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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十九,小雪初晴。

  後山是庖廚所在,自從豬圈多瞭一頭母獸之後,教眾便蜂湧而至。但昨夜一場小雪,使這裡冷清瞭許多。

  一個五短身材的雜役提著一桶豬食,隔著木欄用長柄鏟舀到木槽中。十幾頭肥豬哼哼嘰嘰擠成一團,長嘴在槽裡拱來拱去。

  「趕緊吃!還有月把就過年瞭……」飼者磕瞭磕木鏟,朝圈中一揮。

  豬圈中間被踩成一個尺許深的泥坑。融化的雪水混著畜牲的屎便尿水聚在坑裡,又臟又臭。

  一段輪廓模糊的物體半浸在泥濘中,隻有露在泥水外的口鼻和泥水上的長發依稀能看出是個女人。

  木鏟「啪」的打在肉段上,豬食沾在黝黑的泥水上,仿佛零星的雪花。

  「他娘的,你這個賤貨一來,害得老子的豬一個勁兒地掉膘。過年沒肉吃難道吃你?」

  雪峰神尼艱難地吐出一口泥水,在坑裡蠕動瞭一下。她的肥乳和軀幹都泡在冰冷的泥水中,隻有臀部像飄在水面上一般,露出渾圓的曲線。

  那雜役摸出一個酒葫蘆,喝瞭一口去去寒意,然後趴在欄上,用木鍬戳弄著泥水中的肉體嘲笑道:「什麼天下第一高手?在我們星月湖連頭母豬都不如!老母豬還不是天天挨操,你他娘的除瞭挨操還是挨操……」

  鳳凰真氣顯示出它的威力,縱然散亂難聚,浸在刺骨的雪泥中,神尼仍能勉力支撐。

  她被扔到這裡已經整整兩個月,每一天,這個昔日武林名派的掌門就像蛆蟲一樣茍活在骯臟的泥濘中。兩個月與豬群為伍的日子,留給她的隻有無休止的奸淫和凌辱。

  令人驚奇的是,她居然還活著,不僅活著,她還……

  「吃一口。」雜役從吃剩的豬食中鏟瞭一鍬遞在雪峰神尼面前。

  臉上的泥水一滴滴落在鍬中,酸臭的豬食混著群豬的口水,在冰冷的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熱氣。

  雪峰神尼支起滿是泥垢的臉龐,趴在鍬中將豬食一口一口吞咽下去。

  雜役呲著黃牙一樂,拿起木鍬,將豬食盡數抹在雪峰神尼臉上。神尼拖著折斷的手臂,將豬食一一舔凈,雖然被如此凌辱,她依然神色如常,自有一股凜然的氣質。

  「他娘的,毛都拔光瞭,還裝什麼八哥……」飼者咧咧嘴,將神尼的臉孔壓到泥坑裡。

  一頭肥豬吃瞭個半飽,便淌著泥湯唏哩光蕩地竄瞭過來。它也是熟門熟路,豬嘴伸到神尼股間,將她臀部略微拱起,接著就騎到神尼身上。

  被肥豬在臀後猛然一頂,泡在泥濘中的兩條大腿頓時揚起,稀稀瀝瀝濺起一片泥點。

  「日你娘哎,有點兒勁幹什麼不好?」飼者罵罵咧咧揮鍬朝肥豬肩上一通狠打,「她會給你生豬崽兒嗎?」

  那肥豬少說也有五百多斤,木鍬打在肩上隻當搔癢。細長的陽具一伸一頂,立刻鉆進肉花中,擠出一灘泥濘。

  肥豬弓著腰一拱一拱,女體漸漸被拱出泥坑。先是柔頸,然後是一對輕蓬蓬的肥乳,接著是腰肢、大腿。

  螺旋狀的豬鞭專為插入子宮而生。進入體內後便直直伸進子宮頸,略帶彎弧的莖端直接在宮頸內抽送起來。

  雪峰神尼的腰肢被頂得向上彎起近乎直角,大腿左右平分,斜斜翹起,破碎的膝關節卻不自然的彎折下來。兩條不受控制的小腿懸在腿下搖搖晃晃,泥水淌幹的地方,隱約露出觸目驚心的蒼白。

  無論是人是獸,對雪峰神尼來說幾乎都沒有區別。也許區別在於:這些真正的禽獸不會有意弄痛她。

  不知過瞭多久,沉默的雪峰神尼喉頭突然一動,劇烈地嘔吐起來。剛剛吞下的豬食混著泥水和胃液一古腦全吐瞭出來。喘息還未停止,肥豬又是一拱,神尼的面孔重重跌在自己的嘔吐物中。

  神尼吃力地揚起污穢的臉龐,睜開眼睛。

  遠處的梅樹下,一個紅衣少女擁緊鬥篷,隻剩一對秀目在外。她遠遠看著這一幕,沒有說話,也沒有挪步。

  兩人默默對視半晌,最後少女遲緩地轉過身,慢慢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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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

  「嗯?」

  紫玫將按摩過的手臂塞到被下,輕聲道:「他對你很好——你要好好活著……」

  蕭佛奴玉臉一紅,害羞地說:「他娶的是你……」

  紫玫淒然一笑,心道:我和你一樣,都隻是他的玩物。不過……這樣的日子我再也過不下去瞭,就是死,我也要改變自己的命運。

  蕭佛奴臉上帶著一抹病態的艷紅。昨晚她被架到地上,全靠肛中的木棍支撐跪坐瞭一整夜,至今木棍還沒有拔出。幸好有尿佈掩著,才沒讓女兒看出異樣。

  紫玫愁緒滿腹,還要強顏歡笑,她暗自咽下淚水,聲音略帶發顫地:「娘,你千萬要照顧好自己……」

  蕭佛奴有些不明白,自己飲食便溺都需要別人幫忙,還能如何照料自己?但肛內的脹痛使她無法多想,當下點頭答應。

  紫玫見母親精神不振,滿心的話再也無法說出口,隻好抱住母親緊緊一擁,笑著去瞭。

  蕭佛奴被女兒不尋常的舉動弄得一愣,旋即又被肉體欲望所征服。美婦低低呻吟一聲,肛肉一松一緊,像一張靈活的小嘴吞吐著木棍,淫猥地自得其樂著。

  她不知道剛才那番話其實是女兒的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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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慕容龍的冷酷所擊潰的紫玫,再也不幻想能用柔情媚惑這個禽獸。而師父的慘狀則激發瞭她的勇氣。

  師父不僅還活著,而且還再次懷孕。紫玫很清楚師父的嘔吐意味著什麼。剛剛清空的子宮又懷上不知身份的胎兒,這對師父這樣的方外人士是多麼大的打擊……

  可師父始終沒有放棄。即使是四肢關節被廢,琵琶骨被穿,豬狗般扔在泥濘中等待死亡,師父仍然掙紮著要活下來。隻有活著才有希望——她仿佛聽到師父剛厲的聲音:飄梅峰弟子絕不會軟弱的想要自殺!

  紫玫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去面對陰長野。無論會受到什麼樣凌辱,無論心裡多麼惡心恐懼,她都要再次去面對那個怪物。

  她知道,即使寶藏存在,會給自己帶來生路的機率也極其渺茫。但為瞭那萬分之一的希望,她寧願用貞潔、肉體,甚至生命去換。或者什麼都沒有,隻為瞭那個反抗的姿勢,或者反抗本身。

  明知道最後一個線索在那個怪物背後,卻因為種種理由而不去尋找,她會死不瞑目。

  「是。我會死不瞑目。」紫玫對自己輕聲說。

  她仔細洗凈自己每一寸肌膚,然後擦幹秀發,盤瞭一個精致的發髻。

  銅鏡中的青絲烏黑亮澤,纖指仿佛白色的蝶翅,在發間翩翩飛舞。

  斜斜插瞭一支玉簪,一支鳳釵,再將鳳口的垂珠一一理順,紫玫翻開案上從未打開過的羊脂玉盒,沾瞭一點胭脂,均勻地塗在唇上。

  胭脂掩住瞭唇瓣失血的蒼白,散發著迷人的玫瑰紅。仿佛仙指一點,鏡裡的少女頓時鮮活起來。

  光潔的玉頰遠比任何香粉更加白膩滑嫩,紫玫隻理瞭理睫毛和彎眉,讓自己的美目愈發動人。

  最後,她拿出茉莉花油,細致地塗遍全身,讓周身每一寸肌膚都晶瑩潤澤,帶著馥鬱的香甜。

  當抹到乳房時,紫玫托起右乳,乳下那個黑點已經大瞭一倍。她微微一笑,如果還沒能找到寶藏,就讓它爛下去好瞭。

  沉甸甸的乳球在手裡一陣輕顫,待拿開手掌,嫩紅的乳頭已微微翹起,像一個撩人的微笑。

  紫玫站起身來。鏡裡的少女圓腹高挺,肥乳並舉。周身肌膚如脂如玉,芳香四溢。身懷六甲的紫玫不僅僅沒有稍減嬌艷,反而多瞭一分慵懶的風韻。

  她先帶上水紅色的輕緞抹胸,然後套上一件雪白的雲綢褻衣。紫玫精心系好衣帶,挽瞭一個相思結,接著披上長過腰腹的中衣,系上及膝的內裙和垂到腳面的外裙。輕輕一展,裙上鮮紅的桃花仿佛滿衣繽紛的落英翩然起舞。

  桃花紛紛揚揚飄到衣襟袖底。花瓣越來越碎,最後層層疊疊積成一片淡淡的粉紅。

  束好衣物,少女將一件鑲黑滾邊的織錦夾襖套在外面。衣襟無法扣上,隻能敞開,披在腹側。最後她拿出一根絲絳將玉佩結在腰下,再掛上黃金小弩。

  紫玫扶著小腹,淺笑著望向鏡裡千嬌百媚的少女。

  她知道,自己如此精心打扮,最後可能連一件完整的衣襟都不會留下。

  畢生第一次用心妝扮,卻是要將這具鮮嫩的肉體獻給一個骯臟的怪物。自己真是好賤呢……

  紫玫微微一笑,拉起衣袖,將一隻翡翠手鐲套在霜雪般的皓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