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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邊甫一相遇,高下立分。八極門弟子從四面八方一窩蜂朝白氏姐妹湧去,根本沒有列成戰陣彼此掩護。四傑被靈玉等人纏住,自顧不暇,隻能高叫著指點門徒小心。

  心上人在眼前赤裸裸被人淫辱,沖在最前面的十幾人都紅瞭眼睛,狂怒之下真有當者披靡的銳氣。但慕容龍怕的不是他們暴怒,而是怕這些人不來——在草原上追亡逐北可是個體力活。他哈哈一笑,頭也不回地吩咐道:「使出手段,讓他們看看這兩個婊子有多浪!」然後對懷中的美婦微笑道:「我剛才獵瞭隻黃羊,一會兒烤來吃。」

  蕭佛奴不敢看場中的血腥,側臉貼在慕容龍胸前,微微點瞭點頭,輕聲道:「他們是誰?」

  「安定的八極門。」

  蕭佛奴猶豫瞭一下,還是說道:「能不能不打……」

  慕容龍輕輕一笑,「好天真的娘親……是他們千裡迢迢從安定趕來要殺我呢。」

  紫玫曲膝委地而坐,靜靜看著場中飛濺的鮮血,仿佛戰場邊緣一朵盛開的玫瑰,悄然吐露芬芳。

  看瞭片刻她已是徹底死心。八極門勇則勇矣,但實在魯莽的緊。星月湖等人本來被圍在中間,四面受敵。可那幫熱血青年隻顧拯救白氏姐妹,自己亂瞭陣腳。

  星月湖幫眾避開鋒芒,一轉身反而成瞭包圍之勢。乞伏窮隆等人遠遠施放暗器,眨眼間八極門就倒下十幾名弟子。

  這幫笨蛋!紫玫恨不得站起來指揮他們如何結陣自守。以八極門的實力,完全可以讓這些妖人吃些苦頭,自己就有機會逃走瞭。

  看著親如手足的同門為救自己一個個倒下,白氏姐妹不約而同地捂住面孔,放聲痛哭。

  慕容龍貌似悠然地環顧門下屠殺式的血戰,眼角卻始終留意著金開甲和龍戰野。

  兩人身形一般的威武神勇,內功一般的剛猛無鑄,招式一般的大開大合,兵器也同樣是擅於堅攻的巨型長兵。一番龍爭虎鬥,金鐵交鳴聲響徹草原。勁風過處,長草盡成白地,疾飛的碎葉彌漫空中,連兩人的身影都掩沒瞭。

  星月湖死傷不過五人,八極門已經折損半數。直到唐顏揮劍殺入戰場,招喚子弟,才勉強穩住陣腳。

  仇百熊、仇百鰲血斬狂舞,與眾人將八極門子弟圍在中間,雙方都是全力相搏,一時間僵持不下。唐顏長劍如水,在陣中左穿右插,不多時黃衫便鮮血盡染。

  慕容龍猶豫多時,他倒不是擔心擒不下唐顏,而是怕此時擒下唐顏會讓人以為是用她來威脅龍戰野——這倒並非出於可笑的道義,比這再卑鄙萬倍的事他也毫不猶豫的做瞭。隻是金開甲難得與百戰天龍一戰,若是百戰天龍為此分心,金開甲即使取勝也無光彩。

  慕容龍嘆瞭口氣,摟住紫玫的腰肢,「還吐嗎?」

  紫玫心灰意冷下勉強振作精神道:「好多瞭。」

  慕容龍將母女倆同時抱在懷中,耳鬢相接,磨擦著兩張絕美的玉臉,笑道:「再有六個月,你倆就會各給我生個孩子——最好都是男孩,好延續我慕容氏的血脈。」

  紫玫最煩的就是這個話題,板著臉道:「萬一是個白癡呢?一萬也是白癡!」

  慕容龍已經說過無數次,還是耐著性子笑道:「娘子放心,肯定會有一個天才。一個不行就再來一個,終究會有一個兒子能繼承咱們傢族的血統。」

  說話間,安子宏用彎鉤挑著裘虎伏的頭顱,石蠍拎著曲狼疾的頭顱先後回到車旁。兩人雖然各自帶瞭不輕的傷勢,但都是得意洋洋。片刻後靈玉也緩步走回,手中提著尹象崇與董豹威的首級。

  安子宏伸頭一看,「牛鼻子下手太快,姓董的名聲也不小,怎麼一招就栽到你手裡?」

  八極門四傑武功不凡,若非董豹威一招斃命,以四敵三,他們也難以輕易取勝。靈玉笑道:「董豹威沖在最前,立足不穩,貧道不過占瞭點便宜。」

  安子宏急於立功,挨瞭裘虎伏一掌。他恨恨吐瞭口血,不服氣地甩掉裘虎伏的頭顱,擦瞭把嘴就要殺過去取唐顏的首級。

  石蠍肩上也中瞭一刀,深可見骨。看到巴陵梟如此拼命,他也一抖長鞭,去向卻是場外的龍朔。

  「兩位供奉留步。」慕容龍起身笑道,「長老和兩位供奉取來四傑的頭顱已是大功,餘下者不過是些無名小卒,莫去理他。」

  安子宏與石蠍悻悻坐下,各自治傷。靈玉朝金開甲和龍戰野兩人看去。

  百戰天龍關刀虎虎生風,與金開甲的銅斧一黑一黃兩條猛龍般狂擊猛撞,激湯的勁氣宛如颶風,方圓十丈內草木皆無。

  靈玉心下暗服,眼光一轉,望著唐顏道:「此女倒還薄有幾分姿色,不知鼎爐如何。」

  慕容龍笑道:「鶯奴,你師娘生過幾個孩子?」

  白玉鶯仰面倒在地上,兩腿架在男人肩上,苦苦承受著粗暴的奸淫,師門濺血的慘狀使她肝腸寸斷,半昏半醒中沒有聽到慕容龍的聲音。正在抽送的幫眾擰住她的腳踝用力一轉,少女被股間撕裂般劇痛驚醒,灰白的嘴唇不住戰栗。白玉鸝見狀勉強說道:「一個……啊……」

  慕容龍遠遠望去,隻見那個小男孩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著父母,清秀的小臉滿是倔強。慕容龍嘴角的微笑漸漸褪去。

  唐顏身邊隻剩下三名弟子,盡數負傷,她右肩也中瞭一槍,隻能用左手使劍。

  遠處還有兩名女弟子,在保護龍朔。星月湖幫眾也少瞭八人,仇百鰲被她一劍刺穿大腿,倒在一旁罵罵咧咧。圍攻的隻剩下仇百熊、乞伏窮隆和其餘四名幫眾,另有兩人正在奸淫白氏姐妹。

  金鐵之聲突然大震,龍戰野劇喝連聲,青龍關刀猶如暴跳的雷霆,破開長空狂劈在金開甲的銅斧上。百戰天龍神威大振,一刀勝似一刀。金開甲連連倒退,擋到第七刀已退出兩丈開外。龍戰野須發怒張,雄軀騰空而起,關刀在空中一頓,呼嘯著落瞭下來。

  慕容龍毫不猶豫地展開身形,隻兩個起落便掠過二十丈的距離,不等八極門兩名女弟子出劍便身子一橫,一掌一腳封瞭兩女的穴道。

  龍朔雖驚不亂,沉腰坐馬,一拳揮向慕容龍腰間。雖然他身小臂短,但這一招五丁開山使得法度森嚴,儼然有大傢之風。慕容龍心頭一跳,劃向龍朔肩頭的手刀驀的一翻,一指點在龍朔頸中。

  百戰天龍凝聚全身功力的一刀劈下,金開甲獨目精光大盛,銅斧橫架,接住這驚世一刀。「鐺」的一聲巨響,一握粗的黃銅斧柄被生生砸彎。金開甲雙腳陷入地中寸許,卻一步也不退讓。

  龍戰野雙手虎口震裂,「哇」的噴出一蓬血雨。血光中,百戰天龍鼓起餘勇,再次舉起青龍刀。

  銅斧突然變得輕如鴻毛,金開甲一步跨出,斧尖微翻,已輕輕點在龍戰野脅下,連外袍也未劃破。

  丈夫高大的身軀頹然倒地,唐顏腦中頓時一片空白。她嬌軀微微一晃,想也不想地翻腕將長劍架在頸下。

  「龍夫人。」那個年青人緩緩將龍朔舉到半空。

  金開甲神色平靜地收起彎曲的銅斧,如血的夕陽在他腳下劃出一道長長的血色印跡。

  靈玉飛絮般飄到場中,大袖一揚,旋即飄開。三名八極門弟子一聲不響地屍橫就地,隻剩唐顏一人孤零零立在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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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夫人果然識相。」慕容龍舉著龍朔緩步走回。

  唐顏茫然看瞭丈夫一眼,眼神突然銳利起來,手腕一緊,便要用力劃落。

  慕容龍停下腳步,森然道:「龍夫人難道不想談談條件嗎?」

  少婦臉色慘白,咬牙道:「你們這些無恥小人,毫無信義可言!」

  慕容龍揚起臉,傲然道:「本宮以星月湖聲名起誓,隻要你聽從吩咐,本宮就放此子一條生路!」說著解開龍朔的啞穴。

  「爹!爹!」清亮的童音立刻響起。龍朔叫瞭兩聲,見爹爹沒有回答,又叫道:「娘!」

  圍攻的幫眾已經散開,唐顏俏生生立在伏屍之間,滴血的長劍架在喉頭,皓腕微微顫抖。淒涼的目光緩緩掃過全場。一邊是生死未卜的丈夫,一邊是聰穎伶俐的兒子,中間是一眾同門的屍首。還有那些淫邪的眼神……最後目光停留在兩名愛徒身上。

  姐妹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赤裸的嬌軀沾滿污跡,大張的腿間飽受蹂躪的秘處紅得刺眼。少婦淒然一笑,心裡無聲地說道:「像她們嗎?我寧願死瞭幹凈……」

  慕容龍黝黑的瞳仁仿佛洞察瞭唐顏的心事,他哂道:「龍夫人身份尊貴,自然不會與她們相同。」他豎起一根手指,冷冷道:「隻要龍夫人肯侍奉一日,明日此時本宮便放公子離開。」

  慕容龍看瞭紫玫一眼,「本宮絕不食言。」

  龍朔不解地看著母親,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秀發在冰涼的晚風中絲絲縷縷飄蕩著。一顆晶瑩的淚珠從白玉般的臉頰上悄然滑落。唐顏手指一松,長劍消失在沾血的草叢中。

  金開甲心下暗嘆,他與龍戰野一場惡戰,對這硬漢頗為敬重。當下一推銅斧,輕輕斬下百戰天龍的頭顱。龍戰野大頭一滾,虎目望著無邊的蒼穹,流露出無比的痛意。

  紫玫閉上眼,纖手撫在微鼓的小腹上,暗道:「你若有那個畜牲十分之一的狡詐,就會是大燕國的太子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