蓮在獄裡囚瞭多時,對自己身在何處一無所知。她將屍體丟到墻外隱藏起來,四處張望良久,終於看到深山裡一點隱約的燈火,才尋跡而來。
丹娘聽到女兒是殺人越獄,嚇得煞色雪白,連忙插上大門,帶著白雪蓮到樓上房裡。
到瞭門口,她才想起房裡還有個孫天羽,不由掩住口,驚叫道:「哎呀!」
白雪蓮在前面已經進瞭房間,回頭道:「怎麼瞭?」
房裡空無一人,丹娘暗暗松瞭口氣,她掩飾著窘態,一面放好燈燭,一面道:「你怎麼逃瞭出來?還殺瞭人?」
一轉身,隻見女兒立在床邊,神情怪異地望著她。丹娘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才發現自己匆忙間隻穿瞭褻褲內衣,肚兜下明顯隆起一個圓鼓鼓的形狀。丹娘臉頓時紅瞭,她扯著肚兜遮掩小腹,喃喃地開不瞭口。
在公堂上,白雪蓮見過娘親,那時丹娘衣衫遮掩得好,竟沒留意到娘身上的異狀,呆瞭半晌,她有些吃力地說道:「娘,你懷孕瞭……」
丹娘羞愧地扭過臉,沒有作聲。
「誰的?」白雪蓮遲疑地說道:「……那個姓孫的?」
丹娘用沉默承認瞭她的猜測。
白雪蓮玉臉一時漲得通紅,一會兒又變得慘白,帶著恨意顫聲道:「他在哪兒?」
白雪蓮握緊纖手,鮮血一滴滴掉在地上。她越獄時就有心去殺掉孫天羽,但一來不知道孫天羽身在何處,二來擔心遇上韓全,最後決定還是先回傢,等安置瞭娘親和妹妹再來報仇。沒想到第一眼就看到娘真被那無恥之徒弄大瞭肚子。
丹娘拉住女兒的手,乞求道:「雪蓮,你別生氣。都是娘不好……」
白雪蓮眼淚一下子湧瞭出來,「娘,你瘋瞭嗎?到這時候你還護著他!他害死瞭爹爹,害瞭你,害瞭玉蓮,害瞭我們全傢!你知道他把英蓮怎麼瞭嗎?」
丹娘像被人猛然抽幹鮮血,「英蓮怎麼瞭!」
白雪蓮咬瞭咬嘴唇,恨聲道:「你遲早會知道的。」
空氣中仍飄浮著淫糜的氣息,白雪蓮仔細看著娘親,從她慌張的眼神,凌亂的鬢發,到她隆起的小腹——丹娘腿間的褻褲濕瞭一片,那種濕黏的痕跡,白雪蓮再熟悉不過。
丹娘也意識到股間的黏意,剛才歡好後她來不及清理,就匆忙起身,這會兒樓上樓下走瞭半晌,直腸裡灌滿的精液溢瞭出來,從屁眼兒到腿間黏乎乎一片,臀溝裡又濕又滑,假如女兒知道自己褻褲的屁股正往下滴著精液,不知會怎樣鄙視她這個不知羞恥的母親。
白雪蓮終於移開目光,像是不再追問,接著忽然縱身而起,踢倒瞭床後的屏風。
丹娘失聲叫道:「不要!」
屏風倒向一旁,後面空蕩蕩沒有人影。
白雪蓮不願提孫天羽的名字,厲聲道:「他在哪兒?」
丹娘也不知他躲到哪裡,但若說不知道,女兒勢必不肯罷休,隻好道:「他聽見聲音就走瞭。想是回去瞭。」
白雪蓮冷靜下來。孫天羽若是返回監獄,至多一個時辰,就會帶瞭人來。到時別說兩個纏足女子,連她也不易脫身。
「玉蓮呢?我先把她送走。」
「玉蓮睡下瞭。為什麼要走?我聽天……」丹娘有些慌張地掠瞭掠鬢角,「他說,咱們都沒有死罪。」
「流三千裡麼?」白雪蓮道:「娘,你太傻瞭,他們必定要滅口的。我以前就是太傻,以為官府會為民作主。結果怎麼樣?」
她閉上瞭眼,想起自己被輪奸淫辱的日子。回傢時,她還是個意氣風發的新晉捕快,現在卻成瞭越獄的逆囚。她的清白之軀,就葬送在這不見天日的黑獄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