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默默的走回房間,看都不看我們一眼。我隻覺得兩腿發軟,幾乎邁不動步子。
丫頭在我身後半天沒有做聲,我回頭一看,她的小臉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慘白,不知道是冷還是怕,身體一直在抖個不停。看到丫頭的樣子,我反而沉靜下來。事情走到瞭這一步,要面對是早晚的事,無論貓貓怎麼責怪,我都可以承受,大不瞭就是分手,我雖然愛貓貓,但是也不會有強留於人的思想。
讓丫頭先回房間,我走回臥室。貓貓沒有開燈,躺在床上不知道在幹什麼。
我在她身邊倒下,為她和自己蓋好被子,點燃一根煙,等待貓貓的審判。
五分鐘、十分鐘、半個小時、一個小時——我拿出手機看瞭一下,凌晨四點,已經過去兩個小時瞭,我們誰都沒有說話,甚至連躺臥的姿勢都沒有變動過!設想中的打鬧爭吵一件也沒有發生,時間好像靜止瞭!
我已經沉沉欲睡,既然貓貓沒有動作,我也不會犯賤主動去招惹她,幹脆睡覺。
事情總是在我的意料之外。幾天下來,貓貓沒有和我做任何質問或者責罵,因為她根本沒理我。第二天她就搬到瞭公司宿舍,任我去叫也不回來,後來幹脆連面也不見我,一下班就和朋友出去瞭。丫頭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搬回她姑姑那裡去瞭。偌大的房間隻剩下我一個人,冷冷清清、淒淒慘慘,鬱悶的我一天到晚不敢回傢。
劉露今晚要請我吃飯。對於這個半截老鄉,我一直采取敬而遠之的態度,我不想和她發生什麼瓜葛,雖然北方女子天生脾氣豪爽,我自己也不在意,但是現在是非常時期,貓貓與我的關系正處在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我也不會再對別的女孩子動什麼心思。所以幹脆一口回絕瞭她,自己去夜市吃。
超市的霓虹依然閃爍。我坐在旁邊的大排擋裡,填鴨似的把盤子裡的東西塞進自己的嘴巴。真是人不開心萬事無趣,原先喜歡的要命的炒對蝦現在吃起來也如同嚼蠟。
貓貓,你真的忍心扔下我不管嗎?看著手中的玻璃杯,裡面深黃色的液體刺的我雙眼犯酸,我揉瞭揉眼睛,難道,我和貓貓真的走到瞭盡頭?她肚子裡還有我的孩子啊!
「好啊!我請你不來,自己在這偷吃,臭石頭,你什麼意思嘛!」一個高昂的聲音在耳邊炸響,我扭頭一看,居然是劉露。順手拿過一個杯子,在裡面倒滿酒,往她面前一推,說:「少廢話,陪我喝酒!」
劉露楞瞭一下,坐在我旁邊歪著小腦袋瞪著我:「怎麼,有事?」
我看著她,目光卻空洞的無一點光彩,「什麼事?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就是想喝酒,你喝不喝?」
劉露白瞭我一眼,拿起杯子一仰脖子喝幹,然後看著我說:「喝完瞭。告訴我發生瞭什麼事情?」
我沖她笑笑,道:「真的沒什麼。就想喝兩杯酒。」
劉露一拍桌子,道:「好,我就陪你喝!老板,再拿一箱啤酒!」
一箱十二瓶,喝完再要。我們一直喝到人傢打烊。頭暈的象塞進一鍋糨糊。
眼睛看不到任何東西,飄來飄去的全都是影子。一張嘴,舌頭好像也大瞭許多,話都不利索瞭:「老——鄉!有——有本事買——買酒回傢再喝!」劉露仰著臉蛋笑嘻嘻的看著我,說:「喝酒,本姑娘從來沒怕過誰!去就去!」
兩個人抗著一箱啤酒瑯瑯蹌蹌的向傢裡走去。我抱著啤酒,劉露扶著我。後來見我路都走不穩瞭,幹脆奪過箱子自己抱著,換成我來扶著她。一路跌跌撞撞,終於回到瞭傢。
樓梯口坐著個人,黑漆麻烏的把我嚇瞭一跳。劉露更是尖叫一聲,差點把懷裡的箱子扔掉。我摸索著打開樓道燈,強光一照,那傢夥也醒瞭,瞇縫眼一看到我,立即站身來說道:「你小子可回來瞭!我有事找你!」
我一把拉住他的手,邊往樓上走邊說:「杜—杜風波,別他媽給我說事!今天就喝酒,什麼事也不談!」
回到房間,把燈一開,三個人就坐在桌子旁大喝特喝。也不知道自己是幾點睡著的,反正迷迷糊糊感覺有人把我拖上瞭床。
半夜裡,口幹的要命。拖著重重的腦袋下瞭床,到客廳找水喝。床腳還躺著一個人,這個貓貓,睡覺也不好好睡!我把她抱在床的中間放好,她嚶嚀一聲抱住瞭我的脖子。
感覺很就沒有和貓貓親熱過瞭,酒精的催動讓我欲火頓生。順勢躺在她的身邊,手忙腳亂的把她的衣服往旁邊一分,大嘴吻到瞭她的胸前。睡夢中的貓貓毫無反應,四肢攤開任我為所欲為。我迫不及待的解開她的褲帶,連內褲一起拉瞭下來。貓貓的玲瓏的胴體頓時展現在我面前。
像一個貪吃的孩子,我在她的身上不停的親吻著,每一處角落都不放過。貓貓終於有瞭反應,呼吸變的急促起來,小嘴裡也發出誘人的呻吟:「嗯——老公——好舒服——」
我興奮的舔弄著她的陰蒂,雙手肆意的摸索著她胸前的那一對堅挺。貓貓忍受不住強烈的刺激,拉著我的胳膊向上拽,嘴裡嬌聲喊道:「老公,我要——」兩三下脫下自己的褲子,扔到一邊,翻身壓在貓貓的身上,手握著已經脹挺的陰莖,在貓貓滿是滑膩的玉門上摩擦瞭幾下,正準備奮勇攻陷城門,旁邊地下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你們兩個搞麼事啊?不讓我睡覺瞭!」
屋裡怎麼會有其它人?!還是個男的!我暗道不妙,立即按亮瞭房間的電燈。
床上的玉人哎呀一聲拉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隻留一個小腦袋,我定睛一看:劉露!地上的人此時也悠悠醒來,看來是因為天氣冷,渾身直打哆嗦,想拉床上的被子,卻被劉露一腳差點踹個仰八叉,我又是叫瞭一聲:「杜風波,你怎麼也在這裡?!」
這是怎麼會事?我看看床上的女人,又看看地上男人,腦子裡像有人在翻跟鬥,亂的一塌糊塗。在他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解釋下,我總算弄明白瞭整個事情,原來,我喝醉瞭!
讓劉露睡在我的床上,我拿起一床被子和杜風波來到客廳。本來丫頭的房間也可以睡,但是我不想讓其它的男人進去,所以隻好和老杜擠沙發。兩個人一人一頭,身上蓋好被子,同腿而臥。接過遞過來的煙盒,抽出一根來點上,我向杜風波問道:「說吧,找我什麼事?」
杜風波壓低瞭聲音說道:「下個星期,中央要過來人,聽說是紀檢委的人,要參加本市的一個什麼會議,這對我們來說是個好機會。」
我楞瞭一下,抽瞭一口煙,想瞭好久才道:「你的意思是——告禦狀?」
杜風波說:「不一定是要我們親自出面的。一封匿名信就可以搞定。他們重視瞭,肯定會查,不重視也不知道是誰告的。」不愧是當年湖南幫的軍師,頭腦果然靈活!
我來瞭精神,起身坐瞭起來,「你查到確切日期和會議地點瞭嗎?而且保安措施怎麼樣?不要我們的信還沒投出去就被封掉瞭,後果可能就嚴重瞭!」
杜風波也坐起來,對我說:「日期是下個星期五,地點是市局,賓客入住白雲酒店,下午來,明晚走,一天都在開會,沒有娛樂活動,接近他們的機會很小。」
我有些喪氣,說瞭等於沒說。總不能讓我晚上去賓館查房吧?況且這類人物來瞭警戒性都是很高的,根本不可能讓陌生人靠近,投檢舉箱更是胡扯,還沒等上面的人看見,估計在市局就被壓下來瞭。不是說警察個個都是壞人,但官官相衛是我們數千年的傳統,對於這麼一封沒有事實隻靠懷疑的信件,誰會扯破臉皮去查?
我頹然的重新躺倒在沙發上,杜風波感覺到我的喪氣,安慰我道:「別灰心,總有機會的。這幾天我再跑跑,看看賓館裡能不能找到個熟人。」對於他的建議我不敢興趣,就算你有熟人,可靠嗎?沒等上面來人查,我們兩個的小命早就不保瞭。
無聊的翻看著手中的手機,貓貓和丫頭誰也沒有跟我打過電話或者發個短信問候一聲,是分是合你倒是給個明白話啊,老這麼吊著哪年哪月是個頭啊?
等等!信息?我腦子裡靈光一閃,蹭的一下坐瞭起來。杜風波被我嚇瞭一跳,也坐起來問我:「你怎麼瞭?」
我激動的對他喊道:「有辦法瞭!」
他一聽也興奮起來,連忙催促我說:「快說,什麼辦法?」
我對他說:「電子郵件!我們利用電子郵件把匿名信發出去,註冊一個臨時郵箱就可以瞭,這樣不管市局的人看沒看到這封信,誰都無法查出來源!」
杜風波搔搔腦袋,嘟囔道:「這法子能行嗎?」
看起來這是一個電腦盲,我也懶得跟他解釋,隻對他說道:「你來起草信的內容,兩天後交給我。我在網上查找上面那些人的電子郵箱地址,等一切準備好瞭,咱們就動手! 」
杜風波狐疑的嗯瞭一聲,躺瞭下去,嘴裡說道:「這個方法如果好用,我也不用這麼辛苦的為你弄來這個消息瞭!」
我罵瞭一聲:笨蛋!對他解釋道:「中央紀檢委你以為是你傢開的?一天收到多少檢舉信你知道嗎?如果不是你搞來這條消息,我們不在這個時候投信,你等一年也等不來結果你知道嗎?」
杜風波想想也是,時機對瞭,做事才會事半功倍的道理他也是懂得的。
躺在沙發上,我心裡一陣翻騰。腦海中又浮現出唐進的容顏,嘴裡恨聲罵道:「唐勇,你的末日就要到瞭。老劉這個靠山一倒,我看你還指望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