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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二 雲松縣風月6

  顧輕音還是被明筱鶴拉扯著進瞭觀音廟。

  這觀音廟作為雲松縣的重要標志,幾經修繕,內裡規制井然,屋舍層疊,草木繁茂,更兼有個偌大的蓮花池,引得一般的遊人都進廟觀賞遊玩,一時人流穿梭,好不熱鬧。

  蓮花池很大,其間荷葉田田,各色荷花繽紛盛開,微風吹皺水面,帶起陣陣清香,蕩起一圈圈的漣漪。

  顧輕音與明筱鶴就站在池邊賞景,她正看得出神,耳邊忽地傳來一聲輕喚,“阿音——”

  她一怔,以為自己聽錯瞭,轉過身,站在她身邊的人卻已不是明筱鶴。

  “你——”她睜大瞭眼,一臉錯愕。

  一身青色錦袍,扇形的青玉發簪束起幾縷發絲,墨發披散肩頭,上官容欽側過身來,笑容清雅,靜淡出塵。

  “你今日很好看。”他道,嗓音一貫的和煦溫柔。

  風吹起她頰邊的青絲,被他握入掌中,他看她神色,清淺開口,“見到我,很失望?”

  顧輕音搖搖頭,再搖搖頭,怎麼會失望呢?但心頭偏又泛起一絲酸澀,不合時宜的湧上來。

  上官容欽溫柔的註視著她,覆上她有些發涼的手背,輕聲道:“不如,我讓明筱鶴再回來?”

  顧輕音急忙拉住他的衣袖,緊緊咬著唇瓣,過瞭片刻,低頭柔柔道一聲:“意之——”

  他緊緊拉著她的手,她跟隨著他的腳步,穿過嬉鬧的人群,來到僻靜的後院廂房。

  關瞭門,他將她重重的攬入懷中,鄭重的親吻她的額頭、鼻尖、臉頰,然後,是她柔軟的雙唇。

  她隻覺一陣暈眩,唇瓣被他掠奪,唇齒間俱是他的氣息,清淡的檀香味似要進入她的五臟六腑。

  他的吻輕柔而纏綿,全然將她包圍,她墜入他織就的網,不自量力的掙紮,卻越陷越深。

  等他終於放開她,她依舊無法回神,靠在門板上喘息著,雙頰的紅暈一直蔓延至粉嫩的脖頸。

  “你怎的,來瞭?”她終是忍不住問道。

  上官容欽朝她伸出手,唇邊笑意淺淺,“你這算什麼問題?嫌我來這趟多餘?”

  他再次將她拉入懷中,手臂緊緊圈住她纖細的身子。

  她在他懷中抬頭,悶悶的道:“我們有多久沒見瞭?”

  上官容欽挑眉,眸中波光瀲灩,柔和道:“有一陣子瞭吧。”

  “哦,”她垂下頭,“上官大人忙於朝中事務,這種小事自然不會放在心上的。”

  上官容欽寵溺的摸瞭摸她頭頂,輕嘆一聲,“我的錯,對你關心太少。”

  顧輕音嘟起紅唇,“我給你寫瞭那麼多的信,你才回瞭兩封而已。”

  上官容欽凝神細思一會,道:“不止吧。”

  顧輕音推開他的胸膛,嗔怪的看他一眼,“就隻有兩封,要不要我馬上回縣衙拿出來給你看?”

  上官容欽輕笑,“兩封就兩封,算我記錯,就值得你當真要與我算賬瞭?”

  顧輕音靠入他懷中,抱住他的腰身,“我可不至於為瞭幾封信就沖你生氣。”

  “那是自然,顧大人心胸寬廣,不屑於同我等計較的。”他清雅的笑,在她耳邊柔聲細語。

  “我是心胸寬廣啊,不然你事事瞞著我,我豈不是早就被氣死瞭?”她沒好氣的說著。

  上官容欽點住她的唇,“那你今日是準備拷問我瞭?”

  “不敢,”顧輕音見他並不反駁對她有事隱瞞,心裡的酸楚更甚,“你想說便說,我哪能對上官大人不敬。”

  說著,她推開他,徑自要去開門。

  那房門卻像偏要與她作對似的,任她如何使力,都無法打開,她覺得無力又狼狽。

  “阿音,門已鎖瞭,你這樣怎麼開得瞭?”上官容欽在她身後嘆息。

  “那你替我開啊,我本來就與明筱鶴約好瞭逛廟會的。”她的視線開始有些模糊。

  他從背後將她摟住,鼻尖嗅著她發間的芳香,“你是真的要去廟會,不願再與我多待一會?”

  顧輕音在他懷中輕顫,緩緩道:“是”話音未落,一顆豆大的眼淚滴落在他的衣袖上。

  他將她轉過來面對自己,眼中俱是憐惜,“為什麼哭瞭?”

  “不是要去逛廟會麼?不必為我壞瞭興致。”他為她擦去淚痕,輕道。

  “我哭我的,和你有什麼關系。”顧輕音咬著唇瓣,胸中怨氣越發難平。

  “阿音,你這麼哭,我哪裡舍得,有什麼話,不妨直說。”他捧著她的臉頰,輕柔道。

  “還有什麼好說的,”她實在忍不住瞭,一股腦的吼出來,“楊雪瑤為你自殺,你就要娶她瞭,還讓我說什麼呢?!”

  半夏這段日子,這個傳聞時不時就冒出來折騰她一番,她又緊張又委屈,卻苦於無人訴說,偶而旁敲側擊的問問明筱鶴,得到的卻是令她更加灰心的答復。

  他勾住她小巧的下頷,嗓音柔和依舊,“所以,你信瞭?”

  她淚眼朦朧的看著他,“我信與不信又如何?傳聞不會是空穴來風,而你,從不解釋。”

  上官容欽黑眸深沉如靜潭,“阿音,你誤會瞭,我此生都不會再娶別人的。”

  他再次吻住她,將她狠狠嵌入自己懷中,她玲瓏的曲線密密貼合著他。

  她掙紮、推拒,卻在兩人之間撩撥出更多的燥意渴望。

  “你願信我嗎?”他與她四唇相觸,柔聲低啞道。

  顧輕音的身體都軟下來,癱在他懷裡,“我從來都是信你的,偏你不願與我說。”

  上官容欽輕點她鼻尖,笑道:“倒都成你的理瞭。”

  “王爺於我有恩,我感激他,但也絕不會因為這份恩情就與楊雪瑤成親,這對我對她都不公平。”他低緩道。

  “在事情沒處理好之前,我不想你徒增煩惱,何況你在這裡有人常伴左右,怎還有閑情生我的悶氣?”他清清淡淡的笑,眼眸深處閃過微光。

  “你這是什麼話?”顧輕音眼波流轉,“是怪我多管閑事瞭?”

  上官容欽既然對她解釋瞭,她自然不會再多追究,隻他這話裡話外的意思不同尋常,當她是傻的聽不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