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音眼前迷蒙一片,像是隔著層淡淡白霧,她往前趕幾步,白霧漸漸散開,露出一張她熟悉的斯文臉龐。
“皓之?”她疑惑叫道。
阮皓之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臉上是令人心寒的冷漠,“我們已經退親瞭,你還來找我做什麼?!”
顧輕音驚愕萬分,“退親?!不,皓之,你一定是搞錯瞭,我們馬上就要成親的,不是麼?”
“事到如今你還要瞞我!?”阮皓之狠狠瞪著她,斯文的臉上表情有些猙獰,“朝中上下早已議論紛紛,你顧輕音還未過門,就給我戴瞭好幾頂綠帽子!”
顧輕音胸口一窒,幾乎喘不過氣來,急切道:“皓之,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真的是身不由己……”
“閉嘴!你個淫婦!你和韓錦卿、紀卓雲他們在床上快活的時候可曾想到過我?嗯?!”
“我,皓之,是韓錦卿他強迫於我!”顧輕音搖著頭,淚眼朦朧。
“一次是強迫,兩次三次呢?哼!顧輕音,你當我阮皓之是什麼?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
“皓之,你聽我說,皓之——”顧輕音伸出手,眼前白霧又聚攏來,越來越濃,阮皓之就這樣消失不見,她在空中胡亂揮舞著雙手,卻是徒勞。
她跪坐在地,雙手掩面而泣。
“顧輕音——”空虛中有誰在喊她。
她抬起頭,茫然四顧,顧德明的身影漸漸浮現在她眼前,她驚喜道:“父親!”
顧德明威嚴的看著她,雙眉緊皺,“不要再喊我父親,我沒你這般不知廉恥的女兒!你既已投靠瞭韓錦卿,從今以後,我隻當沒你這個女兒!”
“不!父親,父親!女兒有苦衷的,您聽女兒一言!”顧輕音絕望的大喊,眼睜睜的看著
父親的身影被白霧吞沒,同樣消失在虛空中。
她頹然倒在地上,隻覺心中空空蕩蕩,無所依傍,喉間苦澀,五臟六腑無一處不疼,這時,眼前有一隻手伸過來,白凈修長,骨節分明,覆在手腕上的深紫衣袖用銀絲線繡著繁復的花紋。
她渾身顫抖著,出於本能的想要抓住這隻手,就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顧大人,事到如今,除瞭跟著本相,還有哪裡能容你?”聲音淡淡的,慵懶魅惑。
她猛地抬頭,韓錦卿俊美妖冶的容顏近在咫尺,他在笑,笑容勾魂攝魄,引誘著她步步接近。
她的手指剛與他相觸,想要收回已經來不及瞭,他用力一扯,她隻覺身體一空,隨即墜入瞭無邊的黑暗深淵……
顧輕音從床上驚跳起來,驚魂未定,香汗淋漓,她微微喘息著,望一眼窗外,依舊漆黑一片,遠處傳來更鼓聲,像是四更天瞭。
方才所經歷的一切似真似幻,讓她心有餘悸。
韓錦卿昨夜沒有動她,卻也不肯讓她離開山莊,她如今就像他砧板上的肉,任他下手,隻是時間早晚。
她是一定得離開瞭,隻是要靠一己之力,難如登天,或許,她可以想辦法,找人幫忙。
疊翠廳,韓錦卿肩膀的傷勢好轉以後,多數時候是在這裡進餐。
楚風站在一旁不停窺視著他的臉色,戰戰兢兢道:“爺,楊雪瑤滴水不進,已經好些天瞭,小的想盡辦法都不管用,如今人都昏沉著,小的怕她挺不下去……”
韓錦卿揀些清淡的小食吃瞭,淡淡道:“她若再不吃,你也別吃瞭。”
楚風一張臉皺成個苦瓜,“爺,就算您真餓死瞭小的,也保不住楊雪瑤啊,”他眼珠子忽又一轉,繼續道:“說起來,這上官容欽還真沉得住氣,這都來瞭幾天瞭,就從未問起過楊雪瑤的事。”
粽子有話說:
話說最近大傢多吃點素,少吃肉,快過年瞭,清清腸胃,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