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桶裡最後一絲熱意將要褪盡時,顧輕音站起來。
她身姿裊娜,膚如白玉,在暖黃的燭光下,如雕像般精致細膩。
侍婢替她將濡濕的發絲絞幹,她回眸的剎那,看到推門而入的魏冷堯。
他幽藍的眼眸冰寒深沉,看著她的時候,讓她有種誤入陷阱的錯覺。
她有些慌,後退幾步。
魏冷堯輕輕揮手,幾名侍婢立刻低垂下眉眼靜靜退瞭出去。
他朝她走過來,高大的身形有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顧輕音本能的想再後退,腰身卻已被梳妝臺抵住,退無可退。
突然被劫,讓她驚魂未定,在她最無助絕望的那一刻,他來瞭。
一直以來,她對他始終是敬畏帶著懼怕的。
他的氣場太強大,他的手段太高明,那些令她難以啟齒的撩撥和強硬,每每都令她無法招架。
但不知為何,在轎中看到他的那一刻,她本能的感到放松。
她知道他會救她,會讓她安然無恙。
這樣的感覺,在方才很長一段時間裡就是她全部的念頭,完全蓋過瞭她對他的其他感覺,那些畏懼和惶恐都暫時被擠到角落裡。
而當她真正放松下來,再次獨自面對魏冷堯時,熟悉的感覺又湧上來,她還是那個對他毫無招架之力的人。
她僅穿著一件輕薄的袍子,淺淡的軟黃色,似透非透,腰間束著細長的帶子,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
他貼上來,卻沒有一片衣角與她相觸,高挺的鼻尖似要碰到她光潔的額頭。
她身子輕顫,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身體有些燙,從頭到腳的皮膚都變得分外敏感,他身上傳來的熱意和味道清晰而深刻的影響著她。
他輕嗅著她的發絲,再緩緩移到額頭,眼神中的寒意早已消失,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變成一種靜謐的迷惑和狂亂。
顧輕音體內的焦躁越來越甚,不由得抬起頭來看他,輕道:“你給我吃瞭什麼?”
魏冷堯的薄唇抵在她耳邊,堪堪就要觸到她飽滿的耳廓,低沉的聲線磁性渾厚,“你說呢?”
“魏將軍,你的救命之恩,我銘記於心,但我不喜歡這樣的方式。”她眼眸微動,看著他開口。
話音剛落,她整個人就被他抱起來,放在梳妝臺上,她不禁輕呼出聲,不由自主看向房門的方向。
他劍眉輕揚,指尖落在她瘦削的肩頭,挑開如蟬翼般輕薄的紗衣。
顧輕音飛快握住瞭他的手臂,阻止他進一步的動作。
“不想要?”他幽藍的眼眸變深,輕而緩慢道:“你的身體不是這麼說的。”
顧輕音的聲音有些不穩,“他呢?”
魏冷堯微微側頭,正看到房門外頎長的身影一閃,接著,韓錦卿的聲音響起來,“魏將軍。”
顧輕音在魏冷堯松開她的一瞬間,從梳妝臺上跳下來,很快繞過屏風,跑到床邊,將外袍披在身上,神色戒備的看著他。
魏冷堯眸色一變,幾步走近她,在她尚未反應之時,便將她攬入懷中,深深吻咬她的唇瓣。
顧輕音頭皮一麻,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中炸開瞭。
他的唇冰冷而柔軟,帶著陌生的,似要將她吞噬的氣息。
魏冷堯在聽見房門響動的瞬間,放開瞭她。
顧輕音喘息著,扶著床柱顫巍巍的站立,手指都發瞭白,清麗的眼眸中浮上一層水意。
她看到魏冷堯幽幽繞過屏風,聽到他磁性的嗓音,“韓相,子時將至,你打算留宿?”
韓錦卿靜靜站在門口,如水的月色將他在地上的影拉長。
他輕笑,淡淡道:“我來看看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