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

  矮壯男人見我滿身血污,如兇神惡煞般站在他的面前,嚇瞭一跳,向後退瞭一步,色厲內岔的說道:「小寶,你想幹什麼?你他媽是不是不想活瞭?還沒被打夠?」我哼瞭一聲,冷冷看著他,道:「我不叫小寶!」說話間,拳頭一伸,重擊在他剛要張大嘴巴叫喊的下巴上!把他打的一頭撞在瞭墻上,噗的一下吐出兩顆牙齒!

  「媽的,敢打我!給我殺瞭他!」矮壯男人大叫一聲。周圍的打手全都撲過來瞭,他們手裡有傢夥,我卻赤手空拳。看準跑在最前面的一名打手的空擋,我一個擒腕擊胸把他捶到地上,順勢奪下瞭他手中的棍子。

  這種場面已經很就沒有瞭!此時的我熱血沸騰!我用棍子指著那些躍躍欲試的傢夥,傲然說道:「全部一起上!今天你們誰也跑不瞭,能把我打死的,我佩服你!打不死,你們一個個全都給我血債血償!」聽到我這麼一說,那些人反倒楞瞭,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

  我轉頭對小柔說:「帶桃子先走!哪個敢攔我先讓他見紅!」後半句話我是對著打手們說的。小柔茫然的看瞭我一眼,眼神很復雜,我不去理她,又催促瞭一遍,她這才把桃子攙起來,慢慢向門口走去。

  「不許走!」矮壯男人攔住她,指著那幫打手罵道:「你們這幫飯桶!就這麼一個鴨子讓你們怕成這樣!今天誰都別想離開,給我把他們打成肉醬!」打手們一聽,也振奮起來,手舞著棒子獰笑著向我沖來。

  「砰!」一聲巨響,門被踹開瞭,三個人走瞭進來,最前面一人叫道:「吆呵,挺熱鬧啊!陳豹子,你這是在這拍武打片嗎?」一聽到來人的聲音,矮壯男人頓時如被黃蜂蟄到瞭屁股,愁眉苦臉的轉頭對那人說:「王隊長,什麼風把您給吹來瞭?我這沒事,就幾個在場子裡鬧事的,稍微教訓一下,不犯法吧?」

  小柔剛想張嘴說話,我給她使瞭個眼神。我不想再惹太多麻煩,既然警察來瞭,我也不想惹是生非。我對跟王隊長一起進來的男人點瞭點頭,叫瞭一聲:「袁哥,你來瞭!」袁濤陰沉著臉說道:「你總算還記得我這個哥!叫你找我不找,回頭再給你算帳!」我苦笑瞭一下,這份人情,我算是又欠上他瞭!

  陳豹子掏出香煙,抽出幾根遞給王隊長他們,卻被擋住瞭。王隊長寒著臉對他罵道:「陳豹子,我告訴過你,最近打黃掃黑行動正緊,你最好跟我老實點,要讓我抓到你的把柄,沒你好日子過!你現在搞這麼個陣勢,向我挑釁嗎?」

  陳豹子滿臉堆笑的說道:「哎呀王隊長說的哪裡話,都是自己人,嚇唬他們一下就算瞭,哪裡有什麼陣勢!現在沒事瞭,您放心吧!」

  王隊長斜眼看瞭他一下,說:「沒事瞭是嗎?那我要把他們帶走瞭,你不反對吧?」

  陳豹子陪著笑說道:「您王老板要帶人走,我哪敢反對?隻是,這個女孩——」他用手指瞭指小柔,道:「她可不能走,她借瞭我們老板十萬塊錢還沒還呢,這可是白紙黑字有證據的!」

  「她的錢我來還!」袁濤站出來說道,「我去跟羅老板說,我給他二十萬,十萬的利息!可以瞭嗎?」

  陳豹子笑道:「有袁老板這句話,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最好您再多出十萬,把這個小子也給贖瞭吧!他可是我們豪天的頭牌!」

  陳豹子又用手指瞭指我。

  「他?」王隊長看瞭看我,絲毫不顧袁濤臉上的慍色,哈哈大笑起來,「他是你們的頭牌?哈哈,笑死我瞭!我說石頭,你什麼時候成瞭豪天的頭牌瞭?哈哈哈!」我惱怒的沖他叫道:「王八,你給我閉嘴!小心我把你牙一顆顆敲掉!」

  王隊長絲毫不以為杵,依然笑道:「石頭啊,你有今天還真是報應啊!」

  「你們——認識?」陳豹子看到我和王隊長熟稔的樣子,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王隊長收斂瞭笑容,對陳豹子輕蔑的說道:「豹哥,您老人傢知道他是誰嗎?」

  陳豹子一楞,忽然想起剛才他們對我的稱呼,臉色大變,脫口叫道:「長風巷的石頭?!」我眉頭一皺,袁濤俯耳對我說道:「你當年殺唐勇的那條巷子就叫長風巷!」

  陳豹子一叫,所有人嘩然。

  「就是那個一人打死一個幫的石頭?」

  「我說剛才給我那拳怎麼這麼有勁,原來是被石頭打的!不冤,還真他媽的疼!」

  那些打手看我的眼神從不屑一下子變成崇拜與恐懼。陳豹子的舌頭像是被打瞭結,說話都不利索瞭,「你真的是石頭?」我挺胸說道:「我是石頭。你要是不服,我們再打過!」沒有人敢上前一步,王隊長笑道:「他連湖南幫都不怕,還怕你們一個區區的豪天帝國十幾號人?!」

  陳豹子面若死灰,我的事情他也是聽說,但是畢竟知道我曾經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現在又有警察撐腰,自己以後會有多大麻煩還是個未知數!

  我轉身對那幫唧唧喳喳的打手說道:「我要走!而且是要帶她們——」我指瞭指小柔和桃子,「我們一起走!誰要攔,盡管來!我沒那麼可怕,湖南幫不是我一個人挑的,還有其它的兄弟!」想起老杜的慘死,我的心裡一陣苦痛。想起小果,手拿著玩具槍氣定若閑的模樣,我又是一陣溫暖。「你們誰要阻攔,誰要報復,盡管來找我,隻是,不要對女人下手!我最恨打女人!」我狠狠盯瞭一眼陳豹子,他哆嗦瞭一下,不敢與我對視。

  「放心」王隊長笑道:「我們不插手,隻要在這個房間,隨便你們折騰吧,我今天隻看熱鬧,別出人命就行!」袁濤白瞭他一眼,從懷裡拿出一個長盒子塞到我手裡,說:「我花大價錢買回來的,送給你瞭!」

  是什麼東西能讓袁濤花大價錢買來送給我?偏偏又是這個時候!我詫異的打開盒子,裡面有一層絲綢包裹的東西。王隊長氣的大罵道:「袁大頭,你這不是叫我難堪嘛?不是叫你私底下給他嗎?」

  袁濤笑道:「是你說今天隻看熱鬧的!」

  我擦!王隊長無語瞭。

  絲綢揭開,一道寒光射痛瞭我的眼睛。上面的兩個大字讓我頓感親切,「噬血」!

  老朋友,我們又見面瞭!

  拿起噬血,手握著刀柄抖瞭個刀花,順手一落,鋒利的刀鋒悄無聲息的砍下瞭一個桌角,我滿意的用手撫摩著刀面,對打手們冷冷說道:「你們來吧!」

  「哐啷」一聲,一個比較年輕的打手把手中的木棒丟在瞭地上,虔誠的望著我說:「石頭哥,我不打!您是我的偶像,我是聽著您的故事長大的,我不會跟您打!」

  「我也不打!」

  「我也是!」——一時間,哐啷哐啷扔棍子的聲音絡繹不絕。

  袁濤和王隊長相互對視瞭一眼,同時微笑瞭一下,而王隊長的眼神中又多瞭一種擔憂。

  我走到陳豹子面前,對他說道:「你還要打嗎?」陳豹子長嘆一聲,道:「遇到你這個幫派煞星,打與不打結果還不是一樣輸?!」說著招瞭招手,帶著那幫打手向門外走去。

  「等等!」我叫住瞭他。轉身從旁邊的茶幾上拿起一個煙灰缸。陳豹子緊張的看著我,說:「石頭哥,還有什麼吩咐?」我沒有答話,右手一輪,玻璃煙缸一下子敲在他的頭頂上變的碎屑紛飛!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趁他趔趄後退的時候,腳尖一挑,一根木棒飛到手裡,沖上去就是一頓猛敲!陳豹子還算是個漢子,咬著牙一聲不吭,硬挨瞭我一頓揍。

  打的心裡舒服瞭,我把棍子一丟,從腰上拔出噬血刀,猛力插在桌子上,對著那幫人冷冷說道:「剛才所有動過桃子的人,全都過來給我放點血!我說過的,我要你們血債血償!」

  看著那幫傢夥一個個捂著手指頭攙扶著陳豹子離開後,我才長長的出瞭一口氣。

  「看到瞭嗎?那才是真的噬血寶刀!猴子你那把是假的!媽的,騙瞭我們這麼久!」

  「還說呢,我他媽也是挨人傢騙的!花瞭老子500塊啊!」

  「媽的要是真的,五千塊我也買!」

  「我出五萬!」

  「我出五十萬!」

  「我——吹你媽的吧黃毛,你有那麼多錢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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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隊長看瞭我一眼,道:「走吧?去哪,我送你們!」我沒好氣的說道:「去醫院!老子全身都要散瞭!我坐袁哥的車,老子這輩子也不坐警車瞭!」

  王隊長:我擦!——「為什麼要回來?」王隊長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回頭問我。這廝放著自己的車讓同伴開,非要跟我們擠一個車。我一手摟著小柔,一手抱著桃子,斜眼對他說:「幹嗎,不歡迎啊!草,又不是來找你,你怕什麼?」

  王隊長「得」打瞭一個響舌,歪頭對身邊的袁濤說道:「你看看,你看看!還是那個臭脾氣!這麼多年瞭還是那個鳥樣子,天皇老子都得看他的臉色!」

  我松開小柔,把旁邊的盒子塞到袁濤的座位下面,道:「袁哥,這個東西就放到你那吧,我以後都用不到瞭!」

  王隊長這才笑瞭起來,捶瞭袁濤一拳道:「怎麼樣?我說過瞭吧?他肯定會還回來的!」

  袁濤罵瞭一句,「我開車呢!你老實點!」轉頭又說瞭一句:「石頭,你知道王八擔心什麼,你不惹事他就放心瞭!」

  王隊長叫道:「你也叫老子王八!老子叫王博!怎麼說現在也是刑警隊長瞭,你們給點面子好不好?」

  「是,王八隊長!」我和袁濤異口同聲的叫他。氣得他直翻白眼。

  一直默不作聲的小柔突然輕輕叫瞭我一聲:「石頭,你已經——」

  「等會!」

  我打斷她,「你是誰?」小柔張瞭張嘴巴,半天沒出聲。旁邊的桃子虛弱的說道:「石頭,你又傻瞭,她不是你的丫頭嗎?」

  「她不是丫頭!丫頭已經死瞭!」想起我可憐的丫頭,我的心中又是一陣巨痛,剛恢復清晰的腦袋似乎又有些凌亂,我晃瞭晃腦袋,丫頭的死是一個事實,我無可逃避,不管心中有多痛,我都要去面對!我盯著小柔說道:「你究竟是誰?」

  小柔長吸瞭一口氣,眼睛有些朦朧,把身子往車後背一靠,幽幽說道:「我姓唐,我叫唐柔。我的父親叫唐勇!」

  真不知道這倆母女在大街上搞什麼鬼,一個一個像是在比賽誰的嗓門大。我頗為尷尬地走到她們面前,小聲說:「你們不要哭瞭,很多人在看呢!」

  女人嚯得抬起瞭頭,揚手給瞭我一個大嘴巴,「就是你!你這個畜生,都可以做她爸爸瞭還禍害這麼小的孩子!」

  我被她打蒙瞭,捂著臉怔在那裡,心裡一陣憋屈,我哪裡禍害萌萌瞭,我疼她還來不及呢!幹脆也張開瞭嘴巴,「嗷嗷」地號哭起來。

  我的嗓門比她們倆個大多瞭,我一哭她們都住瞭嘴,萌萌一把推開女人,抱著我對女人說道:「不許你打他!」

  那女人怔怔的看著我們,半天說不出話來。我看她嘴巴一咧,又要開嚎,趕緊擦瞭一把眼淚,拉著萌萌的手說:「走吧,不哭瞭!」說著和萌萌向前走去。

  女人在後面楞瞭一下,用袖子擦瞭一把臉,悻悻地跟瞭上來。

  「石頭,快看!」萌萌拉住我,眼睛盯著旁邊的電線桿子。

  我偶過去一看,上面居然有我的照片!下面的字太小我看不清,就盯著那張照片看瞭很久,才搖頭對萌萌說:「把我照胖瞭!」

  萌萌也看瞭一會,點頭說道:「眼珠子都照得看見瞭,沒有現在帥!」我摸著沒毛的下巴點瞭點頭。

  女人也走瞭過來,把我和萌萌撥到一邊,緊盯著電線桿子上面的照片端詳起來,一會還拿出手機擺弄著。

  我湊上去笑嘻嘻的對她說:「怎麼樣?我現在的樣子帥多瞭吧?」

  女人白瞭我一眼,沒理我,對著電話嘰裡呱啦的說起來瞭。我自感沒趣,氣鼓鼓地拉著萌萌先走瞭。

  熟門熟路地來到萌萌傢,一個男人正蹲在院子裡對著一棵小樹發呆。萌萌在她身後走過去,喊瞭一句:「老爸你幹什麼呢?」

  男人隨口說瞭句:「找到瞭沒有?」

  在我和萌萌都愣神的時候他忽然轉過身來,眼珠子瞪的像牛眼一樣,看著萌萌說道:「閨女,你回來瞭?!」

  我以為他又跟那女人一樣抱著萌萌哭,趕緊跳到他倆中間,指著他的鼻子喊到:「你不許哭!」

  男人嚇瞭一跳,後退一步認出瞭我,臉色一下子變瞭,「嗵!」的一腳踹在我腿上,「你把我閨女拐去哪瞭?!」

  我呲著牙揉著腿委屈的說道:「我哪有拐走她啊,她是我老婆。」

  怎麼這傢人都喜歡打人啊!我咧著嘴心想。

  男人聽到我的話,更是生氣瞭,又想撲上來,萌萌馬上用身體擋在我面前,沖他喊道:「不許你打我老公!」

  男人怒道:「閨女你胡說什麼!什麼老公老母的,你懂什麼啊!他是個傻子你離他遠點!」

  我退後兩步離開他的攻擊范圍蹦起來叫道:「你才是傻子呢!我和萌萌都結婚瞭你都不知道!」

  萌萌點著頭說:「嗯,我們結婚瞭!以後他就跟我在一起瞭,你們不許欺負他!」

  那男人一聽,一下子跳得老高,正待發起攻擊,門口又進來幾個人。

  萌萌的媽媽領著兩個女孩進來瞭。一個小姑娘噌得一下跑到我面前,拉著我的手看瞭半天,一捂嘴巴,淚汪汪的對我說:「石頭,我可找到你瞭!這些天你都去哪瞭!快跟我回傢吧!」

  我還沒動,萌萌已經出手瞭,胳膊一伸把那個女孩的手撥拉開,雙手緊緊抱住我的身體,擋在我面前回頭對她惡狠狠地說:「不許你動我老公!」

  旁邊的男人一聽,哇呀呀又想沖上來,女人卻對他叫瞭一聲「老頭子,你跟我過來!」他就乖乖地走瞭。

  女孩隔著萌萌流淚看著我,泣道:「石頭,跟我回去吧!」

  我搖瞭搖頭,說:「我要跟萌萌在一起,我不認得你。」

  女孩哇得一聲哭瞭出來。

  跟她一起來的另一個女孩走過來沖我叫道:「石頭,你怎麼不認識她!她不是你的丫頭嘛!」

  丫頭!聽到這個名字我如遭電噬,腦海裡突然像井噴一樣湧出很多東西,一張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孔出現在我的面前,一句句徹痛心扉的話語回響在我的耳邊:「哥哥,你不要我瞭嗎?」

  「石頭,你以後可不能不要我瞭啊!」

  「石頭,我不是處女,你還要我嗎?」——我的頭不可抑制的痛瞭起來,如一團無法熄滅的火焰,在腦海裡越燒越旺,灼熱的氣浪像是要把我整個人都給焚化瞭!

  「啊!」忍受不住折磨的我一把推開瞭懷裡的萌萌,用力的捶打著自己的腦袋,甚至伸著脖子去撞墻,把墻壁撞的「咚咚」做響!

  萌萌哭著跑瞭過來,抱著我的身體不放開,嘴裡呼喊著我的名字。而那倆個女孩也被我的樣子嚇壞瞭,同時沖瞭過來,和萌萌一起抱住我。女人的和男人也跑過來瞭,想過來幫忙卻無法插手。她們的嘴裡都在喊叫著什麼,我一句也聽不見,所有的聲音都像來自遙遠的雲端,還沒進入耳朵就已經消散的無形瞭。

  腦袋裡的巨痛讓我形若瘋狂,我奮力地想擺脫她們,卻被死死抱住,隻能仰天狂呼:「我是誰?!你們誰能告訴我,我究竟是誰?!」

  「石頭,你認得這個嗎?」女孩從衣服的口袋裡拿出一件東西,居然是一個女人穿過的內褲。

  旁邊那個女孩嗔道:「小柔,你怎麼把內褲都拿出來瞭,他現在連人都認不清,哪裡還認得你的內褲!」

  那個叫小柔的女孩並沒有理她,隻是看著我說道:「石頭,這是從你的箱子裡找到的,以前你經常拿出來看,你還記得嗎?」

  我不記得。

  但是我感覺很熟悉,不光是內褲,連這兩個女孩我都感覺很熟悉,但是我想不起她們是誰。而現在這個擺在我面前的一條內褲,讓我的心裡也感覺有一種刺痛。

  這是誰的?為什麼我會感覺心痛?為什麼看到它我有種想流淚的欲望?

  當我看到內褲上面那一抹深紅的時候,耳邊突然穿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哥哥,我終於把自己全部交給你瞭!」

  她是誰?!她是丫頭嗎?丫頭和我是什麼關系?

  那個叫小柔的女孩看到我一副癡迷的樣子,拉著我的手說:「想知道嗎?跟我回傢吧!」

  我不由自主地跟著她走,一隻手還緊緊抓著萌萌。

  萌萌也不問去哪,乖乖地抱著我的腰跟我走。

  「站住!」男人的聲音傳來,小柔在前面站住瞭腳步。

  我和萌萌懵懵懂懂地一下子撞在她的身上,這才回過瞭身。男人沖萌萌招招手,萌萌拉著我的手慢吞吞的走過去,說:「幹嗎啊?」

  男人沖我揮揮手,說:「你回去!」

  我隻好拉著萌萌的手又回頭走去。

  男人在後面大叫:「回來!」

  萌萌急瞭:「你到底是叫我們回來還是過去啊?我都被你搞胡塗瞭!」

  男人揮著手說:「你回來!他過去!」

  萌萌撇瞭一下嘴說:「不行!我要和石頭在一起!」

  我也下意識的把萌萌的手攥得緊緊的。

  男人急瞭,沖萌萌大叫大喊道:「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啊!你跟著個男人跑什麼啊?過來!」說著一把將萌萌拖瞭過去,萌萌哇哇大哭起來。

  我想過去拉她,被身後的女孩一扯胳膊:「走吧,我們去找丫頭吧。」

  我跟著她走,我知道我還會回來的,因為萌萌是我的老婆,我不能丟下她。

  「站住!」男人又在身後叫道。

  這下連前面的小柔也煩瞭,回頭說道:「又怎麼瞭大叔?」

  男人指著我說:「就這麼走瞭?這小子把我閨女禍害瞭,就這麼想一走瞭之嗎?」小柔楞瞭一下,看看我。

  臉色有些深沉,然後對男人說:「那你想怎麼樣?要錢我沒有!」

  男人一下子被堵死,臉漲得通紅,說到:「那我就報案!他強奸幼女!把他抓起來!」

  旁邊的女孩冷笑瞭一聲,從兜裡掏出一個小本,走過去遞給他。

  「你自己看吧!」

  男人和女人翻瞭幾下本子,往旁邊一丟,抱在一起大哭起來:「我怎麼這麼命苦啊!這可怎麼辦啊!還想把孩子治好瞭嫁人呢,這下好,被人傢給禍害瞭!也是個傻子!這可怎麼辦啊!」

  女孩看著有些不忍,對他說:「這樣吧大叔,如果你不反對,就讓他們倆個在一起吧,隻要不生孩子,沒事的。」

  男人和女人互相看瞭一眼,嘆瞭口氣,說:「其實我們也是這麼個意思。看她們倆個雖然腦筋不靈光,但是都隻認得對方,連我這爹媽都不認瞭,不跟他跟誰?隻是孩子太小,我怕——」

  女孩笑道:「你們放心吧!石頭隻是暫時性失憶和輕度精神分裂,可以治好的!」看著萌萌的父母勉強答應瞭,女孩這才轉過身來。

  「我不同意!」不料後面的小柔叫道,大傢的臉色一下子都變瞭,那女孩拉瞭一下小柔的胳膊,低聲說道:「小柔,你幹嗎啊!別再添亂瞭!」

  小柔看著我說:「石頭是我——」

  女孩一下子摀住她的嘴,拉著我們倆個邊走邊說:「沒事,我回去跟她說,過幾天就過來接萌萌!」

  跟著倆個女孩回到她們的傢,一進房間我楞瞭。

  這是哪裡?我——好像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