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開甲面色凝重,倒瞭碗酒,緩緩飲幹。
「宮主絕非閉關。傳位是幫中大事,怎麼可能趁三位長老不在宮中的時候突然傳位?況且幫中這麼多高手,又怎麼會傳位給一個孌童?我敢說,宮主已經兇多吉少!」
「第二,土、火兩堂長老素來功勳卓著,並無大過,隻為一點小事就殺瞭兩人,絕非是為瞭立威;」
「第三,藏寶圖之事虛無縹緲,即使要奪也不必滅其滿門;」
「第四,當初他下令追蹤慕容衛時玫瑰仙子的名聲還未傳播江湖,為何宮主會知道慕容紫玫艷色傾城?他原本就是宮主的淫具,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何況飄梅峰豈是好惹!雪峰神尼武功蓋世,流霜劍、寒月刀也不在你我之下,這次除瞭沐長老,四堂長老都負瞭傷,十二名香主五死兩傷,幫中實力大損,都是為瞭區區一個玫瑰仙子——金大哥,他不是垂涎美色,而是藉機清除我們五堂!十五日宮中大會,或者是我,或者是你,或者是沐長老,必會被他除掉!」
金開甲又倒瞭碗酒,一口喝下,捏著瓷碗一動不動。
水柔仙苦口婆心地說:「金大哥,你還不明白嗎?他設計殺瞭宮主,騙過兩位護法,篡得宮主之位;然後又借口藏寶圖和慕容紫玫逼我們與飄梅峰硬拼,若論美色,紀眉嫵、林香遠隻比慕容紫玫略遜一籌,為何他待之如同犬豖?開甲,你難道要坐以待斃嗎?」
金開甲把瓷碗輕輕放在幾上,慢慢說道:「柔仙,你我相交多年,難得你這麼看得起我,推心置腹說瞭這番話。我就明說瞭吧——你想的,我都想過。但新宮主胸懷大志,處事堅忍勇決,實是一位良主。我星月湖能人無數,但原宮主隻滿足於山中稱王,固步自封,荒廢瞭多少時機?值此亂世,正是男兒立功之時,我金開甲一身本領,豈能埋沒於草莽之中?」
水柔仙瞠目結舌,纖手一拍長幾,正待說話,卻見那隻瓷碗瞬間化為一堆雪白的粉末,細砂般均勻。她心神大震,金開甲向來以硬功著稱,現在竟練到剛柔相濟的地步,不愧位居五長老首席。
金開甲毫不理會她的訝色,逕自說道:「我是死心蹋地跟這位宮主幹瞭,但你放心,我金開甲光明磊落,今日之事,絕不會泄露隻言片語。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理會。念在相識多年的份上,我兩不相幫,如何?」
水柔仙知道多說無益,當下抱瞭抱拳,轉身離開。
沐聲傳像段枯木般坐在椅中。聽罷水柔仙的來意,幹瘦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半晌後慢吞吞合上眼睛,一言不發。水柔仙心中大定,知道他已應允。
葉行南武功平平,朱邪青樹、屈苦藤不在宮中,時機大好。土、火兩堂香主盡沒,兩名長老雖是新宮主的心腹,也不足為慮。實力最強的金開甲兩不相幫,木堂實力絲毫未損,如今有沐聲傳支持自己,對付一個孌童不在話下!
水柔仙匆匆返回水堂,先招來傷勢較輕的清露,命她立即離宮,將本堂所屬的十二個幫會高手盡數招來,四月十四務必趕到星月湖。
水堂控制的幫派分散諸處,清江會更是遠在嶺南,自己親去通知,一來一回隻有十三天時間,如何能到?清露小心地問道:「附近隻有七個幫會,要不要飛鴿傳書通知其餘五幫?」
「七個就七個吧。這是堂中私事,你親自去說,不必讓宮裡知道。」
夕陽如血,星月湖水波不興,宛如群峰一塊沉璧。水柔仙望著湖中那根光禿禿的旗桿,心裡暗嘆。當年星月湖兩儀使者、三才護法、四鎮神將、五行長老、六合供奉,單一等一的高手應有二十名,高手雲集,如今卻隻剩八人。這一番劫難後,隻怕星月湖精英盡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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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一夜,慕容紫玫趕到終南山。
終南又稱秦嶺,橫亙南北,東西綿延數百裡。山南山北氣候迥異,往往山南群芳吐艷,山北還是風雪交加。
紫玫問起彎島,山民都露出恐懼之色,眾口一辭說那裡有妖怪。去年北村裡的李十三上山打獵,就被妖怪吃瞭,隻剩半個腦袋……
紫玫對這些山野傳聞付之一笑,問明路徑,不顧天色已晚,直入深山。早一日尋到寶藏,就能早一日解開心裡的秘團。如果可能,她寧肯用這些寶藏來換回幾位師姐——或者還有娘。將近兩個月沒有娘的消息瞭,不知道娘現在怎麼樣……
她想起父親曾說過娘「一時不會便死。」當初紫玫還不很擔心。但耳聞林師姐的遭遇,目睹白氏姐妹被淫虐慘狀,她似乎明白瞭父親當時為什麼那麼傷痛。
當夜無星無月,半夜時分又浠浠瀝瀝下起小雨。慕容紫玫衣衫盡濕,眼見馬兒一步一滑難以行進,隻好棄馬步行。奔出裡許,忽然聽到遠處一聲輕咳,紫玫心下大奇。
「……水嫩嫩的,裡邊又緊又滑,雞巴都化瞭……」
「聽說還是個千金小姐?」
「有傢教就是不一樣,乖著呢,操完瞭還知道把雞巴唆幹凈,舌頭軟溜溜的……」
「我他媽去看那個姓林的,沒趕上……」
「哎,林婊子怎麼樣?」
「絕色!不過那婊子倔得很,宮主把她武功廢瞭,還想打人呢。老七就被她踢瞭一傢夥。嘿,咱們這位香主下手也狠,那麼粗的棍子硬往裡邊兒捅。屁眼都搗出血瞭,那婊子哼都不哼……」
「誰讓她沒雞巴呢……」
兩人壓著嗓子嘿嘿直樂,忽然寒光一閃,兩顆並在一起的人頭直飛半空。
清露正在盤膝運功,背心一麻,已被人制住穴道。漆黑的夜色中,顯出一張明玉無瑕般姣麗的面孔。黑白分明的大眼亮如夜星,但眼神中森寒的殺意令清露不寒而栗。
「風師姐呢?」慕容紫玫冷冷問道。
清露顫聲道:「她跟著霍長老……去武陵瞭……」
慕容紫玫嬌軀劇震,展揚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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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慕容紫玫伏在岸邊張望著夜空般碧藍的湖水。沒想到父親說的彎島就是星月湖。
大概父親見自己是個女孩,復國無望,對寶藏也不放在心上,連彎島都沒來過。可祖上的寶藏為什麼會藏在這裡?星月湖為何還要追查寶藏的下落?此中有許多難明之事,但知情者均已不在世間,這個秘也許永遠都解不開瞭。
島上的山峰在晨霧間朦朦朧朧時隱時現。紫玫暗自盤算:彎島距湖邊足有十裡遠近,依她的水性,再加上輕功,應該能遊過去。但那個死女人說島上戒備森嚴,光天化日下,清澈的湖水無法隱身,隻好等夜裡再設法上島。
紫玫計較已定,紅衫一閃沒入密林。
清露身無寸縷,軟軟躺在樹下。白皙的小腿和腳底遍佈傷痕,這是昨夜在山中跋涉留下的。
慕容紫玫打量著這個狠毒的女人,心底恨意漸漸滋長。她縱身從樹上砍下一根樹枝,將斷口削尖,然後抬腳將清露翻轉過來。
清露俏臉伏在草石間,兩眼圓溜溜看著紫玫的纖足。忽然臀間一痛,一個堅硬的物體重重頂在菊肛上,她嚇得大叫起來,「仙子饒命啊……」
青翠的樹枝插在雪白的臀肉間,在風中微微搖晃。紫玫雖然惱恨她折辱風師姐、林師姐,但這樣對待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女人,她下不去手。
肥嫩的臀肉不住顫抖,突然一股淡黃的液體從花瓣間噴射出來,略停片刻,又濺出幾滴。
清露親手虐殺過不少女人,但還是第一次被人制住。此時想起自己的手段,竟嚇得失禁瞭。
紫玫玉手一松,樹枝掉在地上。
清露松瞭口氣,又被輕輕翻轉過來,接著一柄彎劍抵在胸口。紫玫背過臉,手上一推,彎劍刺入清露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