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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入夜,紫玫便拉住慕容龍,笑盈盈道:「哥哥,你別忘瞭,昨天答應我去看風奴的。」

  慕容龍正準備詢問屠懷沉邀請賓客之事,但見妹妹軟語相求,便把正事往後放放。何況他也想見見風晚華與巨犬同居兩天究竟變成瞭什麼模樣。

  赤裸的玉體仿佛凋謝的白花瓣,靜靜伏在室角。風晚華斷臂伸在體前,玉手從腹下伸到兩腿間,緊緊捂著秘處。粉嫩的玉背佈滿爪痕,尤其是肩上幾道深深的傷口,香肌翻卷,鮮血淋漓。

  「你騙人!」紫玫尖叫一聲,朝慕容龍手背上咬去。

  「誰騙你瞭!」慕容龍厲喝道:「我說過不會咬,肯定就不會咬。抓傷是她自己不老實!乖乖這藥抹上!還有這個,給風婊子喂下。」

  紫玫抓起藥瓶藥丸狠狠扔到甬道盡頭。慕容龍臉一沉,伸手關上石門。紫玫一聲不響地閃身鉆到室內,臉上帶著與師姐同生共死的決然。

  「呯」的一聲,慕容龍把石門關上,心道嚇嚇這丫頭也好。但他終究不放心,悄悄趴在門上傾聽室內的動靜。

  過瞭片刻,慕容龍估計差不多瞭,便拉開房門。隻見紫玫昂首坐在地上,俏臉上一股大義凜然的神色。慕容龍氣得笑瞭起來,這次不光把門關緊,還把機括也統統扳上再扳下來,又掏出鑰匙光光啷啷弄出一片聲響,裝做把門鎖緊的樣子。

  以慕容龍的功力,隔著厚厚的石門,室內的動靜也能鉅細無遺的盡收耳中。

  他聽出風晚華還在昏迷,那幾隻巨犬大概是剛射過精,正懶洋洋兜著圈子。

  紫玫倒也沉得住氣,半天也不吭一聲。慕容龍聽著一頭巨犬朝紫玫走去,心頭慢慢揪起,不知道鶯奴剛才喂過它們沒有……

  突然室內響起一陣細微的嗚咽,慕容龍連忙推門而入。隻見紫玫扁著小嘴,「嗚嗚」哭泣,一頭皮毛油亮的黑犬正伸出鮮紅的長舌,在她嬌嫩的玉臉上來回舔弄。小姑娘直直坐在地上,兩手背在身後,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慕容龍哈哈笑道:「乖乖跟我出來吧。」

  紫玫臉上掛滿圓圓的淚珠,哭道:「哥哥,我求求你瞭,別讓她一個人在這裡……裡面好黑……」

  「一個人?那讓紀婊子來陪她吧。」

  紫玫連忙搖頭,「不是,不是……」

  慕容龍冷哼一聲,「風婊子不住這兒,就隻能回去讓人隨便操瞭——你看怎麼辦。」

  紫玫看著師姐肩上的傷痕,又想起石室排成長隊的男人,委實難以選擇。

  慕容龍引誘道:「隻要你給她擦上藥,再喂上幾粒藥。我保證這些狗不會咬她,也不會再抓她。」

  紫玫揚起臉,認真地說:「你保證嗎?」

  慕容龍點點頭。

  紫玫一咬牙,站瞭起來。隻要這些兇惡的大狗不碰她,師姐肯定選擇這間黑屋,也不願回去任人蹂躪。

  重新擦完藥,紫玫把藥丸放到師姐嘴裡,喂瞭些水讓她喝下去,小聲道:「大師姐,別怕,吃瞭藥它們就不會碰你瞭……」

  風晚華仍然昏迷不醒,對師妹的話充耳不聞。紫玫沒有看到,她緊緊捂住下體的手指間,沾滿瞭白色的黏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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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什麼?」慕容紫玫現在對藥物特別敏感,看到白氏姐妹在母親身上塗抹東西,立即沖進來厲聲問道。

  姐妹倆連忙停手,白玉鸝輕聲說:「這是宮主的吩咐。每天用茉莉花油摻香粉給夫人按摩……」

  紫玫將信將疑,拿起玉瓶聞瞭聞。入鼻芬芳香甜,確實是花中提煉的精油。

  這些日子她怕母親長久靜臥不動,肌肉萎縮,每天都一邊與母親聊天,一邊幫她按摩,現在有玉鶯玉鸝幫忙,倒替自己分擔瞭義務。紫玫歉意地說:「咱們一起來吧。」

  擦過茉莉花油,蕭佛奴肌膚愈加晶瑩奪目,玉蘭般芳香馥鬱。整個身體仿佛巧奪天工的驚世之作,華美動人。

  自從知道母親懷孕之後,紫玫對她的腹部時時留意,但葉行南說現在還不足月數,外表看不出來。

  她小心地輕輕按摩光潔如玉的小腹,猶豫著要不要把這事告訴母親。但怎麼開口呢?難道說:「娘,哥哥把你的肚子弄大瞭?」天啊,這個孽種算什麼身份呢?算是弟弟還是侄子?算來算去,都是多餘的一個……一個……一個什麼東西呢?

  紫玫怎麼算也算不出來,隻好先放到一邊。她挖空心思地找些話題來說,比如今天天氣好熱;葉老頭白胡子又多一根,眼看就活不長瞭……胡扯八道逗母親開心。

  蕭佛奴嫣然一笑,美艷的臉龐宛如奇花初綻,流光溢彩令人魂銷魄散。

  紫玫一下看呆瞭,半晌才道:「娘,你好漂亮……」

  「娘已經老瞭。玫兒,你長得跟娘年輕時候一模一樣……但你比娘能幹得多……」蕭佛奴說著嘴唇顫抖起來。

  紫玫連忙岔開話題,哄母親睡覺。

  幫百花觀音擦完身子,紫玫叫住正要離開的白氏姐妹,「小鶯小鸝,那混蛋的刀是不是還帶在身上?」

  白玉鶯垂下頭,沒有作聲。

  白玉鸝小聲道:「少夫人……奴婢不敢……」

  紫玫一愕,但看到姐妹倆乳房相連的痛苦模樣,她隻嘆瞭口氣,挽住兩人的小手捏瞭一把,堅定地說:「不用怕。總有一天,我會把大傢都救出去!」

  由於紫玫的堅持,慕容龍隻好讓她一人獨居主室,自己先住在紀眉嫵和白氏姐妹之間的天字壬室。

  紫玫又一次從他門上頹然拔下鑰匙,暗罵當初的設計者太不像話,竟然把每間房子的鎖都弄得不一樣,這算什麼事嘛。她把主室的鑰匙揣到懷裡,挺胸朝葉行南房間走去。

  葉行南拉開門,有氣無力地說:「少夫人,已經亥末時分,有事明天再說好不好?」

  「不好!」慕容紫玫大模大樣地坐到葉行南的椅中,拉開丹爐瞧瞭瞧,「呯」

  的關上;又拿起案上的藥瓶,把裡面的藥丸倒出來,一五一十的數瞭一遍,這才慢悠悠說道:「姓葉的,我紀師姐用的藥是你制的嗎?」

  葉行南幹咳一聲,面不改容地說道:「那是教中所傳藥方,老夫隻是依法配制,奉宮主之命給紀姑娘使用。」

  老傢夥張開口便推的一幹二凈,紫玫冷笑道:「是你配的就好——久聞葉護法醫術通神,那就麻煩你再配一副解藥。過兩天給我送來。」

  葉行南瞠目結舌,焚情膏窮他十年之力方才制出,對它的藥性自己瞭如指掌,一旦生效,絕對無法解除。但這話千萬可不能說,要讓這丫頭知道焚情膏真是自己一手炮制的,恐怕她立刻就要動手燒房子。

  躊躇半晌,葉行南正容道:「少夫人有令,在下自然遵從。但此藥是上古秘方,在下沒有把握能配出解藥……」

  紫玫晃著腦袋,淡淡道:「就算配不出,我也不能把你吃瞭——是嗎?」

  葉行南正被她說中心事,不禁老臉一紅,連忙道:「在下一定盡力而為,請少夫人放心。」

  紫玫無可無不可的冷哼一聲,「我大師姐用的藥也是你配的嗎?」

  葉行南連連點頭,解釋道:「那藥隻是犬尿裡摻瞭一些白氏,讓氣味能保存三天以上,避免犬隻傷人,絕無危害。」他沒詳細說明,那尿液是發情母狗的尿液。

  「我師姐吃的藥是什麼?」

  「隻是安神靜心的丸劑,怕風姑娘在黑暗裡待的時間長瞭,心神不寧,驚動那些畜牲,造成誤傷。」這個他倒沒誇大藥效,隻是把失神丹的功效貶低瞭。何止安神靜心,長久服用,會把人變成喪神失心的行屍走肉。

  紫玫也難辨真假,於是轉過話題,又問道:「我娘用的藥也是你配的吧?」

  葉行南這會兒是滿心後悔,當年學什麼不好,非要學醫?要跟老沐那樣傻呼呼的下死勁練他一身本領,何必受這份罪?走瞭五十多年的彎路啊……

  「夫人用的是茉莉花油加蘇合香,有助於血脈通暢,護膚生肌,消除斑紋,保養身體,延緩衰老,還能調氣養顏,滋陰壯陽……」他絮絮叼叼說瞭半天,等紫玫不耐煩的皺起眉頭才住口,最後又加一句:「百益而無一害。」他沒有把好處說全,除瞭上面這些,這藥還能安胎寧神,最重要的是能豐乳催奶……

  紫玫從鼻孔裡發出一聲輕蔑的冷笑,「這麼好——你那張老臉怎麼就不知道用些呢?」

  葉行南氣得吐血,半晌才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少夫人說笑瞭。」

  「哎——」紫玫大度地擺擺手,原諒瞭他的無知,「我可沒有說笑。我是關心葉護法——既然藥這麼好,每次你先用一些,也滋補滋補。剩下的我再給娘拿去。」

  葉行南如五雷轟頂,他緊張在腦海裡分析藥物的各種成分……應該說對自己無害吧?

  紫玫跳起來,拍拍手上的藥渣,宣佈道:「就這麼定瞭!夜深瞭,葉護法早些休息,不要貪玩。」說罷風姿綽約地出門而去。

  剩下葉行南愣愣看著案上。一直光顧著說話,那些剛配好的藥丸不知不覺都被少夫人捻成瞭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