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腳踝及腳底傳來的劇烈疼痛讓她不由得倒吸一口氣,淚珠在眼眶裡打轉。
她低垂著頭,死死咬著唇瓣,強撐著想要站起來。
心頭惶然迷惘,但她就是不想在他面前示弱,更不想再聽他的冷語輕嘲。
韓錦卿見她臉色慘白,額上冒出細密汗珠,緩緩撐起身子,皺眉問道:“碰到傷處瞭?”
顧輕音不吭聲,卻不想手下一滑,下頷重重磕在長榻的邊緣處。
白皙的肌膚立刻印上瞭醒目的紅痕,她的神情卻沒有太大變化。
他定定看她,忽而攫住她的下頷抬高,墨玉般深邃的眸子凝視她躲閃的眼,“本相問你,疼不疼?”
顧輕音抿緊雙唇與他對視,靜靜道:“相爺能告知密函內容,下官感激不盡。”
他看著她,目光幽深而復雜,“然後呢?繼續去求上官容欽?”他捏著她下頷的手指不由得更用力幾分。
顧輕音疼得呼吸都急促起來,眸中水霧漸濃,“與相爺無關,欠相爺的人情,下官會盡力償還。”
他輕笑起來,眉眼帶著淺淡的紅,魅惑妖嬈,“好啊,那顧大人就用身體來償還罷。”
他猛的將她打橫抱起,疾走幾步,將她安置在床榻上。
輕紗軟帳,錦被緞褥,顧輕音隻覺身體陷入一團柔軟中,如雲似霧,似幻似真。
待她回過神來,韓錦卿已經淡笑著虛壓在她身上。
她慌亂不已,卻退無可退,隻得緊緊抓住瞭身下的褥子,神色戒備的看著他。
“你,你,不要這樣……我會用其他方式……”
“比如?”他好整以暇的問道。
顧輕音一噎,還有什麼能償還給身居高位的韓錦卿,她的確想不到,而要她改變立場,卻亦是不能。
雖然父親落難後江陵王的態度並不明確,但她不能憑著隻字片語就對江陵王有所懷疑,且不說她根本沒有能力對江陵王如何,單說他是這些年父親和自己效忠的人,若說變就變,官場中人會如何看待她,又會如何看待他們顧傢。
心中百轉千回,愁緒湧上來,父親的遭遇,自己的立場,當下的處境,和著腿腳的疼痛,讓她心頭驀然一酸,許久不曾體會到的委屈竟一下子湧上來,讓她措手不及。
“想不到?”韓錦卿越發貼近她,嗓音沙啞,灼熱的呼吸撩動她頸邊的發絲。
她將頭偏到一邊,不去看他。
韓錦卿輕撫上她細嫩光滑的臉頰,輕輕的揉搓著,鳳目微瞇,輕道:“覺得委屈瞭?”
顧輕音仍然梗著脖子,死死咬著嘴唇。
他的手掌向下,指尖滑過她細長的頸項,隔著朝服,撫上她的胸口,“用身體來償還,讓你覺得恥辱?”
顧輕音的身體輕顫瞭一下,她緩緩轉過頭來,迎上他如畫的眉眼,清麗的眸中有一絲決絕,“不,如果這是相爺希望的方式,下官願意。”
韓錦卿黑眸一沉,手掌用力擒住她胸前的豐盈柔軟,力氣之大,讓她微微蹙眉,“顧輕音,在本相面前說一句軟話是不是就真的這麼難?”他的聲音依舊低沉,帶著沙啞。
大掌用力一揮,她胸前的衣襟完全散開,露出雪白的中衣。
顧輕音嘴唇顫抖,輕搖著頭,淚水終是止不住的滑落眼角。
她的確習慣在他面前佯裝堅強,與他爭鋒相對,從不示弱,哪怕身心俱傷。
“軟話?”她的聲音很輕,有些變調,“是不是隻要下官說瞭,相爺就可以放過下官?”
韓錦卿輕扯嘴角,“你可以試試看。”
他的手掌徑直向下,在她的腰線處停頓片刻,復又向下移動。
“不要,”顧輕音顫聲道:“至少今天”
韓錦卿緩緩直起身子,她就躺在他的床榻上,身體微微蜷縮著,顯得越發纖細嬌弱,墨發披散在頸側,鋪滿在白玉枕上。
面頰蒼白,淚盈於睫,黑眸直視他,帶著幾分痛楚,幾分怨懟,幾分戒備。
他眸色幾變,突然扯過一旁的錦被覆在她身上,喝道:“來人,讓陸大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