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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回 奪命神龍

  望仙殿後的小閣內堆錦積繡,鮫綃遍垂,華麗得令人懷疑此乃道傢清修之地。

  皇帝色迷迷地盯著怯生生的白衣少女,牽著她手兒含笑問:“無須害怕,你是哪裡人?叫什麼?幾歲瞭?”

  那小娥垂首跪在被堆上,羞澀答道:“奴傢是餘杭縣人,叫謝寶兒,尚差半月便十一瞭。”

  皇帝聽她聲音嬌滑非常,心中更喜,對伴在左右的碧荷與白藕笑道:“好聽好聽,常聽人說吳儂軟語天下最甜,果然半點不假。”

  碧荷道:“聖上喜歡,以後多尋幾個蘇杭的美人放在身邊,碰上心裡煩時,便叫她們說話來聽,豈不妙哉?”

  皇帝哈哈大笑:“好主意!好主意!”

  白藕也盯著那謝寶兒,嘖嘖有聲道:“好個小美人,越瞧越漂亮呢,萬歲爺吶,你瞧她那雙眼睛多活。”

  皇帝道:“是麼?待朕好好瞧瞧。”說著用手勾起女孩下頷,見其滿臉嬌羞,眼波流轉,時而俏睨別處,時而與己相顧,真個撩魂醉魄,不覺瞧呆瞭。

  原來這謝寶兒並非尋常人傢的女兒,而是江南妓戶所養的“瘦馬”,自幼便纏瞭腳兒,到瞭七、八歲起,便有專門的師傅教她吟詩寫字、彈琴吹蕭、畫畫圍棋、打雙陸抹骨牌等百般伎藝;又有女師傅教她梳頭勻臉點腮畫眉、在人前怎麼行動坐立,晚上再為她熏香澡牝,用數冊淫書浪曲培養枕上風情、數本春官圖兒演習嬌姿淫態。日子久瞭,自然養得一身風流,言談舉止皆盡乖巧合體,一顰一笑無不動人心魄。

  白藕笑道:“奴傢可有說錯?”

  皇帝聞言,這才回過神來,嘆道:“小小年紀,怎能有這等殺人的眼神!”

  謝寶兒忙把麗目閉上,誘人的櫻唇在天子面前微微張翕。

  皇帝奇道:“怎不與朕對望瞭?”

  謝寶兒道:“奴傢不敢瞭,隻怕一個不小心傷著聖上哩。”

  皇帝見她頑皮可愛答應甚巧,愈是喜歡,笑道:“尋常人傷得,朕是天子,百神呵護,豈是你這小妮子能傷得瞭的?”

  “既然如此,奴傢便鬥膽再瞧瞧聖上。”言罷眼皮張開,星眸含情脈脈地凝望君王,其內清澈如水秋波蕩漾。

  皇帝心魂俱酥,忍不住俯下首去親吻她那兩瓣凝脂般的嫩唇。

  謝寶兒仰面嬌羞接住,雙手初似不知該往哪放,片刻之後,便慢慢繞到君王頸上搭住,口內嫩舌也往對面偷偷送過去。

  皇帝心中越來越愛這小美人,邊吻邊上下其手,所觸皆感滑膩如緞,一掌塞入她褻褲之內,指尖即從緊閉的蚌縫上摸著瞭一絲黏滑。

  謝寶兒自小就耳濡目染風流諸事,春心早已暗動,無奈每晚睡前必被師傅用一條汗巾將手緊緊縛住,連那指舞之戲都做它不得,如今被男人真個一弄,立時全身酥壞,整個人都癱軟在君王懷裡。

  皇帝在她褲內掏弄,指尖漸挖漸深,觸著花唇內那嫩不可言的妙物,眼角睨見女孩那微微蹙起的柳眉,欲焰猛然暴發,當即快手剝下她的褻褲,從袍底掏出肉棒,喘著粗氣抵在嫩紅的蚌縫上,悶哼道:“朕要幸你瞭,可怕不怕痛?”

  這寶兒一心隻想博君王寵愛,嬌喘籲籲道:“隻要萬歲爺快活,便是痛死,奴傢也心甘情願。”

  白藕取過一條月白汗巾,用手拿著放在兩人交接處下邊,笑嘻嘻地朝君王點點頭。

  皇帝大喜,倏一發力,龜頭已將女孩子的嫩膜刺破,嘗著瞭從未給人碰觸過的鮮美瓤肉。

  謝寶兒慘叫一聲,底下便似給刀子剖開一般,原本想要討好君王,怎料竟是如此之痛,立時顫啼道:“不要!不要!”雙手居然來推君王。

  皇帝瞪目道:“方才口口聲聲答應,怎麼一下子就反悔瞭?噢!”怒棒仍一分一寸往縱深直推,誰知剛剛過半,龜頭竟已抵著一粒圓圓潤潤的極嫩之物。

  寶兒又尖呼一聲,不知內裡什麼東西被刺著,登時汗如漿出,哆嗦不住道:“痛殺奴瞭!”

  碧荷笑道:“你道是小孩過傢傢麼?想惹皇上便惹,想不幹就不幹!”

  皇帝翕然忖道:“難道已頂著花心瞭?是瞭是瞭,‘驪龍吐珠’就是形容花心生得極淺哩……”顧不得憐香惜玉,又試著刺出數槍,龜頭居然能下下插著那粒極嫩之物,不禁喜得大叫:“國師果然沒有料錯,這孩子果然身懷名器!”

  白藕問:“真是那‘驪龍吐珠’麼?不知什麼樣的?”

  皇帝凝神狠刺,噝聲道:“幾乎下下都能搗著心子哩,哈哈,簡直是百發百中!朕不知幸過多少女人,這樣的妙器卻還是頭一回遇見。”

  碧荷貼著君王一側,雙手扶著助他抽聳,嬌聲道:“下下都能低著花心?那豈不是美死瞭!”

  白藕亦在另一側“擁君勤王”,卻是用手推送皇帝的屁股,目不轉睛地瞧著兩人交接處,喘息道:“萬歲爺,小妮子流瞭好多血哩。”

  皇帝興動如狂,哪有工夫溫存挑逗,下下似那霸王開弓,槍槍若那長虹貫日,龜頭連刺女孩內裡那粒從池底凸出的花心子,開懷道:“是麼?好孩子!好孩子!朕喜歡極瞭!”

  寶兒雖深懼龍威,但終究挨將不過,嬌軀亂掙亂扭,哭哭哼哼地東撐西抵,雖然體嬌力弱,也把君王累得粗喘起來。

  白藕笑道:“果然拗手拗腳哩。”當下與碧荷一人一邊把寶兒緊緊夾按住,將女孩的兩條粉滑玉腿大大分開,托起粉蕊任由君王縱情馳騁。

  碧荷哄道:“乖乖地挨著,隻要讓萬歲爺高興瞭,你便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哩。”

  皇帝一下插得正準,棒頭幾將女孩池底的嫩物搗碎,咧嘴道:“對對對!回頭朕便立刻封你做個才人。”

  白藕對寶兒笑道:“你瞧,萬歲爺已許個才人瞭,還不快快謝恩?”

  寶兒聞言,咬牙嚙齒死忍瞭片刻,但她畢竟隻是十歲出頭的孩子,如何禁受得起這等恣意逞狂,倏地又哭出聲來:“不要瞭,奴傢什麼都不要瞭!”壓在股下的雪白紗裳早已濺瞭數朵令人觸目心跳的紅梅。

  皇帝袍邊衣角也被鮮血濺濕,見她這般苦楚模樣,心中不禁又惜又憐,稍緩瞭數十下,但龜頭觸著女孩那粒生得淺淺的滑嫩心子,周身欲焰愈燒愈熾,大叫道:“不要也得要瞭,朕豈能允你出爾反爾!”遂將女孩從榻上抱起,放在懷裡更加瘋狂地奸淫。

  寶兒嫩蕊初啟,陰內窄緊如箍,如風中細柳般隨男人的顛聳搖來擺去,纖腰幾似折斷,嬌態惹人之極,可惜那罕世風情隻得君王一人領略。

  轉眼又鞭過百十抽,不知是不是痛得狠瞭,皇帝忽乜見寶兒那兩條細細長長的白腿猛然收合起來,驀覺渾身大暢,兩手急將女孩的玉股用力按下,莖頭緊緊刺住陰內的嫩心,朝上發狠揉抵數下,龍精終於奔湧而出。

  寶兒麗目一翻,人已暈厥過去,斜斜歪倒在君王懷裡。

  皇帝心滿意足,抱著昏迷的女孩兒親吻瞭一陣,方將其放在被堆裡,龍顏大悅道:“寶兒寶兒,裡邊果真藏著個寶貝兒哩,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吶!”

  白藕把墊在兩人股下的月白汗巾取出,雙手展開,將上面濺染的血梅送與君王瞧,笑嘻嘻道:“恭喜萬歲爺今兒鮮采新紅,又得瞭件絕妙寶貝,隻不知方才許過的話兒算不算數?”

  皇帝開懷笑道:“小白藕吶小白藕,你一早便在算計著朕,到底想要什麼?說吧說吧!”

  白藕撒嬌道:“哪有呀,不過是前些日遇見瞭個小太監,辦事還算伶俐,不知萬歲爺能不能把他賞與我?”

  皇帝道:“小太監?呵呵,朕還道是什麼瞭不起的事呢,你喜歡哪個,朕都賜給你。”也不問是哪宮哪館的太監,便接道:“你去找夏守忠,要哪個,隻管跟他討,不過這采瓊閣裡多瞭個小太監倒顯得有點奇怪哩,嗯……就讓他改做道士吧,給你這小聖姑當徒弟。”

  白藕心中大喜,臉上卻強忍著不露出來,嫣然朝皇帝盈盈拜下,嬌滴滴道:“萬歲爺真好,奴傢謝恩啦。”

  皇帝眼睛乜著癱在被堆上紋絲不動的女孩兒,舔唇道:“方才覺得新鮮,耍得有些過瞭,不知有沒有傷著她?”

  碧荷喚人取來一條幹凈的大汗巾,曲膝跪於君王跟前,雙手扶起肉棒,捧在腿上仔細揩拭,笑道:“這麼多血,沒傷著才怪,萬歲爺適才那個狠呀,真真嚇壞人哩。”

  皇帝道:“她就留在這裡,你們給朕好生調養。”

  白藕趁機道:“這種身懷異寶的女孩子千百人裡邊才有一個,皇上何不下旨多多采選?不但可教以宮廷禮儀,傳以嬌歌艷舞,充侍後庭,質地上佳的,更可由我師父哺以丹藥,授與房中秘術,煉成萬歲爺的修行爐鼎,豈非妙哉?”

  皇帝聽得心動,想瞭又想,忍不住恨聲道:“朕何嘗不願!隻是牛清那老東西始終縛手縛腳的,就說這一次到蘇杭采選吧,還是我叫蔡嘉不可大張聲勢,方能成功哩。”

  碧荷停瞭手,雪滑的雙臂如圈套般繞上瞭君王的脖子,朱唇湊在龍耳邊瞇眼道:“老骨頭這麼可恨,皇上何不下道聖旨叫他告老還鄉?到那時呀,萬歲爺想怎麼樂就怎麼樂,看誰再敢多管閑事!”

  皇帝聽得臉上陰睛不定,時而繃嘴時而咬牙,良久之後,突如射瞭精似的萎靡下來,哆嗦道:“動不得他動不得他,他手裡有先皇賜與的勸賢鞭啊……”

  旁邊雙美銀牙暗咬,怒目盯著面前垂頭喪氣的大肥豬,真恨不得立時把他閹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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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玉見沈瑤躍下樓去,趕忙飛步追隨,疾奔中又聽遠處傳來一聲長嗷,震得心魄俱動,不禁白瞭臉,心忖:“到底是什麼怪物?叫聲就這等駭人。”

  轉眼奔至岸邊,那島心的碧玉閣樓發出的光亮已弱,四下模模糊糊地瞧不清楚,聽沈瑤叫道:“兜兜!是你麼?你在哪裡?”

  昏暗中有個女子哆嗦叫道:“小姐?小姐!快救我!”寶玉與沈瑤趕忙循聲摸索過去,見前面亂石間似有個人,待近一瞧,果然是兜兜,衣裳濕透渾身癱軟,面上盡是驚怖欲絕之色。

  沈瑤搶上前扶住她道:“怎麼瞭?你受傷瞭?”

  兜兜搖搖頭,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前邊的水面,胸口劇烈起伏道:“這兒果……果然有……有……”

  沈瑤道:“別著急,你慢慢說,有什麼?”

  兜兜用力吸瞭口氣,終於說出接下的話來:“龍!這兒有龍!那……那五條神龍的傳說果然是真的。”

  寶玉一聽,嚇得往水面亂望,心道:“原來是龍!難怪能發出那樣的叫聲。”卻聽沈瑤道:“世上哪裡會真的有龍?你真的瞧見瞭?莫不是蛇吧?”

  兜兜毫無懷疑地用力點頭,道:“真的,是真的,隻有龍才有那麼長那麼大,它一直在水裡邊追趕我們,遊得好快!”

  沈瑤道:“我們?你跟焦伯伯他們在一起?”

  兜兜道:“嗯,蔣叔叔原先拉著我,後來就被那條龍沖散瞭。”

  沈瑤立起身,對寶玉道:“你先扶兜兜去那閣樓裡休息,我瞧瞧焦伯伯他們有沒有在附近。”

  寶玉道:“不……不,我跟你一起去找。”

  沈瑤見他面有驚懼之色,卻說出這樣的話來,忖道:“他雖害怕,卻不放心我一個人留在這兒。”心中一甜,嘴角彎起,微笑道:“好吧,那我們先找找,待會再一起回去。”

  寶玉向她走去,兩人不約而同伸出手,剛要牽在一起,猛聽“嘩啦”一聲大響,沈瑤背後突然掀起數丈高浪,千萬滴水珠中現出一條銀白色的巨影來……

  沈瑤聽到聲響,急轉過頭去,頓見一個猙獰非常的怪首直撲過來,眨眼已襲至面前,倏地張開一張血紅腥臭的巨口,現出上下兩對如鉤的尖牙,中心一條暗赤色分叉長舌,與印象中的蛇頭十分近似,隻是全部都放大瞭數倍而已,女人天性怕蛇,何況是這等駭人異象,渾身驀地一麻,整個人都僵住瞭。

  寶玉大驚,不及多想便奮力撲出,抱住玉人急往旁邊滾開。

  那怪首一擊落空,在半空轉瞭個彎,如影隨形直跟過來,沈瑤這才看見它下邊的身子,竟有梁柱般粗,前端紋色也如蛇腹,隻覺一陣極度的惡心,渾身酥麻無力,隻想躲在男人的臂灣內永遠不再出來。

  寶玉其實也驚得無以復加,但見兩個女孩均嚇得花容失色動彈不得,隻有鼓起勇氣挺身而出,雖抱著沈瑤,腳下卻絲毫不慢,死命往島中央的閣樓奔逃去。

  那銀色巨怪連撲幾次皆沒襲著目標,不知是不是惱瞭,突然回首轉向癱軟在亂石間的女孩。

  兜兜見那巨怪口中長信如鞭甩舞,目露兇光地緩緩逼向自己,隻唬得香魂出竅,腦瓜裡邊一空,雙手捂住眼睛拼命大叫起來。

  寶玉已奔出幾十丈遠,聽見後邊傳來的尖叫聲,不由一怔,腳底立時慢瞭下來。

  沈瑤也有氣無力道:“兜兜,兜兜她……她……”她與兜兜雖為主仆,但不知一起經歷過瞭多少風雨,感情早已如同姐妹,因此驚駭中仍掛念著對方。

  寶玉駐足停下,見懷內的小仙子眼中淚水盈盈,猶豫瞭一下,腦海裡浮現出兜兜那張可愛的悄臉來,忽咬咬牙放下沈瑤,對她道:“別著急,你在這兒等著,我回去看看。”

  沈瑤想不到寶玉竟有如此勇氣,微微一呆,已見他掉頭奔瞭回去,原本還覺得這心上人有點懦弱,此際觀感盡改,心中既歡喜又擔憂,突記起手中的湛瀘神兵來,深吸瞭一口氣,拔出劍也往回奔去。

  寶玉奔回岸邊,見那怪物正如巨柱般向兜兜撞去,趕忙疾撲過去,從亂石中搶出女孩,凌空翻滾出去。

  那怪撲擊落空,將一塊大石撞得四分五裂,惱火中掉過頭來,宛如驚虹般直追寶玉,這次大有絕無善罷甘休的架勢。

  兜兜以為必死無疑,這倒不是很怕,但想到被那怪物咬進嘴裡的情形,不禁心膽俱裂,忽覺被人抱起,“哇”地一聲哭瞭出來,喚道:“小姐,是你麼?”

  寶玉喘氣道:“兜兜不哭,是我。”腳下絲毫不敢停頓。

  兜兜睜眼一瞧,脫口詫道:“倒黴蛋?”萬想不到救起自己的竟是這個心目中既好色又懦弱的小公子,絕處逢生之餘,隻覺他懷中暖和如春,真是世上最好的地方,雙臂緊緊摟住他脖子,玉頰暈紅輕嚶道:“你……你原來……原來這麼……這麼勇敢的。”

  寶玉素來相信天地間有鬼神,自然也信這世上有龍,雖說身後尾隨的怪物無須無角無足無爪,跟傳說中的龍不太一樣,但體形這般長巨,叫聲這等嚇人,多半就是龍無疑,慌不擇路中驚得面青面綠,哪裡還能聽見兜兜的話,顛簸中胸口流入的氣息突然一岔,奔勢登時頓滯下來,如影隨形的怪物剎那逼近,長信似乎已觸到瞭脖子上邊,眼睛一閉,心道:“這下完啦!”

  所幸沈瑤已趕到,見狀大驚,握著湛瀘飛身躍起,一招“銀蟾吐彩”疾刺怪物。

  那巨怪似有靈性,竟識得沈瑤手中神兵的厲害,電光石火間在半空中彎曲避開,丟下寶玉和兜兜,有如銀河倒掛般從另一個方向直撲沈瑤。

  沈瑤十分害怕,力道與速度都大打折扣,連刺數劍皆盡落空,整個人反被逼得踏到水裡去。

  寶玉這才瞧清瞭那條銀色怪物的全貌,長度竟然有四、五丈長,體型雖然無比長巨,動作卻絲毫不見遲緩,居高臨下連連兇猛撲擊,沈瑤已呈明顯的不支之象,心中大急,卻不知如何才幫得瞭她。

  沈瑤手忙腳亂地招架,從前所學的精妙笛招竟連一式也想不起來,慌亂間臉上突被那怪物口中的流涎甩濺到,隻覺粘黏滑膩,又有奇腥無比的惡味襲入鼻中,惡心得差點當場嘔吐出來,躲閃稍緩,左肩已被怪物的身體抽撞到,衣服登時給鱗片抓去一大塊,整條胳膊酸麻如折,湛瀘寶劍脫手飛出,遠遠地墜入水中。

  寶玉大驚,忙放下兜兜,飛步急奔去救。

  沈瑤花容慘白,危急中躍出水面,右手舞出白蓮幻掌中的最厲害的一招“荷影千疊”,接連數掌皆擊在怪物那滑不溜手硬如鐵石的身上,掌勢看似輕盈飄渺,卻曾重挫過武林中無數內外傢好手,誰知這次竟然半點無效,怪物仿若不覺,依舊飛舞如梭,反將她扯帶得東倒西歪空門大露。

  寶玉見那怪物揚首蓄勢,猛一頓挫,宛若銀色巨鉆般直投沈瑤懷中,想起剛才那一塊被撞得四分五裂的大石,腦瓜中“轟”地一響,渾身血液驟湧上首,大叫道:“不要!”人已飛撲過去,身子擋在沈瑤前面硬生生地挨受撞擊。

  沈瑤瞧見,心膽俱裂,也大叫:“不要!”但聽“啪”的一聲悶響,寶玉已重重撞在自己身上,兩個一起墜入湖中,濺起千萬點水珠。

  寶玉有如被巨石砸到,隻覺百骸俱散五臟皆碎,在水中模模糊糊見沈瑤伸手過來,眼看就要觸到,誰知身上一緊,整個人已離她遠去,聽得“嘩”的一聲大響,視線倏地脫出水面,竟如騰雲駕霧般高高地升上半空,俯瞰見瞭島心那座散發著幽幽碧暈的閣樓……

  兜兜見兩人被怪物撞落水中,正在驚惶,突見那怪物從水面冒出,宛如一道銀流般直沖空中,身子竟然卷著不知是死是活的寶玉,頓時整個人都嚇蒙瞭。

  沈瑤瘋瞭似地再次躍出水面,皓臂一甩,繞在腕上的黑綢倏地飛出,在空中纏住瞭寶玉的腳踝,那銀色怪物覺察,身子一剪,登然也把她從水裡拽出,疾速橫拋向岸上的一塊大石。

  沈瑤猶不肯放手,突聽“哧喇”一聲,綢帶已從中撕裂斷做兩截,她重重地摔在石面上,顧不得周身血氣翻騰,跳起來又要追去,誰知腳下一軟,整個人不由自主跪坐於地。

  那條銀色怪物長嗷一聲,似乎在嘲笑對手的不自量力,卷著寶玉從空中重新紮入水中,這次居然完全潛沒,再沒有半點動靜,水面波瀾漸緩漸柔直至平復,仿佛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場惡夢罷瞭。