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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婊子!」

  ——蒼蘭這次再無法保持鎮定,就像受驚的飛鳥般串起。

  「你——」

  她的聲音都是戰戰兢兢。

  桫摩從血泊中站起來,健康鮮活。依然是笑顏,卻遠比贈給奧托的笑容更為凌厲。

  「既然,姐姐。你都指我為魔。那麼,請問傳說中的魔,是不是還有一顆心臟運做,用以維系卑鄙的生命呢?」

  驚。

  頃刻間她開始覺得冷。在天空的古籍中確有這樣的記載。「核」,是魔族獨有的器官,它的運作為天魔的身軀帶來無盡的力量和生命值。

  「核」是不衰不竭,不斷壯大的。它是以近乎寄宿的方式,存在於魔族體內的獨立器官,是統領身體心神的最高中樞。

  「你……終於徹底墮進魔道。」蒼蘭努力用冷淡的語調掩飾驚懼。

  「呵。連自己的親姐都幾次三番殺我,這樣的人間還有什麼好教我眷戀。我入魔道也離不開姐姐你的豐功偉績。」

  「你……」

  「自十歲起,我就被無端地囚禁。你有哪處好過我?憑什麼得來那對翼?你成瞭女皇,卻學不會關心子民。連三朝的大祭司你也殺。」

  桫摩接著例數:「不要說是為瞭救我。要釋放我出來,你早就可以做!卻偏偏等到國之將傾,再找個拯救未來的大借口。你這武斷的昏君。」

  「我……」

  「你放出我來,更不是為瞭救我。而是把我送到大陸做政治的籌碼。來,你看看地上躺著的那兩具屍——這就是你導演成的悲劇!」

  「我……我……」

  「你給我住口!我知道你想說是那條老狗居心不良!可是你為什麼不花多一點時間看清對手,看清這事件格局?英明的女皇陛下啊,這不但是你弟弟的終身婚姻,更是天空城的命運!」

  蒼蘭的面色已是鐵一般的青。

  桫摩繼續著他的討伐:「即便如此,你不是想著如何收場這樣的混亂殘局,不去為一己錯手負責,更不去牽掛天空的命運,卻時時想到殺我。你已毀瞭我的人生,卻還要殺絕!你究竟想掩蓋什麼!我的陛下。」

  「你……你……入瞭魔,我……我……是救你。」

  「哈哈哈哈」他笑的張狂:「你殺大祭司的時候,他在你眼中便也是魔吧?口口聲聲神魔亂舞,殺孽還不全是你自己手造。一念壞滅一念魔?魔,也俱是你造出來的魔!」

  她不知道他說的話如何反駁,卻堅信自我信念。

  處在這樣的場局,她已無法激辯,無法靜觀。隻有思索著全身而退,卻忌憚這成魔成狂的桫摩將做出怎樣的宏圖。

  「迦樓蒼蘭。你知道?用怎樣的目光望世界,世界便回饋你怎樣的一眼。」

  「桫摩,你想如何?」

  「我要你還。」

  「念術-硫炎殺——」

  一團赤焰襲在桫摩的面門,蒼蘭出招快似風雷。

  「念術-冰刃亂——」

  「念術-破空十七驟斬-魂離索——」

  「天——綺——翎——舞——陣——」

  剎那之間,蒼蘭已轟出四記絕殺。她深知這並不足以創傷桫摩的魔體,隻是希望覓到一個可供逃脫的瞬息。

  遺憾的是,她還未及轉身,便被一記桫摩的一記鐵拳重重地轟在小腹。她於是向後飛出,再次撞在墻上,落下來撲在貝玲達的屍身。

  「好痛啊,打在你那該死的臍環。」桫摩揉揉拳,剛才的四連招連頭發也未傷及。

  「迦樓蒼蘭,你欠我的,俱要歸還。」

  她抬起頭來望定他,她的眼神中佈滿瞭疼痛,卻沒有一絲的畏懼和膽怯。

  桫摩走過去,抬起她絕色淒麗的面龐,擦擦嘴角的血漬,分開垂落下來擋住視線的一簇發。再低頭看那殘留的半片花瓣一樣胸鎧,帶著龜裂痕跡。

  她的一對翅膀,虛軟無力地平攤。

  那些零落的片片白羽,緩緩地,緩緩地盤旋,不甘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